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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陳文/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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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虞荔[編輯]

  荔,字山坡,會稽餘姚人。仕梁為西中郎、行參軍,尋署法曹外兵參軍,補士林館學士,進司文郎,遷通直散騎侍郎兼中書舍人,領大著作。太清中,除鎮西諮議參軍。台城陷,遁還鄉里,十餘年不應徵命。陳文帝即位,除太子中庶子侍讀,領大著作東揚揚州大中正,天嘉二年卒,贈侍中,諡曰德。

鼎錄序[編輯]

  昔虞夏之盛,遠方皆至,使九牧貢九金,鑄九鼎於荊山之下,於昆吾氏之墟,白若甘攙之地,圖其山川奇怪,百物而為之備,使人知神奸,不逢其害,以定其祥,鼎成,三足而方,不炊而自沸,不舉而自藏,不遷而自行。九鼎既成,定之國都。桀有亂德,鼎遷於殷,載祀六百。殷紂暴虐,鼎遷於周,成王定鼎於郟辱阝,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及顯王姬德大衰,鼎淪入泗水。秦始皇之初,見於彭城,大發徒出之,不能得焉。

梁同泰寺剎下銘[編輯]

  戒香芬馥,氣勝懷蘭,智劍陸離,威逾交軋,敞慧日於重雲,浚法流於巨海,嚴此三駕,用拔畏途,漾彼六舟,拯諸淪溺。但以一人入道,波旬之宮已震,十地弘心,毒龍之災競起,重欒布,積ㄆがテ,神仙嶽嶽,俯雕檻於霞外,寶鐸鏘鏘,韻鈞天於雲表,雷雨杳冥而未半,扶桑光フ而先明,迢亭峻極,特立千仞,灼爍崢嶸,光鏡八表,若日殿之燭太空,似星宮之構辰極,辭曰:

  層台復陸,廣殿穹崇。塗金鈿玉,映日疏風。《藝文類聚》七十七

虞寄[編輯]

  寄,字次安,荔弟。梁中大通初,舉秀才,對策高第,除宣城王國左常侍。大同中,引疾歸。岳陽王為會稽太守,以為行參軍,遷記室參軍。領郡五官掾,轉中記室。太清中,除鎮南湘東王諮議參軍。加貞威將軍,台城陷,遁還鄉里,依張彪,尋奔陳寶應。承聖初,除和戎將軍、中書侍郎,寶應不遣。及陳天嘉中,寶應平,入為衡陽王掌書記,除國子博士,引疾歸。宣帝即位,除東中郎、建安王諮議,加戎昭將軍,又加太中大夫,太建十一年卒,年七十。

諫陳寶應書[編輯]

