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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弔伐錄/卷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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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大金弔伐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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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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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大楚皇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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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天會五年歲次丁未,二月辛酉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先皇帝肇造區夏,務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與萬國同格於治。粵惟有宋實乃通鄰,貢歲幣以交歡,馳星軺而講好,期於萬世,永保無窮,蓋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圖變誓渝盟,以怨報德,稱端構亂,反義為仇,譎詐成俗,貪婪不已,加以肆行淫虐,不恤黎元,號令滋張,紀綱弛紊。況所退者非其罪,所進者非其功,賄賂公行,豺狼塞路,天厭其德,民不聊生,尚又姑務責人,罔知省己。父既無道於前,子復無斷於後,以故征師命將,伐罪弔民,幸賴天高聽卑,神幽燭細,旌旄一舉,都邑立摧,且眷命攸屬,謂之大寶,苟曆數改卜,未獲偷安,故用黜廢,以昭聰鑒。今者國既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本非貪土,遂命帥府與眾推賢,僉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姿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係。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遣使特進尚書左僕射、同知樞密院事、監修國史、上柱國、南陽郡開國公、食邑三千戶、食實封二百戶韓資政、副使榮祿大夫、行尚書禮部侍郎、提點大理寺、護軍、譙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一百戶曹說,持節備禮,以璽紱冊命爾為皇帝,以理斯民,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已外,除西夏新界,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貢禮時修。爾勿疲於述職,問音歲致;我無緩於披誠。於戲!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臨之;君不能獨理,故樹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後不治,後非賢不守,其於有位,可不慎與?予懋乃德,嘉乃丕績,日慎一日,雖休勿休。往飲哉!其聽朕命。」

天會五年三月七日。

押冊:金紫光祿大夫、左散騎常侍、知御史中丞、上護軍、彭城縣開國公、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一百戶劉恩。

讀冊:樞密院吏房承旨、中散大夫、衛尉寺卿、上輕車都尉、清河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賜紫金魚袋張願恭。

押寶:中大夫、行中書舍人、上輕車都尉、太原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賜紫金魚袋王企中。

奉寶:樞密院戶房主事、銀青榮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行太常少卿、兼侍御史、輕車都尉、隴西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戶李忠翊。貝勒呼喇呼充傳宣。

東、西上閤門使韓企先充禮直官。又有各人人從,並樞密院差。賜物:

玉冊,冊匣,冊床,行馬一對,金印寶匣,寶床,行馬一對,紅羅窄襖子,平面玉御帶,銀褐中單,烏紗襆頭,衣匣,衣床,行馬全。

楚主與行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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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謹致書於大金國相元帥、皇子元帥:「今月七日伏奉皇帝聖旨,特降樞臣俯加封冊,退省庸陋之資,何以對揚休命?前此固常死避,終不獲辭,載惟選授之初,盡出薦揚之力。尋因還使,附致感悰,願亟拜於光儀,庶少申於謝禮,未聞台令,殊震危衷,遂遣從官,是敷勤懇,重蒙諄諭,仰識眷存。然而淹日未前,撫躬無措,恐浸成於稽緩,實深積於兢惶,伏望聖慈,早容趨赴,候承報示,徑伏軍門。拳拳之誠,並留面敘。不宜。謹白。」

賀南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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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十三日,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謹致書於大楚皇帝闕下:「向承明詔,擇立賢人,爰及士庶之謀,已諒聰英之聽,具聞天闕優降冊書。禮命恭行,群情胥悅,未遑伸於慶祝,不圖辱於華緘,幸容先導微悰,繼陪高論。今差榮祿大夫、兵部尚書、護軍、廣陵縣開國公高慶裔、彰武軍節度使、金紫榮祿大夫、檢校太保兼侍御史、上騎都尉、隴西縣開國侯李士遷充慶賀使副。有少禮物,具諸別幅。專奉書陳賀,不宣。謹白。」

楚主謝遣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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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謹致書於大金國相元帥、皇子元帥:「邦昌猥以菲才,誤膺聖擇,但俯臨於禹甸,方瞻仰於堯雲,對揚璽紱之華,激切肺肝之感,懋惟選建,實自薦論,願趨謝以陳誠,辱賜書而讚善。情文兼厚,副以儀物之多;恩義並隆,煥乎袞冕之貴。靜言荷戴,詎可名言!重念授冊以還,甫迨彌旬之久,粵從請念,尚阻造前,祈深察於羈悰,庶早親於名範,其如懇切,曷究敷陳,仰冀英聰,俯垂照鑒。今因榮祿大夫、兵部尚書、護軍、廣陵縣開國公高慶裔等回,專奉書陳謝,不宣。謹白。」

回南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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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十四日,大金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謹致書於大楚皇帝闕下:「比遣使人,聊申慶禮,辱緘封之繼至,亦悃愊之彌深,其於感激,未易敷述。所云之事,佇期翌日,仰奉光儀。專奉書陳達,不宣。謹白。」

楚復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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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十五日,大楚皇帝邦昌謹致書於大金國相元帥、皇子元帥:「比緣慶問,尋具謝緘,載申請命之誠,實懼瀆尊之咎,重蒙矜容,特賜俞允,即祗伏於軍門,方佇瞻於台表,其如吹澤,曷罄欽誠。謹奉書復聞,不宣。謹白。」

行府與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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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二十三日,大金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謹致書於大楚皇帝闕下:「近辱華音,備詳雅意,以左丞馮澥、管軍郭仲荀皆素著於忠儉,欲俾還於職務。竊以上件官將要之定議,係於北遷,既來命之克勤,何弊府之敢吝?簽書樞密院事曹輔、禮部侍郎譚世績、中書舍人孫覿、給事中沈晦、閤門宣讚舍人李仔、朝散郎汪藻、閤門祗候趙瑰、給事中黃夏卿、宣讚舍人趙詵、右文殿修撰宋彥通、觀察使邢端彥、將作少監蘇餘慶、少府少監徐天民、少府監丞許汪、崔亨復、包師道、羅公彥、宋忠、劉思齊、郝敏、任良臣、武恭孝、李琦,並人從家眷等,或從行廢帝,或因事軍門,今並遣還,庶俾分任。外自來所取金帛,皆係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征括之急,重困斯民,亦議權止。又有夏國並別事宜,今差保靜軍節度使蕭慶、觀察使李口諭所云前去計議。仰惟高明,幸察悃愊。專奉書陳達,不宣。白。」

