全晉文/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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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一

荀顗[編輯]

  顗字景倩,潁川潁陰人,漢尚書令彧第六子。仕魏為中郎,拜散騎侍郎,遷侍中。齊王時拜騎都尉,賜爵關內侯。高貴鄉公時,進爵萬歲亭侯,拜僕射,領吏部。陳留王時遷司空,進爵鄉侯。後封臨淮侯,晉受禪,進爵為公,拜司徒,尋加侍中,遷太尉,行太子太傅,泰始十年卒,諡曰康。

議故吏為舊君服表[編輯]

  禮,臣為君斬三年,與子為父同。以進登天朝,絕無舊君之心,廢反服之禮,非所以敦風崇教。今使仕者反服舊君,於義為弘。《通典》九十

昌邑侯滿瑋庶妹服議[編輯]

  諸侯絕周,大夫絕緦,然則尊同。周以及緦,皆如本親。《喪服經》曰:「君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傳》曰:「何以大功?尊同也。」又曰:「大夫為伯叔父母、子、昆弟弟之子為士者。」傳曰:「何以大功?尊不同也。」然則尊不同則降,不待所臣乃絕之。諸侯尊重,大夫尊輕,以大夫尊降其親,則知諸侯雖所不臣,絕不服也。《通典》九十三

賜諡議[編輯]

  若賜諡而道遠不及葬者,皆封策下屬,遣所承長吏,奉策即家祭賜諡。《晉書》。

甲乙問議[編輯]

  《春秋》並後匹嫡,古之明典也。今不可以犯禮並立二妻,不別尊卑而遂其失也。故當斷之以禮,先至為嫡,後至為庶。丙子宜以嫡母服乙,乙子宜以庶母事丙。昔屈建去芰,古人以為違禮而得禮。丙子非為抑其親,斯自奉禮先後貴賤順敘之義也。《晉書·禮志中》,太尉荀顗議。

荀崧[編輯]

  崧字景猷,彧玄孫,泰始中,襲父爵廣陽一作「安陵」。鄉侯,補濮陽王允文學,趙王倫引為相國參軍。倫篡位、轉護軍司馬、給事中,遷尚書、吏部郎、太子中庶子,又遷侍中、中護軍。洛陽陷,奔密,族父藩承制以為江北監軍、南中郎將、後將軍,假節襄陽太守,進爵舞陽縣公,遷都督荊州江北諸軍事、平南將軍,改封曲陵公。元帝即位,徵拜尚書僕射,轉太常。王敦表為尚書左僕射。明帝時加散騎常侍,領大子太傅。王敦平,更封平樂伯,坐事免。後拜金紫光祿太夫,錄尚書事,遷右光祿大夫,領秘書監。卒,贈侍中,諡曰敬。有集一卷。

上疏請增置博士[編輯]

  臣聞孔子有雲,「才難,不其然乎」。自喪亂以來,經學尤寡。儒有席上之珍,然後能弘明道訓。今處學則闕朝廷之秀,仕朝則廢儒學之美。昔咸寧、太康、元康、永嘉之中,侍中、常侍、黃門之深博道奧,通洽古今,行為世表者,領國子博士。一則應對殿堂,奏酬顧問;二則參訓門子,以弘儒學;三則祠、儀二曹,及太常之職,以得藉用質疑。今皇朝中興,美隆往初,宜憲章令軌,祖述前典。

  世祖武皇帝聖德欽明,應運登禪,受終於魏。崇儒興學,治致昇平。經始明堂,營建辟雍,告朔班政,鄉飲大射,西閣東序、圖書禁籍,台省有宗廟太府金墉故事,太學有《石經古文》。先儒典訓,賈、馬、鄭、杜、服、孔、王、何、顏、尹之徒,章句傳注眾家之學,置博士十九人。九州之中,師徒相傳,學士如林、猶是選張華、劉寔居太常之官,以重儒教。

