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002

泰昌元年十月甲辰朔祭享 太廟以 梓官在殯遣寧晉伯劉天錫代 　　○神宗顯皇帝 孝端顯皇后梓宮次兩水河 　　○諭吏部朕承嗣大統加恩元輔方從哲少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進建極殿大學士蔭一子尚寶司司丞次輔劉一燝韓爌各加升太子太保進文淵閣大學士改戶部尚書蔭一子與做中書舍人都給與應得誥命 　　○乙巳 孝潔肅皇后忌辰 奉先殿行祭禮遣武靖伯趙祖芳祭 獻陵 　　○神宗顯皇帝 孝端顯皇后梓宮同至 定陵 孝靖皇太后遷祔俱於獻殿奉安遣駙馬侯拱宸萬煒行獻奠禮侯吳汝胤孫承蔭郭應麒宋光夏伯陳偉王國柱王永恩李守錡焦夢熊祭告 諸陵公朱純臣祭后土之神伯張慶臻祭 天壽山之神 　　○遼東總兵柴國棟以病免 　　○漕運戶部侍郎王紀題江北水患異嘗民不堪命請加矜恤議蠲議賑以保遺黎遏亂萌章下所司 　　○丙午葬 神宗顯皇帝 孝端顯皇后於 定陵 孝靖皇太后祔大學士方從哲奉敕題 主 　　○升南京職方司員外許維新為光祿寺少卿 　　○戊申遼東經略熊廷弼上疏自理大略雲自去年開鐵連陷遼城非嘗破碎士民知不可守而謀欲先去賊亦知不可守而謀欲速來今內外鞏固壯哉一金城湯池也去年無車牛腳夫運糧臣與各道處辦本地牛至三萬餘頭車至三萬輛晝夜趲運而軍中始有糧草三路覆沒之後軍無片甲手無寸鐵臣調宣大各匠役改造又增造大炮數千槍炮一二萬而軍中始漸有器械採桑削簳買角易觔各鎮弓箭匠晝夜製造而軍中始有弓矢又調各鎮木匠旋造雙輪戰車五千輛每車安滅虜炮二位或三位以至火箭火輪之類無所不備而軍士始有攻守具自斬貪懦三將而將之畏斬逃叛數卒而卒知懼不時捆責不餵馬不操軍者而營伍知收拾寒夜有賞久戍有賞時節有賞而軍士知鼓舞去年西虜住我汛怡棄地日肆劫奪自丁字泊斬捕以來再從陣擒活虜送撫奠二十四營酋長而始各就戎索自沈奉各戍重兵賊遂為所綴悉眾與我對壘不敢西窺遼陽南窺南衛東窺寬靉至於近邊零落村屯勢自不能無搶掠我固無如賊何時而形格勢禁賊亦無如我何也如謂臣聽胡馬驕嘶肝膽墮地而冒陷往撫順寬靉擐甲沖賊圍援瀋陽者獨何人乎遼已轉危而致安臣且之生而致死 天地鬼神實共憐鑒得旨勞能議論自不相掩俟勘明定奪 　　○以左庶子孫承宗右中允李光元翰林院編修劉鴻訓楊景辰簡討王應熊劉鍾英孔貞時曾楚卿俱管撰文官誥敕 　　○以遼東巡撫袁應泰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經略遼東敕刻期到任不得疏辭 　　○以南通政使王舜鼎為通政司通政使 　　○起升原任南兵科給事中盧大中為光祿寺寺丞 　　○升雲南按察司副使熊鳴岐為貴州布政司右參政威清兵備 　　○升山東按察司僉事許鼎臣為浙江布政使司右參議 　　○升貴州按察司僉事張汝霖為廣西布政使司右參議 　　○己酉戶部奏遼東新餉自萬曆四十六年閏四月起至泰昌元年九月止共發過一千五十一萬五千七百二十三兩有奇 　　○天津兵備賈之鳳言時事多艱津海疲累乞撤銀魚廠太監徐貴御史盧謙亦以為言得旨銀魚系 太廟進鮮品物著照舊采進不得瀆奏 　　○升廣東按察司副使李守俊為福建布政使司右參政 　　○庚戌以光祿寺少卿李宗延為太常寺少卿 　　○升廣西按察使戴王言為本省右布政使 　　○升江西按察使佘自強為山西右布政使仍管冀北道 　　○升山西布政使司右參政王豫立為本省按察使分巡河東 　　○升湖廣布政使司右參議馮勞謙為四川按察司副使安綿兵備 　　○升客氏弟將軍客光先為錦衣正千戶 　　○東廠緝獲欽犯李進忠 　　○辛亥賜瑞王桂王惠王各銀一千兩彩叚二十表里瑞安大長公主銀一百兩紵絲四表里進封榮昌公主為榮昌大長公主壽寧公主為壽寧大長公主 　　○以恩詔加賜七府掌印張惟賢等宮保肩輿 　　○升光祿寺寺丞區大倫為南京尚寶司卿 　　○升湖廣按察使謝存仁為四川右布政使分巡川西道 　　○壬子吏部尚書周嘉謨遵奉 先帝聖諭查敘東宮講官列名上請已故者十四員曾朝節郭正域李廷機范謙唐文獻全天敘焦竑鄒德溥袁宗道黃輝馮有經劉曰寧龔三益楊守勤見任者十九員閣臣方從哲劉一燝韓爌特召葉向高新簡史繼偕沈氵隺朱國祚在籍者吳道南蕭雲舉范醇敬周應賓黃汝良楊道賓王圖董其昌趙師聖張邦紀公鼐薛三省得旨加恩侍從各官已奉 