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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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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同春堂先生文集
卷九
作者:宋浚吉
1682年
卷十

書啓附書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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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諭旨後書啓戊戌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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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癃孱無似之人。猥荷寵榮。黽勉遲徊。常懷媿懼。適仍受暇展省之行。略陳情事於書筵矣。不意聖慮曲軫。委遣史官。數行溫綸。委曲懇惻。臣蒙被異數。一至於此。雖粉身糜骨。其何以圖報萬一。惶感惝怳。不覺涕泗之交頤。臣今雖暫退。豈有因此永歸之理乎。不過往依松楸靜處調病。以爲相勢前卻之計而已。而聖敎及此。臣罪萬死。往省先墓。情理切迫。今旣拜辭登道。到彼之後。當別爲具疏待罪。

承宣諭旨後書啓庚子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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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情勢。已盡於朝日書啓之中。蘄蒙聖慈曲賜矜諒。而一日之內。又遣承旨。諭以聖意。丁寧懇惻。怳若親承玉音。感激涕淚。誠不知所以爲心。臣雖至愚。亦非木石。豈不欲承命入對。仰聆聖敎。俯罄危悃。而顧臣所遭。實非尋常被謗之類。雖荷聖明洞燭情狀。不欲加臣以重律。而在臣之道。唯當屛跡田間。杜門省愆之不暇。何敢貪戀寵榮。自謂無罪。而復入脩門。益犯人怒乎。臣之情事。孔艱且悲。從當具疏申懇。以俟財處。

承宣諭旨後書啓庚子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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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情勢。實出於萬萬不獲已。纔上封章。蘄蒙恕察。而卽又委遣都承旨。傳諭聖敎。臣於是益切感泣。罔知置身之所。臣之疏中。已盡陳籲。更無所言。只願聖慈曲加矜察焉。臣回瞻北闕。但自泣涕而已。

史官諭旨後書啓庚子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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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身伏鄕廬。心懸象魏。區區犬馬之忱。豈敢食息弭於中。不料近侍遠臨。齎傳別諭。溫綸卜行。辭旨懇惻。微臣情抱有蘊而欲吐者。聖諭已先盡之。臣無可更有所言。秪自反復莊誦。感激泣涕而已。臣雖亡狀。亦嘗聞古人事君之道矣。如其麤拳大踢。藏器待時。可以有爲於世者。出而際遇。外托君臣之義。內結腹心之契。則雖有讒言百車。唯當凝然堅坐。不動毫髮。以濟國事而已。雖或不免乍退。其君命還之。則隨卽更進。竭誠圖報。死而後已。無論古事。如先正臣李珥。當宣祖朝癸未間事。正猶是也。今臣情事。則絶有不然者。臣本闇孱癃疾。百無一能之庸人。平生自期。不過靜居山間。無大過惡。以全父母遺體而已。實無大抱負大力量可以陳效於當世者。不意先大王誤聞虛名。猥施隆眷。數年之間。巍然於上卿之班。而兩朝恩禮。靡所不極。此實天下古今絶無之事。臣之名實蹠盭。心事矛盾。觸處顚頓。無少報效。人非鬼責。理所必然。重以痼病纏髓。奄奄若不保朝暮。臣內揣己分。外怕公議。自在先朝。以及當寧乞歸之請。未嘗不懇迫而痛切。思欲以退保晩節。爲報答恩遇之地。初非預慮向日之事而然也。向日之事。聖明旣已洞燭。其所處置。無一毫未盡。公議旣已大定。則臣豈有一毫不釋然者。又豈有因此而不敢更進之義乎。唯臣情勢本來如許。況今衰病日甚。潦暑方極。以此筋力。強赴嚴召。或至僵死道路。則亦非聖王扇暍之仁意。臣徊徨踧踖。不知所以爲計。但有伏地悲泣而已。且臣伏蒙聖慈特賜食物。臣之猥費廩食。亦已多矣。誠不敢更爲承當。而事係煩瑣。亦不敢輒申辭免。謹已領拜。臣罪尤大。不勝慙惶震灼之至。

