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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洞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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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別洞集
卷二
作者:尹祥
1749年
卷三

疏○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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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均館闢佛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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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竊謂佛氏之道。戎裔一法耳。駕一偏空虛之說。淪滅三綱。耗蠹民財。異端之害。莫此爲甚也。其害理亂眞。未暇論也。姑以顯然者論之。夫婦。人倫之始。本乎天地。順乎陰陽。以成萬物生生之本也。彼佛者曰。是欲也。而去男女之配。絶生生之源。其爲害一也。君臣。天地之大義。元首股肱。相爲一體。不可斯須離也。彼佛者曰。是利祿之媒。而離世絶俗。逃遁山林。毀形詭服。不顧大義。爲害二也。父子。天合之親。天之生物。使之一本。彼佛者曰。是私恩。而必欲兼愛。其視父母。無異路人。辭親割愛。以亂天常。爲害三也。失此三綱而罹三害。人道滅矣。以如是之道而有惑世誣民者。則爲人上者所當痛禁者也。恭惟我太祖康獻大王。創業之初。凡所有利於國者。靡不興擧。有害於人者。無不革除。獨於事佛一事。未免因循。迺於國中。創寺造塔。以安陵寢。是固聖神之一欠也。逮至恭靖大王。以英明冠古之姿。務精一緝煕之學。洞見道眞。沙汰浮屠。盡收其田民。是將漸枯其枝。而將拔其根本也。斯誠千一之盛際也。今我聖上殿下善繼善述。運撫盈成。崇信聖經。務覽史傳。以畜前言往行。搜輯嘉言。採摭善行。以敦三綱。臣等以謂世躋雍煕。道升大猷。三代之治。可指日而復見也。乃者興天塔殿。謂之重修。金銀丹雘。眩耀人目。雖曰重修。而倍加初創。今又設大道場。招集緇流。披覽大藏。禮展慶贊。各令諸司排設供億。齎進布施。上自宗室貴戚。下至市井販夫。聳動觀聽。欲結因緣。備餉齎帛。引領瞻望者。不可勝數。其於費物傷財。固不足道。其爲盪亂人心以傷風俗。則可謂流涕者也。臣等竊念有善無惡之理。雖源於天。而斯民爲善爲惡之機。實係於君。傳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今乃爲人上。而崇信佛敎。開示於下。則下之人孰不觀瞻感化而趨入於佛者哉。擧一世之人。果信佛敎。男爲比丘。女爲僧尼。是所謂無夫婦之倫。絶生生之源。百年之後。殆滅人類矣。天地間。山川丘陵耳。草木禽獸耳。無父無君而殆非人道。於此可見矣。且佛氏之道。三代以前。邈然無聞。自漢以後。始入中國。歷唐宋齊梁。以至五季。事佛求福者。史具可見。其能信尙而得福利者。幾何人哉。梁武之事。尤可鑑矣。近者。乃聞聖上搜輯前古。以備勸戒。述治平要覽。以垂後世。而勤於事佛若梁武者。可以示勸乎。可以示戒乎。政府。調元贊化者也。臺諫。耳目官也。豈自愛其身。不匡君父之失者乎。獻可替否。上能變剛爲柔。下能以柔剋剛。可否相濟。然後王道可全而治體隆矣。今政府臺諫之請。拒而不納。何哉。傳曰。畜君何尤。畜君者。愛君也。夫畜。止其君之欲。宜若不順君矣。然匡救其失。不陷於不義。而成其美德。則是誠愛君矣。臣等不勝憤悱。不覺言之狂僭。昧死仰瀆天聽。誠惶誠恐。頓首謹言。

代德原郡事張自綱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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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微材陋質。生長永興。歲在己酉。忝預文科。其年拜定平敎授官。明年。移永興敎授官。癸丑。拜淮陽敎授。甲寅。又移永興敎授。連八年居外。至丙辰六月。迺爲西部敎授。始參朝聯。其年十二月。又出爲咸興敎授。經四年己未歲末。還入於朝。今玆二朞未周。又授以本道德原郡事。臣竊念守令。明時之重選。典郡。外敍之榮宦。伏自忖度。實踰涯分。但臣父母俱逝。固無定省之勤。在外年多。阻瞻天日之光。螻蟻誠微。犬馬戀深。玆陳情素。仰瀆天聰。誠惶誠恐。頓首謹言。

