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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先生文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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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南村先生文集
卷之二
作者:宋履錫
1921年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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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人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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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奴去後。無由更得家音。日夕泄菀。寢食不甘。伏未審邇來。堂上調候何如。侍中氣體亦何如。近日稍溫。節宣幸或得宜否。幷切伏慕之至。子連得無恙。十七日自此發向烏川。遇成査丈。因與偕往浮浦。自其處歷登才,桃木,川前,東厓諸處。卄四日還泊薴村。蓋欲待徵汝。與之南歸。脫其病燄也。徵汝卄五日來到。當卽同發。而近有思量一得之事。伏念啞軒先祖碣銘。旣承葛庵文。乃以子孫私筆。列於其次。恐有歉於尊重之道。聞趙承旨斯文不但有文。其筆法勝似七灘學士。始出請寫之意。姑留成兄於此處。再昨發馬往桃木。議其取捨可否。則果言甚好。此等重事。非桃村無可議者。桃村亦於吾家事。無異自己。故遂決此事。擅便猝定。涉於輕遽。而至於所尊處。亦不爲愼重之道。故先送成兄。稟達此事。未知如何。子則待回便。與道木三餘丈。同往春陽趙令溪亭。請碣書爲計。其間往來。自費四五日。書亦難畢於一二日之內。復路之期。當在來旬後望前矣。春陽一路稍凈。趙令溪亭距此不過八十里雲矣。餘丈與趙令契知最甚。因此可得跋語。此亦幷送。以觀其氣色而爲之。但念元序中沒家學爲一欠。此亦餘丈囑之。則或得添入數語爲無妨。然此則何可必也。裵令所撰文亦幷送。使見其稍詳處亦如何。至於三坐碣文則旣未得祖先生卒年月。事蹟無憑。文與筆似難仰請。此則子歸而書之似便矣。然幷送其所撰置文字。私與餘丈兄弟相議如何。蓋趙令之志行文學。洛北之望。得此一字。可謂有光而無愧矣。其筆則子亦見之於東厓。其法參之王趙而精強優於七灘。且其筆年已七十四而精力不少衰。凡此諸般所擧。皆與桃村相上下商確者耳。至於塗蠟傳刊之法。聞之川前金丈。蓋已手自經歷而非難事雲。其法就所書紙背塗淡糊。次塗蠟。就蠟上墨摹其字然後。以其紙貼於石面。以鏖火器按之。則其所摹墨字。輒移於石面。少無失眞之患雲矣。行次已於何日稅官莊耶。石磨已畢否。因此刻役遲延可悶。且未知山下近處作何如。尤可鬱慮。

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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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月作遊。再昨始返。則庭駕在役所。私心鬱鬱不自勝。伏未審行中氣軆候如何。伏慕且慮。子去月十七日自桃村發春陽行。蓋三餘丈有故。待而同行故也。十八日抵宿趙令江亭。翌朝始請文字。初不固辭。因宿一日。又翌朝製跋文。親自書之。筆力猶不衰。因請書役則固辭。其言則以爲雖是初見。兩家之相知。自烏川已熟聞之。何敢歇視而然也。老矣末如之何云云。然所製跋文。蒼然古雅。可謂無欠。江齋蕭灑。依然地仙。名利寵辱。已定於胷中。可謂當時一人矣。

與李壻心如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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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因隣便。雖未得書。槩聞廬邊消息。少慰阻戀之懷。第此歲序將暮。練祀隔月。想種種情事。去益難堪。此心悲念。何可已也。此間依過。然常對病喘之人。寢食不安。是亦命也奈何。一往之計。自秋經營者。至今遷就。何物魔兒。使我轉身不得耶。不見欒棘之容。以至於今。其爲懷想。豈與平時比也。

與盧壻周彥尙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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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舟川則不得消息。而舟川之往來。亦久斷矣。此心紆鬱。曷有已也。卽此至寒。侍餘啓處何似。此間自無善狀。只塊坐悄悄耳。冬來有所讀否。餘力學文。不可已也。幹蠱時心在幹蠱。讀書時心在讀書。皆可爲學。須勉焉。

答李壻國明東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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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之頃。喪期已至。想惟孝思孺慕。益無所逮。李哀有所詢問。而吾非知禮者。何以答之。舊見寒岡先生集。凡小祥後止哭者。朝夕哭也。至於上食哭則在孝子酌其情而爲之雲。則雖哭不害於禮也。心喪無禫則明在禮經。三年畢後。冠服從吉。則依愚伏言行之。似爲依據也。

