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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黨自加入本黨以至清黨中間搗亂之經過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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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黨自加入本黨以至清黨中間搗亂之經過情形
作者:陳果夫
在中央政治學校演講

各位同志,你們這次到杭州去走了一趟,一定可以增加許多知識,回來以後,希望各位都把自己所見所聞的,寫點出來,一來可以作這次游杭的紀念,一來可以使我們知道各位此次到杭州去到底看見些什麼東西?在回來以後,往往有些人不能收住已放的心,所以我希望各位要振作起來,對於內務方面和自修室及寢室等處,務必求其整齊,我們應該先知道每當遊玩之後,自己往往會馬馬虎虎起來的,知道這樣,便應該特別留心,不要讓精神渙散下去。前天我來校內看看,你們有些人還在睡覺,雖然因為旅行的疲倦,但是有許多地方,要自己振作,不要靠辦事人說話,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前天是清黨紀念,今天兄弟想把從共產黨加入本黨以至於本黨實行清黨為止,中間共產黨搗亂情形和各位講講:關於清黨工作,各位也有親自參與一部分的,然整個的情形或有各位所未悉者,這是很重要的一段歷史,所以特別提出與各位一講。共產黨之加入本黨,他們自始便不是誠意的,當時總理所以容納他們,因為他們裡面有許多是以個人資格,向總理表示自己是接受三民主義,相信國民革命的。總理允許他們加入本黨並不是還允許他們在黨外或在黨內更有組織,當時沒有具體條件之規定,只是允許他們入黨而已。一方面當時本黨政策主張聯俄,所以給他們加入不成問題。但是他們加入了本黨以後還是有組織,而這些組織,都是很秘密的,有些同志已經看出來這種情形。然而在革命過程中,我們容納他們,只是要他們一同來革命,不知他們有很大的陰謀。惟起初沒有加以注意,以後他們有許多議案,為本黨同志所發現,他們要用共產黨員,在本黨內吸收同志,並破壞本黨團結。但雖有這種陰謀之發現,因為是一部分的東西,他們自己也不承認,所以本黨同志,尚未加以深究。更有些同志,以為本黨同志,有許多精神不能振作,只要自己振作起來,這些事件是不成問題的。共產黨加入本黨後,最初便挑撥許多同志,使之與中央脫離,也有些人因為共產黨加入本黨,對於中央表示不滿意;不過也有一些人,卻是假借這個名義,而為爭權奪利之舉。

中央方面當時抱總理寬大之態度,希望黨內同志自己振作,而對於共產黨也希望其自己覺悟,直至十五年三月二十日,共產黨的陰謀發現了。自校長主持黃埔軍校辦了二年,東征兩次,把廣東統一了,共產黨看見國民黨的勢力日益擴充,對於他們是不利的,因此用種種陰謀來對付校長,他們想推倒了校長,才可以操縱一切。先從事挑撥本黨同志間的感情,想把校長逼走,但是無效。校長和中央各同志主張北伐,他們便極力反對。當時的環境十分險惡,校長在這個環境裡面奮鬥,是非常困苦的!以後校長下了決心,把共產黨反叛的行動,鎮壓下去,三月二十日的事件,便是給他們一個打擊,他們本來嗾使在各軍隊做政治工作的,一齊發動起來進行叛亂,校長得知才把這些人逮捕起來。在廣州方面反動的俄國人,同時也被遣送出境,這樣一來,反動勢力即經鎮壓下去。關於這一件事,汪精衛便不高興,經他們種種挑撥,汪便離開了廣州。這是本黨制止共產黨危害本黨行動之第一次。

在第二屆中央執行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以前,共產黨把持本黨,是非常利害的,各省黨務,因此不能進行,共產黨勢力所到的地方,我們去做工作,他們便指為反動,浙江江蘇江西湖北河北等省,黨權全在共產黨手中,廣東湖南有一半是共產黨的勢力所支配,福建廣西他們也不斷的在那裡破壞本黨,北方則本黨與共產黨成了對峙的局面,北平方面本黨與共產黨各占其半,其外諸省,當我們派人去組織黨部時,他們定要占去一半,他們把我們同志挑撥離間了,然後從中操縱。這種情形,如果繼續下去,是非常危險的。中央組織部及秘書處,亦為共產黨所把持,秘書處方面,譚平山楊匏安及林祖涵主持其事,同時楊為組織部秘書,譚為組織部部長,那時在中央組織部裡面,只有三位工作同志不是共產黨,在中央秘書處也大半是共產黨,只有幾個資格比較老些而且做事務的黨員,他們沒有把他去掉。

在那個時候,中國國民黨只剩一個招牌,內部什麼事情,都是共產黨把持着。第二次全體會議,便給他們一個限制,這個會議議決整理黨務案四條:第一系保障本黨權威,確定共產黨加入本黨之地位,並組織兩黨代表會議,審查黨員言論行動;第二規定他黨黨員加入本黨應守之原則九項,中央黨部各部部長要全用中國國民黨黨員,不能任用跨黨份子,將跨黨份子之名冊交給國民黨主席保存,各省選舉執行委員,要加以限制,國民黨黨員當選者占三分之二,共產黨只能占三分之一等等都在這九項內;第三常務委員會設主席督促進行黨務;第四重新登記。這個案子提出時候,譚平山等都是出席的,經大家商量而議決如此,閉會之日宴會時他們演說中指這次會議是一種讓步,吳稚暉先生便指斥他們說,這不能說是讓步,如果說是讓步,大家都是讓步了。當時據可靠消息:共產黨秘密會議曾有於一年內推倒國民黨的決議。可見共產黨消滅國民黨的企圖,是怎樣急迫!

