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庫全書本)/全覽7
太平御覽 全覽7 |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
門
門上
説文曰門捫也在外為人所捫摸也從二戶象形也閶闔天門也闔門扉也閈門也䦳門嚮也闤闠市門也閽門豎也閽昏也門常昏閉故曰閽即守門𨽻人也閻里中之門也易說卦曰艮為門
爾雅曰閍謂之門〈注詩祝祭於祊是也〉
又曰正門謂之應門宮中之門謂之闈〈謂相通小門也〉
韓陽天文要集角天門也
風俗通曰閈城外郭內里門也
禮記注云天子五門臯門雉門庫門應門路門魯有庫雉路三門則諸侯三門也
漢制內至禁省為殿門外出大道為掖門
應劭注漢書曰掖者言在司馬門之旁掖王者行幸設車宮轅門
周禮曰帷宮旌門無宮則供人門鄭注周官雲次車為藩則仰車轅以表門張帷為宮則樹旌以表門陳列周衛則立長人以表門
又曰掌舍掌王門之舍設梐枑再重設車宮轅門為壇壝宮棘門為帷宮則供人門轅門為次以為藩仰車以為門人門謂以人為衞立長人以為門
又曰師氏掌以媺詔王居虎門之左司王朝注云虎門路寢門也王日視朝於路寢門外畫虎焉以明勇猛於守宜也
尚書曰舜賔於四門四門穆穆又曰闢四門
詩曰迺立臯門臯門有伉迺立應門應門鏘鏘
又曰北門〈篇名〉刺士不得其志也言衞之忠臣不得其志耳出自北門憂心殷殷
又曰東門之墠茹藘在阪
又曰衡門〈篇名〉誘僖公也願而無立志故作是詩以誘掖其君也衡門之下可以棲遲
詩義問曰橫一木作門而上無屋謂之衡門
易曰重門擊柝以待暴客
又曰出門同人無咎
禮記曰凢與客入者每門讓於客客至於寢門則主人請入為席然後出迎客主人入門而右客入門而左又曰生男懸弧於門左
又曰立不中門
又曰婦人送迎不出門
又曰兩君相見揖讓而入門入門而縣興
又曰大夫士出入君門由闑右不踐閾
又曰入門而問諱
又曰孔子負手曳杖逍遙於門
又曰天子諸侯臺門此以髙為貴者
又月令曰孟秋之月其祀門祭先肺〈秋隂氣出故祀之於門所以順隂氣也〉
又月令曰孟冬之月戒門閭修鍵閉
左傳啓塞從時門戶橋道謂之啓城郭墻塹謂之塞皆開閉之急不可一日而闕也
又襄二年王叔之宰曰蓽門圭竇之人而皆陵其上難為上矣〈蓽門柴門圭竇小戶穿壁上銳下方狀如圭也〉
又曰新作髙門書不時也〈注本名稷門公更髙之改髙門也〉
又曰鄭大水龍鬬於時門之外洧淵
又曰公及邾師戰敗績邾人獲公胄懸諸魚門〈杜預曰魚門乃邾城門也〉
又曰楚子囊圍宋門於桐門
又曰楚子為陳夏氏亂遂入陳殺夏徵舒轘諸栗門〈轘車裂也栗門陳城門也〉
論語曰子擊磬於衞有荷蕢而過孔氏之門者曰有心哉擊磬乎
又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
又鄉黨曰入公門鞠躬如也
史記曰金馬門者署門也門旁有銅馬故謂之曰金馬門
又曰太史公曰余過大梁求所謂夷門者乃大梁城東門也
又曰下邽翟公有言始翟公為廷尉賔客闐門及廢也門外可設爵羅翟公復為廷尉客欲往交公乃大署門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貧一富乃知交態一貴一賤交情乃見
又曰萬石君子慶為內史慶歸入外門不下車萬石君聞之不食慶恐肉袒請罪不許舉宗及兄建肉袒萬石君譲之曰內史貴人入閭里里中長老皆走匿而內史坐車中自如固當乃謝罷慶慶及諸子弟入里門趨至家又曰呂不韋説子楚曰吾能大子之門子楚笑曰蓋自大子之門顧乃大吾門不韋曰吾門待子門而大耳漢書曰太液池有璧門
又曰陳平家貧負郭窮巷以席為門然門外多長者車轍
又曰魏勃家貧欲見齊相曹參無以自逹常早起掃其門人問故勃曰欲見相君無因故為子掃其門乃見參參用為舍人
又曰梅福居家常以讀書飬性為事至元始中王莽顓政福一朝棄妻子去九江至今傳以為仙其後人有見福於㑹稽者變姓名為呉市門卒雲
又曰於定國父於公其閭門壊父老方共治之於公謂曰少髙大閭門令容駟馬髙車我治獄多隂徳未曽有寃子孫必有興者至於定國為丞相永為御史大夫封侯
又曰張釋之為公車令頃之太子與梁王共車入朝不下司馬門〈如淳曰宮衞令諸出入殿門公車司馬門皆下不如令罰金四兩〉於是釋之追止太子梁王毋入殿門遂劾不下公門不敬奏之薄太后聞之文帝免冠謝曰教兒子不謹太后使使承詔赦太子梁王然後得入文帝繇是竒釋之拜為中大夫又曰鄭崇為尚書上謂曰君門如市人何以欲禁切主上〈師古曰言請求者多交通賔客〉崇對曰臣門如市臣心如水
又曰鄒陽諫呉王曰今臣盡智畢議易精極慮則無國不可奸飾固陋之心則何王之門不可曳長裾乎又曰王尊為東平相是時東平王以至親驕奢不奉法度傅相連坐〈師古曰前任傅相者頻坐王得罪〉及尊視事奉璽書至庭中王未及出受詔尊持璽書歸舎食已乃還致詔後謁見王太傅在前説相鼠之詩〈師古曰詩鄘篇名刺無禮之詩也其辭曰相䑕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視也言視䑕有皮雖處髙顕之地偷食茍得不知亷恥人而無禮儀亦與䑕同不如速死也〉尊曰毋持布鼔過雷門〈師古曰雷門㑹稽城門有鼔越擊此鼓聲聞洛陽故尊引之也布鼔謂以布為鼓故無聲〉王怒起入後宮尊亦直趨出就舍
又曰蓋寛饒字次公為諫議大夫行郎中戶將事〈師古曰百官公卿表郎中令屬官有郎中車戶騎三將蓋各以所主為名戶將者主戶衞〉劾奏衞將軍張安世子侍中陽都侯彭祖不下殿門〈師古曰過殿門不下車也〉並連及安世居位無補彭祖時實下殿門寛饒坐舉奏大臣非是左遷為衛司馬
又曰蕭望之署小苑東門候時王仲翁出入從倉頭廬兒顧謂望之曰不肯錄錄反抱關為〈師古曰錄錄謂循常也言望之不能隨例捜索以為牾執政不得大官而守門〉望之曰各從其志
又曰鉤弋夫人大有寵有娠十四月乃産是為昭帝武帝曰昔堯十四月而生今鉤弋亦然乃命其門曰堯母門
范曄後漢書曰孔融雲鄭君里門四方所由觀禮其廣令容髙車結駟馬名為通徳之門
又曰郅惲字君章為上東門候帝常獵夜還惲拒門不開帝乃廻從中東門入賜惲布貶中東門候
又曰李膺傳曰是時朝廷日亂綱紀頽壊膺獨持風裁以聲名自髙士有被其容接者名為登龍門〈以魚為喻龍門河水所下之口在今綘州龍門縣〉
辛氏三秦記曰河津一名龍門水陸不通魚鱉之屬莫能上海大魚薄集龍門下數千不得上上則為龍袁宏漢紀曰建初二年間有司依舊典奏封諸舅太后詔曰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車如流水馬如龍吾不譴怒之但絶其歳用
後漢書馬援傳曰孝武皇帝時善相馬者東門京鑄作銅馬法獻之有詔立馬於魯班門外則更名魯班門為金馬門
