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晉文/卷六十七
卷六十七
褚
[編輯],河南陽翟人。魏時為縣吏。景元初,豫州刺史王沈引為主簿。入晉累遷至安東將軍。
白刺史王沈
[編輯]奉省教旨,伏用感嘆。勞謙日昃,思聞苦言。愚謂上之所好,下無不應。而近未有極諫之辭,遠無傳言之箴者,誠得失之事將未有也。今使教命班下,示以賞勸,將恐拘介之士,或憚賞而不言;貪賕之人,將慕利而妄舉。苟不合宜,賞不虛行,則遠聽者未知當否之所在,徒見言之不用,謂設有而不行。愚以告下之事,可小須後。〈《晉書·王沈傳》。沈為豫州刺史,至鎮乃下教,主簿陳、褚曰云雲。據下文「褚復曰」,故此編入褚文。〉
復白
[編輯]堯、舜、周公所以能致忠諫者,以其款誠之心著也。冰炭不言,而冷熱之質自明者,以其有實也。若好忠直,如冰炭之自然,則諤諤之臣,將濟濟而盈庭;逆耳之言,不求而自至。若德不足以配唐虞,明不足以並周公,實不可以同冰炭,雖懸重賞,忠諫之言未可致也。昔魏絳由和戎之功,蒙女樂之賜,管仲有興齊之勛,而加上卿之禮,功勳明著,然後賞勸隨之。未聞張重賞以待諫臣,懸谷帛以求盡言也。〈《晉書·王沈傳》。沈又教,褚復白,沈無以奪之,遂從議。〉
褚裒
[編輯]裒字季野,孫。辟西陽王掾,歷吳王文學。蘇峻之亂,車騎將軍郗鑒引為參軍。峻平,封都鄉亭侯,遷司徒從事中郎,除給事黃門侍郎,出為豫章太守。康帝即位,以後父徵拜侍中,遷尚書,出為建威將軍江州刺史,鎮平州,遷左將軍兗州刺史,假節鎮金城,領琅邪內史。穆帝即位,授衛將軍、徐、兗二州刺史,假節鎮京口。永和初,進號征北大將軍儀同三司,尋除征討大都督青、揚、徐、兗、豫五州諸軍事,為石遵將李菟所敗。憂卒,贈侍中太傅,諡曰元穆。
上疏固請居藩
[編輯]臣以虛鄙,才不周用,過蒙國恩,累忝非據。無勞受寵,負愧實深,豈可復加殊特之命,顯號重迭!臣有何勛可以克堪?何顏可以冒進?委身聖世,豈復遺力!實懼顛墜,所誤者大。今王略未振,萬機至殷,陛下宜委誠宰輔,一遵先帝任賢之道,虛己受成,坦平心於天下,無宜內示私親之舉,朝野失望,所損豈少!〈《晉書·褚裒傳》。時有司以裒皇太后父,議加不臣之禮,拜侍中、衛將軍、錄尚書事、持節、都督刺史如故,裒上疏固請居藩。〉
重陳北伐事宜
[編輯]前所遣前鋒督護王頤之等徑造彭城,示以威信,後遣督護麋嶷進軍下邳,賊即奔潰。嶷率所領據其城池,今宜速發,以成聲勢。〈《晉書·褚裒傳》〉
褚爽
[編輯]爽字宏茂,小字期生,裒孫。為義興太守,早卒。以恭思皇后父追贈金紫光祿大夫,有集十六卷。
禊賦
[編輯]伊暮春之令月,將解禊於通川。凌元已之清晨,溯微風之泠然。川回瀾以澄映,嶺峭以霏煙。輕霞舒於翠崖,白雲映乎青天。風透林而自清,氣扶嶺而載軒。〈《藝文類聚》四,《御覽》三十。〉
郭奕
