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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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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卷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四十 諂佞二 趙元楷 閻知微 鄭愔 薛稷 李嶠 李義府 侯思止 盧藏用 趙履溫 張岌 吉頊 宗楚客 崔融 崔湜 用番將 張說 程伯獻 楊國忠 太真妃 李林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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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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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元楷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時候君集為元帥。君集馬病顙瘡,元楷以指沾其膿而嗅之,以諛君集。為御史所劾,左遷刺史。(出《譚賓錄》)

閻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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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春官尚書閻知微和默啜,司賓丞田歸道為之副焉。至牙帳下,知微舞蹈,宛轉抱默啜靴鼻而嗅之。田歸道獨長揖不拜。默啜大怒,倒懸之,經一宿。明日將殺之,元珍諫:「大國和親使,殺之不祥。」乃得釋。後與知微爭於殿庭,言默啜必不和,知微堅執以為和。默啜果反,陷趙定。天後乃誅知微九族,拜歸道夏官侍郎。(出《朝野僉載》)

鄭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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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吏部侍郎鄭愔初託附來俊臣。俊臣誅,即附張易之。易之被戮,即附韋庶人,後附譙王。竟被誅。(出《朝野僉載》)

薛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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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太子少保薛稷、雍州長史李晉、中書令崔湜、蕭至忠、岑羲等,皆外飾忠鯁,內藏諂媚。脅肩屏氣,而舐痔折肢,阿附太平公主。並騰遷雲路,咸自以為得志,泰山之安也。七月三日,家破身戮。何異鸋鴃棲於葦苕,大風忽起,巢折卵壞。後之君子,可不鑒哉!(出《朝野僉載》)

李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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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李嶠少負才華,代傳儒學。累官成均祭酒吏部尚書,三知政事,封鄭國公。長壽三年,則天徵天下銅五十餘萬斤,鐵一百三十餘萬斤,錢二萬(「萬」原作「百」,據明抄本改。)七千貫。於定鼎門內,鑄八稜銅柱,高九十尺,徑一丈二尺。題曰「大周萬國述德天樞」。張革命之功,貶皇家之德。天樞下置鐵山,銅龍負戴,獅子麒麟圍繞。上有雲蓋,蓋上施盤龍,以託火珠。珠高一丈,圍三丈,金彩熒煌,光侔日月。武三思為其文,朝士獻詩者,不可勝紀。唯嶠詩冠絕當時。詩曰:「轍跡光西嶬,勛庸紀北燕。何如萬國會,諷德九門前。灼灼臨黃道,迢迢入紫煙。仙盤正下露,高柱欲承天。山類叢雲起,珠疑大火懸。聲流塵作劫,業固海成田。聖澤傾堯酒,薰風入舜絃。忻逢下生日,還偶上皇年。」後憲司發嶠附會韋庶人,左授滁州別駕。後至開元中,詔毀天樞,發卒鎔爍,彌月不盡。洛陽尉李休烈乃賦詩以詠曰:「天門街東(明抄本」東「作」中「)倒天樞,火急先須卸火珠。既合一條絲線挽,何勞兩縣索人推。」先有謠云:「一條絲線挽天樞。」言其不久也,故休詩及之。庶士莫不諷誦。天樞之北,韋庶人繼造一台,先此毀拆。(出《大唐新語》)

李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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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李義府狀貌溫恭,與人語,必嬉怡微笑,而褊忌陰賊。既處權要,欲人附己,微忤意者輒加傾陷。故時人言義府笑中有刀。楊行穎表言義府罪狀,制令劉祥道對推其事。李勣監焉,按有實。長流西州。或作劉祥道破銅山之大賊,李義府露布。稱混奴婢而亂放,各識家而競入。(出《譚賓錄》)

侯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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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侯思止貧窮,不能理生業,乃依事恆州參軍高元禮。而無賴詭譎,無以逾也。時恆州刺史裴貞杖一判司。則天將不利王室,羅織之徒已興矣。判司謂思止曰:「今諸王多被誅戮,何不告之?」思止因請狀,遂告舒王及裴貞謀反。詔按問,並族誅,授思止游擊將軍。元禮懼而思媚之,引與同坐,呼為「侯大」曰:「國家用人不次,若言侯大不識字,可奏云:獬豸亦不識字,而能觸邪。」則天果曰:「欲與汝御史,人云汝不能識字。」思止以獬豸對,則天大悅,即授焉。元禮復教曰:「聖上知侯大無宅,倘以沒官宅見借,可拜謝而不受。聖上必問所由,可奏云:諸反逆人宅,惡其名,不願坐其內。」果如言,則天復大喜,恩賞甚優。(出《譚賓錄》)