答李壻孟蘊輝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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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邈若千里。今承手字。如對面目。其慰可知也。三兒俱無恙。末兒能知祖家。以爲往來。則知其無母可知也。豈不悲哉。然使渠知其今母爲渠母。使其恩情相屬可也。此間惟是目暗不能銷日。無寐不能終夜。不如死之爲便耳。聾隱集不得信便。尙未還送。今聞冊主方病雲。甚可瞿然。但此無文者不敢與作者之列。欲爲之一言則佛頭着糞。是可笑也。略付數字於書尾。使覽者知吾歎賞之懷。傳示其遺胤無妨耶。

與崔甥柱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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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還。知襄事安過。繼而有大殯終祥。豈人理所可堪也。妹氏咳嗽漸劇不能食。世有絶粒延生之方。可以支過耶。或幸而至於明春。則決意扶舁而出。得兄弟相面。雖明日死。可以瞑目矣。哀亦須抑哀強食。終養偏親。爲人子職可矣。六宜堂記。昨年蓋已構置。今始奉呈。其間人事之至此者可悲矣。一覽後。奉而展之筵前而退藏之如何。

寄濂兒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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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見書知安報。然千里行役。休而後易生病。須愼之。節寒溫寢食可也。雨勢至今日不止。待晴可以上城見主倅耶。自京來路。不見張正字耶。若未見則汝弟一人往請可矣。近地相知之人。獨不可外之也。上枝到門。亦請之雲矣。竗洞到門。似不與吾家相値。蓋其處新恩之行。多有事於圻湖之間。其還必不能及四日矣。到門之期。猶隔四五日。相通於允執。與之遊行公山。仍與同還於上枝到門好矣。李慈山之弟得虎榜。亦可快也。

寄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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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檜淵事至罔測。首任方引避雲。想已知之矣。上林書來。吾鄕方齊進。吾家子弟亦不可落後。急通汝處。明日早發。先入柳村。則可知吾鄕行音矣。因往檜淵。與吾鄕同去就爲可。斯文事孰非關係者。而此院則與他院尤別。百年世守之地。斷不可一朝去之。惟效死而勿去可也。其成敗利鈍。豈能逆覩。但觀此事變。必至於營門呈書之擧也。

寄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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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馬回時見書已多日矣。未知眠食何似。進士再昨往山城。金進士方主勝覽之役。姑未正寫。故以單子付之。使幷載錄矣。星州之不爲收錄。則主事者不得不任其責也。星之舊件。卽其時丈老如裵令呂進士主其事。而於吾家亦頗詳悉。至於移宅梅南事。亦曰從寒岡居泗水上。泗水之於梅南。密邇也雲。且以軍功錄原從之勳及仁廟初贈職之事。昭然載錄於舊件。則以今日監營所行節目言之。亦無辭可塞。而主事諸君不肯致意。只恨吾家不及往視其役也。於人何咎焉。

寄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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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來知安報。稍慰戀思。吾十九日欲作永川行耳。寓中無所事。惟日親書冊。爲一件工夫可也。與村中少年日事徵逐。看碁消日。是所謂燕朋也愼之。

答幹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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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便阻。泄菀不可言。見書喜可知也。仍悉客中眠食安穩甚幸。山齋讀書。正好靜專。所謂愈讀愈疑。亦是好消息。過得此關。乃沛然矣。猛將鏖戰。酷吏按法。可爲讀書法。汝素性欠刻勵。須勉之。

答外孫李奎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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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汝書。知平報。且知汝文筆稍進於前可喜。汝雖鈍根。然勉之則無不至。雖於筆札之間。一以誠信求之。則何患不及人也。

