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府元龜/卷0966

卷九百六十六
外臣部 繼襲第一
北宋 王欽若、楊億 等

序

小雅著似續之訓，春秋有世及之義。蓋所以象賢濟美，克承基緒者也。雖復要荒之外，戎蠻之國，亦乃崇樹世嫡，襲其位號，傳國延祚，享年永乆。其間知人如宋宣讓國，如魯隠愛才，如呉謁得位，如晉文。雖曰夷狄，有足稱者自餘。女子為後，彊臣逆取，是不一姓，何常之有，系而言之。亦所以紀其興㓕之跡矣。

東夷

朝鮮

自武王封箕子，其後四十餘年。至朝鮮侯凖自稱王。漢初，燕人衛滿擊破凖而自王朝鮮。傳國子孫右渠。

髙句驪

漢初，其王髙朱𫎇死，子如栗立。如栗死，子莫來立。漢武既滅朝鮮，以髙句驪為縣。王莾更名下句驪侯。後漢建武八年，遣使朝貢。光武復其王號裔孫宮，建光元年死，子遂成立。遂成死，子伯固立。伯固死，有二子，長子㧞竒、小子伊夷摸㧞竒。不肖國人便立伊夷摸為王。伊夷摸死，子位宮立。始，位宮曽祖宮，生而目開能視，國人惡之。及長凶虐，國以殘破。及位宮亦生而視人，髙麗呼相似為位，以為似其曽祖宮，故名位宮。其後，位宮𤣥孫乙弗利立。乙弗利死，子釗立。釗為百濟所殺。至後魏大武時，釗曽孫璉遣詣安東奉表、貢方物。封璉為遼東郡公、髙句驪王。太和十五年，璉死，年百餘嵗，孫雲立。神龜中，雲死，世子安立。安死，子延立。延死，子成立。成死，子湯立。周武帝封湯為遼東王。隋髙祖改封髙麗王。湯死，子元嗣。唐髙祖武徳二年，元弟建武遣使朝貢。貞觀十六年，西部大人蓋蘇文殺建武，立其弟大陽子藏為王。十七年，太宗封藏為遼東郡王。儀鳳中，改朝鮮王。永淳初，藏卒。垂拱二年，封藏孫寳元為朝鮮郡王。聖歴元年，改為忠誠國王。後唐同光、天成中，其王姓髙。長興三年，其王曰王建。晉開運二年，建卒。子武嗣。漢乾祐末，武卒，子昭立。

百濟

晉義熈十二年，封其王餘映為百濟王。宋元嘉七年，其王餘毘復修職貢，以映爵號授之。毘死，子慶代立。慶死，子牟都立。牟都死，子牟大立。梁普通二年，其王餘隆遣使朝貢。五年，隆死，子明襲其王號。北齊武平元年，以其王餘昌為百濟王。隋開皇中，昌死，子璋立。唐髙祖武徳七年，冊為𢃄方郡公、百濟王。貞觀十五年，璋卒，子義慈遣使告哀，太宗冊義慈襲其王號。顯慶五年，左衛大將軍蘇定方大破其國，虜義慈及太子隆送於京師。龍朔元年，百濟僧道琛、舊將福信遣使往倭國，迎故王子扶餘豐，立為王。髙宗命𢃄方州刺史劉仁軌討之。詔以扶餘隆為熊津都督，遣還本國。儀鳯二年，進𢃄方郡王。其百濟本地漸為新羅所據，隆不敢還，遂卒。則天以其孫敬襲封帯方郡王。

