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晉文/卷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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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八

賀循[編輯]

  循字彥先,會稽山陰人,吳中書令劭子。太康中,國相丁請為五官掾,刺史稽喜舉秀才,除陽羨令;後為武康令。惠帝時召補太子舍人。趙王倫篡位,轉侍御史,辭疾去,後除南中郎長史,不就。元帝承制,以為軍諮祭酒,建武初拜太常;及踐阼,拜太子太傅,改授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大興二年卒,贈司空,諡曰穆。有《喪服譜》一卷,《喪服要記》十卷,集二十卷。

上表言車騎大將軍未葬不應作鼓吹[編輯]

  鼓吹之興,雖本為軍之凱樂,有金革之音,於宮庭發明大節,以此為盛,與樂實同。案禮於貴臣,比卒哭不舉樂,今車騎未葬,不宜作也。《通典》一百四十七

上言諸經宜分置博士[編輯]

  尚書被符,經置博士一人。又多故曆紀,儒道荒廢,學者能兼明經義者少且《春秋》三傳,俱出聖人,而義歸不同,自前代通儒,未有能通得失兼而學之者也。況今學義甚頹,不可令一人總之。今宜《周禮》、《儀禮》二經置博士二人,《春秋》三傳置博士三人,其餘則經置一人,合八人。《通典》五十三

上尚書定父子生離服制[編輯]

  二親生離,吉凶未分,服喪則凶事未據,從吉則疑於不存,心憂居素,蓋出人情,非官制所裁也。右丞蔡謨則《奔喪禮》,有除喪而後歸,則未有奔除服之文也。宜申明告下。若直據東關之事,非聖人所行,恐不足以釋疑也。《通典》九十八

  禮奔喪除而後歸者,自謂喪葬如禮,限於君命者耳,若屍靈不收,葬禮不成,則在家與在遠俱不得除也。況或必須求覓,以其喪禮待己而成者邪?若引以為義,未足以服人心也。直以禍難未銷,不可終身居服,故隨時立制,為之義斷,使依東闕故事。大將軍上事,謂可從也。《通典》九十八,循重議。

答尚書下太常祭祀所用樂名[編輯]

  魏氏增損漢樂以為一代之禮,未審大晉樂名所以為異。遭離喪亂,舊典不存,然此諸樂,皆和之以鐘律,文之以五聲,詠之於歌詞,陳之於舞列;宮縣在下,琴瑟在堂;八音迭奏,雅樂並作;登歌下管,各有常詠:周人之舊也。自漢氏以來,依放此禮,自造新詩而己。舊京荒廢,今既散亡,音韻曲折,又無識者,則於今難以意言。《宋書·樂志》一,江左初立宗廟,尚書下太常祭祀所用樂名,太常賀循答。

答尚書符問藉田應躬祠先農下[編輯]

  漢儀無,正有至尊應自祭之文。然則《周禮》王者祭四望則毳冕,祭社稷、五祀則冕,以此不為無親祭之義也。宜立兩儀注。《晉書·禮志》上

潁川豫章廟主不毀議[編輯]

  禮,兄弟不相為後,不得以承代為世。殷之盤庚不序陽甲,漢之光武不繼成帝,別立廟寢,使臣下祭之,此前代之明典,而承繼之著義也。惠帝無後,懷帝承統,弟不後兄,則懷帝自上繼世祖,不繼惠帝,當同殷之陽甲,漢之成帝。議者以聖德沖遠,未便改舊。茲如此禮,通所未論。是以惠帝尚在太廟,而懷帝復入,數則盈八。盈八之禮,由惠帝不出,非上祖宜遷也。下世既升,上世乃遷,遷毀對代,不得相通,未有下升一世而上毀二世者也。惠懷二帝俱繼世祖,兄弟旁親,同為一世,而上毀二為一世。今以惠帝之崩已毀豫章,懷帝之入復毀潁川,如此則一世再遷,祖位橫折,求之古義,未見此例。惠帝宜出,尚未輕論,況可輕毀一祖而無義例乎?潁川既無可毀之理,則見神之數居然自八,此盡有由而然,非謂數之常也。既有八神,則不得不於七室之外權安一位也。至尊於惠懷俱是兄弟,自上後世祖,不繼二帝,則二帝之神行應別出,不為廟中恆有八室也。又武帝初成太廟時,正神止七,而楊元後之神亦權立一室。永熙元年,告世祖諡於太廟八室,此是苟有八神,不拘於七之舊例也。