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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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齋先生孫公㫌褒事。呈道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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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鄕者。道內儒生。以密陽故格齋先生孫公㫌褒事。累懇於營門者。已有年所。而營門輒以狀聞軆重。待歲末修啓之時爲辭。因循至今。闕而未擧。恭惟聖朝旌美之典。厥惟舊矣。今又伏聞我聖上更下綸綍。其有忠孝節義之炳炳。或遺於㫌褒者。自本道狀聞。而又遇相公閤下按蒞玆道。主張風敎。則於是乎生等積年沉鬱之事。今可以怏伸也。玆敢以前呈書意。更擧大槩。聚首齊籲於棠陰之下。伏惟採納焉。孫公諱肇瑞。格齋其號也。我世宗朝。與朴醉琴軒先生諸賢。補集賢殿學士。出爲鳳山郡事。及至丙子六月。則退處鄕廬。謝遣生徒。終身不出門。光廟以戶曹參議召而辭不起。遺命以鳳山郡事書於墓碣。其文集四卷。散佚於龍蛇兵火。只存若干詩句及諸家所記。其小機詩曰賴爾甘眠倐交夢。周公與我佐孤君。覺來始覺非眞事。壯氣猶存徹五雲。其杜宇詩曰杜宇亦如我。無端晝夜啼。飛禽還有翼。隨意任東西。此二詩足見其志之所存也。佔畢齋集中有敬呈孫鳳山者。其詩曰年來袍笏已還君。高臥何曾夢五雲。亦知自靖之志也。至學問文章。雖非後學之所可窺測。然佔畢齋之雅深敬重。醉琴軒之唱酬講論。成河兩公之分好甚篤。寒蠧兩先生之事以師禮者。皆出於諸家記述。跡其終始。蓋與六臣者同矣。殷之三仁。有死生之殊。而吾夫子俱謂之仁。則其意可見也。我朝六臣。其爲㫌褒之典備矣。其於生六臣者。亦有贈爵褒揚之恩。今於格齋之事。若得徹聞於朝廷。則其所崇奬褒揚者。夫豈有異同哉。只以遐方人士。跡遠勢阻。旣不能排雲叫閽。又無有立朝建明。以至於今泯泯也。今則聖上旣下明旨。閤下又當旬宣。噫起百年沉沒之跡。闡昭代風聲之樹者。其不在於今日乎。伏願閤下雖在簿領倥傯中。取考前後文狀。亟爲之啓聞。使忠孝節義之如彼卓卓者。得蒙贈爵旌褒之恩。無任激切祈懇之至。

縣監宋,判官宋二公㫌褒事。呈道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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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惟忠義之於人。本乎秉彜。故人有死於是者而不得與於㫌褒之典。則人心鬱焉。道內㓒谷居故咸平縣監宋涉及其弟訓鍊參軍宋潝。當壬亂死於國事者也。參軍以平壤判官。應募討賊。以一劒突入賊陣。亂斫賊兵。一日之內。再入再斫。不幸馬蹶。遂被殺害。縣監則從統制使忠武公陣下。同事水戰。主將素聞其名。深加倚重。多所籌議。縣監亦以死自許。常爲前行。露梁三千仇羅三戰。爲功居多。及至曳橋之戰。奮臂先登。建旗斬將。賊勢被靡。主將方坐舟上。軍容益壯。勝負已決。而忽爲賊丸所中。縣監乃呑聲不哭。麾旗鳴皷。督戰益急。終致大捷。奏凱方旋。而又爲流丸所中。噫其不幸焉耳。蓋二公雖以武藝拔跡。其居家行誼。超出等夷。事親盡孝。爲鄕里所服者。以著於平日。則末梢所樹立。乃其所移者尒。其忠義如彼其卓卓。其功績如彼其炳炳。而亂後定功之時。斯二公者。不得蒙旌褒之恩。則蓋有由焉。方是時也。主將已殞於綏下。都督拊心而大慟。軍情沸騰。事機危迫。誰復以軍中之憂。達之朝廷乎。粵在孝廟己丑。禮曹文移行會。忠臣節士未及㫌表者。使其邑指名以聞。於是本邑前別坐李道昌。率鄕人六十。以二公事本末。書呈於營門。營門具啓於朝廷。而事寢不行。以至於今泯泯也。蓋以二公俱無後嗣。朝廷又未提記。寢遠寢晦。一任其寂寥。使精忠壯烈。埋沒於草莾中。與國殤無異焉。則人心之鬱而未伸。固已久矣。噫時有屈伸。名有顯晦。歲星三周。今適壬辰。言念當時。衋然如昨。而自上乃有壬辰功臣收錄之命。則二臣忠義之彰。儘有待於今日矣乎。前者士林之呈狀。其傍孫號籲於營門者。非止一再。而面許啓達。還復因循者。又非有待於閤下者乎。伏惟閤下以王謝之名家。任郇召之重寄。一邦之風謠幽隱。固已入於諮諏之中而無遺漏焉。則況於忠義節行之闡發崇奬。以副聖上勸世導俗之意者。必其有特絶於人者也。伏願閤下將此事實。啓達於朝。使二公精忠義烈。得蒙旌褒之榮。則百世風聲。其在斯歟。生等非爲死者諛也。非爲死者之子孫內交也。秉彜之天。愚智同得。輿口之誦。久而愈激。干黷至此。伏惟垂察焉。

