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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梁文/卷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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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八

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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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字次道,琅,邪臨沂人,齊司空僧虔子,尚宋孝武女安固公主。人齊封臨汝侯領右衛將軍。梁台建,遷散騎常侍,及受禪,歷中書令、金紫光祿大夫,卒諡曰安。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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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告。伏覽敕答臣下神滅論,旨高義博,照若發蒙。弟子夙奉釋教,練服舊聞,有自來矣;非惟雷同遠大,贊激天旨而已。且垂答二解,厭伏心靈,藻燭聞見,更不知何以闡揚玄猷,光彰聖述。得罔象不溷於真,內外無紛如之滯,實懷嘉,猥惠來示,佩眷惟深,王志和南。《宏明集》十。

王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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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揖,《梁書》作楫。志弟,仕齊,入梁,歷黃門侍郎、太中大夫,出為東陽太守,有集五卷。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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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夫昊蒼玄默,本絕言議,性與天道,固亦難聞,而愛育之仁,依方感動,開誘之教,沿事降設,矜局蛙於井谷,哀危蟪於寸陰,思發神衷,言微理鏡,引據前經,文約旨遠,凝神杳翳,一理能貫,墳典紛綸,一言以蔽,顯列聖之潛旨,決終古之滯惑,存滅由斯而曉,孝敬同茲而隆,信足以警誡重昏,儀範百代,所謂聖謨揚揚,嘉言孔章者也。弟子既慚辨理,彌懵知音,遂得預聞道訓,頒覿妙藻,式下陳,永佩聖則。弟子王揖和南。《宏明集》十。

王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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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字伸通,小字炬,志長兄慈之子,仕齊為秘書郎、車騎主簿。入梁累遷至吏部尚書,除左驍騎將軍,卒諡夷子。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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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曲蒙宴私,預聞范中書有神形偕滅之論,斯人徑亻廷,不近人情,直以下才,未能折五鹿之角耳。辱告,垂示聖旨,徵引孝道,發揚冥致,謹當尋誦,永祛蒙惑。弟子王泰頓首和南。《宏明集》十。

王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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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緝,志子,天監初,建安王偉板為功曹。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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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竊以神一冥默,歷聖未傳,宣尼猶稱不言,莊生空構其語,求之方策,嘆昧交深,謬覿今論,天思淵發,妙旨凝深,至理既弘,孝機兼極,信足韜超萬古,照燭來今。弟子生屬昌辰,預覯聖藻,既冰渙於懷抱,信曉惑於隨便,凡厥靈知,孰不鑽仰,矧伊蒙蔽,激實深。王緝和南。《宏明集》十

王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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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國字德重,浦國相人,齊初起家冠軍行參軍,累遷寧朔將軍。人梁封灄陽縣侯,改宜陽,終丹陽尹,卒諡曰威。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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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告。伏見敕答臣下神滅論,神之不滅,經典明文,即心語事,皎然在理,論有神滅,實所駭嘆,天照淵凝,妙旨周博,折彼異端,弘茲教範,信可以朗悟冥塗,棟梁千載矣。伏覽歡戴,竊深罔極,比故詣展,遲獲咨伸。王珍國呈。《宏明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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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柬字思晦,琅邪臨沂人,齊太尉儉子,尚淮南長公主,歷秘書驃丞,騎從事中郎。入梁為侍中尚書左僕射,卒諡曰靖,有集二十一卷。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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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枉告,並奉覽敕答臣下審神滅論。聖旨玄照,啟寤群蒙,義顯幽微,理宣寂昧。夫經述故身之義,系敘遊魂之談,愚淺所辯詳,已為非滅,況復睿思弘遠,盡理窮微,引文證典,渙然冰釋,肉眼之人,虔恭回向,惑累之眾,悛改浮心,發明既往,訓導將來。伏奉淵教,欣蹈罔己,王柬和南。《宏明集》十。