先帝明旨照例各蔭一子入監讀書起用加官存問的候查明酌量奏請其效勞年深已歿的量與祭壇或再加贈官以示優異先後閣臣俱一體敘錄 　　○升狹西左布政使王之採為南京太常寺卿 　　○升山西按察司副使陳儒為雲南布政使司右參政瀾滄兵備 　　○升山西布政使司右參政閻調羹為山東按察使兗西兵備 　　○升兵部車駕司郎中游伯槐為廣東布政使司右參政雷廉兵備 　　○湖廣布政使司右參議黃汝亨致仕 　　○癸丑大學士劉一燝同禮部尚書孫如游等詣 天壽山卜地言皇山二嶺最吉癸山丁向至貴至尊所有潭峪祥子諸嶺俱不能及蓋百靈呵護眾議僉同謹具圖說以進得旨吉壤確有定議朕心忻慰卿周覽詳慎忠勤可嘉如游亦隨具奏命即修建 陵寢擇日興工 　　○升河道總督王在晉為添設兵部左侍郎宣府巡撫張經世為添設兵部右侍郎 　　○升南京光祿寺卿嚴一鵬為南京通政司通政使 　　○升山東遼海道右參政薛國用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遼東 　　○加皇親永年伯王明輔太子太保歲增祿米一百石王天瑞郭振明俱伯爵太子太保王天名王天麟俱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王天儀指揮使王楷錦衣衛正千戶王椿副千戶 　　○甲寅升戶科左給事中薛鳳翔禮科左給事中李若圭兵科左給事中楊漣刑科左給事中魏應嘉各都給事中鳳翔吏科若圭漣應嘉俱本科 　　○升四川布政使司右參議錢時俊為湖廣按察司副使岳州兵備 　　○升工部都水司郎中黃景章為廣西布政使司右參政永寧兵備 　　○升浙江布政使司右參政李叔元為江西按察使 　　○升江西布政使司右參議真憲時為山東按察司副使備兵霸州 　　○乙卯 神宗顯皇帝 孝端顯皇后神主回京奉安 几筵行卒哭禮 孝靖皇太后遷祔神主不行卒哭止行九虞禮 　　○吏科給事中周朝瑞言時斃逐處當厘考選所關甚鉅乞敕當事祛習心愛真才得之聞不如得之見勿寄咨訪於宵小論一人亦止就一人勿連好醜於群類徑竇塞而巧不如拙則孤貞之干自標苞苴詘而競不勝恬則清白之風彌勵惟先事不挫其氣則當機愈湛其神他日折檻裂麻之手即在此超塵拔俗之骨矣章下所司 　　○大學士方從哲劉一燝韓爌各上疏辭加恩蔭不允 　　○丙辰太常寺題十一月二十八日祀 天於圜丘恭請 聖駕親行大學士方從哲等言 皇上諒陰之中恐尚不勝禮文且正值嚴寒倍宜珍護臣等愚見今歲暫遣官恭代俟大祥後親祭從之 　　○祧 英宗主遣恭順侯吳汝胤捧主 　　○遣駙馬王昺奉 孝肅皇后神主安 裕陵 　　○以寫刊 神宗皇帝 孝端皇后神主神位並題孝靖皇太后銘旌賜大學士方從哲劉一燝韓爌及中書官汪民敬等銀幣有差 　　○諭內閣朕見天氣漸寒重念九邊軍士及遼東援兵荷戈勞苦朕特將 先帝恩賚已行傳諭禮部如何尚未發給朕心惻然卿等傳示作速題請以稱朕憐念至意 　　○以相擇吉地賜大學士劉一燝銀幣 　　○升湖廣辰州府知府武圖功為本省按察司副使靖州兵備 　　○升貴州黎平府知府何廷魁為山東按察司副使分守遼海 　　○升廣東高州府知府王家賓為山西按察司副使分守河東 　　○升四川順慶府知府李得中為山西按察司副使 　　○丁巳以 皇祖考妣神主祔 廟遣恭順侯吳汝胤祭告 太廟駙馬冉興讓捧主 　　○御史王安舜疏論禮部侍郎李騰芳得旨騰芳資久敘遷且系 先帝簡用遽爾苛求殊非朝廷愛惜人才之意 　　○原任援遼總兵官添注左府僉書左都督陣亡劉綎繼妻羅氏為夫請恤言綎束髮從戎克繩先志如初年征九絲蠻擒其酋長阿大捕建昌賊獲其首惡蔡咱緬賊肆而殲厥渠魁岳鳳羅雄亂而計縛叛酋陳星隨調征倭堵剿著功復鎮臨洮直抵掜工莽剌釜山猖獗帥師海上播酋思逞領督川兵克關平播功皆第一南蠻煽焰深入不毛擒剿夷彳□果茂績昭著頃家飡無幾又調援遼奉經略楊鎬檄直趨寬奠統領精兵四路併入惟綎直抵賊巢率義男劉招孫等奮勇畢力以藥箭殺酋子火狐狸用火炮殺賊無算兵寡力單援救不至殞身沙漠骸骨無存功多禍烈而不得與張承胤同蒙恤贈遊魂久棲於塞外忠肝飲恨於重泉當亦 聖明之所憐憫也事下所司 　　○欽賞九邊軍士銀每名二兩薊遼昌易四鎮賞銀八十六萬六千二百四十四兩宣大山西三鎮賞銀四十二萬八千四十四兩延綏寧夏二鎮賞銀一十五萬五千六百八十四兩固原甘肅二鎮賞銀二十七萬二千七百四十六兩 　　○授翰林院五經博士孔胤植等官 　　○遼東經略袁應泰辭免新命不允 　　