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濟堂文集 (四庫全書本)/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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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九 兼濟堂文集 巻十 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兼濟堂文集巻十
  大學士魏裔介撰
  尺牘
  與邢州史太守
  徳業由人造而文章必自心生古人逓作不相襲也若以㳺夏之徳合以班馬之文抑亦可以為成人矣懐此有年徒勞寤寐乃承褒奬謂可嫓美坡公僕於坡公無能為役若心之所嚮徃則亦不敢不勉旃也台臺江左名宿大雅模範但邢州久屬鄙陋今乃得所瞻依彼宋廣平郭守敬劉秉忠之流範今人獨不可嘐嘐而慕乎是在作養而成就之耳高吟成帙想不後於厯下也願以他日請教
  與白方玉
  連日讀趙忠毅公文集吾邑前輩可採輯者尚多如解元馮仲昌之俊才高第職方公父張栢菴之敦練淳謹王槐揚之善書得名其父邠州學正王子新之操守不苟中書介人魏紹川之倜儻能文先母舅庠生張庸周之苦學有志皆宜附於人物之列者而舊誌僅列其名未有片語之褒為諸生者則並其名而不列嗟乎千秋萬世草木同腐誰復知者夫一節之善君子不棄況以㷀㷀下邑而賢者又不為之表章則後起之士何所矜式焉闡發幽光責在吾輩願與老親臺共存此意也忠毅公銘文甚多又宜採入
  與孫徵君鍾元
  今春因病請告四月朔軺車始發於彰義門紳士餞送者葢數百人自慚無功徳及於民物久宜引退況二豎在於膏肓實實不能支吾非以易退為高也晤蓮陸兄知老先生許其有知止知足之義某何足以當此哉向因暑熱僑居敝郡七月中元後始返家園念老先生年愈邵而徳愈進孜孜不懈未嘗一刻不以學問為念聲氣為懐誠斯世斯人所託命者而跋涉未便翹首蘇門我勞如何繹堂沈老公祖當今海內大賢也昔在中州久已景仰高山敢為紹介竭誠拜瞻敬聆一夕話勝讀十年書矣
  復庶常李維饒
  恭惟老契丈台臺鑾坡侍直才雄萬選之錢鷄樹掞華香含五色之筆行見卿雲呈瑞載史筆於螭坳紅藥翻階代王言於鰲禁何期定省之方殷忽有苫塊之大故聞之痛悼無緣奔馳雖素車白馬之縈情而炙鷄樽酒之尚缺蘭札來自江雲捧讀之餘不覺心馳於豫章也牲醴之儀伏冀叱名致之靈幾之前若生之近況栽花種竹督課農桑而已舍侄僥倖鄉試二犬子下帷益勵其所學他日或得奉教於大君子不至墮落以辱家聲未可知也
  與辯若弟
  向接手字知欲為江淮之游丈夫處世自當放開雙眼豈有終日昵昵兒女子間者但今路途多險暮雨瀟瀟江上村不能無世上如今半是君之懼也昔勾踐好游而孟子導之以囂囂囂囂之道在我不在外也今三年之內所應為者甚多恐無暇耳賢弟其且安意以處發案上之奇書繹四子之要㫖則名山大川不越跬步而得之矣㑹試録一冊寄覽侄女當令之誦女兒經三字經昔忠毅公有教家二書即此煩尋一本致之長安吾曽祖養生弗佛二論並希寄來兄將重刻之
  復盧爾唱
