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國初群雄事略/卷07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周張士誠 國初羣雄事畧卷之七
周張士誠
作者:錢謙益 
周張士誠

至正十八年戊戌天祐五年。正月庚戌,大明僉院廖永安、俞通海攻石碑,張士誠元帥欒瑞降。

先是,十七年六月,俞通海率水軍攻石碑。八月,克望亭、新安。十四日,盡獲朱州判海船。十七日,攻馬䭾沙。及十八年四月,通海攻石碑巫門子,獲朱州判餘卒。俞本《紀事録》。

甲寅,士誠兵寇常州,大明守將湯和與戰奮擊,大敗之。

士誠以水軍來寇,我師禦之,破其衆於太湖鮎魚口。廖永安又與戰於常熟福山港,大破之。復敗其兵於通州之狼山,獲其戰艦而還。《皇明本紀》。

八月己丑,張士誠兵寇江陰,大明守將吳良擊走之。

達識帖睦爾陰約張士誠攻殺楊完者,其部將員成率李福、劉震、黃寶、蔣英等來降。

徽州、建德皆已陷,完者屢出師不利。士誠素欲圖完者,而完者又強娶平章政事慶童女,達識帖睦邇雖主其婚,亦甚厭之,乃陰與士誠定計除完者。颺言使士誠出兵復建德,完者營在杭城北,不爲備,遂被圍,苗軍悉潰,完者與其弟伯顔皆自殺。其後贈完者潭國忠愍公,伯顔衡國忠烈公。完者既死,士誠兵遂據杭州。《元史‧達識帖睦邇傳》。
楊完者,字彥英,武岡綏寧之赤水人。爲人陰鷙酷烈,嗜斬殺,持權詐,羣無賴嘯聚溪洞,推以爲長。湖廣陶夢禎舉師勤王,遣使招之,由千戶累階至元帥。夢禎死,阿魯恢總兵淮西,招入中土,畧上江,順流而下,直抵揚州,不復可控制。民起義兵攻殺之,餘黨奔潰,度揚子,宿留廣德、吳興間。淮人陷平江,答失帖木兒招完者守嘉興,累官至左丞。完者兵淫縱,嘉興僅保城,[1]城外悉遭兵燹。完者陽尊事丞相,生殺予奪,於己是決,丞相僅得署成案;然完者之威令僅行於嘉興、杭州兩郡而已。築營德勝堰,周圍三四里,子女玉帛皆在焉。用法刻深,任意立威,而鄧子文、金希尹、王彥良之徒,又悉邪佞輕佻,左右交煽。[2]時左丞李伯昇、行樞密同知史文炳、行樞密同僉呂珍等,皆先魁淮旅而降順者,丞相以其衆攻殺之。既受圍,遣吏致牲酒於文炳,爲可憐之意曰︰「願少須臾毋死,得以底裏上露。」報不可。完者乘譟力戰,[3]敗,盡殺所有婦女,自經以死。獨平章慶童女以先往富陽得免。平章女嘗許嫁親王,完者強委禽焉。至是,未及三月,故數其罪者此居首。文炳解衣裹屍瘞之祭焉。宋興在嘉興閉城自守,亦攻降之。南邨《野史》曰︰「完者寵榮過望,豈有二志?忠君愛民之道,頗亦見諸行事。獨矜己犯分,貪財好色,夷性固然,君子可以畧之。兼以所部吏卒,視完者出身等一寒微,威令不信,壞法敗度,遂卒至於如此,亦可哀矣。」《輟耕録》。
完者字伯英,家世播州楊氏。湖湘亂,以苗獠義軍征討,自備糧餉、衣裝,所至多殺掠。轉戰至江東,駐軍廣德。丙申,江浙丞相達識公招守嘉興。丁酉,張氏遣僞隆平知府周仁詣軍門納欵,既降,張氏部將史文炳往杭州見完者,相見甚歡。文炳大設宴,盛陳烏銀器皿、嵌金鐵鞍之類,盡以遺楊,自是約爲兄弟。久之,楊謀復建德,文炳以所部從之。及史以麾下兵圍楊北關營中,言是受丞相節制,完者出戰屢挫,乃縊於營中。《農田餘話》。
公諱完者,字世傑,廣西之武岡人。兵興,率苗丁應募,英剽勇悍,所向多克,官至海北道元帥。江浙行省丞相達識公承制拜參知政事。淮張氏稱王中吳,勢卷浙右,公振師復恢省治,保嘉禾。張氏降,江浙省奏拜張太尉、淮南平章行樞密知院,公加本省左丞。越二年,張發兵掩襲,丞相陰通,竟不之援。公嬰城閉守,斬賜馬享士卒,諭以大義,拒戰十日,遂經死。弟伯顔同死之。幕下員外郎王國賢嘗直言侵丞相,丞相殺之。葉圮《輓楊左丞詩序》。
《五府驛代楊左丞留題詩》雲︰「束髮從戎十五年,戰回平地血成川。英雄生世有如此,忠孝報君當慨然。俶擾弄兵俱赤子,中興有道自皇天。猖狂暫假姑蘇息,[4]繫頸終難拜馬前。」《張光弼集》。
附︰譚鎮撫譚濟,長沙湘潭人也。歲壬辰,湖湘騷動,濟集衆捍城邑。會武岡楊完者元帥率其部東下,遂與俱東。戊戌秋,楊完者爲左丞江浙行省,與張士誠有卻,力戰,自刺死。行樞密院同僉員成立遣濟賷書往歸胡統軍。蘇伯衡撰《譚鎮撫傳》。