  又議者以景帝俱已在廟,則惠懷一例。景帝盛德元功,王基之本,義著祖宗,百世不毀,故所以特在本廟,且亦世代尚近,數得相容,安神而已,無逼上祖,如王氏昭穆既滿,終應別廟也。以今方之,既輕重義異,又七廟七世之親;昭穆,父子位也。若當兄弟旁滿,輒毀上祖,則祖位空懸,世數不足,何足於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然後成七哉!今七廟之義,出於王氏。從祢以上至於高祖,親廟四世,高祖以上復有五世六世無服之祖,故為三昭三穆並太祖而七也。故世祖郊定廟禮,京兆、潁川曾、高之親,豫章五世,征西六世,以應此義。今至尊繼統,亦宜有五六世之祖,豫章六世,潁川五世,俱不應毀。今既雲豫章先毀,又當重毀潁川,此為廟中之親惟從高祖已下,無復高祖以上二世之祖,於王氏之義,三昭三穆廢闕其二,甚非宗廟之本所據承,又違世祖祭征西、豫章之意,於一王定禮所闕不少。《晉書·賀循傳》

追尊琅邪恭王為皇考議[編輯]

  案禮,子不敢以己爵加父。《晉書·賀循傳》

  禮典之義,子不敢以己爵加其父號。《宋書·禮志》四

追諡周處議[編輯]

  處履德清方,才量高出,歷守四郡,安人立政,入司百寮,貞節不撓,在戎致身,見危授命:此皆忠賢之茂實,烈士之遠節。案《諡法》,執德不回曰孝。《晉書·周處傳》

廣昌鄉君喪停冬至小會議[編輯]

  案古者臣義重,雖以至尊之義,降而無服,三月之內,猶錫以居,不接吉事。故《春秋》晉大夫智悼子未葬,平公作樂,杜蕢譏之。咸寧詔書,宜為定製。

丁潭為琅邪王裒終喪議[編輯]

  禮,天子諸侯俱以至尊臨人,上下之義,君臣之禮,自古以來,其例一也。故禮盛則並全其重,禮殺則從其降。春秋之事,天子諸侯不行三年。至於臣為君服,亦宜以君為節,未有君除而臣服,君服而臣除者。今法令,諸侯卿相官屬為君斬衰,既葬而除。以令文言之,明諸侯不以三年之喪與天子同可知也。君若遂服,則臣子輕重無應除者也。若當皆除,無一人獨重之文。禮有攝主而無攝重,故大功之親主人喪者,必為之再祭練祥,以大功之服,主人三年喪者也。苟謂諸侯與天子同制,國有嗣王,自不全服,而人主居喪,素服主祭,三年不攝吉事,以尊令制。若當遠跡三代,令復舊典,不依法令者,則侯之服貴賤一例,亦不得唯一人論。《晉書·丁潭傳》。潭為琅邪王裒郎中令,會裒死,潭上書請終喪,賀循議。

嗣新蔡王滔不得還嗣章武議[編輯]

  章武、新蔡俱承一國不絕之統,義不得替其本宗而先後傍親。案滔既已被命為人後矣,必須無復兄弟,本國永絕,然後得還所生。今兄弟在遠,不得言無,道里雖阻,復非絕域。且鮮卑恭命,信使不絕。自宜詔下遼東,依劉群、盧諶等例,發遣令還,繼嗣本封。謂滔今未得便委離所後也。《晉書·河間王洪傳》。洛陽陷,章武王混諸子皆沒於胡,而小子滔初嗣新蔡王確,亦與其兄俱沒後得南還,與新蔡太妃不協。太興二年,上疏以兄弟並沒在遼東,章武國絕,宜還所生。太妃訟之,事下太常。太常賀循議。

弟兄不合繼位昭穆議[編輯]