行府告諭亡宋諸路立楚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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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府勘會:「往者遼國運衰,是生昏德,先發釁端,自為戎首。朝廷爰舉義師,奉天伐罪,不期宋人浮海計議,候並遼國,願割燕、雲,歲納金縑,自依舊例。先皇帝以有容為德,嘉其來意,置以不疑,即時允許。爾後全燕才下,割之如約,其謂恩德不為不多,於是要以天地,質諸神明,遂立誓文,盜賊逃人,無令停止,亦不得密切間諜,誘擾邊民,傳於子孫,守而勿失。既而宸輿北返,宰執東行,不意宋貪婪無厭,稔其奸惡,忽忘前施之義,潛包幸亂之謀,遽瀆誓約,結構凶頑,使圖不軌,據京為叛,賊殺大臣,邀回戶口,啖以官秩,密令納土,仍示手書,竊行撫諭,遂使京畿之地鞠為寇場。洎天兵臨境,魁首奔亡,而又接引,輒相保蔽,更易姓名,授之官爵。及至追索,傳以偽首,既殺無辜,又貸有罪,不仁不恥於此可知。朝廷方務含容,不形其惡,但誡邊臣,戶口之外,一無理辨,此所以必欲久通和好之故也。彼尚飾以偽辭,終為隱諱,招納叛亡,反擾民戶,使邊賊出沒作過,所有歲幣又多愆期,背德忘恩,莫此之甚!朝廷亦不咎之,依前摧索,亦不聽從,反云:『本朝幅員萬里,民居散漫,雖欲根究,難指有無,況事皆已往,請別計議。』據彼迷辭,意涉誇謾,至於本境行發文字,輒敢指斥朝廷,言多侮謗。雖累次移文,俟其改過,終不悔悟,罔有悛心。矧又夏台,實我藩輔,忱誠既獻,土民是賜,而宋人忽聚無名之師,輒行侵擾之事。因其告援,遂降朝旨,移文解和,俾復疆土,仍以狂辭,不為依應,反雲夏人納款,曲有陳請。大金方務恩撫初附之國,且料不無曲意,姑行順從夏人,已為周至,自今不煩干預,自當以道理所在。且朝廷方隆恩造,下浹群邦,宋夏兩國,各蒙其賜,所與之地裁之在我,肯致曲私以為周至,豈其詭詐侮慢,昧於道理,不為稟從如此之甚!斯則非止侵淩夏國,實關不懼朝廷,加以肆行苛虐,不恤黎元,號令滋張,紀綱弛紊,淫詞遍野,虛器盈庭,所退者非其罪,所進者非其功,賄賂公行,豺狼塞路,多端巧細,聚斂無度,役使百倍,比屋一空,天厭其德,民不聊生,尚又姑務責人,罔知省己。遂奉聖詔伐罪弔民,亦許夏國相應進討。趙主才聞近舉,遠奔淮旬,嗣子繼立,聲言內禪,引以父咎,哀泣求和,願割三鎮,復尋舊好。特為矜湣,遂其所請,再修盟誓,一同父約。無何誓墨未乾,盟言已變,官軍才退,援眾繼集,密敕邊臣,冀令堅守。父雖無道,情有可矜,悔過而去其位;子復背盟,理無可恕,覆車而不改轍。以故再奉嚴命,重伸吊伐。去冬諸路兵馬才到城下,累遣使人,尚冀悛改,皆蔽而不通。至閏月二十五日城破,二十九日少主出降,上表待罪。尋具申奏,奉聖旨:『先帝有大造於宋而宋人悖德,故去年有問罪之舉,乃因嗣子遣使軍前哀鳴祈請,遂許自新,既而不改前跡,變渝愈速,是致再討,猶敢抗師。洎官兵力擊,京城摧破,方申待罪之禮。況追尋載書,有違斯約,子孫不紹,社稷傾覆。父子所盟,其實如一,今既服罪,宜從誓約。宋之舊封,頗亦廣袤,既為我有,理宜混一,然念所舉,止為吊伐,本非貪土,宜別擇賢人,立為屏藩,以主茲土。』趙氏宗人不預此議,應宋之百司,並事新君者,其宋之道君、少主、后妃已下,並已北遷。及委前宋文武百官、軍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孫傅等狀:『竊以本國前日將相多上皇時用事誤國之人,自嗣君即位以來所任宰相,亦繼以罪竄,將帥率皆敗亡之餘,其他臣僚類皆碌碌無聞,此元帥府之所備知,豈敢蔽賢?若舉於草澤之間,亦非聞望素著,人心必不歸向,孰肯推戴?兼祖宗德澤在人至深至厚,若別立他姓,恐生變亂,非所以稱皇帝愛惜生靈之意。若自元帥府特選立趙氏一人,不惟恩德有歸,城中方外即便安帖。或天命改卜,曆數有歸,即非本國臣民所敢預議,乞自元帥府推擇賢人,永為藩屏。傳等不勝痛切隕越之至。』尋以趙氏父子不守信誓,為罪之深,將所以必廢趙氏之意,往復再三,乃云:『在京必無其人,乞於軍前選立太宰張相公以治國事』者。行府會驗本官,乃去年同康王出質者也。既許尋舊好之後,少主竊發精兵,夜犯營寨。官兵接戰,即時破滅,以其敗盟,遂圍京城。將臨進攻,本官哀泣泥首曰:『某身為宰執,出質軍前,不意犯於不虞,罪當萬死。然少主蒞事日淺,蓋緣奸臣所誤,且乞緩其攻擊。』因遣使詰之。少主趨迎使人,泣而謝罪,乃至和成。洎從軍北行,河北州縣或有不降,每欲進擊,必自哀求,往往有可湣之意。及重兵再舉,又乞遣使理會,雖威之以鋒刃不之避也,欲引而南進,曰:『豈有大臣躬親出質,不能戢兵,以致交惡,而同敵人忍觀其伐主也,我頭可斷,我身不可去。』破城之日,驛召而至,語及廢國之際,號泣躄踴,涕泗交流,告乞再造;既見不容,或以腦觸柱,或以首投地,幾至自絕,乃知忠孝剛毅出於其倫。忽聞共戴,果謂此人則得其人也,然恐難奪其志,洎在京百官差到翰林學士承旨吳開、翰林學士莫儔齎狀勸請曰:『切聞建邦設都,必立君長;制國御俗,允賴仁賢。恭以大金皇帝道奉三無,化包九有,不以混一中外為己私念,專用全活生靈為國大恩,明下詔音,曲詢眾議,矜從諸夏,俾建列藩,共推宗公以治國事。契勘雖不許存立趙氏,既奉詔諭,擇立賢人,以主茲土,則於國於民為幸亦已深矣。伏惟太宰相公名高今古,學通天人,位冠塚司,身兼眾美。碩德偉望,早羽儀於百工;嘉謀赤心,每勤勞於三事。敢望以蒼生為憂而不以細行自飭,以機政為慮而不以固避自嫌,上體大金擇立存撫之恩,下副國人推戴為主之念。又,別有狀申行府,文武、百官、僧道、耆老、軍民共請太宰張相公以治國事。別有勸請文字,竊恐猶有辭讓,伏望元帥府更賜敦諭本官早從輿望。』尋請知樞密院事、漢軍都統制劉侍中等同詣,具道其由,勃然奮怒曰:『國雖將破,在臣子之分,豈容聞此事?』由先有防備,不獲自絕,然而閉目掩耳,背立偃蹇,終不為聽,但罵文武官寮曰:『以諸公畏於兵威,置我賊亂之罪,寧甘死於此,不可活於彼,以取後世篡奪之名也。』然行府以軍國務重,不可久曠,尋錄申奏。今降到寶冊,持節備禮,以璽綬冊命為皇帝,以撫斯民,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新界,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其間志氣屹然不動,雖多方勉諭,以事在已然,雖死無濟,何如就冊,用拯生靈,猶不下飲食累日,幾至滅性。遂擁迫入城,乃有在京官寮、僧道、耆老、軍民共集勸請,直至今月七日方受冊命。合行曉諭,須議指揮。