○戊午以上 孝端皇后 孝靖皇后尊諡賜輔臣銀幣 　　○御史賈繼春糾首輔方從哲燮理無能崇階疊進以鼎湖之泣為奇貨之居兩旬之內忽而少保忽而少師蔭子尚寶試令清夜自思何功何德當此優禮念三司之失職固宜引咎以辭榮痛 二帝之上賓豈可乘機而受寵況考選之諸臣八年禁錮而自身之榮遇一月屢遷其新添二輔特陪元輔而加恩焉恐亦非二臣意也 上曰元輔從哲贊襄大典殫竭弘猷晉秩示酬原不為過加恩已有成命從哲再辭不允 　　○大學士沈氵隺初辭新命不允 　　○總督倉場尚書王紀疏辭不允 　　○遣行人楊文岳呂奇策袁弘勛林咨益王維周行取大學士葉向高何宗彥朱國祚史繼偕沈氵隺來京 　　○己未祔 神宗皇帝 孝端皇后神主於 太廟 　　○以恭上 皇考大行皇帝冊寶祭告 南郊遣侯陳良弼 北郊侯吳汝胤 太廟侯李誠銘 社稷伯陳偉各行禮 　　○尊諡 大行皇帝詔曰朕惟在昔聖帝明王德盛化神臣民頌戴繼統之君鋪揚休烈昭薦徽稱光於四方垂諸萬世於顯親崇孝典至重矣恭惟 皇考大行皇帝聰明天縱仁孝性成震潛勵就將之功離照章繼述之羙任賢若渴下令如流發帑金以給軍興撤稅璫而拯民瘼休聲四洽湛澤旁周雖照臨甫閱旬時而俄頃同流天地治平之效日異月新夫何諒陰未幾 上賓不待率土均喪 考之痛沖人切紹庭之思維繼序之不忌詎追崇之敢後謹命文武群臣博詢輿論參協彝章僉言既同上儀肇舉乃於今年十月十六日祗告 天地 宗廟 社稷奉冊寶恭上 大行皇帝尊諡曰 崇天契道英睿恭純憲文景武淵仁懿孝貞皇帝廟號光宗於戲 帝德難名即揄揚之未罄 皇建有極惟昭示以永存布告萬方咸使知悉　○禮部請選 大婚上言恭奉 皇考遣詔冠婚早行之命屬在疚未遽議行乃復據禮以請特允所奏可查照 祖宗舊典榜諭選擇其一應事宜先期料理擇吉舉行 　　○南京浙江道御史傅宗皋乞究誤藥根因明正國法且謂幾微窾竅之中別有心腹爪牙表里蟠結之奸造成一定不移之局因參太監崔文昇而歸罪司禮太監盧受得旨 皇考素有弱疾嗣因 皇祖賓天哀痛勞瘁過傷以致醫藥無效其盧受通夷事屬無有已蒙 皇祖深察寬容不必追論崔文昇已有旨 　　○淮安府地震雷火擊毀城樓大雨如注平地盡成巨浸巡按御史孫之益以聞言淮安咽喉重地有此災警變不虛生且黎民重罹昏墊之苦千里盡同魚鱉之區兼之重征疊派按冊誅求血肉飛於棰楚枷鎖充斥街衢疫厲盛行十人九病應比之窮氓悉鬼形而鴶面守催之胥役亦下淚而傷心語甚痛切章下所司 　　○大學士方從哲再辭加恩不允 　　○南京兵部尚書衛一鳳疏辭新命不允 　　○以詹事府少詹事錢象坤左春方左庶子孫承宗右春坊右諭德周炳謨魏廣微右中允李光元右贊善李標為日講官內閣中書馮鍵唐允恭為正字官 　　○大學士方從哲等以日講期近進講讀儀注四書起大學尚書起堯典每日講讀先讀大學次讀尚書講官各將本日所讀書進講講讀畢上進暖閣少憩司禮監將各衙門緊要本章進上 御覽臣等退在西廂房候 皇上有所咨問即召臣等至御前將本中事情明白敷奏庶 皇上睿資日開國家政務久之自然練熟覽本後臣等率領侍書官恭侍 皇上進字筆若皇上欲再進暖閣少憩臣等仍至西廂房候若 皇不進暖閣臣等即率講官再進午講通鑑節要講官務將前代得失興亡事實直解明白其 皇上寶訓一書乃 累朝祖宗家法合與通鑑分日進講今昔互證以資法戒每日講讀畢或 聖心於書有疑乞即下問臣等再用俗說講解每日該讀書先一日講官寫起止並講章進 覽每月三六九日視朝之日暫免講書仍望 皇上於宮中有暇將講讀經書從容溫習或看字體法帖隨意寫字一幅不拘多寡庶工夫不間每日定以日出時請皇上蚤膳畢出御講讀午膳畢還官 先朝事例如遇大寒大暑暫輟講讀容臣等臨期具奏本日若遇風雨傳旨暫免得旨允行 　　○升狹西按察司副使馬呈秀為福建布政使司右參政分巡漳南 　　○升湖廣按察司副使黃景星為江西布政使司右參政 　　○升戶部貴州司郎中宋繼登為山西布政使司右參議兼僉事海運兵備駐淮安 　　○庚申原任左都督陣亡劉綎長男劉佶願同弟劉佐劉大德劉之鼎捐祖父世業自備鞍馬行糧兄弟叔侄招集家丁舊將並調川貴總兵衝鋒破陣上雪國恥下報父仇章下所司 　　○巡按山東御史陳王庭請恤陣亡將士謂三路之敗武將杜松劉綎王宣趙夢麟麻岩輩相繼死於陣而道臣潘宗顏通判董爾礪及朝鮮將士多殉焉聞諸臣被禍之慘有百矢蝟集而死者有身首數斷異處而死者有知其名將恨殺其最驍之愛子與最大之頭目而破腹刳腸粉身銼骨而死者皆當速降明旨亟令優恤或招其無定之遊魂而予之祭或妝其所遺之衣冠而予之葬或加其爵而予之贈或錄其裔而予之蔭或易其名而議之諡或標其額而賜之祠庶以獎忠魂作士氣而振邊疆章下所司 　　