  東山居士虞寄致書於明將軍使君節下,寄離流世故,漂寓貴鄉,將軍待以上賓之禮,申以國士之眷,意氣相感,何日忘之。而寄沈痼彌留,曷陰將盡,常恐卒填溝壑,涓塵莫效,是以敢布腹心,冒陳丹款,願將軍留須臾之慮,少思審之,則瞑目之日,所懷畢矣。夫安危之兆,禍福之機,匪獨天時,亦由人事,失之毫釐,差以千里。是以明智之士,據重位而不傾,執大節而不失,豈惑於浮辭哉?將軍文武兼資,英威不世,往因多難,杖劍興師,援旗誓眾,抗威千里,豈不以四郊多壘,共謀王室,匡時報主,寧國庇民乎?此所以五尺童子皆願荷戟而隨將軍者也。及高祖武皇帝肇基草昧,初濟艱難,於時天下沸騰,民無定主,豺狼當道,鯨鯢橫擊,海內業業,未知所從,將軍運洞微之監,屢折從衡之辯,策名委質,自托宗盟,此將軍妙算遠圖,發於衷誠者也。及主上繼業,欽明睿聖,選賢與能,群臣輯睦,結將軍以維城之重,崇將軍以裂土之封,豈非宏謨廟略,推赤心於物者也?屢申文詔,款篤殷勤,君臣之分定矣,骨肉之恩深矣。不意將軍惑於邪說,翻然異計,寄所以疾首痛心,泣緤血,萬全之策,竊為將軍惜之。寄雖疾侵耄及,言無足采,千慮一得,請陳愚管,願將軍少戢雷霆,賒其晷刻,使得盡狂瞽之說,披肝膽之誠,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自天厭梁德,多難荐臻,寰宇分崩,英雄互起,龍戰虎爭,竊號假名,銳精持鋒,不可勝紀,人人自以為得之。然夷凶翦亂,拯溺扶危,四海樂推,三靈眷命,揖讓而居南面者,陳氏也。豈非歷數有歸,惟天所在,當璧應運,其事甚明,一也。主上承基,明德遠被,天網再張,地維重紐,夫以王琳之強,侯之力,進足以搖盪中原,爭衡天下,退足以屈強江外,雄長偏隅,然或命一旅之師,或資一士之說,琳則瓦解冰泮,投身異域,則厥角稽顙,委命闕廷,斯又天假之威,而除其患,其事甚明,二也。今將軍以藩戚之重,擁東南之眾,盡忠奉上,戮力勤王,豈不勛高竇融,寵過吳芮,析判野,南面稱孤,其事甚明,三也。且聖朝棄瑕忘過,寬厚得人,改過自新,咸加敘擢,至如余孝頃、潘純陀、李孝欽、歐陽等,悉委以心腹,任以牙爪,胸中豁然,曾無纖芥,況將軍非張繡,罪異畢諶,當何慮於危亡,何失於富貴,此又其事甚明,四也。方今周齊鄰睦,境外無虞,並兵一向,匪朝伊夕,非有劉項競逐之機,楚趙連從之勢,可得雍容高拱,坐論西伯,其事甚明,五也。且留將軍狼顧一隅,亟經摧衄,聲虧魄喪,膽氣衰沮,高襄向文政、留瑜、黃子玉,此數人者,將軍所親信,首鼠兩端,唯利是視,其餘將帥,亦可見矣。孰能被堅執銳,長驅深入,縶馬埋輪,奮不顧命,以先士卒者乎?此又其事甚明,六也。且將軍之勢,孰如侯景,將軍之眾,孰如王琳,武王滅侯景於前,今上摧王琳於後,此乃天時,非復人力。且兵革已後,民皆厭亂,其孰能棄墳墓,捐妻子,出萬死不顧之計,從將軍於白刃之間乎?此又其事甚明,七也。歷觀前古,鑒之往事,子陽季孟,傾沒相尋,餘善右渠,危亡繼及,天命可畏,山川難恃;況將軍欲以數郡之地,當天下之兵,以諸侯之資,拒天子之命,強弱逆順,可得侔乎?此又其事甚明,八也。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愛其親,豈能及物?留將軍身縻國爵,子尚王姬,猶且棄天屬而弗顧,背明君而孤立,危急之下,豈能同憂共患,不背將軍者乎?至於師老力屈,懼誅利賞,必有韓智晉陽之謀,張陳井陘之勢,此又其事甚明,九也。且北軍萬里遠斗,鋒不可當,將軍自戰其地,人多顧後,梁安背向為心,午匹夫之力,眾寡不敵,將率不侔,師以無名而出,事以無機而動,以此移兵,《南史》作稱兵。未知其利,夫漢朝吳楚,晉室穎,連城數十,長戟百萬,拔本塞源,自家圖國,其有成功者乎?此又其事甚明,十也。為將軍計者,豈若不遠而復,絕親留氏,秦郎快郎,隨遣入質,釋甲偃兵,一遵詔旨;且朝廷許以鐵券之要,申以白馬之盟,朕不食言,誓之宗社。寄聞明者鑒未形,智者不再計,此成敗之效,將軍勿疑,吉凶之機,間不容髮。方今藩維尚少,皇子幼沖,凡預宗枝,皆蒙寵樹,況以將軍之地,將軍之才,將軍之名,將軍之勢,而能克藩服,北面稱臣者,寧與劉澤同年而語其功業哉?豈不身與山河等安,名與金石相弊?願加三思,慮之無忽。寄氣力綿微,餘陰無幾,感恩懷德,不覺狂言,鉞之誅,其甘如薺。《文苑英華》六百八十五,又見《陳書》,《南史·處虞傳》少三句。

歐陽[編輯]

  字靖世,長沙臨湘人。梁大通初,為信武府中兵參軍,遷平西邵陵王中兵參軍,除清遠大守,還為直閣將軍,仍除天門太守,歷臨賀內史,加超武將軍,監衡州。太清末,為始興內史。元帝承制,除雲麾將軍、東衡州刺史,封新豐縣伯。承聖初、授忠武將軍、衡州刺史,進封始興縣侯。陳初,授都督廣交等十九州諸軍事、鎮南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加散騎常侍,增都督衡州、開府儀同三司。文帝即位,進號征南將軍,改封陽山郡公,天嘉四年卒,贈侍中、車騎大將軍、司空,諡曰穆。