[編輯]奕字大業,〈《魏志·郭淮傳》引《晉諸公贊》作「泰業」。〉太原陽曲人,車騎將軍淮弟之子。仕魏為野王令。咸熙初為文帝相國主簿。晉受禪,初建東宮,以為太子中庶子,遷右衛率驍騎將軍,封平陵男。咸寧初遷雍州刺史鷹揚將軍。太康中徵為尚書,遷太常。卒諡曰簡。
表論楊駿
[編輯]駿小器,不可任以社稷。〈《晉書·郭奕傳》〉
鄒湛
[編輯]湛字潤甫,南陽新野人。仕魏,歷通事郎太學博士。泰始初轉尚書郎、廷尉平、征南從事中郎,入為太子中庶子。太康中拜散騎常侍,出補渤海太守,轉太傅楊駿長史,遷侍中。駿誅坐免,尋起為散騎常侍國子祭酒,轉少府。元康末卒,有《易統略》若干卷,集三卷。
為諸葛穆答晉王令〈一作「命」。〉
[編輯]高世之君,赦罪責功,略小取大。〈《文選》丘遲《與陳伯之書》注〉
雖曰博納,虛懷下開。〈《文選》沈約《齊安陸昭王碑文》注〉
郝詡
[編輯]詡仕魏,入晉為安遠護軍。
與故人書
[編輯]與尚書令裴秀相知,望其為益。〈《晉書·裴秀傳》〉
趙至
[編輯]至字景真,代郡人,改名浚,宇允元,徙遼西,舉郡計吏。太康中,以良吏赴洛,卒。
與嵇茂齊書〈李善注引干寶《晉紀》以為呂安《與嵇康書》。〉
[編輯]安白:昔李叟入秦,及關而嘆;梁生適越,登岳長謠。夫以嘉遁之舉,猶懷戀恨,況乎不得已者哉!
惟別之後,離群獨游,背榮宴,辭倫好,經迴路,涉沙漠。雞鳴戒旦,則飄爾晨征;日薄西山,則馬首靡托。尋歷曲阻,則沈思紆結,乘高遠眺,則山川悠隔。或乃回飈狂厲,白日寢光,崎嶇交錯,陵隰相望。徘徊九皋之內,慷慨重阜之巔,進無所依,退無所據,涉澤求蹊,披榛覓路,嘯詠溝渠,良不可度,斯亦行路之艱難。然非吾心之所懼也。
至若蘭苣傾頓,桂林移植,根萌未樹,牙淺弦急,常恐風波潛駭,危機密發,斯所以怵惕於長衢,按轡而嘆息也。又北土之性,難以托根,投人夜光,鮮不按劍。今將植橘柚於玄朔,蒂華藕於修陵,表龍章於裸壤,秦《韶》舞於聾俗,固難以取貴矣。夫物不我貴,則莫之與;莫之與,則傷之者至矣。飄遠遊之士,託身無人之鄉,總轡遐路,則有前言之艱;懸鞍陋宇,則有後慮之戒;朝霞啟暉,則身疲於遄征;太陽戢曜,則情劬於夕惕;肆目平隰,則遼廓而無睹;極聽修原,則淹寂而無聞。吁其悲矣!心傷悴矣!然後乃知步驟之士,不足為貴也。
若乃顧影中原,憤氣雲踴,哀物悼世,激情風烈,龍睇大野,虎嘯六合,猛氣紛紜,雄心四據,思躡雲梯,橫奮八極,披艱埽穢,蕩海夷岳,蹴崑崙使西倒,蹋太山令東覆,平滌九區,恢維宇宙,斯亦吾之鄙願也。時不我與,垂翼遠逝,鋒鉅靡加,翅翮摧屈,自非知命,誰能不憤悒者哉!
吾子植根芳苑,擢秀清流,布葉華崖,飛藻雲肆,俯據潛龍之淵,仰蔭棲鳳之林,榮曜眩其前,艷色餌其後,良儔交其左,聲名馳其右,翱翔倫黨之間,弄姿帷房之里,從容顧眄,綽有餘裕,俯仰吟嘯,自以為得志矣,豈能與吾同大丈夫之憂樂者哉!
