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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事文類聚 (四庫全書本)/別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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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集卷二十 古今事文類聚 別集卷二十一 別集卷二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古今事文類聚別集卷二十一
  宋 祝穆 撰
  性行部
  讒毀
  羣書要語惟截截善諞言泰誓尚口乃窮也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明也已矣顔淵日月欲明而浮雲葢之蘭芝欲脩而秋風敗之淮南子入則心非出則巷議秦紀流言飛文譁於民間前漢好訾毀西漢地理志衆口所毀浮石沈木陸賈新語俗說有美金衆人咸共詆訿言其不純賣金者欲其售取煅以見眞此為衆口爍金風俗通積毀銷骨鄒陽書積羽沈舟羣輕折軸史記衆喣漂山聚蚊成雷中山靖王傳女無羙惡入宮見妬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鄒陽書腹詛匈詈仲長統傳有蜚語為惡言聞上灌夫傳橫被口語揚惲傳街談巷議彈射臧否剖析毫釐擘肌分理所好生羽毛所惡成瘡痏東京賦好議論人長短妄是非正法馬援傳衆女嫉予之蛾眉兮謡諑謂予之善淫楚辭豈不陶鬱而思君兮君之門九重猛犬狺狺而近吠兮闗梁閉而不通九辨虎豹九關啄害下人些楚辭維申申以詈予兮終蹇蹇而匪躬權集詆訶萬端旁午構扇栁文身居下流為謗藪澤詈先生者不忘陵先生者無謫栁答問有無兄而雲盜嫂娶孤女而雲撾婦翁栁文有耳者相郵傳作醜語栁文弄口鳴舌百葉書抄憂讒畏譏歐集分謗毋令獨𫎇惡聲蘇秦傳詩句自從別君來逺出遭巧譖不知羣兒愚那用故謗傷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韓調張藉舉足畏逢仇低頭惟避謗哀哉命不偶毎以才得謗緘黙罹猜謗謾言來詬譏山谷舌端萬變乗春輝文選利觜迎人看不得劉賔客
  古今事實
  堲讒說
  帝曰龍朕堲讒說殄行震驚朕師注堲疾殄絶震動也言我疾讒說絕君子之行而動驚我衆欲遏絶之舜典
  四國流言
  狼跋美周公也周公攝政逺則四國流言近則王不知周大夫美其不失其聖也狼跋其胡載疐其尾公孫碩膚赤舄几几𡺳詩周公攝政管叔及其羣弟乃流言於國曰公將不利於孺子金縢
  巧言如簧
  巧言刺幽王也亂之初生僭始既涵亂之又生君子信讒君子如怒亂庶遄沮君子如祉亂庶遄已蛇蛇碩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顔之厚矣彼何人斯居河之麋無拳無勇職為亂階既微且尰爾勇伊何為猶將多爾居徒幾何
  萋斐貝錦
  巷伯刺幽王也詩人傷於讒故作是詩也萋兮斐兮成是貝錦彼譖人者亦已太甚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譖人者誰適與謀取彼譖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
  青蠅刺䜛
  青蠅刺幽王也營營青蠅止於樊豈弟君子無信讒言