  建武中,尚書符云:武皇帝崩,遷征西府君;惠皇帝崩,遷章郡府君;懷帝入廟,當遷潁川府君。

  賀循議:古者帝各異廟,廟之有室,以象常居,未有二帝共處之義也。如惠、懷二主,兄弟同位,於之禮,會於太祖,自應同列異坐而正昭穆。至於常居之室,不可以尊卑之分,義不可黷故也。昔魯夏父弗忌躋僖公於閔上,《春秋》謂之逆祀。僖公,閔之庶兄,閔公先立,嘗為君臣故也。《左氏傳》曰:「子雖齊聖,不先父食。」懷帝之在惠帝代,居藩積年,君臣之分也;正位東宮,父子之義也。雖同歸昭穆,尊卑之分與閔僖不異,共室褻黷,非殊尊卑之禮。以古義論之,愚謂未必如有司所列,惠帝之崩,當已遷章郡府君,又以懷帝入廟,當遷潁川府君:此是兩帝兄弟各遷一祖也。又,主之迭毀,以代為正,下代既升,則上代稍遷,代序之義也。若兄弟相代,則共是一代,昭穆位同,不得兼毀二廟,禮之常例也。又殷之盤庚,不序陽甲之廟,而上繼先君,以弟不繼兄故也。既非所繼,則廟應別立。由此言之,是惠帝應別立,上祖宜兼遷也。故漢之光武,不入成帝之廟,而上繼元帝,義取於此。今惠、懷二帝,不得不上居太廟。潁川未遷,見位餘八。非祀之常,不得於七室之外假立一神位。《通典》五十一

又議[編輯]

  殷人六廟,比有兄弟四人襲為君者,便當上毀四廟乎?如此四代之親盡,無復祖祢之神矣。又案《殷紀》,成湯以下至於帝乙,父子兄弟相繼為君,合十二代,而正代唯六。《易·乾鑿度》曰:「殷帝乙,六代王也。」以此言之,明不數兄弟為正代。《通典》五十一

遭難未葬入廟議[編輯]

  懷帝梓宮未反,遭時之故,事難非常,不得以常禮自拘。宜以時入太廟,修祭祀之禮。《通典》五十一。懷帝蒙塵,崩於平陽,梓宮未反京師。元帝立廟之時,欲遷入廟,喪巳過三年,太常賀循議。

在喪者不祭議[編輯]

  《禮》,在喪者不祭。祭吉事故也。其義不但施於生人,亦祖祢之情,同其哀戚,故云於死者無服則祭也。今人者有服祭祀如故,吉兇相干,非禮意也。《通典》五十二

出後子為本親服議[編輯]

  案《喪服制》曰:「為人後者於兄弟降一等,報。於所為後之子兄弟若子。時人論者,多以為後者子孫,皆計本親而降。意所不安。

  或曰:「嫡子不為人後者,直謂己嫡不以出後,當以支子耳。無明於後者之子見舍本親,何以言不得為人後邪?」答曰:「五服之術,其屬有六:一去本系,以名為正。名正則男女有別,上下不悖。若假之以號者則輕其權,定之以名者則尊其統。故曰有嫡子者無嫡孫。何為言無?正以不得名之。不得名之則卑其服,若得名之則重其制。此之有無尊卑之宜,則是彼之後者,嫡庶之例也。至於庶子為後,稱名不言孝,為單而祭,以其尚有貳志,不專故也。其子則定名而處廟,以為彼情可制,此義宜忄享故也。豈非顧本有已,復統有節哉?」或曰:「所後在五服之外,父制周年,而己無服,疏親戚之恩,非先聖之意也。」答曰:「何為其然?禮有節權,恩義相顧,為所生無絕道,其餘皆宜權制也。夫初出後者,離至親之側,為別宗之胄,闕晨昏之歡,廢終養之道,顧復之恩靡報,罔極之情莫伸,義雖從於為後,恩實降於本親,故有一降之差。若能專心所繼,後者之子,上有所承,於今為同室之密,顧本有異門之疏。若以父服輒當後者,至於生不及祖父母諸昆弟,父有重製,而己無服。又出母齊衰而杖,其子又不從服。今出後者於父母乃為不杖之周,恐其子不得反重也。禮失於煩,故約以取通。是以後者之子,出母之孫,其禮闕而不載。生在他邦,父稅己不,其義幽而必彰;既以不疑父之出母,何獨遲遲別宗之祖邪?服之所降,其品有四: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厭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為人後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四降之名,同止一身。出者之子,豈當獨以為傳代稱乎?生長於外,不得言出。猶繼父未嘗同居,不為異也。又父報出子?誠是疏已稠役。子以父為旁尊,則知所天在此。初出情親,故不奪其親而與其降;承出之後,義漸輕疏而絕其恩。絕其恩者以一其心,其心一則所後親,所後親則祭祀敬,祭祀敬則宗廟嚴,宗廟嚴則社稷重,重社稷以尊百姓,齊一身以肅家道:此殆聖人之意也。《通典》九十六