去矣嵇生,永離隔矣!煢煢飄寄,臨沙漠矣!悠悠三千,路難涉矣!攜手之期,邈無日矣!思心彌結,誰雲釋矣!無金玉爾音,而有遐心。身雖胡越,意存斷金。各敬爾儀,敦履璞沈,繁華流蕩,君子弗欽,臨書忄良然,知復何雲!〈《文選》,《晉書·文苑趙至傳》,《藝文類聚》三十。〉
自敘
[編輯]嵇康謂至曰:卿頭小銳,童子白黑分明,覘占停諦,有白起風。〈《御覽》三百六十六〉
棗據
[編輯]據字道彥,潁川長社人。辟大將軍府,出為山陽令,遷尚書郎,轉右丞。賈充伐吳,請為從事中郎,還徙黃門侍郎、冀州刺史、太子中庶子。有集二卷。
表志賦〈並序〉
[編輯]據忝職門下,在帷幄之末,與群士敘齊,登玉陛侍日月久矣。出為冀州刺史,犬馬戀主,既有微情,且志之所存,不能無言,因而賦之,曰:
過承嘉惠,擢身泰晨,俯躡丹墀,仰承三辰。當樂夏之《[豈風]》南,蒙朱陽之和仁,接鳴鸞之垂翼,因神虬之光鱗。浮眇末之纖質,濟吾身於天津,邈盧敖之所涉,階多士之遺塵。登九垓之虛軌,覿汗漫之威神。情飄飄而凌雲,意仿佛於真人。扶搖薄於懸圃,增城郁以嵯峨。被羽衣之飛飛,握若蕙之芳滑蹈糾紛之絕軌,攀大椿之疏柯。意翹翹而慕遠,思濯發於天波。悲落葉之思條,情戀戀於昊蒼。懷聖德之弘施,情慘切而內傷。感有莘之媵臣,願致主於陶唐。〈《藝文類聚》二十六〉
逸民賦
[編輯]沐甘露兮餘滋,握春蘭兮遺芳。〈《文選》謝靈運《徑竹斤澗越嶺溪行詩》注〉
登樓賦
[編輯]懷離客之遠思,情慘憫而惆悵。登茲樓而逍遙,聊因高以遐望。感斯州之厥域,實帝王之舊疆。挹呼沱之濁河,懷通川之清漳。原隰開闢,蕩臻夷藪,桑麻被野,黍稷盈畝。禮儀既度,民繁財阜。懷桑梓之舊愛,信古今之同情。鍾儀慘而南音,莊舄感而越聲。豈吾人之狹隘,能去心而無營?情戚戚於下國,意乾乾於上京。〈《藝文類聚》六十三〉
船賦
[編輯]伊河海之深廣,吁嗟綿邈而無垠。彼限隔而靡睹兮,此由茲而莫聞。雖后土之同載兮,實殊代而乖分。嘉聖王之神化兮,理通微而達幽。悼民萌之隔塞兮,愍王教之不周。立成器以備用兮,因垂象以造舟。濟凌波之絕軌兮,越巨川之玄流。水無深而不渡兮,路無廣而不由。運重固之滯質,雖載沈而載浮;飄燕鼎於吳會,轉金石於洪濤。溯無涯之浩浩,不抑進而輒留。登揚侯之激浦兮,方鳳翔而龍游。雖滔天而橫厲,長抱樂而無憂;且論器而比象,似君子之淑清。外質樸而無飾,內空虛而受盈。乖流則逝,遇抵而停;受命若響,唯時而征。不辭勞而惡動,不偷安而自寧;不貪財以徇功,不憂力而欲輕。豐儉隨乎質量,所勝任乎本形。雖不乘而常浮,雖涉險而必正。且其行無轍跡,止無所根;不疾而速,忽若馳奔。週遊曲折,動與時並;博載善施,心無所營。囊括品物,受辱含榮。唯載涉之所欲,混貴賤於一門。包涵通於道德,普納比乎乾坤。感斯用之卻廣,信人道之所存。〈《藝文類聚》七十一。《北堂書鈔》一百三十七引兩條。《初學記》二十五。《御覽》七百七十引三條。〉
追遠詩序
[編輯]先君為鉅鹿太守,迄今三紀。忝私為冀州刺史,班詔次於郡傳。〈《宋書·百官志下》〉
馮收
[編輯]收,河東人,魏晉間尚書郎。
與劉原書薦王接