  傳稱「孔子沒而微言絕,七十子終而大義乖」。自頃中夏殄瘁,講通遏密,斯文之道,將墜於地。陛下聖哲龍飛,闡弘祖烈,申命儒術,恢崇道教,樂正《雅》、《頌》,於是乎在。江、揚二州,先漸聲教,學士遺文,於今為盛;然方之疇昔,猶千之一也。臣學不章句,才不弘道,階緣光寵,遂忝非服,方之華、寔,儒風邈遠,思竭駑駘,庶增萬分,願斯道隆於百代之上,縉紳詠於千載之下。

  伏聞節省之制,皆三分置二,博士舊員十有九人,今五經合九人。准古計今,猶未中半。九人以外,猶宜增四。願陛下萬機餘暇,時垂省覽,《周易》一經,有鄭玄注,其書根源,誠可深惜,宜為鄭《易》博士一人。《儀禮》一經,所謂曲禮,鄭玄於《禮》特明,皆有證據,宜置鄭《儀禮》博士一人。《春秋公羊》,其書精隱,明於斷獄,宜置博士一人。《穀梁》簡約隱要,宜存於世,置博士一人。昔周之衰,下陵上替,臣弒其君,子弒其父,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善者誰賞,惡者誰罰,綱紀亂矣。孔子懼而作《春秋》,諸侯諱妒,懼犯時禁,是以微辭妙旨,義不顯明,故曰「知我者其唯《春秋》,罪我者其唯《春秋》」。時左丘明、子夏造膝親受,無不精究。孔子既沒,微言將絕,於是丘明退撰所聞而為之《傳》,其書善禮,多膏腴美辭,張本繼末,以發明經義,信多奇偉,學者好之。儒者稱公羊高親受子夏,立於漢朝,辭義清俊,斷決明審,多可採用,董仲舒之所善也。穀梁赤師徒相傳,暫立於漢,時劉向父子,漢之名儒,猶執一家,莫肯相從。其書文清義約,諸所發明,或是左氏、公羊所不載,亦足有所訂正,是以《三傳》並行於先代,通才未能孤廢。今去聖久遠,斯文將墜,與其過廢,寧過而立也。臣以為《三傳》雖同一《春秋》,而發端異趣。案如三家異同之說,此乃義則戰爭之場,辭亦劍戟之鋒,於理不可得共。博士宜各置一人,以傳其學。《宋書、禮志》一,又《晉書·荀崧傳》,《通典》五十三,皆有刪節。

議王式事[編輯]

  《禮》,繼母嫁,從為之服,報。其犯出者無服。按式母之求去,式父之遣,並無名例。若以父母之過,非式所得言。及式奉親盡禮,而母自求去者,過在母矣。式之追服,可謂過厚,若乃六親有違,去就非禮。宜訪之中正、宗老,非禮官所得逆裁。《通典》九十四,大興三年,太常、曲陵公荀崧、騎都尉蕭輪議云云。

議上元帝廟號[編輯]

  禮,祖有功,宗有德。元皇帝天縱聖哲,光啟中興,德澤侔於太戊,功惠邁於漢宣。臣敢依前典,上號曰中宗。《晉書·荀崧傳》。

答卞壺論劉嘏同姓為昏[編輯]

  如嘏折執,苟在限內,雖遠不可;苟在限外,不遠可通也。吾無以異之。王伯輿、鄭玄高雋弟子也,為子稚賓取王處道女,當得禮意,於時清談,盡無譏議。今難者雖苦,竟不能折其理。《春秋》不伐有辭,謂嘏不應見責。《通典》六十。

與王導書[編輯]

  三年當大,愍帝已居子位,復居父位。且「子雖齊聖,不先父食」。此君即父也。此為愍帝是先帝之父,懷帝是愍帝之父,惠帝是懷帝之父。二代便重四代,所以為疑處也。《通典》四十八

與王敦書[編輯]