史官諭旨後書啓壬寅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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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病伏窮廬。待盡朝暮。不料聖明念切求舊。特降別諭。遠遣近侍。催臣赴朝。此豈庸陋如臣所敢承當。驚惶隕越。覓死無路。噫。臣雖退歸。何嘗一飯敢忘吾君。日前召旨。亦旣頻仍。中宵感念。每自泣涕。豈不欲仰承聖敎。更竭駑鈍。以效涓埃。顧臣年來衰病轉劇。精神筋力。日就凋耗。最是兩目全昏。殆不辨黑白。白晝大陽之下。猶未能審看冊面字畫。臣自料精華旣消。餘日無多。永念聖恩。報答無階。惟有隕結。寔臣所期。身世若此。而恩召不置。臣於是尤不勝悲隕悶塞。不知所以爲措也。且臣伏聞史官所傳聖敎。以年來水旱之災。俯問以消弭之策。仰見殿下詢蒭將伯之盛心。臣學識荒陋。心神茫昧。有何谹言讜論。可以奉塞明旨。第有一二所懷。當具實封以聞。臣無任感泣震灼之至。

史官諭旨後書啓甲辰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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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跧伏窮鄕。痼病垂死。人世萬緣。已成灰冷。不料近侍遠臨。傳宣別諭。十行溫綸。丁寧懇惻。尤以經筵勸講。浸灌啓沃。爲急先之務。令臣從速上來。以副虛佇之意者。噫其亦盛矣。顧臣非其人也。所謂黃流注於瓦缶。繪彩施於瞽者。豈非可駭可媿之甚耶。臣誠惶隕覓死無路。臣自前冬。添得外感內傷之證。咳喘作苦。晝夜不止。秪今數月。輾轉增劇。寢食頓廢。神氣漸惙。奄奄若不保朝暮。以此病狀。實無扶曳赴朝之望。臣言若誣。神必殛之。仍竊伏念。玉候久在違豫之中。臨筵講讀。經歲廢闕。此實中外臣民之所憂遑而渴悶者。何幸今日神天保佑。聖體蘇安。法筵復開。雖在畎畝跛躄之徒。尙且欣欣有喜慶之色。況臣帷幄舊臣。其區區抃賀之心。豈不萬倍於他人。顧死期已迫。無由更承玉音。爲可悽憐爾。臣聞子思子之言曰。至誠無息。不息則久。久則徵。徵則悠遠。悠遠則博厚。博厚則高明。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無疆。臣知殿下嘗講中庸。願於此數言者。另加留神。不徒講究其文義。必須體之於心。驗之於事。勿以寒暑而停。微恙而輟。一日三講。雖不敢望。而逐日之課。毋或少懈。緝煕敬止。以至於配地配天之域。則不顯篤恭之效。亦豈外於是哉。其初亶在於不息而已矣。方今朝廷之上。文學之士。亦可謂濟濟。唯在聖明妙簡而禮遇之。如祖宗朝待學士之例。使之興起而相勸。於以顧問而講說焉。亦足了一世事。古人之言曰。若夫決意而往。須用己力。難仰他人。惟殿下自謀所以日躋聖敬迓續景命之圖焉。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如臣遠外衰病已試無用之輩。非惟不能進。亦不必進。徒慁淸朝爲也。臣伏地涕泣。情發於中。不覺其言之僭猥支蔓。死罪死罪。

史官諭旨後書啓乙巳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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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纔上自劾之章。請伏鈇鉞之誅。乃於玉候違豫之中。寫出許多文字。更遣近侍。遠宣德音。所以開示聖意。矜恕臣情。委曲懇摯。可泣神鬼。臣非木石。何以爲心。況又別遣御醫。齎藥護行。分付道臣給馬以送。尤是前所未有之異數。臣以罪戾之蹤。膺此稀世之典。感激涕泣之外。更無所達。但祝聖體康安。聖德日新。上答天譴。下慰民望而已。臣餘喘若延。豈敢忘聖敎。路次倉卒。語無倫次。伏地悚惕之至。

