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區各界人民代表擴大會議上關於鎮壓反革命的報告

關於鎮壓反革命的報告
天津市公安局局長許建國
1951年3月29日於天津市
（在天津市、區各界人民代表擴大會議上）

本作品收錄於《人民日報》

人民日報1951年4月1日刊載

主席團、各界人民代表同志們：

關於鎮壓反革命和處置反革命罪犯問題，自中央人民政府屢次指示後，就成為我們天津市全體人民當前的一個重要政治任務了。天津市在過去的一年，關於鎮壓反革命的工作已在第三屆第二次各界人民代表會議上作過詳細的報告，經過大會切實討論後，通過了這個報告並作出了今後鎮壓反革命的決議。為了忠實執行大會決議，又根據中央懲治反革命條例的精神，詳細地清理了在押的積案，並根據公安局兩年來積累的系統的經過長期縝密調查的材料，又逮捕了一批反革命分子。其中有一部分是在歷史上一貫進行反革命的首惡分子，以及經過人民政府寬大後仍不改悔的反革命分子。這些首惡的反革命分子除在解放初期逮捕了一批外，其餘一批因匿名潛藏本市甘心與人民為敵，仍繼續進行反革命活動，逍遙法外，而且很猖獗。另外有一些反革命分子是自軍管會第九號布告頒布登記辦法以來，他們不甘心向人民低頭認罪，戴罪立功；反而採取了假登記，拒絕登記或登記時隱瞞了反革命組織，欺騙人民政府，並利用「合法」掩護，仍進行破壞活動。再就是美帝國主義及其走狗蔣介石殘餘匪幫依靠香港和台灣訓練特務間諜派遣來津搜集情報竊取國家機密，搞暗害活動，破壞國家建設危害我們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我們的人民和人民政權仍然受到這些反革命分子的騷擾和破壞。這種情況，我們人民政府和津市二百萬人民，是不能容忍的。

最近我們已根據中央人民政府頒布的懲治反革命條例和天津市第三屆第一次代表會議關於鎮壓反革命活動的決定的精神進行了檢討，這些原因是由於過去對於執行毛主席及中央所擬定的鎮壓與寬大相結合的政策體會得不夠。過去的工作的確有了很大成績；可是在鎮壓反革命分子的工作上，存在一些缺點和錯誤，就是對反革命的首惡分子和解放後仍然堅決繼續作惡的怙惡不悛分子鎮壓得不及時，有些處理太慢、太輕，不應寬大的寬大了。有些罪大惡極作惡多端的首惡分子和經過寬大後仍在進行破壞活動的分子我們沒有堅決及時予以鎮壓。在這一點上我們天津市的人民對我們是不滿的，因而妨害人民群眾對反革命進行鬥爭的積極性，客觀上助長了和鼓勵了反革命的氣焰，使他們能夠繼續逍遙法外和鑽了我們的空子。這就是我們犯了「片面寬大」的錯誤。由於這種錯誤，使那些殘害過人民罪大惡極的反革命分子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暗藏的反革命分子還沒有徹底地肅清。這些社會中的罪該萬死的渣滓，如果不把他們清除乾淨，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怎麼能夠得到保障呢？天津市的各種建設又怎麼能得到順利的進行呢？

為了執行各界人民代表會議的決議，根據中央懲治反革命條例所規定的量刑標準，我們最近已將過去積壓的和目前逮捕的反革命案件初步清理出來了一批，就中許多是堅決與人民為敵，罪大惡極的應當償還人民血債的反革命分子，應當迅速堅決予以嚴厲鎮壓，（鼓掌）這些分子例如軍統特務呂一民，從事反革命活動二十餘年，是捕殺抗日英雄吉鴻昌將軍的兇手。朱世蔭抗日期間曾幫凶日寇，造成潘家峪燒死一千二百餘人大血案的兇手。大漢奸高鐵侯外號高閻王，任北戴河警察所長時，屠殺我人民及幹部前後達六十多條人命，軍統特務沈景桂從事反革命二十一年，保定解放前一九四八年，主謀製造了保定大屠殺慘案，這些都是血債纍纍、罪惡滔天的反革命首惡分子。解放後怙惡不悛，仍然繼續反革命活動的，例如孫福銳、李仲鍔、周大文、楊逸民等都是偽軍出身，歷任匪黨要職，曾暗殺我革命幹部趙洛雲等五人，解放後拉攏我對外貿易局留用人員郭晏廷刺探國家機密，勾結反動地主組織搜羅蔣匪散兵游勇陰謀暴動。又如「華北區義勇救國縱隊」案主犯王永恆、張鴻川、李琴聲，解放前在河北工學院校內為匪幫製造黑名單，破壞學生運動，解放後受匪「平津冀熱調查處」領導潛伏該校內，糾合本市中統及三青團分子，進行反革命活動並企圖於一九四九年國慶節時，用手榴彈破壞會場。又如棉紡一廠閻三賀，過去是日寇特務，曾在山西殺害我幹部多人，解放後偽裝積極，隱瞞身份，混入共產黨內進行奸細破壞活動。劉禮達是蔣黨區分部委員、青幫頭子，潛藏海河工程處修理廠內，將一尺長的鐵棍塞入電動機內，破壞機器，打斷工人手指。