京畿路 京西路 南路 北路 京東路 東路 西路 陝西路 鄜延路 環慶路 秦鳳路 熙河路 京兆路 河北東路 淮南東路 西路

右下逐處,各可照驗,應宋之舊臣,或作藩鎮,並事新君,軍國之務,事無大小,一切聽其處分。敢有違誤,或妄稱恩舊輒有動眾以擾軍民不獲安業者,即是叛命之人。夫趙氏,累世之君也,猶以失道,假手幹我?今大楚皇帝推戴,儻有拒命,雖有愛惜生靈,勸懲之義,當在必行,則玉石俱焚,豈能無之?宜所在曉悉此意,一切並聽節制,以副聖旨撫綏安寧之意。仍仰就便指揮曉告所轄合幹去處知悉,具依準施行狀申。」

天會五年三月二十六日。

與楚計會陝西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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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二十七日,大金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謹致書於大楚皇帝闕下:「勘會準降到大楚皇帝冊文,自黃河以外,除西夏新界,疆場仍舊;並當府所奉宣命,楚、夏封界,就便從長分畫施行者,今議定東自麟府路洛陽溝,東底黃河西岸,西歷暖泉堡、鄜延路米脂谷、大谷、米谷、開光堡、臨夏城、聖塔谷、威戎城、萬安川、殄羌寨、杏子堡、鵓鴿谷、萬全寨、木場口、累勝寨、環慶路威邊寨、麥川堡、定邊軍賀家原、阿原堡、木瓜堡、九星原、通歸堡、定戎堡、臥山台、興平城、巢寨谷、曙雞嶺寨、秦市川、委布穀口、涇原路威川寨、賀羅川、賀羅口、板井口、通關堡、古蕭關、秋山堡、綏戎堡、鍬川口、中路堡、西安州山前堡、水泉堡、定戎寨、亂山子、北谷川、秦鳳路通懷堡、打乘川、征原堡、古會州自北直抵黃河,依見今流行分熙河路盡西邊以限楚、夏之封。所有界至,如或指定地名城堡處所,內有出入懸邈者,相度地勢,各容接連,兩相從便分畫。布此悃悰,冀為孚察。專奉書陳達,不宣。謹白。」

楚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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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謹致書於國相元帥、皇子元帥:「比遣使指,申諭夏疆,已附致於悃誠,復勤書於誨示。恭聞宣命,俾分畫之從長,茲奉令慈,指地名而開示,東自麟府路洛陽溝,東底黃河西岸,西歷暖泉堡、鄜延路米脂谷、大谷、米谷、開光堡、臨夏城、聖塔谷、威戎城、萬安川、殄羌寨、杏子堡、鵓鴿谷、萬全寨、木場口、累勝寨、環慶路威邊寨、麥川堡、定邊軍賀家原、阿原堡、木瓜堡、九星原、通歸堡、定戎堡、臥山台、興平城、巢寨谷、曙雞嶺寨、秦市川、委布穀口、涇原路威川寨、賀羅川、賀羅口、板井口、通關堡、古蕭關、秋山堡、綏戎堡、鍬川口、中路堡、西安州山前堡、水泉堡、定戎寨、亂山子、北谷川、秦鳳路通懷堡、打乘川、征原堡、古會州自北直抵黃河,依見今流行分熙河路盡西邊以限楚、夏之封,其間懸邈,各許相度其宜,以至接連,兩相從便。已具導於定議,當即接於伻圖,其或未安,尚容再稟。仰祈英覽,洞照微衷。謹奉書復,不宣。謹白。」

與楚減免銀絹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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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三月二十九日,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謹致書於大楚皇帝闕下:「會驗宋時除依遼國舊例歲輸銀、絹五十萬兩、匹外,別納錢一百萬貫。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例輸納,且念地既分割,民有凋弊,特免錢一百萬貫,減放銀、絹二十萬兩、匹,每年只議納三十萬兩、匹,銀絹各半,其數亦依舊例交割。布此悃悰,冀為照察。專奉陳達,不宣。謹白。」

楚謝減銀絹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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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四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謹致書於國相元帥、皇子元帥:「重勤書誨,祗荷令慈。惟前朝之所輸,準定數而有例,俯念地土割裂之後,方當人民凋弊之餘,曲賜寬矜,悉從蠲免,特免錢一百萬貫外,減放銀、絹二十萬兩、匹,每年只議納三十萬兩、匹,銀絹各半,其數一依舊例交割。所蒙指諭,悉已遵承。其於感戴之心,難盡敷陳之素。仰惟聰哲,深亮悃誠。謹奉書陳復,不宣。謹白。」

楚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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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四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謹致書於國相元帥、皇子元帥:「祗領華緘,具欽隆指。城破不取,已歸全度之仁;軍賞姑停,載荷哀矜之賜。以至蠲免歲納之數,悉係始終恩顧之私,惟頂踵之所蒙,雖膚發而可割。所有三十萬兩、匹,才候措置就緒,請依令旨排辨。伏祈英亮,垂鑒卑悰。謹奉書陳復,不宣。謹白。」

元帥右監軍與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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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七月日,元帥府右監軍謹致書於大楚皇帝闕下:「昨者宋人不幸,趙氏敗盟,由此出師至於國都,乃廢宋而造楚,本以示懲勸於後來者也。班師之日,定約具存,貴心腹以相知,凡事為而必達,距今累月,曾無一音,緬想其間,不知何似?所約陝西之地,以屬夏國之疆,頃被彼人請分茲土,伏冀早為割畫,用副悃誠。睽違去此既遙,動靜於茲未悉,回復之際,次第相聞。商氣方清,願膺繁戩。今差朝散大夫、少府少監、飛騎尉、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牛慶昌、六宅使、銀青榮祿大夫、檢校太子賓客、兼殿中侍御史、雲騎尉樂詵專奉書陳達,不宣。謹白。」

康王與帥府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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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月十九日,準黃河南岸遣過兵士丁俊、馬立等二人齎到稱大宋皇帝奉使國相元帥通問所牒封,當府照到來牒,上題寫『大宋』二字,尋與都統所同共商量,為國號不同,不敢收留,已回牒卻於元差來人取齎回,及已具申稟元帥府施行,候奉到指揮,別行牒去訖。今錄白通問所元來公文,粘連在前,須至申覆者。