十月丁亥,御史大夫拜住哥誘殺邁里古思,部將黃中殺拜住哥,家人以告於張士誠。士誠乃遣其將以兵守紹興。

張氏據有平江,部將左丞呂珍守紹興,參將陳應子、饒介之在張左右。一日,陳賦詩,饒染翰,題一紈扇寄呂雲︰「後來江左英賢傳,又是淮西保相家。見說錦袍酣戰罷,不驚越女采荷花。」呂俾人讀罷,大怒,曰︰「我爲主人守邊疆,萬死鋒鏑間,豈務愛女子而不驚之耶!見則必殺之。」《輟耕録》。

甲戌,大明元帥徐達、邵榮克宜興。廖永安率師擊士誠兵於太湖,乘勝深入,與呂珍戰,爲其所獲。

上遣使謂達曰︰「宜興城小而堅,猝未易拔,西通太湖口,張氏餉道所出,若斷其餉道,軍食內乏,城必破矣。」乃分兵絶太湖口,併力攻城,破之。永安復率舟師深入,遂爲所獲。《太祖實録》。
按︰《平吳録》︰「士誠攻安吉,永安與戰太湖被獲。」誤也。詳見《永安事畧》。

十二月,太祖親征婺州。

聞士誠兵據紹興之諸暨,乃取道蘭溪。《太祖實録》。

至正十九年己亥天祐六年。正月戊申,大明平章邵榮破士誠兵於餘杭。戊午,大明兵攻臨安,不克而還。

雄峯翼元帥王遇成、孫茂先攻臨安,右丞李伯昇來援,茂先擊敗之,伯昇斂兵自守,攻之不克。《太祖實録》。

大明將胡大海帥兵取諸暨。

士誠守將莘元帥宵遁,萬戶沈勝以衆降。《太祖實録》。

二月甲子,張士誠兵復寇江陰,大明守將吳良擊敗之。

士誠戰艦蔽江而下,其將蘇同僉駐兵君山。良命弟楨出北門與戰,元帥王子名出南門合擊,敗之,生擒陶元帥、裨將宋貫、蔣英以下二百餘人,溺死者甚衆。《太祖實録》。
今年春,宣武將軍、江浙行樞密院判蘇侯克恭承太尉公命,督水軍往征西虜,進兵抵江陰城下,而虜帥黃哈喇把都兒、蔡忠、唐元諒、陳完者不花、石伯顔等率徒屬五百餘人,以十數艘遁城出江中,通言欵附。侯不疑,延納之,諭以聖天子之威靈,太尉公之寬仁,尋以見太尉公。公賞以金帛,授之官秩,而優遇焉。其徒屬胥慶曰︰「真所謂脫虎口而歸慈母也。」釋克新《蘇侯招降詩序》。

癸酉,大明平章邵榮率兵攻湖州。

我師圍之,翌日,城中悉兵出戰,我師不利,還屯臨安。諜知李伯昇欲來攻,設伏以待。山上旗舉,齊擊之,敵衆大敗。伯昇憤,整軍來攻,又敗之。我師亦引還。《太祖實録》。

三月丁巳,張士誠寇建德,大明元帥朱文忠擊敗之。四月,再寇建德,駐兵大浪灘,據分水嶺,文忠皆遣兵破之。陳保二寇宜興,大明守將楊國興擒送寧越伏誅。士誠兵又寇常州,大明守將湯和擊敗之。李伯昇寇婺源,大明守將孫茂先擊敗之。

大明元帥胡大海攻紹興,敗士誠兵於蔣家渡及蕭山東門。五月,召還守寧越。

大海攻紹興不克,於三山、斗門、白塔寺連戰皆捷,擒元兵盡戮之。時士誠降卒五千餘人分給帳下,留守婺州,恐生叛意,欲帶回京,恐中途遁去,悉斬於雙溪上。俞本《紀事録》。
大海回守婺,有趙姓三人稱趙宋子孫,請再命大海攻紹興,願爲內應。太祖知其詐,令法司考問,乃張士誠令三人來,將家屬盡誅之。《國初事蹟》。

是年,上選衞士三十侍左右,選得十三人,佯稱得罪於上,私降張氏,士誠配以妻,撫之甚厚。不逾月,同行周海首之,俱斬於虎邱山下。吳元年克蘇州,[5]擒海歸,凌遲以祭方德成等十三人。俞本《紀事録》。