  誠以長蛇未翦,別詳宗祖。先帝應天受命,以隆中興。中興之主,寧可隨世數而遷毀。敢率丹直,詢之朝野,上號中宗。卜日有期,不及重請。專輒之愆,所不敢辭。《晉書·荀崧傳》

荀勖[編輯]

  勖字公曾,漢司空爽曾孫。仕魏,為大將軍曹爽掾,遷中書通事郎,除安陽令,轉驃騎從事中郎,遷廷尉正,參大將軍文帝軍事,賜爵關內侯,轉從事中郎,領記室,進侍中,封安陽子。武帝受禪,改封濟北郡侯,拜中書監,加侍中,領著作,進光祿大夫、尚書令。卒,贈司徒,諡曰成。有集三卷。

浦萄賦[編輯]

  靈運宣流,休祥允淑。懿彼秋方,乾元是畜。有浦萄之珍偉,應淳和而延育。《藝文類聚》八十七

讓樂事表[編輯]

  臣掌著作,又知秘書,今覆校錯誤,十萬餘卷書,不可倉卒。復兼他職,必有廢頓。

薦李胤為司徒表[編輯]

  三公具瞻之望,誠不可用非其人。昔魏文帝用賈詡、為公孫權笑之。尚書令李胤,忠亮高潔,堪處台輔。《御覽》二百八引荀勖《對詔》

薦三公保傅表[編輯]

  三公保傅,宜得其人。若使楊珧參輔東宮,必當仰稱聖意。尚書令衛瓘、吏部尚書山濤皆可為司徒。如以瓘新為令未出者,濤即其人。《晉書·荀勖傳》。時太尉賈充、司徒李胤並薨,太子太傅又闕,勖表陳,從之。

讓尚書令表[編輯]

  昔六官所掌,冢宰為首。秦公卿贊,以丞相、御史為冠。今者尚書令總此三者,非臣駑暗所宜忝竊。《書鈔》五十九引《荀勖集》

讓豫州大中正表[編輯]

  被敕以臣為豫州大中正。臣與州閭鄉黨,初不相接。臣本州十郡,方於他州,人數倍多。品藻人物,以正一州清論,此乃臧否之本,風俗所重。《御覽》二百六十五引《荀勖集》

奏校試笛律[編輯]

  中所出御府銅管二十五具,太常樂部郎劉秀等校試,其三具與杜夔、左延年律法同,其二十二具視其名題尺寸,是笛律也。問協律中郎將列和,云:「昔魏明帝時,令和承受笛聲以作此律,欲使學者別居一坊,歌詠講習,依此律調。至於都合樂時,但識其尺寸之名,則絲竹歌詠,皆得均合。歌聲濁者用長笛長律,歌聲清者用短笛短律。凡弦歌調張清濁之制,不依笛尺寸之,則不可知也。」《藝文類聚》五、《御覽》十六並引《晉諸公贊》,又見《晉書·律曆志上》,又見《宋書·律志》。

奏條牒諸律問列和意狀[編輯]

  昔先王之作樂也。以振風盪俗,饗神賢,必協律呂之和,以節八音之中。是故郊祀朝宴,用之有制,歌奏分敘,清濁有宜。故曰:「五聲、十二律還相為宮,」此經傳記籍可得而知者也。如和對辭,笛之長短無所象則,率意而作,不由曲度。考以正律,皆不相應;吹其聲均,多不諧合。又辭「先師傳笛,別其清濁,直以長短。工人裁製,舊不依律。」是為作笛無法。而和寫笛造律,又令琴瑟歌詠,從之為正,非所以稽古先哲,垂憲於後者也。謹條牒諸律,問和意狀如左。及依典制,用十二律造笛象十二牧,聲均調和,器用便利。講肄彈擊,必合律呂,況乎宴饗萬國,奏之廟堂者哉?雖伶夔曠遠,至音難精,猶宜儀形古昔,以求厥衷,合乎經禮,於制為詳。若可施用,請更部笛工選竹造作,下太樂樂府施行。平議諸杜夔、左延年律可皆留,其御府笛正聲、下徵各一具,皆銘題作者姓名,其餘無所施用,還付御府毀。