右謹如前,伏乞元帥府照驗施行。

天會五年七月二十六日。

康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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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元年六月日,大宋皇帝致書於大金國相、元帥帳前:「蓋聞天屬所係,遇患相收;鄰國之交,行道為福。輒披哀懇,用徹聰聞。顧大義之當然,宜高懷之洞照,痛念本國遠通貴朝,原其浮海之初,各有誓山之志,事有可恨,謀因不臧,一變歡盟,重罹禍故,興言及此,雖悔何追?昨為將命之行,深冀接辭之幸。取道偶異,有懷弗宣。逮提入衛之師,承奉再和之詔。初謂登陴而不下,荷德何言;終聞舉族以偕行,措躬無地。便欲自投於死所,莫能終拂於輿情,繼體非心,抆淚盈握,早夜以思,投告無所,乃惟博達,必照幾微。天有常理,不多上人者,蓋識消息盈虛之數;天無私覆,非大無道者,皆有扶持安全之心。諒國相元帥特擴大度,深矜至衷,資二帝之南還,擇六宮而偕行,無留宗族,並返官聯,上承天地好生之心,俯慰黎元願息之意。倘施恩之出此,宜圖報之何如?四海流聞,必服柔而慕德;上穹降鑒,亦眷佑以垂休。茲惟治國之遠圖,不特衝人之私幸。炎蒸在候,調護惟宜。所有二帝、諸後問安表箋,並望指揮即令通達,許人進見,以慰敻敻瞻慕之心。有少禮物,具如別幅。謹白。」

回康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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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五年十月四日,元帥右監軍、右都監同致書於前宋康王閣下:「且以亡宋累違誓約,故前年有城下之盟。洎成之後,不務遵奉,反圖不軌,雖使悔之,終無悛改,故今年有滅國之舉,汴人既與執迷,理宜夷戮,而登城不下,擇立賢人,蓋以罪有所歸,肯多上人而違安全之心乎?至於告諭諸路不許復思趙氏,亦使後世為人上者,吝於盟信,不敢放縱,以為深戒,豈是已甚耶?今閣下身既脫網,亦合守分,輒敢竊人汴邑,僭稱王號,遣使詣府,一無遜辭,反求父兄、宗親、官聯,而陰遣軍兵,頻來戰鬥。詳味其意,全無追悔父兄之誤,特有以力抗拒之心,況朝廷所立大楚皇帝,不言所在之處,帥府議定割與夏國陝西諸路之地,有無已未依從,難議允聽。今因人使回,專奉書陳達不宣。白。」

伐康王曉告諸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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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府勘會:「昨為宋人不守恩義,反圖不軌,故天會三年初有問罪之辭。趙佶以前非罪己,棄位奔逃。嗣子桓幸釁稱君,哀鳴請命,割其三府,復講舊歡。既而誓墨未乾,叛音薦至,王師才退,賊眾仍集,故天會四年復興亡宋之師。汴城既克,趙氏遂遷,原其士民附於昏德,各宜誅戮以徇狂迷,然朝廷以為罪既有歸,愚民何咎?乃立太宰張邦昌為大楚皇帝,以主斯民,此亦朝廷有大造於宋也。不期蒼穹降禍,汴邑更端,推戴趙構,妄稱興復,阻絕津路,敢肆窮兵,遂使武士死於鋒刃,填於溝壑;居民苦於流離,無有聊生,猶自數犯疆場,搔擾邊民。且趙構雖係亡宋之餘,是亦匹夫,非眾人共迷,無由自立,此無知之構飾巧端肇亂,人心亦惑於巧說,以致於此。是知罪亦係於輿人,故復承嚴令,重申大伐,純領重兵,諸路齊進。趙佶嘗誇本朝幅員萬里,居民散漫,蓋以朝廷裂全燕益其國,縱常勝增其力,此其所以恃賴已甚,貪求無厭,反圖不軌之由也。全燕、常勝皆復歸化外,並、晉之地,古謂雄藩;趙、魏之民,舊稱富庶,前此之際,尚不能禦,悉為我有,況又關西、隴右亦云驍銳,別有圖謀之計。趙氏之所恃者,汴、洛殘民而已,其餘不可言也。以我雄師,何往不獲?期在必克,指日定亂,此非威脅,人所共知。若趙構曉悉此意,親詣轅門,悔罪聽命,則使與父兄圓聚,復立大楚而已;如張氏已遭鴆毒,則別擇賢人,使斯民有主而已,秋毫無犯;若或仍敢姿狂,終無悛悟,即許所在士民、僧道,齊心擒送,以靖國難;若亦不慎去就,稍拒官軍,不即擒送,及不住擾亂新邊,即是以迷固迷,與亂同道,自取塗炭,罪宜不宥,累年征討,定無蘇息。今特曉告,須議指揮。右下應係亡宋諸路州府軍縣官僚、僧道、耆老、軍人、百姓,可各照會,審擇長計,無招後悔。付逐處準此。」

天會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差劉豫節制諸路總管、安撫曉告諸處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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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自結義本朝,屢違誓約,重犯罪愆,故於天會三年興兵問罪。父佶既走,子嗣哀鳴求好,復立嚴誓,要諸天地,質諸神明,其於委細,一如父約。豈謂官軍才退,子戾甚前,故於天會四年復舉師旅,廢滅趙氏。汴人既附昏德,復抗官軍,亦宜按以軍令,原其罪本已有所歸,並蒙寬宥。重念斯民,本朝既不貪土,又不可以久無主,仍委亡宋臣僚選舉道德隆懋堪為人主者,咸薦張氏綽有人望,克茲重任,立為大楚皇帝,繼主其民。朝廷推亡固存之義不謂不深,不期趙氏遺孽竄在郊遠,在彼潛謀不軌,輒行廢立,故自天會五年又舉大兵擒捕興復,所有趙氏本末罪狀已具曉諭。今緣逆賊逃在江、浙,比候上秋再舉,暫就涼、陘勘會,南民久習澆訛,雖丁寧說諭,尚多違背,況亡宋諸路前後攻降撫定,除陝西行府別有措置外,京東、京西、淮南等路並河北州府不少,比至擒獲趙構、別立新主以來,若不依行府已奉便宜行事,宣旨選擇幹事官員主領,亦慮相次又被偽賊暗竊連合,妄起事端,枉遭禍敗,須議指揮。右下知濟南府劉豫可知東平府事、京東、京西、淮南等路安撫使、兼諸路馬步軍都總管,大名、開德府、濮、博、濱、棣、滄、德州亦在節制,凡諸事體且循宋舊例。其徭役賦斂,會驗宋時特係煩酷,速宜就長規計,務從民便。至於獄訟亦要寬簡刑罰,臨事制宜,勿拘常法。其有未經納款州府軍縣,仰差人具說禍福利害,招攜歸業,免於將來再舉,枉遭驚懼。其間若有勞效,一心歸順,公務幹辦者,無問士庶,並依宋時例格,椿擬合補資級,就便出給公據,候立新君,別給正行付身。所有安撫司職分,合得請俸,並本司合用司吏、公使、人力,著依京東、西路安撫司已設置人數分例,或有今來事體比舊重大,約量添置。更於民間疾苦,特行減損,亦自從宜畫定。行府更慮諸路州府猶有執迷不從,或輒叛亂,已留重兵分屯衝要處所,仍摘留元帥左監軍分司在此,從宜措置施行。若有如上事理,本司力難克制,仰計會申覆左監軍,取候指揮。若諸州縣職員內,有見闕或不任職事,至於計運、勸農等事須至設官,即許便行差填替換,旋報監軍照驗,不得有違慢易。並下揚、真、楚、泗、泰、沂、海、徐、濱、棣、滄、德、博、淄、青、恩、清等州,襲慶、東平、開德、大名等府,雎陽、高郵、天長等軍,可照驗,並聽安撫使司節制,不得有違。付逐處準此。」

