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汶稿 (四部叢刊本)/卷之二
| 吾汶稿 卷之二 宋 王炎午 撰 張元濟 撰校勘記 海鹽張氏涉園藏明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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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汶藁巻之二
書
謝蕭恕齋縣尹惠東界浮梁鎍
得別離久徼福如𥘉獨念暮景衰情
所以周旋姻友間者多所疎曠愧悚
何極伏承妙墨橋鎍偕來螮蝀橫江
鯨鯢就貫某與行道均此感喜也某
固知東城梁舟化為砥柱此鎍加美
如解禾川之任而改調矣所以不敢
専請者實以東津後屬實出先志未
敢煩人且聞石橋菴僧之言謂已得
請鬻以相從於是託之法㑹老圖度
之固非望必濟竟不報而澗上好音
迺得之於不求古道固如此也亦惟
明府得天者多急義而勇紹濟川之
世德償掛劒之宿心旁曲通成以為
己任繼今改舟不改鎍永鎮此江一
日千載某感佩偉度固不敢以貨取
獨合衆為一必非空言可濟尚圖轉
託以盡吾情謹先此以復先施之辱
薄將寓意實匪報也
慰湯履存喪母
不諗舍市塵歸舊隠於是經年則其
於太夫人之變負負可知已周某談
邊昉知伯仲頃以姻黨醮子將母來
歸小奉歡聚迺喜悲相尋
棄色養
是月二十九日且𦵏矣嗚呼孝子之
得於天者固如是耶夫依城遺安此
事親常分也迺於生死之交巧中歸
徃之節則宰物之曲成也某疇昔將
母徙避先母常恐棄捐身魂不得𨑰
故鄉先母之心太夫人之心也向使
嬰變城郭雖𦵏必歸魯而
之意
其何如耶談虎色變筆淚俱落某抱
疾棲身日與世逺而親朋之哭嵗必
三四或不得匍匐則必致書盡吾情
豈有久要如伯仲而休戚不相聞知
自非竊聼則儼然衰絰以至襄事竟
不得貢一哀唁然唁而不得徃豈其
情哉奠賻薄將別幅以進
慰張東賔喪父浦澗
老境病軀不幾避世以此得尊翁訃
最晩其不能匐匍者罪也而不敢不
書者情也尊翁某長篇短章士流傳
誦嘉言善行鄉評著稱行見穹碑著
此不朽獨聞周身周衣謀於不虞而
必誠必信得以無悔焉者雖萬口一
辭傳頌
館故人之助之賢亦見名
父子擇交之審也端可勵薄俗寛譬
等語不敢以進惟萬萬自愛以襄大
事
左拙逸喪內而身在金䑓以書
慰其子
初識丰神於東渡之濱繼親意度於
鶴圃之集於是濶疎嵗年不可復省
乃今以唁緘進則曽不如濶疎之無
何也某為世間無母之子者十有八
年矣每聞在人陟屺之悲輒瞿然驚
惘然戚矧託交非淺淺者則某聞先
令母之訃當何如其悲慘也緬惟太
夫人生貴冨之門歸簮纓之族婦儀
母道齊家可傳夫貴子賢福慶成圖
於人間世故事事如所願欲惟事親
百年之情偕老一訣之欠若將慊然
然脩短數定況以考終至若行四方
戒懷安太夫人生死此情固可想見
沒而有知當如生時茲固可不為深
憾者獨惟送終事大顯揚責深自愛
自厚是所願望
寛譬康氏姊哭長子
近以長令嗣病已向瘥而問安客衆
非病家之便故先至者暫退方謀問
訊而訃音至矣聞之哀慟欲絶則以
