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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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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卷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六十八 精怪一

僧太瓊 清江郡叟 韋訓 盧贊善 柳崇 南中行者 麴秀才 虢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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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縣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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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景初中,陽城縣吏家有怪。無故聞拍手相呼,伺無所見。其母夜作倦,就枕寢息。有頃,復聞灶下有呼曰:「文約,何以不見?」頭下應曰:「我見枕,不能往,汝可就我。」至明,乃飯鍤也。即聚燒之,怪遂絕。(出《搜神記》)

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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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晉桓玄時,朱雀門下,忽有兩小兒,通身如墨,相和作《芒籠歌》,路邊小兒從而和之數十人。歌云:「芒籠茵,(「茵」原作「首」,據明抄本改。)繩縛腹。車無軸,倚孤木」聲甚哀楚,聽者忘歸。日既夕,二小兒還入建康縣,至閣下,遂成一雙漆鼓槌。鼓吏列(「列」原作「劉」,據明抄本改。)云:「槌積久,比恆失之而復得,不意作人也。」明年春而桓玄敗。言「車無軸,倚孤木。」,「桓」字也。荊州送玄首,用敗籠茵包裹之,又以芒繩束縛其屍,沉諸江中。悉如童謠所言爾。(出《續齊諧記》)

徐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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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徐氏婢蘭,晉義熙中,忽患病,而拂拭異常。共伺察之,見掃帚從壁角來,趨婢床。乃取而焚之。(出《異苑》)

江淮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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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有婦人,為性多欲,存想不捨,日夜常醉。旦起,見屋後二少童,甚鮮潔,如宮小吏者。婦因欲抱持,忽成掃帚,取而焚之。(出《幽明錄》)

劉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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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中山劉玄居越城。日暮,忽見一着烏褲褶來取火,面首無七孔,面莽黨然。乃請師筮之。師曰:「此是家先代時物,久則為魅,殺人。及其未有眼目,可早除之。」劉因執縛,刀斷數下,乃變為一枕。此乃是祖父時枕也。(出《集異記》)

游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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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平游先朝。喪其妻。見一人著赤褲褶。知是魅。乃以刀斲之。良久。乃是己常著履也。(出《集異記》)

居延部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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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靜帝初,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凌暴,奢逸好(「好」字原闕,據明抄本補。)樂,居處甚盛。忽有人數十至門,一人先投刺曰:「省名部落主成多受。」因趨入。骨低問曰:「何故省名部落?」多受曰:「某(「某」原作「集」,據明抄本改。)等數人各殊,名字皆不別造。有姓馬者,姓皮者,姓鹿者,姓熊者,姓獐者,姓衛者,姓班者,然皆名受。唯某帥名多受耳。」骨低曰:「君等悉似伶官,有何所解。」多受曰:「曉弄碗珠,性不愛俗,言皆經義。」骨低大喜曰:「目所未睹。」有一優即前曰:「某等肚饑,(」饑」原作「肌」,據明抄本改。)臈臈怡怡(明抄本「怡怡」作「恰恰」。)皮漫繞身三匝。主人食若不充,開口終當不捨。」骨低悅,更命加食。一人曰:「某請弄大小相成,終始相生。」於是長人吞短人,肥人吞瘦人,相吞殘兩人。長者又曰:「請作終始相生耳。」於是吐下一人,吐者又吐一人,遞相吐出,人數復足。骨低甚驚,因重賜齎遣之。明日又至,戲弄如初。連翩半月,骨低頗煩,不能設食。諸伶皆怒曰:「主人當以某等為幻術,請借郎君娘子試之。」於是持骨低兒女弟妹甥姪妻妾等,吞之於腹中。腹中皆啼呼請命,骨低惶怖。降階頓首,哀乞親屬。伶(「伶」原作「完」,據明抄本改。)者皆笑曰:「此無傷,不足憂。」即吐出之,親屬完全如初。骨低深怒,欲用釁殺之。因令密訪之,見至一古宅基而滅。骨低令掘之,深數尺,於瓦礫下得一大木檻,中有皮袋數千。檻旁有穀麥,觸即為灰。檻中得竹簡書,文字磨滅,不可識。唯隱隱似有三數字,若是「陵」字。骨低知是諸袋為怪,欲舉出焚之。諸袋因號呼檻中曰:「某等無命,尋合化滅。緣李都尉留水銀在此,故得且存。某等即都尉李少卿般糧袋,屋崩平壓。綿歷歲月,今已有命。見為居延山神收作伶人,伏乞存情於神,不相殘毀。自此不敢復擾高居矣。」骨低利其水銀,盡焚諸袋。無不為冤楚聲,血流漂灑。焚訖,骨低房廊戶牖,悉為冤痛之音,如焚袋時,月餘日不止。其年,骨低舉家病死。週歲,無復孑遺。水銀後亦失所在。(出《玄怪錄》)

僧太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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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上都僧太瓊者,能(明抄本「能」作「俗」。)講《仁王經》。開元初,講於奉先縣京遙村,遂止村寺。經兩夏,於一日,持缽將上堂。闔門之次,有物墜簷前。時天才辨色,僧就視之,乃一初生兒,其襁裼甚新。僧驚異,遂袖之。將乞村人,行五六里,覺袖中輕。探之,乃一敝帚也。(出《酉陽雜俎》)

