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纂訓 (四庫全書本)/卷09
周禮纂訓 卷九 |
欽定四庫全書
周禮纂訓卷九
安溪李鍾倫撰
春官宗伯第三
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乃立春官宗伯使率其屬而掌邦禮以佐王和邦國注有禮則上安下順各得其所而無乖戾之患矣故曰和邦國且和者樂之職也禮樂一事也禮至而樂行焉矣
禮官之屬大伯伯卿一人小宗伯中大夫二人肆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鬱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鬱於物反〉
鬯人士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鬯勅亮反〉
雞人下士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司尊彛下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司几筵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天府上士一人中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典瑞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典命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司服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典祀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守祧奄八人女祧每廟二人奚四人〈祧他堯反奄於檢反〉
世婦每宮卿二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女府二人女史二人奚十有六人
內宗凡內女之有爵者
外宗凡外女之有爵者
冢人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墓大夫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職喪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大司樂中大夫二人樂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大胥中士四人小胥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大師下大夫二人小師上士四人瞽矇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有六十人眡瞭三百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矇音䝉眡音視瞭音了〉
典同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磬師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鍾師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笙師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鎛師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韎師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舞者十有六人徒四十人〈韎音妹〉
旄人下士四人舞者衆寡無數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籥師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籥餘若反〉籥章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鞮鞻氏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鞮音低都奚切鞻九具反又力具反又音樓洛侯切〉
典庸器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司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大卜下大夫二人卜師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龜人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菙氏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菙時髓反〉
占人下士八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簭人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簭同筮〉
占夢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眡祲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祲子鴆反李且祍反〉