史官諭旨後書啓丙午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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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自去冬以後。陡覺衰病日甚。強赴行朝。益致添傷。居常澌頓。若不保朝暮。飾巾竢盡。萬念成灰。惟有愛君憂國之懷。炳然如火。纔上辭官之疏。仍陳進修之道。其言實多僭妄。不料疏未及達。聖諭先下。鄕曲僻遠。近侍委臨。十行勤摯。可泣神鬼。以臣庸陋。蒙被異渥。愈去愈隆。自揣涯分。何以堪之。在臣分義。惟當奔走承命。以效涓埃。而顧臣衰病已至此頭。雖欲自力。其路無由。瞻望宸極。但有泣涕而已。臣之疏意。蓋願聖明遇災逢難。益盡其自修之道。且以寂寥恬憘。無所施發。爲鬱悶焉。今對史官。得聞近日聖上憂勞惻怛。罪己求言。靡所不有。臣居遠鄕。漠然未聞。而妄有論說。死罪死罪。然天下之事。非末之爲貴而本之爲貴。非文之爲難而實之爲難。臣願更以是說進焉。臣僭猥至此。益增悚慄震灼之至。

史官諭旨後書啓丙午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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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衰病日谻。飾巾竢盡。不料近侍遠臨。傳諭聖旨。其辭意之懇至。期待之隆重。實非愚陋微臣所敢承當。臣惶駭隕越。罔知置身之地。念臣年未甚老。病未甚痼。猶無寸長可需世用。況今犬馬之齒。甲子已周。精神筋力。日就摧剝。最是兩眼全昏。殆不辨白黑。咳喘日急。殆不成語言。健忘又甚。古今人姓名與文字音義。有時全然忘卻。衰耄昏憒。日甚一日。自分爲朝暮之人。深恐此生不得更奉天顏。思之至此。只自泣涕嗚咽而已。仰惟聖明遇災警惕。凡所以竦動修省者。靡所不用其極。臣旣幸且喜。惝怳無以爲喩。苟能堅持聖心。不懈益勉。則何災之足憂。何變之可懼。只恐日久漸弛。不能如遇災之初耳。噫。天之仁愛我聖明。至此而可謂甚矣。殿下之所以寅畏承奉者。苟不盡其道。則天之所以仁愛者。又安可常恃耶。昔宋臣有言於高宗曰。邇來聖容淸癯。高宗答雲。朕常夜觀天象見熒惑躔次積差。食素已二十餘日。須竢復行軌道。當復常膳也。噫。高宗固是昏庸之主。其視古昔握火嘗膽之君。豈可同年以語。而其所以遇災自警者猶如此。此又非後世人君之所可易及。惟殿下益加勉礪。以副祖宗群黎之望。不勝幸甚。

史官諭旨後書啓戊申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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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殿下之待微臣。可謂至矣。臣雖至愚且頑。豈不知君恩之可感。分義之至嚴。臣之所帶職名。已蒙殿下好樣處置之敎。臣於向歲。亦曾承命。隨入於朝。則獨於今日有何所嫌。孤負前後聖敎縷縷勤懇之至意耶。臣嘗讀漢史。張良之告漢祖曰。臣宜從病甚。臣之今日情勢。亦只如此而已。臣之筋力。十分難強。春秋霜露之感。乃人子之至情。臣之父母墳。去家只十餘里之間。而向日節辰。亦未能往展。臣之孱病之狀。可想於此矣。日者入覲行朝。猶且僅僅自力。而一番登對之後。乘輿遽發。下情依依。不忍留落。遂爲祗送境上之計。而氣息垂盡。仍滯村舍。上以欲探春宮患候之如何。下以少調奄奄之殘喘。而不料承旨史官。聯翩續至。傳諭聖旨。益勤且懇。深恐臣福過而災。益其疾而促其亡也。臣之見今所苦。勞動之餘。神氣益苶。兩腳全痿。咳喘達宵。以此病狀。感激聖恩。黽勉入城。經冬於旅邸。萬一不幸朝露溘然。則臣之身名隳損。有不暇言。而其在聖上仁覆愍念之心。亦豈不大有所疚耶。臣之疾勢旣如此。而伏聞春宮患候。日向蘇安。則臣民均慶之誠。臣實倍焉。臣可安意舁歸。以尋生路。幸而復得蘇完。則異時豈無周旋兩筵。少效涓埃之日耶。唯今日則反覆自量。決不能承命。懇乞聖慈曲賜恕諒焉。臣北望悲涕。罔知所達。