新羅

新羅王本百濟人，自海逃入新羅，遂王其國。傳世三十至金真平。隋開皇十四年，封樂浪郡公、新羅王。唐貞觀五年，真平卒，無子，立其女善徳為王，襲樂浪郡公、新羅王號。二十一年，善徳卒，立其妹真徳為王。永徽五年，真徳卒，弟相國金春秋嗣。龍朔元年，春秋卒，詔其子太府卿法敏嗣。開耀元年，法敏卒，其子政明嗣。天授三年，政明卒，其子理洪嗣。長安二年，理洪卒，立其弟興光為新羅王。開元二十五年，興光卒，其子承慶襲。天寳二年，承慶卒，其子憲英襲。大厯二年，憲英卒，其子乾運襲。建中四年，乾運卒，無子，國人立其上相金良相為王。貞元元年，良相卒，立上相敬信為王，襲其官爵。敬信、良相，從兄弟也。十四年，敬信卒，其子先亡，國人立敬信嫡孫俊邕為王。十六年，俊邕卒，其子重興立。元和七年，重興卒，立其相金彥昇為王。太和五年，彥昇卒，其子景徽嗣。後唐同光元年，其王金朴英。長興四年，權知國事金溥並遣使朝貢。

倭國

後漢光和中，有女王名卑彌呼。魏正始中，卑彌呼死，更立男王。國中不服，更相誅殺，復立卑彌呼宗女臺與為王。其後復立男王，並受中國爵命。晉安帝時，倭王贊死，弟彌立。彌死，子濟立。宋元嘉二十年，濟死，世子興立。興死，弟武立。隋開皇二十年，其王姓阿每，字多利思北孤，號阿軰雞彌，遣使朝貢。

南越

南越王趙佗，漢髙帝十一年立為南越王。建元四年，佗卒，孫胡為南越王。胡薨，太子嬰齊立。先是嬰齊入宿衛在長安時，取邯鄲樛氏女，生子興。及即位，上書請立樛氏女為後、興為嗣。及嬰齊薨，太子興代。自尉佗王凡五世九十三嵗而亡。

閩越

閩越王無諸，漢髙帝五年立為閩越王，王閩中故地。建元六年，其王郢擊南越，為其弟餘善所殺。詔立無諸孫繇君丑為越繇王，奉閩越先祭祀。餘善已殺郢，威行於國，國人多屬，竊自立為王，繇王不能制。天子聞之，因立餘善為東越王，與繇王並處。〈元封元年為漢所滅〉

東海

東海王揺，漢恵帝三年立為東海王，都東甌。世從號為東甌王。後數世為閩越所滅。

林邑國

漢末，象林縣功曹姓區有子連，殺令自立為王，子孫相承其後。王無嗣，外孫范熊代立。熊死，子逸立。南齊時，夷人范當根純簒奪林邑，自立為王。後林邑王范陽邁子孫范諸農率種人攻當根純，復得本國。梁天監九年，其王范天凱立。十三年，病死，弼毳䟦摩立。唐武徳六年，其王曰范至。貞觀四年，其王曰范頭黎並遣使朝貢。頭黎死，子范鎮龍代立。鎮龍為國人所殺，乃立頭黎女婿婆羅門為王。後大臣及國人感思舊王，乃廢婆羅門而立頭黎之嫡女為王。一説永徽、總章中，其王曰鉢迦舍䟦摩先天。開元中，其王建多達摩。天寳中，其王盧陁羅並遣使朝貢。至徳後，改稱環王國，不以林邑為號。永泰元年，林邑王諸農入朝，海中遭風溺死。代宗以其子文欵為假節、都督縁海軍事、安南將軍、林邑王。