○大學士劉一燝韓爌再辭加恩不允 　　○調湖廣按察司副使史高先為貴州按察司副使提督學政 　　○辛酉 誠孝昭皇后忌辰遣彭城伯張嘉猷祭 獻陵 　　○上始御文華殿講讀 　　○命造專理新餉銀庫關防 　　○三邊總督李起元辭免新命不允 　　○升福建邵武府知府魯史為廣西按察司副使提督學政 　　○壬戌 上諭吏部茲今歲 皇祖考妣 皇考升遐喪禮相繼自古未有昨 山陵襄事 神主升祔 太廟大典告成前 先帝嗣登大寶繼朕登極典禮綦重尚書孫如游以一人獨任艱煩殫竭忠猷悉心籌畫勛庸茂著勞績可嘉今特茲簡任著以原官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與元輔方從哲等一同辦事以昭朕優眷勞臣至意其該司官員著吏部從優紀敘故諭 　　○上諭先年抄沒過馮保張誠姚瀾等凡內外房屋莊田俱著廠衛五城查數明白會同工部估計變價以充遼餉不許遺漏所有見徵收過租銀著該衙門照例年終類進 　　○通政司添注右參議呂邦燿陳治安吃緊二事言深宮之中所習者不過近侍乞 皇上以近侍所奏之語一一記之於 聖心召見大臣之時一一咨之於廣眾以剖其是非酌其行止則聰明日開而壅蔽不生此其責在輔臣使 皇上無孤立之虞者一也章奏繁多 皇上豈能一一而披左右豈能條條而解講臣明白開譬擇其或關君德或系民情或可默挽宵小之陰謀或可明助乾綱之獨斷則出口入耳既可廣益於大廷虛往實歸亦可警心於燕處此其責在講官使 皇上無孤立之虞者二也吏科給事中周朝瑞亦言日講將舉日益宜求講自講終日講而漠不關心此難在上也聽者自聽終日聽而學不關心此難在下也敬效君臣交警之規以為上下交泰之助旨皆報聞 　　○山東道御史鄭宗周言京營之兵國初四十萬嘉靖初猶二十餘萬今何以止十二萬而十二萬之中又非皆投石超距可備戰守之用即京營而邊鎮可知也遼兵原額九萬五千今止八萬二千兵何以日減遼餉自隆慶元年以後原額二十萬三千九百有奇今加至五十二萬五千六百有奇餉又何以日增即一鎮而九邊可知也至於年例日加漫無底止如嘉靖十年以前兵餉共六百八十萬有奇至萬曆四十年後頓增至四千餘萬日引月長濫觴何極考之 祖訓無加派之苦而財自裕無召募之擾而兵自強則惟亟復屯鹽之策嚴行鼓鑄之法庶幾今日救時之術且語侵戶部尚書李汝華得旨所奏有禆兵食該部議覆 　　○禮部侍郎李騰芳上疏求去不許 　　○遼東總兵賀世賢塘報敗奴酋於撫安堡斬首一百一十六級 　　○癸亥刑科給事中董承業言祭告 太廟捧 主祧祔此何等大禮而以侯吳汝胤駙馬冉興讓代冬至期迫禮部恭請 聖駕 南郊而又以侯陳良弼代即恭慰之禮業奉俞旨百官於是日屏息以俟不勝就日望雲之仰乃焂而鴻臚傳旨令百官於午門外候 冊諡行禮一時班行相顧錯愕以為初政倦勤之萌不可不慎之於始得旨祧祔及 郊祀俱查 皇祖舊制已有旨遣代 　　○貴州巡撫李橒奏飢仲嘯聚水西詔使中書於緯行裝中途被劫奉旨詔使被劫法紀凌夷防禦安在賊黨盡數擒獲正法土司抗違庇護參來重處 　　○以寫篆 光宗冊寶賜輔臣劉一燝韓爌銀幣又以 山陵祗役加賜一燝 　　○巡按江西御史張銓奏南城縣民吳煥八世同居請乞旌表章下所司 　　○甲子 上御文華殿講讀 　　○戶部尚書李汝華因言乞罷 上慰留之 　　○蠲雲南貢金二千兩巡撫沈敬炌言遼餉督催甚急貢金措處維艱 上曰 先帝即位之初軫念幾省凋廢著罷稅務以蘇民困今既稱地方加派遼餉措處煩難朕心憫惻特允所請准將每年貢金蠲免二千兩仍進三千兩以備成造各大典禮錢糧急需以昭朝廷恤念小民德意 　　○巡視光祿御史王遠宜言每歲本寺額入該二十四萬兩而外解額多拖欠今歲用已及二十六萬三千有奇出浮於入目前已苦不支從此將何所繼頃 皇上傳免養心等殿湯飯銀六千餘兩仰窺節儉大德而果行面行油行等類動索千金果行則稱進獻 先帝 聖母几筵尤為繁費乾沒破冒無從查核儲蓄有限入不償出非嚴敕撙節不足以裕經久之規也得旨撙節經費已知查核仍候旨行 　　○復除翰林院編修錢謙益 　　○諭禮部 皇考梓宮在殯朕值生辰倍切哀痛賀禮免行 　　