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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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今承傳旨。有曰今當農事方殷。雨澤愆期。慮有闕政以致災咎。凡有切於救災之事。悉陳無隱。竊謂人事感於下。則天變應於上。理之必然也。姑以管見。敢陳一二。

一貢法。孟子曰。仁政。必自經界始。又引龍子之言曰。治地莫善於助。莫不善於貢。我國田制。自太祖以來。始立給損收租之法。民心安而邦本寧。是則損實收租。與古之助法一例也。今乃以貢法。欲改成憲。雖年分九等。地品三等。乃都田之數。非若損實每田加減之平也。況我國山川。險阻高下不齊。雖一道一邑一面一里。至於一田。膏瘠各異。槩以年分等第都田之數。定其租稅。則多寡不均甚矣。是固民心之蹙額怨咨者也。

一築城。孟子曰。固國不以山谿之險。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又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今乃得城築役。是固鎭邊禦敵之術也。然近年以來。江原黃海兩道之民。連年裹糧。暴露於野。不堪其苦。而流離轉散者多矣。矧伊近來歲不豐稔。役民不宜。而今天災又如此。則尤宜停寢以待豐年。臣愚不識大體。玆當垂問。不敢含默。惶悚惶悚。昧死拜達。

李澹嫡妾分揀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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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謂夫婦。人倫之始。綱常所繫至重。而禮無二嫡。猶天建地設。萬世不易之常理也。前朝之季。士大夫並畜二三妻。非國家定製。是乃綱紀陵夷。毀敗風俗之致然也。今朝六典謄錄所載。一人並畜二三妻者。恩義輕重分揀。給爵牒給田地。而奴婢則二妻子息等分者。非以爲萬世通行之制也。乃以前朝弊俗。未能遽革。姑以權宜防爭嫡。而封爵給田。以恩義輕重分揀。則殆非二三妻並謂之嫡也。後來立法。乃以有妻更娶者。罪之離異。則禮無二嫡之義。源於分揀恩義封爵給田之典也明矣。今李澹兩妻嫡室之辨。孝孫誠孫。服母喪之制。當以禮官議得爲正。愚見如是。伏惟恕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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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澗與琴永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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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霾雨爲孼。不唯道途泥濘。且因阻水。未遂遣問。未審氣況何似。僕所治僻陋。無與道其懷抱。但無聊塊坐耳。向者聞永得足下爲宰。黃幸與永隣。私心竊喜。乃謂若足下至。則雖未能朝夕見。且一月二三會。足下到永。自春徂夏。僕一往君三過焉而已。然皆牽於世故。未辦一夕之爲歡也。會合之難。一至於此哉。然此無足道耳。念古之君子。遇則致君澤民。不遇則明道著書。進退雖異。而流名於後世同也。進不爲榮。退不爲窮。失於彼則得於此。必使沒而不朽者存。其不爲徒生死於世也明矣。士君子立身行己。雖今世豈有異於是哉。足下以明敏溫雅之資。承家庭之訓。孜孜六經。兼涉百氏。合今古而貫穿。參精粗而並觀。隨物應機。措諸事業。施之於內而宗族稱孝。達之於外而朋友信義。其一擧於鄕。擢取名科。不亦偉乎。若夫成均古之典樂也。子爲主簿。兵部古之司馬也。子爲左郞。言官則再拜正言。風憲則被選監察。是四司也。官足以顯名。任足以行道。且朝廷再擧言責。授之足下。其必足下之風儀合於諍臣。其道德足以感動人主之耳目。其議論足以擧國家之大體。夫豈徒然哉。其飄纓詣闕。引章抗策。上規得失。下論休戚。以平昔所蘊展布於冕旒之側。不止於一二矣。由是人主納其忠。卿大夫知其賢。士林仰其風。秉史筆者必書而褒美之矣。豈徒垂榮流光。焜耀於後世。其致君澤民。抑亦不可不謂之有也。如僕者。質本庸愚。用心且不勤。學不得其淵源。文不中於規矩。才不合於世用。而行不見信於人。植志卑陋。謀慮齟齬。昏昏貿貿瑣瑣碌碌。失今遺古。茫然無所得。猶且汲汲於求名。區區於干祿。造次喪宜。不知好惡。纔有所得。尺進而尋退。被後進欺凌。舊交羞與爲齒。其無以立於世矣。且今年已四十矣。孟子所謂強仕之時也。夫子所謂無聞則不足畏之歲也。不爲強仕。則不足畏也必矣。噫。生於世也。進退無一可稱。與草木生死者。悲夫。同進之士。其無一念於其間哉。僕願與足下遊者。非以玩遊是好。醉飽是冀也。誠以友其德也。友其德者。將以薰我也。倘能薰其德而去其鄙陋。則其友益也不爲貲矣。蓬生麻中。倚麻而長。古人曾有是言矣。雖然。往還相從。當時之峻禁。誠有不易者。若書誨則固無難矣。往者得累次書示。但問否泰外。無一辭敎誨之益。吾望缺矣。且近者所聞甚事。所著述幾篇。所與游者誰。永同山水淸奇。詩助固多。況陸生爲其學長。斯人也多聞也。又能文能詩也。友愛而善事先進者也。率縫掖承訓之餘。當有盛作。幸書示破寂。亦所望也。書不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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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松亭松陰唱和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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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之春三月中旬。會於杏壇。講論之餘。乘閑散步。登明倫之北岡。蓋欲以逍遙淸朗。頤養精神也已。撫松梢而盤桓。藉芳草而流憩。放形骸以自適。縱游目於遐觀。於斯時也。淑氣和暢。韶光爛熳。花鋪露錦。粧點人家。柳拂煙羅。飄颺官道。鳥勸提壺。鸎歌喚友。天機之呈露。化工之摹寫以慰斯人者。藹藹乎洋洋乎莫可名也。時則有若金公學源。以大司樂爲斯文之領袖。喟然嘆曰。造化之景貺。旣如此茂。冥然不答。奚可哉。乃召僚寀。暫設小酌。因常供之饌俎。去籩豆之華飾。觴詠則效蘭亭之勝槩。唱和則依石鼎之協韶。含英咀華。慕韓公之蒼淵。對靑配白。鄙子厚之瓊琚。擧杯吟哦。提毫點綴。奇藻遞發。雲霞爛吐。雖無錦綺兼珍之味。賓主交歡。亦不負良辰美景之樂矣。有文院博士江西李公。時爲上客。禮貌周旋。風儀灑落。酒旣半酣。怡然操筆。聊賦短篇。詞源浩浩。音韻錚錚。其諸風致之飄逸。信乎騷人之流亞歟。某等不勝榮幸。賡和其韻。筆以編之。以資他日一笑雲爾。

