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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梁文/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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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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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學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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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聞斷玉為器,諭乎知道;惟山出泉,譬乎從學。是以執射執御,雖聖猶然;為弓為箕,不無以矣。抑又聞曰:漢人流麥,晉人聚螢。安有挾冊讀書,不覺風雨已至;朗月章奏。不知爝火為微。所以然者,良有以夫!可久可大,莫過乎學;求之於己,道在則尊。《藝文類聚》二十三

答晉安王敘南康簡王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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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康兄器宇沖貴,風神英挺。魏之中山,徒聞退讓;晉之扶風,雖號師範。用今方昔,若吞夢雲。及尋陽私疾,孝感神明;殆不勝喪,扶而後起。猶冀天道可期,豈謂福善虛說。且分違易久,嘉會難逢。綢繆宮閫,不過紈綺之事;離群作鎮,動回星紀之歷。誌異雙鸞之集,遽切四鳥之悲。松茂柏悅,夙昔歡;芝焚蕙嘆,今用嗚咽。《藝文類聚》二十二

與劉孝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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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屏居多暇,差得肆意典墳。吟詠情性,比復稀數古人;不以委約,而能不伎癢。且虞卿、史遷,由斯而作。想離屬之興,益當不少;洛地紙貴,京師名動。彼此一時,何其盛也!近在道務閒,微得點翰,雖無紀行之作,頗有懷舊之篇。至此已來,眾諸屑役。小生之詆,恐取辱於廬江;遮道之奸,慮興謀於從事。方且褰帷自厲,求瘼不休;筆墨之功,曾何暇豫。至於心乎愛矣,未嘗有歇;思樂惠音,清風靡聞。譬夫夢想溫玉,饑渴明珠;雖愧卞、隨,猶為好事。新有所制,想能示之;勿等清慮,徒虛其請。無由賞悉,遺此代懷;數路計行,遲還芳札。《梁書·劉孝綽傳》,孝綽免官時,世祖出為荊州,至鎮與孝綽書。

與蕭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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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闊別清顏,忽焉已久,未得音息,勞望情深。暑氣方隆,恆保清善。握蘭雲閣,解紱龍樓,允膺妙選,良為幸甚。想同僚多士,方駕連曹;雅步南宮,容與自玩。士衡已後,唯在茲日。惟昆與季,文藻相暉;二陸、三張,豈獨擅美。比暇日無事,時復含毫,頗有賦詩,別當相簡。但衡巫峻極,漢水悠長;何時把袂,共披心腹。《藝文類聚》三十

賜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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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禹文學,尚或執戈;葛洪書生,且雲破賊。前修無遠,屬望良深。《周書·劉傳,元帝承制,授樹功將軍、鎮西府銘議參軍,賜書。

遺周弘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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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適有都信,賢兄博士平安。但京師晉紳,無不附逆。王克己為家臣,陸緬身充卒伍,唯有周生,確乎不拔。言及西軍,潺掩淚;恆思吾至,如望歲焉。松柏後凋,一人而巳。《陳書·周弘正傳》,京城陷,弘直為衡陽內史,元帝在江陵,遺弘直書。

與周弘正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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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獯醜逆亂,寒暑亟離;海內相識,零落略盡。韓非之智,不免秦獄;劉歆之學,猶弊亡新。音塵不嗣,每以耿灼。常欲訪山東而尋子云,問關西而求伯起。遇有今信,力附相聞,遲比來卸,慰其延佇。《陳書·周弘正傳》,王僧辯之討侯景也,弘正與弘讓自拔迎軍。僧辯得之甚喜,即日啟元帝。元帝手書與弘正,云云。仍遣使迎之。

答劉縮求述制旨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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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山、學海,未臻其極;為龍、為光,或從王事。所賴昔經陝服,頗足良書;憑几據梧,靜供游目。枕中之記,即用為枕;帷首之帙,仍可為帷。對此自娛,敬而待命。叩而必應,已謝懸鍾;汲而無竭,復乖井養。《藝文類聚》五十八

為書責數鮑泉二十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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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如冠玉,還疑木偶;須似蝟毛,徒勞繞喙。《南史》六十二