  同列相譖
  何人斯蘇公刺暴公也暴公為卿士而譖蘇公焉故蘇公作是詩以絶之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
  采葛懼讒
  采葛懼讒也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注威王之時政事不明臣無小大使出者則為讒人所毀故懼之
  采苓聽讒
  采苓晉獻公好聽讒
  假蜂進讒見後母門
  何傷日月
  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踰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踰焉人雖欲自絶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
  興廢有命
  公伯寮愬子路於季孫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於公伯寮吾力猶能肆諸市朝子曰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三言成虎
  魏龐恭與太子質於邯鄲謂魏王曰今一人來言市中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二人言信之乎曰寡人疑矣三人言王信之乎曰寡人信之矣恭曰夫市之無虎明矣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鄲逺於市議臣過三人願王察之魏王曰寡人知之矣及龎恭自邯鄲反讒口果至遂不得見
  曽參殺人
  秦王使甘茂伐韓取冝陽以通道至周室甘茂曰請約魏與伐韓令向夀前行甘茂既約魏許之甘茂還至息壤謂向夀曰子歸言之王魏聽臣矣然願王勿伐也向夀歸以告王王迎甘茂於息壤問其故對曰冝陽大縣其實郡也今王倍數險行千里攻之難昔者曽參之處鄭人有與參同名姓者殺人人告其母曰曽參殺人其母織自若也頃然一人又來告雲其母曰吾子不殺人有頃一人又來告其母投杼下機踰墻而走夫以曾參之賢與其母信之也然三人疑之其母懼焉今臣之賢也不若曽參王之信臣又不若曽參之母疑臣者非特三人也臣恐大王投杼也樗里子公孫子二人挾韓而議王必信之是王欺魏而臣受韓之怨也王曰寡人不聽也使伐冝陽五月而冝陽未拔樗里子公孫子果爭之武王召甘茂欲罷兵甘茂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使甘茂將擊之遂拔冝陽武王崩昭王立樗里子公孫子讒之甘茂遇罪卒奔齊故非至明其孰能無用讒乎
  行止皆天
  魯平公將見孟子嬖人臧倉者曰孟子之後䘮踰前䘮君無見焉孟子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為也吾之不遇魯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
  宰人辨謗
  晉文公啖炙有髪繞炙命斬宰人宰人曰臣有死罪者三黒山燒炭曽冶起燄金石可銷而不能燒髪臣罪一也臣力可斷犀兕不能斷髪臣之罪二也與宰夫共視不如視膳者兩目臣之罪三也公悟乃釋之
  尚浴辨誣
  僖侯湯浴中有礫僖侯曰尚浴黜則有當代者乎左右對曰有僖侯召而來誚之曰子何為置礫湯中對曰尚浴黜則臣得代之是以置礫湯中也
  以計加誣