師弟子相為服議[編輯]

  如朋友之禮。異者,雖出行,猶,所以尊師也。案《禮記》:「夫子之喪,門人疑所服。子貢曰:『昔夫子喪顏回,若喪子而無服。請喪夫子若喪父而無服。』於是門人廬於墓所,心喪三年。」蓋師徒之恩重也。無服者,謂無正喪之服也。孔子之喪,二三子皆而出。注曰「為師也」。然則凡吊服加麻者,出則變服矣。《通典》一百一

琅邪世子諡議[編輯]

  諡者,所以表功行之目也。故古者未居成人之年及名位未備者,皆不作諡也。是以周靈王太子聰哲明智,年過成童,亡猶無諡。《春秋》諸侯即位之年稱子,逾年稱君。稱子而卒,皆無諡,名未成也。未成為君,既無君諡,時見稱子,復無子諡,明俱未得也。唯晉之申生以仁孝遭命,年過成人,晉人悼之,故特為諡;諸國無例也。及至漢代,雖遵之義,過於古禮,然亦未有未逾年之君而立諡也。殤沖二帝,皆以逾年方立諡。案哀沖太孫,各以幼齡立諡,不必依古。然皆即位臨官,正名承重,與諸下定君臣之義,尊成體具,事無所屈。且天下之名至重,體其尊者亦宜殊禮,故隨時定製,有立諡之事也。琅邪世子雖正體乎上,生而全貴,適可明嫡統之義,未足定為諡之證也。《通典》一百四。琅邪世子未周而卒,大司農表「琅邪世子降君一等,宜諡哀愍」,太常賀循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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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憂懷,慷慨發憤。《文選·齊安陸王碑》注引臧榮緒《晉書》

報虞預書論楊方[編輯]

  此子開拔有志,意只言異於凡猥耳,不圖偉才如此。其文甚有奇分,若出其胸臆,乃是一國所推,豈但牧豎中逸群邪!聞處舊黨之中,好有謙沖之行,此亦立身之一隅。然世衰道喪,人物凋弊,每聞一介之徒有向道之志,冀之願之。如方者乃荒萊之特苗,鹵田之善秀,姿質已良,但沾染未足耳;移植豐壤,必成嘉穀。足下才為世英,位為朝右,道隆化立,然後為貴。昔許子將拔樊仲昭於賈豎,郭林宗成魏德公於畎畝。足下志隆此業,二賢之功不為難及也。《晉書·楊方傳》,虞預以方所為文示循,循報書。

答王導書論虞廟[編輯]

  漢光武於屬,以元帝為父,故於昭穆之敘,便居成帝之位,而遷成帝之主於長安高廟。今聖上於惠帝為兄弟,亦當居惠帝之位,而上繼武帝。惠帝亦宜別廟,則虞妃廟位,當以此定。《通典》四十七

  愚以尊王既當天之正統,而未盡宸居之極稱。既名稱未極,更於事宜為難。或謂可立別廟,使進退無犯。意謂以尊意所重施於今,宜如有可爾理。若全尊尋備。昭穆既正,則俯從定位,亦無拘小別。然非常禮,無所取准。於名則未滿,於禮則變常。竊以戴所斟酌,於人情為未安。《通典》四十七

與王導書[編輯]

  「代祖武皇帝初成太廟,時正神既七,而有楊元後之神,時亦權立一室。永熙元年,告世祖諡於太廟八室」。刁協案,元皇后於太廟東陰室中安神主,不增立一室。《通典》四十八

答王導書[編輯]

  愚謂告四祖之廟而行。《蜀書》劉先主初封漢王時,群臣共奏上勛德,承以即位。今雖事不正同。然議可方論。《通典》五十五

又答王導書[編輯]