六月甲子,呂珍圍諸全州,大明元帥胡大海率兵救之。

珍堰水以灌城,大海奪堰反灌珍軍,珍於馬上折矢求解兵,大海許之。《太祖實録》。

張士信因元授爲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乃大發浙西諸郡民,築杭城。

張氏既歸命本朝,兄弟拜太尉、平章之命,十九年七月,大城武林。起子、松、嘉、湖四路官民,以供畚築,海鹽一州發徒一萬二千,分爲三番,以一月更代,皆裹糧遠役。而督事長吏復藉之酷斂,鞭樸捶楚,死者相望。本年十月迄功,凡費數十百萬。而《新城碑記》以南仲山甫爲譬,有曰︰「有嘉太尉,克綏我民,疇其相之,平章弟昆。」又曰︰「我作我息,我出我入,變呻爲謳,伊誰之力。」豈不有愧詞乎!《樂郊私語》。
嘉興通守繆思恭,當張氏攻嘉興,楊完者命典兵攻寇師,大捷。張氏歸命,大城武林,檄繆統所屬工徒往役。[6]士信欲乘此僇辱之,衆皆爲寒心,繆殊不爲意。繆當治西北面數十百丈,以松江路工徒屬之。繆每事作則先人,[7]止則後衆,勞來督訓,殊得衆心。視他所築倍堅好。士信亦無奈何。一日,巡工至繆所,日已暮而工猶未輟。士信曰︰「日入而息,汝何獨勞民如此!」繆曰︰「平章禮絶百司,猶日夕敬共王事,況小民敢偷餘晷?」士信曰︰「此人口利如錐,何怪杉青閘畔,烈烈逼人。」繆曰︰「今幸太尉革面,國家藉此成獎順之典。若念杉青之役,猶恨不力,縱逸平章耳。」士信曰︰「別駕好將息,言及杉青,猶使人肉跳不止。」《樂郊私語》。

九月,詔遣兵部尚書伯顔帖木兒、戶部尚書曹履亨以御酒、龍衣賜張士誠,徵海運糧。

先是,海漕久不通,朝廷遣使來徵糧,士誠運米十餘萬石達京師。方面之權悉歸張氏,達識帖睦邇徒存虛名而已。《元史‧達識帖睦邇傳》。
元自中原既亂,江南漕久不通,京師屢苦饑。至是,河南始平,乃遣伯顔帖木兒等來徵漕貢。伯顔等至杭州傳詔,命方國珍具舟以運,而達識總督其事。既而士誠慮國珍載粟不入京師;國珍又恐士誠掣其舟乘虛襲己,互相猜疑。伯顔往來開諭,糧得入京者僅十一萬石,自是歲以爲常。二十年五月,張士誠海運糧十一萬石至京師。二十一年五月如之。九月,命兵部尚書徹徹不花、侍郎韓祺來徵海運糧。[8]二十二年五月,海運糧至京師如前數。[9]《平吳録》、《元史》。
至正戊戌海運後,太尉張士誠知楊鐵崕名,欲見之,先生不往。繼遣其弟來求言,因獻五論及復書,斥其所用之人。其畧曰︰「閣下乘亂起兵,首倡大順,以獎王室,淮吳之人,萬口一辭,以閣下之所爲,有今日不可及者四︰兵不嗜殺,一也;聞善言則拜,二也;儉於自奉,三也;厚給吏祿而奸貪必誅,四也。此東南豪傑望閣下之可與有爲者也。閣下孜孜求治,上下決不使相徇也,直言決不使遺棄也,毀譽決不使亂真也,惟賢人失職,四民失業者尚不少也。吾惟閣下有可畏者又不止是︰動民力以搖邦本;用吏術以括田租;銓敍私人不承制;出納國廩不上輸;受降人不疑;任忠臣而復貳也。六者之中,有其一二,可以喪邦,閣下不可以不省也。況爲閣下之將帥者有生之心,無死之志矣;爲閣下之守令者有奉上之道,無恤下之政矣;爲閣下之親族姻黨者無祿養之法,有倖位之權矣。某人有假佞以爲忠者,某人有託詐以爲直者,某人有飾貪虐以爲廉者。閣下信佞爲忠,則臣有靳尚者用矣;信詐爲直,則臣有趙高者用矣;信貪虐爲廉良,則蹠、蹻者進,隨、夷者退矣。又有某繡使而拜虜乞生,某郡太守望敵而先遁,閣下禮之爲好人,養之爲大老,則死節之人少,賣國之人衆矣。是非一繆,黑白俱紊,天下何自而治乎?及觀閣下左右參議贊密者,未見其砭切政病,規進閣下於遠大之域者,[10]使閣下有可爲之時,有可乘之勢,而迄無有成之效,其故何也?爲閣下計者少而爲身謀者多,則誤閣下者多矣。身犯六畏,釁闕多端,不有內變,必有外禍,不待智者而後知也。閣下狃於小安而無長慮,此東南豪傑又何望乎!僕既老且病,爵祿不干於閣下,惟以東南切望於閣下,幸采而行之,毋蹈羣小誤人之域,則小伯可以爲錢鏐,大伯可以爲晉重耳、齊小白也。否則麋鹿復上姑蘇臺,始憶東維子之言,於乎!晚矣!」衆惡其切直,目爲狂生。時四境日蹙,朝廷方倚丞相達識公爲保障,而納賄不已,復上書諷之。由是不合,久之,乃徙居松江。槜李貝闕《楊鐵崕傳》。
士誠以厚幣招致楊維楨,維楨勉行至姑蘇,適元以御酒賜士誠,維楨飲酒,遂賦詩曰︰「江南歲歲烽煙起,海上年年御酒來。如此煙煙如此酒,老夫懷抱幾時開。」士誠聞之默然,遂不強留,聽之歸。《張氏事蹟》。