王彬王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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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緘,里系皆未詳。天監初,彬為吳興太守。見《何遠傳》尋與緘俱為侍中。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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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告。伏見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聖思淵凝,天理孤絕,辯三世則釋義明,舉二事則孝道暢,塞鑽鑿之路,杜異路之口,足使魔堞永淪,正峰長峻。弟子伏膺至道,預奉天則,喜躍之心,寧復恆准。王彬、緘頓首和南。《宏明集》十

嚴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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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之字孝源,建平秭歸人,仕齊歷王國侍郎、右常侍,遷員外郎、散騎常侍、康樂侯相。入梁為後軍騎兵參軍、五經博士,遷中撫軍參軍兼博士,有《凶禮儀注》四百七十九卷,《錄》四十五卷。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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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告。伏見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夫形分涉粗,或微隱難悟,況識理精密,豈庸見能曉?所以斷常交騖,一異競奔,若中道居懷,則欲流可反,二邊滯意,彼岸長乖,神滅之論,斯障實重。仰賴聖主,棟梁至教,明詔爰發,朗若披雲,非直冥符訓典,俯弘孝義。蓋妙達生源,幽窮行本,使執禮之性,踐霜露而彌篤,研神之識,仰禪悅而增心,皆當習忍慧途,翻流惑海。弟子早標素心,未知津濟,伏讀歡欣,充遍身識,猥惠存勖,荷眷惟深。嚴植之呈。《宏明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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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德璉,會稽山陰人,宋太學博士道期從孫,齊初為國子生,舉明經,除揚州祭酒兼國子助教,歷奉朝請太學博士,太常丞,去職。天監初,復為太常丞,掌賓禮,尋兼五經博士,拜步兵校尉,有《禮記新義疏》二十卷,《賓禮儀注》九卷。本傳作一百四十五卷。《五經異同評》一卷。

郊宮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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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禮,王旅上帝,張氈案,以氈為床於幄中。;聞郊所置宮宇也。《通典》四十二,齊永明元年,外庠博士賀議。

郊壇瓦屋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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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禮,王旅上帝,張氈案,設皇邸,國有故而祭亦曰旅,氈案,以氈為床於幄中,不聞郊所置宮宇。《南齊書·禮志》上,建武二年,太學博士賀議。

宮人始入應奏樂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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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禮,賓入而懸興,示易以敬也,和易以敬,宮人皆然,謂不應有異,愚以宮人始入,便應奏樂。通典一百四十七,梁天監中,掌賓禮賀議。

上宮元會奏大壯武舞大觀文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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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禮記云:天原誤「太」,今據《樂記》校改子為樂也,以賞諸侯之有功,其治人勞者,舞行綴遠,其治人逸者,舞行綴短,觀其舞,知其德。以此而求諸侯舞時王之樂可知也。況皇儲養德春宮,式瞻攸屬,謂宜備二舞,以宣文武之德焉。《通典》一百四十七,天監中。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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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告。垂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鑽仰反覆,誦味循環,故知妙蘊機初,事隔凡識,神凝系表,義絕庸情。皇上睿覽通幽,性與天道,所以機見英遠,獨悟超深,述三聖以導未曉,標二事以洗偏惑,故系孝之旨愈明,因果之宗彌暢,崛山粹典,即此重彰,洙水清教,於茲再朗,譬諸日月,無得逾焉,弟子雖冥頑多蔽,謬奉格言,研求妙趣,猶知蹈舞。法師宣揚至道,光闡大猷,猥惠未及,益增銘荷。弟子賀呈。《宏明集》十。

賀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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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琛字國寶,弟之子,普通中,刺史臨川王闢為祭酒從事史,補國侍郎兼太學博士,遷中衛參軍,尚書通事舍人,通直正員郎,征西鄱陽王中錄事,進尚書左丞,歷員外散騎常侍、御史中丞,免,復為尚書左丞,遷給事黃門侍郎、散騎常侍、太府卿。太清中為雲騎將軍中軍宣城王長史,東府城陷,為侯景所獲,台城陷,逃歸會稽,復執送景,以為金紫光祿大夫,遇疾卒。