  古禮及漢氏之初,皆帝帝異廟,即位大事,謁於太祖。故晉文朝於武宮,漢文竭於高廟也。至光武之後,唯有祖宗兩廟而已。祖宗兩廟,昭穆皆共堂別室。魏晉依之,亦唯立一廟。則一廟之中,苟在未毀,恐有事之日,不得偏有不告。然人不詳太廟定議,不敢必據欲依古禮,唯告宣帝一廟。人意以祖宗非一,且太廟合共,事與古異,不得以古禮為斷。《通典》五十五

答尚書符問[編輯]

  尚書符問太常賀循:「太廟制度,南向七室,北向陰室復有七。帝后應共處七室坎中,當別處陰室?」循上曰:「謹案後配尊於帝,神主所居,同太室。」《通典》四十八

  循又案:「漢儀藏主於室中西牆壁坎中,去地六尺一寸,當祠則設座於坎下禮,天子達響者牖也,謂夾戶之窗。古者帝各異廟,今者共堂別室,制度不同,疑室戶亦異」。又案:「古禮,神主皆盛以石函。余薦藉,文不備見」。《通典》四十八

答訪琅邪敬後改神主[編輯]

  琅邪王妃敬後前薨,而王後纂統,追加諡號,改神主,訪賀循云:「琅邪典祠令孫文立議:『使者奉主及冊命詣中閣,中人受取入內,易著石函中。故主留於廟閣。新主出廟,國官拜送。』如文議,則非於行廟受冊。」循答曰:「崇諡敬後,宜立行廟。以王后之號,有加常尊,輕重不同,則宜禮有變改故;既立行廟,則常主宜出居座位。臨加冊諡而並易以新主,則故主宜還埋故廟兩階之間。」《通典》四十八

答傅純難[編輯]

  傅純難曰:「案《雜記》本文,己在小功則得冠,在大功不得冠也。鄭氏云:『己大功卒哭可以冠。』」與本文不同,何邪?又《要記》不見己冠,不知己冠當在何條?」賀循答曰:「《禮》雲『大功小功之末』,可以冠娶,道父為子嫌,但施於子,不施於己。故下言『己雖小功』,著己與子亦同也。俱同則大功之末,己可以冠。以理推之,正自應爾,非為與本文不同。《要記》不見己冠,直是文句脫耳。《通典》五十六

答傅純問改葬服[編輯]

  鄭玄雲「三月者,以親睹屍柩」,故三月以序其餘懷。但遲速不可限,故不在三月章也。王氏虞畢而除,且無正文,鄭得從重,故《要記》從之。

答傅純問[編輯]

  傅純問賀循曰:「《要記》云:庶兄弟既死之後,各自為一宗之祖,其嫡繼之,各為大宗,此是《大傳》所謂『別子為祖者』也。然則別子有十,便為十祖宗也。而母弟之後,獨無大宗,母弟本重而後輕,庶弟本輕而後重,其義何乎?又王氏以別子為祖,諸侯母弟則不盡為祖矣。杜氏以為始封之君,別子一人為祖。二家不同,願聞其說。」答曰:「君之母弟與群庶兄弟俱為別子之後,俱為大宗。而難雲『母弟之後獨無大宗』,不審此義,何所承乎?以仆所定,母弟為宗,不應有疑,則本輕後重之難,無所施也。又案《禮》,別子為祖,不限前後,此為每公之子皆別子也。則魯之三桓,鄭之七族,盡其人矣。王、杜二義不同者,二儒通識,不應有誤。倘所言者,自有所施。不見其文,淺學所見,謂如上義。」傅又問曰:「《大傳》云:其士大夫之嫡,公子之宗道也。請解之。」答曰:「士大夫者,謂庶昆弟之仕位也。其士大夫之嫡者,謂公子之子孫。各祖其別子。大宗之道又由此而成,故重言公子之宗道也。」《通典》七十三

答庾亮問[編輯]