綿種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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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花種取一掬許。炒黃作末。好濁酒和水淡之爲一椀。猛沸無酒氣。然後以其末調之。乘熱痛飮。無論時氣輪感勞熱傷寒。服卽大汗。仍進粥飮。使無虛損。必於三日內服之。疾卽瘳如失去。又於痘疾初痛時服之。發瘢解表雲。己丑聞河上西厓舊宅失火。祠宇得救而免。而文籍多見灰燼。其故紙爛斷中。偶得西厓手筆謾記者。乃書錄此方也。是年疫癘大行。河上人先試此方則果有驗。自是花山人傳相試之。遍及近境。無不賴焉。仁人之言。其利之博。至後世而不泯。此雖小道而猶然。況其嘉猷至論。有足以庇於世者乎。

龍城外孫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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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女息。産後未一望而死。兒旣失乳。無以爲育。其族親家有使喚婢子並時生子者。初則往來乳之。一日復請出育於渠家而不忍離之。蓋婢則諏日而來請也。屢請而後許之。婢遂抱出而去。兒父隨而見之。則房內易以新莞。窓戶糊以新紙。庭階灑掃無塵。其言曰兩班家貴兒。出育於賤家。敢不謹乎。婢兒則嚥以米汁。專意此兒乳之。婢本至貧。或以斗粟賙之則固辭不受曰。豈爲以乳覔價也。爲娘阿氏之仁也。終不受。乃命之曰非爲是也。爾家至貧。爾有老母且飢。資爾一時之養。豈以是爲報爾者乎。屢諭之然後乃受。於是其母爲兒澣濯糞除。忘其勞不少怠。其夫則勤其薪樵。使房突無寒。又禁村人之相往來者。不使入於兒房。欲有語者則出扉外見之。李壻見余道此事如是。閭巷匹夫婦。乃有此本心之德。是知性無賢愚無古今也。兒之得此母。殆亦天假之腹也。婢號允丹。與其母又皆忠於主家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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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陰盧公遺集序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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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履錫於松陰處士公。旣銘其墓。又觀其遺集一冊。其掇拾於火餘者。蓋不滿百篇。然夫豈多乎哉。雖不多而可以想見其爲人矣。公之爲德。惟孝爲之本。故其爲言也。皆出於性情之純。而不爲文人華藻刻鏤語。夫文人之言。不浮華放浪則必險固僻澁。不悲愁鬱湮則必激發㤪懟。唐宋以下諸作者。多不免焉。今公之詩若文。不見其有是。平澹純粹。不䂓䂓於格律聲韻之間。而蕭然有山澤之氣。嗚乎。是豈無所本而然哉。其足跡不出於松陰小屋之裏。其於世間榮利。一切斷置。惟盡吾百行之源。覽斯集者求諸此則可以知其言矣。