  魏王遺楚美人王恱之夫人鄭褎知王恱之也愛之甚於王王曰婦人所以事夫者色也而妬者其情也今鄭褎知寡人之所恱其愛甚於寡人此孝子之所以事親忠臣之所以事君也鄭褎既知王以為不妬因謂美人曰王愛子甚矣然惡子之鼻子見王必掩其鼻美人從之王謂鄭褎曰美人見寡人必掩其鼻何也對曰似惡聞王之臭王曰悍哉令劓之無使逆命矣
  謗書盈篋
  樂羊為魏文侯將攻中山三年拔之文侯封之靈夀樂羊跪而辭曰臣攻中山有謗臣於大王者謗書盈篋大王終不信之故臣得拔中山此乃大王之功非臣之功也 一雲文侯示之謗書盈篋
  因文進䜛
  楚懷王使屈原造為憲令屬草藁未定上官大夫見而欲奪之平不與因讒之曰王使平為令衆莫不知毎有一令出平伐其功以為非我莫能為也王怒而疏平平嫉王聽之不聰也讒諂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而作離騷離愁也騷憂也
  因隙進讒
  吳太宰嚭既與子胥有隙因讒曰子胥今不見用常鞅鞅怨望吳王乃使使賜子胥屬鏤之劒以死
  烹阿封墨
  齊威王即位不理國政數年之間諸侯並侵於是㑹羣臣召即墨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闢人民給官無留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𦔳也封之萬家召東阿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守東阿譽言日至然吾使人視東阿田野不闢人民貧苦昔日趙攻鄄子弗能救衛取薛陵子弗知是子以厚幣事吾左右以求譽也是日烹東阿大夫及左右常譽者皆並烹
  乍毀乍譽
  季布為河東守孝文時人有言其賢者召欲以為御史大夫或又言其勇使酒難近至留邸一月見罷布進曰臣待罪河東陛下無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無所受事罷去此必有人毀臣者夫以一人譽召臣一人毀去臣臣恐天下有識者聞之有以窺陛下上黙然慚曰河東吾股肱郡故特召君耳
  盜嫂受金
  絳灌等讒陳平曰平雖美丈夫如冠玉耳其中未必有也聞居家時盜其嫂今欲令䕶軍而受金願察之
  兔死狗烹
  有告韓信欲反上患之用陳平謀偽遊雲夢實欲襲信髙祖令武士縛信載後車信曰果若人言狡兔死良狗烹械至雒陽赦為淮隂侯
  進用見忌
  天子議以賈誼任公卿之位絳灌之屬盡害之曰雒陽之人年少初學專欲擅權紛亂諸事天子後亦疎之不用其議以誼為長沙王太傅
  仄目而事
  武帝初轅固以賢良徵諸儒多嫉毀曰固老罷歸之時固已九十餘矣公孫𢎞亦徵仄目而事固固曰公孫子務正學以言無曲學以阿世
  上書誣告
  武帝病篤以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與金日磾上官桀桑𢎞羊受遺詔輔少帝是時昭帝年八嵗政事一決於光其後桀等與光爭權皆怨恨時燕王旦自以昭帝兄懷怨望於是桀等與燕王謀反共詐令人為王上書光專權自是桀等不敢復言
  薏苡致謗
  馬援在交趾嘗以薏苡實能輕身省慾以勝瘴氣援欲以為種軍還載之一車時人以為南土珍恠後人有上書譖之者以為前所還載皆明珠文犀帝愈怒妻孥懼不敢以䘮還詣闕請坐其家訴寃書六上然後得歸葬
  後宮祝詛
  成帝班婕妤帝初即位選入後宮俄而大幸為婕妤趙飛燕譖告許皇后班婕妤挾媚道咒詛後宮詈及主上許皇后坐廢考問婕妤對曰妾聞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修治尚未蒙福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愬如其無知愬之何益故不為也上善其對賜黃金百斤
