呉文正集 (四庫全書本)/卷008
呉文正集 巻八 |
欽定四庫全書
吳文正集巻八
元 吳澄 撰
字説
孔得之字説
名者己之所以自稱字者人之所以稱己也古人之名之字葢無所取義近世有説其名與字之義以寓訓戒者非古也然而不害於教是以君子亦無訾焉承事𭅺寜陽縣尹孔思則字得之以予為父之黨而請其説予曰大哉子之名與字乎思者作聖之基也夫子生知安行之聖未嘗不思思而弗得弗措者子思所以繼聖統也子思傳之孟子以心官之能思而先立乎其大實發前聖不傳之秘至汝南周氏直指思為聖功之本有以上接孟氏之傳而闗西之張河南之程其學不約而同可見其真得孔聖傳心之印孔氏自子思以下代有賢哲然能洞究聖學得此心印者未聞其人子聖人之後也其有志於斯乎且常人非無思而不見其有得何也不思其則是謂妄思惡有妄思而可以有得者哉思必於其則而後為思之正則必於其得而後為思之成則也者帝之𠂻民之彛性分所固有事理之當然也稽諸夫子之言無邪其綱九思其目也無邪者心之則曰明曰聦曰溫曰恭曰忠曰敬者視聼色貌言事之則也思九思之其有不得之者乎子之俊偉通逹嘗為學官掌教矣嘗為祝官掌禮矣筦庫之塵勞校讐之清暇皆當身親厯之試之於事殆無不可才士也夫今又出宰百里有社有民責任甚不輕也學道愛人此先聖教人以宰邑之則道若何而可學亦在乎思而得爾況身紹聖人之繫仕近聖人之居其感發興起當何如也其毋以才士自足而以學道為志學而思思而得將可以嗣聖傳而光千載豈但不忝於名與字之義而已哉
姜河道原字説
天下之山脈起於崑崙山脈之所起即水原之所發也水之發自崑崙也其原為最逺惟中國之河為然漢之發原於嶓冡江之發原於岷山以西視他水亦可為逺而非極於山脈初起之處則不得與河原並也故天下有原之水河為第一古人祭川先河後海重其原也學記以濟川之重其原喻為學之志於本覃懐姜道原以河為名以道原為字者其亦此意與葢河之原盡出山脈之所起而道之原盡夫道體之極也道原生許公仲平之鄉濡染先正之風脫去凡陋之識不以其年之既長而肯降心以學於予予因其命名命字之意而嘉其志之逺大也於是為之説曰學者之於道其立志當極乎逺大而用功必循夫近小逺大者何究其原也近小者何有其漸也漸者自流遡原而不遽以探原為務也道之有原如水之有原人之學道如禹之治水禹之治水也治河必自下流始兗州之功為多而兾州次之河之外名川三百支川三千無所不理若畎若澮田間水道爾亦濬之以距於川其不遺近小也如是聖門教人自庸言庸行之常至一事一物之微諄切平實未嘗輕以道之大原示人也仁道之大子所罕言聖人豈有隠哉三百三千之儀流分𣲖別殆猶三百三千之川雖𤨏細繁雜然無一而非道子用子貢之敏悟曽子之誠篤皆俟其每事用力知之既徧行之既周而後引之㑹歸於一以貫之之地無子貢曽子平日積累之功則一貫之㫖不可得而聞也近世程子受學於周子太極一圖道之大原也程子之所手受而終身秘藏一語曽莫之及寜非有深慮乎朱子演繹推明之後此圖家傳人誦宋末之儒髙談性命者比比誰是真知實行之人葢有不勝之𡚁者矣夫小徳之川流道之𣲖也大徳之敦化道之原也未周徧乎小徳而欲窺覘乎大徳舎𣲖而尋原者也以道原所志之逺大而舉夫子程子教人之法以告俾由近小而入理其衆流則卒之究其大原可俟也道原可與言必不以予言為卑淺