叔父重牢宴壽序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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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三百篇。關雎之音。洋洋乎盈耳。其言文王太姒之德尙矣。然文王之壽。史言九十七歲。而太姒不言。若太姒之壽如文王。則詩人歌頌之美。又進乎關雎矣。至於閭巷賢夫婦。有相靜好有相燕爾。然而曰與子偕老者。蓋願其偕也。老萊子七十斑衣。以奉二親。則是其二親。必已偕老。亦必過其重婚之日。而書史亦不言其重婚之禮之有擧。蓋自古偕老固難。而偕而遇重婚。絶無而僅有之。故幸而有者。未必擧其禮。以此觀之。重婚之禮。我東人之禮也。然東人之有此者。亦豈多得乎哉。今我叔父年八十歲。叔母八十二歲。而今年壬午。乃回婚之年也。新婚之期。實在四月。而以今年之日支未穀也。故更進之。差以三月二十四日擧其禮。其禮也二親東西相嚮坐。中安一牢。約省拜揖之節。酌醴以相侑。禮訖復南嚮坐。子孫親屬以次獻壽觴。衆賓會者咸曰盛矣哉。人世之絶無者也。於是小子獨有諗焉。祖考府君以美質令德。有遠大之期而不克有年。年二十八而終。天實未定也。以理考之。宜有定之時矣。則叔父之享有八耋。得復覩是日者。宜有以取必於天。而謂之不難亦可也。且瞷我叔父精神筋力。猶未耄昏。猶念書作文如平日不少倦。日用應接人。不少錯迷。而叔母亦神安氣專。能看細字。貫針絲親縫衣裳。顧今八十歲。猶人之中身也。又豈可以重婚爲足耶。以此安享百年。至於無疆然後。以當其壽而始謂定之定矣。小子不肖不能終養。先妣得年僅五十二。先考下世則不及於八十猶四歲耳。不肖終天懷痛。以吾先考妣之未得定於天者。爲叔父叔母祈其又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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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嘉靖揔制朴公㫌閭碑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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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古碑在星州治東吾道旨里南川邊。題曰孝子嘉靖揔制朴矩之閭。碑之立。在嘉靖十四年而無陰記可讀。勝覽與京山志。只載其廬墓㫌閣。而不復致詳。至近世有冥菴李公柱大氏所爲行錄者。多至累千餘言。亦徘徊鄭重。不敢臆以質其辭。蓋事在故遠。野史亦零略如是。惟我明宗大王致祭公墓之文。有曰聞爾親歿。盡其子道。奠禮朝夕。六載哀號。誰無父母。爾有誠孝。感發寧已。中心是勞。玆遣禮官。往奠宿草。此四十字宸章。尊而信也。夫豈曰惇史而已乎。故李公亦取此以爲徵。公官至禮曹右參議。譜牒所錄也。論其世。在皇明肅皇帝嘉靖以前。則碑之嘉靖。卽其階啣也。揔制其末職也。公旣位躋卿月。與其兄工曹參議䂓。翺翔顯班。則其言議猷爲。風流文彩。必有著於朝紳之間者。故身後之名。有以徹於宸聽。而哀榮之備。至如是也。朝家旣㫌表其里。歲春秋給祭物以享之。今廢而不擧者已久。碑亦漫沒愈泐。蓋公子孫皆散在他地。故公之踐歷官敎及其文籍可傳者。皆散亡遺佚。獨幸其支派之在仁同者。能守其舊業。保有此四十字。襲之巾笥。今其後孫名聖楫。卽其十一世也。以碑在水灣。或被浸嚙。故移而寘諸舊閭之東。又以碑無餙且短缺。故易以新石。其高可仰也。又以碑爲風雨所淋。覆以瓦閣。於是巋然有烏頭雙闕之貌焉。石旣具。聖楫之族弟聖中及其子守慶來。請余記其事於碑後。余固非有言者。何敢當斯役。顧以忝屬外裔。不敢終辭。則迺以賜祭文爲正。使書之。其官爵姓諱。一依舊碑不敢改。公之葬在吾道旨大谷火景山某向之原。世傳公有母夫人疾。冬月思江魚。魚忽躍出於鵂淵。思生桃。桃亦顆於家之後園。孟筍王鯉。古亦有是理也。嗚乎。本旣立矣。何道不生。匪忠無孝。匪孝無忠。百世之下。過此而式焉者。不信余言而信王言。其庶幾乎。

