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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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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卷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 劉龍子 郭純 王燧 唐同泰 胡延慶 朱前疑 寧王 安祿山 白鐵餘 李慶遠 劉玄佐 張祜 大安寺 王使君 劉崇龜 李延召 成都丐者 薛氏子 秦中子 李全皋 文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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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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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宗時,有劉龍子妖言惑眾。作一金龍頭藏袖中,以羊腸盛蜜水,繞擊之。每聚眾,出龍頭,言聖龍吐水,飲之百病皆差。遂轉羊腸水於龍口中出,與人飲之,皆罔雲病癒。施捨無數。遂起逆謀,事發逃竄。捕訪擒獲,斬之於市,並其黨十餘人。(出《朝野僉載》)

郭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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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孝子郭純喪母,每哭則群烏大集。使檢有實,旌表門閭。後訊,乃是孝子每哭,即撒餅於地,群烏爭來食之。其後數如此,烏聞哭聲以為度,莫不競湊。非有靈也。(出《朝野僉載》)

王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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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東孝子王燧家,貓犬互乳其子。州縣上言,遂蒙旌表。乃是貓犬同時產子,取貓兒置犬窠中,取犬子置貓窠內。飲貫其乳,遂以為常,殆不可以異論也。自知連理木、合歡瓜、麥分歧、禾同穗,觸類而長,實繁其徒,並是人作,不足怪焉。(出《朝野僉載》)

唐同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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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同泰於洛水得白石紫文,雲「聖母臨水,(明抄本」水「作」人「)永昌帝業。」進之,授五品果毅,置永昌縣。乃是將石鑿作字,以紫石末和藥嵌之。後并州文水縣於谷中得一石,還如此,有「武興」字,改文水為武興縣。自是往往作之,後知其偽,不復採用,乃止。(出《國史補》,按見《朝野僉載》卷三)

胡延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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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州胡延慶得一龜,以丹漆書其腹曰:「天子萬萬年。」以進之,鳳閣侍郎李昭德以刀刮之並盡。奏請付法,則天曰:「此非噁心也。」舍而不問。(出《國史補》,按見《朝野僉載》卷三)

朱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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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則天好禎祥,拾遺朱前疑說夢云:「則天頭白更黑,齒落更生。」即授都官郎中。司刑寺係三百餘人,秋分後,無計可作。乃於內獄外羅牆角邊,作聖人跡長五尺。至夜半,眾人一時大叫。內使推問,對云:「昨夜有聖人見,身長三丈,面作金色。云:汝等並冤枉,不須憂慮。天子萬年,即有恩赦放汝。」把火照視,見有巨跡。即大赦天下,改為大足元年。(出《唐國史》,明抄本作出《朝野僉載》)

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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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嘗獵於鄠縣界,搜林,忽見草中一櫃,扃鑰甚固。命發視之,乃一少女也。詢其所自,女言姓莫氏,父亦曾仕。昨夜遇一火賊,賊中二人是僧,因劫某至此。含嚬上訴,冶態橫生。王驚悅之,遂載以後乘。時方生獵一熊,置櫃中,如舊鎖之。值上方求極色,王以莫氏衣冠子女,即日表上之,且具所由。上令充才人。經三日,京兆府奏:鄠縣食店,有僧二人,以萬錢獨賃房一日夜。言作法事,唯舁一櫃入店中。夜深,腷膊有聲。店主怪日出不啟門,撤戶視之,有熊衝人走去。二僧已死,體骨悉露。上知之,大笑。書報寧王,大哥善能處置此僧也。莫氏能為新聲,當時號莫才人囀。(出《酉陽雜俎》)

安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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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宗幸愛安祿山,呼祿山為子。嘗於便殿與楊妃同宴坐,祿山每就見,不拜玄宗而拜楊妃。因顧問曰:「此胡不拜我而拜妃子,意何在也?」祿山對云:「臣胡家,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故也。」笑而舍之。祿山豐肥大腹,帝嘗問曰:「此胡腹中何物,其大乃爾。」祿山應聲對曰:「臣腹中更無他物,唯赤心耳。」以其言誠,而益親善之。(出《開天傳信記》)