赤土國

其王姓瞿曇氏，名利富多塞。稱其父釋王位，出家為道。傳位於利富多塞。

朱江國

其王姓剎氏，名質多斯那。自其祖漸已強盛，至質多斯那，遂兼扶南而有之。質多斯那死，子伊奢那先代立。

西南夷

東謝蠻

其首領謝元深，世為酋長。唐貞觀三年，元深與南謝首領謝強來貢。貞元十三年，西南蕃大酋長、繼襲蠻州刺史宋鼎，左右大首領、卭州刺史謝汕隨牂牱朝貢。

西趙蠻

首領趙氏，世為酋長。唐貞觀三年，以其地置明州，首領趙磨為刺史。

牂牱蠻

首領謝龍羽。唐武徳三年，授牂州刺史，封夜郎公。開元十年，大酋謝元齊死，詔立其孫嘉藝襲其官封。二十五年，大酋長趙君道來朝貢。貞元七年，授其酋長趙主俗官。

南詔

王姓𫎇氏。唐初，有𫎇舍龍，生迦獨龎。迦獨生細奴羅，髙宗時來朝。細奴邏生邏盛，則天時來朝。開元初，邏盛死，子盛邏皮立。盛邏皮死，子皮邏閤立。𤣥宗封越國公，賜名歸義。其後破洱河蠻，以功冊授雲南王。天寳七載，歸義卒。詔立子閤羅鳳襲雲南王。大歴十四年，閤羅鳳死，子迦異先死，乃立迦異子，是為異牟尋。元和三年，異牟尋死，冊其子驃信𫎇，𫎇閤勸為南詔。其後有龍𫎇、盛𫎇、⿱顛，皆為南詔。

西羌

無弋爰劍者，秦厲公時諸羌推以為豪。其後世世為豪。從爰劍種五世至研，研最豪徤，自後以研為種號。十三世至燒當，復豪健，其子孫更以燒當為種號。自燒當至𤣥孫滇良，世居河北大允谷。滇良死，子滇吾立。滇吾降漢，子東吾立，乃入居塞內。

氐

西夷之別種。後漢建安中，有楊騰者為部落大帥。騰子駒徙仇池，地方百頃，因以為號，魏拜為百頃王。至其孫名飛龍，無子養外甥令狐戊捜為子。晉元康中，羣氐推以為主。愍帝以為驃騎將軍，封左賢王。戊捜死，子難敵統位，自號左賢王，屯下辯。弟堅頭分部曲，號右賢王，屯河池。難敵死，子毅立，自號左賢王。下辯公以堅頭子槃為右賢王。河池公毅族兄初襲殺毅，並有其衆，自立為仇池公。永和十年，改封初為天水公。十一年初，為小弟宋奴所殺。初子國誅宋奴，復自立為仇池公。十二年，國從叔俊復殺國自立，國子安奔苻生。俊乃稱藩於晉，及死。子世自立為仇池公。太和三年，以世為秦州刺史、弟統為武都太守。世死，統廢世子纂自立。纂黨襲殺統，自立為仇池公，遣使詣闕。簡文帝以纂為秦州刺史。咸安元年，苻堅遣楊安伐纂，克之。徙其民於闗中空百頃之地。先是宋奴之死，二子佛奴佛狗逃奔苻堅，堅以女妻佛奴子定，拜為尚書領軍。堅之敗，定奔隴右，徙居歴城，招夷夏千餘家，自稱龍驤將軍、仇池公，稱藩於晉。孝武以為秦州刺史。後魏登國四年，遂有秦州之地，號隴西王。後為乞伏乾歸所殺，無子。佛狗子盛先為監國守仇池，遂襲位，自號征西將軍、秦州刺史、仇池公，諡定為武王。義熙初，以盛為征西大將軍、仇池公。盛死，私諡曰惠文王。子𤣥統位。始光四年，拜𤣥為征西大將軍、北秦州刺史、武都王。𤣥死，私諡孝昭王。子保宗統位。初，𤣥臨終謂弟難當曰：「今境𠉀未寜，方須撫慰。保宗沖昧，吾授卿國事，其無墜先勲。難當固辭，請立保宗以輔之。保宗既立，難當妻姚氏謂難當曰：「國險宜立長君，返事孺子非乆計。」難當從之，廢保宗而自立。太武拜難當為征南大將軍、秦梁二州刺史、南秦王。難當為宋將裴方明所敗，棄仇池奔上邽。太武遣中山王辰迎之，方明既尅仇池，以保宗弟保熾守之。河間公齊擊走之。氐羌立保宗弟文徳，屯於濁水。太武遣中山王辰迎之。文成時拜難當營州刺史，卒。諡曰忠和。子小眼襲爵，例降為公，拜天水太守，卒。子公熈襲爵。初，宋將裴方明既尅仇池，以保宗弟保熾守之，尋為後魏河間公齊擊走。氐羌立保宗弟文徳，屯於濁水，又為皮豹之所擊。保宗之執也，子元和奔宋，以為武都、白水太守。元和據城歸順，文成嘉之，拜征南大將軍、武都王，內徙京師。元和從叔僧嗣復自稱武都王於葭蘆。僧嗣死，從弟文度自立為武興王。孝文初，征西將軍皮歡喜攻葭蘆，破之。文度弟䑕自立為武興王，奉表謝罪。孝文拜鼠都督南秦州刺史、征西將軍、西戎校尉、武都王。䑕死，從子後起統位。孝文復以䑕爵授之。後起死，以䑕子集復為武興王。集死，子紹先立。紹先年㓜，委事二叔集起集義。後為建武將軍傅竪眼所破，執紹先送京師，遂滅其國。魏末天下亂，紹先奔還武興，復自立為王。紹先死，子辟邪立。周太祖討平之，乃以大將軍宇文貴為都督、興州刺史。