次韓正字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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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到金陵之一日。郡人朴生袖其賢舅李君所寶之卷來示余。觀其姓字。乃谷山韓正字詩也。余乃讀其詩。知其爲人也。文章雖曰士君子之餘事。然其心之所存。志之所尙。非文章無以自著。況有德必有言。文辭之於言。又其精者乎。是卷也。序二篇。詩若干。辭有遠致。韻亦淸切。眞騷人之流亞。作者之儔匹歟。韓君挾是而進於有司。其一箭射破。非子誰歟。若夫李君閒居之樂。則松亭在後。蓮沼在前。春蘭秋菊。鬱郁黃黃。詩朋酒伴迭至。而左絃右壺。彈棋詠詞。其樂無窮也。韓公之述備矣。因次其四韻一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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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均館賜罇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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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均。風化之源。唐虞時典樂之官也。育英材。明大道。宣昭文敎。是其任也。昔在太祖潛邸之日。爰命聖胤。勤於學業。惟我太宗殿下試懿文德。遂登科第。游於學館者有年。時有畫鍾。稀世寶器。是宜大享養賢時合歡之用也。太宗蓋嘗親御。手澤猶存。及登寶位。先崇文敎。聿修學宮。不忘舊游之地。因思畫鍾舊無藏匣。爰命知申事臣朴錫命造藏奩以賜之。其奩也內塗柔氈。外添堅革。蓋欲傳之永久也。後來持守不謹。鍾乃缺裂。但有空奩耳。是誠斯文之大可歎也。一日。兼大司成臣鄭麟趾以博士。狀達於宸聰。卽以御寶粉色罇罍四事。銀粧畫鍾粉鍾各二事。皆具襲幅藏奩以賜之。仍頒九醞百有五十器。乾豬幾口。海魚幾尾。波及四部學堂。亦賜酒饌。於是縫掖師生搢紳儒雅。咸會於玆。執器如奉盈。醉酒以飽德。歡欣鼓舞。游泳聖澤者。奚可勝言。是非惟一時之盛事。實乃爲萬世之榮觀也。臣以鄙拙。忝預函丈。親被榮恩。不勝歡幸。聊書一絶。以賡天保歌雲耳。