十二月甲子,大明元帥何時明破士誠兵於分水。

士誠以分水之敗,遣其將陸、夏二元帥、花將軍據分水縣之新城、三溪結寨,以遏我師。時明率兵擊之,斬陸元帥、花將軍以下千餘人,焚其營,分水兵潰去。自是士誠不敢窺嚴、婺。《太祖實録》。

戊辰,太祖命常遇春帥師攻杭州。

遇春攻杭州,戰數不利,元帥劉忙古及掾史商尚質又皆戰死,城不得下。明年三月,乃召還。《太祖實録》。
十二月,邵榮總大軍攻杭州,不克。俞本《紀事録》。
己亥臘月,妖寇犯杭。先是,行省左丞相達識帖木兒公與太尉吳陵張公以兵屬本省平章政事兼同知行樞密事,張公鎮杭,由冬及春,寇百方攻城,不利,乃縱兵四掠,燒民廬,發冢墓。三月辛丑,大戰數合,是夕寇潰,斬首數千級,生擒者以萬計,寇平。陳基《精忠廟碑》。
杭民尚淫奢,己亥十二月,金陵游軍斬關而入,突至城下,城門閉三月餘。越數日,米既盡,糟糠亦與米價等。又數日,糟糠亦盡,乃以油車糠餅搗屑啖之,至有合家共沉於水者。一城之人,饑死者十六七。《輟耕録》。

至正二十年庚子天祐七年。正月,士誠將李濟據濠州。

士誠闢地益廣,南自紹興,北至濟寧,上下二千餘里。濠州爲太祖發跡之地,亦遣其將李濟據之。《平吳録》。
時淮藩新復濠、泗、徐、邳等州,王逢《寄陳昌道檢校》詩云︰[11]「右轄敭兵甓社湖,須臾草木遂全蘇。登萊海色浮樓艦,蒙羽山光落版圖。」又有《送吳藩錢郎中陞參政分鎮淮徐邳三州》詩。《梧溪集》。

二月,大明元帥徐達克高郵,尋復失。

三月,大明將俞通海率師征福山劉家港、白茅港,張士信修宋岳鄂王精忠廟。

三月,寇退,吳陵公命卽岳鄂王廟故址作新廟,平章公率僚佐致祭廟庭,俾郡守謝節經理其墓田。陳基《精忠廟碑》。
張士信鎮杭,基以本職參佐。岳飛墳蕪穢弗治,基勸士信新其廟,爲文刻石墓上。尤義撰《陳基傳》。

九月,士誠兵侵諸全,大明元帥袁實戰死。士誠遣兵三路寇長興,大明守將耿炳文與戰,大破之。

同僉呂珍、元帥徐義率舟師自太湖入陳瀆港,分兵據下新橋、五里牌、蔣婆橋,三路進兵,以寇長興。耿炳文遣將分禦之,總管湯全、張珙皆戰歿。炳文與元帥劉成合兵,大破之。《太祖實録》。

至正二十一年辛丑天祐八年。八月,大明元帥胡大海率兵攻紹興,總管張英恃勇輕進,至城下,遇伏被執,死之。大海圍城久不下,乃還。

呂珍守紹興,有才畧,善戰,嘗以牛革囊兵宵濟,以襲我師。每戰,令戰士及城中人爲歌高噪,以詬胡越公。紹興人王冕不肯附珍,詣我軍獻策攻之,然亦弗克。珍作《保越録》誇守城之功。既降,乃泯之。今越人有其書。《九朝野記》。
胡大海克諸暨,錢萬戶來降,太祖賜衣服令回。後獻策於士誠,離諸暨五十里溪中築一壩,水發卽沒城,以戰船攻之,可克。謝再興爭戰數年,後克紹興,械錢萬戶到京誅之。《國初事蹟》。

十一月戊午,太祖命常遇春救長興。

先是,司徒李伯昇寇長興,衆十餘萬,水陸並進,城中兵僅七千。上在江州命華高、費聚等率三路兵往援。寇兵夜刼營,諸軍皆潰。耿炳文嬰城拒守,元帥劉成戰死。寇圍城結九寨,爲樓車,下瞰城中,運土石填濠湟,放火船燒水關,城中晝夜應敵,凡月餘,內外不相聞。十一月甲戌,遇春兵至長興,伯昇棄營遁,遇春追擊,敗之。《太祖實録》。
平章邵榮接應長興。俞本《紀事録》。