答齊國雙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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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重桂條,形圖柳谷。襄陽地穴,近求未易;滇池水裡,遠訪猶難。價匹龍媒,聲齊驥子。河精曜采,似伏波之鑄銅;震象飛文,笑東瀛之刻玉。加以控斯銀勒,利此金銜。鞍揭鏤衢,光含兩月;纏縈紫縷,色麗雙絲。方嗤晉後,恆乘鄭國之駟;更鄙曹君,經餉蜀王之馬。《藝文類聚》九十二

又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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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戲!馬之為用,遠矣大矣。斯所以乾為脊馬,震為馬足。有是哉!有是哉!何則?泮渙而馳,可以及日;躊躇而蹀,可以追風。赤菟之騰聲,的顱之濟主,陳王有烙羈之說,班生有韁絆之談,抑聞斯美,遠功此費。懷哉!老生不云乎:雖有拱璧,以先駟馬。良用此道,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藝文類聚》九十三

與武陵王紀書止蜀軍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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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斗絕,易動難安。弟可鎮之,吾自當滅賊。《南史》五十三《武陵王紀傳》,紀總戎,將發益鎮,繹使胡智監至蜀書止之。

又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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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擬孫、劉,各安境界;情深魯、衛,書信恆通。同上。

與西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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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糾親也,請君討之。

答王僧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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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文康獻橘,十有二子。用今方古,彼有慚色。今景之兇惡既稔,豈歌之聲己及。嘉瑞遠臻,但增嘆慰。《御覽》九百六十六引《三國典略》

遺王僧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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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賊既乘勝,必將西下。不勞遠擊,但守巴、丘。以逸待勞,無慮不克。

與武陵王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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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敬問假黃鉞太尉武陵王:自九黎侵軼,三苗寇擾,天長喪亂,獯丑憑陵,虔劉象魏,黍離王室。朕枕戈東望,泣血西浮,殞愛子於二方,無諸侯之八百,身被屬甲,手貫流矢,俄而風樹之酷,萬恨始纏,霜露之悲,百憂繼集,扣心飲膽,志不圖全。直以宗社綴旒,鯨鯢未剪,嘗膽待旦,龔行天罰,獨運四聰,坐揮八柄。雖復結壇待將,褰帷納士,拒赤壁之兵,無謀於魯肅,燒烏巢之米,不訪於荀攸,才智將殫,金貝殆竭,傍無寸助,險阻備嘗,遂得斬長狄於駒門,挫蚩尤於楓木。怨恥既雪,天下無塵,經營四方,專資一力,方與岳牧,同茲清靜。隆暑炎赫,弟比如何文武具僚,當有勞弊。今遣散騎常侍、光州刺史鄭安忠、指宣往懷。《梁書·武陵王紀傳》

又與武陵王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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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苦大智!季月煩暑,流金礫石,聚蚊成雷,封狐千里,以茲玉體,辛苦行陣。乃眷西顧,我勞如何。自獯丑憑陵,羯胡叛換,吾年為一日之長,屬有平亂之功,膺此樂推,事歸當璧。儻遣使乎,良所遲也。如曰不然,於此投筆。友於兄弟,分形共氣。兄肥弟瘦,無復相代之期;讓棗推梨,長罷歡愉之日。上林靜拱,聞四鳥之哀鳴;宣室披圖,嗟萬始之長逝。心乎愛矣,書不盡言。《梁書·武陵王紀傳》

裂帛為書催王僧辯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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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忍死待公,可以至矣。《南史》八

與蕭諮議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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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聞圖光七尺,上英真珠之雲;面門五色,傍臨珊瑚之地。化為金案,奪麗水之珍;變同珂雪,高玄霜之彩。豈不有機則感,感而遂通;有神則智,智而必斷。故碧玉之樓,升堂未易;紫紺之殿,入室為難。必須五根之信,以信為首;六度之檀,以檀為上。故能舍財從信,去有即空。率斯而談,良可知矣。竊以瑞像放光,倏將旬日;蹈舞之深,形於寤寐。躍之誠,結於興寢。稍覺十字之蒸,嗤何曾之饌;五鼎之味,笑主偃之辭。黿羹、麟脯,空聞其說;羊酪猩唇,曷足雲也!困於酒食,未若過中不餐;氐螺登俎,豈及春蔬為淨。欲吾於三口潔齋,自寅至戌,一中而已。自有米如王銳,鹽類虎筍;紫蘿之芹,遼東之藻。十斤之梨,千樹之橘;青筍紫薑,固栗霜棗。適口充腸,無索弗獲;八功德水,併入法流。四士俱至,偕讓弘道;同志為友,豈不盛歟。《廣弘明集》二十七上