白鐵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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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鐵餘者,延州嵇胡也,左道惑眾。先於深山中埋一銅佛像柏樹之下,經數年,草生其上。貽鄉人曰:「吾昨夜山下過,見有佛光。」於是卜日設齋,以出聖佛。及期,集數百人,命於非所藏處劚,不得。則詭曰:「諸人不至誠佈施,佛不可見。」是日,男女掙施捨百餘萬。即於埋處劚之,得其銅像。鄉人以為聖人,遠近相傳,莫不欲見。宣言曰:「見聖佛者,百病即愈。」餘遂左計數百里老小士女皆就之。乃以紺紫紅緋黃綾,為袋數十重,盛佛像。人來觀者去其一重,一回佈施,獲千萬,乃見其像。如此矯偽一二年,鄉人歸伏,遂作亂。自稱光王,(按資治通鑑考異光王作月光王)署置官屬,設長吏,為患數年。命將軍程務挺討斬之。(出《朝野僉載》)

李慶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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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郎李慶遠狡詐輕險。初事皇太子,頗得出入。暫時出外,即恃威權。宰相以下,咸謂之要人。宰執方食即來,諸人命坐,即遣一人門外急喚云:「殿下見召。」匆忙吐飯而去。諸司皆如此計,請謁囑事。賣官鬻獄,所求必遂焉。東宮後稍稍疏之。仍潛入仗內,食侍官之飯。晚出外,腹痛大作。猶詐云:「太子賜瓜,咽之太多,以致斯疾。」須臾霍亂。吐出衛士所食粗米飯,及黃臭韭濟狼藉。凡是小人得寵,多為此狀也。(出《朝野僉載》)

劉玄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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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州相國寺,言佛有汗流。節度使劉玄佐遽命駕,自持金帛以施。日中,其妻亦至。明日復起齋場。由是將吏商賈,奔走道路,唯恐輸貨不及。因令官為簿書,以籍所入。十日乃閉寺,曰:佛汗止矣。得錢巨萬,以瞻軍資。(出《國史補》)

張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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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士崔涯、張祜下第後,多游江淮。常嗜酒,侮謔時輩。或乘其飲興,即自稱豪俠。二子好尚既同,相與甚洽。崔嘗作俠士詩云:「太行嶺上三尺雪,崔涯袖中三尺鐵。一朝若遇有心人,出門便與妻兒別。」由是往往傳於人口曰:「崔張真俠士也。」是此人多設酒饌待之,得以互相推許。後張以詩上鹽鐵使,授其子漕渠小職,得堰名冬瓜。或戲之曰:「賢郎不宜作此職。」張曰:「冬瓜合出祜子。」戲者相與大哂。歲餘,薄有資力。一夕,有非常人妝束甚武,腰劍手囊。囊中貯一物,流血殷於外。入門謂曰:「此非張俠士居也?」曰:「然。」揖客甚謹。既坐,客曰:「有一仇人之恨,十年矣,今夜獲之。」喜不能已,因指囊曰:「此其首也。」問張曰:「有酒店否?命酒飲之。」飲訖曰:「去此三四里有一義士,予欲報之。若濟此夕,則平生恩仇畢矣。聞公氣義,能假予十萬緡否?立欲酧之。是予願畢,此後赴蹈湯火,誓無所憚。」張深喜其說,且不吝嗇。即傾囊燭下,籌其縑素中品之物,量而與焉。客曰:「快哉,無所恨也!」遂留囊首而去,期以卻回。既去,及期(「期」原作「其」,據明抄本改。)不至。五鼓絕聲,杳無蹤跡。又慮囊首彰露,以為己累。客且不來,計無所出,乃遣家人開囊視之,乃豕首也。由是豪俠之氣頓衰矣。(出《桂苑叢談》)

大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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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懿宗用文理天下,海內晏清。多變服私游寺觀。民間有奸猾者,聞大安國寺,有江淮進奏官寄吳綾千匹在院。於是暗集其群,就內選一人肖上之狀者,衣上私行之服,多以龍腦諸香薰裛,引二三小僕,潛入寄綾之院。其時有丐者一二人至,假服者遺之而去。逡巡,諸色丐求之人,接跡而至,給之不暇。假服者謂院僧曰:「院中有何物,可借之。」僧未諾間,小僕擲眼向僧。僧驚駭曰:「櫃內有人寄綾千匹,唯命是聽。」於是啟櫃,罄而給之。小僕謂僧曰:「來日早,於朝門相見,可奉引入內,所酧不輕。」假服者遂跨衛而去。僧自是經日訪於內門,杳無所見,方知群丐並是奸人之黨焉。(出《玉堂閒話》)