又曰赤眉入長安更始單騎走從廚門出〈三輔黃圖洛城門王莽改曰建子門內有長安廚官俗名之為廚城門今長安故城北面之市門是也〉諸婦從後連呼曰陛下當下謝城更始即下拜復上馬去
郭祚傳曰祚遷尚書右僕射故事令僕中丞騶唱而入宮門至於馬道及祚為僕射以為非盡敬之宜言於世宗帝納之詔御在太極唱至止車門御在朝堂至司馬門騶唱不入宮自此始也
又曰張湛建武初為左馮翊在郡脩典禮設條教政化大行後告歸平陵望寺門而歩〈告請也告歸謂請假歸寺門即平陵縣門也〉主簿進曰明府位尊徳重不宜自輕湛曰禮下公門軾輅馬〈輅大也君所居曰輅寢車馬曰輅馬軾車前橫木也乘車者必正立有所敬則撫軾謂小俛也禮記曰大夫士下宮門軾輅馬鄭𤣥曰所以廣敬〉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父母之國所宜盡禮何謂輕哉
又曰虞延為陳留督郵勅延一人從駕到魯還經封丘城門下小不容羽蓋帝怒使撻侍御史延因陛下見引咎以為罪在督郵言辭激揚有感上意乃制詔曰以陳留督郵虞延故宥御史罪
魏書曰文帝初在東宮集諸儒於肅城門內講論大義侃侃無倦
呉志曰張昭諫孫權不從稱疾不朝權自出過其門呼昭辭疾篤權使燒其門欲恐之昭更閉門權使滅火住門良久昭諸子共持昭起權載以還宮
又曰初平中謡曰黃金車斑闌耳閶闔門出天子閶闔吳西郭門夫差所作
又曰諸葛恪有遷都意更起武昌宮是月武昌門災改作端門
晉書曰王衍既有盛才美貌明悟若神嘗自比子貢聲名藉甚傾動當世以善𤣥理唯談莊老每捉玉柄麈尾與手同色義理有所不安隨即更改世號口中雌黃朝野翕然謂之一世龍門
又曰賀循時廷尉張闓住在小市將奪左右近宅以廣其居乃私作都門早閉晏開人多患之訟於州府皆不見省㑹卜循出至破崗連名詣循質之循曰見張廷尉當為及之闓聞而遽毀其門詣循致謝其為世所敬服如此
又曰陳頵字延思陳國苦人也少好學有文義父訢立宅起門頵曰當使容駟馬車訢笑而從之
又曰嵇含自號即丘子門曰歸原之門
崔鴻十六國春秋夏錄曰赫連勃勃宮殿大成乃刻石都南頌其功徳其南門曰朝宋門東門曰招魏門西門曰服涼門北門曰平朔門又起沖天臺於南山欲登之望長安又後趙錄曰建武十年白虹出自太社經鳯陽門東南連天十餘刻乃滅於是閉鳯陽門唯元日乃開
又後秦錄曰姚興從朝門逰於文武苑及昏而還將自平朔門入前驅既至城門校尉王滿聰被甲持杖閉門拒之乃廻從朝門而入旦而召聰謂之曰卿社稷之臣也朕有嘉焉於是進位二等
隋書曰髙祖初為定州總管先是定州城西門乆閉不行齊文宣帝時或謂開之以便行路帝不許曰當有聖人來開之及髙祖至而開焉莫不驚異
陳書曰髙祖七年改作雲龍神虎二門案宮殿簿雲龍門第二重宮墻東西門晉本名中東華門晉東掖門也梁改之西對第三重墻萬春門神虎門第二重宮墻西門晉本名中西華門西出西華門本晉西掖門宋改名西華東入對第三重墻千秋門
水經注曰長安城惠帝七年築六年成即咸陽也本離宮無城故城之十二門東出北頭第一門宣平門王莽更名春王門正月亭民曰東城門其郭門曰東都門逄萌掛冠處也第二清明門一曰凱門王莽更曰宣徳門布㤙亭內有籍田倉亦曰籍田門第三霸門王莽更名仁夀門無疆亭民見門色青又名青城門亦曰青綺門召平種𤓰處也南出東頭第一門覆盎門王莽更曰永春門長茂亭其南有下杜城應劭曰故杜陵之下聚落也故曰下杜門又曰端門北對長樂宮第二門安門亦曰鼎路門王莽改曰光禮門顯樂亭第三西安門北對未央宮本名平門王莽更名信平門誠正亭西出南頭第一章門王莽更名萬秋門億年亭亦曰故光畢門也又曰便門第二直門王莽改曰直道門端路亭故龍樓門也第三西城門亦曰雍門王莽更名章義門著誼亭其水北有函里民名曰函里門又曰光門亦曰突門北出西頭第一門橫門王莽更名翔都門左函亭如淳曰橫音光外郭有棘門徐廣曰在渭北漢書徐厲居此以備匈奴又有通亥門也第二門洛門又曰朝名門王莽更名建子門廣世亭一名髙門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一
門
門下
家語曰孔子語子路曰見長者不能黜其色見㓜者不能盡其辭雖有疾風雨吾不入其門矣
白虎通曰門四出何以通方
蔡邕明堂月令論曰禮記古大明堂之禮曰膳夫是相禮日中出南闈見九侯及門子日昃出西闈親五國之事日闇出北闈視帝節猶〈明堂之西北門稱闈〉
墨子曰夫守城之法為懸門沉機也
潛夫論曰貴戚願為其宅吉而制令名欲其門堅而造作鐵樞卒其所以敗者非苦禁忌而門樞朽常苦崇財貨而驕僣耳上不順天心下不育人物而任其私智竊弄君威反戾天地欺枉神明居累卵之危而圖太山之安為朝露之行而思傳代之功豈不惑哉
吳地記曰閶門者吳王闔閭所作也名為閶闔門髙樓閣道後由此伐楚改破楚門
世説曰楊修為魏武主簿作相國門始構榱桷魏武自看使人題門作活字便去楊修見命壊之曰門中活闊字王嫌大也
魯連子曰先生嘗見孟嘗君於杏唐之門
説苑韓昭侯造髙門屈宜咎曰昭侯作非時日也人固有利不利昭侯嘗利矣不作髙門往年秦拔宜陽明年大旱民饑不以此時恤民之急而反益以奢此謂福不重至禍必重來者也髙門成昭侯卒竟不出此門矣常璩華陽國志曰秦孝文王以李冰為蜀守作石犀五頭以壓水精在市橋門今所謂石牛門
吳越春秋曰吳王闔閭為太子聘齊女齊女少思齊日夜號泣因而為疾闔閭乃為起北門名曰望齊門令女往遊其上
又曰子胥為吳築大城陸門八象天八風水門八法地八聰築小城陵門三不開東靣明絶越也立閶門象天門通閶闔風也立蛇門象地戶也欲西破楚故閶門復名破楚門吳在辰其位龍越在巳其位蛇示越屬吳也又曰吳赦越王使歸國送之於蛇門外大縱酒羣臣祖道
晏子春秋曰晏子使楚晏子短楚人為小門於大門之側延晏子晏子曰使狗國者從狗門入今臣使楚不當從此門入乃更通大門
淮南子曰周文王作人門言以玉飾也
又曰崑崙山旁有四百四十門
又曰北極之山曰寒門楚辭曰踔絶寒門
又曰東北方土山曰東極之山曰開明之門東南方曰波海之山曰陽門南方曰南極之山曰暑門西方曰西極之山曰閶闔之門西北方曰不周之山曰幽都之門北方曰北極之山曰寒門八門之風是節寒暑焉神異經曰東北有鬼石室三百里戶共一門石牓題曰鬼門西南銅闗夾牓題曰人往門東北銅闗夾門牓題曰人來門張晏注漢書曰龍樓門門上有銅龍
漢宮殿名曰長安有宣平門覆盎門萬秋門橫門郭門東都門〈今名青門〉宣徳門禮城門青綺門章義門仁夀門夀成宮有辟邪門慈石門
又曰洛陽有太夏門閶闔門西華萬春門蒼龍門長秋門景福門永巷門丙舍門鴻都門金牙門不老門章臺門濯龍門定鼎門
蔡質漢官儀曰宮北朱雀門至止車門內崇賢門內建禮門
洛陽故宮名曰洛陽有飛兔門含章門建禮門廣懐門明禮門泰夏門司馬門閶闔門南止車門東西止車門西華門神虎門雲龍門東掖門西掖門千秋門南端門笙鏞門神僊門敬法門卻非門含徳門上東門廣陽門津門小苑門開陽中東門司馬門北關門𤣥武門南掖門北掖門南端門金門九龍門白虎門春興門青鏁門金商門宜秋門