奏二郊及藉田宜御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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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南北二郊,及藉田往還,並宜御輦,不復乘輅。二郊請用素輦,藉田往還乘常輦,皆以侍中陪乘,停大將軍及太僕。《梁書·帝紀》下大同五年,御史中丞參禮儀事賀琛奏。

條奏時務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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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荷拔擢之恩,曾不能效一職,居獻納之任,又不能薦一言。竊聞慈父不愛無益之子,明君不畜無益之臣,臣所以當食廢餮,中宵而嘆息也。輒言時事,列之於後,非謂謀猷,寧雲啟沃,獨緘胸臆,不語妻子,辭無粉飾,削槁則焚,脫得聽覽,試加省鑒,如不允合,亮其戇愚。

  其一事曰,今北邊稽服,戈甲解息,政是生聚教訓之時,而天下戶口減落,誠當今之急務,雖是處雕流,而關外彌甚,郡不堪州之控總,縣不堪郡之裒削,更相呼擾,莫得治其政術,惟以應赴徵斂為事。百姓不能堪命,各事流移,或依於大姓,或聚於屯封,蓋不獲已而竄亡,非樂之也。家於關外賦稅蓋微,乃至年常租課,動致逋積,而民失安居,寧牧守之過。東境戶口空虛,皆由使命繁數。夫犬不夜呔,故民得安居,今大邦大縣,舟舸銜命者,非惟十數,復窮幽之鄉,極遠之邑,亦皆必至,每有一使,屬所搔擾。況復煩擾積理,深為民害,駑困邑宰,則拱手聽其漁獵,桀黠長吏,又因之而為貪殘,縱有廉平,郡猶制肘。故邑宰懷印,類無考織,細民棄業,流冗者多,雖年降復業之詔,屢下蠲賦之恩,而終不得反其居也。

  其二事曰,聖主恤隱之心,納隍之念,聞之遐邇。至於飛蠕動,猶且度脫,況在兆庶。而州郡無恤民之志,故天下,惟注仰於一人,誠所謂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鬼神,畏之如雷霆。苟須應痛逗藥,豈可不治之哉?天下宰守,所以皆尚貪殘,罕有廉白者,良由風俗侈靡,使之然也。淫奢之弊,其事多端,粗舉二條,言其尤者夫食方丈於前,所甘一味。今之燕喜,相競夸豪,積果如山嶽,列肴同綺繡,露台之產,不周一燕之資,而賓主之間,裁取滿腹,未及下堂,已同臭腐。又歌姬舞女,本有品制,二八之錫,良待和戎。今言妓之夫,無有等秩,雖復庶賤微人,皆盛姬姜,務在貪污,爭飾羅綺,故為吏牧民者,競為剝削,雖致貲巨億,罷歸之日,不支數年,便已消散。蓋由宴醑所費,既破數家之產,歌謠之具,必俟千金之資,所費事等丘山,為歡止在俄頃,乃更追恨向所取之少,今所費之多,如復傳翼,增其摶噬,一何悖哉?其餘淫侈,著之凡百,習以成俗,日見滋甚,欲使人守廉隅,吏尚清白,安可得邪?今誠宜嚴為禁制,道之以節儉,貶黜雕飾,糾奏浮華,使眾皆知,變其耳目,改其好惡。夫失節之嗟,亦民所自患,正恥不及群,故勉強而為之,苟力所不至,還受其弊矣。今若厘其風而正其失,易於反掌。夫論至治者,必以淳素為先,正雕流之弊,莫有過儉樸者也。