[編輯]夫も騮不總轡,則非造父之肆;明月不流光,則非隨侯之掌。伏惟明府苞黃中之德,耀重離之明,求賢與能,小無遺錯,是以鄙老思獻所知。竊見處士王接,岐嶷俊異,十三而孤,居喪盡禮,學過目而知,義觸類而長:斯玉鉉之妙味,經世之徽猷也。不患玄黎之不啟,竊樂春英之及時。〈《晉書·王接傳》。渤海劉原為河東太守,以旌才為務。同郡馮收,試經為郎,年七十餘,薦接於原云云。案:接被薦時當在武末惠初。〉
江偉
[編輯]偉,陳留襄邑人。仕魏官爵未詳。武帝時為通事郎,有集六卷。
答弟廣平賀蠟詩序
[編輯]正元二年冬臘,家君在陳郡,余別在國舍,不得集會,弟廣平作詩以詒余,余因答之。〈《藝文類聚》五〉
襄邑令傅渾頌
[編輯]君稟二儀之醇粹,履元亨之貞和,比德金玉而堅白不磨,自處戶庭而名稱家邦,不出門庭而聲播諸華矣。弱冠而應式敘,起家而君斯民。其為政也,同勵秋霜,等惠春仁,刑不濫疏,賞不僭親,儀天地之簡易,則大道之清純。是以其道易行,其教易遵也。凡我士民,襁老攜幼,惴惴而懷君之恩而戀君之德,相與援衡軒而雨涕,若赤子於父母也。
明明君侯,臨下有赫,克隆有光,惠我咫尺。於以具瞻,有觀其宅。乃冰其清、乃玉其白。風抗其高,雲垂其澤。宛荊未清,淮夷孔熾。春日萋萋,我車既備。光光我君,爰登有司。微微襄魯,有垧斯記。君有遺愛,民有餘思。敢揚斯頌,垂之來志。〈《藝文類聚》五十〉
宣舒
[編輯]舒字幼驥,陳郡人。為宜城令,有集五卷。
通知來藏往論〈《經典敘錄》〉
[編輯]申袁准從母論
[編輯]或曰:「案准以經雲從母是其母姊妹,從其母來,為己庶母,其親益重,故服小功,非通謂母之姊妹也。」宣舒曰:「二女相與,行有同車之道,坐有同席之禮,其情親而比,其恩曲而至。由此觀之,姊妹通斯同矣。兄妹別斯異矣。同者親之本,異者疏之源也」。「然則二女之服,何其不重邪?兄妹之服,何其不輕邪?」曰:「同父而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故二女不敢相與重」。「然則舅何故三月邪?從母何故小功邪?」曰:「故母取其愛。是以外王父之尊,禮無厭降之道。為人子者,順母之情,親乎母之類,斯盡孝之道也,是以從母重而舅輕也。」曰:「姑與父異德異名,叔父與父母德同名,何無輕重之降邪?」曰:「姑與叔父,斯王父愛之所同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此叔父與姑所以服同而無降也。」〈《通典》九十二〉
孫毓
[編輯]毓字仲,泰山人。魏時嗣父觀爵呂都亭侯,仕至青州刺史。〈見《魏志·臧霸傳》。〉一雲字休明,北海平昌人。〈見《經典敘錄》。〉入晉為太常博士,歷長沙汝南太守。有《毛詩異同評》十卷,《春秋左氏傳注》二十八卷,《孫氏成敗志》三卷,集六卷。
賀封諸侯王表
[編輯]臣聞軒轅二十五宗,黃祚以繁;姬姓建國七十,周過其歷:故禦侮莫如同德。伏唯陛下聖哲欽明,稽乾作則,超五越三,與靈協契,天祚明德,克昌祚胤。秦王、楚王、淮南王光濟碩美,冠於群後,改建大國,分鎮方岳;皇太子皇孫並啟土宇,培敦潼索,制弘往代,內輸皇畿,外蕃九服。群生仰德,向風懷義,率土臣妾,莫不稱慶。〈《藝文類聚》五十一〉