符瑞表[編輯]

  白龍見於州江南岸,長數十丈,大可八九圍,歷州城西道,入天井岡,仙人見於羅浮山寺小石樓,長三丈所,通身潔白,衣服楚麗。《陳書·武帝紀》下,永定三年正月,廣州刺史歐陽表。

江德藻[編輯]

  德藻,字德藻,一雲名德操,濟陽考城人。梁光祿大夫革子。中大通中,為南中郎武陵王行參軍、大司馬南平王東ト祭酒。大同初,為安西湘東王外兵參軍,除尚書比部郎,後為廬陵王記室參軍,除廷尉正,出為南兗州治中。承聖末,為司空府諮議,轉中書侍郎,遷雲麾臨海王長史。陳台建,拜尚書吏部侍郎。及受禪,授秘書監、兼尚左丞、中書舍人。文帝時,拜太子中庶子,領步兵校尉,遷御史中丞,坐事免,尋拜振遠將軍、通直散騎常侍,出補新喻令,天嘉六年卒,贈散騎常侍,有《聘北道里記》三卷,集十五卷。

沈孝軌諸弟除服議[編輯]

  王衛軍雲,「久喪不葬,唯主人不變,其餘親各終月數而除,」此蓋引禮文論在家內有事,故未得葬者耳。孝軌既在異域,雖已迎喪,還期無指,諸弟若遂不除,永絕婚嫁,此於人情,或為未允。中原淪陷已後,理有事例,宜諮沈常侍詳議。《陳書·沈洙傳》

大行俠御服又議[編輯]

  愚謂祖葬之辰,始終永畢,達官有追贈,須表恩榮,有吉鹵簿,恐由此義。私家放學攵,因以成俗,上服本變吉為凶,理不應猶襲紈綺。劉舍人引王衛軍喪儀、及檢梁昭明故事,此明據已審。博士左丞乃各盡事衷,既未取證,須更詢詳,宜諮八座、詹事、太常中丞、及中庶諸通袁樞、張種、周弘正、弘讓、沈炯、孔奐。《陳書·劉師知傳》

徐伯陽[編輯]

  伯陽、字隱忍,東海人。梁中大通中、對策高第,補河東王國右常侍、東宮學士,臨川王墨曹參軍。大同中、出為侯官令。侯景之亂,浮海至廣州,依蕭勃,勃敗,還居吳郡。天嘉中,為晉安王侍讀,除侯安都司空記室參軍。宣帝時,除新安王鎮北記室參軍、兼南徐州別駕,帶東海郡丞,歷臨海王限外諮議參軍,復為新安王鎮右諮議參軍,太建十三年卒。

皇太子釋奠頌[編輯]

  穆穆皇儲,峨峨副主。道尊上鬯,德崇監撫。春誦夏弦,冬書秋羽。漢召幄,周朝問豎。翔集禮闈,逍遙義府。四海無浪,三階已平,儲駕戾止,和鸞有聲。宏風講肄,崇儒肅成。丹書貴道,黃金賤ぷ。洙泗興業,合室增榮。青槐陰市,玄冕飛纓。《初學記》十四,  ◇ 案《陳書·徐伯陽傳》,太建十一年,皇太子幸太學,新安王命伯陽為辟雍頌,疑即此。

姚最[編輯]

  最,一作勖,吳興人。

續畫品案,此續謝赫古畫品也,文稱湘東殿下,蓋梁武時所撰。[編輯]