大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喪祝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甸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詛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詛音阻荘助反又側慮反〉司巫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男巫無數女巫無數其師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馮相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馮音憑相亮反〉
保章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內史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外史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御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其史百有二十人府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巾車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工百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典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車僕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司常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都宗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數
凡以神士者無數以其藝為之貴賤之等
大宗伯之職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之禮以佐王建保邦國
注建立也保安也既立則自能安矣無禮即無以立而神人上下胥失其理又何以安乎獨舉吉祭者明其重也記曰禮有五經莫重於祭
以吉禮事邦國之鬼神⽰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師雨師〈⽰音祗本或作祗禋音煙槱羊九反飌音風 立氏曰祭祀有受福之理上以鬼神⽰神鬼示言上下也此以鬼神⽰言內外也〉注禋之言煙周人尚臭煙氣之臭聞者槱積也三祀皆積柴實牲體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煙所以報陽也昊天上帝樂以雲門實柴實牛柴上也星謂五緯辰謂日月所㑹十二次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或曰中能上能也風師箕也雨師畢也祀五帝亦用實柴之禮雲
疏此謂歆神始也案周語雲精意以享謂之禋義並與禋得相葉也雲三祀皆積柴實牲體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煙者司中司命等言槱燎則亦用煙也於日月言實牲至昊天上帝言煙祀則三牲互相備矣但先積柴次實牲後取煙事列於卑祀義全於昊天作文之意也雲或有玉帛則有不用玉帛者肆師職雲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用牷今以天神言之則大小次祀皆有也煙祀中有玉帛牲牷實柴中則無玉惟有牲幣槱燎中但止有牲雲所以報陽者案郊特牲雲升首於室以報陽彼論宗廟之祭以首報陽今天神首陽煙氣上聞亦是以陽報陽故取特牲為義也辰雖據日月㑹時而言辰即二十八星也二十八星面有七不當日月之㑹直謂之星若日月所㑹則謂之宿謂之辰謂之次謂之房又案三台與文昌皆有司中司命文昌宮六星第一曰上將第二曰次將第三曰貴相第四曰司命第五曰司中第六曰司祿三台一名天柱上台司命為太尉中台司中為司徒下台司祿為司空雲祀五帝亦用實柴之禮者記雲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祭天以日為主故知五帝與日月用實柴也然五帝與昊天其服同大裘其牲同繭栗於燔柴退與日月等者禮有損之而益亦如社稷服絺冕及其血祭即在五嶽之上亦此類也訓先儒言郊祀者其說有二鄭氏以為天有六號而圜丘與郊又各不同六號者東方威靈仰南方赤熛怒西方白招拒北方葉光紀中央含樞紐並天皇大帝耀魄寳為六五方之帝即大微五帝座星天皇大帝則紫微宮北辰是謂六天又祭法虞夏商周各有禘郊祖宗鄭氏謂禘即圜丘之祭郊即元日祈榖之祭周以冬至祀天皇大帝於圜丘尊帝嚳配之以建寅之月郊祀感生帝靈威仰於南郊尊后稷配之三代迭興圜丘之祀不殊其感生帝者則以五徳推之各以所感為祭而毎代有異此禘郊之別也又引易緯文雲三王之郊一用夏正明冬至所祭為圜丘與郊不同也郊特牲雲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鄭解長日為建夘雲建夘而晝夜分分而日長以建寅之月郊故為迎長日之至耳又雲周之始郊日以至鄭謂此魯禮也魯無圜丘之祀故以冬至郊示不敢與天子並周衰禮廢儒者見周禮在魯因推魯禮以言周事遂執冬至之郊為周禮如鄭所解則郊特牲二處日至之文一為建寅一為建子一為周郊一為魯郊矣孔疏推鄭所以委曲如此者蓋周禮司服既有大裘祀天之文而郊特牲雲祭之日王被袞以象天是服不同也大宗伯文既以蒼璧禮天矣典瑞又雲四圭有邸以祀天是玉不同也宗伯文雲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則祭天牲宜用蒼祭法謂燔柴乃用騂犢是牲不同也周禮玉輅以祀天而郊特牲雲乗素車是車不同也爾雅曰圜丘非人為之丘祭法雲燔柴於泰壇泰壇則人功所作是圜丘與泰壇異也故鄭以蒼璧蒼犢之等為祀圜丘所用以騂犢四圭有邸之等為祀感生帝所用其袞冕素車並為魯禮不係於周此則鄭氏丘郊各異之説王肅難康成謂天體惟一不應有六周禮所稱五帝指五人帝太皥炎帝之屬耳實非天也又謂郊與圜丘祗是一事祭法説禘不稱圜丘周官圜丘不名為禘大𫝊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乃宗廟之祭不謂圜丘及郊孝經雲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何不聞禘嚳於圜丘以配天也頌