承宣諭旨後書啓庚戌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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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郊江干。承宣再臨。傳諭聖批。懇惻愈至。臣誠感泣。罔知置身之所。前後聖敎。一至於此。臣何敢終孤聖意。不辭而去耶。方有所患。少間當詣闕下。拜辭而退。

承宣諭旨後書啓庚戌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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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行身亡狀。未見敬信於人。致此罔極之變。誠荷聖慈。拯之不測之淵。置之平地之上。臣感泣之外。復何所言。至於特遣承宣。別諭慰安。此實自有君臣以來所未聞之盛擧。不識臣何以得此於聖明。感泣之外。益不知所言。

宮官諭令後書達庚戌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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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向於書筵。累承下令。俾臣勿爲遄歸。臣感激涕淚。豈忍遽爾辭退。而顧臣病狀日甚。天時漸熱。每恐久留旅邸。狼狽益多。以此今日。果已渡江。明將陳疏於大朝。而不意先遣宮僚。遠臨郊外。丁寧下令。使之留在。臣誠惶感。罔知攸措。臣今雖下去。他日豈無更來之期乎。承奉德音。誠不知轉身之地矣。

獻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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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坪大君喪。親臨賜祭儀注議。戊戌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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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素昧禮學。至於朝家典章。尤所昧昧。今此無前重禮。豈敢容易干議於其間。郞官遠來。不勝惶愧。第就該曹啓辭以觀之。所謂儀禮殷奠之儀。卽主人榮君之來。具大奠之禮以待之。大夫尊故對人君可爲此奠。士卑故俟君出門外。乃設之。又祝釋菜於門內。乃爲君禮門神也。據此則古禮。未見君親祭臣喪之節也。但有漢章帝祀東平王故事。大明集禮。亦有所載。此可爲據。古之人君。或有親酌御樽。以飮其臣者。亦有親執酌以賜之者。今旣親祭。則親自酹酒。恐或不妨。但尊者坐哭。卑幼立哭。自是禮家不易之文。章帝之祀東平。亦坐哭。禮固然矣。而大明集禮所載。則似若立而行事。未知其如何也。唯在該曹更加參量稟處。務得其中。

國恤時百官服制議己亥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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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以朱子說。爲必可行之定論。倘得行之於今日。豈勝幸甚。

大王大妃殿服制議與尤庵宋公時烈聯名○己亥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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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禮律。旣有異同。帝王之制。尤難輕議。而諸大臣旣以時王之制爲議。臣等不敢更容他說。

陵號嫌避議己亥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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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領左相啓辭。欽宗陵號。雖是永寧。猶無所嫌。若是永獻。則尤無相干。雖有人言。似不可以此輕改已定之陵號。

以上候未寧。柳後聖等姑勿發配議。己亥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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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候違豫。久未復常。今日宗社臣民切急之憂。豈有大於此者。當此之際。苟有所益。宜無所不用其極。餘外曲折。皆當爲第二件事矣。柳後聖等。姑令留待於城外。以備問議。恐是權宜不得已之擧。惟在睿裁。

國葬後行祭時先爲問安當否議己亥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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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有朝夕哭。至小祥乃止之文。而竊詳五禮儀。葬後則朝夕奠與朝夕哭俱止。其意似非偶然。然朝夕哭。則禮固有據。而至於行祭時先爲問安。則質之古禮。考之時制。俱無所稽。蓋梓宮詣山陵之後。遣承旨問安之擧。列聖雖已行之。猶非五禮儀所載。況魂殿其事體又別。恐不可任情以行。惟在睿裁。

