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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事文類聚 (四庫全書本)/前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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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古今事文類聚前集卷五十七
  宋 祝穆 撰
  喪事部
  薄葬厚𦵏 送葬歸葬並附
  羣書要語死欲速朽曲禮仲尼孝子延陵慈父其𦵏骨肉皆㣲薄矣非茍為儉誠便於體徳彌厚者𦵏彌薄知愈深者𦵏愈㣲丘壠彌高發掘必速漢成紀夫厚葬之家流於俗以侈靡為孝令死者戮屍暴骸可不痛哉死者無知自同糞土豈煩奢𦵏使其有知神不在柩何用破貲徇侈乎姚崇傳孔丘亞聖母墓毀而不備梁鴻至賢父亡席捲而葬姚崇文
  厚𦵏生不極養死乃崇喪或至金縷玉匣致藏埋珍寳偶人馬車造起大冢濶樹松柏潛夫論含珠鱗施注含珠口實鱗施玉匣於死者之體如魚鱗呂氏春秋
  送𦵏天子七月而𦵏同軌畢至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踰月外姻至左傳
  歸𦵏以俟通嵗歸祔於檟呂溫集扶䕶旅櫬以歸韓文詩句埏埴為塗車束薪作芻靈陸機紼翣交橫逐去魂杜牧之悲風吹雨濕銘旌方雄飛風引簫笳入白集容車催曉發張曲江集
  古今事實
  烏鳶螻蟻
  莊子將死弟子欲厚𦵏之莊子曰吾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璣萬物為賫送吾𦵏具豈不備耶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烏鳶之食夫子也莊子曰在上為烏鳶食在下為螻蟻食奪彼與此何其偏也以不平平其平也
  王孫臝𦵏
  楊王孫者孝武時人家業累千金厚自奉養生亡所不致及病且終先令其子曰吾欲臝𦵏以反吾真必亡易吾志則為布囊盛屍入地七尺既下從足引脫其囊以身親土其子不忍迺徃見王孫友人祁侯示以王孫遺令祁侯曰善
  不待石槨
  漢張釋之為中郎將從文帝至覇陵上居外厠指示慎夫人新豐道曰此走邯鄲道也使夫人鼓瑟上倚瑟而歌意悽愴悲嘆曰嗟乎以北山石為槨用紵絮斮陳漆其間豈可動哉釋之曰使其中有可欲雖亡石槨又何戚焉帝稱善
  素棺速朽
  東漢趙咨將終告其故吏朱祗蕭建等曰薄斂素棺藉以黃壤欲令速朽且歸后土不聽子孫改之本傳
  遺命薄𦵏
  後漢皇甫規遺命曰地底𡨋𡨋長無曉期而復纒以纊綿牢以釘漆為不喜耳幸有前窀朝殞夕下措屍靈牀幅巾而已奢非晉文晉文公請隧王不許以臣而請王禮奢也儉非王孫推情從意庶無咎吝諸子從之
  堯典徇𦵏
  後漢周盤堅伯雲命終之日桐棺足以周身外槨足以周棺斂形懸封濯衣幅巾冩堯典一篇置棺前示不忘聖道學者以為知命焉
  鄭大夫冢
  杜預遺令言邢山上有冢雲是鄭大夫祭仲或雲子産墓隧道惟塞其後而空其前不填之示藏無珍寳不取於重深也山多美石不用必取水中自然之石以為冢示不勞工巧而此石不入世用也君子尚有情小人無利可動吾自表營洛陽城東首陽之南將來域兆儀製取法鄭大夫欲以儉自完耳
  勿甓勿墳
  晉書王祥為睢陵公疾篤遺令曰西邙上土自堅貞勿甓石勿起墳壠
  以書徇葬
  梁元帝金樓子曰吾之亡也可以一卷孝經一帙老子陶華陽劍一口以自隨外此珠玉不入銅錫不藏也田國讓求𦵏於西門豹側杜元凱求𦵏於路仲冢邉曹子臧求𦵏於蘧伯玉側梁伯鸞求𦵏於要離之傍彼四子者異乎吾之意也金蠶無吐絲之實瓦雞無司晨之用謹毋以血膻膋腥為祭也棺槨之造起自軒轅周室有廧翣之飾晉文公請隧桓司馬石槨甚亡謂也
  悉辭儀物
  唐書魏徵陪葬昭陵妻裴氏曰徵平生儉素今以一品禮𦵏羽儀甚盛非亡者之志悉辭不受竟以布車載柩無文采之飾
  勿封土立碑
  唐司勲致仕李建勲且死戒家人曰時事如此吾得良死幸矣勿封土立碑聽人耕種於其上免為他日開發之標及江南亡諸貴人高大之冢無不發者惟建勲莫知其處
  斂以常服
  姚崇遺令吾亡斂以常服四時衣各一
  美棺葬親以下係厚𦵏
  孟子自齊𦵏於魯反於齊止於嬴充虞請曰前日不知虞之不肖使虞敦匠事嚴虞不敢請今願竊有請也木若以美然曰古者棺槨無度中古棺七寸槨稱之非直為觀美也然後盡於人心不得不可以為恱無財不可以為恱得之為有財古之人皆用之吾何為獨不然且比化者無使土親膚於人心獨無恔乎吾聞之也君子不以天下儉其親公孫丑