天會七年二月日。天會四年冬,元帥伐宋,師次高平,先遣烏淩噶思謀天使入汴致書。至五年二月六日,廢宋少主桓為庶人實錄。

天會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大金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自太原進兵,次澤州。十七日,至高平,遣使烏淩噶思謀致書宋少主以興師問罪之意,議欲割河為界,俾分遣大臣詔諭河東、北兩路兵民交割,仍先具凡所聽命不違國書還報。烏淩噶思謀即日馳馬上道。十九日,渡河,河上守卒無一人在者,聞天軍至,悉散去矣。所過居民藉藉有語,往往瞋目相視,間鬥數百里。二十日,次汴都。忽遇南軍數百騎,圍之數重,城門閉不得入。日已夕,詔開順天門,館於都亭驛,越一日入見崇政殿,跪致書,具申諭書意,並欲幹戾人蔡京、童貫、王黼、李綱、吳敏、陳遘、詹度、馬擴、張孝純家屬等九人,執赴軍前。宋主即日報書,引咎自責,祈請備至,遣門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樞密院事聶昌持詔分畫兩河四十四州軍。詔意大抵謂:「為人父母,豈忍為此?蓋不獲已,苟全汝生,猶吾民也,勿懷顧望。」抵晚陛辭,復令騎、吏數百護送出關,宿瓊林苑,軍士相聚謗罵,通夕不敢寐,遲明遂行。約二十六日,次河陽,遇元帥,遂引兵而南,河流淺涸,不用船筏,策騎而渡。閏十一月二日,駐汴之青城。三日,復遣烏淩噶思謀同借保靜軍節度使蕭慶、借司農少卿楊貞幹致書,欲畫河內州郡,並前次使人所索官吏漏落之數,如蔡攸、徐處仁、王安中、李彌大、劉A4、折彥實、折可求、呂仲、王稟,及趙良嗣、蔡靖、高世由、范直方、滕茂實、李嗣本家屬,並約少主出城會盟,以示大信。烏淩噶思謀持書扣城,城上皆持滿相向,遂駐射。又策馬前諭使旨,復投矢石見拒。薄暮傳詔,繼而止舍都亭驛。七日,入見崇政殿致書。八日,得旨詣都堂與三省長官何等集議報書,第言始割三鎮,即遣馮澥、李若水如約。復議畫河,又遣耿南仲、聶昌分詣,而會盟不從。九日,陛辭,出安上門復命。十四日,又遣烏淩噶思謀致書云:「使還,少主以會盟為疑,可遣右僕射何赴軍前計議,而以上皇、皇弟越王、太子為質。」翌日,烏淩噶思謀病臥館中,不能朝。詔中使挾醫馳視。十七日,得旨乘肩輿入對,不拜。詔內侍給扶奏事畢,免辭謝,以皇伯、保順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安康郡王仕A7同馮澥計議,留何不遣,詔烏淩噶思謀乘臥輿還報。既還,止帳中,元帥飭遣數醫臨視。黎日,力疾詣帥府復命以歸。二十四日,疾有瘳。二十五日,大軍自南壁登城,元帥傳令不得輒下城縱掠。二十七日,宋少主遣宰相何、中書侍郎陳過庭、皇弟濟王栩請命。二十九日,又遣皇叔燕王俁、越王偲、皇弟鄆王楷、景王杞、濟王栩、祁王模、莘王植、徐王棣、沂王咢、和王栻、信王榛凡一十一人,請命於元帥,而不得見。第遣皇弟四人還諭少主,令速出郊。三十日昧爽,少主素隊出南薰門,大臣侍從親王等從者四百人。烏淩噶思謀傳元帥旨,迎勞少主畢,遂館伴少主於青城,宰執泣。十二月二日,少主降服上表,稱臣待罪,表云:「長驅萬里,遠勤問罪之師,全庇一宗,仰戴隆寬之德,感恩念咎,俯極危衷。臣猥以眇躬奉承大統,懵不更事,濟以學非,昧於知人,動成過舉,重煩元帥來攻陋邦,三里之城已失藩維之守,九廟之祀幾成煨爐之餘,不圖深仁,曲假殘息。茲蓋伏遇伯大金皇帝乾坤之德甚溥,日月之照無私,不怒之威既追蹤於湯、武,好生之德且儷美於唐、虞,弗念一夫之辜,特全萬人之命,宇宙載肅,宗廟復安。文軌既同,永托保全之惠;雲天在望,徒深嚮往之誠。臣謹奉表稱謝以聞。」表入,復令易服稱謝為待罪雲,焚香讚拜禮畢,見元帥於端成殿,酒三行,烏淩噶思謀復陪少主入城,次南薰門。城中官吏、軍士、父老持香花迎於門內者填塞道路,呼萬歲聲徹數里,悲涕交下。少主泣涕不止。少主還內,館烏淩噶思謀於都堂,始括馬幾萬匹,又出內帑千萬縑犒軍,惟金銀表段不能副所須,詔開封府尹自府庫洎臣寮戚里大姓之家悉皆搜取,而所得不及百之一。少主自是不御殿,惟坐祥曦小殿見使人等。五年正月九日,元帥以書約少主議事,使烏淩噶思謀復館伴少主於青城,親王位西廡下,始取冠冕法服,上所尊號玉冊、大駕、法駕、鹵簿、五輅、副輅、九鼎、八寶國子監書板、三館秘閣四部書、太常禮物、大成樂舞、明堂大內圖以至乘輿服御珍玩之物,翰林醫官,教坊樂工,宮人內侍,各以百十數。少主日遣使數輩降親劄督責有司,輦致軍前。二月六日,出大金皇帝所降詔,廢宋少主。素服望闕,伏拜受詔,大臣、親王、侍從皆從禮畢,還館讀詔云:「既為待罪之人,自有易姓之事。」廢帝抒思良久,易衣撤塌乃坐,諸王在旁,流涕嗚咽。元帥即遣左丞馮澥、樞密曹輔入侍廢帝,大臣何以下悉散從軍中。薄晚,元帥傳諭廢帝親筆召太上皇、太上皇后、妃嬪帝姬以下悉詣軍前。翌日,太上皇、太上皇后鄭氏出城。元帥使烏淩噶思謀出迎且辨奸詐,即引入與廢帝同館。廢帝詣上皇,相持號慟。上皇獨毅然不改容,曰:「天之所廢,吾其如天何?」未幾,諸王嬪御以下畢至,親王二十八人,帝姬一十五人,皇太子一人,諸王男女一十六人。元帥日遣使問上皇、二後、廢帝起居,供饋甚厚,凡所需用,悉取無禁。遣馮澥、曹輔出館。