大王大妃殿輿輦服色議己亥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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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大臣及左參贊宋時烈獻議已詳。無容更論。而但臣之妄意。大王大妃之於先大王。實兼母子君臣之義。初旣以期服爲定。則平日服色與儀物。果皆純用白色耶。五禮儀。期服中服色。必有所磨鍊。而祖宗朝。亦必有所已行者。唯在禮官考據而處之。伏惟上裁。

經筵進講冊子議庚子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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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筵進講之書。大臣已有所達。臣不敢更贅他說。而旣承詢問。亦不敢不陳所懷。臣之愚意。中庸之書。義理精微。調攝之中。誠難講讀。而通鑑。進講已久。尙未卒業。則亦不可不畢講。第念大學衍義一書。實兼經史之體。且寓箴規之義。曾在先朝。亦嘗進講。今亦限玉候快復間。姑以大學衍義代中庸。如開夕講。則依前講通鑑。或連數日。講大學衍義。則一日講通鑑。唯在聖心優游浸灌。深玩滋味。隨其所好。而臨時迭講。恐或宜當。

練服變改議庚子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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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謹按儀禮通解喪服圖式練除受服圖。中衣及冠。以練爲之。衰裳。以卒哭後冠受之。卒哭後冠。卽大功七升布也。大功布。儀禮則元無用練之文。今當用練布。爲冠與中衣。而衰裳則以大功七升布改製而不練。實合於古禮。而亦不違於疏家正服不變之文矣。若橫渠用練之論。自是別爲一說。雖有義意。而莫如從古之爲正也。又按儀禮卒哭脫絰帶註。變麻受之以葛。而圖式亦有所載。家禮。自卒哭至小祥。幷無變帶之節。明儒丘濬著家禮儀節。用古禮意。小祥腰絰。以葛爲之。而三重四絞。其可從又無疑也。又按圖式。斬衰絞帶。虞後變麻服布。七升布爲之。今從家禮。雖無虞變之節。而練時腰絰。旣從古禮用葛。則絞帶亦當用練布矣。所謂圖式。卽勉齋黃氏親承朱子旨訣而爲之者。而其所定練服之制然也。蓋禮有節文。古制。自初喪至卽吉。其衰漸變曲折甚備。而溫公書儀。乃因俗禮而爲之者。故疏略太甚。朱子家禮。又多因書儀。而初年所草。被童行所竊。未及再修。實是未成之書。故朱子之疾革也。門人問治喪當用書儀乎。先生曰。疏略。又問當用儀禮乎。先生頷之。則其從違取捨之意。亦可想矣。家禮。固未成之書。練服節目。尤似未備。而然若只因舊服去衰負版。而不別製新服。則所謂去首絰負版辟領衰等語。當在易服條下。而不當在前一日陳練服之下矣。村閻貧窶之士。不識禮意。只仍舊服者或有之。臣常愍其野甚。不料堂堂國家。其所行禮。反同於村閻貧窶者之所爲。質之古禮。參以家禮。進退俱無所據。禮之小者疑者。猶可因仍以過。而練服變除。實是大段節目。圖式所論。又不翅明白無疑。則何可諉之舊例。而不爲之變通以從古從正乎。五禮儀所載。雖曰不可輕議。而列聖以來。隨時制宜。其所改定者。亦非一二。則又安可膠守固執而不之變乎。若夫諸臣所服。本非古制。眞所謂茅纏紙裹者。臣未暇論。而獨以聖上所御衰物。爲拳拳焉。必願得禮之正。以革前日之謬。以定一代之制爾。臣曾在鄕曲。伏聞庚寅練制之日。故相臣趙翼上箚陳此意。而練期隔宵。未遑詳議雲。臣常慨恨。方欲具箚以陳所懷。而適承詢問。敢此備達。僭猥之罪。實無所逃。伏願聖明勿以人廢言。更加廣詢於大臣及識禮諸大夫。斷然以行。不勝幸甚。