德厚堂記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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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城之西坎谷之山。有宋氏五世之藏焉。其南有賦棣洞者。亦宋氏舊居。而洞上面陽之坡。有別廟。是處士公親盡而祧於廟者。卽我外祖生員公之外祖考也。公之皇考處士公有學行。業未究早卒。墓亦在坎谷。有裵藤菴所爲碣文。公三歲而孤。受業於藤菴。旣而爲大夫人養。捨所學專意稼穡。歲旱公之田苗獨不槁。至今指其田以爲孝感也。家遂饒溫。子孫蕃衍。今已五六世。而能守其舊業。保其閭井。而敦睦之風。最著於鄕。是皆公之遺澤也。子孫之親未盡者尙多。而以所居之各有區也。於是爲別廟以奉祧主。近世之有別廟者。雖無於禮者。而亦爲禮焉。夫旣有廟則宜有子孫會齋之所。堂之所以作也。於是宋氏之諸子孫。旣詣坎谷之墓。時節灌掃。又詣別廟以行祀事。歲甲午春。余隨諸宗人。祗謁於廟。退而登乎斯堂之上。堂成在辛卯五月。凡三架重樑。左右夾有寢。可以容諸子孫之會齋。有贍田可以供粢盛牲酒之具。有典僕可以執掃灑奉護之役。宗人之以私力致隆者如是。足見孝思之不匱也。僉曰是不可以無名。請余名而記其事。以圖永久。以余爲廟之外孫也。不敢辭。則迺以曾子之言愼終追遠者。請名之曰德厚堂。復演其義爲之說曰。墟墓之間。未施哀於民而民哀之。宗廟之中。未施敬於民而民敬之者。民之德也。是德也民生之本厚者。而物爲之遷。故有時而薄焉。孝子之嗣世奉先也。遠而能追之。祭而能盡其誠者。不過復其生之厚而已。其祭也僾然必有見乎其位。肅然必有聞乎容聲。愛而至於存愨而至於著者。厚之至也。推以至於民德之歸於厚者。亦不過因其生而厚之耳。其爲德。不其大矣乎。仍又思念宋氏之與吾冶爐同貫。厥緖遙遙。雖未辨昭穆。然其爲諫議大夫之後者。載之譜牒。則是固一源而分者也。其於報本追遠之道。相與勉焉。以堂之二字。爲兩家傳付之物。無不可也。於是乎書。

梅南還宅記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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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之易主。已垂十年。而久於汶朱。非我志也。將卜築於泗水之濱。爲終老計也。庚子冬。呂生畢其父喪。歸於水南故土。欲斥賣梅南所置田宅。於是吾欲還買舊宅以居。顧力不能也。諸宗人乃言曰我宗舊宅。豈容他人有也。出財以圖之。然吾族皆貧。七百緡價。其何以辦得乎。再從弟履鑽曰雖然盡心圖之。於是或稱貸於人。或賣其田土。準七百以成券。呂生以臘月撤歸。然後吾自汶陽。以今年正月朔朝。就廟告由。奉神主還於梅南。顧眄堂奧。愴然興慕。屋宇二十餘間。吾先人之所居。廟宇三架。吾先祖神位之所安也。更爲之修治故廟。先奉不遷祖考妣東向之位。次奉高祖以下四位以安之。祭禮參用時祭之儀。旣徹。退而與諸宗人內外子孫。燕飮以樂之。蓋是擧也。非惟我諸宗人之効力。亦惟我祖德先靈。蔭庥我子孫。有以默誘於冥冥之中也。飮罷降於堂下。諗於諸宗人曰。自此益敦六行。相與勉之無怠。遂相揖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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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遯峰遺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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遯峰金先生出處之正忠孝之節。蓋有師承。而惟庚戌二䟽。爲師門卞誣者。照人耳目。家誦而人說。至其所著詩文亦多。而爲回祿所災。蕩然無有存者。其五代孫鎔。搜族人家篋笥。及旁求其契家。得詩四十餘首雜文十餘首。蓋亦毫芒於泰山耳。然誦其詩讀其書知其人。又必多乎哉。先生少從寒岡旅軒之門。知爲學之本。又與趙黔澗,金東籬,盧敬菴,崔訒齋,柳修巖諸賢爲道義契。蓋其有所立於中者。故其詩文皆雅正淳粹。殆乎華實兼之矣。後孫右宣父子以其逸稿一卷及其先君所修家狀來。索餘一言。則非淺陋耄昏者之役。而第惟我啞軒先祖。實同䟽事。其科第又相先後。而其出處略同。故乃以其所感於心者。書之卷末。以寓兩家契誼之舊雲。

書暘溪鄭公遺集後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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暘溪鄭公。五六歲已解文字。九歲就孫慕堂學。當時學者莫之或先焉。早中科第。其文辭已有聲。若使盛之玉堂金閨中。展布其蘊蓄。則可以賁餙文明之治。而位不稱德。棲遲於郞署州縣之間。則不可徒歸之於時也。蓋公之於文辭富矣。今其掇拾於灰燼之餘者。不足以窺公之全。然一臠之味。亦足以知大胾。蓋其爲詩。雅正純粹。無詞人華藻放浪之意。文亦紆餘條暢。無僻固狹陋之習。蓋其學力勝而道氣深。得於師門淵源者。爲其根本田地也。公配享於慕堂靑湖之祠。余於靑湖奉安文字。猥相其役。今其後人。又徵餘一言。迺不敢辭。謹以所窺其一二者。書其後以歸之。