二中全會後,除中央各部部長照議決案實行,其他事件,他們卻置之不理,當開始登記之時,在登記表上,我們便特別註明一條,便是凡登記者都要誠意聲明「願遵守建國方略建國大綱三民主義及第一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及決議案」。因為當時我們要共產份子確信三民主義誠意才准加入本黨。中央各部部長遵照全會的議決案更改後,跨黨份子譚平山楊匏安等退出,中央黨部各單位重行整飭人選,組織部以校長為部長,本人擔任該部秘書,第一步工作,先在部內整飭人事。但在當時環境非常困難,辦黨務的,簡直是找不到相當的人,我們黨內比較努力之同志,他們總施攻擊的,為避免和他們衝突起見,只得把他們一個個的請出去。一直到了黨部遷到南昌時候,在中央組織部裡面,只有三個職員是共產黨,這三個人所管的事,只是鈔寫打印,無關重要的。以前組織部只有三個國民黨員,到了那時只有三個非國民黨員。這樣一整飭,黨權慢慢提高。不過在那個時候,要這樣整飭,工作是非常困難的。

當我們決定要出師北伐,他們便用種種方法來破壞,當時是因為中央二次全會決定,於中央黨部設一主席,主持最高黨務工作,後來臨時全體會議決定,推蔣校長為主席,校長出師北伐以後,便以張靜江先生代任中央常會之主席,以譚祖庵先生代任中央政治會議之主席,共產黨看見這個情形,便用各種方法來挑撥,當國民革命軍打倒江西的時候,他們便借評論各重大問題為名,慫恿我們召集一個聯席會議,這個聯席會議是由中央執監委員,和各省及海外之代表組成的,表面上看起來不覺得什麼壞,其實是破壞了本黨的組織系統,這個會議也議決了許多案子,大部分案子,都是做宣傳用的,到開會的時候我們才曉得共產黨的用意卻另有所在:鮑羅廷要御用共產黨來操縱這個會。因為各省及海外之代表,共產黨是占多數的,在開會時候,即有人所告說鮑羅廷暗中召集會內共產黨員秘密商議,當時在中央執監委員之中,本黨黨員是占着多數,各省及海外代表,共產黨實占多數,他一方面要破壞本黨的組織系統,一方面利用這個聯席會議來搗亂後方。

因為我們的北伐進行順利,共產黨之基礎尚淺,他們破壞的方法,是要先把國民黨的領袖打倒,然後才有所作為。所以他們當開會時,在外面放了許多空氣,要打倒校長而捧出汪精衛來。於是在會議上,即擬提出改任汪為主席的議案,一方面卻悄悄地去告訴張靜江先生說,外面空氣對於蔣先生非常不好,最好請汪先生回來擔任主席;汪先生決計不會回來的,那麽請你代理主席。一方面又去和譚祖庵先生說,也說汪先生不會回來的請譚先生代理主席。他們以為張先生譚先生都是要維持自己地位,所以用地位欺騙他們。殊不知譚先生和張先生會了一面後,便叫鮑羅廷來問,你到中國來到底是幫助中國的革命呢,還是破壞中國的革命,鮑羅廷回答道,不是我來破壞你們,因為外面的空氣很不好啊。張先生便說,空氣是你們自己造出的,當革命進展的時候,如何可以更換主席?汪先生應該來幫助革命的,不能使他來爭主席,而破壞後方!你們這種舉動,直是破壞中國的革命,請你來做顧問是要你來幫助我們,不應該來破壞我們!鮑羅廷老羞成怒,便要辭職,張先生痛責他一頓,於是那個案子沒有提出。不道那時本黨同志另有提案請胡先生汪先生一同回國是通過了,從此共黨便改變態度,反對張靜江先生了。

第二天國民政府宴會席上,鮑羅廷演說,他說在這聯席會議時,我可以看出中國人之特性,他以為張譚二先生也像俄國人一樣,隨便可以用權利來挑動的。因為他的試驗失敗所以有這樣的感慨。但他們立即在聯席會議上借了一件很小的事來反對張先生,這件事就是監察委員會辦理一件在中大發現的反共黨的案子,因為案情不重大,所以監委會只給以警告之處分。提到常會執行時,有幾個共產黨的走狗,以為反共產黨便是反革命,非嚴厲處分不可。張先生便說,反共產黨不能即算反革命的。就為了這一句話他們便借題攻擊張先生了。在會議席上因為我為張先生辯了幾句話才把他打消攻擊張先生的目標。