  讀來教知賢兄大有領悟所言學庸論語孟作鳶飛魚躍觀甚是但愚意鳶飛魚躍亦盡作學庸論孟觀耳又雲行不著習不察未必非舉業累之此言似是而未盡然從來大儒如程朱薛文清王陽明諸先生那一箇不是從舉業入門的只怕無明師指授則聖賢傳心之法只為博青紫之具甚可歎也今世有曹厚菴先生誠可謂躬行實踐者賢兄奉為模範足以不虛此生若不佞者雖粗知梗槩而於克已之道未能實用其力不敢自欺以欺人也願共加勉旃
  與弟辯若論文
  近日之文鬆靈中貴端錬清虛中貴精到不欲其郊寒島痩也觀墨巻則各體備矣
  從來善用兵者必有心腹精鋭之士以先登䧟陣治舉業之道亦猶是也葢戰陣勝負機在俄頃舉業工夫亦在風簷寸晷自非精熟難以得力矣張觀海所謂水火集者誠舉業之金針也
  舉業一道如裁衣如造室必有體製若寛窄大小不合於式則不可衣而居之矣起疎提宻中疎後宻一定之法也
  謝朝華啟夕秀自古格言若塵飯土羮已經小兒搏捖千百次誰能過而問之耶新科房書宜看厯科墨亦宜澄汰運用之妙在心固不以多為貴也
  清夜月明此時文心十倍蕭寺中想更有㑹心也將𢹂斗酒過之
  文者心之所顯也故必先養其心心定而氣足氣足而神全則文之能事畢矣今文古文非有二義
  趙忠毅公文章氣節世所共知而舉業之精妙者往往匪夷所思所謂胸有萬巻筆無㸃塵由其得於學者深故心境澄徹識見高明以緒餘為之自不可及吾師乎吾師乎
  與郝雪海
  天氣暑熱晤客稀少竟不知台駕東出潞河又不知鍾元先生親至貴莊有此一段竒緣老年翁不可不加之意此事非大聰明人不能領悟非極沈潛人亦不能造詣不然如王龍谿王心齋周海門之流皆流入於異端而不自知矣今既有孫先生老年翁與鳬盟則徳不孤立亟亟商量一畨尚可為也過此則老冉冉其將至恐修名之不立耳
  
  道之至者四子之書盡之矣漢雖訓詁未大失也六朝而後決閑踰防橫流潰溢天理幾滅王仲淹韓退之盡其大而未細所謂由也升堂未入於室陽明負不世之才晩而反入於虛無今之為學大㫖在於崇正辨邪愚意自荀楊以下皆細細詳觀以察其是非而天命人心之極直示人以知所宗則淑世濟人庶不負天之所以與我者惟老年翁留意焉
  與楊猶龍太史
  今日吳梅村札來雲溫邢任沈南北聮鑣正指年翁而言如弟者雖勉強效顰而才思弇淺未能縱橫夏秋之閒擬盡發案上諸書讀之或者少有進步耳連日讀佳集將半但覺芳㽔襲人明霞入牖豈獨弟一人之私好乎有心者想共見之也
  
  喬文衣雲書綾精妙絶倫欲往觀之然未敢造次必得黃柑數十枚佐以淶水新釀挾客如賈耘老輩者方可耳不則未敢唐突雪齋也
  復葛曲陽諱綏
  向於劉永生扇頭得誦新句茲捧芳訊展翫鴻篇如火齊木難觀者辟易而書詞高明又不以風雲月露為懐知生平得力非獨文字間也第理學二字言之今世鮮不以為迂怪而聲律之學又往往非淫則誕即有厯下弇州復出亦未易起而正之也方今理學有曹厚菴先生詩學有吳梅村楊猶龍諸先生不肖謬附莫逆而二者俱未有當焉獨設心制慮循循於名教中則不敢不勉乃䝉褒揚過甚豈嗜痂之好不遺於葑菲耶感且媿矣臨楮不盡
  荅高忠憲子高
  手教敘述高邑及令先君始末令人慨然此固生平之所素聞者而近於華峯顧兄處又屢寄家藏之書今承惠數種有已見者有未見者自當詳細讀之以窮其旨趣也朱晦菴之後許薛皆係嫡傳陽明見道未真遂流於虛浮在當時已有非之者而顧涇陽闢之尤力令先君資學清淑自當繼文清之後私心竊慕無日忘之況通家誼重乎前日於李石臺之出已託其加意而生之微意則欲並東林二字化卻以復同人於野之意未知有當否也
  與周茗柯春時