古今地名曰河南定鼎門九鼎所定
晉宮閣門名洛陽有承明門
又許昌有崇禮門
晉宮門有大夏門長春門朱明門青陽門
三輔黃圖曰又有章城門直城門洛陽門
水經注曰神獸門東對雲龍門衡栿之上皆刻雲龍風虎之狀
又曰穀水東流建春門石橋下即上東門也一曰上昇門
又曰閶闔門漢之西上門
又曰陶水東南經髙門南葢層阜墮𡙇故有髙門之稱矣又經司馬子長墓北入於河亦謂之龍門太史公自敘雲遷生於龍門是也在馮翊夏陽縣
郡國志賀州封陽有隄陂內水深百尋大魚自擲登此門化為龍不過者曝腮㸃額也
又曰銅州龍門城帶龍門山大魚㸃額曝腮半死謂此也
司馬彪注莊子云呂梁即龍門也
又郢城南有三門東曰龍門離騷雲過夏首而西浮顧龍門而不見夏首即夏口也
又曰洞庭山有宮五門東通林屋西逹峨眉南接羅浮北連岱嶽東有石樓樓下兩石皷扣之即清越所謂神鉦也
又曰兗州乗丘左傳子偃曰宋師不整可敗也自雩門突出𫎇臯比而先犯之大敗宋師於乗丘即此也又曰長安縣漢髙祖五年置故城在京西北二里漢惠帝築南為南斗形北為北斗形八街九陌東面有青綺門東陵侯召平秦破為布衣種𤓰此門外西北面有棘門漢文帝屯兵之所
又曰魯城伯禽邑也東西五門一曰鹿門即臧孫紇斬鹿門關以出奔邾第三曰稷門即圉人犖能投葢於稷門
又曰蜀望帝以褒斜為前門熊耳靈關為後戶
又曰鄜州仙宮門即漢武所遊相思川也伏鹿縣有相思鄉
又曰洛陽南面最東曰開陽門初未有名夜有一柱飛在樓上乃是瑯琊開陽縣南門一柱飛去遂記其年月日以為名
又曰鴻門在新豐縣西八里沛公見項羽處
又曰薊城慕容雋鑄銅馬於門側謂曰銅馬門今大㕔前有石函長二尺髙一尺代不敢開銘雲秦建元十年造銅虎馬
又曰汴州陳留郡本春秋魏地魏惠王自安邑徙都亦稱梁惠王焉士多俊髦儒藝遊俠每集夷門即侯嬴抱闗之處
又曰洪州城六門有豫章生松陽門內樹大二十五圍嘗心枯永嘉中忽更榮茂以為元帝中興之瑞故郭璞南都賦雲弊章擢秀於祖邑以宣帝曽為此郡守故也又曰虬門即吳大城門也
又曰廣州盧躭仕州為治中有僊術刺史歩隲惡之以狀聞後誅之躭後題其門曰珠門珠國雖存無年欲知此書待盧躭還太守削之隨削字更生
又曰越州雷門勾踐所立以吳有虵門得雷而發表事吳之意呉以越在辰巳之地作虵門
石虎鄴中記曰鄴宮南面三門西鳯陽門髙二十五丈上六層及宇向陽下開二門又安大銅鳯於其顚舉頭一丈六尺門牕戶朱柱白壁未到鄴城七八里遙望此門
述征記曰青門外有魏車騎將軍郭淮碑小城最東一門名落索門門裏有司馬京兆碑郡民所立
豫章記曰郡城灌嬰築有六門其南一曰松陽門其一以郡為名西二門其一曰昌門其一曰臯門東及北一門即以東北為名晉大元中太守順陽范君更開門之北為東陽門以對臯門開北門以對松陽門今八門相望通路直指安城記曰郡大城舊有六門今為八門荊州圖記曰臨澧縣南三百里有髙巒特立素崖千里望之有似香爐吳永安六年自然洞開直朗如門故老相傳名天門天門兩角上各生一竹垂下為之天箒雲吳地記曰匠門本名干將門門外有干將墓後語訛呼為匠門其名因劍匠言之又郡國志雲申公巫臣家亦在西南靣
劉澄之宋初山川古今記曰魏武聴政殿前有聴政門丹陽記曰司馬門之名起漢世按列女傳鍾離春詣齊司馬門史記又雲司馬欣請事咸陽留司馬門三日是名起戰國非獨漢世今又曰公車門而俗稱謝章門也三輔黃圖曰秦阿房宮以磁石為門懐刃入者輒止之西征賦曰門磁石而梁木蘭構阿房之屈竒
蕪城賦曰製磁石以禦衝糊頳壤以飛文
韋述西京新記曰西京俗曰長安城亦曰京城髙十丈八尺南面三門中明徳門東啓夏門西安化門東面三門中春明門北通化門南延興門西面三門中金光門北開逺門南延平門皇城西芳林門金光門朱雀門通化門春明門有蕭望之塚啓夏門先農壇皇城南面六門正南承天門門外兩觀肺石登聞皷次東長樂廣運門重明永春門次西永安次北嘉猷門東西恭禮安仁門東西廊歸仁納義門次北太極門西至殿北面三門正北𤣥武次東安禮門𤣥徳門西面二門南通明門北嘉猷門太極殿旁東上西門上閤門東西廊左右延明門甘露殿門外東西永巷日華月華門東西千步廊東宮重明門北左右永福門內殿左右嘉善門東西奉化門又曰西京大明宮南面五門正南丹鳯門次望仙延政門次西建福興安門
又曰大明宮含元殿東西通乾觀象門殿北宣政門門設外屏東崇明門南含曜門昭訓門西光順門東西廊日華月華門紫宸殿前紫宸門門設外屏東崇明門南出含曜門昭訓門西光順門南出昭慶門光範門又曰東京俗曰洛陽城城髙一丈八尺南面三門正南曰定鼎門東建春門南永通門北面二門東安喜門西徽安門西面連苑
又曰東京紫㣲宮城南面六門正南應天門門外觀象夾肺石登聞皷次東興教門重光門太和門次西光政門洛南門東靣一門重光北門西南二門南洛城門西門北嘉豫門北靣二門西𤣥武門東安寧門應天門北乾元門門東萬春門西千秋門門外東西廊左右延福門又西㑹昌門北景運門
又曰上陽宮東西二門南曰提象門北星躔門內門曰觀風門
又曰東都苑東靣四門曰垂豫上陽新門望春門南靣三門曰興善興安靈光門西靣四門曰延秋遊義籠煙靈溪門北面四門曰朝陽靈圃望冬應福門
又曰東都皇城南面三門正南曰端門東左掖門西右掖門東面一門賔曜門西面二門南曰麗景門北曰宣曜門
又曰東都東城東面一門宣仁門南面一門永福門北面一門含嘉門
又曰萬年縣門宇文愷所造髙宗末太平公主出降於縣廨為婚第以縣門窄狹欲毀之髙宗勅曰其宇文愷所作不須坼於他所開門遂存
楚辭曰望長楸而太息涕淫淫其若霰過夏首而西浮顧龍門而不見又曰君之門兮九重又曰䰟兮下來入修門王逸曰修門郢城郢門也摯虞門銘雲祿無常家福無定門人謀鬼謀道在則尊
李尤平城門銘曰平門洞門午位處中外臨僚侍內達帝宮正陽南面炎暑赫融
李尤廣陽門銘曰廣陽位孟厥月在申涼風時至白露已紛
李尤上東門銘曰上東少陽厥位在寅條風動物月當孟春
李尤東門銘曰東處仲月厥位在卯倉庚有聲鷹隼匿爪除去桎梏獄訟勿考
李尤旄城門銘曰旄門値季位月在辰陽順布惠貧乏是振
李尤門銘曰門之設張為宅表㑹納善閉惡擊邪防害李尤上西門銘曰上西在季位月惟戌菊黃𧲣祭號令嚴悉
李尤夏門銘曰夏門值孟位月在亥不周用事𤣥𠖇幽晦隂陽不通螮蝀匿彩迎冬北壇順隂所在
李尤穀城門銘曰穀門北中位當於丑太隂主刑殺伐為首
班固西都賦曰披三條之廣路立十二之通門
左思呉都賦曰通門二八水道路衢
西京賦曰重門襲固陽曜隂藏
潘岳懐縣作詩曰綠槐夾門植
魏文帝賦序曰王粲直賢門
古詩曰黃金為君門白玉為君堂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三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二