遼主耶律延禧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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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耶律延禧言:「今月十八日,西南、西北兩路都統府差蕭愈等齎到文字,準奉詔旨招諭者。伏念臣祖宗開先順天人而建業,子孫傳嗣賴功德以守成,奄有大遼,權持正統,拓土周數萬里,享國逾二百年,從古以來,未之或有。迨臣纂紹,即已妄為,恃太平既久之時,隳累代常行之法,浸行侮易,先忤交和,輒無名以舉兵,望有捷而張勢,曲直既顯,勝負自分,雖黷武之再三,曾敗績之非一。往馳信使,永講前歡,特蒙天地之恩,許結弟兄之睦。臣更為眩惑,弗克遵依,以是再引干戈,重尋釁隙,民神共怒,智力俱窮,寶命既歸,神器難守。宗廟傾覆,甘承去國之羞;骨肉既俘,獨作逃生之虜。非天時之未識,緣已罪之尤深。宣諭幸聞,宸恩得浹。臣自知咎惡,猶積兢惶。伏望皇帝陛下念上世之舊歡,恕愚臣之前過,許奉先人之祀,留為亡國之餘,則百生荷再造之恩,一族感聚居之義。謹與見在從官,望闕俟罪。」

遼主謝免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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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延禧言:「四月八日,齎到詔書一道,特免臣罪,及撫諭仍與西南、西北兩路都統、貝勒同朝見者,豈不自知?合被罪盈之責,將何以報?特蒙望外之恩,欣幸越常,兢惶失次。伏惟皇帝陛下仁洽萬物,道配二儀,猶推不忍之心,靡追既往之咎,溫頒天語,秩振德音,俾底安全,特寬罪戾,非一身倖免武、湯問罪之威,抑舉族均荷唐、虞好生之德。今專俟都統、貝勒等赴關,同行次。」

降封遼主為海濱王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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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下大遼皇帝延禧:「定矣廢興之數,雖謂在天,跡其榮辱之來,無非象德。從古以降,其事皆然。以爾長惡謂之不君,積釁至於亡國。比讒迕直,侮聖矜能。烝淫見亂於人倫,驕佚不移於本性。銅山屬弄臣之輩,金穴藏外戚之家。對之終日無話言,行之當代唯亂政。淫刑以逞,視妻子如豺狼;典禮不修,輕人臣如犬馬。旋聞中外,大紊紀綱,朋邪與中正無分,優娼共后妃雜處。室如懸磬,猶能峻宇雕牆;人之流離,不輟從禽逐獸,邦之杌隍,民曰怨諮。方當降罰之時,更稔怒鄰之意,蕩搖我邊鄙,招納我叛亡。爰自先朝,以修武事,我師直而順動,彼勢屈以自摧。曾於奔北之間,輒有和成之請,即為恩義,許結弟兄,更引美矣之辭,矯示友於之字,孽既自作,禍從此深,骨肉見俘,宗祧失守。疇昔大勢已謝,往銜去國之悲,於今後事何為?莫有逃天之計,自知窮蹙,方以歸投。然嘉來意之甚勤,其奈罪條之具在?既為天之廢棄,又為民之仇讎,加之斧鉞,則豈謂無名;投諸魑魅,則誰雲不忍。事難與恕,朕固合為。載念取亂覆昏,屬兵武有成之績;繼絕興廢,是國家非常之恩,勉降新封,止除舊號,可封為海濱王。其供帳安置,並如典例。嗚呼!朕循故事,無專己以妄為。爾有前非,宜撫躬而內省,祇復厥命,以保乃身。故茲詔示,想宜知悉。」

遼主謝封海濱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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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延禧言:「今月七日,伏蒙聖慈,特賜詔書一道,降封臣為海濱王者。罪當不免,誠天下之公言;恩反有加,見聖人之全度。事來望外,喜出憂中,伏念臣粵自祖宗肇有社稷,山河固國,開數萬里之提封;功德浹民,享二百年之福祿。迨臣繼統之後,昧於守成之難,矜得太平,作為多罪,先絕鄰好,輒造釁端,遂出無名之師,果為有德者勝,未更十載,並失五都,左右以之離心,中外以之解體,漸及窘迫,旋至播遷,大寶已歸,神器安在?朝夕莫保,骨肉見離,伶俜一身,棲苦萬狀。昔兵連怨結,幾年忤先帝之心:今勢盡力窮,何計逃吾君之手?伏承皇帝陛下具依遺旨,明諭聖言,許臣不死之恩,恕臣既往之咎,故當遵聽,是即歸懷,今則先廟告成,中宸賜見,淩兢失魄,慚汗何顏?即加斧鉞之誅,正為當罪;如投魑魅之處,非不甘心。豈期遽易刑章,曲從禮典?所幸得全性命,敢希天上之恩;何期不伍公侯,更賜日中之號。此蓋皇帝陛下大明遍照、至德兼容,取亂侮亡,仗殷、周之義;繼絕興滅,推唐、虞之仁,以致此身得承先祀。倘九廟之靈不昧,亦知感恩;況百口之屬更生,何忘報德?」

郭藥師拜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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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時而動,動止固未之有常;順天者存,存亡寧可以不察。事屬已定,人難執迷。伏惟皇帝陛下祇奉先猷,紹隆正統,皇天所以假手而誅亂生,民所以延頸而傒蘇,臣等素提一旅之師,旋屬百六之運。自秦、晉之捐代,洎文後之擅權,政教皆失其紀綱,恩威不行於咫尺,十家欲叛者八九,一日將死者再三。在亡遼無可事之君,顧大金有難歸之路,故率萬兵而附漢,然嘗三載以撫燕,宋主載嘉,秦官是予,念曾感一餐之惠,尚思捐七尺之軀,故窮捍禦之勞,庶圖報答之效,戰卒既寡,餘力何施?矧知上帝之是依,敢思困獸之猶鬥,豈一身之是惜,念百姓之無辜。頃者東征,雖曾雷震之敢犯;今焉北面,尚期天地之有容。臣等謹以全燕文武官吏將校並馬步甲兵十萬,及係官斛粟、錢帛諸物等,謹陳表上進以聞。

賀宋畫河請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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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伐用張,果獲師中之吉;罪人斯得,旋為道左之降。凡預見聞,孰不呼舉!竊惟有宋,昔謂殊鄰,始馳一介而來,請講兩朝之好,推誠以待,背德不恭。乃父陰結於平山,既渝海上之約;厥子不割我三鎮,又愆城下之盟。殆惡貫之既盈,蹈覆車而不戒。聖算先定,天兵載揚,以蟻蟲蚊蚋之屯,戰犭區虎熊羆之士,且天助者順,人助者信,既弗履行,雖城非不高、池非不深,詎能固守?彼眾狼狽而失據,我軍奮躍以登陴。夷門之火始然,汴河之水皆沸;臣主無捐軀之所,社稷有累卵之危;問使絡繹以求哀,諸弟涕洟而拜叩;申致畫河之請,敢逃削地之誅。且能修臣子之極恭,惟所命合;是用存朝廷之大體,不即滅亡。已昭討叛之刑,又著服柔之義。金鼓一動,威德兩全。此蓋皇帝陛下旋乾轉坤,開日辟月,逍遙遊息而廣土以定,拱揖指顧而大事聿成。巍巍武功,高冠百王之上;煌煌國步,獨尊六合之間。臣叨處鼎司,出提兵馬,逢千年之會,徒共快於斯時;奉萬壽之觴,恨阻陪於列辟。