○河南道御史袁化中言自有遼事以來增兵加餉東括西派使中原有財竭盜起之憂殄滅無期騷動日甚是以深計之臣皆言屯田誠欲因地之利贍師旅而省轉輸也然屯事方興寇或伺隙侵擾必先於廣平之處連置墩堡蓋民有城堡居止之所即戎馬卒至亦得以閉門拒守而無搶掠之害至秋收之後其谷豆草束屯積於中此屯之最先最急者也於外則度地形高下因水路之便建阡陌浚溝洫種稼穡而限戎馬務使聲勢犄角屹然金湯而又議統率夫名雖田而實軍軍雖種田而實日習夫兵法故每軍一名授田十畝一頃設屯頭一名即以旗頭為之十頃設屯長一名即以總甲為之五十頃設屯官一員即以把總為之二百五十頃設屯師使分查五官所屬之事即以千總為之腹外設巡行督屯一員日巡丘畝以察二師之勤惰即以參游為之五百頃設總理屯務官一員即以副將為之春耕則遞相稽查以耕種得法溝洫深邃栽樹稠密為高下而賞罰行焉秋收亦然其轉相報也屯頭開之屯長屯長開之屯官屯官開之屯師屯師開之總理總理開之兩台上下交察而屯政成矣而又議農器夫農之須器猶軍之荷戈既不可責軍之自置又不可借用民間宜每地一頃度用農器若干官為給銀置辦專使屯頭司之朝則領出暮則查收如有損壞具稟補置若漫不經心以致失落者責比屯頭而又議更番蓋五人夥種五十畝矣其種之之法專以三人理田事溝洫餘二人一司廚灶一司餵馬如田事出屯官催各屯長整束器械其牧馬於邊者專以瞭望烽火以為田者游兵則田夫氣壯矣且令五人五日一更番以休其勞役平居則心志齊一而不乖即戰鬥生死相衛而必救其振邊之上策乎而又議優恤於耕種之時少增錢糧以為犒賞之用其銀即於行糧動支至秋收之時仍給斛斗官七民三依佃田戶則例如是則因兵為屯而國無增餉之費屯有賞賜則軍有樂就之心計一年屯之所得可積半年之食二年則餘一年之積數年則倉盈庾羨又何憂轉輸之難乎若官等義無分粒候政舉優擢可也章下所司 　　○吏部尚書周嘉謨等言今天下民困極矣始因礦稅之剝削皮骨僅存繼以徵派之繁興髓脂立竭幸 先帝立撤稅使旁流解澤而 皇上屢有蠲恤 明詔所及無不扶杖願睹德化之成者然必奉行得人斯拊循有法乃近來有司賢者固多不肖者往往而是即如徵妝火耗一節相沿成俗牢不可破甚至加二加三有大條鞭又有小條鞭有官秤頭又有里長秤頭糧房收頭表里為奸吏胥皂快追呼滋擾而微獨此也或重扣輕出或暮賄晝攫或額派已足有事而里甲復騷或贖鍰已苛借事而科罰不已甚至工役匠作充斥於私衙什物器具絡繹於道路商賈聚集之所則票取貨物半價無給舟楫可通之地則打造船隻滿載而歸甚至借貨富戶效沿門之乞差遣胥吏恣詐騙之威有一於此皆足蠹治殃民誰司提衡而令至是止緣貪墨之吏才足相濟結納以博名高炫飭以呈巧媚乞靈竿牘豐飭廚郵而道府及查盤官又從而游揚之即嗟怨日益於下而賢聲日騰於上則察吏者之過也臣竊謂守巡各道與各府掌印官相距州縣治原不甚遠官之賢不肖自難逃於小民之口而乃悠悠泛泛不以民瘼關心或止見其事件能完或止見其趨承無失甚至生辰節序任其來往稱賀而幣帛牲醴充斥門庭在賢監司太守固絕無點染然而禁止參謁之令不嚴亦非所以恤民隱而飭官嘗也下此則州縣正官之於佐貳首領與府佐官之署州縣印者亦莫不然一吞其餌任所欲為或濫准詞狀手本或需索見面嘗規管糧者任其加耗徵收司捕者任其受賄賣放清軍者任其勾取摉索尚有委及倉巡驛遞等官者其貽害於民與跖等耳凡此皆端本澄源之論所當責成於守巡道及各府掌印官者而本本源源之地尤當於撫按致於寧焉近來撫按報命雖於有司間有論劾每遺科甲以舉貢塞責至於監司則數年以來率有舉而無劾矣此非徇情博長厚之稱則疎識無覺察之明又何怪乎吏治無所勸懲民生日益凋瘁也哉方今 聖政維新之初正吏治更新之會乞敕部臣嚴行撫按官申飭州縣有司官務潔己愛民以仰禆至治仍責成道府官務正己率屬以共臻化理如有前弊特疏參劾其有司貪污不簡者先須訪確贓跡方掛白簡即行提問贓私狼籍嚴追為遼餉軍需以寬加派之民力至於賢不肖官評惟撫按官開報始足為據亦應申飭見行事例務四季及時開報不必一概造送止將極賢極不肖有司等官具揭各一本以憑斟酌優劣升轉其方面官亦應一併造送勿徇體面致成廢閣如或因循不報或報不以實聽本部及科道官糾參照考成事例分別罰治其清白異嘗加意愛民者無論道府有司不時表章一二以便破格拔擢務使賞罰並行勸懲各當亦興起吏治安全民生之一大機括也得旨近來吏治日偷全是激楊無法這本深於飭吏安民有禆即嚴行撫按官申飭各道府官有司有貪墨異嘗的訪確參奏追贓正罪其開報舉劾等事都依議著實舉行 　　○大學士方從哲以前詣 山陵題 主韓爌以 梓宮發引各賜銀幣 　　○升福建按察司僉事熊明遇為狹西布政使司右參議兼提督學政駐寧夏 　　○乙丑 上御文華殿講讀 　　○以日講初開賜大學士方從哲等日講官錢象坤等正字官馬鍵等表里有差 　　