  夫丹青妙極,未易言盡,雖質沿古意,而文變今情,立萬象於胸懷,傳千祀於毫翰,故九樓之上,備表仙靈,四門之傭,廣圖賢聖,雲閣興拜伏之感,掖庭致聘遠之別,凡斯緬邈,厥跡難詳,今之存者,或其人冥滅,自非淵識博見,孰究精粗,擯落蹄筌,方窮至理。但事有否泰,人經盛衰,或弱齡而價重,或壯齒而聲遒,故前後相形,優劣舛錯。至如長康之美,擅高往策,矯然獨步,終始無雙,有若神明,非庸識所能效,如負日月,豈末學所能窺,荀衛曹張,方之蔑矣,分庭抗禮,未見其人。謝陸聲過於實,良可於邑,列於下品,尤所未安,斯乃情有抑揚,畫無善惡,始信曲高和寡,非直名謳,泣血謬題,寧止良璞?將恐疇訪理絕,永成淪喪,聊舉一隅,庶同三益。夫調墨染翰,志存精謹,課茲有限,應彼無方,燧變墨回,治點不息,眼眩素縟,意猶未盡,輕重微異,則奸鄙革形,絲髮不從,則歡慘殊觀;加以頃來容服,一月三改,首尾未周,俄成古拙,欲臻其妙,不亦難乎?豈可曾未涉川,詎雲越海,俄觀魚鱉,謂察蛟龍?凡厥等曹,未足與言畫矣。陳思王雲,「傳出文士,圖生巧夫。」性尚分流,事難兼善,躡方趾之跡易,不知圓行之步難,遇象谷之風翔,莫測呂梁之水蹈,雖欲遊刃,理解終迷,空慕落塵,未全識曲。若永尋河書,則圖在書前,取譬連山,則言由象著,今莫不貴斯烏跡,而賤彼龍文,消長相傾,有自來矣。故亻垂斷其指,巧不可為。杖策坐忘,既慚經國,據梧喪偶,寧足命家?若惡居下流,自可焚筆,若冥心用舍,幸從所好,戲陳鄙見,非謂毀譽,千室難誣,佇聞多識,今之所載,並謝赫所遺,猶若文章,止於兩卷,其中道有可采,使成一家之集。且古今書評,高下必詮,解畫無多,是故備取,人數既少,不復區別其優劣,可以意求也。

  湘東殿下梁元帝初封湘東王,芙蓉湖醮鼎圖。

  右天挺命世,幼稟生知,學窮性表,心師造化,非復景行所能希涉。畫有六法,真仙為難,王於像人,特盡神妙,心敏手運,不加點治,期乃聽訟部領之隙,文談眾藝之餘,時復遇物援毫,造次驚絕,足使荀衛閣筆,袁陸韜翰。圖制雖寡,聲聞於外,非復討論木訥,可得而稱焉。

  劉璞

  右胤祖之子,少習門風,至老筆法不渝前制,體韻精研,亞於其父,信代有其人,茲名不墮。

  沈標

  右雖無偏擅,觸類皆涉,性尚鉛華,甚能留意,雖未臻全美,殊有可觀。

  謝赫

  右寫貌人,物不俟對看,所須一覽,便工操筆,點刷研精,意在切似,目想毫髮,皆無遺失,麗服靚妝,隨時變改,直眉曲鬢,與世爭新,別體細微,多自赫始,遂使委巷逐末,皆類效顰。至於氣韻精靈,未窮生動之致,筆路纖弱,不副壯雅之懷,然中興以後,象人莫及。

  毛惠秀

  右其於繪事,頗為詳悉,太自矜持,番成羸鈍,遒勁不及惠遠,委曲有過於棱。

  蕭賁

  右雅性精密,後來難尚,含毫命素,動必依真,嘗畫團扇,上為山川,咫尺之內,而瞻萬里之遙,方寸之中,乃辯千尋之峻,學不為人,自娛而已,雖有好事,罕見其跡。

  沈粲

  右筆跡調媚,專工綺羅,屏幢所圖,頗有情致。

  張僧繇五代梁時吳興人。

  右善圖塔廟,超越群工,朝衣野服,今古不失,奇形異貌,殊方夷夏,實參其妙,俾晝作夜,未嘗厭怠,惟公及私,手不停筆,但數紀之內,無須臾之間,然聖賢麗矚,小乏神氣,豈可求備於一人,雖雲晚出,殆亞前品。

  陸肅一本作宏肅。

  右綏之弟,久藉趨庭之教,未盡敦閱之勤,雖復所得不多,猶有名家之法,方效輪扁,甘苦難投。

  毛棱惠秀侄。

  右惠遠之子,便捷有餘,真巧不足,善於布置,略不煩草,若比方諸父,則床上安床。

  嵇寶鈞聶松

  右二人無的師範,而意兼真俗,賦彩鮮麗,觀者悅情,若辨其優劣,則僧繇之亞。

  焦寶願

  右雖早游張謝,而靳固不傳,旁求造請,事均盜道之法,殫極斷輪,遂致兼采之勤,衣文樹色,時表點新,異黛施朱,重輕不失,雖未窮秋駕,而見賞春坊,輸奏薄伎,謬得其地。今衣冠緒裔,未聞好學,丹青道湮,良足為慨。