與劉智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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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薩蕭法車置郵大士劉智藏侍者,自林宗遄反,玄度言歸,以結元禮之心,彌益真長之嘆。故以臨風望美,對月懷賢;有勞寤寐,無忘興寢。方今玄冥在節,歲聿雲遒;日似青緹雲浮紅蕊。清台炭重,北宮井溢。想禪說為娛,稍符九次;成誦之功,轉探三密。山間芳杜,自有松竹之娛;岩穴鳴琴,非無薜蘿之致。修德之暇,差足樂也!昔韓梅兩福,求羊二仲;鄭林騰名於馮翊,周黨傳芳於太原。或有百鎰可捐,千金非貴;松子為餐,蒲根是服。未有高蹈真儒,歸宗法海。梵王四鶴,集林御而相鳴;帝釋千馬,經丘園而步。有一於此,猶或稱奇;兼而總之,何其盛也!故知南臨之水,已類呂梁之川;北眺之山,彌同武安之嶺。豈復還思漵浦,尚想強台;卷彼漢池,載懷荒谷。以此相求,心可知矣。仆久厭塵邦,本懷人外,加以服膺常住,諷味了因,彌用思齊,每增求友。常欲登卻月之嶺,蔭偃蓋之松,挹璇玉之源,解蓮華之劍。藩維有限,脫履無由。每坐向詡之床,恆思管寧之榻。夢匡山而太息,想桓亭而延佇。白雲間之,蒼江不極;未因抵掌,我勞如何。想無金玉,數在郵示。弱水難航,猶致書於青鳥;流川弗遠,佇芳音於赤玉。鶴望還信,以代萱蘇;得志忘言。此寧多述。法車叩頭叩頭。《廣弘明集》二十八上

鄭眾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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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世銜命匈奴,困而不辱者,二人而已。子卿手持漢節,臥伏冰霜;仲師固無下拜,隔絕水火。況復風生稽落,日隱龍堆;翰海飛沙,皋蘭走雪。豈不酸鼻痛心,憶雒陽之宮陛;屑泣橫悲,想長安之城闕。直以為臣之道,義不為生;事君之節,生為義盡。豈望拔幽泉,出重仞,經長樂,抵未央。及還望塞亭,來依候火;傍觀上郡,側眺雲中。雖在己之願自隆,而於時之報未盡。《藝文類聚》五十三,《御覽》七百七十九。

全德志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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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我俱忘,無貶廊廟之器;動寂同遣,何累經綸之才。雖坐三槐,不妨家有三徑;接五侯,不妨門垂五柳。但使良園廣宅,面水帶山,饒甘果而足花卉,葆筠篁而玩魯鳥。九月肅霜,時響田峻;三春捧蘭,乍酬蠶妾。酌升酒而歌南山,烹羔豚而擊西嶽。或出或處,並以全身為貴;優之游之,咸以忘懷自逸。若此,眾君子可謂得之矣。《藝文類聚》二十一

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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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多而能者沈約,文少而能者謝眺、何遜。《梁書·何遜傳》,《御覽》五百九十九。

職貢圖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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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竊聞職方氏掌天下之圖,四夷、八蠻,七閩、九貉,其所由來久矣。漢氏以來,南羌旅距,西域憑陵,創金城,開玉關,絕夜郎,討日逐,睹犀甲則建朱崖,聞蒲陶則通大宛,以德懷遠,異乎是哉!皇帝君臨天下之四十載,垂衣裳而賴兆民,坐岩廊而彰萬國,梯山航海,交臂屈膝,占雲望日,重譯至焉。自塞以西,萬八千里;路之峽者,尺有六寸。高山尋雲,深谷絕景,雪無冬夏,與白雲而共色;冰無早晚,與素石而俱貞。逾空桑而歷昆吾,度青邱而跨丹穴。炎風弱水,不革其心;身熱頭痛,不改其節。故以明珠、翠羽之珍,細而弗有;龍文、汗血之驥,卻而不乘。尼丘乃聖,猶有圖人之法;晉帝君臨,實聞樂賢之象。甘泉寫闕氏之形,後宮玩單于之圖。臣以不佞,推轂上游。夷歌成章,胡人遙集,款開蹶角,沿沂荊門,贍其容貌,訊其風俗。如有來朝京輦,不涉漢南,別加訪采,以廣聞見。名為《職貢圖》云爾。《藝文類聚》五十五