蔣黨區分部書記吳樹田，連續在造紙廠鍘葦室放置手榴彈進行破壞，特務蘇迪安，潛伏在供應局內竊取了該局一九五一年保管工作計劃，潛伏在棉紡一廠的中統特務賈祥麟、毆司春等將鋸條四片投入清花間五號車清花機內，並連續三次使馬達爆炸引起火災，毀掉織布機七台。這些匪徒的猖獗，實在達到難以容忍的程度了。有些是作惡多端的惡霸流氓，如「十大惡」之一王士姜，「四霸天」之一王嘉賓、王嘉祺、王嘉宗，「東霸天」孫起三都是飛帖打網，魚肉人民的惡霸，我們能讓他們逍遙法外麼？還有些是利用封建會門進行反革命特務活動的頭子。如世界新佛教會的王紫泉、賈祥麟等解放後組織「八卦軍」陰謀暴動，一貫道匪首王景文接受蔣匪特務組織國防部二廳的任務，組織反共義勇軍，企圖暴動。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這些人反對政府，恫嚇人民，我們不能不予逮捕，（群眾呼聲：要逮捕）不能不予鎮壓。（群眾呼聲：要鎮壓）對這些反革命分子的逮捕鎮壓是否妥當呢？請各界人民代表對我們的工作予以批評監督和審查，作成決定，以便依照執行。

像這樣的破壞分子被逮捕了以後，天津市的人民歡喜若狂，這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最為恰當，就是「人心稱快，特務恐慌」，（鼓掌）自這些反革命分子逮捕後被害者紛紛控訴，他們說：「政府睡醒了！」「現在才真正是有法有天」，有些市民說：「這些傢伙早就該逮捕了！」並且還說：「有些壞分子為什麼不逮捕」。自這些分子逮捕之後，人民認為這才是為民作主替人民報仇雪恨了。最近公安局每天平均要收到三、四十封檢舉信。（鼓掌）同時也是對反革命破壞分子一個很重大的打擊。（鼓掌）因此有些反革命分子自動向公安機關自首坦白。群眾覺悟一天天提高，隱藏的特務分子絕逃不出人民的巨掌。（鼓掌）所以反革命分子的惟一出路就是向人民低頭，向政府坦白，戴罪立功。這樣一來政府的政策是否變了呢？我們回答是沒有變，寬大與鎮壓相結合的政策，這是人民政府的基本政策，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不過在過去一個時期內，在掌握執行上發生了「片面寬大」的偏向，在寬大方面有點無邊，就是對於首惡分子，怙惡不悛分子該鎮壓的沒有及時鎮壓，或鎮壓不夠，自從人民對我們提出意見之後，我們就檢討了和糾正了。這種寬大與鎮壓政策包括些什麼內容呢？

首先講寬大吧！就是對於那些雖然有過嚴重罪行，而現在確已真誠悔改，並為人民立功的分子；對於那些曾經被迫參加反革命的協從分子；或者解放前反革命罪行並不重大，解放後又確已悔改，並與反革命組織斷絕聯繫的分子，這些分子過去我們已經對他們寬大處理了，現在還是對他們寬大處理，今天和過去仍是一樣的對待，並無改變。我們在被押人犯中經過清理後還要釋放一批，今後誠心悔改並向人民低頭認罪，願對人民戴罪立功的一般反動分子，我們還是要給他們寬大待遇的。有些被管制分子只要他們立下決心回頭向善立功贖罪，經過群眾證明表現良好者，即可解除管制，恢復公民權，予以重做新人的機會。還加上對自首分子，立功分子的寬大。對於那些罪大惡極的反革命首要分子，對於那些在解放後怙惡不悛繼續進行反革命活動的特務間諜分子，對於那些經過寬大後又再作惡的反革命分子，對於罪惡嚴重的慣匪、惡霸、流氓、殺人犯、反動會門頭子，對於那些死有餘辜的不可救藥的反革命分子，是絕對不能寬大的，（鼓掌）是應該嚴厲予以鎮壓的。（鼓掌）如果不這樣作，人民生命財產不能得到保障，建設不能順利進行，人民就要遭殃，國家政權就不能得到鞏固。因此：寬大與鎮壓相結合的正確政策，必須兼顧，二者不可偏廢。這是毛主席和中央英明的指示。