  勖又問和:「作笛為可依十二律作十二笛,令一孔依一律,然後乃以為樂不?」和辭:「太樂東箱長笛正聲已長四尺二寸,今當復取其下徵之聲。於法,聲濁者笛當長,計其尺寸乃五尺有餘,和昔日作之,不可吹也。又,笛諸孔雖不校試,意謂不能得一孔輒應一律也。」案太樂四尺二寸笛正聲均應蕤賓,以十二律還相為宮,推法下徵之孔當應律大呂。大呂笛長二尺六寸有奇,不得長五尺餘。輒令太樂郎劉秀、鄧昊等依律作大呂笛以示和,又吹七律,一孔一校,聲皆相應。然後令郝生鼓箏,宋同吹笛,以為雜引、《相和》諸曲。和乃辭曰:「自和父祖漢世以來,笛家相傳,不知此法,而令調均與律相應,實非所及也。」郝生、魯基、種整、朱夏皆與和同。

  又問和:「笛有六孔,及其體中之空為七,和為能盡名其宮商角徵不?孔調與不調,以何檢知?」和辭:「先師相傳,吹笛但以作曲,相語為某曲當舉某指,初不知七孔盡應何聲也。若當作笛,其仰尚方笛工依案舊像訖,但吹取鳴者,初不復校其諸孔調與不調也。」案《周禮》調樂金石,有一定之聲,是故造鐘磬者先依律調之,然後施於廂懸。作樂之時,諸音皆受鐘磬之均,即為悉應律也。至於饗宴殿堂之上,無廂懸鐘磬,以笛有一定調,故諸弦歌皆從笛為正,是為笛猶鐘磬,宜必合於律呂。如和所對,直以意造,率短一寸,七孔聲均,不知其皆應何律,調與不調,無以檢正,唯取竹之鳴者,為無法制。輒部郎劉秀、鄧昊、王艷、魏邵等與笛工參共作笛,工人造其形,律者定其聲,然後器象有制,音均和協。

  又問和:「若不知律呂之義作樂,音均高下清濁之調,當以何名之?」和辭:「每合樂時,隨歌者聲之清濁,用笛有長短。假令聲濁者用三尺二笛,因名曰此三尺二調也;聲清者用二尺九笛,因名曰此二尺九調也。漢魏相傳,施行皆然。」案《周禮》奏六樂,乃奏黃鍾,歌大呂;乃奏太簇,歌應鍾,皆以律呂之義,紀歌奏清濁。而和所稱以二尺、三尺為名,雖漢魏用之,俗而不典。部郎劉秀、鄧昊等以律作笛,三尺二寸者應無射之律,若宜用長笛,執樂者曰請奏無射;二尺八寸四分四厘應黃鍾之律,若宜用短笛,執樂者曰請奏黃鍾。則歌奏之義,當合經禮,考之古典,於制為雅。《晉書·律曆志上》,《宋書·律志》。

奏諫用伊羨、趙咸為中書舍人[編輯]

  晉武帝時,門下啟通事令史伊羨趙咸為中書舍人,對掌文法,勖奏以為。《御覽》二百二十二引《荀勖集》

  今天下幸賴陛下聖德,六合為一,望道化隆洽,垂之將來。而門下上稱程咸、張惲,下稱此等,欲以文法為政,皆愚臣所未達者。昔張釋之諫漢文,謂獸圈嗇夫不宜見用;邴吉住車,明調和陰陽之本。此二人豈不知小吏之惠,誠重惜大化也。昔魏武帝使中軍司荀攸典刑獄,明帝時猶以付內常侍。以臣所聞,明帝時唯有通事劉泰等官,不過與殿中同號耳。又頃言論者皆云省官減事,而求益吏者相尋矣。多雲尚書郎太令史不親文書,乃委付書令史及,誠吏多則相倚也。增置文法之職,適恐更耗擾台閣,臣竊謂不可。《晉書·荀勖傳》