  袁質

  右之子,風神俊爽,不墜家聲,始逾志學之年,便嬰顛癇之病,曾見草莊周木雁、卞和抱璞兩圖,筆勢遒正,繼父之美,若方之體物,則伯仁龍馬之頌,比之書翰,則長胤埋骨之方,雖復語跡異途,而妙理同歸一致。苗而不實,有足悲者,無名之實,諒在斯人。

  釋僧真釋僧覺

  右珍蘧道愍之甥,覺妙曇度之子,並弱年漸漬,親承訓勖,珍乃易於酷似,覺豈難負析薪,染服之中,有斯二道,若品其工拙,蓋嵇聶之流。

  釋迦佛陀吉底俱◆摩羅菩提

  右此數手,並外國比丘,既華戎殊體,無以定其差品。光宅威公,雅耽好此法,下筆之妙,頗為京洛所知聞。

  解

  右全法章蘧,筆力不逮,通變巧捷,寺壁最長。

沈君理[編輯]

  君理,字仲倫,吳興人。起家梁湘東王法曹參軍,武帝鎮京口,命尚會稽長公主,辟府西曹掾,遷中衛豫章王從事中郎,加明威將軍、兼尚書吏部侍郎,遷給事黃門侍郎,監吳郡。陳受禪,拜駙馬都尉,封永安亭侯,出為吳郡太守。文帝即位,徵侍中,拜明威將軍丹陽尹,授左民尚書,領步兵校尉,改前軍將軍,監南徐,出為仁威將軍東陽太守,父憂去職。宣帝即位,除太子詹事,遷吏部尚書,以女為皇太子妃,賜爵望蔡縣侯,加侍中,遷尚書右僕射,太建五年卒,贈太子少傅、翊左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曰貞憲。

請釋智ダ開講法華疏[編輯]

  菩薩戒弟子吳興沈君理和南,竊聞大乘者,大士之所乘也。高廣普運,直至道場,復作四依,周旋六道。仰惟德厚,深會經文,於五誓之初,請開法華題一,夏內仍就剖釋,道俗咸瞻,延佇嘉唱,慈悲利益,不違本誓耳。謹和南。《釋藏》起字二號,《國清百錄》二。

沈不害[編輯]

  不害,字孝和,吳興武康人。梁中大通中,召補國子生,舉明經,除太學博士,轉廬陵王法曹、長沙王諮議,帶汝南令。陳天嘉初,除衡陽王中記室兼嘉德殿學士,除贛令,入為尚書儀曹郎,遷國子博士,領羽林監。宣帝時,除仁武南康王長史,行丹陽郡事,轉員外散騎常侍、光祿卿,尋為戎昭將軍、明威武陵王長史,行吳興郡事,入為通直散騎常侍、兼尚書左丞,太建十二年卒。

上文帝書請立國學[編輯]

  臣聞立人建國,莫尚於尊儒,成俗化民,必崇於教學。故東膠西序,事隆乎三代,環林璧水,業盛於兩京。自氵高源既遠,澆波已扇,物之感人無窮,人之逐欲無節,是以設訓垂範,啟導心靈,譬彼染藍,類諸琢玉,然後人倫以睦,卑高有序,忠孝之理既明,君臣之義攸固,執禮自基,魯公所以難侮,歌樂已細,鄭伯於是前亡,干戚舞而有苗至,泮宮成而淮夷服,長想洙泗之風,載懷淹稷之盛,有國有家,莫不尚已。梁太清季年,數鍾否肅,戎狄外侵,奸回內,朝聞鼓鼙,夕召烽火,洪儒碩學,解散甚於坑夷,五典九丘,湮滅逾乎帷蓋,成均自斯墜業,瞽宗於是不,褒成之祠,弗陳礻果享,釋菜之禮,無稱俎豆,頌聲寂寞,遂逾一紀,後生敦悅,不見函丈之儀,晚學鑽仰,徒深倚席之嘆。陛下繼歷升統,握鏡臨寓,道洽寰中,威加無外,濁流已清,重氛載廓,含生熙阜,品庶咸亨,宜其弘振禮樂,建立庠序,式稽古典,紆跡儒宮,選公卿門子,皆入於學,助教博士,朝夕講肄,使擔簦負笈,鏘鏘接衽,方領矩步,濟濟成林,如切如磋,聞詩聞禮,一年可以功倍,三冬於是足用。故能擢秀雄州,揚庭觀國,入仕登朝,資優學以自輔,蒞官從政,有經業以治身,嗇駕列庭,青紫拾地。古者王世子之貴,猶與國子齒,降及漢儲,茲禮不墜,暨乎兩晉,斯事彌隆,所以見師嚴而道尊者也。皇太子天縱生知,無待審喻,猶宜晦跡俯同,專經請業,奠爵前師,肅若舊典。昔闕里之堂,草萊自辟,舊宅之內,絲竹流音,前聖遺烈,深以炯戒;況復江表無虞,海外有截,豈得不開闡大猷,恢弘至道?寧可使玄教儒風,弗興聖世,盛德大業,遂蘊堯年?臣末學小生,詞無足算,輕獻瞽言,伏增悚惕。《陳書·沈不害傳》,又見《文苑英華》六百九十。