  謗撾婦翁
  第五倫字伯魚光武問以政事戲謂倫曰聞卿為吏撾婦翁寧有之耶對曰臣三娶妻皆無父帝大笑
  蜜餳誣毒
  孫亮出西苑食生梅使左右至中藏取蜜蜜中有鼠糞召問藏吏吏叩頭亮問曰左右從汝求蜜耶吏曰向求實不敢與求者不伏侍中刁丘張劭啓雲二人詞語不同請付獄推究亮曰此易知令破鼠糞燥求者首服亮又使人以銀椀並葢就藏取交州所獻甘蔗餳使者先恨藏吏以鼠糞投餳中啓言藏吏不謹亮呼吏持𩛿器入亮曰器且葢之無縁有此將所使有恨於汝乎吏叩頭曰嘗從某求宮中莞席席有數不敢與亮曰必是此也覆問所使理窮首伏即加髠鞭斥付外署
  譖毀莫搖
  王猛為苻堅輔國將軍㞐中領選嵗中五遷權傾內外宗戚舊臣皆害其寵尚書仇騰丞相長史席寳數譖毀之堅大怒黜騰為甘泉護軍寳白衣領長史爾後上下咸服莫敢有言
  不忌攻短
  北齊崔暹為文襄親遇薦邢邵宜親重言論之際邵遂毀暹文襄曰卿說子才長子才專言卿短此癡人也暹曰子才言暹短暹說子才長此皆實事不為癡也
  力士進讒
  唐王毛仲恃寵不法中使至家稱詔毛仲不甚恭位卑者或倨見忤意即侮慢高力士銜之毛仲嘗生子𤣥宗命力士授子五品官還問毛仲喜乎力士奏毛仲熟視臣曰是子亦何辱三品官帝怒貶死
  讒母墮井
  唐白居易為賛善大夫宰相不恱俄有言居易母墮井死而居易賦新井篇言浮華無實行貶江州司馬
  因詞進讒
  上命李龜年持金花牋宣賜李白立進清平調詞三篇其略曰可憐飛燕倚新粧髙力士終以脫靴為恥異日妃重吟前詞力士曰始謂妃子怨李白入骨髓何乃拳拳於是妃曰何學士能辱人如斯力士曰以飛燕指妃子賤之甚矣上三欲命李白官卒為宮中所捍而止楊妃別傳
  以文被譖
  楊文公億以文章擅天下然性特剛勁寡合有惡之者以事譖之大年在學士院忽夜召見於一小閤深在禁中既見賜茶從容顧問久之出文藁數篋以示大年雲卿識朕書蹟乎皆朕自起草未嘗命臣下代作也大年惶恐不知所對頓首再拜而出乃知必為人所譖矣由是佯狂奔於陽翟真宗好文初待大年眷顧無比晩年恩禮漸衰亦由此也歸田録
  一網打盡
  范富執政多引用一時聞人慾更張庶事王拱辰等不便其所為蘇舜欽乃仲淹所薦又娶杜祁公小女少年能文章議論進奏院祠神舜欽循前比用鬻故紙公錢召妓女開席㑹客拱辰諷其屬魚周詢劉元瑜等劾奏因欲動搖祁公事下開封府治於是舜欽及劉巽俱坐自盜王洙等與妓女雜坐江休復刁約周延俊延讓又服襂未除益舉併於謗訕周孔坐之益舉作傲歌雲醉臥北極遣帝扶周公孔氏驅為奴同時斥逐者多知名士世以為過薄拱辰曰吾一舉網盡矣
  斬人使徇以下係分謗
  韓獻子將斬人郤獻子馳將救之至則既斬之矣郤子使速以徇告其僕曰吾以分謗也左成三年
  致書妖尼
  於尼為鬼所憑言事或驗士庶輻湊事之後以傳習妖教下獄詔差官按之得諸公書自韓曽以下皆有之而文潞公獨無上問其故公曰臣但不知耳知之亦當有書時人美其分謗溫公日録
  古今文集
  雜著
  讒國         沈顔文粹
  知佞之讒讒忠不知佞之讒讒國故人君弗為意也且曰彼誠佞耶予不過寵一臣彼誠忠耶予不過黜一臣予復天命者天下豈少若人乎奈何咈予心而不知寵一佞而百佞進黜一忠而百忠退矧忠者寡而佞者衆乎是以宰嚭䜛子胥而吳滅趙髙讒李斯而秦亡無極讒伍奢而楚昭奔靳尚讒屈原而楚懷囚愚故曰知佞之讒讒忠不知佞之讒讒國悲夫
  卜居         屈原
  朱氏曰卜居者屈原之所作也屈原哀憫當世之人習安邪佞背違正直故陽為不知二者之是非可否而將假蓍龜以決之遂為此詞發其取捨之端以驚世俗說者乃謂原實未能無疑於此而始將問諸卜人則亦誤矣