戶 樞
關 鑰
闈 閨
閤 閣
簃 闥
戶
釋名曰戶䕶也所以謹䕶門塞也
説文曰半開曰戶
毛詩斯干曰築室百堵西南其戸
易豐卦窺其戶閴其無人
夏小正曰七月漢案戶漢天漢也按戶者直戶也言正南北也
禮記曲禮上曰戶外有二屨言聞則入不聞則不入將入戶視必下入戶奉扄瞻視毋回〈不干掩人之私〉戶開亦開戶闔亦闔有後入者闔而勿遂
又禮運曰大道之行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又玉藻曰君子之居恆當戶
又月令曰孟春其祀戶祭先脾〈注陽氣出祀之〉
論語曰子曰誰能出不由戶何莫由斯道也
史記曰田嬰妾有子名文五月五日生嬰告其母勿令舉妾竊舉之及嬰見文怒曰五月之子長與戶齊不利其父文頓首曰人生受命於天乎抑受命於戶乎如受命於戶則髙其戶誰能至者嬰歎曰子休矣
後漢書曰龎參為漢陽太守任棠者有竒節隠居敎授叅到先候之棠不與言但以薤一大本水一盂置戶屏前自抱兒伏於戶下主簿白以為倨叅思其㣲意良久曰棠是欲曉太守也水者欲吾清也㧞大薤本欲吾擊強宗也抱兒當戶欲吾開門恤孤也於是歎息而還叅在職果能抑強扶弱以惠政得人
又曰魏應字君伯任城人也少好學建武初詣博士受業習魯詩閉戶誦習不交僚友京師稱之
又曰魯恭及其弟丕居太學習魯詩〈魯申公詩〉閉戶講誦絶人間事兄弟俱為諸儒所稱學士爭歸之
晉書羊祜傳襄陽百姓於峴山之右平生遊憇之所建碑立廟歲時享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杜預因名為墮淚碑荊州人為祜諱名屋室皆以門為稱改戶曹為祠曹也
老子曰不出戶知天下
莊子曰原憲居蓬戶不完桑以為樞也
慎子曰天有明不憂人之暗天雖不憂人暗闢戶牖必已以明焉
淮南子曰使鬼神𤣥化則不待戶牖而行若循虛而出入則亦無履也夫戶牖者風氣所從往來者而風氣者隂陽之戶牖也離者必病故託鬼神以戒之
又曰百星之明不若一月之光十牖之開不若一戶之明
揚子法言曰山徑之蹊不可勝由向牆之戶不可勝入矣曰惡由入曰孔氏曰孔氏者戶也子戶乎曰我戶哉無獨有不戶者矣〈惡夫不由聖人之道者也〉
三輔黃圖曰明堂有三十六戶法極隂之變數
束晳發𫎇記曰治戶傷孕婦
楚國先賢傳曰孫敬入學閉戶牖精力過人太學號曰閉戶先生
語林曰大將軍丞相諸人在此時閉戶共為謀身之計王曠世宏來在戶外諸人不容之曠乃剔壁闚之曰天下大亂諸君欲何所圖謀將欲告官遽而納之遂建江左之策焉
神異經曰大荒東南有石井井傍有二石闕闕東靣上題曰地戶
列士傳曰吳王闔閭畏王僚之子慶忌作石室銅戶以備之
太公金匱戶銘曰出畏之入懼之
解道虎齊記曰巢父城北十五里石戶聖人去轉欲閉今裁廣數寸窺窟裏方二尺
論衡曰燕王生明光宮所臥處三戶盡閉使二十人開不得
越地傳曰勾踐宮有百戶
列僊傳曰方靣堯時隠人食雲母夏桀時為人所閉於宮中從求道因化得去即封其戶時人曰得方靣一丸泥閉戶不可開
樞
爾雅曰樞謂之椳〈郭璞注曰門戶扉樞也孫炎曰門戶扇樞開可依蔽為根也〉潛夫論曰貴戚懼家之不吉而聚為令名懼門之不堅而作鐵樞卒其所敗者非禁忌少門樞朽也若從貨財而驕僣失民心耳〈事具門部〉
傅子曰漢武世王侯觀殿重階金樞紫墀
李陵詩曰明月照戶樞想見餘光輝
文選詩曰秦地天下樞八方湊賢才
尚書顧命曰四人綦弁執戈上刃夾兩階戺〈孔安國曰綦文鹿子皮弁亦冠也唐廉曰戺土所立也〉
爾雅曰樞逹北方謂之落時謂之戺〈郭璞曰門特樞者或逹北檼以為固〉三秦記曰明光殿以金為戺
關
易復卦曰先王以至日閉關商旅不行後不省方焦貢易林曰大畜之乾金柱鐵關堅固衞災君子居之居當憂居
左傳曰季孫攻臧紇斬鹿門之關以出奔邾〈杜預曰魯南城東門〉方言曰關東陳楚之間戶籥
老子曰善閉無關鍵
史記曰侯嬴謂魏公子曰嬴乃夷門抱關者
又漢書王仲翁謂蕭望之曰不肯錄錄反抱關為〈錄錄循常也〉
魯連子曰魯連先生見孟嘗君於店堂之門孟嘗君曰吾聞先生有勢數可得聞乎連曰勢數者譬若門關舉之以便則可以一指持中而舉之非便則兩手不關非益加重兩手非加罷也彼所起者非舉勢也彼可舉然後舉之所謂勢數
鑰
周禮地官曰司門掌授管鍵以啓閉國門〈鄭司農雲鍵為牡也〉方言曰關西謂之鑰
何承天纂文曰牡出鑰者也人作鑰子鑰母非也東宮舊事曰守鑰四人對番上下〈東宮門鑰在中庶子坊〉
太公金匱鑰之書曰昏慎守深察訛也
風俗通曰鑰施懸魚翳伏淵源欲令揵閉如此
闈
爾雅曰宮中門謂之闈
周禮考功記曰闈門容小扄
蔡邕明堂月令記曰明堂之門北稱闈
閨
爾雅曰闈小者謂之閨
說文曰閨特立之戶上圓下方有似於圭
文選曰閨中風煖
閤
說文曰閤門傍戶也
爾雅曰小閨謂之閤
漢書曰公孫宏為丞相起客館開東閤以延賢人又曰田延年盜三千萬閉閤獨居偏袒持刃東西步數日使者召延年詣廷尉聞皷聲自刎死
漢書曰左馮翊韓延夀行縣之髙陵有昆弟相與訟曰延夀恥不能明敎化因傳舍閉閤思過訟者自髠肉袒而謝之
宋書曰孝武宴朝賢張暢何偃並在坐偃因醉曰張暢固是竒才同義宣作賊亦能無咎非才何以致此暢乃厲聲曰太初之時誰黃其閤帝曰何事相苦初元兇時偃父尚之為元兇司徒義師至新林門生偕尚之父子與婢妾洗黃閤故暢譏之晉宮閤名曰洛陽宮有金花閤清陽閤承休閤朱明閤安樂閤白藏閤顯仁閤崇仁閤章徳閤飛雲閤安世閤長安閤長安有東明閤西華閤紫闥閤
傳元歌詩曰我家近宮掖易知復難忘黃金為閤門白玉為殿堂
晉宮閤名曰洛陽有金光閤文成閤明度閤飛雲閤安世閤長安有東明閤西華閤紫闥閤
宋志三公黃閤前史無其義按禮記士𩏂與天子同公侯大夫則異鄭注云賤與君同不嫌也夫朱門洞開當陽之正色也三公與天子禮秩相亞故黃其閤以示嫌不敢斥天子也具漢制雲爾
閣
周書作雒曰凢五宮堂咸有深閣
韓詩外傳曰黃帝時鳯凰集東園止於阿閣棲梧桐食竹實身不去
禮記內則曰大夫七十而閣天子之閣左逹五右逹五〈鄭元注云閣以板為之藏食物也五者三牲肉及魚臘〉
廣雅曰棧閣也
漢書曰甘露中五經諸儒雜論於石渠閣
又揚雄傳曰王莽時雄校書天祿閣上治獄使者來欲收雄雄恐不免乃從閣上自投幾死莽聞之曰雄素不與事何故在此間請問其故廼劉愔子棻嘗從雄學作竒字雄不知情有詔勿問然京師為語曰惟寂惟寞自投於閣
後漢楊終上書言宣帝博徵羣儒論定五經於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壊大體宜如石渠故事永為後世法廼詔諸儒於白虎觀論考同異焉
陳書曰至徳二年後主於光昭殿前起臨春結綺望仙等閣長數丈並數十間其牕戶牖皆以懸楯欄檻之類並以沉檀香木為之又飾以金玉間以珠翠外施珠簾內有寳帳其服玩之瑰寳珎異皆近古所未有每㣲風漸動香聞數里朝日初照光映後庭其下積石為山引水為池植以竒木雜以花藥後主自居臨春閣貴妃居結綺閣龔孔二貴嬪居望仙閣並複道相往來