豫章田三益字説
權衡稱物之輕重其名有五曰銖曰兩曰斤曰鈞曰石也黃金之數以鎰名則又出於五名之外鎰從金從益諧聲而兼㑹意或雲二十兩或雲二十四兩皆於一斤而増其兩以益之也故鎰取益之義豫章田君名鎰而以三益字其取於益之義者大矣哉人之益莫大於友友之益夫子獨取其三何也三友之目雖約而所該之益甚博三益者萬鎰之所從生也直者為友則己之過無隠諒者為友則己之善無偽多聞者為友則天下義理之無窮古今事變之無盡莫不因吾之所已知而悉廣其所未知雖夫子之焉不學大舜之樂取諸人亦可階而升也益之大豈復有加於此者世人不逹聖言之深疑三友之目有限而少之不知直諒多聞三者之益足以包括天下古今萬端之益而無遺可謂博之至也已而可少乎予嘉田君之益之大也為作字説以贈
曽瑛字説
瑛者玉之瑛也何以謂玉之瑛石玉之毋也而有石英焉瓊玉之類也而有瓊英焉琬琰玉之成器也而有琬琰之英焉英也者言其精華如草木之英也人之秀乎羣衆亦謂之英曽瑛之父請予字其子於是字之曰英玉先儒以人有英氣比水晶而不以比玉葢溫潤含蓄者玉也光明塋徹者水晶也既為玉矣而又曰英何也玉之英非如水晶之光雖溫潤含蓄而氣如白虹精神見於山川是為可貴也苟徒瑩徹而已謂之英則可胡可謂之玉哉竊嘗諭之玉而英上也英而不純乎玉次也不玉而英下矣不英而又不玉下之下者也聖愚賢不肖之分大率有四瑛也其擇於斯
虞豐虞登字説
潭州路教授虞先生之子采有子曰豐曰登先生命之名俾予字之予曰先生所期於孫者至矣夫人之志非甚狹陋卑汚孰肯以小者下者自足而不期至於大且髙者哉學必至於為聖人仕必至於宰天下苟遜其極姑處其次殆與自暴自棄一爾豐者期之積而大也登者期之升而髙也以其期於大則自豐曰與京傳雲京大也以其期於髙則字登曰與齊詩云誰為華髙企其齊而先生所期則然也而豐也登也所以副親所期者宜何如哉期於大期於髙者徳與才也名與位也資與力也徳與才天所賦也擴之極其大崇之極其髙在乎學以充之而已天爵脩而人爵從名位固不待求也而資力又何足計哉雖然衆流之合匯於海跬歩之進躋於巔大自小而積髙自下而升也才徳名位之豐登靡不由是欲以學而充其才徳其亦曰小學者大學之始下學者上逹之基威儀三千事之細微而曲當未易孝弟二字行之卑近而篤行寔難此其大凡也充其類非可以一言盡豐也登也日過庭而問諸
曽尚禮字説
古之經禮其目三百而儀禮十七篇嘉禮賔禮僅存其十於僅存之中最易行者冠禮也而其廢也久矣司馬公及程子朱子惟恐人之憚其難故又斟酌古禮而損益之庶其便於今而可行然人亦莫之行也故其在吾鄉惟蜀郡虞氏及予二家猶不廢此禮他葢鮮有聞焉翰林應奉曽巽初在京冠其子有賔有賛有三加若醮若字其儀一倣朱子所定古禮久廢之餘而獨行人之所不能行可謂篤志好學之君子已屬予有疾弗及往觀冠畢巽初以其子求見且曰巽申之子如璋既冠賔字之以尚禮賜一言以繹其字之義可乎予謂詩言如圭如璋者喻粹羙之徳如圭璋之玉也考之周官璋之用不一尚其色則有赤璋尚其飾則有大璋又有中璋邉璋牙璋之別用之南方禮陽神也用之山川禮隂示也用之賔客則以禮乎人也不惟用之於文事而亦用之於武事起軍旅治兵守莫不於璋乎是用然則吉禮嘉禮賔禮軍禮皆用璋也所尚乎璋之為禮者貴其有粹羙之徳也徳可貴者璋之體禮可尚者璋之用也抑聞古者男子生而弄之璋葢自其初生之時而期之已不薄矣及其既冠貴以成人則必其徳之體無一可疵而禮之用無一不宜也夫欲偹知所尚之禮而無闕於既冠之所用其亦勉脩所如之徳以無忝於初生之所期者哉於是書此以授如璋而為尚禮字説