丹陽尹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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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曰:大夫受郡。《漢書》曰:尹者正也,及其用人,實難斯授。廣漢和顏接下,子高自輔經術;孫寶行嚴霜之誅,袁安留冬日之愛。自二京版蕩,五馬南渡,固乃上燭天文,下應地理。爾其地勢,可得而言。東以赤山為成、皋,南以長淮為伊、洛,北以鍾山為芒、阜,西以大江為黃河。既變淮海為神州,亦即丹陽為京尹。雖得仁之盛,頗愧前賢;而眄遇之深,多用宰輔。皇上受圖負衣,寶曆惟新。制禮以告成功,作樂以彰治定。豈直四三皇,六五帝,孕夏陶周而已哉,若夫位以德敘,德以位成,每念忝蒞京河,茲焉四載。以入安石之門,思勤王之政。坐真長之室,想清談之風,求瘼餘晨,頗多夏景。今綴采英賢,為《丹陽尹傳》。《藝文類聚》五十

懷舊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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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自北守琅台,東探禹穴。觀濤廣陵,面金湯之設險;方舟宛委,眺玉笥之千霄。臨水登山,命儔嘯侶;中年承乏,攝牧神州。戚里英賢,南冠髦俊。蔭真長之弱柳,觀茂弘之舞鶴。清酒繼進,甘果徐行。長安群公,為其延譽;扶風長者,刷其羽毛,。於是駐伏熊,回結駟,命鄒湛,召王祥。余顧而言曰:斯樂難常,誠有之矣。日月不居,零露相半;素車白馬,往矣不追。春華秋實,懷哉何已!獨軫魂交,情深宿草。故備書爵里,陳懷舊焉。《藝文類聚》三十四

全德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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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言全德歸厚,莊周雲全德不刑,《呂覽》稱全德之人,故以全德創其名也。此志隆大夫為首,伊人有學有辯,不夭不貧,寶劍在前,鼓瑟從後。連環炙果,雍容卒歲;駟馬高車,優遊宴喜。既令公侯踞掌,復使要荒蹶角。入室生光,豈非盛矣!若乃河宗九策,事等神鈎,陽雍雙璧,理歸玄感,南陽樊重,高閣連雲,北海公沙,門人成市,咨此八龍,各傳一藝。夾河兩郡,家有萬石;人生行樂,止足為先。但使樽酒不空,坐客恆滿。寧與孟嘗聞琴,承睫淚下;中山聽息,悲不自禁,同年而語也。《藝文類聚》二十一

孝德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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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天經地義,聖人不加;原始要終,莫逾孝道。能使甘泉自涌,鄰火不焚,地出黃金,天降神女,感通之至,良有可稱!《藝文類聚》二十

忠臣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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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因生所以盡孝,因位所以立忠。事君事父,資敬之理寧異;為臣為子,率由之道斯一。忠為令德,竊所景行。且孝子、烈女、逸民,咸有別傳;至於忠臣,曾無述制。今將發篋陳書,備加論討。《藝文類聚》二十,《初學記》十七。

忠臣傳死節篇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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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非識君臣之大體,鑒生死之弘分,何以能滅七尺之軀,殉一顧之感。然平路康衢,從容之道進;危塗險徑,忠貞之節興。登平路者易為功,涉險塗者難為力。從容之用,世不乏人;忠貞之概,時難屢有。《藝文類聚》二十

忠臣傳諫爭篇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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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貴寵榮,人所不能忘也;刑戮流放,人所不能甘也。而士有冒雷霆,犯顏色,吐一言,終知自投鼎鑊,取離刀鋸,而曾不避者,其故何也?蓋傷茫茫禹跡,毀於一朝;赫赫宗周,滅成禾黍。何者?百世之後,王化漸頹,欽若之信既盡,解網之仁已泯,徒以繼體所及,守器攸歸。出則清警傳路,處則憑玉負衣,事無暫舛,意有必從。所謂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未嘗知憂,未嘗知懼。況惑裒人之巧笑,迷陽阿之妙舞,重之以刳散,用之以逋逃。亦有傾天滅地,泛宮、瀦社之罪;拔本塞源,裂冠、毀冕之畔。於是策名委質,守死不二之臣,以剛腸疾惡之心,確乎貞一之性。不忍見霜露麋鹿,棲於宮寢;麥穗黍離,被於宗廟。故瀝血抽誠,披胸見款,赴焦爛於危年,甘滅亡於昔日。冀桐宮有返道之明,望夷無不言之恨。而九重懸遠,百雉嚴絕;丹心莫亮,白刃先指。見之者掩目,聞之者傷心。然後鳴條有不收之魂,商郊致白旗之戮。《藝文類聚》二十四