沈文阿[編輯]

  文阿、《通典》作文珂。字國衛,吳興武康人。梁武帝時,察孝廉,除臨川王國侍郎,遷兼國子助教、五經博士。選為東宮學士,承聖中除原鄉令,監江陰郡。紹泰初,入為國子博士。陳受禪,棄官歸鄉里,尋復為博士。文帝即位,遷通直散騎常侍,領羽林監,仍兼博士。天嘉四年卒,贈廷尉卿,有《春秋左氏經傳義略》二十五卷,《經典大義》十二卷。

大行俠御服重議[編輯]

  檢晉宋山陵儀,靈輿梓宮降殿,各侍中奏。又成服儀,稱靈輿梓宮容俠御官及香橙。又檢靈輿梓宮進止儀,稱直靈俠御吉服,在吉鹵簿中。又雲,梓宮俠御服,在凶鹵簿中。是則在殿吉凶兩俠御也。《陳書·劉師知傳》,高祖崩,六日成服,朝臣共議大行皇帝靈座俠御人所服衣服吉凶之制,博士沈文阿議宜服吉服,劉師知議須服斬,蔡景歷、江德藻謝岐等並同師知議,文阿重議。

嗣君謁廟升殿儀注議[編輯]

  民物推移,質文殊軌,聖賢因機而立教,王公隨時以適宜。夫千人無君,不散則亂,萬乘無主,不危則亡。當隆周之日,公旦叔父,呂召爪牙,成王在喪,禍幾覆國。是以既葬便有公冠之儀,始殯受麻冕之策,斯蓋示天下以有主,慮社稷之艱難。逮乎末葉縱橫,漢承其弊,雖景文刑厝,而七國連兵,或逾月即尊,或崩日稱詔,此皆有為而為之,非無心於禮制也。今國諱之日,雖抑哀於璽紱之重,猶未序於君臣之儀。古禮,朝廟,退坐正寢,聽群臣之政。今皇帝拜廟還,宜御太極殿,以正南面之尊,此即周康在朝,一二臣衛者也。其壤奠之節,周禮以玉作贄,公侯以,子男執璧,此瑞玉也,奠贄既竟,又復致享,天子以璧,王后用琮。秦燒經典,威儀散滅,叔孫通定禮,尤失前憲,奠贄不,致享無帛,公王同璧,鴻臚奏賀,若此數事,未聞於古,後相沿襲,至梁行之。夫稱觴奉壽,家國大慶,四廂雅樂,歌奏歡欣。今君臣吞哀,萬民抑割,豈同於惟新之禮乎?且周康賓稱奉,無萬壽之獻,此則前准明矣。三宿三咤,上宗曰饗,斯蓋祭儐受福,寧謂賀酒邪?愚以今坐正殿,止行薦璧之儀,無賀酒之禮,謹撰謁廟還升正寢,群臣陪薦,儀注如別。《陳書·沈文阿傳》,世祖即皇帝位,克日謁廟,尚書右丞庾持奉詔遣博士議其禮,文阿議,詔可施行。

哀策稱諡議[編輯]

  應劭風俗通,「前帝諡未定,臣子稱大行,以別嗣主。」近檢梁儀,自梓宮將登せ,京,版奏皆稱某諡皇帝登せ京,伏尋今祖祭已奉策諡,哀策既在庭,遣祭不應猶稱大行,且哀策篆書,藏於玄宮,謂依梁儀稱諡,以傳無窮。《隋書·禮儀志》三,陳永定三年七月,武帝崩,國子博士領步兵校尉知儀禮沈文阿等謂云云,詔可,又見《通典》七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