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何不及帝嚳也是知郊即圜丘圜丘即郊以所在言之謂之郊以所祭言之謂之圜丘郊特牲雲周之始郊曰以至周禮雲冬至祭天於圜丘明丘與郊一也又謂冬至夏正二祭魯與周皆同之明鄭氏所謂魯無圜丘而以冬至郊者非也孔疏述鄭王二家同異如此今以其説衷之六天名號經𫝊所無但五時生育各有主者統言之則謂之天耳楊信齋曰天猶信也帝猶心也五帝謂仁義禮智信之心也隨感而應者也由此言之天者全體之五氣而五帝者各司一氣之天故祀之之服亦大裘而冕與昊天同其五人帝者乃古之神後有功五行死而配食賈氏疏以為如勾龍棄之於社稷是也豈得謂祀勾龍棄而不及社稷哉然則六天之法當以月令五方迎氣及圜丘之祀為正至於各立姓氏名字或不可信又王氏所論謂禘者宗廟之祭不指圜丘其圜丘祈農二祭所配之人俱以后稷無帝嚳配天之事此言正矣獨鄭氏所謂魯惟一郊之説又未可厚非也春秋二百四十年中魯無一嵗兩郊之事見於經𫝊又案家語郊問篇孔子之言云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故周之始郊其月以日至其日用上辛至於啟蟄之月則又祈榖於上帝此二者天子之禮魯無冬至大郊之事是不同也榖梁𫝊曰魯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若不從則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若不從則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若不從則止合家語榖梁之説觀之魯惟無冬至大郊止有祈農之祭故得以迭用三正而不拘於定時若周則以冬至之月郊建寅之月祈榖不得以轉卜三正也鄭氏弟子嘗舉榖梁以答王氏之難至為有理蓋鄭氏所失者以圜丘為禘祭以郊祀為感生以迎長日為建寅之月王氏盡反鄭氏而亦有所未盡者謂五方止祀人帝而無主氣之天謂魯兼有冬至大郊而並於天子之禮各取二家之是則可以定其論矣然則牲玉之類不同何也案臨川吳氏曰邸本也以璧為邸而圭出四旁四珪有邸兩珪有邸者蓋四青圭而托於蒼璧兩青圭而托於黃琮也吳氏此説近是而其釋四圭與兩圭皆用青色不知何據然經但云四圭有邸兩圭有邸而不著其色或圭之色與所託之璧琮同未可知也又巾車職雲王玉輅以祀而郊特牲雲乗素車鄭氏以為魯禮是也明堂位雲魯君孟春乗大輅注謂大輅木輅也殷祭天車禮器雲大路繁纓一就注亦以為殷車蓋周之玉輅則繁纓十有再就不得言一就也郊特牲所云素車注亦以為殷輅蓋當時成王所以賜魯者多取殷禮猶之乎牲用白牡耳又家語雲郊之日王大裘以黼之既至泰壇脫裘服袞以臨燔柴郊特牲周之始郊一條孔疏引家語乃雲臨燔柴脫袞冕服大裘或孔氏所見家語與今世有異耶然以周禮大裘祀天之文合之則郊祀無用袞冕者抑袞冕素車並為魯禮與又宗伯職雲牲幣各放六器之色文在禮神之下則非燔柴時所用之牲也祭法燔柴泰壇其下文雲用騂犢意者騂犢不用之於正祭而燔柴用之耳泰壇圜丘名雖不同而實則用泰壇者尊之之辭言圜丘者明因天地之自然耳非實不同也程子曰古者一年之間祭天甚多春則因民播種而祈榖夏則恐旱暵而大雩秋則明堂冬則圜丘又案郊特牲郊血一條孔疏引皇氏雲天有六天嵗有六祭冬至圜丘一也夏正郊天二也五月大雩三也季秋饗帝四也五時迎氣五也通前為九也孔疏又以仲春祠於髙禖謂立髙辛氏之君為媒神以配天而同謂之郊禖此未可據止以上九者為是實祭有九而雲六祭者夏正祈農五月大雩祈祭也季秋饗帝報祭也除此三者正祭惟六耳其餘若類造大旅及廵守侯國燔柴告至焉非典祀無常數鄭氏又以季秋之祭為總饗五帝於明堂案程子曰郊祀配天宗祀配上帝天與上帝一也以其冬至生物之始故祭於圜丘而配以祖季秋成物之時故祭於明堂而配以父然則一年九祭之中除五時迎氣各於其方之帝其餘經中或言帝或言天大抵不異祭天之處則郊特牲周之始郊一條孔疏引鄭弟子馬昭雲圜丘無常處凡地上之丘皆可祭焉蓋因天事天之義也夏正祈農當於南郊案家語郊問篇定公問魯郊孔子曰兆丘於南就陽位也於郊故謂之郊魯惟夏正一郊而無圜丘則孔子所言即夏正祭天之處其雲兆丘雲者祭天必為壇位蓋丘與壇通稱也且天子藉田在南郊則於南郊祈榖亦其方也又郊特牲郊血一條孔疏雲大雩亦當於國城南故鄭注論語雲沂水在魯城南雩壇在其上是也九月大饗則於明堂五時迎氣則於四郊此不可易者也其配食之人則圜丘祈榖二祭配以后稷固詳言之仲夏季秋二祭鄭氏並以為兼祀五帝仲夏大雩則配以五方人帝季秋大饗則兼五人帝及文武配之以文王配五天帝而稱祖以武王配五人帝而稱宗按鄭以帝為五帝既以程子之言正之矣其言季秋之祭兼配文武則書籍所載僅有宗祀文王之説而不及武王祭法有虞禘黃帝一條劉氏曰宗祀明堂之宗與祖功宗徳之宗不同祖有功而宗有徳宗廟之祭百世不遷者也宗祀父於明堂配天之祭一世一易者也劉氏此論亦未見其確証止是以嚴父配天之文為據耳然程子有雲周公當時祭祀應推成王為主則當以武王配上帝若是文王則周公當自祭矣必不其然又朱子有言嚴父配天非聖人語也多啟人僭亂之心若中庸所論舜武之孝乃著舜武言之耳設論人人之孝而必以此為説則不可竊以為宗祀文王之典周公必有意焉非謂尊父配天乃得為孝數𫝊而下為天子者不論其父功徳大小必以宗祀明堂雲耳而配天之位一世不易者也其所用之牲則郊特牲郊血一條孔疏謂上帝與配坐皆用特牲故記雲帝牛不吉以為稷牛召誥雲用牲於郊牛二此其証也我將祀文王於明堂而其詩云維羊維牛據配食之人得用太牢也又孔安國之義后稷配天亦用太牢謂比天為貶然周尊后稷或隆其禮而以特牲異之我將所云或是日月之祭蓋祭天則主日配月禮有羊豕故羊人之釁積共羊牲其圜丘行禮或雲用冬至之日或雲用冬至之月案周禮祀五帝有卜日祀大神示亦如之注云大神⽰謂天地然則祭天日既須卜是圜丘之祭不得正用冬至之日又孔疏據禮記郊日用辛而冬至不恆在辛則用冬至之月明矣其祭天之位則禮器雲至敬不壇掃地而祭祭法又雲燔柴於泰壇者郊特牲孔疏引皇氏雲先燔柴及牲玉於丘上王升壇以降其神次奏圜鍾之樂六變次則掃地而祭祭則置蒼璧於神坐以禮之其在先燔者亦蒼璧也然後以豆薦血腥祭天無祼鄭氏雲惟人道宗廟有祼然則祭天惟七獻也王后無祭天之事大宗伯亞獻而已又孔氏言祭天之節禮亦有屍説者以為稷屍也日月星辰以下祀典疏稱鄭氏離星辰司中司命風師雨師為六宗蓋以日月合祭於郊僅有星辰司中司命風師雨師六者故為六宗又謂六宗之説不一或雲六宗者上不及天下不及地旁不及四時恍惚居中神助變化故郊祭之或雲天宗三地宗三日月為隂陽宗北辰為星宗此天宗三也岱為山宗河為水宗海為澤宗此地宗三也祀天則天文從祀祀地則地理從祀鄭氏引虞書駁之謂六宗言禋山川言望則六宗無山川明矣疏又引王肅所定六宗據家語孔子之言云埋少牢於泰昭祭時也相近於坎壇祭寒暑也王宮祭日夜明祭月也幽禜祭星雩禜祭水旱也孔氏注尚書並同家語蔡氏從之此