  行期廹促未得細談衷曲每懐芝眉為之悵然承教體用兼全之説誠為有見然向來諸公議論不一多將體認差了認得體真用自不遺認得手便知㑹持認得足便知㑹行王陽明認得良知又曰無善無惡卻是不曽認得良知也孟子認得真故道性善勿論書本子靠不得若不從自心上認得真隨聲耳食如聴盲人指路必走荊棘矣天之與我渾然完全天爵章已明擴充之外別無擺脫工夫世緣紛紛先定其在我者則自不為外所搖也
  復李伯潛
  桃杏樹邊別我去而今已見雪花飛詳味斯語令人感嘆葢大化運轉無一息之停日往則月來寒往則暑來少者變而壯壯者變而老老者變而死古之聖賢未嘗不死其所以死者有道故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今之人悠忽嵗時天之所以與我父母之所以與我者全未夢見良可悼也賢契憬然而念及此豈徒為流連光景之語其中亦必有所慨矣唯望留心四子之書講求性命之㫖則愚雖逺隔京華不啻在幾席之近也不盡
  與李邵林侍御
  向承音問深慰渇懐但以抱病林下不能時時𠉀教而此心之嚮往則無日不慇慇也貴房師史舍親忽而仙逝令人痛悼賢人君子無祿於時世道安所倚仗豈但一人之私慟乎尊補在於何日民生凋弊可謂至極某漸近樗朽無能為矣所望老公祖台臺妙為調劑雖在田間得以安枕皆鴻賜也
  荅姜定菴
  退處山樊積疴漸得攻治暇則南村東埭滌塲納稼早上賦稅免胥吏之追呼至於
  君恩未報友誼難忘則未嘗不耿耿於中但樗朽恐無益於時而揣分似宜於三休矣承教自當遵誌弗忘驚聞大故不勝痛悼窮猿拘繫不得千里赴弔奈何行實祈賜下勉為誄詞以抒鄙悃於萬一也更望節哀自珍先此馳𠉀孝履
  復大宗伯龔芝麓
  季夏二十八日得承蘭訊諄諄懇懇言無不盡夫牛李蜀洛敗人家國事何如引退聴其施為以銷人我養壽命哉若老先生為當今洓水海內屬望不啻斗山懐高尚之思恐生民立見塗炭惟宜休養元氣以起凋瘵不宜復事尅伐以致委頓也
  與王遷安
  前者志懐高尚馳慕松筠竊以大才偉畧不宜獨善其身以效山林之癯茲讀來札知邊工告竢坐臥馬脊鴈嶺之間銷鑠冷風酸雨之內遂使巖闗紫塞屹然金湯有功於國家不小讀大什秋月當闗朔風帶鴈及新刻諸篇又居然李杜聲律矣何政事文學之兼優如此也如此勤勞當事者自鑒賞而令支城完尤有例之可援耳
  柬環溪論詩
  昔之善作字者至於三過筆可掛萬鈞之重以其意在筆先也佳作藴藉高深吞吐靈異原不規規效法諸家而意與境全氣以神鍊不艱不膚莊處似少陵澹處似摩詰雖夙慧之不偶亦由思之湛於寂悟者久耳僭為批閲不覺醉心
  與白青玉
  近日長安冷署蕭蕭惟日手一編與古聖賢相對迺知此道去人不逺泛泛從事於詞章者無益也聞老社丈下帷葆園靜中當亦有所得鴻羽之便希有以教我也秋興詩嗜痂者過以為佳然亦感慨時事而發恐未協風人之㫖何老社丈之過為揄揚乎令愛出閣粧奩之需自不可少薄宦何以助辯若遭此竒厄幸已愈念之念之想老社丈時時相顧不同於陌路所為也
  寄翰林羅老師諱大任辛未進士南昌人
  恭惟老師采芝商山追蹤綺甪誠所謂節比金石志華日月者也滄桑以來身寄虎吻幸而苟免際盛典網羅謬厠木天念吾師培植鴻恩何時不為耿耿奈道阻且長未得便羽何意瑤札逺頒不遺微末乎世兄年臺鳯翥高鶱中秘所藉以生色寓內已定正賢者發抒之時老師含飴高臥出處各得伏望加餐隨時朝夕怡悅臨頴瞻悚
  與白方玉
  吾鄉前輩唐有宋廣平自是千古隻品李賛皇之才與力膾炙人口或議其未純李文靖相業彪炳而文章不見於後世若夫文章事業理學兼懋者有明之代其惟趙忠毅公乎葢數百年而始得一人也儀型在望猶及身親見吾輩何可不拳拳服膺而事之也
  與趙香雪