清江郡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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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開元中,清江郡叟常牧牛於郡南田間。忽聞有異聲自地中發,叟與牧童數輩,俱驚走辟易。自是叟病熱且甚。僅旬餘,病少愈。夢一丈夫,衣青襦,顧謂叟曰:「遷我於開元觀。」叟驚而寤,然不知其旨。後數日,又適野,復聞之。即以其事白於郡守。封君怒曰:「豈非昏而妄乎?」叱遣之。是夕,叟又夢衣青襦者告曰:「吾委跡於地下久矣,汝速出我,不然得疾。」叟大懼。及曉,與其子偕往郡南,即鑿其地。約丈餘,得一鍾,色青,乃向所夢丈夫色衣也。遂再白於郡守,郡守置於開元觀。是日辰時,不擊忽自鳴,聲極震響。清江之人。俱異而驚歎。郡守因其事上聞,玄宗詔宰臣林甫寫其鍾樣,告示天下。(出《宣室志》)

韋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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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京兆韋訓,暇日於其家學中讀《金剛經》。忽見門外緋裙婦人,長三丈,逾牆而入。遙捉(「遙捉」原作「逕投」,據明抄本改。)其家先生,為捽發曳下地。又以手捉訓,訓以手抱《金剛經》遮(「遮」原作「遍」,據明抄本改。)身,倉卒得免。先生被曳至一家,人隨而呼之,乃免。(「免」原作「得」,據明抄本改。)其鬼走入大糞堆中。先生遍身已藍靛色,舌出長尺餘。家人扶至學中,久之方蘇。率村人掘糞堆中,深數尺,乃得一緋裙白衫破帛新婦子。焚於五達衢,其怪遂絕焉。(出《廣異記》)

盧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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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贊善家,有一瓷新婦子。經數載,其妻戲謂曰:「與君為妾。」盧因爾惘惘。恆見一婦人,臥於帳中。積久,意是瓷人為祟,送往寺中供養。有童人,曉於殿中掃地,見一婦人。問其由來,雲是盧贊善妾,為大婦所妒,送來在此。其後見盧家人至,因言見妾事。贊善窮核本末,所見服色,是瓷人。遂命擊碎。心頭有血,大如雞子。(出《廣異記》)

柳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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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州兵曹柳崇,忽瘍生於頭,呻吟不可忍。於是召術士夜觀之,云:「有一婦女綠裙,問之不應,在君窗下。急除之。」崇訪窗下,止見一瓷妓女,極端正,綠瓷為飾。遂於鐵臼搗碎而焚之,瘡遂愈。(出《朝野僉載》)

南中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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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中有僧院,院內有九子母象,裝塑甚奇。嘗有一行者,年少,給事諸僧。不數年,其人漸甚羸瘠,神思恍惚。諸僧頗怪之。有一僧,見此行者至夜入九子母堂寢宿,徐見一美婦人至,晚引同寢,已近一年矣。僧知塑象為怪,即壞之。自是不復更見,行者亦愈,即落髮為沙門。(出《玉堂閒話》)

麴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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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葉法善,精於符籙之術,上累拜為鴻臚卿,優禮特厚。法善居玄真觀,常有朝客十餘人詣之,解帶淹留。滿坐思酒,忽有人扣門,云,麴秀才。法善令人謂之曰:「方有朝寮,無暇晤語,幸吾子異日見臨也。」語未畢,有一措大,傲睨直入。年二十許。肥白可觀。笑揖諸公,居於末席,抗聲譚論,援引今古。一坐不測,眾聳觀之。良久暫起,如風旋轉。法善謂諸公曰:「此子突入,詞辨如此。豈非妖魅為眩惑乎?試與諸公取劍備之。」曲生復至,扼腕抵掌,論難鋒起,勢不可當。法善密以小劍擊之,隨手喪元,墜於階下,化為瓶蓋。一坐驚懾惶遽,視其處所,乃盈瓶醲醞也,咸大笑。飲之,其味甚佳。坐客醉而撫其瓶曰:「曲生曲生,風味不可忘也,(出《開天傳信記》)

虢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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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有一貧僧,衣甚襤褸。賣一小猿,會人言,可以馳使。虢國夫人聞之,遽命僧至宅。僧既至,夫人見之,問其由。僧曰:「本住西蜀,居山二十餘年。偶群猿過,遺下此小猿,憐憫收養,才半載以來,此小猿識人意,又會人言語,隨指顧,無不應人使用。實不異一弟子耳。僧今昨至城郭。資用頗乏。無計保借得此小猿,故鬻之於市。」夫人曰:「今與僧束帛,可留此猿,我當養之。」僧乃感謝,留猿而去。其小猿旦夕在夫人左右,夫人甚愛憐之。後半載,楊貴妃遺夫人芝草,夫人喚小猿令看玩。小猿對夫人面前倒地,化為一小兒,容貌端妍,年可十四五。夫人甚怪,呵而問之。小兒曰:「我本姓袁。賣我僧昔在蜀山中。我偶隨父入山採藥,居林下三年,我父常以藥苗啗我。忽一日,自不覺變身為猿。我父懼而棄我,所以被此僧收養,而至於夫人宅。我雖前日口不能言,我心中之事,略不遺忘也。自受恩育,甚欲述懷抱於夫人,恨不能言。每至深夜,唯自泣下。今不期卻變人身,即不測尊意如何。」夫人奇之,遂命衣以錦衣,侍從隨後。常秘密其事。又三年,小兒容貌甚美,貴妃曾屢顧之。復恐人見奪,因不令出,別安於小室。小兒唯嗜藥物,夫人以侍婢常供飼藥食,忽一日,小兒與此侍婢,俱化為猿。夫人怪異,令人射殺之,其小兒乃木人耳。(出《大唐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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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本北宋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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