説似屬有據又案月令祈來年於天宗鄭釋天宗為日月星辰明日月雖臚於郊祀而兼得言宗矣然大宗伯備列祀典乃不詳六宗者祭法孔疏雲宗伯所陳嵗時恆祭若其餘祭四時寒暑水旱則須有不時之災方行祈禱故祭法所言者祈禱之祭蓋孔氏言六宗不主家語故其説云云若依家語所云則四時寒暑等祭既為六宗即有常祀不得言祈禱矣王肅又雲宗伯不言六宗文不具也其祀日月之禮則郊特牲孔疏引崔氏雲一嵗有四迎春迎秋之時祭日於東祭月於西一也春分朝日秋分夕月二也此等二禮日月各祭於一處皆為壇焉所謂王宮祭日夜明祭月並用燔柴也郊天之時則主日而配以月三也大蜡之時則祈來年於天宗四也此等二祭並日月於一處而禮之則祭日於壇祭月於坎壇則實柴坎則瘞埋也案疏中崔氏所云至詳悉矣然而迎春迎秋無祭日月之文孔疏蓋嘗論之又合祭日月之時於日用實柴於月用瘞埋此義未通大抵日月皆天神同用實柴其四時常祀則除郊天大蜡合祭之外止有春分朝日秋分夕月耳其所用之牲則祭法中埋少牢於泰昭以下六祭鄭氏謂皆以少牢禮之則日月亦用少牢也又郊特牲孔疏引周官羊人云釁積供其羊牲注云積積柴熊氏曰謂祭日月以下燔燎用羊也小司徒雲小祭祀奉牛牲鄭雲小祭祀亦有牛牲則王者之祭無不用牛此與祭法及羊人所言異者蓋日月以下常祀則用羊王親祭則用牛小司徒文據王親祭而言也案祭用特牲惟郊為然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則日月與天一禮故經𫝊所載只有帝牛稷牛不言日月其餘大蜡祈於天宗及春分朝日秋暮夕月則祭日月之禮或牛羊豕具也竊以為六宗之義如家語所稱尚有可疑蓋六宗皆天神宜燔柴以降之而彼雲埋少牢一也六宗之祭亦大矣而宗伯無文二也小祀尚有牛牲而日月用小牢三也鄭氏解星辰司中司命風師雨師為六宗而進日月於郊主埋少牢之文則以為祈禳之祭而不係於常祀其埋之者以隂陽之氣俱出入於地中也又疏引先儒言埋者不薦熟惟殺牲埋之而已鄭説雖未確當然差為可通
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嶽以貍沈祭山林川澤以疈辜祭四方百物〈貍亡皆反劉莫拜反疈孚逼反一音方麥反〉
注不言祭地此皆地祗祭地可知也隂祀自血起貴氣臭也社稷土榖之神有徳者配食焉共工氏之子曰勾龍食於社有厲山氏之子曰柱食於稷湯遷之而祀棄鄭司農雲五祀五色之帝於王者官中曰五祀𤣥謂五祀者五官之神在四郊四時迎五行之氣於四郊而祭五徳之帝亦食此神焉少昊氏之子曰重為勾芒食於木該為蓐収食於金脩及熙為𤣥冥食於水顓頊氏之子曰黎為祝融后土食於火土五嶽東曰岱宗南曰衡山西曰華山北曰恆山中曰嵩髙山不見四竇者四竇五嶽之匹或省文祭山林曰埋川澤曰沈疈疈牲胸也疈而磔之謂磔攘及蜡祭郊特牲曰八蜡以祀四方又曰蠟之祭也主先嗇而祭司嗇也祭百種以報嗇也饗農及郵表畷禽獸仁之至義之盡也
疏此亦是歆神始也謂先薦血以歆神已下二祀不復用血也注云不言祭地此皆地祗祭地可知者社稷亦土神故舉社以表地祗鼓人職雲靈鼓鼔社祭亦舉社以表地此其類也若大地方澤當用瘞埋與昊天煙相對故云不言祭地此皆地祗祭地可知也雲五祀五官之神在四郊者生時為五官死乃為神知在四郊者迎氣在四郊並季夏迎土氣是五迎氣故云迎五行之氣於四郊也趙商問昭公二十九年左𫝊曰顓頊氏之子黎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勾龍為后土其二祀五官之神及四郊合為黎食后土祭法曰共工氏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州故祀以為社社即句龍答曰黎為祝融勾龍為后土左氏下言后土為社謂暫作后土無有代者故先師之說黎兼之因火土俱位南方此注云雲亦惟見先師之説也雲南嶽衡山按爾雅霍山為南嶽霍山即衡山也今在廬山與冀州霍山在嵩華者別五嶽四瀆歆神雖與社稷同用血嶽瀆山川之類亦當貍沈也雲磔攘及蜡祭者案月令雲九門磔攘又十二月大儺時亦磔攘是磔牲攘去惡氣之禮也訓祭地之禮如註疏所言社稷地之別神非地祗正祭地祗之祭凡二社稷之別凡三宗伯文雲以黃琮禮地注曰神在崑崘典瑞文雲兩圭有邸以祀地注曰神在神州大司樂職以冬日至祭天於圜丘以夏日至祭地於方丘注云地祗主崑崙疏據爾雅土之髙者曰丘取自然之丘圜者象天既取丘之自然則未必要在郊無論東西南北方皆可地言澤中方丘者因髙以事天因下以事地水鍾曰澤不可於澤中設祭故亦取自然之方丘象地方也祭天以冬至祭地以夏至天陽地隂是以還於陽生隂生之日祭之郊天祈榖實以三陽生之月然則祭神州於北郊與南郊對經雖無文亦應取三隂生之月也牧人職雲隂祀用黝牲毛之注云隂祀謂祭地北郊及社稷也疏雲崐崘則牲用黃據大宗伯文牲幣各放其器之色祭法雲燔柴於泰壇祭天也瘞埋於泰坼祭地也用騂犢注云地隂祀用黝牲與天俱用犢連言耳疏雲此經論祭感生帝於南郊祭神州地祗於北郊也以上數處皆言地祗祀事不及社稷註疏之意以為有崐崘地祗又有神州地祗崑崙之神方澤所祭者其壇位則取自然之丘而不拘於南朔其禮神之玉則用黃琮其牲則用黃犢神州之神泰坼所祭者其壇位則在北郊其禮神之玉則用兩圭有邸其牲則用黒犢司服職雲祭社稷五祀則絺冕社稷之禮鄭氏以社為五土總神稷為原隰之神原隰宜稷故以表其神名稷乃社之別耳句龍有平水土之功配社而食棄有播種之功配稷而食王肅謂勾龍棄即為社稷更無土榖之神此義未當無難辨者祭法曰王為羣姓立社曰大社王自為立社曰王社諸侯為百姓立社曰國社諸侯自為立社曰侯社大夫以下成羣立社曰置社天子諸侯社稷各二又各有勝國之社稷郊特牲孔疏據春秋書亳社災左𫝊雲鳥鳴於亳社是魯宋皆有之也記曰喪國之社屋之是天子亦有之也勝國之社稷亦有祭故士師職雲祭勝國之社稷則為屍孔氏曰亡國之社用刑官為屍略之也其餘社稷則不用刑官大社王社建立之處孔氏雲大社在庫門之內右故小宗伯雲右社稷是也王社所在書𫝊無文或雲與大社同處王社在大社之西崔氏雲王社在藉田王自所祭以供粢盛故詩頌雲春藉田而祈社稷諸侯國社亦在公宮之右侯社亦在藉田其勝國之社稷榖梁𫝊雲亡國之社以為廟屏郊特牲孔疏雲或在廟或在庫門內之東故左𫝊雲間於兩社為公室輔魯之外朝在庫門之內東有亳社西有國社廟廷執政之處故云間於兩社也大夫以下亦置社鄭雲大夫不得特立社與民族居百家以上則共立一社今時里社是也疏曰雖雲百家以上然惟治民大夫乃得立社故鄭駁異議雲有國及治民之大夫乃有社稷案論語子路使子羔為費宰曰有社稷焉可見治民大夫乃得立社也郊特牲疏又雲六鄉之內惟州祭社其餘族祭酺黨祭禜雖百家以上不祭社也言百家以上者疏據詩頌雲殺時犉牡百室盈止故以百家以上為率也秦漢以來雖非大夫民二十五家以上則得立社命曰里社民得立社自秦始也其四時常祭疏雲一嵗有三仲春命民社一也詩云以社以方謂秋祭二也孟冬大割祠於公社三也案三祭之外仲春教振旅獻禽以祭社此因田而祭非常禮故不在祀典社亦有主鄭氏雲社主用石其社壇之祭白