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小集 (四部叢刊本)/卷二
| 北山小集 卷二 宋 程俱 撰 景江安傅氏雙鑑樓藏景宋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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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小集卷第二
信安程俱
古詩二
泊義興長橋
俠骨乆巳朽南山長〈上〉於菟當時老蛟窟遺種今有
無我來適秋成場圃收刈初年豐似足樂薄酒儻可
酤田家復何事父老仍愁吁滔滔五濁海所向誰當
娛長年得強徤且食清溪魚
逰善權寺
放舟荊溪上溪水清且徐雲中離墨山𢡖淡初有無
捨舟並松麓下直浮屠居朅來東軒上爽氣巳有餘
飛來定何年無乃與此俱奔流潄庭下比竹梁寒渠
山深絶凢境物物清以臞蕭森𠋣巖秀夭矯懸崖枯
幽禽發寒唳響振髙林踈我行亦良苦卻歩計巳迂
解衣臥清晝尉我十里劬〈余自衢來姑蘇省女兄竟欲歸卻行二百七十里訪江仲嘉於宜興故有𨚫歩之句〉
善權洞
甞聞包山境中有林屋夭旁通號地脈嶽瀆潛鈎連
茲山豈其𩔖澒洞皆中穿二巖岌山足琤淙激奔泉
牛羊走大石吐受無窮年金堂下石液雪積如烹煎
從來米塩稱浪播俚俗傳一洞啓山腹穹窿亦聮綿
誰題九斗字大
仍深鐫中藏文五石屹若龍騰淵
回頭問主人〈謂仲嘉〉我軰定不凢云何逐官牒常得我
所耽向來共幽討九鏁藏芝巖而我自林屋翩然㳺
皖𤄵洪崖儻可俯不在南山南
白馬洞
披榛不知疲詰屈巖下路俄然見深窽偊歩入巖戸
一泓𥥆而澄百歩清以騖人言紫髯仙白馬從此度
磷磷盡赤石丹竈遺滓汙收藏已兒啼効速勝麻護
囙知丗肓聾荒怪雜疑誤虛空如許大長嘯可平歩
胡爲萬山底躑躅向煙霧
神魚泓是日與諸公流杯水中如西丘故事
柳州固竒士戱好亦幽絶逺懷西丘飲千古清興發
徜佯恨無所盤爼對覉紲聊爲五里行邂逅一壷挈
神魚伏山根渟湛初一穴侵侵決寒溜沙石助清越
披莎得盤石離坐若天設實觴競乗流眩轉亦飄瞥
爭持或三釂遇坎時一蹶歡來朱碧亂𥬇罷巾㡌脫
相望西丘㳺詎易議優劣
九斗壇〈善權山中〉
萬族同一垢齊州集微塵髙靈不來下猒此濁𢙣薫
從來築壇處往往清無鄰腥羶逺人跡庶或來仙眞
茲壇峙幽絶尚有古制存龜圖布八隅彷彿數兊坤
黃冠道中寒寓址今祗園逰人躡其上未覺大象尊
空令恨𥅆史不使群聾奔蓋公雖未見豈乏欒與垣
張公洞
昔年京江夜飛夢投雲山仍追謫仙老嘯詠層崖巔
左盻俯無地蒼巒生紫煙當時賦幽賞妙境竟莫宣
今我來自東扶橈漾荊川飽聞張公洞怪絶駭所傳
聊從二三子一結青山縁北靈敞竒觀下矚壷中天
怳然驚昨夢了了墮我前仄徑繚危棧重扄護靈淵