皇弟子木班貝勒杲等賀俘宋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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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睹破汴俘獲宋主者,釁生鄰國,宜我伐之用張;佑自皇天,果罪人之斯得。照臨之下,汴舞攸同,切以天棄宋邦,運終趙氏,為鄰數載,取怒兩朝。佶則背先帝之恩,遽渝海上之約;桓則負我皇之義,又違城下之盟。惟父子之罪同條,故神人之心共棄;既為所愾,必訖於亡。王旅嘽々,往專求於首惡;虎臣矯矯,思亟奏於膚功。羽檄旁飛,神旗南指。郡縣繼下,城壁俱摧。全軍徑濟於黃河,王氣潛消於赤縣。堅甲利兵,固資義勝;高城深壘,其如德何?自知天網以難逃,俱詣軍門而請罪。望闕虔籲天之請,在郊展銜壁之儀。願上版圖,乞為臣屬。獲諸殷紂,武王自誓於商郊;絏彼秦嬰,高祖親營於灞上。未如聖代,專委帥臣。去年獲遼國之君,遙聞捷報;今日浮汴都之主,坐聽降音。不出戶庭,克平海宇。此蓋皇帝陛下神謀獨運,廟算無遺。甫逾再稔之間,繼有非常之事。告成先廟,振不墜之英風;傳報諸侯,聳無敵之強勢。六合之內罔不服,千古以來未之有。如臣等叨備宰司,獲承聖略,愧無裨讚,徒幸遭逢。元會在辰,式集四方之賀;愚誠歸美,敢揚萬壽之休。

左副元帥宗翰、右副元帥元望賀俘宋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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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奉詔伐宋,屢克城邑,繼至汴京。閏月二十五日,克汴。三十日,宋主趙桓出城。今月二日,率其諸王、百官、國人、僧道望闕稽首,跪上降表者。稔惡弗悛,自難逃於天網;得道多助,孰敢抗於王師。惟宋當八世之承平,恃百年之儲積,內有甲兵之備,外無邊境之虞,以其隔大海之遙,未嘗通先朝之問。太祖大聖皇帝誕膺曆數,肇造邦家,彼乃密修浮海之勤,懇致復燕之請,輒憑一介,遂割兩京,曾未立於歲時,已遽忘於恩造,動搖我封部,招納我叛亡。皇帝陛下以生靈為心,擴乾坤之量,但令理辨,曲示含容,迄無意於改圖,方興師而問罪。佶則倉皇而遜位,桓惟哀泣以求存,議割三府之疆,請復兩朝之好。豈意我師甫退,信誓又渝,茲益重於前愆,累再煩於天討。蓋憑成算,以底全功,遂令繼世之君,俱為亡國之虜。威靈遐暢,文軌大同。臣等出分閫外之憂,坐獲師中之吉。躬齊五伐,不勞仗鉞於商郊;仰祝萬年,願郊奉觴於漢殿。

降封昏德公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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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詔佶曰:「王者有國,當親仁而善鄰;神明在天,可忘惠而背義。以爾頃為宋主,請好先皇,始通海上之盟,求復山前之壤,因嘉懇切,曾示允俞。雖未夾擊以助成,終以一言而割錫。星霜未變,釁隙已生。恃邪佞為腹心,納叛亡為牙爪。招平山之逆黨,害我大臣;違先帝之誓言,愆諸歲幣。更邀回其戶口,惟巧尚於詭辭。禍從此開,孽因自作。神人以之激怒,天地以之不容。獨斷既行,諸道並進。往馳戎旅,收萬里以無遺;直抵京畿,豈一城之可守?旋聞巢穴俱致崩分,大勢既以雲亡,舉族因而見獲。悲銜去國,計莫逃天,雖雲忍致其刑章,無奈已盈於罪貫,更欲與赦,其如理何?載念與其底怒以加誅,或傷至化,曷若好生而惡殺,別示優恩,乃降新封,用遵舊制,可封為昏德公。其供給安置,並如典禮。嗚呼!事蓋稽於往古,曾不妄為;過惟在於爾躬,切宜循省。祗服朕命,可保諸身。」

降封重昏候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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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詔桓曰:「視頹網以弗張,維何以舉;循覆轍而靡改,載或爾輸。惟乃父之不君,忘我朝之大造,向因傳位,冀必改圖,且無悔禍之心,翻稔欺天之惡,作為多罪。矜恃奸謀,背城下之大恩;不割三鎮,構軍前之二使。潛發尺書,自孽難逃。我伐再舉,兵士奮威而南指,將臣激怒以前驅,壁壘俱摧,郡縣繼下,視井惟存乎茅絰,渡河無假於葦航。豈不自知,徒嬰城守;果為我獲,出詣軍前。尋敕帥臣,使趨朝陛。罪誠無赦,當與正於刑名;德貴有容,特優加於恩禮。用循故事,俯降新封,可封為重昏侯。其供給安置,並如典禮。嗚呼!積釁自於汝躬,其誰可恕?降罰本乎天意,豈朕妄為?宜省前非,敬服厥命。」

昏德公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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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佶伏奉宣命,召臣女六人賜內族為婦,具表稱謝。伏蒙聖恩賜敕書獎諭者,仰勤睿眷,曲念孤蹤,察流寓之可憐,俾宗藩之有托。伏念臣棲遲一已,黽勉四遷,顧齒發以俱衰,指川途而正邈,獲居內地,罔間流言,得攀若木之枝,少慰桑榆之景。此蓋伏遇皇帝陛下擴二儀之量,孚九有之私,憫獨夫所守於偷安,辨眾情免涉於疑似。臣敢不誓堅晚節,力報深仁,儻伏臘稍至於蕭條,賴葭莩必濟乎窘乏,尚祈鴻造,俯鑒丹衷。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

又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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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下逮,已失秋氣之寒;父子相歡,頓覺春光之暖。遽沐絲綸之厚,仍蒙縑繐之頒,感涕何言,驚惶無地。竊以臣舉家萬指,流寓三年,每憂糊口之難,忽有聯親之喜,方虞季子之敝,誰憐范叔之寒,既冒寵榮,愈加驚悸。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唐仁及物,舜孝臨人,故此冥頑,曲蒙保衛。天階咫尺,無緣一望於清光;短艇飄搖,自此回瞻於魏闕。