虎通曰天子社稷廣五丈諸侯半之天子有太社焉東方青色南方赤色西方白色北方黒色上冒以黃土將封諸侯各以其方色土苴以白茅與之其禮社稷之玉經無明文崔氏雲亦用兩圭有邸以四望亦用兩圭故也其所用之牲王制曰天子社稷皆太牢諸侯社稷皆少牢白虎通曰宗廟俱太牢社稷獨少牢何宗廟太牢所以廣孝道也社稷為報功諸侯一國所報者少故也其齊酒獻數則用三獻禮器曰三獻文注謂社稷五祀之祭社稷所在皆有樹木司徒雲設其社稷之壝而樹之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木其祭社稷粢盛記曰惟社丘乗供粢盛疏引皇氏曰天子諸侯祭社則用藉田之榖大夫以下無藉田若祭社則丘乗之民共之示民出力也其牲牷毛色亦用黒牛經曰隂祀用黝牲毛之注云隂祀謂祭地北郊及社稷也然則地祗與社稷果有二與尚書曰用牲於郊次曰乃社於新邑是以郊社對言不言別有地祗也中庸曰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是以郊社對言而舉上帝以兼后土也王制曰祭天地之牛角繭栗宗廟之牛角握賔客之牛角尺亦以天地並列不更言社稷用牛也禮運曰祀帝於郊所以定天位祀社於國所以列地利亦以郊社相配而言若社非地祗不應與郊並稱也郊特牲而社稷太牢亦不別言地祗也惟周禮祭地於方丘不言社稷司服雲祭社稷用絺冕乃更卑於四望山川若以為地祗即是社稷則方澤祭地禮之大者似不當僅服絺冕勉齋黃氏曰社祭土稷祭榖土榖之祭達於上下故方丘與社皆祭地也宗伯敘祭有社無祗舉社則其禮達於上下舉祗則天子獨用之鼓人職曰以雷鼓鼓神祀以靈鼓鼓社祭不曰祗祭而曰社祭亦是禮之達乎上下也大司樂雷鼓雷鞀以祀天神靈鼓靈鞀以祭地祗則祭祗祭社其用同矣馬貴與曰北郊之名出於緯書禮經所不載鄭氏因祭法有泰折之語而以為泰折即北郊又非方澤其支離亦甚矣今以尚書中庸禮記諸書考之祭天地之名無出於郊社之外者然有王社又有大社大社在庫門內而王社無文疏稱圜丘方丘皆取丘之自然而不論其東西南北之方故王社即方丘也惟不論其東西南北之方故於經無文焉耳但言社稷則通乎上下言方丘則天子之禮此大司樂之文所以著方丘不著社稷也其絺冕所祭或是大社大社蓋為京師報功所報止及王城百里之內故其禮比四望山川尤降也其祭用三獻或無禮神之玉蓋列於次序止用牲幣而已崔氏所謂玉用兩圭者非也王社既是方丘則其用事宜與昊天畧同但牲用太牢耳至於祭祀之裘冕齊酒之獻數疑無異者牲用太牢非卑也蓋天之徳至髙報之以誠而已地之功至博故報之之典宜從豐所以尊天而親地也王社只有方丘行禮其春秋祭社及大蜡割祠公社之屬或俱在大社用事其牲色則大社用黒王社用黃蓋鄭氏所別地祗之禮即為王社其社稷之禮即為大社耳凡祭皆有血此獨言血祭者疏蓋曰歆神始也五祀鄭氏以為五官之神然五官之神既配食於五帝不當從地祗之祀或是戸竈之屬為五祀如月令春祀戸夏祀竈蓋天子亦有祭五祀之禮也大社王社之義白虎通曰大社為天下執功王社為京師報功恐彼直以字義為解耳張子曰大社祭天下地祗王社祭京師地祗蓋用白虎通之説也
以肆獻祼享先王以饋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嘗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肆他厯反祼古亂反禴餘若反烝之承反〉
注宗廟之祭有此六享肆獻祼饋食在四時之上則是祫也禘也肆者進所解牲體謂薦熟時也獻獻醴謂薦血腥也祼之言灌灌以鬱鬯謂始獻屍求神時也郊特牲曰魂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故祭所以求諸隂陽之義也殷人先求諸陽周人先求諸隂灌是也祭必先灌乃復薦腥薦熟於祫逆言之者與下共文明六享俱然祫言肆獻祼禘言饋食者著有黍稷互相備也魯禮三年喪畢而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羣廟自爾以後率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
疏此經總而言之亦有三等之差肆獻祼是祫之大祭饋食是禘之次祭春享以下是時祭之小祭若以總用袞冕太牢言之皆為大祭也故酒正注云大祭者王服大裘袞冕所祭是也雲殷人先求諸陽周人先求諸隂者祭時作樂為陽灌地為隂殷人先求諸陽謂未灌先合樂周人先求諸隂謂未合樂先灌吉禮十二皆歆神始案大司樂分樂而祀之下復雲若樂六變天神皆降若樂八變地祗皆出若樂九變人鬼可得而禮鄭雲先奏是樂以致其神禮之以玉而祼焉則天神人鬼地⽰皆以樂為下神始也鄭雲禮之以玉據天地而祼焉據宗廟則此天神言禋地⽰言血宗廟六享言祼是天地宗廟皆樂為下神始禋血與祼為歆神始也又案禮器郊特牲皆言郊血大饗腥三獻爓一獻熟者彼皆是薦饌始也 趙氏曰予以為禘郊祖宗並敘永世敘而不廢絶者也禘者帝王立始廟之廟猶謂未盡其逺尊先之義故又推尊始祖所出之帝而敘之以其祖配之者謂於始祖廟祭之而便以始祖配祭也此祭不兼羣廟之主為其疏逺不敢䙝狎故也其年數或每年或數年未可知也鄭氏注祭法雲禘謂配祭昊天上帝於圜丘也蓋見祭法所説文在郊上謂為郊之最大者故為此説耳祭法所謂禘郊祖宗者謂六廟之外永世不絶者有四種耳非闗配祭也禘之所及最逺故先言之耳何闗圜丘哉又雲祖之所自出謂感生帝威靈仰也此何妖妄之甚此文出自䜟緯始於漢哀平間偽書也鄭又見吉禘於荘公遂雲禘小於祫儒者通之雲三年喪畢小禘於禰五年大祫自此便三年一禘五年一祫若禘不迎羣廟之主何得謂之大若迎羣廟之主何得於禰廟迎之又曾子問篇中何得不序乖謬之甚也且春秋宣八年公羊雲大事大祫也毀廟之主皆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曽子問篇雲祫祭於太祖祝迎四廟之主明毀廟之主皆素在太廟故不迎也又雲非祫祭則七廟五廟無虛主並無説禘為殷祭處則禘不為殷祭明矣訓祫禘之義其於經無明據鄭氏所釋禘祫後儒多訾之然亦有可取者蓋鄭氏之言禘祫大概有五謂禘祭非一祀圜丘亦稱禘夏正郊天亦稱禘其在宗廟則五年而一禘又夏殷之時夏祭亦曰禘是禘之名無専指一也又謂古者喪畢而祫越明年春而禘據春秋文公二年八月大事於太廟於禮雖少四月猶為喪畢而祫也明年春禘雖無正文但以文公二年祫例之僖宣二年亦當有祫二年祫則三年禘後乃越二年而祫越一年而禘率以為常故僖宣之八年皆有禘是原其始則禘祫之二嵗相連而祫為喪畢之祭二也又謂祫禘疏數之數率三年而一祫五年而一禘亦據文公二年有祫推僖宣二年亦祫自二年祫至八年禘中央相距五年其間必有一禘一祫是故二年祫則三年禘歴四年五年至六年又祫歴七年至八年又禘後以為常公羊𫝊所謂五年再殷祭緯書所謂三年一祫五年一禘者也蓋其始則禘祫之二嵗相連自此以後乃分禘祫於五年之中三也又謂夏商祫於三時周