  其三事曰,聖躬荷負蒼生以為任,弘濟四海以為心,不憚胼胝之勞,不辭癯瘦之苦,豈止日仄忘飢,夜分廢寢?至於百司,莫不奏事,上息奏下之嫌,下無逼上之咎,斯實道邁百王,事超千載。但斗筲之人,藻之子,既得伏奏帷,便欲詭競求進,不說國之大體,不知當一官,處一職,貴使理其紊亂,匡其不及,心在明恕,事乃平章;但務吹毛求疵,擘肌分理,運挈瓶之智,徼分外之求,以深刻為能,以繩逐為務,跡雖似於奉公,事更成其威福,犯罪者多,巧避滋甚,曠官廢職,長弊增奸,實由於此。今誠願責其公平之效,黜其讒愚之心,則下安上謐,無徼幸之患矣。

  四事曰,自征伐北境,帑藏空虛,今天下無事,而猶日不暇給者,良有以也。夫國敝則省其事而息其費,事省則養民,費息則財聚,止五年之中,尚於無事,必能使國豐民阜,若積以歲月,斯乃范蠡滅吳之術,管仲霸齊之由。今應內省職掌,各檢其所部,凡京師治署邸肆,應所為或十條,宜省其五,或三條,宜除其一,及國容戎備,在昔應多,在今宜少,雖於後應多,即事未須,皆悉減省。應四方屯傳邸治,或舊有,或無益,或妨民,有所宜除,除之,有所宜減,減之。凡厥興造,凡厥費財,有非急者,有役民者。又凡厥討召,凡厥徵求,雖關國計,權其事宜,皆須息費休民。不息費,則無以聚財,不休民,則無以聚力。故蓄其財者,所以大用之也;息其民者,所以大役之也。若言小費不足害財,則終年不息矣。以小役不足妨民,則終年不止矣。擾其民而欲求生聚殷阜,不可得矣。耗其財而務賦斂繁興,則奸詐盜竊彌生,是弊不息,而其民不可使也,則難可以語富強而圖遠大矣,自普通以來,二十餘年,刑役薦起,民力雕流,今魏氏和親,疆場無警,若不及於此時,大息四民,使之生聚,減省國費,令府庫蓄積,一旦異境有虞,關河可掃,則國弊民疲,安能振其遠略,事至方圖,知不及矣。《梁書·賀琛傳》

駁皇太子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女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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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旨,以大功之末,可得冠子嫁女,不得自冠自嫁。推以記文,竊猶致惑。案嫁冠之禮,本是父之所成,無父之人,乃可自冠,故稱大功小功,並以冠子嫁子為文,非關惟得為子,己身不得也。小功之末,既得自嫁娶,而亦云冠子娶婦,其義益明。故先列二服,每明冠子嫁子,結於後句,方顯自娶之義,既明小功自娶,即知大功自冠矣。蓋是約言而見旨,若謂緣父服大功,子服小功,小功服輕,故得為子冠嫁,大功服重,故不得自嫁自冠者,則小功之末,非明父子服殊,不應復雲冠子嫁子也。若謂小功之文,言已可娶,大功之文,不言巳冠,故知身有大功,不得自行嘉禮,但得為子冠嫁。竊謂有服不行嘉禮,本為吉凶不可相干,子雖小功之末,可得行冠嫁,猶應須父得為其嫁冠。若父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是於吉凶禮無礙。吉凶禮無礙,豈不得自冠自嫁。若自冠自嫁,於事有礙,則冠子嫁子,寧獨可通?今許其冠子,而塞其自冠,是琛之所惑也。又令旨,推下殤小功不可娶婦,則降服大功,亦不得為子冠嫁。伏尋此旨,若謂降服大功,不可冠子嫁子,則降服小功,亦不可自冠自娶,是為凡厥降服大功小功,皆不得冠娶矣。記文應雲降服則不可,寧得惟稱下殤?今不言降服,的舉下殤,實有其義。夫出嫁出後,或有再降,出後之身,於本姊妹降為大功,若是大夫服士,又以尊降,則成小功,其於冠嫁,義無以異。所以然者,出嫁則有受我,出後則有傳重,並欲薄於此而厚於彼,此服雖降,彼服則隆,昔實期親,雖再降,猶依小功之禮,可冠可嫁。若夫期降大功,大功降為小功,止是一等,降殺有倫,服未嫁冠,故無有異,惟下殤之服,特明不娶之義者,蓋緣以幼稚之故,夭喪情深,既無受厚他姓,又異傳重彼宗,嫌其年稚服輕,頓成殺略,故特明不娶,以示本重之恩。是以凡厥降服,冠嫁不殊,惟在下殤,乃明不娶,其義若此,則不得言大功之降服,皆不可冠嫁也。且記雲,下殤小功。言下殤則不得通於中上,語小功,則不得兼於大功。若實大小功降服,皆不冠嫁,上中二殤亦不嫁冠者,記不得直雲下殤小功則不可,恐非文意。此又琛之所疑也。《梁書·賀琛傳》,又《南史》六十二。

