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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春秋/吳王壽夢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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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太伯傳第一 吳越春秋
吳王壽夢傳第二
作者:趙曄
王僚使公子光傳第三

壽夢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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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夢元年,朝周,適楚,觀諸侯禮樂。魯成公會於鍾離,深問周公禮樂,成公悉為陳前王之禮樂,因為詠歌三代之風。壽夢曰:「孤在夷蠻,徒以椎髻為俗,豈有斯之服哉!」因歎而去,曰:「於乎哉,禮也!」

壽夢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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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楚之亡大夫申公巫臣適吳,以為行人。教吳射御,導之伐楚。楚莊王怒,使子反將,敗吳師。二國從斯結讎。於是吳始通中國而與諸侯為敵。

壽夢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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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伐楚,敗子反。

壽夢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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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楚恭王怨吳為巫臣伐之也,乃舉兵伐吳,至衡山而還。

壽夢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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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壽夢以巫臣子狐庸為相,任以國政。

壽夢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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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年,壽夢病將卒。有子四人:長曰諸樊,次曰餘祭,次曰餘昧,次曰季札。季札賢,壽夢欲立之,季札讓,曰:「禮有舊制,奈何廢前王之禮,而行父子之私乎?」

  壽夢乃命諸樊曰:「我欲傳國季札,爾無忘寡人之言。」諸樊曰:「周之太王知西伯之聖,廢長立少,王之道興。今欲授國於札,臣誠耕於野。」王曰:「昔周行之德,加於四海,今汝於區區之國,荊蠻之鄉,奚能成天子之業乎?且今子不忘前人之言,必授國以次及於季札。」諸樊曰:「敢不如命?」

  壽夢卒,諸樊以適長攝行事,當國政。

諸樊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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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王諸樊元年,已除喪,讓季札,曰:「昔前王未薨之時,嘗晨昧不安,吾望其色也,意在於季札。又復三朝悲吟而命我曰:『吾知公子札之賢,欲廢長立少。』重發言於口。雖然我心已許之,然前王不忍行其私計,以國付我,我敢不從命乎?今國者,子之國也,吾願達前王之義。」

  季札謝曰:「夫適長當國,非前王之私,乃宗廟社稷之制,豈可變乎?」

  諸樊曰:「苟可施於國,何先王之命有!太王改為季歷,二伯來入荊蠻,遂城為國,周道就成,前人誦之不絕於口,而子之所習也。」

  札復謝曰:「昔曹公卒,廢存適亡,諸侯與曹人不義而立於國。子臧聞之,行吟而歸。曹君懼,將立子臧,子臧去之,以成曹之道。札雖不才,願附子臧之義。吾誠避之。」

  吳人固立季札,季札不受而耕於野,吳人舍之。諸樊驕恣,輕慢鬼神,仰天求死。將死,命弟餘祭曰:「必以國及季札。」乃封季札於延陵,號曰延陵季子。

餘祭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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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祭十二年,楚靈王會諸侯伐吳,圍朱方,誅慶封。慶封數為吳伺祭,故晉楚伐之也。吳王餘祭怒曰:「慶封窮來奔吳,封之朱方,以效不恨士也。」即舉兵伐楚,取二邑而去。

餘祭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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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年,楚怨吳為慶封故伐之,心恨不解,伐吳,至乾谿,吳擊之,楚師敗走。

餘祭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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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餘祭卒。餘昧立四年卒。欲授位季札,季札讓,逃去。曰:「吾不受位明矣。昔前君有命,已附子臧之義。潔身清行,仰高履尚,惟仁是處,富貴之於我,如秋風之過耳。」遂逃歸延陵。吳人立餘昧子州於,號為吳王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