○湖廣道御史賈繼春河南道御史安伸山東道御史田珍言孫如游突從內傳大駭聽聞輔弼非傳奉之官台鼎非夤緣之地乞收回成命以塞幸門庶政本之地清登庸之典重吏科都給事中薛鳳翔亦以為言得旨朕以 皇祖考妣及 皇考升遐先帝嗣登寶位暨朕登極典禮重大相繼告成自昔未有尚書孫如游獨任竭誠朕軫念勞績特茲簡任出朕親裁言官不得疑旨 　　○考選科道吏科程明樞戶科趙時用郝土膏程注禮科孫杰周士朴兵科郭允厚尹同皋刑科毛士龍工科孫國禎霍守典李春燁南兵科郭鞏南工科徐憲卿江西道御史徐揚先潘士良王業浩湖廣道潘雲翼方震孺河南道張捷謝文錦山西道周昌晉狹西道賈毓祥四川道焦源溥雲南道王大年董羽宸南京浙江道李希孔南京河南道何早南京山東道曹谷南京廣東道王允成候缺北道馬逢皋崔呈秀侯恂劉廷宣周宗建楊新期魏光緒李應薦楊建烈王元瑞錢士貴周邦基賈三策施梁張汝棥心陳九疇 　　○大學士方從哲三辭加恩不允 　　○丙寅刑部尚書黃克纘參罪將張名世負三死罪營求出獄求立功自贖今無半箭之功徒雲能造火藥復官參將何以示勸懲而明國法乎夫援遼有廢將有罪將有死罪將必分為三等以斬獲之多少為復官之難易如一年內無擒斬二十人以上有廢將不得復職無三十以上者罪將不許復職無百人以上者死罪將不許復職若一年以外全無斬獲者差官拏回仍舊監禁庶幾人心知警敵愾可振國恥可雪得旨罪弁張名世查無斬獲功級不准復職余如議行 　　○命禮部尚書孫如游以原官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辦事 　　○以宣大總督兵部左侍郎崔景榮為兵部尚書 　　○升原任吏部稽勛司郎中王大智為南京大理寺右寺丞 　　○升山西右布政使解經邦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宣府 　　○升山西按察司副使傅淑訓為狹西布政使司右參政商雒道 　　○加升貴州普安守備許成名游擊職銜 　　○丁卯噦鸞宮災 上諭內閣擇吉行奉慰 九廟暨 皇考聖靈禮又諭 皇五弟並諸公主見居勖勤宮與噦鸞宮相隔甚遠其噦鸞宮雖毀選侍李氏暨皇八妹俱無恙特諭卿等知之 　　○起升原任禮部右侍郎孫慎行為南京禮部尚書 　　○升少詹事盛以弘為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鄭以偉為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 　　○改刑部左侍郎陳道亨為工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總理河道 　　○升四川布政使司右參政孫好古為本省按察使川東道 　　○升山東布政使司右參政李右諫為湖廣按察使湖北道 　　○升兵部職方司員外尹嘉賓為湖廣按察司僉事提督學政 　　○戊辰遼東經略熊廷弼再疏辭辯且求勘問言遼自三路覆沒再陷開原臣始驅羸卒數百人踉蹌出關行至杏山而鐵嶺又報陷當是時中外洶洶皆謂遼必亡若不能以旦夕待而今何以轉亡為存地方安堵舉朝帖席而臥也此非不操練不部署不拊戢專事工作而尚威刑者所能致也惟是臣之操法與向來異向來地方操練但合營裝塘沖打以完故事即將官教演亦但每軍面試一回不過三百人而日已雲暮臣則不然每將令於城外各擇一區地為教場如管兵千人者該四十隊每隊二十五人設一燕兒窩而立於其下就本隊中擇善射者五人以一教四自卯至午如法教演日每百回七八十回乃已騎射槍炮俱然仍令彼此主客互逐隊與隊逐熟而合之於總總與總逐熟而合之於哨哨與哨逐熟而合之於營臣嘗謂以督撫操軍不若以將官操軍以將官操軍不若使軍自操人但見臣不恆親下操又嘗外巡不暇時時親下操遂謂臣不操練如臣不操練閒住兵將何用是必不圖滅賊不圖性命歸家然後可而臣復何心蓋此議起自去秋臣初任時見贊畫新兵無用撥供采草斫棍挑壕等役贊畫見其軍多逃遂倡言軍士做工不得操練以自文而閱臣因為之廣其傳以至於今此兵馬不訓練之說也至謂臣擁兵十萬餘不能大入大創小入小創斬賊擒王而殃民蹙地為狡虜所笑者第斬賊擒王之事於此日之兵之將且勿易言也凡用兵須總兵將官兵馬得力才能濟事今總兵中惟賀世賢略短取長敢於陣戰侯世祿精悍而初臨大敵劉孔胤善收拾城守行伍而戰陣非長將官惟尤世功朱萬良等為軍中白眉求大將如前日劉綎輩諸將如梁汝貴徐九思輩已不可得而各鎮兵馬又皆四五屢遷之餘無一而非敝賦下駟者發與總兵將官皆力辭不受