五代史朱梁傳曰宰相栁璨奏西京舊有凌煙閣圖畫國初功臣今遷幸東都比未崇建四鎮副元帥梁王勲業冠古請近新凌煙閣別創一閤畫梁王以旌徳業詔曰魏賞彭陽之功別創紀勲之觀齊旌泗水之績乃崇嘉徳之樓式示新規爰從舊典宜令所司於皇城擇善地別造凌煙閣圖寫賜名曰天佑旌功之閣
戰國䇿曰田單棧道木閣以迎齊㐮王及後於城陽山反之國
楚漢春秋曰項王為髙閣置太公於上告漢王曰今不急告下吾烹太公漢王曰吾與項王約為兄弟吾翁即若翁如烹若翁幸分我一杯羮
三輔舊事曰秦二世起凌煙閣與南雲山齊
漢宮殿䟽曰天祿閣麒麟閣蕭何造以藏秘書畫賢臣凌雲閣秦二世造
洛陽宮殿簿曰髙平觀南行至清覽觀髙閣六十四間修齡觀南行至臨商觀髙閣五十五間太極殿前南行仰閣三百二十八間南上摠章觀閣十二間東上凌雲臺閣十一間永寧宮連閣二百八十六間十二間連閣上下數見親觀差閣九間
洛陽地記曰雲臺髙閣十四間乗風觀髙閣十二間洛陽記曰漢魏宮殿觀多以複道相通故洛陽宮之閣七百餘間
三輔故事曰天祿閣石渠閣在大殿北以藏秘書又畫賢臣像凢二十人霍光第一蘇武第十二
尸子曰泰山之中有神房阿閣
物理論曰故人之任孕者總其名籍上之天府天子立金匱玉閤命司錄以省監之
西京記曰西京大明正中含元殿殿東西翔鸞棲鳯閤下肺石登聞皷左右龍尾道
東京記曰紫微宮有臨渡閣閶闔閣
班固西都賦曰周廬千列徼道綺錯輦路經運蘭除飛閣
張衡西京賦曰鈎陳之外閣道穹隆屬長樂與明光徑北通乎桂宮
龔友遂初賦曰攷天文於蘭閣覽羣言於石渠
古詩曰交疏結綺𥦗阿閣三重堦
陸機樂府詩曰昌門何峨峨飛閣跨通波
崔琦七蠲曰紫閣青室綺錯相連
東京賦曰飛閣神行
南都賦曰連閣煥其相輝
上林賦曰重座曲閣
陸機表雲登三閣注三閣祕書郎掌內外三閣經書鮑昭詩觀霞登綵閣
蜀都賦曰行陽城之延閣注延長也
江淹表雲府之延閣注延閣書府也
天台賦曰朱閣玲瓏於雲間
陸機詩曰飛閣纓虹螮
張景陽七命翠觀岑青彫閣霞連
謝元暉詩曰尋雲陟累榭隨山望茵閣
楚辭曰蘭閣兮黃樓
古詩曰層閣肅天居
簃
爾雅曰連閣謂之簃〈郭璞注曰堂樓閣連小屋今呼之簃廚連觀也〉
通俗文連閣曰簃
闥
東觀漢記曰帝詔馬嚴留仁夀闥與校書杜撫班固定建武注記晉宮閣名曰洛陽宮有崇陽闥延明闥通明闥修雲闥通福闥承休闥𤣥明闥𤣥暉闥崇禮闥白藏闥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三
㕔事 齋
房 庭
階 陛
墀 序
廊 塾
壇 屏
扆 寧
㕔事
郡國志曰廣州吳孫皓時以滕修為廣州刺史未至州有五僊人騎五色羊負五穀來迎而去今州㕔事梁上畫五僊人騎五色羊為瑞
裴淵廣州記曰㕔事梁上畫五羊像又作五穀囊隨像懸之雲昔髙固為楚相五年銜榖莖於楚庭於是圖其像廣州則楚分野故固圖像其瑞焉
臨海記曰章安縣南門有赤蘭橋世傳成公綏作縣此橋上置㕔事縣令年長解㕔事神用生鹿其年活得白鹿還於㕔事上生以祭神仍遂食之歲時用焉自是以後白鹿不可復得而必須生鹿歴代相承迄今不絶世說曰庾太尉初渡江行路人有避雨者悉聚諸㕔事上征西車騎自譬遣之不肯去太尉新沐頭散髪髙詠從閣內出避雨者退莫有留者
王郎與許靖書曰武皇帝於江陵劉景升㕔事上共論道足下至通夜不寐忘倦飢渴無已
盧湛祭法曰凢祭法有廟者置之於座未遑立廟祭於㕔事也
兩京記曰考功員外㕔有薛稷畫宋之問為讃工部尚書㕔有薛稷樹石為時所重
齋
王安成記曰太和中陳郡殷府君引水入城穿池殷仲堪又於池北小屋讀書百姓於今呼為讀書齋
晉徵祥説曰桓𤣥鎮姑熟屋壁先畫作黃盤龍號為盤龍齋俄而𤣥敗將軍劉毅居之毅小名盤龍
襄沔記曰金城內刺史院有髙齋梁昭明太子於此齋造文選焉鮑至雲簡文為晉安王鎮襄陽日又引劉孝威庾肩吾徐防江伯操孔敬通惠子悅徐陵王囿孔鑠等於此齋綜覈詩集於時鮑至亦在數凡十人資給豐厚日設肴饌於時號為髙齋學士雍州記雲髙齋其泥色甚鮮浄故此名焉南平世子恪臨川記雲有甘露降此齋前竹林昭明太子於齋營集道義以時相繼
又曰白土齋南道又一齋以栗為屋梁武帝臨州寢臥於此齋中常有五色雲迴轉狀如盤龍屋上恆紫雲騰起形似繖葢逺近望者莫不異焉梁武於此龍飛又曰髙齋東北有一齋名曰下齋次於髙齋制度壯麗極爽塏刺史辨決獄訟舊出此齋
國史補曰梁武造寺命蕭子雲飛白大書一蕭字在焉李約自江淮竭産買歸於洛中匣於小亭號曰蕭齋
房
說文曰房室在旁也
釋名曰房旁也室之兩旁也
尚書大傳曰古後夫人將侍於君前息燭後舉燭至於房中釋朝服襲燕服然後入御於君
毛詩黍離曰君子陽陽左執簧右招我由房
漢書曰哀帝初即位躬行儉約省減諸用政事由已出朝廷翕然望治焉有詔問丞相大司空定陶恭王太后宜當何居孔光不欲命令帝旦夕相迎即議以為定陶王太后宜改築宮大司空何武曰可居北宮有紫房複道通未央宮後太后果從複道朝夕至帝所求欲尊稱貴寵其屬使上以不得直道而行
應劭漢官儀曰皇后稱椒房以椒塗壁主溫煖除惡氣也
酈善長水經注曰芑水出南山芒谷北流逕玉女房水側山際有石室世謂之玉女房
郡國志曰葭萌縣玉女房昔有玉女入石穴空有竹數莖下有青石壇每因風恆自掃壇
王子年拾遺記曰越欲滅吳蓄天下竒寳美人異味以進於吳殺三牲以祈天地殺龍以祀川海以江南億戶民輸為傭保又選美女二人一名夷光一名脩明以貢於呉呉處之以椒華之房貫細珠為簾幌幌內竊窺者莫不動心驚魂謂之神人呉王妖惑怠於國政及越兵入乃抱二女逃於呉苑
晉宮閤名曰洛陽宮內有義和溫房
十洲記曰崑崙山有紫翠丹房
拾遺錄曰崑崙丹宻雲房東西千歩望之如丹霞尸子曰太山之中有神房阿閣
楚辭曰姱容修態絙洞房
又九歌曰桂棟兮蘭橑新夷楣兮葯房
宋玉風賦曰主人女子乃更有蘭房奧室止臣其中
庭
說文曰庭朝中也
尚書曰其有衆咸造勿䙝在王庭
周易曰揚於王庭孚號有厲告自邑不利即戎利有攸往
禮記曰諸侯之庭
毛詩曰灑掃庭內
又曰俟我於庭乎而
又曰殖殖其庭
又曰子有庭內弗灑弗掃
又曰有瞽有瞽在周之庭
左傳曰庭實旅百
論語曰鯉趨而過庭曰學詩乎
又曰孔子謂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周書曰成王四征不庭
漢書曰王商為人多質有威重〈師古曰多質言不為文飾〉長八尺餘身體鴻大容貌絶人河平四年單于來朝引見白虎殿見丞相商坐未央庭中單于前拜謁商〈師古曰單于將見天子前經未央庭中過〉商起離席與言單于仰視商貌大畏之遷延卻退天子聞言而歎曰真漢相矣