重昏侯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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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留內殿,忽奉王言,特許手足之相歡,更被縑絪之厚賜,喜驚交至,恩旨非常。伏念臣稟性冥頑,賦質忠實,負邱山之罪;天意曲全,聯瓜葛之親。聖恩隆大,方念無衣之卒歲,遽欣挾纊之如春。此蓋伏遇皇帝陛下仁恕及人,勞謙損己,雖天地有無私之覆載,而父母有至誠之愛憐。念報德之何時,懷此心而未已。

昏德公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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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佶言:「伏蒙宣命,差官館伴臣赴和囉噶路安置,於今月二日到彼居住者。曲照煩言,止從近徙;仍敦姻好,尚賜深憐。大造難酬,撫躬知幸。竊念臣舉家萬指,流寓連年,自惟譴咎之深,常務省循之效。神明可質,詎敢及於匪圖;天地無私,遂得安於愚分。驚濤千里,顛躓百端,幸復保於桑榆,僅免葬於魚鱉。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垂邱山之厚德,擴日月之大明,非風波而可移,亦浸潤而不受。回瞻象闕,拜渥澤以馳心;仰戴龍光,感孤情而出涕。」

冊大齊皇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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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若曰:「朕聞公於御物,不以天下為己私;職在牧民,乃知王者為通器。威罰既以殄罪,位號宜乎授能。乃者有遼運屬顛危,數窮否塞,獲罪上帝,流毒下民。太祖武元皇帝仗黃鉞而拯黔黎,秉白旄而誓師旅。妖氛既掃,區宇式寧。爰有宋人來從海道,願輸歲幣,祈復漢疆。太祖方務善鄰,即從來議。豈意天方肇亂,自啟釁階,陰結叛臣賊虐宰輔,招集奸慝擾亂邊陲。肆朕篡承,仰承先志,姑存大體,式示涵容。乃復蔽匿逋逃,誇大疆域,肆其貪狠,自起紛爭,擾吾外屬之藩鄰,取其受賜之疆土。因彼告援,遂與解和,終莫聽從,巧為辭拒。爰命將帥,敦諭盟言,許以自新,終然莫改。偏師傅汴,首惡奔淮,嗣子哀鳴,請復歡好,地畫三鎮,誓卜萬年。凡有質要,悉同父約。既而官軍未退,夜集眾以犯營;誓墨才乾,密傳檄而堅壁。私結人使,陰構事端,以致再遣師徒,詰茲敗約。又起畫河之議,復成緩戰之謀。既昧明神,乃昭聖鑒,京城摧破,鼎祚淪亡。無並爾疆,以示不貪之德;止遷其主,用張伐罪之心。建楚新封,守宋舊服,庶能為國,當共息民,不料懦夫難勝重任,妄為推讓,反陷誅鋤。如構者,宋國罪餘,趙氏遺孽,家乏孝友,國少忠勤。銜命出和,已作潛身之計;提師入衛,反為護己之資。忍視父兄甘為俘虜,事雖難濟,人豈無情?方在殷憂,樂稱僭號,心之幸禍於此可知。乃遣重兵連年討捕,比聞遠竄,越在島夷,重念斯民亂於無主,久罹塗炭未獲昭蘇,不委仁賢,孰能保定?諮爾中奉大夫、京東、西、淮南等路安撫使、兼諸路馬步軍都總管、東平府事、節制大名、開、德等府、濮、博、濱、棣、德、滄等州劉豫夙擅直言之譽,素懷濟世之才,居於亂邦,生不偶世。百里雖智,亦奚補於虞亡;三仁至高,或願從於周仕。當奸賊擾攘之際,愚氓去就之間,舉郡來王,奮然獨斷。逮乎歷試厥勳克成,委之安撫德化行,任之尹牧獄訟理,付之總戎盜賊息,專之節制郡國清。況有定衰撥亂之謀,拯變扶危之策;使民無事則橐弓力穡,有役則釋耒荷戈,罷無名之徵,寢不急之務;徵遺逸,舉孝廉;振紀綱,修制度;省刑罰而去煩酷,發倉廩而息螽螟。神人以和,上下協應。比下明詔,詢考輿情,列郡同辭,一心仰戴。宜即始歸之地,以昭建業之元,是用遣使某官高慶裔、副官韓昉備禮以璽綬寶冊,命爾為皇帝,國號大齊,都大名府。世修子禮,永貢虔誠,錫爾封疆,並從楚舊,更須安集,自相攸居。爾其上體天心,下從人慾;忠以藩王室,信以保邦圻。惟天難諶,惟命靡常,常厥德,保厥位。爾其勉哉!無忽朕命。」

劉蜀王進封曹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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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曰:「嚴寶冊以薦鴻名,既俯從於眾欲;布恩書以敷惠澤,宜大渙於群生。眷予異姓之王,夙有同寅之德。肆頒明命,孚告治朝。蜀王劉豫敦大而直方,高明而寬厚。早居南服,以直言強諫聞於時;頃在東州,以智略英資長於眾。八年享國,一節事君。審運會之有終,識廢興之惟義。視去位如脫屣,以還朝為登仙。向之富國強兵,何霸王之足道;今也樂天知命,豈得喪而能移。爰因慶賞之行,益示褒榮之典。胙以陶邱之土,昌其井絡之封。於戲!列土以建侯邦,誓已堅於帶礪;盡忠以藩帝室,心宜炳若丹青。茂對龍光,永綏福祿,可進封曹王,食邑一萬戶,實封一千戶,令有司擇日備禮冊,命主者施行。」

曹王劉豫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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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成大冊,澤霈普天。特列進其封階,不遐遺於舊物。望闕拜命,闔門感恩。臣豫誠歡誠忭,頓首頓首。伏念臣昔仕本朝,粗歷官要,昧方柄圓鑿之理,竭徙薪曲突之忠。項氏將亡,有范增而不用;周家既勝,以箕子而來歸。試用微能,爰升大位,辭不獲已,報當若何?承積年殘毀有餘,凡百事艱難極甚;辟寇賊以置朝市,披荊棘而創耕桑;應機投隙以傾挫敵讎,損己便人以招集散徒。忘寢忘食,必躬必親,培廣業之惟勤,庶大恩之不玷,俄知廢罷之議,愈盡措畫之心,要先時成績於斯邦,覬後日受知於上國。至聞混一之義,不待再三之言,即隨使人往受宣命,素所措備,復何遲疑?八年辛苦以經營,兩手歡欣而分付,帝號若釋重負,王爵尤感鴻恩,自得清閑而北來,未嘗徘徊而南望。久安僻地,忽被改封,洎捧讀於訓辭,若恭聽於睿語,溫其如玉,暖然如春。星斗輝輝,麗窈然之天道;典謨渾渾,顯大哉之王言。徽軫爨下之焦桐,青黃溝中之斷木;光生懸磬之室,榮張設羅之門。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德奉三無,仁鈞九有,敬識百辟之享,獨觀萬化之原,有功而必見知,無棄而常善救,遂令窮悴得賴褒嘉,臣敢不守靜致虛,安時處順,何以效涓埃之報?惟不為名器之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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