萬實元茂字説
君子恥聲聞之過情喜其實病其虛也原泉之有本而混混不舎衣錦之尚絅而闇然日章有其實者葢如是漢儒之言實而曰茂實何也茂者植物之甚盛也莊子嘗雲畊而鹵莾其實亦鹵莾而報芸而㓕裂其實亦㓕裂而報夫其實之鹵莾㓕裂也雖實而非茂也昔者國之選士其科有所謂茂材君之厲臣其語有所謂茂功才而茂甚盛之實能也功而茂甚盛之實効也彼鹵莾㓕裂之實安敢望此乎然則實固難實之茂者尤難也䂊章士萬氏實名而元茂字清江范徳機敘其名與字之説以勉之范之清操廉節實清實廉者也益貧而益堅彌久而彌光斯其為實之茂也己元茂從之游其有所師法歟子方嘅斯人之不可復見而幸見斯人之所與游者焉如見吾徳機也是以識乎其説之左
戈直伯敬字説
戈直初字以敬予為更之曰伯敬請問其説予曰敬以直內夫子傳易之言也程子謂夫子言敬以直內而不言以敬直內葢主於敬則內自直非以敬而直其內也以敬者夫子之所以教子路子路問君子而夫子答之曰脩己以敬敬以直內者成徳之事也脩己以敬者自始學至成徳皆然始能脩己以敬則終能敬以直內矣脩己以敬者如之何坐如屍坐之敬也立如齊立之敬也張拱徐趨者手足之敬聼必恭視毋囬者耳目之敬也如執玉如奉盈如見大賔如承大祭無一時一處而不如斯則事不二三心無他適內之直將有不期然而然者焉直者心正而不斜倚之謂然事未易言也子姑從事於敬
戈宜字説
戈直之弟名宜字叔義求言於予噫予言之易也而行之實難予言之弗能行虛言爾奚益哉義者宜之理也處事各合乎天理之宜則為義義與利對或分毫有計利之心斯忘義矣義與欲對或分毫有狥欲之心斯賊義矣日月之間惴惴然唯恐入於利䧟於欲必事事皆由乎天理夫是之謂宜夫是之謂義宜也有嘉名有嘉字尚勉行之以稱其名稱其字哉
湯盤又新字説
盤從皿或從木所以承盥手餘水將欲盥手別以一器盛水寘手盤上用杓斟器中之水沃之所沃餘水落在盤中故盥文從水從臼從皿兩手加於皿而以水沃其手也皿即盤也內則曰少者奉盤長者奉水請沃盥盤不以盛盥水而以承其餘水武王銘諸器載在大戴禮記於盤曰盥盤明盤之為盥器而非沐器浴器也考之玉藻浴葢用杆考之他書沐葢用盆盆也杆也皆以盛水漬髪於盆之內祼身於杆之內漬髪祼身既䙝且汙不可刻文盥盤承餘水者不䙝不汙故可刻文而銘也按內則凡家之夫婦上而父母下而男女及內外使令之人毎日晨興必盥故曰日新不特晨興一盥而已雖無事一日大約五盥有事而行禮又不止五也至若沐浴五日然後請浴三日然後具沐亦或過三日五日之期無一日一沐一浴之禮不日日而沐浴不可謂日新矣湯所銘之盤與武王所銘之盤皆謂盥盤也鄭註但言刻戒於盤不言盤之為何用孔䟽乃以盤為沐浴之盤朱子仍襲其誤葢考之未詳而不及脩改也日新者何毎日洗滌其手之舊汚而新之也苟之為言猶曰若謂若自今以始每日而新之則當繼今之日每日而新之又於繼今之後每日而又新之也如此則每日而新無休息無間斷矣武寜士湯氏名盤字又新因正大學傳文註釋之誤而書以遺焉