金樓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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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生曰:余於天下,為不賤焉。竊念臧文仲既歿,其言立於世。曹子桓云:立德著書,可以不朽。杜元凱言,德者非所企及,立言或可庶幾。故戶牖懸刀筆,而有述作之志矣。常笑淮南之假手,每嗤不韋之託人。由是年在志學,躬自探纂,以為一家之言。粵以凡庸,早賜茅社;祚土瀟湘,搴帷陝服。早攝神州,晚居外相;文案盈前,書幌未輟。俾夜作晝,勤亦至矣。其間屢事玄言,亟登講肆。外陳玉鉉之文,內宏金疊之典。從乎華陰之市,廢乎昌言之說。其事一也。六戒多務,千乘糾紛,夕望湯池,觀仰月之勢,朝瞻美氣,眺非煙之色,替於筆削,其事二也,復有西園秋月,岸幘舉丕;左海春朝,連章離翰。雖有欣乎寸錦,而久棄於尺璧。其事三也。而體多羸病,心氣頻動。臥治終日,睢陽得善政之聲;足不跨鞍,聊城有卻兵之術。吾不解一也。常貴無為,每嗤有待。間齋寂莫,對林泉而握談柄;虛宇遼曠,玩魚鳥而拂叢著。愛靜之心,彰乎此矣。而侯騎交馳,仍麾白羽之扇;兵車未息,還控蒼兕之軍。此吾不解二也。有三廢學,二不解,而著書不息,何哉?若非隱淪之愚谷,是謂高陽之狂生者也。竊重管夷吾之雅談,諸葛孔明之宏論,足以言人世,足以陳政術,竊有慕焉。老生有言:知我者希。則我者貴矣。有是哉!有是哉!裴幾原、劉嗣芳、蕭光侯、張簡憲,余之知己也。伯牙之琴,嗟綠綺之長廢;巨卿之驥,驅白馬其安歸。昔為俎豆之人,今成介冑之士,智小謀大,功名其安在哉?蓋以《金樓子》為文也。氣不遂文,文常使氣;材不值運,必欲師心。霞閭得語,莫非撫臆;松石能言,必解其趣。風雲元感,儻獲見知。今纂開闢已來,至乎耳目所接,即以先生為號,名曰《金樓子》。蓋王安之玄晏,稚川之抱朴者焉。《金樓子》,《永樂大典》本。

洞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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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聞元枵之野,鬼方難測;朱鳥之舍,神道莫知。而緹幔曉披,即辯黃鍾之氣;靈台夕望,便知玉井之色。復以變乎天者,雖絕名言之外;存乎我者,還居稱謂之中。余幼學星文,多歷歲稔,海中之書,略皆尋究,巫咸之說,偏得研求。雖紫微迢遞,如觀掌握;青龍顯晦,易乎窺覽。羨門五將,亟經玩習;韓終六王,常所寶愛。至如周王白雉之筮,殷人飛燕之卜。蓍名聚雪,非關地極之山;卦有密雲,能擁西郊之氣。爻通七聖,世經三古。山陽王氏,直解談元;河東郭生,才能射覆。並而雨之,竊自許矣。《藝文類聚》七十五

追思張纘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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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憲之為人也,不事王侯,負才任氣,見余則申旦達夕不能已已。懷夫人之德,何日忘之。《梁書·張纘傳》