  蜃炭蛤灰
  宋文公始厚葬用蜃炭燒蛤為灰以瘞壙
  大治冢舍
  漢原渉字巨先父為南陽太守死讓還南陽賻贈千萬以上涉後自以身得其名而令先人墳墓儉約非孝也迺大治冢舍周閣重樓初武帝時京兆尹曹氏𦵏茂陵人謂其道為京兆阡涉慕之買地開道立表曰南陽阡人不肯從謂之原氏阡
  古冢珍寳
  齊書曰始興王鎧鎮蜀於州園地得古冢珍寳甚多金銀為蠶形者數斗又以朱沙為阜水銀為池
  為盜所發
  張侍中耆遺言厚𦵏晏丞相殊遺言薄𦵏二公俱𦵏陽翟元祐中同為盜所發侍中壙中金玉犀珠充塞盜不近其棺所得已不勝慰皆列拜而去丞相壙中瓦器數十盜怒不酬其勞斵棺取金帶亦木也遂以斧碎其骨厚𦵏免禍薄𦵏致禍楊王孫之計疎矣聞見録
  送車千乗以下係送葬
  劇孟𦵏母使自逺方送𦵏葢千乗
  四方來㑹
  陳蕃竇武為閹人所害林宗哭之於野慨然而嘆曰人之雲亡邦國殄瘁瞻烏爰止不知於誰之屋耳明年卒四方之士千餘人皆來㑹葬
  因夢㑹葬
  範式字巨卿張邵字元伯相與為友元伯寢疾而卒式忽夢元伯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以某日𦵏子未我忘豈能相及式便服朋友之服馳徃赴之式未及到而喪已發引既至壙將窆之而柩不肯進其母撫之曰元伯豈有望耶遂停柩移時乃見有素車白馬號哭而來母曰是必巨卿也式因執紼而引柩於是乃前本傳
  乞骸歸𦵏以下係歸𦵏
  韋𤣥成嗣封扶陽侯初父賢𦵏平陵𤣥成後徙杜陵病且死因使者自白曰不勝父子恩願乞骸骨歸𦵏父塋上許焉
  夢欲歸𦵏
  溫序為䕶羌校尉為隗囂將所拘伏劍而死主簿從事持屍歸殮光武聞而憐之命送𦵏到洛陽賜城旁為冢長子夀夢序告曰乆客思鄉里夀即棄官上書乞骸骨歸𦵏帝許之乃返舊塋
  見夢歸𦵏見遷謫門
  助歸𦵏費
  栁子厚之得歸葬也費皆出觀察使河東裴君行立行立有節概重然諾與子厚結交子厚竟賴其力墓誌古今文集
  雜著
  臝𦵏書        楊王孫
  葢聞古之聖王縁人情不忍其親故為制禮今則越之吾是以臝𦵏將以矯世也夫厚𦵏誠亡益於死者而俗人競以相高靡財殫幣腐之地下或迺今日入而明日發此真與暴骸於中野何異且夫死者終生之化而物之歸者也歸者得至化者得變是物各反其真又曰精神者天之有也形骸者地之有也精神離形各歸其眞故謂之鬼鬼之言歸也其屍塊然獨處寜有知哉裹以幣帛鬲以棺槨交纒絡束口含玉石欲化不得鬱為枯臘千載之後棺槨朽腐乃得歸土就其眞宅由是言之焉用乆客昔帝堯之葬也窽木為櫃葛藟為緘其穿下不亂泉上不泄殠故聖王生易尚死易葬也
  篤終論        皇甫謐
  生不能保七尺之軀死何故隔一棺之土然則衣衾所以穢屍棺槨所以隔真故桓司馬不如速朽季孫璠璵比之暴骸文公厚𦵏春秋以為華元不臣漢王孫親土漢書以為賢於秦始皇夫𦵏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不得見也而大為棺槨備存器物無異埋金路隅而書表於上也吾氣絶之後便即時服幅巾故衣以籧篨裹屍擇不毛之地穿坑下尺平生之物皆無自隨唯齎孝經一卷示不忘孝籧篨之外便以親土若不如此則寃悲沒世長為恨鬼
  詩話
  留待沈彬
  沈彬臨終指葬處以示家人宂其所乃一塚未嘗𦵏人石燈臺上有漆燈一盞壙頭有一銅碑䥴篆文詩云佳城今已開雖開不𦵏埋漆燈猶未㓕留待沈彬來江南野録雜著以下係歸𦵏
  祭崔使君神柩歸上都文 栁宗元
  嘻乎崔公之柩嘻乎崔公楚之南其土不可以室或坋而頽或確而萃隂流泄漏瀐沒渝溢碩鼠大蟻傍穿側出虧疎脆薄乆乃自窒不如君之鄉式堅且宻嘻乎崔公楚之南其鬼不可與友躁戾佻險睒眒敗茍脞賤暗曶輕囂妄走不思已類好是羣醜不如君之鄉式和且偶日月其良子姓甚勤具是舟轝寧君之神去爾夷方返爾故鄰奕奕其歸且樂且忻君死而還我生而留永矣殊世曷徃之游酹觴於座與涕俱流
  律詩
  聞故相房公靈櫬自閬州啓殯歸𦵏東都
  杜甫
  逺聞房太守歸𦵏陸渾山一徳興王後孤魂乆客間孔明多故事安石竟崇班他日嘉陵淚仍霑楚水還
  哭嚴僕射歸櫬     杜甫
  素幔隨流水歸舟返舊京老親知宿昔部曲異平生風送蛟龍雨天長驃騎營一哀三峽暮遺後見君清
  送盧十四䕶韋尚書櫬歸上都
  杜甫
  素幙渡江逺朱幡登陸㣲悲鳴駟馬顧失涕萬人揮參佐哭辭畢門闌誰送歸清霜洞庭菊故就別時飛








  古今事文類聚前集卷五十七
<子部,類書類,古今事文類聚>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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