醴泉客舍東軒重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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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州郡官舍之設。所以待使臣宣王化。以備行禮之所。雖十室之邑。不可廢也。醴泉爲郡。居嶺南初面。地廣民稠。東西介於竹草二嶺。自竹而之商洛。由草而達花山者。必經由是邑。故使華之巡遊。行旅之往來。殆無虛日矣。其館舍低微隘陋。不與邑相稱。然其前後廳事與西兒房。則自經倭火以後。稍稍修改。東軒與東兒房。尙仍其舊。隘陋尤甚。棟宇傾圮。凡所行禮。步武不周。儀形不稱。歲己未。完山李侯知命出宰是邑。視事三年。政通人和。乃謀諸邑人。斥其舊制。高其簷榮。改棟與樑。換楹與榱。其飾則雜以舊材。不煩農工。遊手是役。自辛酉十月始。至十二月告訖。階序峻壯。可以祛炎暑之毒。軒楹敝豁。足以備揖讓之禮。涼煥異所。文質得宜。李侯之政。可謂知所急矣。興工役而不勞民力。仁之施也。慰使臣而尊異王命。敬之大也。具仁與敬。斯爲君子之全德。而上以尊王命。下以愛斯民。守令之職盡矣。醴邑。吾桑梓鄕也。故記其事之本末。聊書終始雲耳。蒼龍歲在玄黓閹茂仲夏上澣有日。通政大夫僉知中樞院事兼成均司成某記。

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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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中祭壯元金參判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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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靈天姿高爽。器宇宏遠。詩書琢磨。禮義鍛鍊。釀成溫雅。激揚淸芬。高標玉潤。馨德蘭薰。丙子春圍。多士如雲。子之文章。拔萃離群。披雲騁跡。歷揚淸要。所蒞所止。動多成效。震衷特拔。置之喉舌。敷奏復逆。納言斯切。將以大用。歷試中外。持憲天綱。百僚敬畏。攬轡原濕。烝黎慕愛。噫我賢能。曠世稀代。嶺南一道。我國腹心。生齒之繁。有壬有林。監司之選。須擧重望。公之英風。允合召棠。爰命南行。將以遠揚。天何不弔。遽奪忠良。某等忝預盟席。允叨餘光。情同骨肉。義均昆弟。或聚或散。道孚心契。相從幾何。歲月雲邁。今者之來。撫棺歎慨。玆當發靷。盍露叢忱。儀雖菲薄。情素可歆。嗚呼英靈。庶幾來臨。

在東北面宗室緦麻親致奠祭文應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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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賦壽算。難逃脩短之期。族屬恩情。寧有幽明之間。孌彼淑媛。生我周親。稟性貞柔。慧容端肅。謂修閨門之懿範。將滋戚畹之芳馨。夫何妙齡。遽爾永逝。白雲千里。想音容而載瞻。玄堂一帷。杳情思之難盡。今遣某使。爰致菲儀。魂其有知。諒予至意。故玆敎爾。尙宜知悉。

仁政門立柱祭文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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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神之靈。克合坤德。動靜有常。司其闔闢。出敬入恭。靡不由閾。矧在宮闈。其用孔碩。發政施仁。咸由是推。澤潤生民。其源在玆。乃今革舊。移設新基。屬玆立柱。宜告攸司。於以採蘩。奠此一觴。終焉允臧。惠我無疆。

仁政殿上樑祭文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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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元施政。當處高明。居不稱事。禮無以成。爰有舊殿。規模匪宏。今增舊制。乃改經營。値玆上樑。昭薦粢盛。神其庶歆。惠我攸寧。

仁政門外南行廊開基祭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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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建宮闈。未慮衣冠之所止。今設廊宇。以備風雨之攸除。屬玆開基。宜告始事。庶歆吉蠲之素。優加扶佑之私。

胎室封室祭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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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山川之勝地。迺安我胎。涓日月之吉辰。爰封厥室。玆薦菲羞之奠。冀加扶佑之私。