宕昌羌

後魏時，有梁勒者，世為酋帥，得羌豪心，乃自稱王。焉勒孫彌忽，太武初，遣子彌黃奉表求內附，拜為宕昌王。彌忽死，孫彪子立。彪子死，彌治立。彌治死，子彌機立。

東女國

本西羌之別種，俗以女為王，號為賔就。唐武徳中，其王湯滂氏。垂拱二年，其王歛臂。天授三年，其王俄琰兒爾並遣使朝貢。天寳元年，封其王趙曵夫為歸昌王，是後以男子為王。貞元九年，其王湯立悉內附，授歸化州刺史。

吐蕃

本西羌之種，國人號其王為贊普。唐永徽元年，贊普賓王弄讚薨，弄讚子早死，其孫繼立，復號贊普。時年㓜，國事皆委於其相祿東贊。祿東贊死，其子欽陵復専其國。儀鳯四年，不夜贊普卒。嫡子噐弩悉弄，即大臣麴薩苦之甥也。先與薩苦往年同徵發兵馬，聞䘮歸國繼位為贊普，時年八嵗，其弟年六嵗，時在欽陵之軍。國人以欽陵彊盛，又欽奉之為主。欽陵廹於大義，竟與薩苦恊心，器弩悉弄位始定。神龍元年器，弩悉弄卒，諸子爭立乆之。國人立其子棄𨽻蹜贊為贊普，時年七嵗。天寳十四載，贊普乞黎蘇籠獵贊死，大臣立其子婆悉籠獵贊為贊普。貞元十三年卒。長子立一嵗卒。元和十二年、㑹昌二年皆以贊普卒來告。

西域

𦋺賔

漢武帝時，其王烏頭勞死，子代立，遣使奉獻。唐顯慶三年，遣使朝貢，訪其國俗，雲王始祖馨孽，今曰曷擷支父子，傳位已十二代，其年改其城為脩鮮府。龍朔初，授其王都督十一州諸軍事。開元七年，冊其王為葛邏達支特勒。二十七年，其王烏散特勒灑以年老上表請嫡子拂菻𦋺婆嗣位，許之。天寳四載，又冊其子勃匐准為襲𦋺賔及烏萇國王，仍授右驍衛將軍。

烏孫

漢武帝時，其昆莫有十餘子，中子大祿彊，善將，將衆萬餘騎別居。大祿兄太子，太子有子曰岑陬。太子蚤死，謂昆莫曰必以岑陬為太子，昆莫哀許之。大祿怒，乃收其昆弟將衆畔，謀攻岑陬。昆莫與岑陬萬餘騎，令別居，昆莫亦自有萬餘騎以自備。國分為三，大總覊屬昆莫，後尚江都公主。昆莫年老，欲使岑陬尚公主，公主不聼，天子令從其風俗，岑陬遂妻公主。昆莫死，岑陬代立。岑陬者官號也，名軍湏靡。昆莫王號也，名獵驕靡。後書昆彌雲。岑陬胡婦子泥靡尚小，岑陬且死，以國與季父大祿子翁歸靡，曰泥靡大以國歸之。翁歸靡既立，號肥王，復尚楚主觧憂，生三男兩女。元康二年，上書願以漢外孫元貴靡為嗣，得令復尚漢公主，乃以觧憂弟相夫為公主遣之。未出塞，聞翁歸靡死，貴人共從本約，立岑陬小子泥靡代為昆彌，號狂王。其後為翁歸靡胡婦子烏就屠所殺，烏就屠自立為昆彌。詔立元貴靡為大昆彌，烏就屠為小昆彌。元貴靡死，子星靡代為大昆彌，星靡死子雌栗靡代小昆彌。烏就屠死，子拊離代立。拊離為弟日貳所殺，漢遣使者立拊離子安日為小昆彌。後為降民所殺，漢立其弟末振將代，末振將恐為大昆彌雌離靡所並，使貴人烏日領詐降，刺殺之。漢立雌栗靡季父、公主孫伊秩靡為大昆彌。漢沒入小昆彌侍子在京師者。乆之，大昆彌翎侯難棲殺末振將，以其兄安日子安黎靡代為小昆彌，是嵗元延二年也。