惟秋祫蓋據王制天子有祫禘祫嘗祫烝之法鄭氏謂為殷禮故曰夏商祫於三時也又據春秋文公以八月大祫推之周禮亦當秋祫四也又王制孔疏稱鄭氏分別祫禘謂祫者合祭於始祖之廟毀廟之主未毀廟之主皆在始祖廟中始祖東向餘各從其昭穆以西為上禘則太王王季以上遷主祭於后稷之廟坐位與祫相似其文武以下若穆之遷主則祭於文王之廟文王東面穆主北面無昭主若昭之遷主則祭於武王之廟武王東向昭主南向無穆主此為禘祭又據左𫝊閔二年禘於荘公昭十五年禘於武宮昭二十五年將禘於襄公禘皆就各廟為之故曰禘於羣廟五也夫禘之名雖雜出於諸經而禘之義則惟大𫝊所載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一條而已何得據以言圜丘郊天哉此其不可者也至以為喪畢而祫明年春而禘則閔二年吉禘於荘公謂之喪畢而禘可也何以雲祫也孔氏疏𤣥鳥詩引祫禘志雲四月祫五月禘不譏祫者慶父作亂公懼於難務自専成以厭其禍四月則祫又即以五月禘仍於禮少四月比月而為大祭故譏其速明當異嵗也禘祫祭亦鄭所著其言四月祫亦無明文蓋三年之中不與祖考接者已久故始除喪則連二嵗行禘祫或先禘後祫或先祫後禘俱不可定如先君之未年祫則今君之初年禘先君之未年禘則今君之初年祫耳故叔向對諸侯曰以寡君之未禘祀言時未終喪猶未得行吉祭可見除喪而即吉斯祫禘皆可行不惟祫為喪畢之祭也所謂三年祫五年禘者蓋公羊𫝊有五年再殷祭之文則未知其再殷祭者為祫與為祫禘與疏稱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乃緯書之文然則鄭氏蓋以公羊𫝊文合之緯書而知禘祫相距之年於經𫝊無徴也然爾雅文雲禘大祭也可謂之大祭則亦可謂之殷祭安知公羊子所謂五年再殷祭者非一祫一禘之謂乎今考之公羊則有五年再殷祭之説稽之緯書則有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文適與公羊之年數有合也求之於義則五年之中三年而祫者其世近五年而禘者其世逺也較之於名則以大為殷無不可者王制所謂祫禘祫嘗祫烝皆指時祫而言恐非三年之祫未可斷夏殷祫於三時也且文二年秋祫直以逆祀故書耳乃據此而為周惟秋祫不亦過乎大抵禘祭之説趙氏為正且質之以大𫝊之文而合固無可議者然接左𫝊言禘者五閔二年五月禘於荘公僖八年七月禘於太廟宣八年六月禘於太廟昭十五年二月禘於武公昭二十五年八月將禘於襄公定八年十月禘於僖公終左𫝊二百四十年間無祫祭之文杜氏因此遂並文二年八月大事於太廟亦通為禘以禘為三年大祭之名而解禘祫為一事取其序昭穆謂之禘取其合羣祖謂之祫耳然曽子問雲七廟五廟無虛主虛主者惟天子崩與去其國與祫祭於祖為無主耳若禘都為合祭則曽子問何不列之而僅言祫也且謂禘為祫則是亦合祭也則是凡禘皆當於太廟也何以或禘於武宮或禘於襄宮與是故杜氏見𫝊無祫文遂為祫禘合一之説鄭氏見各廟皆有禘祭遂謂諦於羣廟之説是故禘必在太祖廟者趙氏之所謂禘也其或有禘於諸廟者吾之所謂時祭也𫝊又曰烝嘗禘於廟又曰以寡君之未禘祀 吳氏曰肆獻祼五年之禘也饋食三年之祫也丘氏曰四時之祭雖有祼饋然其節文比禘祫為畧觀孔子論禘失禮而専以灌言則禘之所重在灌可知灌重於禘饋食重於祫各舉所重言也陳氏曰祫有三年之祫有時祭之祫時祭之祫小祫也三年之祫大祫也公羊𫝊曰大事者何大祫也則將時祭之祫為小祫矣陳氏曰時祭之祫則羣廟之主皆升而合食於太祖之廟而毀廟之主不與三年大祫則毀廟之主亦與
以凶禮哀邦國之憂
注哀謂救患分災
以喪禮哀死亡
注哀謂親者服焉疏者含襚
疏據上文雲哀邦國之憂則此亦據諸侯邦國之內而言但天子諸侯絶傍期傍期以下無服若始封之君不臣諸父昆弟亦有服今鄭雲爾者廣解哀義不専據天子諸侯之身也士喪禮注云大功以上有同財之義無歸含法然則小功以下有含並有服也若然此據大夫以下説天子諸侯雖無服其含襚則有之春秋王使榮叔歸含且賵士喪禮君使人禭明天子諸侯於臣子皆有含襚也
以荒禮哀凶札
注荒人物有害也曲禮嵗凶年榖不登札讀為截謂疫癘
疏雲人物有害者荒中有凶是物有害荒中兼有札是人有害
以弔禮哀禍烖
注禍烖謂遭水火宋大水魯荘公使人弔焉廏焚孔子拜鄉人為火來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弔之道
以禬禮哀圍敗〈禬劉戶外反徐古外反〉
注同盟者㑹合財貨以更其所喪
以恤禮哀冦亂
注恤憂也鄰國相憂兵作於外為冦於內為亂疏此不損財物當遣使往諮問安不而已
以賔禮親邦國
注親謂使之相親附
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曰覲冬見曰遇時見曰㑹殷見曰同
注此六禮者以諸侯見王為文六服之內四方以時分來或朝春或宗夏或覲秋或遇冬名殊禮異更遞而徧時見者言無常期諸侯有不順服者王將有征討之事則既朝覲王為壇於國外合諸侯而命事焉春秋𫝊曰有事而㑹殷猶衆也十二嵗王如不廵守則六服盡朝朝禮既畢王亦為壇合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廵守殷見四方四時分來終嵗則徧疏雲命事者謂命以征討之事大行人云時㑹以𤼵四方之禁禁是九伐之法也雲既朝覲者若不當朝之嵗則不須行朝覲於國中直壇朝而已其當朝之嵗者則於國中春夏行朝宗於王朝受享於廟秋冬則一受之於廟也故鄭雲既朝覲王為壇於國外也
時聘曰問殷覜曰視〈覜他弔反一音他堯反〉
注時聘者亦無常期天子有事乃聘之焉竟外之臣既非朝嵗不敢瀆為小禮殷覜謂一朝服之嵗以朝者少諸侯乃使卿以大禮衆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
疏此經是諸侯遣臣聘問天子之事知時聘是無常期者以與時見同雲天子有事乃聘之者上時是當方諸侯不順服其順服者當方盡朝無遣臣來之法其餘三方諸侯不來諸侯聞天子有征伐之事則遣大夫來問也必知時聘遣大夫者以其經稱問案聘禮小聘曰問使大夫鄭知使卿以大禮者見聘禮大聘使卿
以軍禮同邦國
注同謂威其不協僭差者
大師之禮用衆也
注用其義勇
疏大師者謂天子六軍諸侯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出征之法
大均之禮恤衆也
注均其地政地守地職之賦所以憂民
疏此大均亦據邦國徧天下皆均之地政謂地守地職之稅也地守虞衡之屬地職農圃之屬若然地征者與下地守地職為目也
大田之禮簡衆也
注古者因田習兵簡其車徒之數
大役之禮任衆也
注築宮邑所以事民力強弱
疏靈臺隄防之等皆役民力鄭畧之也
大封之禮合衆也
注正封疆溝塗之固所以合聚其民
以嘉禮親萬民
注嘉善也所以因人心所善者而為之制