甲乙問議[編輯]

  昔鄉里鄭子群娶陳司空從妹,後隔呂布之亂,不復相知存亡,更娶鄉里蔡氏女。徐州平定,陳氏得還,遂二妃並存。蔡氏之子字元釁,為陳氏服嫡母之服,事陳公以從舅之禮。族兄宗伯曾責元釁,謂抑其親,鄉里先達以元釁為合宜,不審此事粗相似否。《晉書·禮志》中。安豐太守程諒先已有妻,後又娶,遂立二嫡,前妻亡,後妻子勛疑所服,中書令張華造甲乙問。

王昌前母服議[編輯]

  昔鄭子群娶陳司空從妹,後隔呂布之亂,不知存亡,更娶蔡氏女。徐州平後,陳氏得還,二妃並存,蔡氏之子元疊,為陳氏服嫡母之服。族兄宗伯曾責元疊,謂抑其親,鄉里先達以元疊為合宜。《通典》八十九。案:王昌事詳前竟陵王文。

又陳遣王公之國議[編輯]

  如詔准古方伯選才,使軍國各隨方面為都督,誠如明旨。至於割正封疆,使親疏不同,誠為佳矣。然分裂舊土,猶懼多所搖動,必使人心忽擾,思惟竊宜如前。若於事不得不時有所轉封,而不至分割土域,有所損奪者,可隨宜節度。其五等體國經遠,實不成制度,然但虛名,其於實事,略與舊郡縣鄉亭無異。若造次改奪,恐不能不以為恨。今方了其大者,以為五等可須後裁度。凡事雖有久而益善者,若臨時或有不解,亦不可忽。《晉書·荀勖傳》

省吏議[編輯]

  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昔蕭曹相漢,載其清靜,致畫一之歌,此清心之本也。漢文垂拱,幾致刑措,此省事也。光武併合吏員,縣官國邑裁置十一,此省官也。魏太和中,遣王人四出,減天下吏員,正始中亦併合郡縣,此省吏也。今必欲求之於本,則宜以省事為先。凡居位者,使務思蕭曹之心,以翼佐大化。篤義行,崇敦睦,使昧寵忘本者不得容,而偽行自息,浮華者懼矣。重敬讓,尚止足,令賤不妨貴,少不陵長,遠不間親,新不間舊,小不加大,淫不破義,則上下相安,遠近相信矣。位不可以進趣得,譽不可以朋黨求,則是非不妄而明,官人不惑於聽矣。去奇技,抑異說,好變舊以徼非常之利者必加其誅,則官業有常,人心不遷矣。事留則政稽,政稽則功廢。處位者而孜孜不怠,奉職司者而夙夜不懈,則雖在挈瓶而守不假器矣。使信若金石,小失不害大政,忍忿ぉ以容之。簡文案,略細苛,令之所施,必使人易視聽。願之如陽春,畏之如雷震。勿使微文煩撓,為百吏所黷,二三之命,為百姓所饜,則吏竭其誠,下悅上命矣。設官分職,委事責成。君子心競而不力爭,量能受任,思不出位,則官無異業,政典不奸矣。凡此皆愚心謂省事之本也。苟無此愆,雖不省吏,天下必謂之省矣。若欲省官,私謂九寺可並於尚書,蘭台宜省付三府。然施行歷代,世之所習,是以久抱愚懷而不敢言。至於省事,實以為善。若直作大例,皆減其半,恐文武眾官郡國職業,及事之興廢,不得皆同。凡發號施令,典而當則安,儻有駁者,或致壅否。凡職所臨履,先精其得失。使忠信之官,明察之長,各裁其中,先條上言之。然後混齊大體,詳宜所省,則令下必行,不可搖動。如其不爾,恐適惑人聽。比前行所省,皆須臾輒復,或激而滋繁,亦不可不重。《晉書·荀勖傳》。時又議省州郡縣半吏以赴農功,勖議以為云云。