拘彌國

後漢永建四年，其王興為于闐王放前所殺，自立其子為拘彌王。陽嘉元年，燉煌太守徐繇遣疏勒王擊破于闐，更立興宗人成國為拘彌王。熹平四年，于闐王安國攻拘彌，殺其王。戊己校尉、西域長史各發兵輔立拘彌侍子定興為王。

于闐國

後漢永平中，其王休莫覇死，兄子廣得立。永建六年，其王放前遣侍子貢獻。

大月氏國

漢時，貴霜翎侯丘就郤自立為王，國號貴霜。丘就郤年八十餘死。子閻膏珍代為王。

莎車國

漢宣帝時，烏孫公主小子萬年，莎車王愛之。莎車王無子，死。死時，萬年在漢。莎車國人計欲自託於漢，又欲得烏孫心，乃上書請萬年為車國王。萬年既立，暴惡，國人不說，莎車王弟呼屠徵殺萬年自立，漢烈侯馮奉世發兵擊殺之，更立它昆弟子為莎車王。至元帝時，其王延嘗為侍子，長於京師。王莽天鳳五年，延死，諡忠武王，子康代立。後漢建武九年，康死，諡宣成王，弟賢代立。賢為于闐王廣徳所虜，匈奴遣兵將賢質子不居徵立為莎車王，廣徳又攻殺之，更立其弟齊黎為王。章帝元和三年降漢。

疏勒國

後漢永平十六年，龜茲王建殺疏勒王成，自以龜茲左侯兠題為疏勒王。是年，漢遣軍司馬班超刼縛兠題，而立成之兄子忠為疏勒王。元初中，其王曰安國，以舅臣磐有罪，徙於月氏。後安國死，無子，母持國政。與國人共立臣磐同産弟子遺腹為疏勒王。臣磐聞之，請月氏王曰：「安國無子，種人㣲弱。若立母氏，我乃遺腹叔父也，我當為王。」月氏遣兵送還。疏勒國人素敬愛臣磐，又畏憚月氏，即共奪遺腹印綬，迎臣磐立為王。至靈帝建寜元年，疏勒王為其季和得所射殺，和得自立為王。

龜茲國

漢時，其王絳賔以烏孫公主為夫人。絳賔死，六子丞徳自謂漢外孫。成帝時，往來尤數。隋大業中，其王姓白氏，曰蘇尼咥。唐武徳初，其王蘇伐勃駃並遣使來朝。勃駃卒，子蘇伐疊代立，號時徤莫賀俟利發。疊死，其弟訶黎布失畢代立。貞觀末，阿史那社爾伐龜茲，縶其王送於京師，立其弟葉䕶為王。永徽七年，又以訶黎布失畢為右驍衛大將軍，尋放還蕃，撫其餘衆，依舊為龜茲王。顯慶二年，立其王嗣子白素稽為龜茲王，授右驍衛大將軍，仍遣使就加冊命。開元七年，其王白漢苾卒，以其嫡子孝節襲位。