阮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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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為交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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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增至,得書。深慰,已熱,卿何如?吾甚勿勿,始過嶠,今便下水,未因見卿為嘆,善自愛,異日當至上京有因,道增行所具少字,不具,阮研頓首。《淳化ト帖》四。

袁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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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字千里,陳郡陽夏人,宋雍州刺史凱子。齊初為冠軍安成王行參軍,遷征虜主簿、太子舍人、鎮軍王儉功曹史,進秘書丞、黃門侍郎,出為安南鄱陽王長史尋陽公相,還為太孫中庶子、衛軍武陵王長史、右軍邵陵王長史,遷御史中丞,出為豫章內史,歷建武將軍、吳興太守。入梁為後軍臨川王參軍,除給事黃門郎,遷侍中,出為尋陽太守,行江州事,徵為左民尚書兼右僕射,除國子祭酒,領豫州大中正,復為仁威將軍、吳郡太守,進五兵尚書,領起部尚書,加侍中,進尚書令宣惠將軍,普通中為中書監、丹陽尹,進號中衛將軍,復為尚書令,領國子祭酒。大通初進號中撫軍大將軍,遷司空,加特進左光祿大夫,大同六年卒,年八十,諡曰穆正公。

謝後軍臨川王參軍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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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降絕望之辰,慶集冥心之日,焰灰非喻,荑枯未擬,摳衣聚足,顛狽不勝。臣遍歷三墳,備詳六典,巡校賞罰之科,洞檢生死之律,莫不嚴五辟於明君之朝,峻三章於聖人之世,是以途山始會,致防風之誅,酆邑方構,有崇侯之伐,未有緩憲於斫戮之人,賒刑於耐罪之族,出萬死入一生如臣者也。推恩及罪,在臣實大,披心瀝血,敢乞言之。臣東國賤人,學行何取,既殊鳴雁直木,故無結綬彈冠,徒藉羽儀,易農就仁,往年濫職,守秩東隅,仰屬龔行,風驅電掩。當其時也,負鼎圖者日至,執玉帛者相望,獨在愚臣,頓昏大義,殉鴻毛之輕,忘同德之重。但三吳險薄,五湖交通,屢起田儋之變,每懼殷通之禍,空慕君魚保境,遂失師涓抱器,後至者斬,臣甘斯戮,明刑殉眾,誰曰不然。幸約法之弘,承解網之宥,猶當降等薪粲,遂乃頓釋鉗赭,斂骨吹魂,還編黔庶,濯疵蕩穢,入楚游陳,天波既洗,雲汕遽沐。古人有言,非死之難。處死之難,臣之所荷,曠古不書。臣之死所,未知何地。《梁書·袁昂傳》,天監二年,以為後軍臨川王參軍事,昂奉啟謝。

