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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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中
[編輯]《晉書》曰:郗鑒,字道徽,高平金鄉人,漢御史大夫慮之玄孫。初,鑒值永嘉喪亂,在鄉里窮餒,鄉人以鑒名德,傅共飴之。時兄子邁、外生周翼幷小,常攜之就食。鄉人曰:「各自饑困,以君賢,欲共相濟耳,恐不能兼有存。」鑒於是獨往,食訖,以飯著兩頰邊,還吐與二兒,後幷得存,同過江。邁位至護軍,翼爲剡縣令。鑒之終也,翼追扶育之恩,解職而歸,席苫心喪三年。
又曰:顔含有孝行。兄畿服藥多,死於醫家。含迎歸,開棺復生。母妻家人日益勤倦,含棄官侍兄,疾十三年,曾無勞怠。
又曰:顔含嫂病困,須蚺蛇膽不能得,含憂嘆累日。忽有一童子持囊授含,乃蛇膽也。童子忽化爲青鳥飛去。
何法盛《晉中興書》曰:紀瞻,字士遠。曆陽太守沛國武嘏,臨亡,以家後不立,遂手書寄託,瞻悉迎接,爲居宅,衣食取足,有若骨肉。少與陸機兄弟親善,機一門被誅,瞻復相營恤,機女吻嫁之。由是士稱其篤義。
《宋書》:龔穎,遂寧人也。少好學,益州刺史毛璩辟爲勸學從事。璩爲譙縱所殺,故佐吏幷逃亡,穎號哭奔赴,殯送以禮。縱後設宴延穎,不獲已而至,樂奏,潁流涕起曰:「北面事人,亡不能死,何忍舉觴聞樂,蹈跡逆亂乎?」縱大將譙道福引出,將斬之。道福母即潁姑也,跌出救之,得免。及縱僭號,備禮徵,又不至,乃脅以兵刃,執志彌堅,終無回改,至於蜀平,遂不屈節。
又曰:張進之,永嘉安固人也。爲郡中大族。少有志行,曆五官主簿,永寧、安固二縣領校尉。家世富足,經荒年散財,救贍鄉里,遂以貧罄,全濟者多。太守王味之有罪當見收,舔\進之,供奉經時,盡其誠力。味之嘗避地墮水沉沒,進之投水拯救,相與沉淪,危而得免。時劫掠充斥,每入村抄暴,至進之門,輒相約勒,不得侵犯,其義信所感如此。
又曰:孫棘,大明五年,發三五丁,弟薩應充行,坐違期不至,棘自詣郡辭,引己吻家長,令弟不行,罪當在己,乞以身代。薩又辭自引。太守張岱疑其不實,以棘、薩各置一處。報云:「聽其相代。」顔色莊悅,甘赴死焉。棘妻許氏又寄語囑夫曰:「君當門戶,豈可委罪小郎。且大家臨亡,以小郎囑君,今竟未婚娶,家道不立,君已有三子,死復何恨。」岱依事表上,孝武帝詔特原罪。
又曰:蔡廓,字子度。事兄軌如事父,家內大小,諮而後行。公私賞賜,一皆納軌,有所諮,須就典者請之。曾從武帝在彭城,妻郗氏書求夏服,時軌爲給事郎中。廓答曰:「知須夏服,給事自應相供,無庸別寄。」
崔鴻《十六國春秋·前趙錄》曰:江都王延年,年十五喪二親,奉叔父孝聞。子良孫及弟從子爲啖人賊所掠,延年追而請之。賊以良孫歸延年,延年拜請曰:「我以少孤爲叔父所養,此叔父之孤孫也,願以子易之。」賊曰:「君義士也。」免之。