  屈原既放三年不得復見竭智盡忠而蔽鄣於䜛心煩慮亂不知所從乃往見大卜鄭詹尹曰余有所疑願因先生決之詹尹乃端策拂龜曰君將何以教之屈原曰吾寧悃悃欵欵樸以忠乎將送往勞來斯無窮乎寧誅鋤草茅以力耕乎將游大人以成名乎寧正言不諱以危身乎將從俗富貴以偷生乎寧超然髙舉以保眞乎將哫訾粟斯喔咿嚅唲以事婦人乎寧潔廉正直以自清乎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以絜楹乎寧昻昻若千里之駒乎將汜汜若水中之鳬與波上下偷以全吾軀乎寧與騏驥亢軛乎將隨駑馬之跡乎寧與黃鵠比翼乎將與鷄鶩爭食乎此孰吉孰凶何去何從世溷濁而不清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毀棄瓦釜雷鳴讒人髙張賢士無名吁嗟黙黙兮誰知吾之廉貞詹尹乃釋策而謝曰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龜策誠不能知此事
  弔屈原賦       賈誼
  恭承嘉惠竢罪長沙側聞屈原兮自沈汨羅造託湘流兮敬弔先生遭世罔極兮廼隕厥身鸞鳳伏竄兮鴟鴞翺翔闒茸尊顯兮讒諛得志聖賢逆曳兮方正倒植謂隨夷溷兮謂跖蹻廉莫邪為鈍兮鈆刀為銛斡棄周鼎寳康瓠兮騰駕罷牛驂蹇驢兮驥垂兩耳服鹽車兮使麒麟可係而羈兮豈雲異夫犬羊鳳凰翔於千仭兮覽德輝而下之見細德之險微兮遙繒擊而去之彼尋常之汙瀆兮豈容吞舟之魚橫江湖之鱣鯨兮固將制於螻螘
  釋言         韓愈
  有來謂愈曰子獻相國鄭絪詩書乎曰然曰有讒於相國之座者曰韓愈曰相國徵余文余不敢匿相國豈知我哉子其愼之既累月又有來謂愈曰有讒子於翰林舍人李公吉甫與裴公者子其愼歟愈曰前之謗我於宰相者翰林不知也後之謗我於翰林者相國不知也今二公合處而㑹言必曰彼傲相國又傲翰林其將何求必不然吾今乃知免既而䜛言果不行韓文
  毀          段成式
  古之非人也張口沫舌指數於衆人人得而防之今之非人也有張其所違嚬蹙而憂之人不得而防也豈雕刻機杼有淫巧乎言非有乎
  太和新修辯謗略序   李德裕
  臣聞行險而言犬名上者非謂謗也是實之所招也蹈仁而被誣者非已所召是盜之所憎也夫理身絶嫌人臣止謗之術膚受不納人君辨謗之明然則正者邪之所仇直者曲之所矯有能為不才所忌有功為無庸所嫉四者茍立四謗必隨況偽必類真佞實似智鑠金之口不謀而同唱成雷之蚊未響而先合以羣隂而蔽孤陽以衆比而排獨立結其禍患咸本謗言莫不巧中於隠伏之微善成於疑似之際忠賢被之無以自辯亦良可哀㢤伏惟皇帝陛下體乾坤簡易之德合日月無私之照視聽自天神明其化惡淫哇之亂聽疾紫色之眩目堲其䜛說常詠格言臣等將順天聰綴緝舊典發東觀藏書之室得元和辯謗之文辭過萬言書成十卷以其廣而寡要繁則易蕪方鏡情偽之源尤資詳略之當遂再加研考所以理昔賢被誣之狀表前王善鑒之明實願視則倚衡居則宥坐絶其根枿永杜其來必欲懲之於未形鑒之於無象方夏後盤盂之誡比周王玉幾之銘測深慮逺取為殷鑒使播揚有所消其象萋菲無以成其文忠臣得納其誠武臣得盡其力矣於是徴之周秦覃及聖代必及精簡有合箴規特立新編裁成三卷謹繕冩封進臣等上奉宸謀竭其鑚仰敢不䖍序聖㫖冠於篇首雲
  古詩
  君子行        陸士衡
  天道夷且險人道險而難休咎相乗躡翻覆若波瀾去疾苦不逺疑似實生患近火固宜熱履冰豈惡寒掇烽滅天道拾塵惑孔顔逐臣尚何有棄友焉足歎福鍾恆有兆禍集非無端天損未易辭人益猶可懽朗鑒豈逺假取之在傾冠近情苦自信君子防未然
  梁甫吟        諸葛亮
  步出齊城門遙望蕩隂里里中有三墳纍纍正相似問是誰家塚田疆古冶氏力能排南山文能絶地理一朝被讒言二桃殺三士誰能為此謀相國齊晏子
  傾陷