為了保證這個政策的正確執行，我們又採取嚴肅謹慎的態度，規定了一些具體執行辦法，這就是加強調查研究實事求是依靠證據不輕信傳言。在逮捕一個人犯要經過五道手續的審查，如果對某一個小節發生懷疑時，寧可不捕不許弄錯，至於判刑與處決人犯時，採取了更嚴格的手續，有些經過軍管會、市長、人民法院，甚至中央人民法院審查與批准方能執行。

這樣既能保障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鬆一個反革命分子，使之逍遙法外。

對於群眾告密與檢舉信的處理問題，我們也是採取上述的原則，絕不粗枝大葉的草率從事，而是經過周密的調查研究，並以高度的責任心向人民負責，防止誣害好人或公報私仇現象發生。我們兩年來都是在毛主席、中央和我們天津市黃市長的正確領導下兢兢業業認真執行的。這就是我們過去執行政策的情況。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貫徹執行懲治反革命條例。

這一次嚴厲鎮壓反革命分子對人民是一個很好的教育，使大家清楚地認識到反革命分子的兩面性和卑鄙毒辣的手段。他們殘害了人民，在反動統治之下，人民敢怒不敢言，還有好多人不知道；解放了之後往往還認為他們是人民的朋友。現在這些反革命分子的罪惡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人民眼前了。這些反革命分子活動事實，也可以幫助我們克服麻痹思想，從惡霸地主吳存卓事件我們就可以得到許多教訓；一個滿身血債的惡霸地主逃到天津，借親戚朋友的關係作掩護，進行破壞生產建設，殘害革命幹部的反革命活動。從這裡我們可以認識到如果不提高警惕，不嚴厲鎮壓反革命，讓敵人活下去，我們人民的生命就必然要遭到死亡的威脅。還是讓敵人活下去呢？還是讓人民生命財產得到安全保障呢？兩條路必須選擇一條。現在我們肯定的說，要讓人民活下去，要讓人民幸福地活下去。現在我們已經認識到：公開的拿槍的敵人雖然已經消滅，但是暗藏的敵人仍舊想用最兇狠的手段來對待我們，所以我們要提高警惕，分清敵我，打破私人情面，人民和政府團結一致來完成這個長期艱巨的政治任務，徹底肅清反革命分子，（鼓掌）堅決無情地鎮壓反革命活動，以保障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和新中國的各種事業建設，鞏固人民民主專政。（掌聲不絕）

在鎮壓反革命過程中，有少數人懷疑不安，發生恐慌。這也是必然的。其中有三種人是不相同的；由於解放前敵人長期的反動統治和欺騙宣傳，使一些人受到敵人的毒害很深，解放後或多或少地流露些落後思想的表現；又由於我們幹部作風上存在着某些缺點，使得一些人心懷不滿，因而表現了一點對抗情緒，這些人就恐慌起來了。關於這個問題毛主席已經說過，這是我們四個朋友內部的事情，不能與反革命相提並論。什麼是反革命呢？就是參加過反革命組織，解放後還未與敵人脫離關係，接受其任務進行有組織的破壞活動，企圖顛覆人民政府的破壞分子。

另外還有一些人明哲保身，對鎮壓反革命漠不關心，認為這是政府和公安局的事，把政府和自己區分開，失去人民的立場，單純「人道」觀點，甚而存在可以與反革命分子和平共居的思想，或者對這些反革命分子留有餘地，而置身於鎮壓反革命鬥爭戰線之外。這種消極思想和態度應當加以克服，大家都有責任幫助他們糾正認識。告訴他們革命與反革命是誓不兩立的，組織他們和大家團結一體共同鎮壓反革命。

對於那些曾經參加過反動的黨團或一般防奸小組的分子，也發生了恐慌。

對於已逮捕的反革命罪犯的處理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我們收到很多人民的意見，我們一定根據人民的要求，對應該鎮壓的嚴予鎮壓。對那些血債纍纍的罪該萬死的首惡分子，怙惡不悛分子，歷史上一貫以反革命為生，血債纍纍為人民深惡痛絕的慣匪，匪首惡霸，強占人妻霸占一方的大流氓殺人犯，以及搶掠人民財產，殺害人民經登記後仍進行反革命活動的反動會門頭子，必須嚴予鎮壓。（掌聲四起）有些罪不該死，放在社會上又危害人民的反革命分子依靠帝國主義、國民黨匪幫統治，壓榨迫害人民為生，直到今天還在幻想美蔣重來，恢復他們壓榨迫害人民的生活，對他們必須長期關押改造，決不能釋放他們出來再去迫害人民。（掌聲）另外一些人要予以一定時期的管制，考驗他們是否能夠改過自新。政府絕對給予重做新人的機會，保證絕不錯殺一個人，也絕不讓一個反革命分子逍遙法外。（群眾振奮掌聲不絕）

各位代表們，我們對反革命破壞分子採取了這樣的一些措施，是不是做得對呢？請各界人民代表給我們以指示和公決，以便認真執行。

讓我們人民高興吧！反革命分子恐慌吧！（群眾高呼口號掌聲歷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