德陵安陵欄墻修補先告事由祭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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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墻乃頹。固當修葺。板築是擧。爰告事由。佇枉仁聰。優答孝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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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惟予寡昧。荷祖宗積累之德。膺臣民推戴之心。獲登寶位。任大責重。罔知攸濟。良用惕然。仰惟前代是憲。期致小康。稽之於書曰。文王自朝至於日昃。不遑暇食。用咸和萬民。又曰。文王罔有兼於庶言庶獄。則宜若無所事事矣。其曰不遑者。何歟。自古爲人君者。莫不以勤勞得之。逸豫失之。然徒知其勤而不知所以爲勤。其弊也失於苛察。而無補於治矣。然則人君之所當勤者。抑何事歟。予每當聽政。惟恐一事之或廢。然萬機至繁。何以辨其當否。而處之無所失歟。孜孜訪問。惟恐民情之鬱於下。何以使聰明益廣而無所蔽歟。至於修令。惟恐反汗而不行。何以合於公理。使民懷服歟。子大夫講明經學。博古通今。其必有能言是者。其毋泛毋略。悉心以對。予採擇而用之矣。

臣對。臣聞爲治之道。本乎心。求心之要。本乎敬。蓋心者萬化之源。敬者一心之主宰也。爲治而不正其心。何以成善治。求心而不知其敬。又何以得本心之正哉。嗚呼。一心之敬。誠治道之大源。百王之心法乎。恭惟殿下進臣於廷。策之以文王之所以不遑。繼之人君之所當謹與夫方今所以聽政治民修令之要以爲問。草茅賤士。何足以知之。然旣獲叨奉大對。敢不俯竭愚忠。臣伏讀聖策曰。惟予寡昧。荷祖宗積累之德。膺臣民推戴之心。獲登寶位。任大責重。罔知攸濟。良用惕然。仰惟前代是憲。期致小康。嗟夫。此殿下立心已高。不拘於小成者乎。其所以良用惕然。所以前代是憲者。實挽回三代之心也。推此心以治。則何求之不得。何務之不成哉。臣伏讀聖策曰。稽之於書曰。文王自朝至於日昃。不遑暇食。用咸和萬民。又曰。文王罔攸兼於庶言庶獄。則宜若無所事事矣。其曰不遑。何歟。臣嘗讀無逸而知文王之勤。又讀立政而知文王之逸。其所勤者何事。其所逸者何由。蓋文王非事事而勤之。其所勤者。不過曰敬與用人而已。其處己也以敬。其用人也任賢。至於庶言庶獄。則蓋自若也。此所謂勞於求才。逸於任賢者也。臣伏讀聖策曰。自古爲人君者。莫不以勤勞得之。逸豫失之。然徒知其勤。而不知所以爲勤。其弊失於苛察而無補於治矣。然則人君之所當勤者。抑何事歟。臣竊謂所當勤者。其以文王爲法乎。蓋文王之處己之敬。用人之道。實萬世人主之所當法者乎。前乎堯舜之雍煕。後乎成湯之彰信。擧在是矣。殿下苟能以是爲法。則其所勤者。非惟不至於苛察。且將使成周之治。復見於今日。漢唐之治。風斯下矣。又何慮乎無補於治也。臣伏讀聖策曰。惟予每當聽政。惟恐一事之或廢。然萬機至繁。何以辨其當否。而處之無所失歟。孜孜訪問。惟恐民情之鬱於下。何以使聰明益廣而無所蔽歟。至於修令。惟恐反汗而不行。何以合於公理。而使民懷服歟。臣竊謂此二者。皆當以敬爲本。而得人才爲急也。一心之敬。實萬事之本。人才之用。乃爲治之具也。蓋庶政之目。如此其至繁也。當否之辨。如此其至難也。而其理則皆本於心。苟能敬以明之。則一敬之間。萬理咸備。事至物來。察之於心。揆之於理。其當否之辨。如鑑之照物。如權之輕重矣。何患萬機之繁。處置之失乎。矧以用人則濟濟多士足以修政而立事。其所可慮者。惟在乎敬與用人。而至於民情之鬱於下。誠不可不察。而廣其聰明者。亦在乎敬與用人也。處己以敬。則日進乎高明。而已之察民。斯其至矣。用以賢才。則盡耳目之任。而輔之於下者益忠。使斯民呻吟變爲歌。而可以成雍煕之治矣。若乃修令之不行。正以其不合乎公理也。不合乎公理者。特在乎心之不正而已。苟能敬以直內而義以方外。則以公滅私。而民之信服者。如龜之卜。如蓍之筮矣。何患公理之不合。反汗而不行也歟。伏惟殿下誠以敬爲本。則上以繼前聖之道統。下以致當世之隆平。而唐虞三代之治。不難致也。嗚呼。敬之一字。其係於人主之治者。如此其大乎。臣生長草野。不知言之可採。姑述所學。以復聖問之萬一。臣謹對。