盧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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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藏用徵拜左拾遺,千吏部侍郎中書舍人。歷黃門侍郎,兼昭文館學士,轉尚書右丞。與陳伯玉、趙貞固友善。隱居之日,頗以貞白自炫,往來於少室、終南二山,時人稱為「假隱」。自登朝,奢靡淫縱,本服鮮麗。趑趄詭侫,專事權貴。時議乃表其醜行。以阿附太平公主,流隴州。(出《譚賓錄》)

趙履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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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趙履溫為司農卿,諂事安樂公主。氣勢回山海,呼吸變霜雪。客謂張文成曰:「趙司農何如人?」曰:「猖獗小人。心佞而險,行僻而驕。折支勢族,舐痔權門。謅於事上,傲於接下。猛若虣虎,貪如餓狼。性愛食人,終為人所食。」為公主奪百姓田園,造「定昆池」,言「定天子昆明池」也。用庫錢百萬億。斜褰紫衫,為公主背挽金犢車。險詖皆此類。誅逆韋之際,上御承天門。履溫詐喜,舞蹈稱萬歲。上令斬之,刀劍亂下,與男同戮。人割一臠,骨肉俱盡。(出《朝野僉載》)

張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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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後時,張岌諂事薛師。掌擎黃幙隨薛師後,於馬旁伏地承薛師馬鐙。侍御史郭霸嘗來俊臣糞穢,宋之問捧張易之溺器。並偷媚取容,實名教之罪人也。(出《朝野僉載》)

吉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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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後時,太常博士吉頊,父哲,易州刺史,以贓坐死。頊於天津橋南,要內史魏王承嗣,拜伏稱死罪。承嗣問之,曰:「有二妹堪事大王。」承嗣若之,即以犢車載入。三日不語,承嗣問其故,對曰:「父犯國法,憂之,無復聊賴。」承嗣既倖免其父極刑。進頊籠馬監,俄遷中丞吏部侍郎。不以才升,二妹請求耳。(原缺出處,明抄本作出《朝野僉載》)

宗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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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後內史宗楚客性諂佞。時薛師有嫪毒之寵,遂為作傳二卷。論薛師之聖,從天而降,不知何代人也。釋迦重出,觀音再生。期年之間,位至內史。(出《朝野僉載》)

崔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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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後梁王武三思為張易之作傳。雲是王子晉後身,於緱氏山立祠。詞人才子佞者為詩以詠之,舍人崔融為最。後易之赤族,佞者並流嶺南。(出《朝野僉載》)

崔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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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崔挹子湜,桓敬懼武三思讒間,引湜為耳目。湜乃反以桓敬等計潛告三思,尋為中書令。湜又說三思,盡殺五王,絕其歸望。先是湜為兵部侍郎,挹為禮部侍郎。父子同為南省副貳,有唐以來,未之有也。上官昭容屢出外,湜諂附之。玄宗誅蕭至忠後,所司奏「宮人元氏款稱,與湜曾密謀進鴆。」乃賜湜死,年四十。初湜與張說有隙,說為中書令,議者以為說搆陷之。湜美容儀,早有才名。弟液、滌及從兄蒞,並有文翰,列居清要。每私宴之際,自比王謝之家。謂人曰:「吾之門地及出身曆官,未嘗不為第一。丈夫當先據要路以制人,豈能默默受制於人!」故進取不已,而不以令終。又湜諂事張易之與韋庶人。及韋誅,復附太平。有馮子都、董偃之寵。妻美,並二女並進儲闈,得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有榜之曰:「託庸才於主第,進豔婦於春宮。」(出《朝野僉載》)

用番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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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玄宗初即位,用郭元振、薛訥;又八年而用張嘉貞、張說;五年而杜暹進;又三年蕭嵩進;又十二年而李適之進。咸以大將直登三事。李林甫既懲適之之患,遂易舊制。請以番人為將,欲固其權。嘗奏於上曰:「以陛下雄才,兼國家富強。而諸番未滅者,由文吏為將,怯懦不勝武事。階下必欲滅四夷,威海內,莫若武臣,武臣莫若番將。番將生而氣雄,少養馬上,長求陣敵,此天性然也。若陛下感而將之,使其必死,則夷狄不足圖也。」上大悅。首用安祿山,安祿山有功;用哥舒翰有勇;用安思順能軍;用高仙芝善戰。祿山卒為戎首,林甫之罪也。(出《譚賓錄》)