川兵土兵毛兵心雖齊法雖整亦強弱參半而平原曠野不能與戰騎相馳逐昨通查各兵雖有十二萬之數而實在堪戰者內除土川毛兵三項不挑外其餘挑選精壯十不得其二三餘無柰何只得令充守城采草放馬以及火兵之役至於馬匹損瘦短少更不可言今言者第見遼中今日被臣收拾後之人情光景遂謂援兵陸續出關必一一可戰而不能戰以為經略罪而抑知夫兵馬之不能戰一至此極也令箭催而張帥殞命馬上催而三路僨帥臣於今日何敢輕率如欲大入大創小入小創為斬賊擒王之事且將各邊精兵再調三四萬成一西北兵勢水藺各土兵調一二萬成一川土兵勢然後進取亦未為晚而非今日病臣罪臣所能及也於是科臣魏應嘉台臣馮三元張修德復極論之謂其硬口飾辯有欲罪以靡耗失事者有欲罪以託病脫卸者有欲罪以掜造逆榜者廷弼請即以三臣行勘得旨科道魏應嘉馮三元張修德與經略熊廷弼屢相奏擾若不速勘無以明功罪即著魏應嘉等前往遼鎮會同彼處撫按勘明從實具奏浙江道御史吳應奇言遼事自宜行勘勘官必當另遣 上怒其述旨擅減三字為不敬兵科都給事中楊漣亦力言不可而輔臣方從哲等謂從來勘事必身在事外乃得公平若以言事之人即勘所言之事即一一得實詎肯降心俯首彼此爭執歸結無期得旨言官經略日以遼事互相奏擾故著魏應嘉等前往會勘今卿等奏稱言事之臣即勘所言之事有所未便著部院公舉風力科臣一員前往遼東會同經略撫按官作速從公從實勘明回奏聽朕裁處與勘諸臣不得再來瀆擾 　　○工科給事中張其庭條陳四事一曰詔令當重一曰言路當廣一曰名實當核一曰兵戎當詰而核名實款語侵太僕寺卿吳默謂默三品京卿七年家食戀戀不能自割營營復有垂涎豈可使野有占缺之臣朝有虛曠之位哉得旨報聞 　　○督餉戶部郎中葛如麟言宣餉缺乏至極饑荒旦夕難待謂宣府歲額京運主客餉銀共該二十九萬九千有奇自萬曆二十七年至二十九年未發銀二十四萬七千四百有奇而四十八年全未題發及三十八年以前未發鹽課三十三萬九千七百餘兩猶不與焉民運銀共該七十八萬九千八百有奇自四十一年至四十七年共欠六十三萬三千五百有奇而頃優免四十一年以前之十二萬八千七百餘兩猶不與焉今非邀浩蕩之恩無論數萬老稚久填溝壑萬一強卒悍領一呼百應寧止如上年四月之變已哉而荷戈無人防禦何賴本年貢市之局且不知所終矣章下所司 　　○己巳戶科右給事中張國祥上言三事一防僻佞謂自古輔養君德者惟慎選左右之為急彼其地近情昵先意逢迎始焉蠱惑君心繼且竊弄國柄而引 武廟之寵信劉瑾幾危 社稷以為戒一新相業謂密勿輔臣宜以精白事 主上以沖虛資僚友以至誠惻怛之精神流通於宮府之間明開其善念而默寢其非機以廣大蕩平之赤悃推於縉紳之腹融化其偏邪而會歸於中正弼成中興之上理自為中興之良佐一定將略謂熊經略遼左修築開浚鼓舞堵截是其一得未可盡以為非借使少調無用之兵少靡難處之餉不至疲敝閭左以為根本憂遲之數年雖未能成功於剿亦可收效於御惜其志大才疎氣高量褊諸臣論列業無剩義奉旨行勘毋容再贅矣惟是有識所慮者經略更易之際乃敵人乘釁之時正宜聚精會神經理防禦而三臣並出文移旁午毋乃懈軍心而長寇志乎說者謂功罪不可不明據臣愚見此時吃緊惟敵是求仰藉 九廟威靈禍亂削平有日不惟廷弼可從寬宥即楊鎬何妨末減不然而盪定無期變生意外不惟當局者莫逃誤國之罪即旁觀者俱有胥溺之憂柰何於艱危之場作此擾攘之舉也今日務宜令袁應泰條上方略或能任剿或能任御用若干兵馬若干錢糧若何年月結若何局而廟堂之上另簡才賢更代勿貽將來之悔如果可用亦當寬其銜轡共為措辦徐觀後效之成自古英雄建立功業者必先有定筭於胸中願應泰精籌彼己速上方略今日之擔承即後日之券契慎重於始自可不顛仆於終得旨報聞 　　○戶部尚書李汝華上疏求去溫旨留之 　　○禮部尚書孫如游疏辭特簡之命不允 　　○升南京吏部考功司郎中朱身修為福建布政使司右參政福寧兵備 　　○升四川敘州府知府徐九德為本省按察司副使敘馬兵備 　　○庚午 上御文華殿講書 　　○貴州巡撫李橒巡按史永安題孝子二名楊通照通傑系銅仁縣民萬曆三十二年照傑因母周氏疾拜禱求以身代經三年不入內室三十六年群苗流劫至其家母被擄去照傑追趕轉斗十數里被傷不顧追至鬼空溪罵賊震動山谷見母被執奮不顧身殺透重圍為賊所殺碎屍甚慘通照時年二十五歲通傑年二十二歲合旌表雙孝之門 　　○給原任吏部侍郎劉元震祭二壇予全葬 　　○給原任福建巡撫右副都御史黃承玄祭葬 　　○以原任武昌府同知卞孔時為南京刑部員外郎孔時昔年以礦稅事與僉事馮應京等同下詔獄者也 　　