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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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聖人之道。有體有用。貫乎三才。包乎宇宙。五經之文。乃載道之器也。究其書。明其體以達其用。非儒者之務乎。稽之於經。易之爲書。廣大悉備。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無非三極之道也。先後天之方位。上下經之終始。體用備焉。其詳可得聞歟。吉凶消長之理。進退存亡之道。周流於六爻。陰陽剛柔。仁義之象。備見於一卦。三才之分。可考而言歟。書道政事而文有六體。其要安在。詩本性情而辭有六義。其用何歸。三千三百。禮之節文也。褒善貶惡。貴王賤霸。春秋之旨也。何者爲體。何者爲用。三才之備。抑有聞乎。學者苟能潔靜精微。以窮性理之源。疏通知遠。以參古今之變。內以養其性情。外以謹其節文。處大事決大疑。以成大業。則儒者之能事畢矣。其於財成輔相。致君澤民乎何有。聖賢千言萬語。布在方策。炳炳琅琅。垂耀千古。其要必有所歸。操其要以極其歸。則在乎人焉。諸生明體適用。以待問久矣。其展布素學。陳之無讓。上無負國家養賢之美意。下以著師儒不倦之成效。不亦偉乎。

問。唐虞三代。斯道之明。如日中天。異端之說。無由以興。自周之衰。道喪文弊。於是異端作矣。夫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其所謂異端者。何人歟。至於戰國。蓋有楊墨者始侵而亂之。時則孟子辭而闢之廓如也。其辭而闢之。何說歟。厥後黃老申韓。又各以其說亂斯道。其能繼孟而闢之者。有乎無耶。今玆佛氏。異端之尤者也。蔑君臣父子之倫。棄忠信禮義之行也。背天地絶陰陽。持空說以窺自利者也。其寓於世。果何所自歟。其有外天地逃陰陽。隱而難知之理耶。抑其所守者何道。有輔於國家。福利於斯民者何事歟。其始之入中國也。楚王英最先好之。至於梁武帝。三捨身爲奴。彼二君之信事也如此。其果蒙其利歟。迨於晉宋。其徒彌盛而其書彌多。名山寶剎。巍嶪相望。鍾磬之聲。蕩人心耳。俾天下咸化而從焉。是誠何術而致此歟。竊惟吾東方世守箕子之道。式遵洪範之敎。其於邪說。不惑宜矣。然新羅勤事。而國以尋亡。前朝蹈襲。而亂亦斯極。其故何歟。恭惟我聖上殿下以天縱之資。遠紹唐虞三代之統。黜百家尊孔氏。於是佛也減寺額以削其居。收田民以闕其供。納丁錢以翦其徒。使異端折而不行。且使重喪祭之敎而制喪祭之禮。立家廟之法而禁淫昏之鬼。欲使民曉然知其所趨。其所以扶斯道斥異端者。可謂至矣。然餘孼尙存而害根未祛。人心尙惑而趨事未殄。是以五敎猶有不徽。喪制猶有失度。家廟猶有不興。淫祀之猶有不革。是皆邪說未息。而人心之惑未解故也。伊欲聖朝之治。比隆於唐虞。斯道之明。復集於三代。處之何以。其將止是而可歟。其必痛絶而後已歟。雖無痛絶之。抑將自絶而無傳歟。其無傳也則善矣。如其尙在。將何以救之。諸生學聖人之道。必有能言是者。其無所爲讓。