竒僵𤣥圾𠋣側洞時鈎穿初疑夭台聚納此一室間
夸娥運神化不隘亦不㒹又疑清都客翩然下雲軿
幢旄儼行立導從森蟬聮丹梯香霧濕玉室珠瓔懸
撐虛一柱屹戴重三能騫鈆竈乆巳冷青騾那可鞭
香壇望八景東晨開五便坡陁忽度險宛轉漫無邊
或深如列廈或迮纔容肩髙躋乍捫頂偊歩欲墊泉
不知行逺近一歩目九遷噫嘻此天設端在太古先
恨無少陵手冩之黃絹篇聊書夢中夢投筆一粲然
〈公羊粲然皆笑〉
借居毗陵東門四首
客去不能𥧌脩然清夜闌樓居俯長川仰視天宇寛
長川濯雲漢錯落星宿〈秀〉寒青燈故可親且還對塵
編其人骨已朽千載與我言掩卷三太息虛簷清露漙
急景不可挽吾生豈無涯呉中十年舊
𩯭亦已華
嗟我壯且老方知失林鵶欲歸巷無廬欲駕塗無車
而子亦覉滯心事如蓬麻人生無巧拙命耳將如何
〈吳中十年舊謂傅沖益〉
猗猗隔河樹
緑堦草時當長養𠉀顔色豈不好
萌芒忽柯葉茂大旋枯槁滔滔不自知但見壯而老
人生亦草木萬化迭侵擾朱顔日夜變素抱豈自保
借居臨官道堂隂俯長河前車接來軫後棹紛相摩
我獨居其間超然嘯而歌頗從故人語安用髙軒過
旁有五畒園不知主誰何時能曵
往豈異吾山阿
和柳子厚讀書〈己丑〉
事賤及多暇居卑適無虞人間不爭地聊此謝畏途
豈無營營子熟視付一吁㕓中亦何有坐聽日月逾
展卷閱千古置書忘萬殊不妨權子母亦復啇有無
平生僅識字乃與憂患俱持此逰學海層臺漸積蘇
年來但遮眼頗覺心恬愉囊錢足自飽肯怖騶朱儒
起臥一塌間兀如橜株拘涼風北䆫下不減愚溪愚
誰能三萬卷懸頭苦劬劬小極正當𥧌睡魔不湏驅
虞君明謩和劉氏園居詩再用前韻作因
以敘出處之意
靖節眞有道髙懷俯黃園翹足北䆫下超然詣羲軒
早悟俗中惡歸老三家村清詩有遺味誰知本無言
回觀一丗間不辨艾與蓀青黃飾斷木冠裳褁王孫
當時甚寒餓聲利終莫渾公今二千石此事安足論
入當陪雋賢峩冠宣與溫出當仗漢節登車金馬門
豈爲尚平子但畢兒女昏我今乃窮士壯圖無一存
摧頽風埃下坐見歳月奔歸歟乃其分卜勝如浮㻻
他年有餘食㑹見脫丗紛過我五湖上一區同子雲
陪君明華藏燕集復用前韻
華藏萬竿玉何殊辟彊園城中最佳處時復過髙軒
危亭望北郭依依逺人村露葉有佳色桃蹊亦無言
纍纍古藤隂附石如菖蓀下有小衡霍㠝岏列兒孫
方池是魚樂水作千里渾座滿北海客文追謫仙論
期樗散鄭目撃忘言溫斯湏接棊戰堅壁如轅門
不有覆舟慮寜爲注金昏越醫死更起齊霸亡爲存
日入萬
息覉禽趣林奔林間屹層臺此豈蕭公墩
徜佯歩松月香霧時披紛胡床興不淺
綴無㣲雲
初秋偶題
涼風入髙梧冷翠滴幽露新娥欲西流綽約一回顧
中霄汲冰華爽氣拂庭戸蕭然視天宇目送流螢度
微雲澹河漢雲漢亦容與宜搜靜中境安得此佳句
和傅沖益冬夜獨酌用柳子厚飲酒詩韻
忽忽歳晼晚幽懷𭔃芳樽及茲寒夜永冩我憂思煩
放杯獨長謡翕如
晴暄那知曲身直但覺冰膓溫