  羣書要語驅而納諸罟擭陷穽之中中庸如登髙而去其梯孫子排擠英俊杜欽傳或忮害好陷人於罪匡衡傳為之禨陷媒孽其短李陵傳相與排擯主父偃傳
  古今事實
  易以薄酒
  楚㑹諸侯魯趙皆獻酒於楚王楚王使吏求酒於趙趙不與吏怒乃以趙厚酒易魯薄者奏之楚王以趙酒薄遂圍邯鄲淮南子
  巧於相傾
  周堪張猛為恭顯等所譖元帝無所取信時長安令楊興以材能幸常稱譽堪上欲以為助乃問興曰朝臣齗齗不可光祿卿何耶興者傾巧士也謂上疑堪因順指曰堪非獨不可於朝廷自州里亦不可也上於是疑之
  醉陷太子
  賈后以帝命賜太子酒三斤使盡飲之後使黃門侍郎潘岳作書草令小婢承福以紙筆及草因太子醉稱詔使書之太子醉迷不覺遂依而冩之其字半不成後補成之以呈帝晉惠紀
  上前背約
  趙憬之入相陸贄實引之既而有憾於贄以所譏彈延齡事告延齡故延齡益得為計帝由是信延齡而不足贄已而贄與憬約至上前論延齡帝怒形於色憬黙然無一言
  累及善人
  監察御史周子諒彈牛仙客上怒㩧諒於庭李林甫言子諒張九齡所薦也貶九齡荊州長史唐𤣥宗紀
  乗時排擯
  李德裕為執政引白敏中為翰林學士及武宗崩德裕出鎮失勢敏中乗上下之怒竭力排之使其黨李威訟德裕罪德裕由是自東都留守以太子太保分司
  口蜜腹劒
  李林甫為相凡才望功業出其右及為上所厚勢位將逼者必有計出之尤忌文學之士或陽與之善陷以甘言世謂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劒
  以計不召
  乖崖自成都召為參知政事既至而腦疽大作不可巾幞乖崖自陳求補外真宗使軟裹赴朝乖崖曰豈可以臣一人而壞朝廷法制耶乃知杭而疾愈上聞之使中人徃伺之言且將召也丁晉公以白金千兩貽使者還言如故乃不召後山談叢
  彎弓下石
  楊文公億為執政者所忌言事者攻之不已公有謝啓曰已擠溝壑猶下石而未休方困蒺藜尚彎弓而未已青箱記
  胥魁見陷
  陳學士貫為省副三司有一胥魁桀黠狡獪潛通權倖省中事率以咨之陳聞而不平既來叅見嚴顔以待一日會女客使胥幹辦事胥乃擕十餘歳女於東華門街挿紙標子於女子首曰陳副省請女客令監廚無錢陪備賣此女子要錢若干遂結皇城司宻邏者俾潛以聞朝廷將降黜賴宰臣辯解嵗終竟罷去倦遊録
  古今文集
  雜著
  栁子厚墓誌      韓愈
  平居閭里相慕恱酒食遊戲相徴逐詡詡強笑語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死生不相背負真若可信一旦臨小利害僅若毛髪反眼若不相識落陷穽不一引手而救反擠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
  顔魯公祠記      唐子西
  余謂仁之勝不仁久矣然有時乎不勝而反為陷者命也史臣謂公晩節偃蹇為姦臣所擠見隕賊手是未必然公孫𢎞以仲舒相膠西梁兾以張綱守廣陵李逢吉以韓愈使鎮州而盧𣏌以公使李希烈其用意正相類耳然於數君子者終不能有所傷而公獨不免於虎口由是觀之士之成敗存亡豈不有命耶而小人軒然自以為得計不亦繆乎
  古詩
  讀史         白居易
  含沙射人影雖病人不知巧言搆人罪至死人不疑掇蜂殺愛子掩鼻戮寵姫𢎞恭陷蕭望趙髙謀李斯隂德既必報隂禍豈虛施人事雖可罔天道終難欺明則有刑辟幽則有神祗茍免勿私喜鬼得而誅之














  古今事文類聚別集卷二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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