至正二十二年壬寅天祐九年。三月,張士信率兵圍諸全。

初,士誠乘蔣英之亂,遣士信率兵萬餘圍諸全,守將謝再興晝夜鏖戰,二十九日未決,設伏城外,合戰,大敗之。士信憤,益兵來攻,再興告急於朱文忠,文忠遣胡德濟往援,復與史炳謀,颺言徐達、邵榮領大軍至嚴州,剋日進擊,使諜者揭榜於義烏之古樸嶺。士信兵見之,謀夜遁,德濟與再興發壯士夜半出擊,寇兵亂,自相蹂踐及溺死者甚衆。士信驕侈,不能撫循將士,軍中常載婦人及樂器自隨,日以樗蒲蹴踘酣宴爲事,諸將往往效之,故至於敗。《太祖實録》。

七月,張士信補刻西湖書院書籍。

西湖書院舊有書庫,十九年九月,士信一新之。二十一年,復命釐補其書版,俾左右司員外郎陳基、錢用壬率其事。明年七月二十三日訖工。陳基《西湖書院自敍》。
西湖書院舊有經史書版,兵後零落,卽白平章出官錢補綴成帙。《陳基傳》。

八月,張氏降將謀復叛,誅之。[12]

平章邵榮、參政趙繼祖等部海船於二村港哨巡張氏,[13]謀叛,[14]部下士密告之。上令廖永忠等邀飲擒之,泣數其罪,共宴數日,中秋夜俱斬於聚寶門。俞本《紀事録》。

九月,江浙行中書省左右司員外郎陳基、錢用壬同參平章張士信軍事於淮安。

基《八月發吳門》詩云︰「少壯不解武,衰老卻從軍。將相比出師,部伍各駿奔。水師𨞇龍驤,鐵騎紛雲屯。」《如臯縣》雲︰「王師重拯亂,主將加惻隱。戒吏翦蒿萊,分曹理鹽策。眷眷惜瘡痍,遲遲歷阡陌。」《吊徐節孝文》雲︰「九月,基與同僚錢用壬同參平章吳陵公軍事於淮陰。冬十月望,戎事甫解嚴,率僚友謁節孝之墓。」《陳基傳》。
按︰基與用壬向參佐士信鎮杭,此雲參軍事於淮陰,則士信又出鎮淮陰也。趙君用以丁酉冬據淮,己亥七月爲續繼祖所殺,則士誠取淮當在亥、子之間。是年八月之出師,蓋以史椿守淮安與汪同謀應金陵故也。考《汪同傳》可見。

甲寅,士誠殺淮南行中書省左丞汪同及其左丞史椿。

同,字仲玉,至正壬辰集義兵捍禦鄉井,累官徽州路治中兼元帥。丁酉七月,爲鄧院判所得。庚子六月,領兵征饒境,單騎潛往浙,張太尉以禮召至姑蘇。同見張心不純,乃往淮安,見史左丞,氣義殊洽。史雲︰「李察罕公忠足任,往一見之可也。」同往見,李恨相見晚。辛丑冬,朝京,拜淮南行省左丞。還見李公,公曰︰「張士誠非忠於國家者,中原事定,平江南當自姑蘇始。君與史君宜協力焉。」同還淮安,史適與張有隙,亦委心於李。未幾,李爲田豐所害,史曰︰「不幸及此!宜要金陵兵往取姑蘇,待中原事定,尋爲之計。」乃遣使授書往金陵。史本姑蘇人,張得其書,大怒,出兵高郵,張四平章與史素相得,招與言事。同曰︰「往,不可測也。」史曰︰「將卒家留姑蘇,必有所顧,一也;中原事如此,後援未可恃,二也;金陵兵未卽向太湖,三也。我輩姑待時可也,未必便害我輩。況四平章我嘗救其危急,宜不至此。」八月二十五日,往會於高郵,二十八日登舟,九月二日達姑蘇。士誠卽拘同問曰︰「我何負於汝而反?」同曰︰「我之來,以汝爲元太尉,忠於國家。今汝既叛,我豈從汝反耶?」四平章力營救之,且具酒饌爲別。同曰︰「爲語平章,甚荷厚意,吾能死忠,不能無義生也!但我死後,諸公亦不能久於富貴耳。」十二日遇害,臨死不少屈。事聞,追封平陽郡公。趙汸撰《汪左丞傳》。
張九六及部將史椿皆士誠謀主。士德被擒,椿見士誠諸將驕侈,又左丞徐義讒毀椿。椿守淮安,遣使賷書歸太祖,士誠執椿誅之。《國初事蹟》。
史椿見士誠不足與有爲,又左丞徐義常譖之,遂遣使請降,太祖遣使報之。往返之間,士誠覺之,乃詐死,而使士信主國事。太祖信之,遣使弔慰,貽書士信,言戮力北方事。及史椿計決,士誠遂發兵猝至淮安,執之以歸。士誠復出視事。《月山叢談》。
是年夏,江浙行省鄉試,揭曉後,士子作四六彈文,省榜同時版行。《輟耕録》。