王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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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凝侍郎案察長沙日,有新授柳州刺使王某者,不知何許人,將赴所任。抵於湘川。謁凝。凝召預宴於賓佐。王(明抄本「凝召宴於賓佐王」作「王君請司賓吏上」)啟凝云:「某是侍郎諸從(明抄本」從「作」院「)子姪,合受拜。」凝遽問云:「既是吾族,小名何也。」答曰:「名通郎。」凝乃謂左右曰:「促召郎君來。」逡巡,其子至。凝詰曰:「家籍中有通郎者乎?」其子沉思少頃,乃曰:「有之,合是兄矣。」凝始命邀王君,則受以從姪之禮。因從容問云:「前任何官?」答曰:「昨罷職北海鹽院,旋有此授。」凝聞之,不悅。既退,凝復召其子謂曰:「適來王君,資歷頗雜,的非吾之枝葉也。」遽征屬籍,尋其派,乃有通郎,已於某年某日物化矣。凝睹之怒。翌日,廳內備饌招之。王君望凝,欲屈膝。忽被二壯士挾而扶之,鞠躬不得。凝前語曰:「使君非吾宗也。昨日誤受君之拜,今謹奉還。」遂拜之如其數訖。二壯士退,乃命坐與餐。復謂之曰:「當今清平之代,此後不可更亂入人家也。」在庭吏卒悉笑。王君慚赧,飲食為之不下。斯須,踟躇而出。(出《南楚新聞》)

劉崇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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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崇龜以清儉自居,甚招物論。嘗召同列餐苦蕒饆饠。朝士有知其矯,乃潛問小蒼頭曰:「僕射晨餐何物?」蒼頭實對:「食潑生。」朝中聞而哂之。及鎮番方,京國親之貧乏者,俟其濡救。但畫《荔枝圖》。自作賦以遺之。後卒於嶺表,歸葬,經渚宮,家人鬻海珍珠翠於市。為當時所鄙。(出《北夢瑣言》)

李延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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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蜀將王宗儔帥南梁日,聚糧屯師。日興工役,鑿山刊木,略不暫停。運粟泛舟,軍人告倦。岷峨之人,酷好釋氏。軍中皆右執兇器,左秉佛書。誦習之聲,混於刁鬥。時有健卒李延召,繼年役於三泉黑水以來,彩斲材木,力竭形枯,不任其事。遂設詐陳狀云:「近者得見諸佛如來,乘輿跨象,出入岩崖之中,飛升松柏之上。」如是之報甚頻,「某雖在戎門,早歸釋教。以其課誦至誠,是有如此感應。今乞蠲兵籍,截足事佛。俾將來希證無上之果。」宗儔判曰:「雖居兵籍,心在佛門。修心於行伍之間,達理於幻泡之外。歸心而依佛氏,截足以事空王。壯哉貔貅,何太猛利!大願難阻,真誠可嘉。准狀付本軍,除落名氏。仍差虞侯,監截一足訖,送真元寺收管灑掃。」延召(「延召」原作「焚修」,據明抄本改。)比欲矯妄免其役,及臨斷足時,則怖懼益切。於是遷延十餘日,哀號宛轉,避其鋒芒。宗儔聞之,大笑而不罪焉。(出《玉堂閒話》)

成都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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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有丐者詐稱落泊衣冠。弊服襤縷,常巡成都市鄽。見人即展手希一文云:「失墜文書,求官不遂。」人皆哀之,為其言語悲嘶,形容憔悴。居於早遷橋側。後有勢家,於所居旁起園亭,欲廣其池館,遂強買之。及辟其圭竇,則見兩間大屋,皆滿貯散錢。計數千萬。鄰里莫有知者。成都人一概呼求事官人為乞措大。(出《朝野僉載》,明抄本作出《王氏見聞》)

薛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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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薛氏二子野居伊闕。先世嘗典大郡,資用甚豐。一日,木陰初盛,清和屆候。偶有叩扉者,啟關視之,則一道士也。草履雪髯,氣質清古,曰:「半途病渴,幸分一杯漿。」二子延入賓位。雅談高論,深味道腴。又曰:「某非渴漿者。杖藜過此,氣色甚佳。自此東南百步,有五松虯偃在疆內否?」曰:「某之良田也。」道士愈喜,因屏人曰:「此下有黃金百斤,寶劍二口。其氣隱隱,浮張翼間。張翼洛之分野,某尋之久矣。黃金可以分贈親屬甚困者。其龍泉自佩,當位極人臣。某亦請其一,效斬魔之術。」二子大驚異,道士曰:「命家僮役客輩,悉具畚釺,候擇日發土。則可以目驗矣。然若無術以制,則逃匿黃壤,不復能追。今俟良宵,剪方為壇,用法水噀之,不能遁矣。且戒僮僕,無得泄者。」問其結壇所須,曰:「微纆三百尺,赤黑索也。隨方色彩縑素甚多,洎几案爐香裀褥之具。」且曰:「某非利財者,假以為法。又用祭膳十座,酒茗隨之。器皿湏以中金者。」二子則竭力經營。尚有所缺,貸於親友。又言:「某善點化之術,視金銀如糞土,常以濟人之急為務。今有囊篋寓太微宮,欲以暫寄。」二子許諾。即召人負荷而至,巨笈有四,重不可勝,緘鐍甚嚴,祈託以寄。旋至吉日,因大設法具於五松間,命二子拜祝訖。亟令返居,閉門以俟,且戒無得窺隙。「某當效景純散發銜劍之術,脫為人窺,則禍立至。俟行法畢,當舉火相召。可率僮僕,備畚釺來,及夜而發之。冀得靜觀至寶也。」二子依所教。自夜分危坐,專望燭光,杳不見舉。不得已,闢戶覘之,默絕影響。步至樹下,則擲杯覆器,飲食狼藉。彩縑器皿,悉已攜去。輪蹄之跡,錯於其所。疑用微纆束固以遁。因發所寄之笈,瓦礫實中。自此家產甚困,失信於人。驚愕憂慚,默不得訴。(出《唐國史》,明抄本作出《唐史外補》,按見《唐闕史卷》下)