又《後趙錄》曰:石勒謂右長史張賓曰:「鄴,魏之舊都,吾將營建,可任也?」賓曰:「晉故東萊太守趙彭,忠亮篤敏,將軍若任之以鄴,必能允副神規。」勒於是徵拜魏郡太守。彭至泣而辭曰:「臣往曾策名晉室,食其祿矣,且受人榮寵,復事二姓者,臣志所不爲,且豈愚臣之狷志,恐亦明公之所不許。有死而已,未敢聞命。若賜其餘年,全臣一介之願者,則明公大造也。」於是賜安車駟馬,養以卿秩。
又《蜀志》曰:李安,字武龍,少養外家羅氏。玄康八年,避地入蜀,從李特徵伐,以勇烈聞。李驤引爲帳下督,數有戰功,甚信愛之。羅尚之遣隗伯攻郫也,驤逆戰不利,被傷落馬,臥未能起,士衆皆散。惟安與任回在左右。伯從數千騎來,叱安曰:「羅武龍吾所取有人,卿宜避我。「安瞋目呵之曰:「吾不相與。」因前馬刺之,伯逡巡而退。
又《前涼錄》曰:張世度,敦煌人,幼以孝讓著稱。游學京師,遇中州大疫,鄉人宗族死於京師數十人。世度年十六,收恤殯葬,識者嘉之。
吳均《齊春秋》曰:上不豫南康王于于弟賜死,獨江泌守屍,晝夜號泣,悲動路人。於時,諸王幷見誅剪,故舊無敢瞻看,惟泌及衡陽王子浚,侍讀嚴植,各爲營理喪事,時人高其節。泌字士清,濟陽人也。
《後魏書》曰:陽固,字敬安,北平無終人。性倜儻,不拘小節,博覽魄籍,有文才。清河王懌辟太尉從事中郎。懌爲玄珪所害,朝野震悚。諸子及門生僚吏莫不慮禍,隱避不出。固獨詣喪所,盡哀慟哭,良久乃還。僕射游肇聞而嘆曰:「雖欒布、王修何以尚也。」
《唐書》曰:李密既降,徐尚守黎陽倉,謂長史郭恪曰:「魏公既歸於唐,我士衆土地皆魏公之有也。吾若上表獻之,即是自邀富貴,吾所恥也。今宜具錄以啓魏公,聽公自獻,則魏公之功也。」及使者至,高祖無表,甚怪之。使者具以聞,高祖大悅曰:「徐感德推功,真忠臣也。」即授黎州總管,賜姓李氏。
又曰:李綱孫安仁,永徽中爲太子左庶子。屬太昨;廢,歸於陳邸,宮僚皆逃散,無敢辭送者。安仁獨涕拜辭而去,朝野義之。後卒於恆州刺史。
又曰:王義方,泗州漣水人也。少孤貧,事母甚謹,博通五經,而謇傲獨行。初舉明經,因詣京師。中路逢徒步者,自云:「父爲穎上令,聞病篤,倍道將往焉,徒步不前,計無所出。」義方以所乘馬與之,不告姓名而去。
《老子》曰:大道廢,有仁義。
又曰: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
《文子》曰:世治則以義衛身,世亂則以身衛義。
又曰:體君臣,正上下,明親疏,存危國,繼絕世,立無後者,義也。
《墨子》曰:墨子之齊,遇故人。故人曰:「今天下莫爲義,獨子爲義,不若已。」墨子曰:「今有子十人,一人耕,九人處。耕者不可以不急,何則?食者衆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爲義,子宜勸我,何以止我!」
又曰:世俗君子視義士不若視負粟者,今有人負粟,息於路側,欲起而不能。君子見之,無長少貴賤,必起之,何也?曰:義也。今爲義之君子,奉承王之道以語之,縱不悅而行,又從而非毀之,則是世俗之君子之視義士也,不若視負粟者。