  當此頺波橫流之時老社兄博雅自雄猶以為未足又進而求之聖賢實學非深心大力孰能與於斯僕所纂薛文清讀書錄壹冊非有高奇可驚喜之論而上接考亭以闡揚四子最為嫡𣲖非傍門可望其藩籬也昨青壇閣下亦極稱道徳之不孤豈不然乎今以一帙奉覽想尋文悟義河津猶羮墻見之也觀始集徵詩學之盛於人心亦有所觀感焉
  與李勝之
  八股業童時所習也以吾邑中䝉學或未盡諳故有此刻然正恐盲人指路面㝠山而問郢耳老親臺乃切嗜痂之好耶千古明哲張子房范少伯李鄴侯生平焚香叩禮正為扁舟赤松等舉如神龍不可羈豢介以趙鄙書生濫邀錦玉豈可不知止足葢以受
  上之知遇未敢啟齒今春夏勉啚報稱意於中秋前後懇請歸里不至久蔽賢路耳承至教為荷不盡
  與陸咸一
  胡沖霄至捧讀大著理學則聞程朱之秘詞藻則兼歐蘇之長旁及詩餘片札亦莫不淹雅亹亹近代以來未之有也自當彚為全集傳示來茲他日得執三寸管為之頌述是所願也弟亦經年作老蠧魚而未加裁定不無煩襍之憂今寄舊刻一部望大方指教也人生何必京堂即宰相亦時來則為之耳豈果才徳過人哉吾輩千秋不朽畢竟在於文章幸未至耄耋方與老年翁台臺共勉之耳
  與姪勗纂修先賢卜子集
  古人之於詩如飢渇之於飲食衣服之於身體而後世之學者誦之而不知其義亦鮮能觸類旁通引而喻之觀子夏詩序何其曲盡也夫子言思無邪兼風雅頌朱註似耑言風矣頌豈有惡耶
  詩小序當另為一冊古人説詩定有所本此未易輕註他日合朱註與呂東萊𠫭酌之方能名家耳
  復葉眉初
  茫茫斯世皆爭名圖利之人有留心二氏學者便自以為超然物表矣而道之與生俱來者尚隔河山也弟於此潛心有年而不敢倡言之以世人好之者寡且恐蹈昔年南臯鄒先生之跡也偶而談及與有心者共留一綫耳熊青老前一茶之間而議極相合此非勢利之交而性命之秘也至謂弟為洙泗的傳濓洛正派敢望其藩籬哉
  與李杜二閣老
  介以庸才受
  主上知遇之恩未能報答因病請告䝉恩休養得治夙疴實為深幸然囘首闕廷何嘗不中心徘徊行行且止也國家事大百姓待治如饑子之思哺所望老先生光賛宻勿臻於太平弟在田間受福廕多矣四月初九日已抵真㝎茲遣役上本謝
  恩並𠉀老先生萬安
  與友人
  念金元明以來其傳於世者幾人不覺通身一汗丈夫生世寧可灼灼一時乎是以邇來向近裏着已處思索一畨隨即記錄亦欲成一家之言正之有道然淺植薄蓄未易言也其中是非有可教者幸教之
  復徐寧菴內翰
  讀佳作不欲復作文字觀惟當焚香靜對鄙吝自消耳㳺魚氷泮野鳥花明如此情況與堯夫白沙未知孰為今古也至筆法之妙居然右軍豈非形上者不遺形下無意於工而自工歟聖道久晦以功利詞華為第一義得老先生與厚菴振起而倡明之誠世道之幸也捧讀之餘欣快何如
  與孫北海先生
  前者軺車南指老先生逺出餞送路傍觀者為之感嘆他日好事者繪圖以紀之其中龎眉皓首衣冠甚偉者則退谷先生也但不知長安此時丹青畫師有解人意者否如有則亦不可少此一段佳話耳四月初九日已抵敝郡原有祖業小房遂而棲止閉戶偃息在床不敢與一毫外事惟是學道一念時自警惕確然可以自信者而行之不倦則未之有得也
  與大司冦梁玉立
  昨豐貺下頒又勞綱紀逺至下里深用銘刻謹耑役申謝前在郡城雨後同友人至雕橋及貴莊白棠遂至曲陽橋禪院稻田千頃高詠摩詰漠漠水田一聫覺形神之俱逺書呈大教歸里後躬親収穫之役始知雞犬桑麻間另有一種風味然野人之事不足為老年翁道也
  復太原周太守