晉書曰謝元字幼度少頴悟與從兄朗俱為叔父安所噐重安嘗戒約子姪曰子弟亦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元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安恱
說苑曰吳人伐楚申包胥告急於秦秦哀公曰諾固將圖之申包胥立哭於秦庭晝夜哭七日七夜不絶聲哀公曰有臣如此可不救乎興師救楚吳人引兵而還昭王反國欲封申包胥包胥辭曰救王非為名也功成受賜是賣勇也遂退而隠終身不見
階
釋名曰階梯也言有等差
說文曰階陛也陛升階髙也除殿陛也阼主階也尚書曰舞干羽於兩階七旬有苗格
禮記曰季氏之葬在西陛下
又大傳曰天子阼階髙九尺
又曰主人與客讓登主人先登客從之拾〈音陟〉級聚足連歩以上上於東階則先右足上於西階則先左足又曰夏后氏殯於東階之上則猶阼階也周人殯於西階之上則猶賔階也
左傳曰石之紛如死於階下
又曰衞孫林父來聘公登亦登
論語曰沒階趨進翼如也
史記曰堯舜土階三等堂髙三尺
三秦記曰明光殿以玉為階
呂氏春秋曰周之明堂茅茨蒿柱土階三等以見儉節也
文選詩曰紅藥當階飜蒼苔依砌上
又曰阿閣三重階
陛
摯虞決要注云其制有陛石墄〈七則反〉右平平以文塼相亞次墄者為陛級也九錫之禮納陛以登謂受此陛以上殿
靈光殿賦曰飛陛緣雲以上征
蔡邕獨斷曰天子陳兵於陛故呼陛下用卑達尊之意也
墀
說文曰墀塗地也
禮記曰天子赤墀
漢書典職曰以丹漆地故曰丹墀漢書有白玉墀又曰曲陽侯王根僣作赤墀青璅司𨽻京兆奏根負龯謝罪
劉楨清慮賦曰駢雄黃以為墀
序
爾雅曰東西廂謂之序〈郭璞曰所以序別內外也犍為舍人曰殿東西堂序尊卑處〉廣雅曰反玷謂之序
説文曰序東西牆也
尚書顧命曰大訓在西序河圖在東序孔安國曰大訓唐虞書典謨也河圖八卦也
王延夀魯靈光殿賦曰東序重深而奧秘
廊
周書作雒曰凡五宮明堂咸有重廊
史記紂有䛕臣曰左強夸而目巧敎紂為象廊
漢書曰武帝策茂才曰蓋聞虞舜之時遊巖廊之上〈文穎注曰殿下外屋晉灼注曰堂邊曰巖峻之廊〉
鄒緝之東陽記曰石步廊去敧山十里臨流虛構髙可數丈長三十丈可容百人坐
韓子曰師曠為晉公清角一奏有雲從西北方起再奏大風而隨之裂帷幕破俎豆墮廊瓦平公懼伏於廊室西京記曰隋煬帝從東都至西京御道並作長廊枚乗七發曰連廊四柱臺城増構
陸機與弟雲書曰聽說觀東作百丈許廊屋
塾
爾雅曰門側之堂謂之塾〈郭璞注曰東門堂〉
尚書顧命曰先輅在左塾之前次輅在右塾之前禮記學記曰古之敎者家有塾
白虎通曰所以必有塾何以飾門因取其名也明臣下當見於君先塾思其事也
東觀漢記曰趙孝為郎每告歸往來常白衣歩檐過直上郵亭但稱書生寄止於門亭塾
魏武制度奏曰三公列侯門施內外塾方十歩
壇
左傳注曰除地為墠築土為壇
漢書曰蕭何薦韓信於髙祖擇日齋戒設壇拜為將軍莊子曰孔子遊乎緇帷之林休坐於杏壇之上弟子讀書孔子絃歌鼓琴奏曲未終有漁父者下船而來左手據𰯌右手拄頥以聽曲終而招子貢子路二人俱對客指孔子曰彼何為也子路曰魯之君子也
徐靈期南嶽記曰南嶽山上有飛流壇懸水激石飛湍百仞即溫伯所䘮身處也又有曲水壇水行石上成溝瀆如世臨河壇也三月三日時來逍遙
梁州記曰沔陽城先沔陽縣所治也在漢水南舊蕭何所築劉備為漢王權住此城盟於城下今門外有盟壇猶存
帝王記曰雍州有五畤壇漢武獲麟處
屏
爾雅曰屏謂之樹〈郭璞曰小牆當門中也犍為舍人曰以垣當門蔽為樹〉
廣雅曰罘罳謂之屏
說文曰屏蔽也
釋名曰屏自障屏也蕭牆在門內蕭蕭也臣將入於此肅警之處也罘罳在門外罘復也臣將入請事於此復重思也
禮記禮噐曰康圭䟽屏天子之廟飾也〈鄭𤣥注云屏樹也今謂之罘罳〉論語八佾曰或問管氏知禮乎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管氏而知禮孰不知禮〈鄭𤣥注曰樹屏也〉
又論語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㬰而在蕭牆之內也〈蕭牆屏也〉
漢書佞倖傳曰哀帝令將作為董賢起營義陵旁內為便房剛柏題湊外徼道周垣數里門闢罘罳甚盛又曰王莽傳曰莽性好時日小數及事逼急俱為厭勝遣使壊渭陵園門罘罳曰無使民復思漢也
漢官典職曰省閣下大屏稱曰丹屏尚書郎含鷄舌香伏其下奏事
晉書曰阮籍為東平相徹去屏障使內外相對
孫卿子曰天子外屏諸侯內屏禮也外屏不欲見於外內屏不欲見於內也
風俗通曰屏卿大夫以帷士以簾稍有以自障蔽也示臣臨見自整屏風處也
呉越春秋曰越將伐吳越王命於夫人王背屏夫人向屏而立王曰自今日之後內政無出外政無入各守其職已盡其信內中辱者則是子外境千里辱者則是予也吾見子於是已明試矣王出宮夫人送王不過屏因反闔其門填之以土
白虎通曰所以設屏何所以自障也示極臣下之故也天子徳大故外屛諸侯徳小所照見近故內屏
扆
爾雅曰戶牖之間謂之扆〈郭璞注曰𥦗東戶西也禮雲斧扆形如屏風畫為斧文置扆北以其所名之耳〉
尚書顧命曰設斧扆
儀禮覲禮曰天子負扆南靣朝諸侯是升致命
禮記明堂位曰天子負扆南靣而立
寧
爾雅曰門屏之間謂之寧〈郭璞注曰人君視朝門外立處也〉
釋名曰寧佇也見君所寧立定氣之處也
毛詩曰俟我於著乎而
曲禮曰天子當寧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四
廚 竈
竇 厠
廚
説文曰廚庖室也
易曰庖有魚義不及賓也
毛詩大庖不盈
禮記玉藻曰君子逺庖廚凡有血氣之類弗身踐也又曰獵之禮一為乾豆二為賓客三為充君之庖漢書賈誼曰其於禽獸見其生不食其死聞其聲不食其肉故逺庖廚所以長恩且明有仁也
後漢書禰衡到許都人問荀文若趙稚長云何〈趙為盪寇將軍見魏志〉衡曰文若可使借面弔喪稚長可監廚請客〈典略曰衡見荀儀容但有貎耳故可弔喪趙有腹健啖肉故可監廚也〉
七賢傳曰阮籍以兵廚中有美酒求為步兵校尉司馬相如上林賦曰庖廚不徙後宮不移
古詩曰左顧賴中廚
竈
禮有五祀竈居一焉
月令孟夏其祀竈祭先肺註陽氣熱盛祀之於竈從熱類也
禮臧文仲燔柴於竈夫爨者老婦之祭也盛於盆尊於缾文仲焉知禮
禮庶人立一祀或立戶或立竈
論語王孫賈曰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竈
史記孫臏救韓入魏為十萬竈明日為五萬竈又明日為三萬竈龎㳙經三日大喜曰吾固知齊人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過半遂逐之
又李斯曰由竈上騷除此萬世之一時也〈騷音掃〉