遙思石亭林玉雪今正繁安能松䆫下撚哦五言
湏君㝷昔逰攀梅擷蘭蓀勝事難重得悠然空黙存
〈頃與沖益逰義興諸山間甚適石亭有梅數百株勝絶〉
秋日市區作
火壯亦已老朝昏發微涼髙梧逼秋枕曉夢不得長
區中了無營起臥在一牀時時忽忘我徑至無何郷
是身亦何爲萬化詎未央朅來蘭陵市三見草木黃
頗欲索其身窮年就庚桑臨淵故有羨
食誰能甞
尚有平生懷𡼲﨑𩔖癡狂佳時坐自失恐復墮渺茫
有生浪營營有志終遑遑胡爲自前卻坐待兩霜
客
冩懷呈王八丈侍郎五首〈辛邜〉
君門如雲漢可望不可攀地上挾冰子肉身無羽翰
豈無國士知𫝑有不得言空懷激
意歸坐自長歎
此意重千金寧論官九遷所媿誤賞音賞音從古難
長安窮居客一日一歳長況乃夏方半迢迢良未央
頳虬駕瓊車萬里飛炎光冰崖不可見仰視峯雲翔
蝸蟠兩壁間
想深夜涼一暍非死所念之熱中膓
其誰臥清晝雲〈犯御名〉羅千章
束髮營五斗飄然落江湖當時尚癡絶秣驥𥘉問途
去國十五年俯仰同朝晡心隨澤中雉官作竿上魚
及茲財一遷名實𥘉未殊且當百里地磨研城旦書
一室不可掃隂晴兩非宜朝繩汗簡編暮蚊入裳衣
爾來三日雨門有一尺泥所喜庭戸間新涼洗餘曦
貧賤無造請閉𨵿良不癡
白雲浮東南下有姑胥臺去家桃始花歘見溫風來
乆無萬金書一使羇懷開𠋣門有華髮扶床有提孩
雖無凍餒憂百慮不可排何當放𩀱槳黃流入清淮
秋將穫水行田中不復留因窽塍通溝引
水過堂下小兒以茫葦作車其上晝夜決決
不休戱書〈壬辰〉
水行山原漑平疇時當斷壷穫且收功成則退逝不
留去彼甽遂來清溝測之深咫淺可抔循除㶁㶁環
一丘堆沙絫石隘厥流勢激灧澦吞黃牛誰持機緘
設中洲折芸斷葦駕兩輈置之不汨亦不浮六輻眩
轉無時休推行作止莫可諏孰居無事供其求迫而
後動真無
眩轉自彼非吾謀屈伸臂頃一萬周我
無欣猒何名憂孰能觀身與此侔衆假合集成堅柔
沈輕燥溼交相仇逝川洄洑更春秋滔滔南北東西
遊死生壯老休王囚形骸流運我則不物境萬變何
其幽
同江彥文緯江仲嘉襃度菱湖嶺游三衢
諸山道靈真出入巖谷勝絶可駭𮦀然有
卜築之意然此地寥閴人所不爭小隱不
難致顧吾曹出處何如耳二公皆修真養
氣精進不衰予晚聞此道又爲憂病頓挫
志倦體疲每思益友儻得靜舎安餘年資
二子以待老豈不樂哉作詩敘游且志本
末巖谷之勝實自仲嘉發之予甞聞而賦
詩所謂武陵迷漢魏妙喜斷山川者也〈甲申〉
我昔未省事倀倀如病狂仰規結繩𥘉下歴漢魏唐
謂此𥿄中語卷舒在行藏功名戾契取有志要必償
趼足方不暇何由放洪荒行年冠而字丗故頗已甞
試窺竺乾書出入應帝王丘軻有妙藴合處如宮啇
形骸乃塵洙𥬇唾𨚫老方蹭蹬過二紀身如浮海航
風濤浩無際𭔃命蛟鼉郷外爲萬緒嬰內以百慮𢦤
摧頺不一偶病骨無由強初心益乖迕始覺計未良
擬追赤松逰𥙷我黥劓創惟時子真子青衫尉南昌
亦有虬翁種桃擷春芳不求飛霞珮肯受紫錦囊
至言無旁午照用寂以忘尓來又十年前卻方彷徨