今是堂紀事後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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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堂者。故左副承旨驪州李公退休之別墅也。堂墟壬辰兵燹。後百有餘年。處士栢谷翁就舊址重建。於是今是堂復巋然矣。古今稱名園勝莊。莫如平泉綠野。然不一再傳而爲頹垣廢址。荒煙野草。至如李渤之白鹿洞。劉西澗父子之是是堂者。賴有朱先生表章之。然後其人與地始著。未聞有李劉子孫思其祖業。爲之肯構。是皆富貴去則氣勢銷歇。風流遠而遂至沉滅。翁今是堂之五世孫也。百年之間。籍其名氏。保守其基業。使其先人之廬。復起於其址。徘徊墻宇。僾然如見角巾隱几以燕息於其中。則繼述之道。孰加焉。余於翁家。忝有葭莩之誼。故得翁之行爲詳。翁早孤劬學。無墜先烈。試取翁所爲掇感錄者而讀之。自甫冠已有志於敷求先稿。自騎牛先生以下。至承旨公詩若文。旁搜編得。以寓其感。是皆査礦中零金耳。何足以見其文獻之大全乎。雖然風霜兵火之餘。得此遺唾餘咳者。蓋亦難矣。而猶且不已。迺有斯堂之作。非篤於孝者。能之乎。其江山之美。林壑之幽。皆昔日之勝也。登斯堂者。憑小檻而遠眺望。俯淸流而濯襟抱。其必意趣韻興。與古人無以異也。蓋公之釋褐。在明廟丙午。早登舘閣。歷踐華顯。而非其所樂也。及其名位漸高。則決然歸去。以淵明之今是終焉。雖所處之時有不同。其是則一而已。其高風餘韻。可以起百世之懦。而使士君子有所矜式。知古名賢哲進退之正名節之完者。此翁之志。而欲以詔夫後人者也。其西北有月淵臺者。隔水以近。亦今是公叔父內翰公退歸之所也。諷誦遺風。邈然有曠世之感。恨余不及翁時。獲瞻名祖家典型。隨杖屨逍遙於堂之上也。翁諱之運字休仲。栢谷其號也。堂成在甲子。翁記其事顚末以揭於壁。

書嘉義金公遺事後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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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高王父爲晩年棲隱之計。治田器入寓花山之春陽。以嘉義金公爲之主。未數歲。我祖捐寓舘。去家三百餘里。嘉義公出所藏美木。爲之棺斂以歸之。是壬子十二月也。吾家至今誦此事未敢忘。丁丑十二月。余始入花山。訪春陽之樂天堂。堂卽嘉義公宅也。其玄孫德鍊雲伯甫守之。遂與雲伯諸兄弟。接新晤話故事。相與感想不已。旣又索於其家。得嘉義公遺事。其胤公所記者。而亦記吾祖事一二。與吾家所誦者。大略同焉。讀之愀然興慕如昨日事。於是又得嘉義公德義之詳焉。蓋公之偉材異能。有陶猗氏之資。而沖襟曠韻。有葛懷氏之風。洛中流寓士夫。賴公以爲家者已多。而至辛亥大饑。捐囷以濟活不止千人。家遂窘空。至賣田業。自食奴家。則是無於范忠宣家者也。此一事可以槩公行矣。壽至八耋而日逍遙觴詠於臺巖水石之間。視世之勞碌榮名者。超然若地仙。於是可觀吾祖所主之有以也。因竊想憶二祖蒼顔白髮。聯襟並幾。偃仰笑語乎斯堂之上者。其亦樂而無射。而不幸吾祖中途棄世。及至丙寅。又不幸而有吾曾王父王父之喪。遂不復來此。以就遺志。公之堂北有寒岡先生祠。在壬午揭虔時。吾先人來與俎豆之事。時公之孫曾諸公猶在也。宜與之相周旋於其間。則距壬子已三十一年。及余之今來則又已五十六年。凡八十六年之間。得至公家。與公子孫覯者。廑一再焉。自後又復幾年而復與之相覯也。然公積仁樹德。深且厚如此。則金氏其未艾也。其所爲遺事者。爲公家百世舊氊。無有失墜。則兩家子孫藉此而述其先故者。亦有時矣。謹書所感者。附於後以竢之。