廟制議
[編輯]《考工記》:「左祖右社。」孔子曰:「周人敬鬼神而遠之,近人而忠焉。」禮,諸侯三門,立廟宜在中門外之左。宗廟之制,外為都宮,內各有寢廟,別有門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次而南。今宜為殿,皆如古典。〈《通典》四十七。〉
文獻皇后諡議〈泰始四年,文明王皇后崩,毓議諡曰文獻不用。〉
[編輯]大名必加茂實,美號必附豐功,臣以為宜諡曰文獻皇后。
諸侯廟議
[編輯]案禮,諸侯五廟,二昭二穆及太祖也。今之諸王,實古之諸侯也。諸侯不得祖天子,當以始封之君為太祖,百代不遷,或謂之祧。其非始封,親盡則遷,其沖幼紹位未逾年而薨者,依漢舊制不列於宗廟,四時祭祀於寢而已。〈《通典》四十八〉
燕國遷廟主之國議
[編輯]禮,凡告事以特牲。又禮,盛主以簞笥,載以齋車,即古之金輅也。每舍奠焉。又禮,廟事考妣,同席共饌,一屍而祭,以神合為一也。今王之國,迎廟主而行,宜以發日,夙興,告廟迎主。今無齋車,當以犢車,二主同車共祠,合於古。宗祀國遷,掌奉主┙,當侍從。主車在王鹵簿前,設導從。每頓止,傳主車於中門外,左,設脯醢醴酒之奠,而後即安之。〈《通典》四十八。咸寧三年,燕國遷廟主當之國,時博士孫繁案云云。「繁」疑「毓」之誤。〉
告廟冊議
[編輯]太常問:「今封建諸王,為告廟不?若告,廟冊與告諸王同異?祝文同不?當以竹冊白簡?隸書篆書也?」
博士孫毓議:「案《尚書·洛誥》『王命作冊,逸祝冊,唯告周公其後。』謂成王已冠,命立周公後,作為冊書《逸誥》以告伯禽也。又周公請命於三王,乃納冊於金滕匱中。今封建諸王,裂土樹蕃,為冊告廟。篆書竹冊,執冊以祝,訖,藏於廟。及封王之日,又以冊告所封之王。冊文不同。前以言告廟祝文,當竹冊篆書,以為告廟刪,冊之文即祝詞也。舊告封王、告改年號,故事,事訖皆當藏於廟,以皆為冊書。四時享祀祝文,事訖不藏,故但禮稱祝文尺一,白簡隸書而已。〈《通典》五十五〉
群臣為太子起坐議
[編輯]禮曰:「父在斯為子,君在斯為臣。」「侍坐於所尊,見同等不起」。皆以為尊無二上,故有所厭之義也。昔衛綰不應漢景之召,釋之正公門之法,明太子事同於群臣,群臣亦統一於所事,應依同等不起之禮。〈《通典》六十七。晉制,皇帝會公卿,座位定,太子後至,孫毓以為群臣不應起云云。〉
嫡子監國議
[編輯]案《周禮·典命職》:「凡諸侯之嫡子,誓於天子,攝其君,則下其君一等。」謂公之子如侯伯而執圭,侯伯之子如子男而執璧。《春秋》「曹伯使其太子射姑來朝」,行國君之禮。踐土之盟;衛成公使其母弟武如會,經書曰衛武、蔡,甲午,序於諸侯。又《左傳》:「冢子,君行則守,有守則從。從曰撫軍,守曰監國,古之制也。夫帥師,專行謀,誓軍旅,君與國政之所圖,非太子之事也」。周制,諸侯以功德入為王卿士,則上卿理其國事。今諸王公侯受任天朝,而嫡子攝其君事,車服禮數,國封大小,領兵軍數,自當如本制,而王公侯遣上卿及軍將掌其事,合於古議。今之車服,與古禮不同,依禮應下其君一等。其嫡子皆以有爵命、印綬冠服、佩玉之制,宜如本令。而嫡子但知其政,不干其位。