答武帝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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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史至,辱誨,承藉以眾論,謂仆有勤王之舉,兼蒙誚責,獨無送款,循復嚴旨,若臨萬仞。三吳內地,非用兵之所,況以偏隅一郡,何能為役?近奉敕以此境多虞,見使安慰,自承麾旆屆止,莫不膝袒軍門;惟仆一人,敢後至者,政以內揆庸素,文武無施,直是陳國賤男子耳。雖欲獻心,不增大師之勇,置其愚默,寧沮眾軍之威。幸藉將軍含弘之大,可得從容以禮。竊以一餐微施,尚復投殞,況食人之祿,而頓忘一旦,非唯物議不可,亦恐明公鄙之,所以躊躇,末遑薦璧,遂以輕微,爰降重命,震灼於心,忘其所厝,誠推理鑒,猶懼威臨。《梁書·袁昂傳》,昂為吳興太守,永元末,義師至京師,州牧郡守皆望風降款,昂獨拒境不受命,高祖手書喻云云,昂答。又見《南史》二十六。

答服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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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竊聞禮由恩斷,服以情申,故小功他邦,加制一等,同爨有緦,明之典籍。孤子夙以不天,幼傾乾蔭,資敬未奉,過庭莫承,藐藐沖年,未達朱紫。從兄提養訓教,示以義方,每假其談價,虛其聲譽,得及人次,實亦有由,兼開拓房宇,處以華曠,同財共有,恣其取足,爾來三十餘年,憐愛之至。無異於己。《南吏》作憐愛之至,言無異色。姊妹孤侄,成就一時,篤念之深,在終彌固,此恩此愛,畢壞不追,既情若同生,而服為諸從,言心即事,實未忍安。昔馬棱與弟毅同居,毅亡,棱為心服三年,由也之不除喪,亦緣情而致制,雖識不及古,誠懷感慕。常願千秋之後,從服期齊,不圖門衰禍集,一旦草土殘息,復罹今酷,尋惟慟絕,彌劇彌深,今以餘喘,欲遂素志,庶寄其罔慕之痛,少申無已之情,雖禮無明據,乃事有先例,率迷而至,必欲行之。君問理所歸,謹以諮白,臨紙號哽,言不識次。《梁書·袁昂傳》,昂從兄彖卒,昂幼孤,為彖所養,乃制期服,人有怪而問之者,昂致書以喻之。

答釋法雲書難范縝神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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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告,並伏見敕答臣下審神滅論。奉讀循環,頓醒昏縛。夫識神冥漠,其理難窮,粵在庸愚,豈能探索?近取諸骸內,尚日用不知,況乎幽昧,理歸惑解?仰尋聖典,既顯言不無,但應宗教,歸依其有,就有談有,猶未能盡性,遂於不無論無,斯可遠矣。自非神解獨脫,機鑒絕倫,何能妙測不斷之言,深悟相續之旨?兼引喻二證,方見神在皓然,求之三世,不滅之理彌著,可謂鑽之彌堅,仰之彌高者也。方使眾惑塵開,群迷反路,伏誦無攵,舞蹈不勝。弟子袁昂和南。《宏明集》十。

臨終敕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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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言上行狀及立志銘,凡有所須,悉皆停省。

  吾釋褐從仁,不期富貴,但官序不失等倫,衣食粗知滎辱,以此闔棺,無慚鄉里。往忝吳興,屬在昏明之際,既暗於前覺,無識於聖朝,不知天命,甘貽顯戮,幸遇殊恩,遂得全門戶。自念負罪私門,階榮望絕,保存性命,以為幸甚,不謂叨竊寵靈,一至於此。常欲竭誠酬報,申吾乃心,所以朝廷每興師北伐,吾輒啟求行,誓之丹款,實非矯言,既庸懦無施,皆不蒙許,雖欲罄命,其議莫從。今日冥目,畢恨泉壞,若魂而有知,方期結草。聖朝遵古,知吾名品,或有追遠之恩,雖是經國恆典,在吾無應致此,脫有贈官,慎勿奉。《梁書·袁昂傳》,《南史》二十六。