寧陵土石罅隙處修築。丁字閣改瓦議。庚子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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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病伏窮鄕。與死爲期。其於國家大議。豈敢猥有所干。而伏蒙聖慈遠賜垂問。臣誠惶感。罔知攸措。陵上之役。實是至嚴至敬莫重莫大之事。臣在遠外。旣未目覩其形勢。又未親聞目覩者之言。尤不敢率爾妄論。然聖明旣有所問。又不敢喑無一言。以孤聖意也。其欲務爲永遠堅完之圖者。固有得於臣子必誠必信之道。豈敢有異議於其間。第念三年之內日三享祀之時。遽動大役。想其事勢種種難安。不但震搖驚動之爲可憂懼。今姑就其石物之傾圮處。略加修葺。正其歪側。合其罅隙。更觀日後形勢之復如何。徐議大役。未知如何也耶。至於丁字閣。則正是享祀之所。尤妨起役。其瓦色雖變。不至滲漏。則姑待明秋修改。亦未知如何。臣元未見石物規制。且未詳知卽今形勢。只以臆料。仰塞淸問。其言必不中理。伏願聖明更加細詢於奉審諸臣。參酌以處。不勝幸甚。

因奉敎兪命胤上疏。飢荒賑救議。庚子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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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積病沈綿。神思昏憒。每承詢問。輒增惶霣。不知所以奉對也。今年民事又至此極。身居鄕曲。慘目驚心。憂煎方深。伏見奉敎兪命胤疏本。歷陳飢荒情節。甚詳且至。其所謂停廢百役。蠲免常貢。且賑無田小民。不可少緩雲者。眞是切實之論。外此無容更贅。歷觀前世賑救之政。不一其方。而其要都在於君臣上下至誠惻怛。視民猶子。必欲家濟而人活。以爲祈天永命之本而已。試以今日之事言之。一道之內。一境之中。固有稍實之處。亦有全失之地。而其所謂稍實者。視前年猶不及焉。稍實者旣如此。則其全失者。可推而知矣。此不但湖西一路爲然。湖嶺兩南。大槩同然。非可誣也。前代帝王。固有賜民租稅者。亦或有賜其半者。今日餓民之所顒望。唯在於此。倘使國家儲偫有裕。則此擧豈有所難。而臣素知國儲蕩然。無以副餓民之所望。尤不勝其悶慮焉。然竊聞西路餉穀幷皮穀。殆過十萬餘斛。保障兩處。亦有所儲。各衙門留儲。又甚不尠。通融除出。以充一年經費之用。而亡論今日稍實與否。其常稅及收米諸賦。幷減其半。其尤甚被災之地。更加全減。以慰連歲飢餓者之望。其賑救小民之策。則須令藩臬諸臣。料理施設。其所啓請。如非大段難施者。則一倂允許。毋少卻難。以責其實效。然且不效。則加以重譴。以警其誣慢。其槩如此。其間節目。則惟在當事之臣。觀便察勢以行之如何。而最是無田小民失業者。已皆流離丐乞。遍滿道路。目今田畝之間。禾穀遺在。或以竊剽而資活矣。及至野無所取。乞無所得。則未及來春。勢必盡死。此尤道臣守令所宜汲汲盡心致力處。其境內有餓殍者。守令當蒙重罪。救活多者。蒙厚賞。必須預先料理。以爲賑濟之地。如救焚拯溺之爲者。將此事意。另爲宣諭。恐不可已也。且臣方在鄕曲。慣聞父老之言。以該曹事目中不許分數災與不許內陳。且以新起當災處無使減前此數件事。爲大段冤悶。遠近喧傳。此不可不更加商量也。且糶糴之捧。亦爲明春賑恤之計。固出於萬不獲已。而今年形勢。雖所謂稍實處。決難全捧。須依往歲之例。或捧其半。或三分捧一。亟行勘定。明白指揮。使州郡無眩於奉行。似爲得宜。若或等待災實之査。差遲時月。則不但枵腹之民少穫已盡。州郡收捧之際。緩急各異。終不得以均齊矣。臣又聞諸道營將一年所供。厥數甚多雲。今旣以凶荒。巡歷會操等擧。一倂停罷。則營將實一兀然無事之宂官。諸道旣有兵使虞候等主將。則營將雖不可永罷。今姑徵還於京。令食其本俸。待明秋更爲下送。所謂敎養官。其任又甚漫。亦姑停罷。倂以其所支之穀。移用於賑飢。似亦權宜之一道也。嗚呼。皮之不存。毛將安傅。民之旣盡。國將疇依。卽今民事。一至於此。則何物可惜。何事可恤。臣每念我國免稅之地太多。國用之不敷。職由於此。良可痛也。向來議者所云如諸道各邑官屯田及忠勳府以下各衙門與內需司諸宮家所屬土田免稅之處。一倂停罷。收其稅入。付之於公家。自今以後。永爲成憲。令四境之內。絶無免稅之地。雖諸學宮所屬之田。亦不許免稅。則其有補於國用。必不貲矣。雖收其稅於公家。其本田之依例分穫者。亦自不少。可無所閡矣。此外如鹽盆魚箭舡稅等。亦可一切收屬於公家。此實國家至切至急不可已之擧。願殿下疇咨廟堂。斷然行之而勿疑。千萬幸甚。臣每欲陳達此意而未及。今因俯詢。敢罄微衷。臣不勝惶悚俟罪之至。