天生烝民有物有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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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生人。旣有是物。則天之賦人。必有是性。夫有物則有性者。以其理具於稟賦之初也。是故天生斯民。氣以成形而有事物之用。則理亦賦焉而有當然之則。吁。物必有則。由其理之原有也。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愚嘗原其初而求之。有太極。則一動一靜而兩儀分。有陰陽。則有變有合而五行具。兩儀立五行具。而天地生物之道無不備矣。是以人之生也。稟天地之氣以成形。則形者其物也。具天地之理以成性。則性者其則也。然則物必有則。則不離物。固非二也。但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則不能無精粗之殊也。然理非氣無所寓。氣非理不能成。則豈有毫髮之間哉。故曰人者天地之心也。且夫無極之眞。二五之精。妙合而凝而人生焉。則人之始生。精與氣耳。是以精之凝爲貌。氣之發爲言。則貌言非吾身之物乎。精之著爲視。氣之藏爲聽。則視聽者亦非吾身之物乎。手足之擧措。心志之所思。達之君臣父子夫婦長幼。何莫非所謂物乎。然是物也必有當然之則。是以耳司聽而極乎聽德之聰。則耳之則也。目司視而盡其視遠之明。則目之則也。發於聲而言必當理。非口之則乎。擧諸身而容必致恭。非貌之則乎。處父子而以親爲主。處君臣而以義相合。夫婦則止於有別。長幼則止於有序。無非當然之則也。所謂天命之性也。嗟夫。氣之成形者物也。理之成性者則也。物則固人之共有。而盡性踐形。則惟君子能之也。抑又考之。烝民一篇。仲山甫徂齊。而尹吉甫送之之辭雲爾。故未遑他及。而拳拳以性命之理爲言。豈非以謂得於固有者。雖衆人所同。鍾乎秀氣而全其美德者。乃賢人之所獨。人之所以好是懿德。其亦出於好賢之情歟。

拾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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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興開刊鄕藥救急方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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鄕藥救急方。甚有神驗。所載諸藥。皆東人易知易得之物。而合藥服法。亦所嘗經驗者也。若京師大都。則醫師有之。蓋在窮鄕僻郡者。忽遇蒼卒。病勢甚緊。苟有是方。則不待扁緩。人皆可能救之矣。是則事易功倍。利莫甚焉。昔大藏都都監刊行是書。歲久板朽。舊本罕見。今義興監郡崔侯自河思欲重刊以廣其惠。乃出私藏善本。告諸監司李公之剛。而監司卽命鋟梓於崔之任縣以遂其志。仍以閏五月始役。至七月十二日斷手焉。噫。崔侯本以仁厚聞。今又開是書以廣其傳。其仁之及於民也深矣。宜書本末以傳諸後。皇明永樂丁酉七月日。朝奉大夫安東儒學敎授官尹祥。謹跋。

刻杜律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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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三百篇。變而爲律詩。歷代以來。作者頗多。然得其性情之正。而中於聲律者蓋寡矣。惟子美詩。上薄風雅。下該聲律。而其愛君憂國之念。忠憤激厲之詞。未嘗不本於性情。中於音節。而關於世敎也。所謂詩史者。殆非虛語。而奚徒以詞章視之哉。方今聖明在上。右文興化。經史諸書。靡不刊行。而獨此篇尙有闕焉。豈非盛時興敎之所虧歟。歲庚戌冬。摠制曹公致受觀風之任於是道。慨然有興詩敎之志。旁求杜詩善本。得會箋一部於星州敎授韓卷。欲繡梓而廣其傳。越明年秋。聚材鳩工。囑於密陽府使柳君之禮監督。自八月始事。至十一月而斷手焉。噫。曹相之翼遵文敎。輔導承學者。其功不旣多乎哉。是用書其始末。以傳諸後雲。時宣德六年辛亥仲冬有日。中直大夫知大丘郡事醴泉尹祥跋。

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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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州鄕校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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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我王。其德克明。視民如傷。遹求厥寧。王命卿士。惠此南國。顯允君子。其儀不忒

右受命之初

王事靡盬。式遄其行。駕彼四駱。蕭蕭馬鳴。山川攸遠。旗旐央央。六月棲棲。登是南方。

右行役之勞

蔽芾甘棠。生於道周。爰居爰處。對揚王休。德音孔昭。召公是似。室家相慶。無有遠邇。

右記德

君子至止。我馬維駰。每懷靡及。周爰咨詢。豈弟君子。德音不忘。萬有千歲。壽考無疆。

右誦禱之詞

事君以忠。際風雲之慶會。安民則惠。勞原濕之咨諏。凡入陶鈞。悉均景愛。義以爲質。寬而有容。高步霜臺。振威風於百辟。優游梨掖。陳讜議於一人。處事決於江河。片言折於獄訟。製錦遺愛。民騰五袴之歌。提轡餘恩。俗慕二天之德。席未暖於京兆。綸爾承於皇華。王事獨賢。物意歸怨。游付兔窟。跡寄螢窓。厥臨孔威。伏覩德業之盛。其湛曰樂。載揚歌誦之勤。

慶尙道都試考官時。觀察使前更請酒饌。長對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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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含九疇之曲直。肴帶八卦之山風。正是尼父之匏瓜。更望陳平之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