  庾亮問賀循曰:「案禮,宗子之服,傳代不遷,所以重其統也。是以祖宗之正不易,則本枝昭穆歷百代而不亂,此立宗之大旨也。然則士大夫及諸從事於典禮者,服宗之義,便應相放矣。而禮祖宗之文,唯著諸侯別子,不列卿大夫之制。不審此由諸侯君其族人,族人不得宗其君,故祖宗之制指為此歟?自卿大夫以下,與其宗黨無君臣之懸,則宗統有常嫡,服宗有成例,故不得別著其制也?將由卿大夫位卑,則宗服之制厭宗嫡,無不遷服,紀止五族,故不復別見其義也?今既無士大夫依諸侯別子之明文,又不見無得立宗之定製,而頃者以來,諸私服於宗嫡者,無服者則制緦,有服者無加,又不詳此。為各以非開國代封之家,故避嫌謙而不敢私重其宗邪?將此之由,自有所承?願告旨要。」

  答曰:「禮,宗子之義,所以明本祖之正統,紀百代而不紊者也。而宗之義,委曲著見者,多在別子,非卿大夫之文,偏不詳悉。服之致疑,有如來旨。然舊義,雖非別子,起於是邦而為大夫者,便為大宗,其嫡繼之,亦百代不遷。《禮記·王制》云:『大夫三廟,一昭一穆,與太祖之廟而三。』鄭君解曰:『太祖,別子始爵者也。雖非別子,始爵者亦然。』此其義也。此謂起於是國,盛德特興,為一宗之始者也。如此,則百代不遷,統族序親,及族人服之,皆宜如別子之宗也。又宗子之服,雖在絕屬,皆齊衰三月。代衰禮替,敦之者少。吳中略無此服,中土緦而不齊。其所由來,以政教凌遲,人情漸慢,非謂大夫位卑,或以非代封為嫌也。」《通典》七十三

答羊祖延問[編輯]

  羊祖延問曰:「外生車騎婦,先遭車騎喪,斬衰服也。後遭母喪,齊衰服也。禮為兩制,服有所變易邪?案《曾子問》曰:『君喪已殯,臣有父母喪,歸家,殷事即往』。應依此不?往服何服?家服何服?」賀彥先答曰:「《禮》,女子適人,服夫三年,而降其父母。《傳》曰『不貳斬』。既不貳斬,則不得舍其所重,服其所降,有分明矣。國妃有車騎斬衰之服,宜以包母齊,無兩服之義。唯初奔,當有母初喪之服,以明本親之恩。成服之日,故宜反斬之服,此輕重之義也。又禮『君不厭臣』,君既殯,又有父母之喪,與君俱三年,故有歸家之義,而猶雲有君喪者,不敢私服,何除之有,以此言之,雖君父兩服,當其兼喪,以君為主,而不以己私服為重也。《通典》九十七

答韓虬問[編輯]

  韓虬問賀循曰:「案傅純曰問鄭氏改葬三月,又譏王氏以既虞為節,雲『改葬之神在廟久矣,不應復虞』。見府君所答,唯雲宜三月,謂王氏為短,鄭為長,而不答應虞之義,此為應虞否也。」循答曰:「凡移葬者,必先設祭告墓而開冢;從墓至墓皆設奠,如將葬朝廟之禮。意亦有疑。既設奠於墓,所以終其事,必爾者,雖非正虞,亦似虞之一隅也,但不得如常虞還祭殯宮耳。故不甚非王氏,但不許其便除。然《禮》無正文。是以不明言也。《通典》一百二

防墓論[編輯]

  防是舊墓也,夫子葬又新其墳,故謂之修,非墓崩後之言也。墳新雨甚故頹毀,頹毀故悵怛不應耳。所以言不修墓者,言由己修之,故倒毀也。《通典》一百三

祭儀[編輯]

  祭以首時及臘,歲凡五祭。將祭,前朝十日散齋,不御,不樂,不吊。前三日,沐浴改服,居於齋室,不交外事,不食葷辛,靜志虛心,思親之存,及祭,施位。牲,大夫少牢,士以特豕。祭前之夕,及臘鼎陳於門外。主人即位,西面。宗人袒,告充。主人視殺於門外,主婦視飠喜於西堂下。設洗於阼階東南,酒醴С於房戶。牲皆體解。平明,設几筵,東面,為神位。進食,乃祝。祝乃酌。奠,拜,祝訖,拜退,西面立。少頃,酌。禮,一獻畢,拜受酢;飲畢,拜。婦亞獻,薦棗栗,受酢如主人。其次,長賓三獻,亦以燔從,如主人。次及兄弟獻,始進俎、庶羞。眾賓兄弟行酬,一遍而止。徹神俎羹飯為賓食,食物如祭。如畢,酌一周止。佐徹神饋,饌於室中西北隅,以為厭祭。既設,閉牖戶,宗人告畢,賓乃退。凡明日將祭,今夕宿賓。祭日,主人、群子孫、宗人、祝、史皆詣廳事西面立,以北為上。有薦新,在四時仲月。大夫士有田者,既祭而又薦;無田者薦而不祭。禮貴勝財,不尚苟豐,貧而不逮,無疑於降。大夫降視士,士從庶人可也。又不及,飯菽飲水皆足致敬,無害於孝。《通典》四十八