法寶聯璧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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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竊以觀乎天文,日月所以貞麗;觀乎人文,藻火所以昭發。況復玉毫朗照,出天人之表;金牒空解,生文章之外。雖境智冥焉,言語斯絕;詠歌作出焉,可略談矣。粵乃《書稱湯誥》,篇陳夢說。昔則王畿居亳,今則帝業維揚功施天下,我之自出。豈與姚墟石紐,譙城溫縣,御龍居夏,唐杜入周而已哉!皇帝垂衣負衣,辨方正位,車書之所會同。南暨交趾,風雲之所沾被;西漸流沙,武實止戈。秉宜生之劍,樂彰治定;減庖犧之瑟,相兼二八。知微知彰,將稱四七;如貔如虎,寧俟容成。翠屋之游,廣成石室之會。故以宗心者忘相,歸憑者常樂。昔轉輪獲法,南宮有金龍之瑞;梵天請道,東朝開寶蓋之祥。盡善盡美,獨高皇代。古者所以出師入保,冬羽秋簽。實以周頌幼沖,用資端士;漢盈末學,取憑通議。《大傳之論孟侯》,《小戴》之談司業。山川珍異,俟郊迎而可知;帷幄後言,藉墾田而求驗。以今方昔,事則不然。我副君業邁宣尼,道高啟筮之作。聲超姬發,寧假卞蘭之頌。譬衡、華之峻極,如渤、氵解之波瀾。顯忠立孝,行修言道;博施尚仁,動微成務。智察舞雞,爻分封蟻;爰初登仕,明試以功。德加三輔,威行九流。董師虎據,操鈹蟬冕。律鄉沈濟,物仰平分之恩;沂岱邛岷,民思後來之政。陳倉留反裘之化,淮海高墨幘之聲。威漸黃支,化行赤谷。南通舜玉,北平堯柳;朝鮮航海,夜郎款塞。然後體道方震,兩施雲行;漢用戊申,晉維庚午。增暉前曜,獨擅元貞;恩若春見,惠如冬日。履道為輿,策賢成駟;降意韋編,留神緗帙。許商算術,王圍射譜;南龜異說,東馳雜賦。任良奕基,羨門式法;箴興琴劍銘自盤盂。無不若指諸掌,尋涇辯渭。重以鳳艷風飛,鸞文飆豎。纖者入無經,大者含元氣,韻調律呂,藻震玄黃。豈俟取贊彥先,詢聞雅主。至於鹿苑深義,龍宮奧說;遠命學徒,親登講肆。詞為憲章,言成楷式;往復王粲,事軼魏儲。酬答蔡謨道高晉兩,似懸鐘之應響,猶衢尊之待酌,率邇者踵武,逖聽者風聲。是使金堅閉法,寶冥夕夢;無懷不滅,華胥夜感。自非建慧橋,明智劍,薰戒香,沐定水,何以空積忽微,塵賢劫而終現,黍累回干,蘊珠藏而方傳。加以大秦之籍,非符八體;康居之篆,有異六爻。二乘始辟,譬馬傳兔;一體同歸,棄犀崇象。潤業滋多,見思平積;本有凝邈,了正相因。雖談假績,不攝單影;即此後心,還蹤初焰。俱宗出倒,蓮華起乎淤泥;並會集藏,明珠曜於貧女。性相常空,般若無五時之說;不生煩惱,涅為萬德之宗。無不酌其菁華,撮其旨要,采彼玳鱗,拾茲翠羽,潤珠隨水,抵玉崑山。每至鶴關旦啟,黃綺之儔朝集;魚燈夕爛,陳吳之徒晚侍。皆仰稟神規,躬承睿旨。爰錫嘉名,謂之聯璧。聯含珠而可氦,璧與日而俱升。以今歲次攝提,星在監德百法明門,於茲總備,千金不刊,獨高斯典,合二百二十卷,號曰《法寶聯璧》。雖玉杯繁露,若傍蒹葭;金台鑿楹,似吞雲夢。繹自伏櫪西河,攝官南國,十回鳳官,一奉龍光。筆削未勤,徒榮卜商之序;稽古盛則,文慚安國之制。謹抄纂爵位,陳諸左右:

  使持節、平西將軍、荊州刺史、湘東王繹,年二十七,字世誠。

  侍中、國子祭酒、南蘭陵蕭子顯,年四十八,字景暢。

  散騎常侍、御史中丞彭城劉溉,年五十八,字茂灌。

  散騎常侍、步兵校尉、東宮侍南琅邪王修,年四十二,字彥遠。

  吳郡太守、前中庶子、南琅邪王規,年四十三,字威明。

  都官尚書、領右軍將軍彭城劉孺,年五十五,字孝犀。

  太府卿、步兵校尉河南褚球,年六十三,字仲寶。

  中軍長史、前中庶子陳郡謝橋,年四十五,字國美。

  中庶子彭城劉遵,年四十七,字教陵。

  中庶子南琅邪王犀,年四十五,字孺通。

  宣城王友、前仆東海徐喈,年四十二,字彥邕。

  前御史中丞河南褚犀,年六十,字士洋。

  北中郎長史、南蘭陵太守陳郡袁君正,年四十六,字世忠。

  中散大夫、金華宮家令吳郡陸襄,年五十四,字師卿。

  中散大夫、琅邪王藉,年五十五,字文海。

  新安太守、前家令東海徐離,年六十四,字士繢。

  前尚書左丞沛國劉顯,年五十三,字嗣芳。

  中書侍郎南蘭陵蕭幾,年四十四,字德玄。

  麾長史、尋陽太守、前仆京兆韋棱,年五十五,字威直。

  前國子博士范陽張綰,年四十三,字孝卿。

  輕車長史南蘭陵蕭子范,年四十九,字景則。

  庶子吳郡陸罩,年十八,字洞元。

  庶子南蘭陵蕭填,年四十,字文啟。

  秘書丞、前中舍人南琅邪王許,年二十五,字幼仁。

  宣城王文學南琅邪王訓,年二十五,字懷范。

  洗馬權兼太府卿彭城劉孝儀,年四十九,字孝儀。

  洗馬陳郡謝禧,年二十六,字休度。

  中軍錄前洗馬彭城劉蘊,年三十三,字懷芳。

  前洗馬吳郡張孝總,年四十二,字孝總。

  南徐州治中南蘭陵蕭子開,年四十四,字景發。

  平西中錄事參軍、典書通事舍人南郡庾肩吾,年四十八,字子慎。

  北中記室參軍穎川庾仲容,年五十七,字仲容。

  宣惠記室參軍南蘭陵蕭滂,年三十二,字希傳。

  舍人南蘭陵蕭清,年二十七,字元專。

  宣惠主簿前舍人陳郡謝嘏,年二十五,字茂范。

  尚書都官郎陳郡殷勸,年三十,字弘善。

  安北兵參軍彭城劉孝威,年三十九,字孝威。

  前尚書殿中郎南蘭陵蕭愷,年二十九,字元才。《廣弘明集》二十

內典碑銘集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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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法性空寂,心行處斷,感而遂通,隨方引接。故鵲園善誘,馬苑弘宣;白林將謝,青樹已列。是宣金牒,方寄銀身。自象教東流,化行南國。吳主至誠,歷七霄而光曜;晉王畫像,經五帝而彌新。次道、孝伯,嘉賓、玄度,斯數子者,亦一代名人。或修理止於伽藍,或歸心盡於談論。銘頌所稱,興公而已。夫披文相質,博約溫潤,吾聞斯語,未見其人。班固碩學,尚雲讚頌相似;陸機鈎深,猶聞碑賦如一。唯伯喈作銘,林宗無愧;德祖能誦,元常善書。一時之盛,莫得系踵。況般若玄淵,真如妙密,觸言成累,系境非真。金石何書,銘頌誰闡;然建塔紀功,招提立寺。或興造有由,或誓願所記。故鐫之立石,傳諸不配。亦有息心應供,是曰桑門。或謂智囊,或稱印手。高座擅名,預伊師之席;道林見重,陪飛龍之座。峨眉、廬阜之賢,鄴中、宛鄧之哲,昭哉史冊,可得而詳。故碑文之興,斯焉尚矣。夫世代亟改,論文之理非一;時事推移,屬詞之體或異。但繁則傷弱,率則恨省;存華則失體,從實則無味。或引事雖博,其意猶同;或新意雖奇,無所倚約。或首尾倫帖,事似牽課;或翻復博涉,體制不工。能使艷而不華,質而不野;博而不繁,省而不率。文而有質,約而能潤;事隨意轉,理逐言深。所謂菁華,無以間也。子幼好雕蟲,長而彌篤,游心釋典,寓目詞林,頃常搜聚,有懷著述。譬諸法海,無讓波瀾;亦等須彌,同歸一色。故不擇高卑,唯能是與。倘未詳悉,隨而足之。名為《內典碑銘集林》,合三十卷。庶將來君子,或裨觀見焉。《廣弘明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