鮑羅廷曉得我和張先生一致,所以也立刻要運用他的手腕來播弄我,那天大會開完了,他便找我去談話,他以為我的叔叔是英士先生,便說了許多恭維的話,謂英士先生是怎樣的好,俄國人怎樣的佩服他,他們很想曉得英士先生的歷史,要我告訴他一些。這眞是奇怪了,俄國人既然未知英士先生之歷史,怎麼會很佩服他呢?他以為我的家屬觀念很深,所以用這些話來欺騙,我卻是不睬,只對他說一大篇英士先生對於世界革命的工作。他沒法,所以他以後便用派別名稱加在我身上,而開始對我也攻擊了。

我們向武漢出發的時候,吳倚滄同志留在廣州,(其時我任組織部部長他是秘書)。共產黨設法想掌握廣州市黨部,他們準備搶了市黨部之後再來拿他做基礎,搶其他的黨部,此計劃卻被吳同志發覺了,將選舉的結果,提到政治會議分會去,圈了三分之二的本黨黨員,三分之一的跨黨份子,一方面符合中央二次全會的決議,一方面以破壞共產黨的陰謀。

十六年正月我們大家到了江西,中央決定暫將國民政府留於南昌。當時徐謙等只聽鮑羅廷的話,以為打到北平,倒是次要的事,只怕中央的權力一天天大起來,他們便沒有辦法,於是提出打倒監察委員的口號。因為當時在執行委員之中,已有很多共產黨在內,更有許多莫明其妙的同志做他們的傀儡,所以他倆占了多數。而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時共產黨忽略了監察委員,以為老先生不管事,放在監察委員會裡於他們無妨,所以中央監察委員會裡本黨同志倒占了大多數。我們在南昌想即召信監察委員全體會議,拍電給留在各地的幾位監察委員,請他們到上海來,預備在南京或上海開會,而武漢方面就提出打倒老朽昏庸的口號。這個口號,是對付監察委員而發的,因為在監察委員中,多數是年紀比較大的,他們雖然是老,決不是他們之所謂昏朽。當時因為我也是監察委員之一,所以武漢畫起我的像來,也加上許多鬍子。他們又將這個口號和張先生並起來,就大攻擊張先生。一方面,拚命的捧着汪精衛以做他們的幌子。

江西省黨部,選舉結果,共產黨當選的也不少,我們根據二中全會議決案,圈出三分之二的本黨同志,及三分之一的跨黨份子,於是在廣州廣東及江西三個地方的黨部,本黨忠實同志依法占了三分之二的多數了。他們對於這種選舉,非常憤恨,江西的選舉,段錫朋同志得票最多,僅有三個代表沒有選他,而武漢方面的宣傳,卻說段某得票最少而得圈上。當選舉江西執委之前,自己主張那樣辦理的人,一去武漢卻反對我們那一次的圈定。他們在武漢把廣東廣州江西三個正式黨部取消,另派人去整理,他們所派的完全是共產黨。武漢方面,高唱黨權高於一切,他們所謂黨權,毋寧稱之為共產黨的黨權。當時校長指揮軍事,同時兼中央常會及中央政治會議的主席,不許共產黨們亂動,他們在武漢捧唐捧張種下了以後的事變。當時我們還在南昌,鮑羅廷在武漢方面已成為事實上的統監,便是汪精衛去,也只有做他們的傀儡。他們的計劃,以武漢做根據,逐漸擴張其勢力,本黨忠實的同志慚漸被他們驅除淨盡,依那種情形繼續下去,如果不清黨,在一二年之後,本黨要被他蛀空了。

我們自江西到了上海,諸位監察委員也到上海了,我們便在上海開會,議決清黨,由吳稚暉先生提出清黨的案子,全體一致通過並通知執行委員會照案執行。四月十二開始宣布清黨,十三日我們即到南京。當時汪精衛已返國,於四月三日到上海交涉公署,與我們晤面,對於清黨,他也說是贊成的,他並希望黨內同志,一致去清黨,又決定了四月十五日大家到南京開四中全會,但是他又和陳獨秀聯名發表宣言,宣言發了以後,跑到武漢去,又與共產黨聯合反對我們清黨之舉了,這是清黨後的事情,現且不談。我們曉得共產黨一直到了現在,還是不斷的破壞本黨,對於本黨之領袖,用種種方法來攻擊,因為校長對於反動份子是不妥協的,所以共產黨更用全力向他攻擊。至於有些的軍事長官是不認識共產黨的,所以共產黨更可以直接的間接的利用他們。西北軍之反中央有共產黨在中挑撥,某系造反也有共產黨間接的鼓弄。以前共產黨潛伏在本黨裡面的時候,其重要工作便是挑撥離間攻擊個人,他們想先打倒本黨的領袖,然後把自己抬上。

革命如果沒有領袖,是不會成功的,共產黨現在依舊破壞我們的革命,我們知道了清黨前後的一段歷史,我們才可以明白共產黨的一切陰謀。歷史便是我們良好的教訓,所以今天特別把我自己對於這段歷史所曉得的部分,告訴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