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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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燕國公張說,幸佞人也。前為并州刺史,諂事特進王毛仲。餉致金寶,不可勝數。後毛仲巡邊,會說於天雄軍大宴。酒酣,恩敕忽降:授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說拜謝訖,便把毛仲手起舞,嗅其靴鼻。(出《朝野僉載》)

程伯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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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將軍高力士特承玄宗恩寵。遭父喪,左金吾大將軍程伯獻、少府監馮紹正二人,直就其喪前,被發而哭,甚於己親。朝野聞之,不勝其笑。(出《譚賓錄》)

楊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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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宗謂侍臣曰:「我欲行一事,自古帝王未有也。蓋欲傳位於肅宗。」及制出,國忠大懼,言語失次。歸語楊氏姐妹曰:「娘子,我輩何用更作活計?皇太子若監國,我與姊妹等即死矣。」相聚而哭。虢國入謀於貴妃。妃銜土以請,其事遂止。哥舒翰在潼關,或勸請誅國忠,以悅眾心,舒翰不聽。祿山發范陽,每日於帳前歎曰:「楊國忠頭,來何太遲也!」國忠妻裴柔,蜀之大娼也。國忠又為劍南節度。勸玄宗入蜀,授其所親官,布蜀漢。(出《譚賓錄》)

太真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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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真妃嘗因妒忌,有語侵上。上怒甚。令高力士以輜車載送還其家。妃悔恨號泣,抽刀剪髮,授力士曰:「珠玉珍異,皆上所賜,不足充獻。唯發父母所生,可達妾意。望為申妾萬一慕戀之誠。」上得發,揮涕潣(「潣」字原缺,據明抄本補。)然。遽命力士召之歸。(出《貴妃傳》,明抄本作出《開元傳》,接見《開天傳信記》)

李林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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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宗在東都,宮中有怪。明日,召宰相,欲西幸。裴稷山、張(「張」原作「西」,據《國史補》改。)曲江諫曰:「百姓場圃未畢,請候冬間。」是時,李林甫初拜相。竊知上意,及罷退,佯為蹇步。上問:「何故腳疾。」對曰:「臣非病足,願獨奏事。」乃言二京陛下東西宮也。將欲駕幸,何用擇時?設有妨於刈獲,獨免過路賦稅。臣請宣示有司,即日西幸。「上大悅。自此駕幸長安,不復東矣。旬日,耀卿、九齡俱罷,而牛仙客進。(出《國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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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林甫居相位一十九年,誅鋤海內人望。自儲君以下,無不累息。初開元後,姚宋等一二老臣,多獻可替否,以爭天下大體。天下既理,上心亦泰。張九齡上所拔,頗以後進少之。九齡尤謇諤,數犯上,上怒而逐之。上雄才豁達,任人不疑。晚得林甫,養成君欲,未嘗有逆耳之言,上愛之。遂深居高枕,以富貴自樂。大臣以下,罕得對見,事無大小,責成林甫。林甫雖不文,而明練吏事,慎守綱紀,衣冠非常調,無進用之門。而陰賊忍殺,未嘗以愛憎見於容色。上左右者雖饔人廝養,無不略之,故動靜輒知。李適之初入相,疏而不密,林甫賣之。乃曰:「華山之下有金礦焉,彩之可以富國。上未知之耳。」適之善其言,他日,從容以奏,上悅。顧問林甫,林甫曰:「臣知之久矣。華山陛下本命也,王氣所在,不可發之。故臣不敢言。」上遂薄適之。因曰:「自今奏事,先與林甫議之,無輕脫。」自是適之束手矣。非其所引進,皆以罪誅。威震海內,諫官但持祿養資,無敢論事。獨補缺杜中猶再上疏。翌日,被黜為下邽令。林甫召諸諫官謂曰:「今明主在上,群臣將順之不暇,何用多言。君不見立仗馬乎?終日無聲,而食三品料;及其一鳴,即黜去。雖欲再鳴,其可得乎。」由是諫諍之路絕失。晚年多冤讎,懼其報復。出廣車僕,金吾靜街,前驅百步之外。居則以磚壘屋,以板幙牆。家人警衛,如御大敵。其自防也如此。故事,宰臣騎從,三五人而已。士庶不避於路。至是騎從百餘人,為左右翼,公卿以下趨避,自林甫始也。(出《譚賓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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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本北宋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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