君不可二,尊無二上。國相以下見嫡子,宜如臣而不稱臣。又禮,非其臣則答拜。國之命士上達於其君者,嫡子宜答拜。其文書稱嗣子,宜曰王嗣子,其公侯嗣子,繫於父爵,明不專國也。其燕見則稱第,下文書表疏,皆臣禮而不稱臣。今之監司,上官文書皆為記告;嫡子監國,其下群臣官文書宜稱告,不言命稱教。〈《通典》七十一。晉博士孫敏等議。案:孫敏不見於史,據《書鈔》引孫毓《七誘》,知「敏」乃「毓」之誤。〉
諸王公城國宮室章服車旗議
[編輯]《周禮》:「上公九命為伯,其國家、宮室、車旗、衣服、禮儀,皆以九為節;侯伯七命,以七為節;子男五命,以五為節」。公之城蓋方九里,宮方九百步;侯伯之城方七里,宮方七百步;子男之城方五里,宮方五百步。又曰:「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其國家宮室車旗衣服禮儀亦如之」。又如禮,諸侯之城隅高七丈,門阿皆五丈。又禮,諸侯以為殷屋。今諸王封國,雖有大小,而所理舊城,不如古制,皆宜仍舊。其造立宮室,當有大小之差。然周典奢大,異於今儀,步數之限,宜隨時制。又諸侯三重門,內曰路門,中門曰雉門,外門曰庫門。雉門之外設罕憲,高五丈。其正寢與廟同制,皆殷屋四阿,堂崇三尺。此其舊典,略可依也。餘皆稱事取供而已。
旌旗ヵ數,繁纓貳車,各以其命之等。又曰:「金輅建大旗,同姓以封;象輅建大赤,異姓以封。」今制從簡除之餘,諸王從公者出就封,朝祀之事,宜路車駟馬,建大旗九ヵ,畫蛟龍。
禮,公之服,自袞冕而下,侯伯自冕而下,皆如王之服。祭服宜玄冕朱里,玳玉三采九旒,繅三色九就,丹組纓,玄衣糹熏裳,畫九章,以事宗廟。其祀社稷山川,及其群臣助祭者,皆長冠玄衣。其位不從公者,皆以七為節,其他則同諸王。朝服依漢魏故事,皆遠遊冠,五時服,佩山玄玉,不復以國大小為差。其群臣侍從冠服,皆宜如服制令也。諸王公應助祭。案《司服》之職:「王祀昊天上帝,則大裘同冕;享先生則袞冕。先公則冕,公之服自袞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冕而下,如公之服」。《禮記·王制》曰:「制,三公一命袞」。謂三公八命,復加一命,則服袞龍,與王者之後同。然則九命及二王之後,乃服袞衣無升龍,三公之服,當從冕而下。太尉三公助祭,宜服冕七章,冕繅九旒,赤舄。三公助導從外官不與齊祭者,自可如舊。〈《通典》七十一〉
王侯兄弟繼統服議
[編輯]咸寧二年,安平穆王薨,無嗣,以母弟敦上繼獻王後,移太常問應何服。博士張靖答:「宜依魯僖服閔三年例。」尚書符詰靖曰:「穆王不臣敦,敦不繼穆,與閔僖不同。」孫毓、宋昌議,以穆王不之國,敦不仕諸侯,不應三年。以義處之,敦宜服本服,一周而除,主穆王喪祭三年畢,乃吉祭獻王。毓云:「《禮》,君之子孫所以臣諸兄者,以臨國故也。《禮》又與諸侯為兄弟服斬,謂鄰國之臣於鄰國之君,有猶君之義故也。今穆王既不之國,不臣兄弟,敦不仕諸侯,無鄰臣之義,異於閔僖,如符旨也。但喪無主,敦既奉詔紹國,受重主喪,典其祭祀。《記》云:『大功者主人之喪,有三年者,則必為之再祭。』鄭氏注云:『謂死者從父昆弟來為喪主也。有三年者,謂妻若子幼少也。再祭,謂大小祥也。』穆妃及國臣,於禮皆當三年,此為有三年者,敦當為之主大小兩祥祭也。且哀樂不相雜,吉凶不相干,凶服在宮,哭泣未絕,敦遽主穆王之喪,而國制未除,則不得以本親服除而吉祭獻王也。〈《通典》九十三〉