秦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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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富室少年有能規利者藏鏹巨萬。一日逮夜,有投書於其戶者,僕執以進。少年啟封,則蒲紙加蠟,昧墨斜翰,為其先考所遺者。曰:「汝之獲利,吾之冥助也。今將有大禍,然吾已請於陰騭矣。汝及朔旦,宜齋躬潔服,出於春明門外逆旅。備縑帛,隨其年,三十有五。俟夜分往灞水橋,步及石岸,見黃衣者即置於前,禮祝而退,災當可免。或無所遇,即挈縑以歸,急理家事,當為竄計。禍不旋踵矣。」少年捧書大恐。合室素服而泣,專志朔旦。則捨棄他事,彈冠振衣,止於春明門外,矜嚴不寐。恭俟夜分,乃從一僕乘一馬,馳往灞橋,唯恐無所睹。至則果有一物,形質詭怪,蓬頭黃衣,交臂束膝,負柱而坐,俯首以寐。少年驚喜,捧縑於前,祈祝設拜,不敢卻顧,疾驅而回。返轅相慶,以為倖免矣。獨有僕夫疑其不直。曾未逾旬,復有擲書者。僕夫立擒之,乃鄰宇之導青襟者。啟其緘札,蒲蠟昧墨如初。詞曰:「汝災甚大,曩之壽帛,禍源未塞。宜更以縑三十五,重置河梁。」其家則狀始末,訴於官司。詰問具伏,遂置於法。時李常侍叢為萬年令,訟牒數年尚在。(出《缺史》)

李全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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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軍李全皋,罷淮海監臨日,寓止於開元寺。以朝廷艱梗,未獲西歸。一旦,有小校引一道人,雲能通爐火之事,全皋乃延而禮之,自此與之善。一日語及黃白之事,道人曰:「唯某頗能得之。可求一鐵鼎,容五六升以上者,黃金二十餘兩為母,日給水銀藥物,大候足而換之。莫窮歲月,終而復始。」李甚喜其說,顧囊有金帶一條,可及其數,以付道人。諸藥既備。周火之日後,日躬自看驗。居數日微倦,乃令家人親愛者守之。日數既滿,齋沐而後開視,黃金爛然,的不虛也。李拜而信之。三日之內,添換有徵。一旦道人不來,藥爐一切如舊。疑駭之際,俄經再宿。久待訝其不至,不得已,啟爐視之,不見其金矣。事及導引小校,代填其金而止。道人絕無蹤跡。(出《桂苑叢談》)

文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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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處子(明抄本「子」作「士」)姓文,不記其名,居漢中。常游兩蜀侯伯之門,以燒煉為業。但留意於爐火者,咸為所欺。有富商李十五郎者,積貨甚多。為文所惑,三年之內,家財罄空。復為識者所誚,追而恥之,以至自經。又有蜀中大將,屯兵漢中者,亦為所惑。華陽坊有成太尉新造一第未居,亦其空靜。遂求主者,賃以燒藥。因火發焚其第,延及一坊,掃地而靜。文遂夜遁,欲向西取桑林路,東趨斜谷,以脫其身。出門便為猛虎所逐,不得西去,遂北入王子山溪谷之中。其虎隨之,不離跬步。既窘迫,遂攀枝上一樹,以帶自縛於喬柯之上。其虎繞樹咆哮。及曉,官司捕逐者及樹下,虎乃徐去。遂就樹擒之,斬於燒藥之所。(出《王氏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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