疏此言萬民者餘四禮萬民所行者少故舉邦國此嘉禮六者萬民所行者多故舉萬民其實上下通也注云因人心所善而為之制者禮運雲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此嘉禮有飲食男女之等皆是人心所善者故設禮節以裁製之
以飲食之禮親宗族兄弟
注親者使之相親人君有食宗族飲酒之禮所以親之也文王世子曰族食世降一等大𫝊曰繫之以姓而弗別綴之以食而弗殊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疏此經雲飲食亦尊卑通有下文別有饗燕則經雲飲者非饗燕是私飲酒法其食可以通燕食俱有以其下不別雲食故也注引文王世子據人君法引大𫝊據大夫士法則萬民亦有此飲食之禮也
以昏冠之禮親成男女〈冠古亂反〉
注親其恩成其性
疏雲成其性者冠義雲禮始於冠既冠責以為人父為人子為人臣之禮又內則雲二十敦行孝弟是成其性
以賔射之禮親故舊朋友
注射禮雖王亦立賔主王之故舊朋友為世子時共在學者天子亦有友諸侯之義武王誓曰我友邦冢君是也司冦職有議故之辟議賔之辟
疏案大射禮以大夫為賔主
以饗燕之禮親四方之賔客
注賔客謂朝聘者
疏此經饗燕並言殊食於上者食無獻酢之法故別言於上與私飲同科此饗燕即大行人上公三饗三燕侯伯再饗再燕子男一饗一燕饗烹大牢以飲賔獻依命數在廟行之燕者其牲□行一獻四舉旅降脫屨升坐無算爵以醉為度行之在寢此謂朝賔若聘客則皆一饗其燕與時賜無數
以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脤音脣時忍切膰音煩〉
注脤膰社稷宗廟之以賜同姓之國同福祿也疏鄭總名脤膰社稷宗廟之分而言之則脤是社稷之膰是宗廟之肉左𫝊祀有執膰戎有受脤注脤宜社之也公羊榖梁皆云生居俎上曰脤熟居俎上曰膰此文雖主兄弟之國至於二王之後乃異姓有大功者得與兄弟之國同故僖九年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注云胙膰周禮以親兄弟之國不賜異姓敬齊侯比之賔客又僖二十四年宋成公如楚還入鄭鄭伯享之問禮於皇武子對曰宋先代之後於周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喪拜焉是以大行人直言歸脤以交諸侯之福不辨同姓異姓是亦容有非兄弟之國亦得脤膰也
以賀慶之禮親異姓之國
注異姓王昏姻甥舅
疏言賀慶者王使大夫以物賀慶之大行人云賀慶以賛諸侯之喜不別同異姓則兼同姓可知
以九儀之命正邦國之位
注每命異儀貴賤之位乃正
壹命受職
注始見命為正吏謂列國之士於子男為大夫王之下士亦一命
疏雲王之下士亦一命者典命大夫四命之下空文宜有三命二命一命故以王之下士解之
再命受服
注此受𤣥冕之服列國之大夫再命於子男為卿卿大夫自𤣥冕而下如孤之服王之中士亦再命則爵弁服
疏雲卿大夫自𤣥冕而下如孤之服者此據司服文公之有孤之國孤絺冕卿大夫同𤣥冕若無孤之國則公侯伯子男卿絺冕大夫𤣥冕雲士則爵弁者凡言士者無問天子士諸侯士例皆爵弁以助祭也
三命受位
注此列國之卿始有列位於王為王之臣也王之上士亦三命
疏諸侯之卿大夫皆得聘天子然再命已下卑雖得聘天子不得言位於王朝
四命受器
注此公之孤始得有祭器者也王之下大夫亦四命
五命賜則
注則地未成國之名王之下大夫四命出封加一等五命賜之以方百里二百里之地者方三百里以上為成國王莽時以二十五成為則方五十里合今俗説子男之地獨劉子駿等識古有此制焉
六命賜官
注此王六命之卿賜官者使得自置其臣治家邑如諸侯
七命賜國
注王之卿六命出封加一等者
八命作牧
注謂侯伯有功徳者加命得専征伐於諸侯鄭司農雲一州之牧王之三公亦八命
疏案曲禮雲牧於外曰侯今鄭兼言伯者牧用侯伯不定若有賢侯則用侯無賢侯則用伯可也其牧下二伯亦或用侯或用伯
九命作伯
註上公有功徳者加命為二伯得征五侯九伯者鄭司農雲長諸侯為方伯
疏雲得征五侯九伯者僖公四年左𫝊雲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伯汝實征之以夾輔周室賈服曰五等諸侯九州之伯若然與天子何殊故鄭以五侯者九州有九牧牧即侯但二伯共分各得四侯半侯不可分故二伯皆言五侯也九伯者九州有十八伯各得九伯故云九伯也先鄭雲長諸侯為方伯者方伯可及州牧並二伯伯長也是一方之長也
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
注等猶齊等也
王執鎮圭
注鎮安也所以安四方鎮圭者蓋以四鎮之山為瑑飾圭長尺有二寸
疏此鎮圭王祭祀時所執典瑞雲王搢大圭執鎮圭以朝日則餘祭祀亦執之四鎮者揚州之㑹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醫無閭冀州之霍山
公執桓圭
注公二王之後及王之上公雙植謂之桓桓宮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桓圭蓋以桓為瑑飾圭長九寸疏案檀弓雲三家視桓楹彼注四植謂之桓者彼據柱之豎者而言桓若豎之則有四棱故云四植植謂棱也此於圭上而言下二棱著圭不見惟有上二棱故以雙言之也
侯執信圭伯執躬圭〈信音身〉
注信當為身聲之誤也身圭躬圭蓋皆象以人形為瑑飾文有麤縟耳欲其慎行以保身圭皆長七寸
子執榖璧男執蒲璧
注榖所以養人蒲所以安人二圭蓋或以榖為飾或以蒲為飾璧皆徑五寸不執圭者未成國也
以禽作六摯以等諸臣〈摯音至本或作贄〉
注摯之言至所執以自致
疏尚書五玉亦云贄則玉亦是贄此上下文玉為瑞禽雲贄者以相對為文
孤執皮帛卿執羔大夫執鴈士執雉庶人執鶩工商執鷄注皮帛者束帛而表以皮為之飾皮虎豹皮羔小羊取其羣而不失其類鴈取其𠉀時而行雉取其守介而死不失其節鶩取其不飛遷雞取其守時而動曲禮曰飾羔鴈者以繢謂衣以布而又畫之者自雉以下執之無飾士相見之禮卿大夫飾摯以布不言繢此諸侯之臣與天子之臣異也然則天子之孤飾摯以虎皮公之孤飾摯以豹皮與此孤卿大夫士之摯皆以爵不以命數凡摯無庭實
疏凡此所執天子之臣尊諸侯之臣卑雖尊卑不同命數有異爵同則摯同此文雖以天子之臣為主文兼諸侯之臣是以士相見卿大夫士所執亦與此同但飾有異耳言表以皮為之飾者凡以皮配物者皆手執帛以致命而皮設於地雲凡摯無庭實者案士相見皆不見有庭實對享私覿私面之等有庭實故此言無也
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
注禮謂始告神時薦於神坐書曰周公植璧秉圭是也
疏雲禮謂始告神時薦於神坐者此以玉禮神在作樂下神後故鄭注大司樂雲先奏是樂以致其神禮之以玉而祼焉是其以玉禮神與宗廟祼同節