七廟諱字議
[編輯]乙丑詔書班下尊諱,唯從宣皇帝以來;京兆府君以上,皆不別著。案《禮》,士立二廟,則諱王父以下,天子諸侯皆諱群祖,親盡廟遷,乃舍故而諱新。尊者統遠,卑者統近,貴者得申,賤者轉降,蓋所以殊名位之數,禮上下之序也。先代創業之主,唯周追王,夏殷以前,未有聞焉。顯考以下謂之親廟,親廟月祭,屬近禮崇。周武王時,諸為顯考廟。周人以諱事神,固不以追王所不及而闕正廟之諱也。《禮》,大夫所有公諱。又曰「子與父同諱。」明君父之諱,臣子不可以不諱也。范獻子聘於魯,問具敖之山,魯人以其鄉對,曰「先君獻武之諱也」。此時獻武已為遠祖,鄰國大夫猶以犯諱為失,歸而作戒,箸於《春秋》。大晉龍興,弘崇遠制,損益因改,思臻其極。以為京兆府君以上,雖不追王列在正廟,臣下應諱,禮有明義。宜班下諱字,使咸知所避,上崇寅嚴之典,下防僭同之繆。〈《通典》一百四〉
東宮鼓吹議
[編輯]鼓吹者,蓋古之軍聲,振旅獻捷之樂也。施於時事不當,後因以為制,用之期會,用之道路焉。所以顯德明功,振武和眾,求使後世無亡其章,率而合者也。
聞其音而德和,省其詩而志正;威儀足以化民俗,制度足以和神人。
禮樂之教,義有所指,給鼓吹以備典章,出入陳作,因以移風易俗。
駁卞扌武帝喪禮議
[編輯]《尚書·顧命》,成王新崩,傳遺命,文物權用吉禮。又禮,卜家占宅朝服。推此無不吉服也。又巾車飾遣車,及葬,執蓋從,方相玄衣朱裳,此鹵簿所依出也。今之吉駕,亦象生之義,凶服可除,鼓吹吉服,可設而不作。〈《通典》七十九〉
五禮駁
[編輯]魏氏天子一加,三加嫌同諸侯。毓案,《玉藻記》曰:「玄冠朱組纓,天子之冠也,緇布冠繢,諸侯之冠也。」其說謂皆始冠,則是有次加之辭,此二冠皆卑服質古,勢不一加,必重加朝祭之服,以崇彌尊。聖人制禮,所以一時歷加眾服者。今始成人,卜擇令日而遍加之,所以重始也。若冠日有不加者,後必不擇吉而服,非重始也。又《禮器》有以少為貴者,冠不在焉。《記》有彌尊喻志之言,蓋以服從卑始,象德日新,不可先服尊服,轉而即卑。今嫌士禮喻志之文,因從魏氏一加之制,考之玉藻,似非古典。今三加者,先冠皮弁,次冠長冠,後冠進賢冠,以為彌尊,於意又疑。〈《通典》五十六〉
七誘
[編輯]進趙女,延麗人,□金華之干,珥明月之珍,〈《書鈔》一百三十五作孫敏,據下條知「毓」之誤。〉
鏤藍畫丹,實以餘梁,鮮若朝雪,流曜飛芳。〈《書鈔》一百四十四〉
□枉水之□黿,膾天流之潛芳。〈《書鈔》一百四十五〉
杜萬年
[編輯]萬年,爵里未詳。〈案,序言太僕傅侯,蓋傅玄也。知萬年晉初人。〉
相風賦序
[編輯]太僕傅侯,命余賦之,誠知武夫非荊寶之倫,長庚、啟明非曜靈之匹。〈《御覽》八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