至正二十三年癸卯天祐十年。二月癸酉,張士誠將呂珍攻劉福通等於安豐,入其城。

珍入安豐,殺福通等。《太祖實録》。
《癸卯二月十一日官軍發吳門二十二日狼山觀兵》詩云︰「官軍夜次狼山口,鐵騎犀船盡虎貙。杼柚萬家供餽餉,旌旗千里亘江湖。膝行擬伏諸侯將,面縛行申兩觀誅。淮海父兄爭鼓舞,將軍恐是漢金吾。」《陳基集》。

三月辛丑,太祖率左丞徐達、參政常遇春等救安豐,擊呂珍。

呂珍入安豐,攻宋劉福通等,據其城。太祖親援之,珍解圍去,福通奉韓林兒棄安豐退居滁州。士誠兵復入安豐。《平吳録》。
安豐被張氏圍困,小明王在城中,劉太保等遣人求救,上親率大兵援之,大敗張氏軍。俞本《紀事録》。

癸卯春,士誠遣其將呂珍爲前鋒攻安豐,而自以大兵繼之。宋主來徵兵,太祖自將救之,劉基諫不聽。先遣常遇春趨安豐,太祖尋至,士誠解圍去。會僞漢攻南昌,太祖往援。士誠遂乘間畧定濠、泗、汝、潁地,龍鳳主退居滁州。《月山叢談》。

按︰安豐之役,呂珍先將兵往,而士信率兵繼之。《陳基集》中《癸卯二月官軍發吳門》諸詩皆紀安豐之師。《月山叢談》以爲士誠親行,誤也。

四月乙丑,大明諸全守將謝再興叛,奔紹興,降於張士誠。

諸暨守將院判謝再興叛歸張氏,參軍李希白、知州欒秉德奔於江浙。俞本《紀事録》。
樞密院判謝再興,乃都督朱文正之妻父。胡大海攻紹興,太祖命守諸暨,離城數十里,張士誠令呂同僉於溪上築一壩,每年水發輙渰城,再興不時遣人偷決之,力戰功多。再興心腹石總管、縻萬戶嘗以違禁物往揚州易賣,太祖恐泄國事,執二人殺之,以首懸於再興廳上。太祖自主婚以再興次女嫁右丞徐達,復取再興回京聽宣諭,遣參軍李夢庚往節制軍馬,令再興還聽調遣。再興恥無權勢,出怨言曰︰「女嫁不令我知,有同給配。又着我聽人節制。」與知府欒鳳就執夢庚、元帥王五、陳剛,以諸暨軍馬赴紹興投降。後再興弟謝三、謝五守餘杭,李文忠圍之,文忠諭降,保其不死,指天爲誓。謝五以城降。太祖曰︰「謝再興是我親家,反背我降張士誠,情不可恕。」仍將謝五凌遲。《國初事蹟》。

五月己巳,[15]張士誠海運鹽糧十三萬石至京師。九月,張士誠自稱吳王,來請命,不報。遣戶部侍郎博羅帖木兒等徵海運,士誠不與。

士誠命其部屬自頌功德,必欲求王爵。達識帖睦邇曰︰「我承制居此,徒藉口舌以馭此輩,今張氏復要王爵,朝廷雖微,終不爲其所脅,但我今若逆其意,則目前必受害,當忍詬以從之耳。」乃爲具文書聞於朝,至再三,不報。士誠遂自立爲吳王,卽平江治官闕,立官屬。《元史‧達識帖睦邇傳》。
士誠母曹氏頗有知數,士誠稱王,進稱太妃,死葬姑蘇南門外。王師伐吳,上預戒將士勿發其墓。《太祖實録‧張士誠本傳》。
是時,天下謂我太祖爲西吳,士誠爲東吳。然士誠尚奉元正朔,江北諸郡皆詭雲爲元恢復,而實自守之。《月山叢談》。
基由杭來吳,參太尉軍事,及太尉自王於吳,羣下同聲賀之,而基獨諫止。太尉欲殺之,不果。已而超授內史,遷學士院學士,階通奉大夫,覃恩二代。凡飛書、走檄、碑銘、傳記,皆出其手。基每以爲憂,而未敢以爲榮也。《陳基傳》。
淮省郎中俞齊賢,字中夫,海陵人,本陰陽家者流。張太尉開藩,俞與有功,達識丞相奏除前職。及太尉稱吳王,累犯顔諫止,不聽,且拔授淮省參政,遂杜門謝病以卒。王逢《詩序》。
俞思齊,泰州人。士誠稱王,聽諛臣之言,不漕貢。思齊獨言,曰︰「向爲賊,不貢猶可;今爲臣,可乎?」士誠怒,抵案仆地而入。思齊知不可事,卽棄官稱疾而隱。楊維禎作《骨鯁臣傳》。《平吳録》。
魯淵,字道原,淳安人。由進士累遷浙西提學。張太尉稱王,擢博士,令召拜官,並辭還山。王逢《詩序》。
陳思,字履信,松人。吳藩府地連十州,守將咸以爲安,思上疏危之,不報。遁居海上。王逢《詩序》。
按︰《實録》九月張士誠稱吳王。《本傳》雲歲甲辰,僭稱吳王。未知孰是,俟更考之。