祔大廟時祧遷議辛丑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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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議事體。至重且大。非臣蒙陋所敢容說。且今之制。準以古禮及朱子之論。則實多可疑。尤不知所以爲對。如就見行規制而遵依已行之例。則恐亦不必多論矣。唯在廣詢而用其中。伏惟上裁。

祈雨親祭當行與否議辛丑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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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旱災。一至此極。聖念憂遑。至有親禱之意。如使聖體康安。動作無憂。則自盡誠意。冀回天心。豈不大幸而至善。第於再昨。仰瞻天顏。眼候彌苦。差效尙遠。冒夜力疾。萬一添傷。則其爲宗社臣民之憂。尤何可盡言。惟在聖明自量氣力。毋或強作。亦不害爲事天以實之道矣。

國恤終制後陳賀冊禮議辛丑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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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疾病昏耗。日用雲爲。亦多顚錯謬妄。況此朝家莫重之禮。豈敢干議於其間。然旣承詢問。又不敢每以病辭。猥陳臆說。恭俟裁擇。臣之愚意。恐玉堂箚中所謂殿下旣受其賀而慈殿獨不受賀。寧有是理雲者。似爲的論。且臣偶考通典範甯之說。以爲閏月者。以餘分之日閏益月耳。非正月也。吉凶大事。皆不可用雲。雖未知此果不易之論。而古人之言。似必有所據。又吉事從近日。乃是禮家定論。唯在聖上從容開達。感回慈聽。至於中殿冊禮之遲退。尤有所未安者。帝王之家。唯以宗社爲重。故雖國之大喪。有所壓屈處亦多。況此私喪小節。何足置論於其間。大喪旣畢之後。則國母正名定號之擧。不容少緩。兩禮幷皆進行於此月之內。恐合事宜。伏惟上裁。

咸平鄕校文純公位版改造議癸卯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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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積病垂死。神思昏錯。日用事爲。亦皆前倒後顚。而況朝家大議。豈敢妄干於其間。然旣承遠問。義不敢不盡所懷。臣於古禮與國朝典制。皆所懵然未之詳也。第以該曹所覆啓者反復之。則大典續錄所載外方州府郡縣祀典等第。實甚明白。如東方先儒薛聰,崔致遠,安裕等。旣許縣祀。而唯鄭夢周若我朝金宏弼,鄭汝昌,趙光祖,李彥迪,李滉等六賢。不載於其中。則恐無是理。該曹所謂續錄撰出。在於六賢從祀之前。故不及並載雲者。似果然矣。考之國典。旣如此。稽諸禮經。亦有有擧無廢之文。則今此位版改造之擧。何可已乎。第念當初六賢旣已從祀之後。雖未及追載於續錄。而其許令縣學並祀。則自朝家必有分付。蓋無分付。則縣學諸生。必不敢任意陞祀。而卽今諸道縣學。或祀或否。郡學則應祀殿上十位。而亦或祀或否。界首州學所祀。亦有與太學不同者。莫重祀典。紛錯不齊。有如是者。誠可怪歎。臣之愚意。今因此機。行會諸道州府郡縣所祀。使之一倂詳錄上聞。該曹收聚考較。詳加釐正。申明指揮。俾無參差謬錯之患。恐不可已。伏惟上裁。