宗義[編輯]

  「古者諸侯之別子,及起於是邦為大夫者,皆有百代祀之,謂之太祖。太祖之代,則為大宗,宗之本統故也。其支子旁親,非太祖之統,謂之小宗。小宗之道,五代則遷。當其為宗,宗中奉之,加於常禮。平居則每事諮告,死亡則服之齊衰,以義加也」。又《喪服·要記》曰:「公子之二宗,皆一代而已。庶兄弟既亡之後,各為一宗之祖也。嫡繼其正統者,各自為大宗,乃成百代不遷之宗也。」《通典》七十三

宗義[編輯]

  奉宗加於常禮,平居即每事諮告。凡告宗之例,宗內祭祀、嫁女、娶妻、死亡、子生、行來、改易名字,皆告。若宗子時祭,則宗內男女畢會,喪故亦如之。若宗內吉凶之事,宗子亦普率宗黨以赴役之。若宗子時祭,則告於同宗,祭畢,合族於宗子之家,男子女子以班。宗子為男主,宗婦為女主,故云「宗子雖七十,無無主婦」,以當合族紀宗故也。凡所告子生,宗子皆書於宗籍。大宗無後,則支子以昭穆後之;後宗立則宗道存,而諸義有主也。立主義存,而有一人不者,則會宗而議其罰。族不可以無統,故立宗。宗位既定,則常尊歸之,理其親親者也。是故義定於本,自然不移,名存於政,而不繼其人,宗子之道也。故為宗子者,雖在凡才,猶當佐之佑之,而奉以為主。雖有高明之屬、盛德之親、父兄之尊,而不得干其任者,所以全正統而一人之情也。若奸回淫亂,行出軌道,有殄宗廢祀之罪者,然後乃告諸宗廟,而改立其次,亦義之權也。《通典》七十三

葬禮[編輯]

  至墓之位,男子西向,婦人東向。先施幔屋於埏道北,南向。柩車既至,當坐而住。遂下衣幾及奠祭。哭畢柩進,即壙中神位。既窆,乃下器壙中,薦棺以席,緣以紺繒,植た於牆,左右挾棺,如在道儀。《通典》八十六

喪服要記[編輯]

  凡諸侯之嗣子,繼代為君;君之群弟,不敢宗君。君命其母弟為宗,諸弟宗之,亦謂之大宗。死則為齊衰九月。若無母弟,則命庶弟之大者為宗,諸弟宗之,亦如母弟;則為之大功九月。此二宗者,一代而已。庶兄弟既死之後,各為一宗之祖。

婦人為君服[編輯]

  案鄭注《喪服》云:「凡妻從夫降一等,各令三月。」則妻宜無服,而猶三月者,古者大夫不外娶,其妻則本國之女也。雖從夫而出,婦人歸宗,往來猶人,故從人服也。長子有服,謂未去者也。循以為以道去君,非罪之重,其子尚可以留;值君薨,則服也。

貴不降服[編輯]

  諸侯於其旁親,一無所服,唯父母妻長子,長子之妻及為父之後者,姑姊妹嫁於諸侯,及始封之君所未臣諸父昆弟,皆以其服服之。大夫為其外親為士者,尊雖不同,亦不降;大夫女為國夫人,唯父母及昆弟為父後者不降;士女為大夫妻者,不降高祖曾祖祖父母兄弟為父後者,及大宗子而已。

父在為出母服[編輯]

  父在為母厭尊,故出而從周;出母服不減者,以本既降,義無再厭故也。父在為母,既已杖矣。若父在母出,宜重降者,則宜在不杖條。今在杖條,明不再降。杖者必居廬,居廬者必礻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