謝再興率兵犯東陽,大明守將朱文忠擊敗之。

李伯昇率兵犯諸全,已而遁還。

伯昇兵號六十萬犯諸全新城,城堅不可拔,乃引去。《太祖實録》。

至正二十四年甲辰天祐十一年。正月,我太祖卽吳王位。

二月,太祖滅僞漢,陳理出降。

三月,大明元帥湯和徇黃楊山,擊士誠水軍,敗之。

四月,大明將俞通海、張興祖畧劉家港,進逼通州,擒其院判朱瓊、元帥陳勝。

八月乙卯,張士誠自以其弟士信代達識帖睦爾爲江浙行省左丞相。

答蘭帖木兒爲江浙行省右丞,真保爲左右司郎中,二人諂事士誠,多受金帛,數媒孽達識帖睦邇之短。二十四年,士誠乃使王晟等面數其過失,勒其移咨省院,自陳老病願退。又言丞相之任,非士信不可。士信卽逼取其諸所掌符印,而自爲江浙行省左丞相,徙達識帖睦邇居嘉興。事聞,朝廷卽就以士信爲江浙行省左丞相。《元史‧達識帖睦邇傳》。
甲辰八月,張氏國弟四平章士信克安豐還,逼達識丞相以位讓之。其移文畧曰︰「太尉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江浙行中書省左丞相︰照得江浙行省奠臨吳越,控制江淮,乃天下之雄藩,實東南之重鎮,自非碩德元勳,雄威重望,功蓋當世,澤及生民者,疇克居此?吳王張士誠有生英傑,間世雄才。其弟太尉張士信天資英武,志節忠貞。伏念當職,才非輔弼,年已衰殘,德不足以服人,才不足以勝任,茍不推賢以自代,必至誤國而獲愆。今將原受官爵行中書省、行樞密院、行宣政院三臺銀印各一,便宜行事、賞功罸罪、招降討逆並金牌等付受施行。」《農田餘話》。
士誠僭稱吳王,遣士信遷江浙行省丞相達識帖睦邇於嘉興酖殺之。遂縱肆專命,擅官爵,制度僭擬。士誠諸弟,士德最優,既被擒死,氣日以衰。士信愚妄,不識大體,人頗嗤之。當是時,浙西民物蕃盛,儲積殷富。士誠兄弟驕侈淫泆,懈於政事。又闇於斷制,權爲文吏所竊。然士誠遲重寡言,欲以好士要譽,士有至者,不問賢不肖,輙重贈遺,輿馬、居室無不充足,士之嗜利者多往趨之。及士信用事,疏間舊將,奪其兵柄,由是上下猜疑,不肯用命。凡出兵遣將,當出者或臥不起,邀求官爵、美田宅,卽厚賜之,始起任事。至軍則載妓女歌舞,日命遊談之士酣宴博奕。及喪師失地而歸,士誠亦不問,或復用爲將。其威權不立如此,宜其敗也。《太祖實録‧張士誠本傳》。
士信爲丞相,建第宅東城下,號丞相府。居民趨附之者,輙得富貴。《平吳録》。
張氏割據時,諸公自謂化家爲國,以底小康,大起第宅,飾園池,蓄聲伎,購圖畫,民間奇石名木,必見豪奪。國弟張士信後房百餘人,習天魔舞隊,園中採蓮舟楫,以沉檀爲之。諸公宴集,輙費米千石。本皆起於寒微,一時得志,遂至於此。時人有詩云︰「書生一夜睡不着,太湖西畔是他邦。」士信在圍城中,於城上玉棚下食金桃飲酒,飛砲射入竅中擊死。《農田餘話》。
士信到江浙省,徙達識帖睦邇於嘉興,自爲丞相。不久,令潘平章守杭州,士信回蘇,用王敬夫、葉德新、蔡彥文三人謀國。太祖聞之,曰︰「我諸事無不經心,法不輕恕,尚且人瞞我。張九四終歲不出門,不理政事,豈不着人瞞?」時有市謠十七字曰︰「丞相做事業,專用王、蔡、葉,一朝西風起,乾別!」後士信守閶門,正妓飲,中砲死。城破,械張士誠同王、蔡、葉到京,命縊殺之。《國初事蹟》。
士誠用事者王、蔡、葉三參軍,皆迂闊書生,不知大計,吳中童謠雲︰「王、蔡、葉,作齒頰,一夜西風來,乾厭!」《太祖實録‧本傳》。
《蔡葉行》,刺佞倖臣蔡文、葉德也。[16]張氏亡國由太弟,太弟至此,實由二佞。丁未春,二佞伏誅於臺城,風乾其屍於秤刑者一月。「君不見僞吳兄弟四、六、七,十年強兵富金穀,大兄垂旒不下堂,[17]小弟秉權獨當國。山陰蔡藥師,雲陽葉星卜,朝坐白玉堂,夜宿黃金屋。文不談周、召,武不論頗、牧,機務託腹心,邊籌憑耳目。弄臣什什引膝前,骨鯁孤孤納囚牿。參軍俞斗南也。去年東臺殺普花,今年南垣殺鐵木。鳳陵斵棺取含珠,鯨海刮商刼沈玉。鬻官隨地進妖艷,籠貨無時滿坑谷。西風捲地來,六郡下破竹。朽索不御六馬奔,腐木那知五樓覆。大鉞先罪魁,餘殃盡拏僇。寄謝悠悠佞倖兒,福不盈筐禍連族。何如吳門市,賣藥、賣卜饑死心亦足!」楊鐵崕《詠史樂府》。
達識帖睦邇至嘉興,士信峻其墻垣,錮其門闥,達識帖睦邇日對妻妾飲酒、放歌自若。士誠令有司公牘皆首稱「吳王令旨」。又諷行臺爲請實授於朝,行臺御史大夫普花帖木兒皆不從。至是,既拘達識帖睦邇,卽使人至紹興索行臺印章,普化帖木兒封其印,置諸庫,曰︰「我頭可斷,印不可與。」又迫之登舟,曰︰「我可死,不可辱也!」從容沐浴更衣,與妻子訣,賦詩二章,仰藥而死。後數日,達識帖睦邇聞之,嘆曰︰「大夫且死,我不死何爲?」遂命左右以藥酒飲之而死。《元史‧達識帖睦邇傳》。