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𤣥璜禮北方〈琮才宗反璋音章琥音虎璜音黃〉注此禮天以冬至禮地以夏至禮東方以立春謂蒼精之帝而太昊句芒食焉禮南方以立夏謂赤精之帝而炎帝祝融食焉禮西方以立秋謂白精之帝而少昊蓐收食焉禮北方以立冬謂黒精之帝而顓頊𤣥冥食焉禮神者必象其類璧圜象天琮八方象地圭鋭象春物初生半圭曰璋象夏物半死琥猛象秋嚴半璧曰璜象冬閉蔵地上無物惟天半見
疏此經神不見中央含樞紐者鄭雲黃帝亦於南郊是也
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放方往反〉
注幣以從爵若人飲酒有酬幣
疏知幣是從爵非禮神者若是禮神當在牲上以其神幣與玉俱設若肆師雲立大祀用玉帛牲牷是帛在牲上今在下明非禮神者也雲若人飲酒有酬幣者獻屍從爵之幣無文案聘禮饗時有酬幣明此幣既非禮神之幣則獻屍後酬屍時亦有幣之從爵也
以天産作隂徳以中禮防之以地産作陽徳以和樂防之注品物散殊髙下參差天之産萬物者然也然生生之運苟一往而無節則氣數或至於失序者有矣於是作之以嚴肅之隂徳而制為中禮以防之然後有以序其散殊秩其參差而所謂天産者皆有條有理而無亂雜之患賦予有定小大各正地之産萬物者然也然凝聚之氣苟留滯而不通則氣數或至於乖戾者有矣於是作之以舒暢之陽徳而制為和樂以防之然後有以動盪血脈疏通精神而所謂地産者皆交感旁達而無鬱湮之虞故曰樂由陽來禮由隂作此之謂也然所謂防之雲者非所以防天地也天地之化自然流行而人物之生於天地之間者或紛紜乖忤而不得其理則因以干天地之化焉故防人物即所以防天地猶盡人物之性即所以賛化育也
以禮樂合天地之化百物之産
注天地之化言其統體百物之産言其散殊蓋天地之化百物之産原未有無序而不和者故聖人始焉有得於天地百物之所以然而作禮樂則其理固足以相符既焉因禮樂之既作而有以感通乎天地百物則其氣又足以相應故曰合也
以事鬼神以諧萬民以致百物
注事鬼神則鬼神來格矣諧萬民則親順成風矣致百物則四靈畢至矣此禮樂之成也蓋禮樂之未作必原本乎天地之徳焉禮樂之既作必推行乎天地之間焉而及夫禮樂之成也必訢合於天地之神焉是故以天産作隂徳以地産作陽徳此禮樂之原本乎天地者也以禮樂合天地之化百物之産此禮樂之推行乎天地者也以事鬼神以諧萬民以致百物此禮樂之訢合於天地者也統言之則曰天産地産而已從而分之則有天地之化焉百物之産焉又從而分之則有鬼神有萬民有百物焉大宗伯一章吉凶軍賔嘉五條達乎上下之禮也自九儀以下四條行乎朝廷之禮也自天産以下一條則推製作之原與夫功化之極而禮樂之源流備矣
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帥執事而卜日宿眡滌濯涖玉鬯省牲鑊奉玉齍詔大號治其大禮詔相王之大禮〈鑊戶部反齍音咨〉
注執事諸有事於祭者宿申戒也滌濯溉祭器也玉禮神之玉也始涖之祭又奉之鑊烹牲器也大號六號之大者以詔大祝以為祝辭治猶簡習也預簡習大禮至祭當以詔相王羣臣禮為小禮
疏雲涖玉鬯者天地有禮神之玉無鬱鬯宗廟無禮神之玉有鬱鬯但宗廟雖無禮神玉仍有圭瓉璋瓉亦是玉故曲禮雲玉曰嘉玉郊特牲雲用玉氣是也雲奉玉齍者此玉還是上文所涖者齍謂黍稷天地當盛以瓦簠但齍與上鬯互見為義皆始時臨之祭又奉之
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
注王有故代行其祭事
疏有故謂王有疾及哀慘皆是量人注云冢宰佐王祭亦容攝祭此宗伯又攝者冢宰貳王治事宗伯主祭事容二官俱攝
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
注薦徹豆籩王后之事
疏天地及社稷外神等後夫人不與此所言謂後應與而不與又雲大祭祀明非羣小祀則大祀者惟宗廟而已
大賔客則攝而載果〈果音祼又古亂反〉
注載為也代王祼賔客以鬯君無酌臣之禮言為者攝酌獻耳拜送則王也鄭司農雲王不親為主疏案大行人云上公之禮再祼而酢此再祼者有後祼則亦攝為之內宰賛之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此皆無後祼王不親酌則皆使太宰宗伯攝而為之
朝覲㑹同則為上相大喪亦如之王哭諸侯亦如之注相詔王禮也出接賔曰擯入詔禮曰相相者五人卿為上擯大喪王后及世子也哭諸侯者謂薨於國為位而哭之檀弓曰天子之哭諸侯也爵弁絰䊷衣疏大喪亦如之者後世子喪王為主哭及拜賔則宗伯亦為上相雲哭諸侯亦如之者謂諸侯薨於國天子為位哭之大宗伯亦為上相與王為擯耳注云相者五人卿為上擯者依大行人擯上公而言此大宗伯為上擯若大朝覲則肆師為承擯四時來朝小行人為承擯案覲禮嗇夫為末擯若待子男則三人足矣若侯伯四人者加一士上公五人者加二士雲大喪王后及世子者以其與王為上相則王在矣然所相或嗣王則大喪中兼王喪也雲哭諸侯謂薨於國為位而哭之者若來朝薨於王國則王為之緦麻不應直哭之而已
王命諸侯則儐
注儐進之也王將出命假祖廟立依前南鄉儐者進當命者延之命使登內史由王右以䇿命之降再拜稽首登受䇿以出此其畧也諸侯爵祿其臣則於祭焉
疏祭統十倫之義五曰見爵賞之施焉又曰古者於禘也𤼵爵賜服順陽義也是諸侯命臣必於祭時若天子命臣不要在祭時欲命臣當時為祭以命之故洛誥成王命周公後雲烝祭嵗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是非時而特假祖廟故文武各特牛也
國有大故則旅上帝及四望
注故謂凶烖旅陳也陳其祭事以祈焉禮不如祀之備也
疏雲禮不如祀之備者但祈為祈請求福得福乃祠賽之祠賽則備而與正祭同
王大封則先告后土
訓案丘氏曰王封諸侯取大社之土苞之以白茅而授之故大宗伯先告焉敬其事也
乃頒祀於邦國都家鄉邑
注頒讀為班班其所當祀及其禮都家之鄉邑謂王子弟及公卿大夫所食采地
疏班其所當祀及其禮者謂若諸侯不得祭天地二王後與魯惟祭天仍不得祭地大都亦與外諸侯同其禮若獻屍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皆太牢之屬其小都與家則依卿大夫之獻亦太牢也雲都家之郷邑者謂都家之內郷邑耳其都家之內郷邑未必一如六鄉六遂家數但采邑之內亦有二十五家為里以上以相統領故一成之內得有革車一乗士十人徒二十人𤼵兵及出稅之法即謂之郷邑訓附録都家不當有鄉邑考之於經無文焉還指王國之鄉邑是也蓋鄉邑之中亦有祀如祭禜祭酺之類且先邦國次都家次鄉邑自外及內序亦較然
周禮纂訓卷九
<經部,禮類,周禮之屬,周禮纂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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