古今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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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右軍書,如謝家子弟,縱復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種風氣。王子敬書,如河洛間少年,雖皆荒悅,而舉體蹉跎,殊不可耐。羊欣書,如大家婢為夫人,雖處其位,而舉止羞澀,終不似真。徐淮南書,如南江士大夫,徒好尚風軌,終不免寒氣。阮研書,如貴胄失品次,不能復排突英賢。王儀同書,如晉安帝非不處尊位,而都無神思。吳興書,如新亭唱父,一往見揚州人共語,音態便出。陶隱居書,如吳興少兒,形雖未成長,而骨體甚駿快。殷鈞書,如高麗使人,抗浪甚有意氣,滋韻終不精味。袁山松樹書,如深山道士,見人便欲退縮。蕭子云書,如春初望山林花,帶處不發,如經論道人,無絕不言。崔子玉書,如危峰阻日,孤松一被,有絕望之意。師宜官書,如雕羽未息,嗣自逝。韋誕書,如虎威彪振,斂拔弩張。蔡邕書,骨氣風遠,爽爽為神。鍾司徒書,字十二種,意外殊妙,少實多奇。邯鄲淳書,應規入矩,方圓乃成。張伯英書,如漢武帝愛道,憑虛欲仙。索靖書,如飄風忽舉,鷙鳥不飛。皇象書,如歌聲繞梁,琴人舍揮。衛常書,如插花美人,舞笑鏡台。孟光錄書,如崩山絕崔,人見可畏。張芝篤奇,鍾繇特絕,逸少鼎能,獻之冠世,四英其頹,洪芳不滅。羊真孫草,蕭行范篆,各一時妙絕。鍾繇書,若飛鴻戲海,舞鶴游天,行間希密,實亦難過。蕭思話書,走墨連字勢屈強,若龍跳淵門,虎臥鳳闕。薄紹之書,字勢蹉跎,如舞妓低腰,仙人嘯樹。《御覽》七百四十八。

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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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漢末至梁,有卅四人。王僧虔書,猶如揚州王謝家子弟,縱復不端正,奕奕皆有一種風氣。王子敬書,如河朔少年皆充悅,舉體沓拖,而不可耐。羊欣書,似婢作夫人,不堪位置,而舉止羞澀,終不似真。阮研書,如貴胄失品次,不復排突英賢,王儀同書,如晉安帝非不處尊位,而都無神明。殷均書,如高麗人抗浪,乃不有意氣,而姿顏自足精味。徐淮南書,如南岡士大夫,徒尚風軌,然不□寒乞,陶隱居書,如吳興小兒,形狀未成長,而骨體甚峭快。吳拖書,如新亭傖父,一往似楊州人共語,語便態出。柳產書,如深山道士,見人便欲退縮。曹喜書,如經綸道士,言不可強。王右軍書,字勢雄強,如龍跳天門,虎臥鳳閣,故歷代寶之,永以為訓。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如有神力。程曠平書,如鴻鵠弄翅,頡頏布置,初雲之見白日。蕭思話書,如舞女低腰,仙人嘯樹。李鎮東書,如芙蓉之出水,文彩如鏤金。桓玄書,如快馬入陣,隨人屈曲,豈須文譜。范懷均慶曆草作約。真書有分,草書無功,故知簡牘非易。皇象書如韻音繞梁,孤飛獨舞。孔琳之書,如散花空中,流徽自得。李岩一作嚴。之書,如鏤金素月,屈玉自照。薄紹之書,如龍游在霄,繾綣可愛。秦獄吏程邈,善大篆,得罪始皇雲陽獄,增減篆體,志其名,名其書自大觀帖作目。隸也,扶風曹喜,後漢人,不知其官,善篆及隸篆等,少異李斯,見重一時耶。鍾司徒書字有十二種,意外巧妙,絕倫多奇。崔子玉書,如危峰阻日,孤松單枝。邯鄲淳書,應規入矩,方圓乃成。師宜官書,如鵬翔未息,翩翩而自逝。梁鵠書如龍威虎震,劍拔弩張。張伯英書,如武帝愛道,憑虛欲仙。衛恆書,如插花舞女,援鏡舂索靖書,如飄風忽舉,鷙鳥乍飛。鍾繇書,如雲鶴游天,群鴻戲海,行間茂密,實亦難過耶。《淳化閣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