  恭惟門下筮仕之初固已心切儀型至於今春始遂良晤知道氣深沈汪汪千頃之波豈近日片長自矜者所能企其萬一卓異特舉藻鑑公明而異同之論徒紛口舌部覆確然可以令循良吐氣矣至於某之固陋何足以比擬古人唯是我輩生居
  聖世亦當求為不朽之事而齪齪於富貴利達中轉瞬埋沒故常恫之而自礪耳既承雅教敢不獻醜倘督誨其所不逮庶不至墮於迷途矣
  復葉眉初
  兩次翰教極承憶念之雅且讀大著西北水利東南賦役諸篇洋洋灑灑王佐才也然久屈枳棘自當翔步天衢以造福於蒼生耳家兄降調原屬無妄之災截鞭留鐙自有公論某素志林泉毎形言詠不知者以為盡道休官之常語耳其實麋鹿之性出於誠然今乃得遂初服長安熱閙塲中翻雲覆雨不作是夢想也草復並𠉀起居
  與大宗伯龔芝麓
  前有一函周茗柯持上想已達台覧矣冢宰司農俱滿望轉移而當今海內晏安所重在於禮樂故寅清之地非公不可耳知大君子道力堅沈無所動於胷中也聞揆席亦有欲高尚者佇竢金甌早覆以慰蒼生之望弟之近況無足道者入春以來日以栽花種菓為事性之篤喜良在於此雖身病稍減而心病則猶昔也安得海上良藥療我積年沈痼乎
  與史省齋
  昔顧涇陽先生雲海內有十三箇好巡撫十三箇好提學則天下太平余每佩服斯言今觀老年翁台臺之為文宗而嵩髙大河之氣為之發舒洋溢則益信起衰之非誣也但向來尚未見試牘希惠數冊非但慰岑寂實以開茅塞耳何誕老掌科有中州之遊景行有素冀聆新教握手披肝又不待巵言之諄諄矣
  與孫北海先生
  孔孟以來學術所以不明者總由於不知物耳物即明徳明徳即性新民又明徳中事也以此觀之更為顯然朱文公像如有畫工希命之畫一幅當奉工值也
  與周子俶
  劉伯溫天文策豈在江都之下真是如數家珍元朝得士如此人而不能用焉知帖括中有伊呂耶
  與史及超
  憶昔追隨舘閣每欽曲江風度葢道心靜深包括一切豈世之炫才露能者彷彿萬一哉而虛懐下交不遺樗朽贈言珠玉此則伏處蒹葭未嘗一飯敢忘者也榮轉宻勿兼判儀曹甌卜在旦夕矣
  與耿又樸翰林
  前嵗過承惠頋又賜同門硃巻玉筍之班他日㝎當驤首風雲彚征皇路也生連年楗戶息影而聖賢之書未嘗敢離於心乃知吾人安身立命惟此義理之腴為雋永耳契丈暫假歸里讀書論世王佐之才裕於斯矣豈猶夫人之雕篆取悅目前者哉
  復梁葵石
  久不修𠉀可勝渴思想老年翁頤養倍善承教下詢內養之事弟稟賦單薄故五十六嵗即請告歸里使當日僕僕長安道上則今日已在古人之數矣每焚香閉戶休息身心覺有安頓處一切龍虎鉛汞之説無所用之似亦稍有得力老年翁虛懐慇慇得無問道於盲耶慈雲至槐水適有舍姪之喪不及欵洽化緣之事料不能行
  與宋牧仲
  昨台駕之行甚速未得盡一觴之敬不勝戀戀梁園風雅已付使者貴鄉詩人文人河洛之英靈也焉可令其湮沒而不見於後世乎弟意以為老世兄加以批評而重梓之則魯壁之古文復出而合浦之明珠再還亦不朽之盛事也
  與白見先
  昨楊體乾扶病來晤亦足見其向學之心老而不衰甚可敬也今之少年非自暴即自棄與草木同腐而不及草木之開花結實君子悲之但所示總㫖皆講章所有未能有所𤼵明似不必付梨棗耳
  與張元裕
  葵花灼灼向日亦自可愛張仲蔚蓬蒿滿逕中物也雖不及淵明之菊茂叔之蓮然視沈香亭畔木芍藥未必肯以彼易此














  兼濟堂文集巻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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