漢書李少君言祀竈皆可致神物而丹砂可化為黃金黃金成以為器以食則益夀夀益則海中蓬萊仙者乃可見之封禪則不死黃帝是也天子親祀竈焉
又曰初霍氏奢侈茂陵徐生曰霍氏必亡夫奢則不遜不遜必侮上侮上逆道也在人之右衆必害之也霍氏秉權日乆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迺上疏言霍氏太盛陛下即愛厚之宜以時抑制無使至亡書三上輒報聞其後霍氏誅滅而告霍氏者皆封人為徐生上書曰臣聞客有過主人者見其竈直突傍有積薪客謂主人更為曲突逺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不應俄而家果失火鄰里共救之幸而得息於是殺牛置酒謝鄰人灼爛者在於上行餘各以次不録言曲突者人謂主人曰鄉使聴客之言終無火患今論功而請賓曲突徙薪無恩澤燋頭爛額為上客主人乃悟而請之茂陵徐福數上書曰霍氏且變鄉使福説得行則國無裂土出爵之費臣無逆亂誅滅之敗往事既已而福不䝉其功唯陛下察之貴徙薪曲突之䇿使居焦髮爛額之右上迺賜福帛十疋後以為郎
又曰息夫躬祀竈人見之告呪詛遂棄市
又曰昭帝時燕王宮豕出圂〈胡困切〉壊都竈注都竈蒸炊之大竈也劉向以為豕禍
後漢書李南女曉術為由拳縣妻晨詣竈室卒有㬥風婦上堂従姑求歸辭其二親姑不許乃跪而泣曰家世傳術疾風起先吹竈突及井此禍為婦女主爨者妾將應之因著其亡日乃聴還家如期病卒
又更始傳李軼朱鮪擅命山東王匡張卬橫㬥三輔其所官爵皆羣小賈豎或有膳夫庖人多著繡面衣錦袴襜褕諸於罵詈道中長安為之語曰竈下養中郎將爛羊頭闗內侯
又曰虞詡為懐令西羌寇武都鄧太后以詡有將帥之略遷武都太守引見嘉徳殿厚加賞賜羌乃率衆數千遮詡於陳倉崤谷詡即停軍不進而宣言上書請兵須到當發羌聞之乃分鈔傍縣詡因其兵散日夜進道兼行百餘里令吏士各作兩竈日増倍之羌不敢迫或問曰孫臏減竈而君増之兵法日行不過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何也詡曰虜衆多我兵少徐行則為所及速過則彼所不測虜見吾竈日増必謂郡兵來迎衆多行速必憚追我孫臏見弱吾今示強勢有不同故也
又曰向栩性不恆少似狂常於竈北坐板床上
又曰張忠署孫賓為主簿遂祭竈請比鄰
又曰陰識之子方臘日晨炊而竈神見因殺黃羊祀之三世繁昌遂常以臘日祭也
戰國䇿曰智伯攻晉陽城城不沒者三版沈竈生蛙懸釡而炊
魯連子曰一井五缾洩可立待一竈五突烹餁十倍分煙者衆
淮南子曰黃帝作竈死為竈神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六>
荘子曰仲尼讀春秋老耼踞竈觚而聴觚竈額也又曰陽子居南之沛老聃西逰於秦邀還於郊至於梁而遇老子老子中道仰天而嘆曰始以汝為可教今不可也陽子居不答至舎進盥漱巾櫛脫屨戶外膝行而前曰向者弟子欲請夫子夫子行不間是以不敢問今間矣請問其過老子曰而睢睢盱盱而誰與居大白若辱盛徳若不足陽子居蹵然變容曰敬聞命矣其往也舍者迎將其家公執席妻執巾櫛舎者避席煬者避竈其反也舎者與之爭席矣
宜都縣記曰宜都山絶崖壁立數百丈有一火爐揷在崖間望可長數尺傳雲堯洪水時人泊船此旁爨餘故曰揷竈崖
萬畢述曰竈神晦日歸天白人罪
夢書曰竈主食夢者得食
李尤竈銘曰燧人造火竈能以興
竇
周禮考工記曰宮中之竇其崇三尺
左傳曰蓽門圭竇之人皆凌其上
又曰有過氏滅夏立相後緡方娠逃出自竇
晉書光逸避亂依胡母輔之初至屬輔之與謝鯤阮籍畢卓羊曼桓𢑱阮孚散髮裸袒閉室酣飲已累日逸將排戶入守者不聴逸便於戶外脫衣露頭於狗竇中窺之而大呌輔之驚曰他人決不能爾必我孟祖也遽呼入遂與飲不舎晝夜時人謂之八達
家語曰子羔為衛之士師刖人之足衛有蒯瞶之亂子羔逃至郭門刖者守焉謂子羔曰彼有缺子羔曰君子不踰又曰彼有竇子羔曰君子不隧又曰彼有室子羔入焉追者罷子羔乃去
厠〈溷附〉
廣雅曰圊溷屏厠也
説文曰厠清也
釋名曰厠言人雜厠在上非一也或曰溷濁也或曰至穢宜常修治使清潔
儀禮曰𨽻人溫厠溫塞也為人復往䙝也
左傳曰晉侯將食麥張如厠陷而卒
史記曰朱虛侯入未央宮遂擊産産走天風大起從官亂莫敢鬭遂殺産之郎中府吏厠中
又曰范雎事魏中大夫須賈賈為魏昭王使於齊睢從齊襄王聞睢辯有口才乃使人賜金十斤及牛酒須賈以睢持魏事告齊故睢獨得此饋心怒歸以告魏相魏齊齊使人笞擊睢折脅摺齒睢佯死即裏以簀置厠中賔客飲者醉更溺睢以懲後令無妄言者
又曰李斯者楚之上蔡人也少時為鄉小吏見吏舎厠中鼠食不潔近人犬數驚恐之斯入倉觀倉中鼠食積粟居大廡下不見人犬之憂於是李斯乃嘆曰人之賢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處耳乃從荀卿學帝王之術又曰萬石君長子建老白首萬石君尚無恙建為郎中令每五日洗沐歸謁親入子舎竊問侍者取親中裙厠牏身自浣滌〈徐廣曰牏築垣短版也音注厠牏謂溷垣牆建隠於其厠而浣滌也一謂牏為竇言建又自洗盪厠竇則竇瀉除穢汚之穴也呂靜曰楲窬褻器音威豆〉復與侍者不敢令萬石君知以為常
又曰趙襄子滅智伯其臣豫讓遁逃山中曰嗟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説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為報讐而死以報智伯則吾魂魄不愧矣乃變姓名為刑人入宮塗厠中挾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厠心動執問塗厠之刑人豫讓內持刃兵曰欲為智伯報仇左右欲殺之襄子曰彼義人也吾謹避之耳且智伯亡無後而其臣欲為報仇此天下之賢人也卒釋去之
又曰大將軍衛青侍中上據厠而視之注溷厠也漢書曰郅都侍上賈姬如厠有野彘入厠上目都擊之都不往上欲自行都伏諫曰一姬死復一姬進上雖自輕奈太后宗廟何太后聞之賜都金
晉書王戎傳惠帝反宮以戎為尚書令既而河間王顒遣使説成都王穎將誅齊王冏檄書至冏謂戎曰孫秀作逆天子幽偪孤糾合義兵掃除元惡臣子之節信著神明二王聴讒造構大難當賴忠謀以和不協卿善為我籌之戎曰公首舉義衆定大業開闢以來未始有也然論功報賞不及有勞朝野失望人懐二志今二王帶甲百萬其鋒不可當若以王就第不失故爵委權崇讓此求安之計也冏謀臣葛旟怒曰漢魏以來王公就第寧有得保妻子乎議者可斬於是百官震悚戎偽藥發墮厠得不及禍
又曰郭璞素與桓𢑱友善𢑱每造之或值璞在厠婦聞使入璞曰卿來他處自可徑前但不可厠上相尋耳若來必客主有殃𢑱後因醉詣璞正逢在厠掩而觀之見璞裸身被髮銜刀設醊璞見𢑱撫心大驚曰吾每屬卿勿來反更如是非但禍吾卿亦不免矣天實為之將以誰咎璞終罹王敦之禍𢑱亦死蘇峻之難