為晉文王與孫告書[編輯]

  聖人稱有君臣然後有上下禮義,是故大必字小,小必事大,然後上下安服,群生獲所。逮至末塗,純德既毀,剿民之命,以爭強於天下,違禮順之至理,則仁者弗由也。方今主上聖明,覆幬無外,仆備位宰輔,屬當國重。惟華夏乖殊,方隅圮裂,六十餘載,金革亟動,無年不戰,暴骸喪元,困悴罔定,每用悼心,坐以待旦。將欲止戈興仁,為百姓請命,故分命偏師,平定蜀漢,役未經年,全軍獨克。於時猛將謀夫,朝臣庶士,咸以奉天時之宜,就既征之軍,藉吞敵之勢,宜遂回旗東指,以臨吳境。舟師泛江,順流而下,陸軍南轅,取徑四郡,兼成都之械,漕巴漢之粟,然後以中軍整旅,三方雲會,未及浹辰,可便江表底平,南夏順軌。然國朝深惟代蜀之舉,雖有靜難之功,亦悼蜀民獨罹其害,戰於綿竹者,自元帥以下,並受斬戮,伏屍蔽地,血流丹野。一之於前,猶追恨不忍,況重之於後乎?是故旋師案甲,思與南邦共全百姓之命。夫料力忖勢,度資量險,遠考古昔廢興之理,近鑒西蜀安危之效,隆德保祚,去危即順,屈己以寧四海者,仁哲之高致也;履危偷安,隕德覆祚,而不稱於後世者,非智者之所居也。今朝廷遣徐紹、孫獻書喻懷,若書御於前,必少留意,回慮革算,結歡弭兵,共為一家,惠矜吳會,施及中土,豈不泰哉!此昭心之大願也,敢不承受。若不獲命,則普天率土,期於大同,雖重干戈,固不獲已也。《吳志·歸命侯傳》注引《漢晉春秋》

  今餉雜色綾十端,三端,細縑十匹。《藝文類聚》八十五,《御覽》八百十六引兩條,又八百十八。

答王琛書[編輯]

  王陶丘州人□廟,盜鮮卑金頭寶帶十二枚。《書鈔》一百二十九

上穆天子傳序[編輯]

  序古文《穆天子傳》者,太康二年汲縣民不准盜發古冢所得書也。皆竹簡素絲編,以臣勖前所考定古尺度,其簡長二尺四寸,以墨書,一簡四十字,汲者戰國時魏地也。案所得《紀年》,蓋魏惠成王子今王之冢也。於《世本》,蓋襄王也。案《史記·六國年表》,自今王二十一年至秦始皇三十四年燔書之歲八十六年,及至太康二年初得此書,凡五百七十九年,其書言周穆王遊行之事,《春秋左氏傳》曰:「穆王欲肆其心,周行於天下、將皆使有車輒馬跡焉。」此書所載,則其事也。王好巡守,得盜驪耳之乘,造父為御,以觀四荒,北絕流沙,西登崑崙,見西王母,與太史公記同。汲郡收書不謹,多毀落殘缺,雖其言不典,皆是古書,頗可觀覽。謹以二尺黃紙寫上,請事平以本簡書及所新寫,並付秘書繕寫,藏之中經,副在三閣,謹序。《穆天子傳》道藏本

荀組[編輯]

  組字大章,勖子。為司徒左曹屬,補太子舍人。司徒王渾請為從事中郎,轉左長史。惠帝時歷太子中庶子、滎陽太守。趙王倫為相國,引為右長史。倫篡位,進待中。永興中為河南尹,遷尚書,轉衛尉,封城陽縣男,加散騎常侍、中書監,轉司隸校尉,加特進光祿大夫。永嘉末,司空王浚承制以為司隸校尉,行豫州刺史。建興初為司空,領尚書、左僕射,兼司隸、行留台事,進封臨潁縣公。尋為太尉,領豫州牧、假節。元帝承制,以為都督、司州諸軍,加散騎常侍。及即位,以為司徒。大興初,率其屬南歸、加錄尚書事,永昌初遷太尉,領太子太保,未拜,卒,諡曰元。有集三卷。