《列子》曰:桀紂惟重利而輕道,是以亡。人而無義,惟食而已,是鶏狗也。強食磨角,勝者爲利,是禽獸也。吻鶏狗禽獸,而欲人之尊己,不可得也。
《孟子》曰:魚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二者不可兼,舍魚取熊掌;生亦我所欲,義亦我所欲,二者不可得兼,捨生取義。
孫卿子曰:仁、義、禮、善之於人也,譬之貨、財、粟、米之於家也,多有之者富,少有之者貧,至無有者泅攏
《六韜》曰:義之所在,天下歸之。
《尸子》曰:賢者之於義,曰貴乎?義乎?曰:義!是故堯以天下與舜。曰富乎?義乎?曰:義!是故子罕以不受玉爲寶。曰生乎?義乎?曰:義!故務光投水而殪。三者,人之所重,而不足以易義。
又曰:十萬之軍無將軍,必大亂。夫義,萬事之將也。國之所以立者,義也;人之所以生者,亦義也。
又曰:莒有石焦原,廣數尋,長五十步,臨百仞之溪。有以勇見莒公者,卻行劑踵焉。莒國莫之敢近,己獨劑踵焉,所以服莒國也。夫義之爲焦原也,亦高矣。是故賢者之於義也,必且劑踵焉,所以服一世也。
《韓子》曰:義者,君臣上下之禮,父子貴賤之差也。
《賈誼書》曰:齊桓公之始霸,翟人伐燕,桓公爲燕北伐翟至孤竹。桓公歸,燕君送於齊地百六十里,問於管仲曰:「禮,諸侯相送,固出境乎?」管仲曰:「非天子不出境。」公曰:「然則燕君畏而失禮也,寡人恐後世以寡人爲能存燕而欺之也。」乃令燕君旋車,割燕君所至而與之。諸侯聞桓公之義,而皆服之。
《淮南子》曰:君子非義無以生,失義則失其所以生;小人非嗜欲無以活,失嗜欲則失其所以禍攏故君子懼失義,小人懼失利。
《鹽鐵論》曰:阻險不如阻義也。
《新序》曰:白公勝既殺令尹司馬,欲立王子閭以爲王。王子閭不肯,劫之刃。王子閭曰:「見國滅而志王,不仁;劫白刃而失義,不勇。吾雖死不子從也。」白公強之不可,遂縊而殺之。
《新序》曰:白公之難,楚人有莊善者,辭其母曰:「充其親而死其君,可謂義乎?」莊善曰:「吾聞事君者,內其祿而外其身;今所以養母者,君之祿也,身安得無死乎?」遂辭而行。比至公門,三廢車中,其僕曰:「子懼矣,何不及乎?」莊善曰:「懼者,吾私也;死君,公義也。吾聞君子不以私害公。「遂刎剄而死。
《風俗通》曰:巴郡太守太山任望,字伯闓,爲司徒掾。同産弟子,殺人繫獄。望自劾去,星行電征,便道詣府,露首肉袒,辭謝太守。李固請與相見,望頓頭流血,自說弟薄命早亡,以遺孤爲托,望失義方之教,自陷罪惡。息男國既豫知情,幸有微胤,乞以代之。言甚哀切,李公於是原活出之。
又曰:俗說齊人有空車行,魯人有負釜者,便持金置車中,行二百里,臨別取釜,不相問,亦不謝。後車家繫獄當死,釜主徑往篡之,穿壁未達,曰:「極哉!」車者怒,不肯出。釜主慚,欲俱死。明日,主者以事白齊君,齊君義而原之。
《說苑》曰:子路曰:「不能甘勤苦,不能恬貧窮,不能輕死亡,而曰我行義,吾弗信也。」