永寧殿修改制度議癸卯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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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病伏窮鄕。待盡朝暮。每承遠問。輒增惶惕。今此永寧殿修改之制。尤非意見之所能及。實不知所以爲說。蓋我國廟制。元非古禮。又與朱子所擬定者不合。如不得大段變通。則惟在隨其地勢。因其形便。參量以處之而已。至於二廟之嫌。到今恐不必云云也。

小學諺解釐正議丙午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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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蒙陋。最出人下。蹤跡亦不敢自安。而遠地旣蒙賜問。又不敢不盡所懷。小學諺解與集註。時或逕庭。學者之病之已久。相臣陳箚。請加釐正。允合事宜。無容他議。此外諺解中方言俚語不雅當改者。亦不無一二。幷命精校。使於元子講讀之際。無所疑閡。恐不可已。且訓局湖南兩本集註。皆用小字。不便於考閱。今宜幷用大字入刊。以備進講。尤似便穩。臣之平日所思如此。幷爲陳達。實切僭猥惶悚之至。

神德王后祔廟時題主處所議己酉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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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衰病昏昧。尋常日用之事。亦不能如意酬應。況朝家莫重莫大之典禮。何敢容議於其間。然旣承詢問。禮官遠至。則在臣分義。又不敢喑嘿不言。以孤負聖意也。臣竊念禮所謂形歸窀穸神返室堂者。乃幽明情理惻怛精微處。先儒謂改題主。當於舊居。不當於墓所者。實有深意於其間。蓋魂魄相離而人死。故斂魄於柩。依神於帛。旣而藏柩於地。易帛以主。其義異途矣。然而必題主於墓者。何也。以魂帛隨往墓所故也。然必題主於帛前。旣題之後。帛猶隨主而歸。其禮意精密如此。今日之禮。竊考攷事撮要所載及實錄所謄。則太祖大王移都日月。與神德王后葬訖。返魂於仁安殿。越三年。安影子於仁安殿等事。似甚明白。仁安殿之舊基。雖未能的知。其在於景福舊宮之內。則又似無疑。而神德王后平日所御之處。又可想矣。設令其時因舊俗不立主。神之已返於室堂。不當更求於陵墓則審矣。臣曾考大明之制。有幄殿之例。今亦依此例。設幄殿於景福舊宮之內。奉題主面。恐或得宜。抑又念之。子孫之所在。卽祖先神氣之所萃。無所往而不在焉。則奉題於闕內別殿。亦無不可。唯就題於陵所。則臣所未曉也。然此皆出於臆說。非有經據。惟聖明酌其中而用之。幸甚。

神德王后諡冊追補議己酉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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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無見識。其於朝家體例。尤所昧昧。每蒙詢問。輒以臆對。不勝惶愧。今此神德王后諡冊追補之擧。莫重且大。實未知其何以則得中也。然竊思開國之初。人文未備。其有諡冊文字。固不可必。而設令有之而見逸。今當修擧數百年欠曠之典。凡干禮節儀章。皆異常規。宜從厚不宜從殺。如曰宗廟中不幸未備處多。此亦何必備也雲爾。則深恐事理有不當然者。未備者。從此而追補則可也。當備者。從彼而不備。奚可也。別命詞臣。追撰文字。備述事實。恐不可已。若其遣辭措語之間。唯在述者之能自可周詳圓轉。俾無臲卼庸何慮焉。愚臣臆見如此。唯在上裁。

神德王后題主後權安處所議己酉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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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家莫大之禮。收議之擧。每及於在鄕愚陋之臣。臣誠惶悚。措身無地。今此變禮節文。諸大臣備盡陳達。臣無容別說。惟權安處所。臣不知自題主至入廟。其間日子幾何。若只經宿而已。則恐不必別求他所。不然則臣曾聞丙子亂後宗廟列聖諸主不幸有改題處。改題於闕中空殿雲。其時必有權安之所。今亦就用其所。尤似穩當。伏惟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