十月,張士信率兵侵長興,大明守將耿炳文破之,擒其元帥宋興祖。士信復益兵圍長興。十一月,湯和救長興,與炳文夾擊士信兵,破之。

士誠遣人浚常熟州白茆港。

泰定間,周文英《奏記》謂︰「水勢所趨,宜專治白茆、婁江。」時莫之省也。張士誠閱故牘,得文英書,起兵、民夫十萬,塹白茆爲港,長亘九十里,廣三十六丈,委左丞呂珍督之,民憚其勞。時人采民言歌之,功卒告成,民大便利。《三吳水利集》。
《白茆謠》曰︰「白茆夫,何蚩蚩,耰鋤版插二十萬,盡是吳中一十二郡良家兒。道旁過客問夫事,但言將軍有令開江隄,延袤九十里,息肩弛擔知何時?自從去年秋,迄今猶未歸。層冰鑿鑿墮血指,北風獵獵吹單衣。父母不得見,兒寒妻啼饑。巡烽入夜急,羽檄流星馳。縱勞里正裹糧食,長年苦役家亦隳。費伯帥師速如火,弱者已死壯者羸。白茆夫,良可悲,豈無新店獵,豈無趙光奇。天關隔下土,爾訴那由知。生男信是生女好,爾生不辰逢百罹。我歌白茆夫,將軍靜聽之︰君不聞,晉陽水,沉竈産蛙民弗離。又不聞,瓠子決天命,殆非人所爲。水可航,山可梯,在德不在險,先言猶足規。承平之世念未及此,況今四海皆瘡痍。我願將軍心,推德懷庶黎,靖荒服,平四夷。上書太常旗,下立襄陽碑,男耕女織天下一,坐令百姓歌雍熙。」《古虞文録》。
又謠曰︰「好條白茆塘,只是開不全,若還開得全,好與西師歇戰船。」

校勘記

[編輯]
  1. 「僅保城」,原本訛「僅」爲「雖」,據《輟耕録》改。
  2. 「左右交煽」,原本訛「煽」爲「煸」,據《輟耕録》改。
  3. 「乘譟力戰」,原本訛「譟」爲「蹂」,據《輟耕録》改。
  4. 「姑蘇」,原本訛「姑」爲「始」,據《張光弼集》改。
  5. 「蘇州」,原本脫「州」,據《適園》本補。
  6. 「檄繆統所屬工徒往役」,原本訛「役」爲「徒」,《樂郊私語》作「檄繆統所屬工徒以赴其役」,據改。
  7. 「先人」,原本訛「人」爲「入」,據《樂郊私語》改。
  8. 「韓祺」,原本訛「祺」爲「禖」,據《元史》卷四六《順帝九》改。
  9. 《元史》卷四六《順帝九》至正二十二年五月條載︰「是月,張士誠海運糧一十三萬石至京師。」
  10. 原本訛「者」爲「且」,據貝瓊《貝清江集》卷二《鐵崖先生傳》改。
  11. 「《寄陳昌道檢校》」,原本脫「校」,據《梧溪集》補。
  12. 《太祖洪武實録》卷一一秋七月條載︰「丙辰,平章邵榮、參政趙繼祖謀反,伏誅。」原本擬「八月,張氏降將謀復叛,誅之」,顯誤。
  13. 《適園》本作「哨張氏」。
  14. 「謀叛」,原本「謀叛」前衍「降將」,據《適園》本刪。
  15. 「己巳」,原本訛「己」爲「乙」,《元史》卷四六《順帝九》至正二十三年五月條載︰「己巳,張士誠海運糧十三萬石至京師。」據改。
  16. 原文如此,卽蔡彥文、葉德新。
  17. 「大兄」,原本訛「兄」爲「凡」,據《鐵崖逸編注》卷二改。
 上一卷 ↑返回頂部 下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