又曰:燕昭王使樂毅伐齊,閔王亡。燕之初入齊也,聞蓋邑人王歜賢,令軍曰:「環蓋邑三十里,母入。」以歜之故。已而,使人謂歜曰:「齊人多高子之義,吾以子爲將,封子萬家。」歜固謝。燕人曰:「子不聽,吾引三軍而屠蓋邑。」王歜曰:「忠臣不事二君,貞女不更二夫,齊王不聽吾諫,故退而耕於野。國既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爲君將,是助桀爲暴也。生而無義,固不如烹。」遂懸其ㄕ樹枝,自奮絕ㄕ而死。齊士大夫聞之曰:「王歜布衣猶不背齊向燕,況在位食祿者乎?」乃相聚如莒,求諸公子,立爲襄王。
又曰:左儒友於杜伯,皆臣周宣王,宣王將殺杜伯而非罪也。左儒爭之於王,九復之而王不許也。王曰:「別君而異友,斯汝也。」左儒對曰:「臣聞之,君道友逆則順君以誅友;友道君逆則率友以違君。」王怒曰:「易而言則生,不易而言則死。」左儒對曰:「臣聞古之士不枉義以從邪,不易言以求生,故臣能明君之過以死杜伯之無罪。」王殺杜伯,左儒死之。
《說苑》曰:佛以中牟縣叛,設祿邑炊鼎,曰:「與我者受邑,不與我者烹。」中牟之士皆與之。城北餘子田基獨後至,祛衣將入鼎,曰:「田基之義,軒冕在前,非義不乘,斧鉞於後,義死不避。」遂祛衣將入鼎。佛止之。趙簡子屠中牟,得而取之。論有功者,用田基爲始。基曰:「吾聞廉士不恥人,如此受中牟之功,則中牟之士終身慚矣。」遂繈負其母南徙於楚,楚王高其義,待以司馬。
《新序》曰:白公勝拔劍而屬之於屈盧曰:「子與我將舍之,不與我將殺之。」屈盧曰:「吾聞之,知命之士見利不動,臨死不恐,爲人臣者,時生則生,時死則死,是謂之禮。故人上知天命,下知人臣之道,其有可劫乎?子不推之。」白公勝乃入其劍。
《汝南先賢傳》曰:王恢,字仲通。太守郭紆同爲主簿。詔書發筋角,紆親里,竟辜較之。恢諫紆曰:「明府爲藩屏大臣,事當從公,聽恣私曲,何以爲治?」紆不從。有告言之者,詔書案問,事當傅考。紆見恢曰:「太守負君,今當何以圖之?」恢曰:「明府不須爲憂。明府年六十,恢年七十,先明府生十有餘年,不於今日效命,將復何有?」遣詣考所,自引受罪,言太守不知之。因鬱氣不食而死,郡以無事。
《廣州先賢傳》曰:尹牙,字猛德,合浦人。太守南陽終寵憂見顔色,常用怪焉。牙造膝伏見:「明府四節悲嘆,有慘瘁之思者,何也?」寵曰:「父爲周張所害,重仇未報,是以長愧也。」牙乃傭僕自貶,吏役而至於宛陵,與張校圉交通,竭節於張,伺其間隙,出入三年。乃先醉張左右近侍,以夜解縱諸馬,令之亂駭,張果出,問其故,牙因手刃張首而還。
《楚國先賢傳》曰:應餘,字子正,爲郡公曹。是時,吳蜀不賓,山民背叛,余與太守東里袞逃竄得出。賊便射袞,餘以身當箭,被七瘡。因謂賊曰:「我以身代君,已被重瘡,若身死君全,殞歿無恨。」因仰天號泣,涕血俱下如雨。賊見其義烈,釋袞不害。
《會稽典錄》曰:張京從戎西州,軍罷還歸,各給車牛。京同里寡母與三子從軍,子各物故,見京還,不能自致,悲傷欷。京以載之,牛羸道死,京入轅引軛,妻子單步。