何殊一日𭧂正坐多岐亡虬彼幽人物化不可量
子眞日千里似欲窮扶桑安知阡陌間共此暇日長
廣文今稚川腹有雲笈章黃金儻可成緑髮不復蒼
養生百千門一一登奧堂相從嵓壑間𥬇傲無羲皇
衢山甚竒峭不數三石樑嶔﨑盡中空玉室聮珠房
九日澬未落洪波怒懷襄洄流蕩沙壤靈〈犯御名〉忽以
彰至今衆玉聚山骨堆琳琅峩空怒猊踞出谷驚龍
翔委蛇青童轍散亂初平羊懸崖𫝑欲墜植筍森分
行晨光乍映發紫翠雲霞張攀蘿趙公巖九土何茫
茫豈無太平酒浣此膏榖膓側身棲眞洞跼蹐仍蹌
踉深行得穹窿陟降殊未央舉頭見空圎欻若來飛
光翠嵒衆山底怳蕩疑無旁故應𨚫塵汚九壘蒼屏
障斯逰固足樂質象不可詳要之大洞中太山一毫
芒回鞭靈真路林磵森相望窮幽得巖谷髙青對崢
嶸虵行九鏁中宛轉流泉聲琤琮㵼哀湍力與亂石
爭懸瀑或㝷丈勢洶洪河傾泠泠赴深竇或如環珮
鳴或於薈蘙中琴築時丁丁或穿嵌嵓下洄洑儲深
清或如鐵堂硤絶壁飛猿驚龍蛇走根𠏉薜蔓懸珠
瓔或如鈷鉧西竹樹春冬榮低昻牛馬飲偃蹇熊羆
登或如𡊮家渴長隂晝冥
草間蘭𮎼香石上梗楠
青或如𤄵谷中坡陁崩騰或如三峽底仰見匹練
明聮綿道林麓左右臨洮城行行川谷開藹藹皐原
平搜已復失巧語未易名不意天壤間雲𨵿敞金
庭向來保幽邃不掛丗俗稱輪蹄固無跡樵牧或未
經吾屬豈神悟權輿摽地英昏嫁㑹當畢衡茅茲可
營二子早聞道勤行得貞寧要收十年功不止九府
卿二樹結佳實五腴練飛瓊處靜巳超靜留形要遺
形我懶百不堪寸田方力耕㑹從浮丘伯及此洪崖
生乘風御倒景出入撫八紘下窺氷炭士擾擾盤中
蠅三人𥬇相視事願良難並此志不可無爲滯塵
纓清泉聞此言白石相與盟作詩紀勝絶亦用銘吾膺
戱呈虞君明察院謩〈癸已〉
三仕三已心如空一壑一丘吾固窮門施雀羅正可
樂車如雞棲良不𢙣胷中九華初欲成綵衣玉斧𩀱
鬟青丗間何樂復過此不失清都左右卿
長安陸海知洪爐五金出入無精觕平生椎鈍堅重
質一往融液隨流珠請觀五石大瓠種正以濩落浮
江湖環中何者爲榮辱一鍾何如三釡粟坦途緩歩
東方明大勝跨虎臨深谷
君明見和再作
十年接淅家屢空門無八關延五窮誰言浩浩有餘
樂丗故撩人工作𢙣君不見韓非白首終無成至今
難書汗青要之賦命黙有制巧拙安知司馬卿
羨公腹有金丹爐凡泥六一何其觕𬃷梨扶䟽荊𣗥
盡夜半北海收明珠尓來問浙江曲正以畫笥觀
西湖我生抗髒今耐辱貧病欲貸監河粟他年公伴
赤松逰遺我刀圭固𤣥谷
出北關再以前韻作𭔃
從公十日覉愁空超然似欲忘途窮神逰八極共天
樂浮白不應嫌客𢙣〈元次山以不飲者爲𢙣客〉中年偃蹇百無成唯有
見賢雙眼青狂歌時有眇道士擬賦臞仙非長卿
平生清夢逰香爐雲嵓犖确衢山觕不應近捨武林
秀僧寳況多滄海珠勝逰屢約不成往白雨連日翻
平湖公如二䟽方不辱我亦三吳甘脫粟㑹當乘雪
叨公門正恐鳴騶還入谷
雨霽行西湖二首