黃璧元瑜字説
玉之為器不一也有圭焉有璋焉有琮有琥有璜焉而禮天必用璧則璧之視他玉尤為貴昔有一璧當十五城天下皆欲得之而不可得者葢非他玉所能同也宜春黃君名璧而字與其名不類予為更其字曰元瑜瑜者玉之至羙也非至羙之玉不足以成至貴之器元瑜之質純然粹然無暇可揜無垢可磨接於人者溫如斯可謂之瑜也己所成之器吾知其宜於禮大也吾知其重於連城也實之稱其名者夫抑人有言天下之寶當為天下惜之言乎人之貴乎自貴也元瑜為轉運司屬官持身謹清瓊異儔輩家素豐殖視身外物有之若無漠然不以動於中其能自重也如是所以全其羙成其貴者又豈常人所得而同哉予既更其字因為之著其説而俾異乎元瑜者知所勸也
朱肅字説
國子祭酒鄧俟以敬之字浙士朱肅肅問其義予曰先儒以敬為攝心之具作聖之基淵矣予未之能也唯朱門黃直卿先生謂敬字之義近於畏者最切於已凡一念之發一事之動必思之曰此天理與抑人慾也苟人慾而非天理則不敢為惴惴儆慎無或有慢忽之心其為敬之也己尚勉之哉
陳㓜實思誠字説
陳㓜實請更其字字之曰思誠人之初生己知愛其親此實心自㓜而有者所謂誠也愛親仁也充之而為義為禮智皆誠也而仁之實足以該之然㓜而有是實心長而不能有何也夫誠也者與生俱生無時不然也其弗能有者弗思焉爾矣五官之主曰思孟子有雲思則得之周子亦云思者聖功之本思於行之先則能知其所當知思於行之際則能不為其所不當為所以復其真實固有之誠也㓜實之資篤實而不己於學其進於是也葢不難大哉思乎其學誠之階梯乎
黃珏玉成字説
天下之可寳莫如玉玉者寶之至羙者也雙玉為珏珏者玉之至重者也人而如雙玉之珏是有至純至粹之羙者也吾郡黃提舉之宗孫名珏生長素封之家而慈良溫恭藹然王謝子弟豐度方且及吾門問修已接人之道如之何珏之字曰玉成珏之志葢以玉雖重寳必琢而後成器亦知人有羙資必學而後有成也問學於予而將以成其羙亦如玉之求琢於工而將以成其器也予嘉其志而朂之以學予所謂學非欲其學記誦以夸博非欲其學辭章以衒文也其學在處善循理在信言謹行在孝弟忠順在睦婣任恤於家而一家和於族而一族和於鄉而一鄉和於官而一府和推而廣之無施不宜果若是則昔猶二玉相合之理今猶一玉琢成之器為圭為璋為璧為琮為瓉為斚為盤為敦為諸多珍玩遂成天下有用之至寶此珏之所以為玉成者歟
陳君璋伯琬字説
玉有瑑飾之文謂之章詩言追琢其章是也然圭璋璧琮琥璜皆玉也而貴莫貴於圭桓信公糓琰琬皆圭也而貴莫貴於琬何也六玉者或以禮神或以接人其用不同各有所執而七命以上乃得執圭故圭之視六玉猶尊凡圭者或取其方或取其直或取其恭已或取其飬人或取其除慝而琬圭所以象徳故琬之視圭為尤重陳氏子君璋以琬為字夫璋者篆玉之文華琬者象人之徳羙君璋渉書通務習國字諳國音嘗觀光於天京逹人樂與其進所謂瑑飾之章固有之矣而內之事親長外之事尊貴又能始遜順而無違則所謂象徳之琬豈亦外是哉予考圭之制均之剡其首而鋭其上琬獨不鋭而無鋒芒葢琬之為言婉也婉有圓之義焉然則琬圭所象之徳非以制行之婉應世之圎而削除鋒芒也邪韓子詩云磨礱去圭角琬之徳是以副章之文者在此予與璋之父同里而相得嘉其子之有嘉名嘉字也於是作字説以貽之