又曰:孟英,字公房,上虞人,爲郡掾史。王憑坐罪,未應死。太守下縣殺憑,憑家詣闕稱冤。詔書下州檢拷,英出定文書,悉著英名,楚毒慘至,辭色不變。言:「太守病,不關衆事。英以冬至日入占病,因竊印以封文書,下縣殺憑,非太守意也。」系曆冬夏,肉皆消爛,遂不食而死。
《豫章志》曰:龔碩,字顯先,爲下江督郵。太守會稽謝斐獲罪,於時大皇帝幸尋陽,碩乃具作章陳斐事,候大駕於道,叩頭流血。時大風寒雪之後,血流成冰。上乃爲之住駕省章,斐事見理。
繁欽《丘俊碑》曰:故右扶風都尉主簿有者,從都尉討叛胡,官兵敗績,卒伍奔散。都尉臨陣墮馬,俊於是下馬授甲,以身禦寇,遂臻致死戰場。都尉乘俊馬得免。
《桂陽先賢畫贊》曰:朱陽羅陵,果而好義。郡汲府君爲州章。陵被掠拷,參加五毒,援刀截舌,以著盤中,獻之廷尉,群公義之,事得清理。
《會稽先賢傳》曰:陳業,字文理。郡守蕭府君卒,業與書佐魯雙率禮送喪。雙道溺於水,業因掘泥揚波,搖出其屍。又業兄度海,復見傾命,時同依止者乃五六人,骨肉消爛而不可記別。業仰皇天,誓后土,曰:「聞親戚者,必有異焉。」因割臂流血,以灑骨上,應時得血住,餘皆流去。
《續齊諧記》曰:田真兄弟三人,家巨富,而殊不睦。忽共議分財,金銀珍物各以斛量。田業生資平均如一,惟堂前一株紫荊樹,花葉美茂,共議欲破爲三,人各一分,待明就截之。爾夕,樹即枯死狀,火燃,葉萎枝摧,根莖焦悴。真至,攜門而往之,大驚,謂語弟曰:「樹本同株,聞當分析,所以焦悴,是人不如樹木也。」因悲不自勝,便不復解樹,樹應聲,遂更青翠,華色繁美。兄弟相感,更合財産,遂成純孝之門。真以漢成帝時爲太中大夫。
《西京雜記》曰:曹敞在吳章門下,時輩謂敞好斥人過,爲輕薄,世人皆以爲然。及章後爲王莽所殺,門生無敢收葬者,皆更易姓名以從他師。敞時爲司徒掾,獨稱章弟子,收而葬之。方知諒直者不見容於凡輩矣。平陵人生立敞碑於吳墓,在龍首山南嶺上。
《汝南先賢傳》曰:闞敞,字子張,平輿人。仕郡,爲五官掾。時太守第五常被徵,臨發倉卒,有俸錢百三十萬留付敞。敞埋著堂上,遂遭世倉卒,道路斷絕。敞年老饑羸,其妻曰:「第五府君所寄錢,可取自給,然後償之。」敞曰:「吾窮老,何明當有用故君之財子!道通當送,饑寒何損?」常舉門遭疫,妻子皆死。常病臨困,惟有孤孫,年九歲,常謂之曰:「吾寄故五官掾平輿闞敞錢三十萬。」氣遂絕。後孫年長大,步擔至汝南問敞,敞見之悲喜,與共臨發阱,錢乃百三十萬。孤孫曰:「亡祖臨終,言有三十萬耳,今乃百三十萬,不敢當也。」敞曰:「府君病困氣索,言謬誤耳。郎無疑也。」
《傅子》曰:太祖既誅袁譚,梟其首,令曰:「敢有哭之者,戮及妻子。」於是王叔治、田子泰相謂曰:「生受辟命,亡而不哭,非義也;畏死亡義,何以立世?」遂告其首而哭之,哀動三軍。軍正白行其戮,太祖曰:「義士也,赦!」
劉彥明《敦煌實錄》曰:童巽,字文舉,學有才。太守京兆諒舉巽上掾,曆主簿功曹。諒卒官,巽衰絰送喪,道遇寇虜,衆皆散走,巽身蔽柩,哭嘔血。賊欲破棺,巽叩頭救請,頭破血流。賊義釋之,由是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