○辛未禮科右給事中周希令上中興十二要其一言宜時惕己事以嘗惺 聖慮 陛下上無 兩宮 中宮未建所與親者 皇天后土 九廟神靈及群臣百姓耳 先帝仁孝天縱身履震驚然能護持於青宮之掖庭而不能決絕衽席之進御能浹旬之間盡沛大政不能無彌留之際幾貽禍本然則起居侍御之可畏孰深於是前日謂保護 聖躬之人今日覺不利 聖躬之人今日發覺罹法之豎即前日謂親信守法之豎則左右嚬笑之可危孰切於是二十年不得見 天子之臣而護駕直宿猶是九卿科道 兩朝逼正匹後之妃而移宮清禁終因言路諫官則疏遠親信之可辨孰明白於是人主之職在論相論相者豈多備數員時召幾次已也論其人耳與之決疑難而觀其謀斷敏鈍與之評忠佞而觀其舉庇偏正當定大策則知其擔當與否當議大禮則知其明習與否觀其密揭與抄傳之合否而知其心為國之誠偽酌之人與行事之似否而知其人付託之效負苟留心於聖鑒自難遁夫 天聰得旨報聞 　　○南京太常寺少卿曹珍奏先帝升遐未明內廷宿蠹可慮事出不虞遠近驚悼乞 聖明痛念 先帝深維後患以杜隱禍以慰輿情內參李可灼崔文昇進藥以為內庭之奸謀一日不破則 聖躬之安危安能自保就己事破其機關倍加擁護警察非嘗則輔臣是也得旨報聞 　　○遣內官王宗等四人往福府等府各齎御書表里銀鈔以行 　　○禮部尚書孫如游以人言固辭新命優旨答之 　　○加濟南道參政程啟南為山東按察使仍管本道事務 　　○升南京太常寺卿桂有根為通政司左通政 　　○升山東按察使金應鳳為山西右布政使陽和兵備 　　○起原任福建按察司副使鄭三俊為浙江糧道 　　○壬申遣太僕寺少卿范濟世等各齎 光宗尊諡詔往省直開讀 　　○吏部尚書周嘉謨上疏乞休不允 　　○禮部侍郎鄭以偉疏辭新命不允 　　○命御史李凌雲巡按順天 　　○前加恩戚臣擬封郭振明伯爵至是復批部疏振明升授左都督原傳升尚餘一級准加太子太保封爵候旨行 　　○以工部右侍郎董漢儒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總督宣大 　　○升右通政周希聖為南京光祿寺卿 　　○升湖廣黃州府知府李繼周為四川按察司副使川東兵備 　　○升江西贛州府知府金汝嘉為山東按察司副使沂州兵備 　　○升南京吏部稽勛司郎中文翔鳳為山西布政使司右參議提督學政 　　○癸酉發內帑一百八十萬勞邊 上諭戶兵二部朕惟登極覃恩賞賚各邊軍士系 累朝舊典但人數甚多稽查不易近該禮部具奏邊軍數目恐臨期不無增減解銀到日著各該巡按御史嚴行道將設法清查按名給散務使見在者人沾實惠逃亡事故者不得冒領事完將用過銀兩的數報部查考余剩的留抵戶部年例其遼東額兵累年損傷無算援兵出關之後逃亡更多也著監軍御史加意嚴核毋得盡憑將領開致滋虛冒爾部作速通行各鎮一體遵行故諭 　　○工科右給事中惠世揚題邇者一號殿之噦鸞宮災且 皇上登極未旬日有黑氣斗日之異然未有言之者臣愚昧敢進一言爵賞當裁黨禁當開也冗官當議武備當修民窮當念也 皇祖 先帝相繼賓天 皇上應運嗣服臣子竭蹷自是職分而叨恩逾涯如從從哲人言已為嘖嘖何物禮臣又當鼎鉉異數也古有遇災策免三公之例此正其時年來剪除異已百計排擯有指為東林之黨者有變為西北之黨者又有目為東朝之黨者讎視 君父昔日薦紳若高攀龍劉宗周孫居相劉策王之采陸大受等迄不見用輿論不平何昭曠之途不可共游而傾陷無已時乎國家多故非無官之患巧用人而拙程材密持議而疎課績至此時蠹亂不勝言矣劉國縉之贊畫以虛軍冒實糧即徐光啟素負經濟當事處置失宜人且贅員視之而江淮又添一海運使無濟轉輸徒滋煩擾是亦不可以已乎奴酋犯順三年於茲矣言策者欲以取勝於廟堂言力者未能決戰於原野終日言兵兵不足終日言餉餉不足終日言道將道將不足廣寧山海薊鎮且當宿重兵當有重將乃於京師根本之地不一加意今陰巧險猾之許弘綱入司戎政將以十二團營為委曲狥人之資武備何時可修也遼難一日未平加派一日不已不肖有司因之為利見年為逾年之徵地不論肥瘠糧不論久近年不論豐歉丁不論存亡概立科條肆行督責薪盡而火滅本實撥而枝葉隨之是可不為之寒心哉乞 皇上諭令閣部科道等官公忠體國毋開幸門隱伏其情自處於可議毋塞言路顛倒其術示人以可疑毋顧私交矯眾非而恣獨是毋忘邦本勤遠略而忽近憂何殷憂不以啟 聖災異不化為吉祥乎章下所司 　　○南京戶部尚書汪應蛟辭免新命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