書聾隱李公文集後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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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少達而多竆。歐陽子以爲非詩之能竆人。殆竆者而後工也。今讀聾隱詩集。楚楚有郊寒島瘦之意。是殆竆者也。然其爲詩也。淸踈澹泊。有出塵之想。或出入釋老而卒不畔於吾道。至其人情物態山水之勝。蟲魚草木鳥獸之狀類。曲盡工妙。如有聲之畫。是得於竆以工者也。然亦無激發㤪懟之氣。能安分任命。不欲眩鬻於世。可貴也。其遺胤斤斤裒錄如此。其終委之塵箱蠧帙之間而爲竆者之詩則可惜也。幸有傑然鉅人爲之一言以重之。以壽其傳。其不泯沒矣。而余顧力不能者。復何爲哉。

書醉墨堂鄭公遺簡後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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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此絶筆也。蓋自丁酉以後四年之間。與吾先人書者凡五十八幅。與不佞書四十幅。信使聯翩。殆無虗月。隻字片辭。無不警勉者。無異父兄之詔子弟。每恨公享年不永。親炙未久。未卒其鉗鎚薰沐之惠。然以書中所眷眷者。體而行之。亦可以爲終身受用而有餘師矣。烏敢曰烏頭力去也。顧今年紀遲暮。鹵莾依舊。無以副平日敎誨之至意。公之每謂知己雲者。果安在乎。三復遺墨。愧負無竆。旣又不忍使蠧壞於箱篋間。謹就大小札中。尋常道寒暄報信音者。不能盡錄。自丁酉冬疾劇及戊戌遭艱時書䟽。辭意悽苦。讀之增愴。不欲幷錄。而其說盡悃愊。曲折反覆。無一語錯漏者。有以見精神氣魄之非常人所及。而亦庶幾得公言行之一二。故俱爲錄入。凡五十四幅。附於遺文之末。歸於遺胤使藏之。念公雖床笫沈淹中。未嘗去書幾筆硏。則其詩文可傳者。宜不止此。遺孤時皆稚弱。散佚不能檢。存者如是。是則不佞又有愧於昌黎之李漢矣。

書武屹書閣抄錄後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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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屹。是我寒岡先生甲辰以後入山時山泉菴也。是時先生謝遣賓客。而以書籍自娛。架揷數千軸。多先生手自點竄。先生易簀之後。爲置書閣。以僧徒籠藏守護者。已百餘年。顧余不以少壯時一至閣中。奉玩遺蹟。閱覽書冊。今則死且朝暮耳。復何爲哉。然志猶未已。迺與同志諸君作此行。發自四月十八日。二十五日到武屹。於是使年少聰明者。寘之書史之大淵藪。則雖吾未得。則諸君有得焉。但恨留不多日。匆匆閱過。諸君所錄。不能一二於千百矣。今且合以爲一通。而以其本卷類編之。則便於考閱。故聊以是奉告諸君子。旣又記行中所經過者爲日錄。而昏不能盡省。必有闕漏或倒錯者。則當更問之同行諸君也。

敬書百歲夫人壽席詩後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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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壽席詩。壽百歲淑夫人宋氏也。詩凡三十八篇。皆一時鉅人名勝所歌詠贊歎。系之紫誥恩牒之後。儘所謂善頌善禱也。今距乙丑。已八十六年。華牋淋漓。墨跡宛然。皆可把玩。就其中裵令公所爲詩若序。其頌夫人之德最信而有驗。其言以善之徵。爲壽之應。而又以積之豊則饗之厚者。爲夫人壽之驗。蓋夫人資稟卓異。自幼少時。涉書史通義理。有女君子之行。於時承旨公已有名當世。吾先祖啞軒公擇對媲德以爲壻。夫人旣歸。得舅姑心。委以家政。閨門之內。井井如也。平居常有濟人利物之心。故凡三百年之中。善之積者已厚。此爲夫人大壽之驗也。夫如是故餘慶之及於子孫者。遠而彌長。啞軒公之四壻。獨呂氏爲盛。呂氏諸宗。惟夫人之後爲尤盛。其福澤之厚饗。不止於一時而已。今其六代孫宜元。以其詩軸而粧之。爲傳家之寶。來示余。命余識之。顧余以父家後生。慣誦壽席時事。雖百載之遠。其欣慕頌禱之意。宜有加於當時諸君子。故迺不辭而爲之言。繫於卷尾。且使讀是詩者。知爲善者之有報。而有勸於後世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