沂州曹茂字説
沂州曹茂字蜚英漢書雲蜚英聲騰茂實茂者學業之羙盛也英者才智之過人也蜚與飛同在內有羙盛之實能在外有過人之聲名也
陳文暉道一字説
陳文暉字道一或議其名與字之不相當袁用和與之厚善以問於予予曰人之踐行者為道道非物外幽隠之事也道之著見者為文文非紙上工巧之言也明乎此則知文之炳煥而暉即道之貫徹而一也惡得為之不相當也哉世之人論文則淪於卑近論道則䳱於髙逺往往離文與道而二之失之於卑近俗儒之詞章爾失之於髙逺者異端之虛寂爾吾聖人之所謂文所謂道不如是散而為暉歛而為一而已矣顯微無間斯之謂歟用和曰請書此以為字説而遺道一可乎予曰可
饒氏四子字説
臨川饒心道之教子也以禮故其名子也皆於禮乎有取伯名約仲名絢叔名經季名紀而請予字之予字約曰伯本博而約之以禮者末而反其本也字絢曰仲儀素而絢之以禮者質而偹其儀也字經曰叔常傳雲夫禮天之經經者言其常也字紀曰季理記雲禮義以為紀紀者言其理也葢理也者所以固人肌膚之㑹筋骸之束以之治身則莊敬斯須不莊敬而慢易生焉人之於禮也可不學乎昔闗西張子教學者先學禮程子善之饒氏四子之承父訓也其必內而主一無適以立乎其大外而三百三千以謹乎其小庶其無忝於父之所期者夫
楊忞楊惪字説
河南楊友直之子曰忞曰惪請予字之予考六書之義忞從心從文徳從心從直雖諧聲而兼㑹意心之所欲言者傳之於文是之謂忞心之所得乎天者其理則直是之謂惪忞者心之傳也字之曰心儔惪者心之得也字之曰心得凡古聖先賢之書皆所以傳其心者苟能博學詳説而反約言則此心之傳其傳在我矣五常萬善之理皆吾之得於心者苟能精思力踐而妙契焉則心之得其得不失矣忞也惪也有良質可以受學有暇時可以務學家有嚴父歸求而有餘師心之傳心之得可計日而有功也其勿自隋自棄也哉予既為字又為之説以贈
書武仁夫字説後
聖門教人無它事曰仁而已樊遲司馬牛門人之下品其問仁也亦未嘗無誨言葢仁者人所固有人人可求也然勇如子路藝如冉有習禮如公西華夫子各稱其能至於仁一則曰不知二則曰不知何也仲弓顔氏流亞徳行顯聞者也而亦曰不知其仁噫仁之難能也如是夫能之難言之易可哉恆山武寕仁其字所師吳民瞻為作字説而嗣作者十餘人自孟程以來名狀夫仁者援引無遺矣復徴子言噫已言可損未言不可益也予敢易於言哉雖然讀戴記得卄有七言曰九容讀魯論得卄有八言曰九思容容如其容思思如其思仁其幾乎雖然此非徒言之所可能也尚允蹈諸
王章伯逹字説
金谿王章將冠請予字之予字曰伯逹章從音從十葢數至十而竟樂音之竟則為一章凡樂之節前章既成而後逹於文學之循序漸進亦若是儻未了其一遽及其二是欲速也烏乎而能達哉吾未見躐等以進而其學有得者也故曰君子之志於道也不成章不逹因章請字而語以進學之法章其勉諸
呉文正集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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