晨輝麗春山雨過松竹香連峯翠欲滴動揺雲水光
長堤如臥虹草暗路巳荒菰蒲破緑淨老葑日以張
念昔緫角逰秪今二毛蒼物境旣非昨我身安得常
半生走三吳問舎如捕風敢辭百尺樓髙臥媿元龍
向來江道人卜宅湖山中安知三十年忽如化人宮
蒼雲翳脩竹飛閣凌春空主人兩𩯭霜驅車大河東
豈念五畝園方作萬里封而我志幽獨長年羨鴻
翻無容足地茅茨剪蒿蓬
哭阿申二首
我生百不諧進退得坎井二毛𥘉抱子亦足慰衰冷
珠庭照見用眉目秀而烱人言驥墯地意作千里騁
居然萬金産每見百憂醒嗟哉時夜計便欲老箕頴
安知隨泡露變㓕失俄頃悲來淚成河俯仰吊
影
遺劔日以逺刻舟那可求滄溟一漚發散滅何當收
而我䑛犢悲中懷不能休推排更嵬磊𣗥刺生衿喉
夜夢多見之犀玉照兩眸沉憂信傷人曉覺雙𩯭秋
深慙東門達恐効西河所念盛徳後一身如綴旒
秋夜冩懷呈常所往來諸公兼𭔃吳興江
仲嘉八首
秋聲不關人倦客偏入耳蕭蕭舞黃葉䇿䇿振踈葦
明知壯則老揺落固其理如何石心人嘅歎中夜起
蓬藋沒三徑藤虆上𤓰廬時聞歩
聲欵關問何如
定坐無𮦀語文章較精麤馬融辭東觀
髒與丗踈
顧此窮巷士華㒹空著書〈屬王元規防〉
外
嗟巳逺吾猶識其孫森然見韻辯作懸河翻
低頭向螢䆫有𩔖鶴在樊讎書五千卷字字窮根源
頗攜未見書過我樵無煙〈屬賀方回鑄〉
向來霜秋句俯仰歳一終人間有寒暑方外無窮通
青青千丈松不改冰雪容坐閱蒲與栁飄蕭隨雨風
寒松老益髙蒲栁老益衰流萍況無蔕復與飛蓬期
卻掃計不早出門欲何之〈屬方子通惟深余壬午歳常過子通賦詩有云是中有幽人厲志凌霜秋〉
〈又雲㑹當從之子濯足萬里流俯仰十二年矣愧此髙人〉
剝啄驚牛枕軒昻見長身蒼髯如脩竹定非俯仰人
徳公臥襄陽不踏官府塵此老頗似之酒酣見天真
結廬甚幽獨巳辦老圃隣披榛時一來數靣乆益親
〈屬楊彛父懿孺〉
二士出吳下諸生有楊王相從寂寞濵無乃計未良
縱撗三千字坐可致玉堂詞章乃穅秕不直粟一囊
我媿非子雲文書昧偏旁窮居似韓子草樹亦荒涼
時能出佳句尉我秋夜長〈屬王楊二貢士〉
物色一如此淒風薄人衣遙憐卞山客増歎雉朝飛
固知難爲懷舉飡念齊眉勿使梨𬃷間
綿生繭𢇁
清霜掃蕃廡豈爲一草木方春萬物遂𫟍籞及冰谷
乹坤本平施憎愛豈有屬不應懷偏慳獨遇吾黨酷
竒窮坐迃踈此事計已熟如何半丗間生理常刺促
〈二篇屬江仲嘉仲嘉有氣節多難比有伉儷之戚故云〉
與江仲嘉襃趙叔問子晝潘杲卿杲分題賦
詩以顔魯公裴晉公賀陳希夷𦘕像爲題
以我思古人爲韻余得裴晉公我字韻一首
晉公護河東身退𫝑亦左憂心極飢渇讜議抗嵬𤨏
居朝重九鼎下賊飛一笴淮西彈丸地孺子甚麼麽
發兵本無難萬口無一可平淮取淄青如掇掌中果
折衝乃餘事丗論豈知我天方厭唐德莫捄蕭墻禍
空餘丘禱詩千古幽淚墯
北山小集卷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