車師都尉國

漢時，其王太子曰軍宿。匈奴欲以為質。軍宿，焉耆外孫，不欲質匈奴，亡走焉耆。車師王更立子烏貴為太子。後為車師王，為子工所撃，亡走烏孫。烏孫留不遣使。上書願留其車師王，備國有急，可從西道以擊匈奴，漢許之。於是漢召故車師太子軍宿在焉耆者，立以為王。

髙車國

漢車師前王之庭也。後魏時，蠕蠕立闞伯周為髙昌王。太和初，伯周死，子義成立，為從兄首歸所殺，首歸自立為髙昌王。五年為髙車王阿伏至羅所殺，以燉煌人張孟明為王，為國人所殺，更以馬儒為王，以鞏顧、麴嘉二人為左右長史。儒又通使後魏，請內屬。人皆戀土，不願東遷，相與殺儒，立嘉為王。延昌中，以嘉為持節、平西大將軍、𤓰州刺史、泰品縣開國伯。嘉死，子堅立。堅死，子伯雅立。唐武徳二年，伯雅死，子文泰嗣。貞觀十四年，稱疾不朝。太宗命吏部尚書侯君集征之。泰死，子智盛嗣立。君集遂㧞其城，置安西都䕶府。

焉耆國

隋大業中，其王姓龍，名突騎支。唐貞觀十四年，安西都䕶郭孝恪發兵擊之，虜突騎支獻於雒陽。太宗赦其罪，留於京師。其國乃立薛婆阿那支，號為瞎於。阿史那社爾之討龜茲也，阿那支率兵龜茲共禦大軍，社爾擒而斬之，立龍婆伽利為王，即突騎支弟也。永徽三年，龍婆伽利死，其國人請立前王突騎支為王。髙宗許之，加授右武衛將軍，令還本蕃。開元七年，其王龍嬾突薨，以其焉吐拂延襲位。

波斯國

其王初嗣位，便宻選諸子才堪承統者，名字封而藏之。王死後，大臣與王之羣子共發封而視之，奉所書名為王。唐貞觀二十一年，其王伊嗣俟。龍朔元年，其國王卑路斯並遣使朝貢。髙宗列其地疾陵城為波斯都督府，授卑路斯為都督。

大食國

隋大業中，其王名䧩蜜莫末膩。自雲有國已四十四年，歴三主矣。一說隋開皇中，大食族中有孤列種代為酋長。孤列有二姓，一號盆尼奚深、一號盆尼末換。後有摩訶末者，勇徤多智，衆立之為王。摩訶末後十四代至末換，殺其兄，為部人所殺，遂求得奚深種阿蒲羅㧞，立之。阿蒲羅㧞卒，立其弟阿蒲恭拂。恭拂卒，子迷地立。迷地卒，子牟棲立。牟棲卒，弟論立。是嵗貞觀二年也。

石國

唐顯慶三年，列其地為大宛府，以其王䧩吐屯攝舍提。於屈昭穆為都督。開元初，封其王莫賀咄吐屯為石國王。九年，其王曰伊吐屯屈勒。天寳五載，封其王子那偈車鼻施為懐化王。

吐火羅國

唐永徽三年，列其地為月氐府，以其葉䕶阿史那烏濕波為都督。開元七年，其葉䕶曰支汗那。十七年，冊其首領骨咄祿頓達度為葉䕶。天寳八載，其葉䕶失里忙伽羅並遣使朝賀。

康國

本康居之苖裔。唐武徳七年，其王曰屈術支。顯慶三年，其王曰拂呼髪。是年，髙宗列其地為康居府，以拂呼髪為都督。萬嵗通天元年，則天封其大首領篤婆鉢提為王。鉢提尋卒，又冊立其子泥濕師師為王。泥濕師師卒，冊立其子突昏為王。開元十九年，其王烏勒卒上表請封其子咄曷為曹國王，許之。二十七年，烏勒卒遣使，冊咄曷襲其父位。

史國

唐顯慶三年，列其所治為佉沙州，以其王昭武失阿曷為刺史。開元十五年，其王曰阿忽必多延屯。二十七年，卒，冊立其子阿忽鉢為王。二十九年，其王斯謹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