老母哭長子情當若何然縁數至此
雖眼枯腸㫁無救於死者徒為高年
康濟之累小弟近以病作故遣兒軰
匍匐所遺衾禮愧不能如吾意當必
諒之重惟尊姊積厚齊家子孫遶膝
而曽孫更早此數事一一類吾母但
偕老善縁分淺耳今豈料早哭次子
繼哭長子又俱不得年何厄數相遭
亦復相似耶葢吾母每以為恨小弟
輙勸曰骨肉豈能皆壽惟母壽長故
及見一子短耳宜痛割不忍之愛以
承天貺以惜暮年吾母以閨閣之身
具曠達之見痛自節抑卒保餘年此
尊姊所見者今敢以為尊姊告尊姊
聦明復不減吾母則俯從所請亦當
如吾母也且長令嗣婚嫁已了二子
已成立孫亦可望矣二叔又諳練老
成扶持撐拄乃中後顧之所先
者而無可為憂矣或有欠商畧處小
弟未死之年不敢負平生也㑹哭之
禮知必在新正不知曽定否近小弟
贊高門公處喪禮止受其密友之弔
餘悉不領既無益於逝者且芻飯小
不謹怨詈必及幸自商略見教更得
與高宅先後相避為好不特小弟之
便亦諸親友之便
囘姪孫婿朱公弼
伏辱顓凾以孫姪女百年之託之歸
若某自賛助之效以謝為言過矣頌
待過情尤非丨所敢當也禮娶妻嫁
女必擇行義敬惟名族世家有詩書
之澤無勢利之交此先君之所慕用
而有子孫之好於是且四世矣矧足
下家君道義傳家而足下英才多藝
快識能言則雖疎逺者且知嚮仰況
託肺腑之親之者乎小姪女孤遺
子義重情連則不得不謹所歸而盡
吾責耳然朱陳纒綿之好縁也秦晉
甥舅之託義也若夫練裳竹笥稱家
豐儉固非知義者所屑屑而亦母憂
女兄念妹者之事某何有焉來教纎
舉悉彰使人愧汗如注獨念鄉
陋
習延師訓子者洎畢娶則撤臯比而
謝方冊矣賢壻如嵗方春正是力學
之時十年勤苦何志不成入可禔身
出可用世少不自立後難攀援衰老
者正坐此悔爾尊翁自教児何待吶
吶恐恩義相奪故不得不盡吾言而
不敢以僣自諉也
囘養吾所送喪長子碑誌
伏承惠示先冡似銘誌拜讀
然夫
以須溪先生之孫家學得令祖之傳
穹碑出名父之筆且得歸𦵏故鄉視
埋骨嬴愽者而了無聞蓋相萬萬某
屬以疾作不得徃弔別圖造謝不敏
謝吳午川
一別十年之久一見十日之留何數
何縁可怪亦可喜歸不必別更自風
流惟是白髪紅塵欲避不可雖成敗
有數然憂我之憂急我之急市囂扇
日之累僕猶知之而況公乎若夫觴
詠鷄黍之相煖熱則又午川愛貺友
朋之素不敢以言語盡感激偶得竹
簾遣供中堂屏蔽之用雖麄俗或稱
處士家風鴈麯薄將則為起築外𢊍
之助前榮饌賓親重來尚當分半廣
耳
什香劉景芳撫李氏外孫之孤
而與人有爭因共折衷之辱
書貺為謝有隻作遺鯉意領
之語且録示陳言十二事之
詳
內交四十年㑹僅六七卒無所云退
則惘惘而俗交世態日接乎前者迺
一不以動吾心不自知其所以然也
日者撫孤之忠略推及物之恕舍輕
存重以弛為張區區幸際周旋從而
皷譟耳至於感劬勞食淡泊亦聊以
盡吾情耳遊刃之褒表微之頌一言
已過多貺何居且託誼婉辭若誨之
以逃名實受之以術者不先不後如
自欺何平生知已忍使仲連笑人寂
寂哉龍門十二䇿政𡚁民隠昭如日
星宣室前席十九可行某賜賢於遺
鯉多矣果貺拜登餘悉錦𨑰
吾汶藁巻之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