議定父子生離哀制表[編輯]

  有六親相失,及不知父母沒地者,以未指得死亡之聞,沒地處所,情慮無異。然以未審指的,希萬一之存,未忍舉哀,則有終身之戚,不涉吉事。或惟一身承一宗之重,傳祖考遺體,無心婚娶,遂令宗祀絕滅於一人,又犯不孝莫大無後之罪。此實難處,然臣猶謂此非聖人不以死傷生之教也。西路粗通,義無音問,殯可知矣,但不了死地耳。如此之徒,宜以王法斷之,令舉哀制,服勤三年,凶不過三年,此近亡於禮者之禮也。《通典》九十八

請議定改葬服制表大興二年[編輯]

  王路漸通,士人得視冢墓,多聞凶問,朝野所行不同,或有制重斬杖者,復有制齊衰三月、緦麻三月者,直素服盡哀者。人生不同,性有厚薄,是以聖人制禮居中,使賢者俯就,不肖者企及。臣謂墓毀之制,改葬緦麻,當包之矣。鄭康成、王子雍皆云棺毀見屍,痛之極也。今遇賊見毀,理無輕重也。以禮無明文,行者致異,臣以為宜使明禮,大臣議為正。《通典》一百二

霍原不應舉寒素議[編輯]

  寒素者,當謂門寒身素,無世祚之資。原為列侯,顯佩金紫,先為人間流通之事,晚乃務學。少長異業,年逾始立,草野之譽未洽,德禮無聞,不應寒素之目。《晉書·李重傳》,燕國中正劉沈舉霍原為寒素,司徒左長荀組以為云云。

荀奕[編輯]

  奕字玄欣,組子,少拜太子舍人、駙馬都尉,出為鎮東參軍,行楊武將軍、新汲令,隨父渡江,拜中庶子,遷給事黃門郎、散騎常侍、侍中。成帝時卒,贈太僕。諡曰定。

駁尚書符下陳留王使出城夫[編輯]

  昔虞賓在位,《書》稱其美;詩詠《有客》,載在《雅》、《頌》。今陳留王位在三公之上,坐在太子之右,故答表曰「書」,賜物曰「與」。此古今之所崇,體國之高義也。謂宜除夫役。《晉書·荀奕傳》

重駁[編輯]

  春秋之末,文武之道,將墜於地。新有子朝之亂,於時諸侯逋替,莫肯率職。宋之於周,實有列國之權。且同已勤王而主之者晉,客而辭役,責之可也。今之陳留,無列國之勢,此之作否,何益有無,臣以為宜除,於國職為全。同上

駁讀秋令咸和五年六月[編輯]

  尚書三公曹奏讀秋令,儀注舊典未備,臣等參議光祿大夫臣華恆議,武皇帝以秋夏盛暑,常闕不讀令,在春冬則不廢也。夫先王所以順時讀令者,蓋後天而奉天時,正服尊嚴之所重。今服章所闕,加比熱隆赫。臣等謂可如恆議,依故事闕如不讀。《晉書·禮志》上,《宋書·禮志》二,《通典》七十,咸和五年六月,有司奏讀秋令,兼侍中、散騎常侍荀奕、兼黃門侍郎、散騎侍郎曹宇駁云云,詔可。

元會敬司徒議[編輯]

  三朝之首,宜明君臣之體,則不應敬。若他日小會,自可盡禮。又至尊與公書手詔則曰「頓首言」,中書為詔則雲「敬問」,散騎優冊則曰「制命」。今詔文尚異,況大會之與小會,理豈得同。《晉書·荀奕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