魏氏春秋曰許允為鎮北將軍未發徙樂浪允善相印將拜印以不善更刻大如此者三允曰印雖好而已被辱問送印者果懐之而墜於厠
幽明録曰建徳民虞敬上厠輒有一人授手內草與之不覩其形如此非一過後至厠乆無送者但聞戶外鬭聲窺之正見死奴與死婢爭先進草婢適在前奴便因後撾由此輒兩相擊食頃敬欲出婢奴陣勢方未已乃厲聲叱之奄如火滅自是遂息
又曰阮徳如嘗於厠見一鬼長丈餘色黑眼大著皁單衣平上幘去之咫尺徳如心安氣定徐喚而語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
桓譚新論曰博士弟子譚生居東寺連三夜有惡夢以問人教使晨起清中説之三旦而人告以為呪詛捕治數日
杜蘭香傳杜蘭香戒張碩不宜露頂上厠夜行必燭周景式孝子傳曰管寧避地遼東經海遇風船人危懼皆叩頭思過寧思惟無諐念嘗如厠不冠即便悔首風尋止
異苑陶侃曽如厠見數十人持杖有一人著朱衣介幘曰以君長者故來相報君後當為公侯
襄沔記蜀先主之依劉表起至厠見髀裏生肉慨然流涕還坐表怪問之對曰平常身不離鞍髀肉皆消今不復騎髀裏肉生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是以悲耳表雖重先主因此欲害之先主覺偽如厠潛遁出所乗馬名的盧從襄陽城西檀溪水中而渡被溺不出備既急乃曰的盧今日危矣可不努力乎的盧乃一踴三丈遂得過溪而去
神仙傳曰淮南王安謁仙伯坐起不恭主者奏安不敬讁守厠三年
抱朴子內篇曰河東項曼都入山學仙十年而歸家問其故曼都曰在山中仙人乘龍迎我上天先過紫府金床玉幾真貴處也仙人以流霞一杯飲我輒不死不飢渴事天帝有失行來還昔淮南王謫之守厠矣吾何人哉語林曰劉寔詣石崇如厠見有絳文帳裀褥甚麗兩婢持錦囊寔遽退笑謂崇曰向誤入卿室崇曰是厠耳寔更往向乃守厠婢所進錦囊寔籌良乆不得便行出謂崇曰貧士不得此厠乃如他厠
又曰石崇厠常有十餘婢侍列皆佳麗藻飾置甲煎粉沉香汁無不畢備又與新衣客多不能著王敦為將軍少年既脫故衣著新衣氣色傲然羣婢謂曰此客必能作賊世説王大將軍敦初尚主如厠見漆箱中盛乾𬃷本以塞鼻王謂厠上亦下果食遂至盡既還婢擎金澡盤盛水琉璃碗盛澡豆因倒著水中而飲之謂是乾飯羣婢掩口而笑之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五
牆壁 柱
梁 棟
牆壁
説文曰垣蔽曰牆又曰壁垣也
爾雅曰牆謂之墉
廣雅曰墉垣牆也
釋名曰墉容也所以蔽隠形容也壁辟也所以辟斷風寒也牆障也所以自障蔽也垣援也人所阻以為援衛也
易曰公用射隼於髙墉之上獲之無不利
書曰既勤垣墉惟其塗塈茨
尚書大傳曰天子賁庸諸侯疏杼注曰賁大也廧謂之庸大廧正直之廧疏猶衰也杼亦廧也衰殺其上不得正直詩曰百堵皆作
又曰築室百堵
又曰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
又曰乗彼垝垣以望復闗
又曰牆有茨不可掃也箋牆所以防非常也牆有茨〈篇名〉衛人刺公子頑私通於君母而不可道也
又曰君子無易由言耳屬於垣由用也人將聽之又曰將仲子兮無踰我牆
又曰兄弟䦧於牆外禦其侮
又曰徹我牆屋田卒汙萊毀牆屋不得農也
書序秦始皇滅先代典籍坑儒天下學士逃難解散我先人用藏其家書於屋壁至魯恭王時好治宮室壊孔子舊宅以廣其居於壁中得先人所藏古文虞夏商周之書及傳論語孝經皆蝌蚪文字
書曰峻宇雕牆
月令曰孟秋壞垣牆五日蟋蟀居壁
周禮曰牆厚三尺崇之注云髙卑為率足以相為勝也左傳叔孫曰人之有牆以蔽惡也牆之隙壊誰之咎也注咎在牆也
又曰巢牛隠於短垣以射吳子諸樊
又曰寺人披伐蒲重耳踰垣而走披斬其袪
又曰晉靈公不君厚斂以雕牆
論語曰叔孫武叔謂子貢曰仲尼豈賢於子乎對曰譬之宮牆賜之牆也及肩窺見室家之好夫子之牆數仞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
又曰糞土之牆不可杇也
又曰其猶正牆面而立也與
史記曰孝景帝即位晁錯為內史貴幸用事錯為內史門東出不便更穿一門南出南出者太上皇廟堧垣申屠嘉聞之奏請誅錯景帝曰錯所穿非真廟垣乃外堧垣且又我使為之錯無罪嘉曰吾悔不先斬錯
又曰司馬相如家成都貧徒四壁立
漢書曰貫髙等欲害髙祖置人於複壁中
後漢書曰逢萌與同郡徐房平原李子雲王君公相友善並曉達陰陽懐徳積行房與子雲養徒各千人君公遭亂獨不去儈平自隠〈儈平謂㑹兩家買賣之事〉時人語曰避世牆東王君公
又曰史叔賓者陳留人也少有盛名郭林宗見而告人曰牆髙基下雖得必失後果以論議阿枉毀名雲又曰崔晏仕宦厯位邊郡而愈貧薄家徒四壁卒無以殯殮光祿勲楊賜太僕袁逢少府段熲為備棺槨葬具大將軍袁隗樹碑頌之
又曰杜安字伯夷少有志節年十三入太學號竒童京師貴戚慕其名或遺之書安不發悉壁藏之及後捕案貴戚賓客安開壁出書印封如故竟不罹患時人貴之位至巴郡太守
吳志曰呂䝉病孫權時在江安迎置內廏治䕶萬方欲數見顔色又恐勞勤常穿壁窺之見其飲食喜不能則咄唶也
晉書外國傳大秦國以琉璃為牆壁
齊書曰劉璡字子璥方軌正直兄瓛夜隔壁呼璡出不答方下床著衣立行及簾外然後應瓛問其故璡曰向束帶未竟
又曰徐孝嗣初在率府晝臥齋北壁下夢兩童子遽雲移公床孝嗣驚起行數歩而壁崩
左傳曰正考父一命而傴再命而僂三命而俯循牆而走亦莫敢予侮〈言人不敢以不軌之事侮之〉
家語曰孔子觀乎明堂覩四門之墉有堯舜桀紂之象各有善惡之狀興廢之誡焉
衡山記曰甘泉東有石壁禹所刻文在焉
洞㝠記曰元狩三年帝復起凌霞觀去地九十丈累白玉為壁以八分篆寫羲皇以來迄周成王封禪之事所謂登壁文葢帝王之本績也
孟子知命者不立乎巖牆之下
淮南子曰舜作宮築牆茨屋
漢官儀曰省中皆胡粉塗壁畫古烈士
新序曰諸侯垣牆有黝堊無丹青之色
神仙記白和事王君王君語曰我暫往瀛洲汝止此石室熟視北壁當見文字讀之得道矣三年方見壁上有古人所刻太清經讀之得仙
魏畧曰趙岐避難青州市孫嵩知岐避事置岐於複壁中
西京雜記雲匡衡鑿鄰家壁偷光讀書
宋玉賦雲東家之子登牆窺臣三年臣至今未許也焦贑易林曰千仞之牆禍不入門
孟奧北征記曰鄴城避雷室西南石溝北有華林牆牆髙九丈方圓一里
柱
廣雅曰楹謂之柱
釋名曰柱住也楹亭也亭亭然孤立也
周書文王在鎬召太子發曰吾栝柱而茅茨為民愛費也
左傳曰叔孫豹指楹曰雖惡是其可去乎
又曰垣牆宮楹
穀梁傳曰丹桓公楹禮天子丹諸侯黝大夫蒼士黈大戴禮曰周時徳澤和洽蒿茂以為宮柱名曰蒿宮
漢書郊祀志曰武帝鑄栢梁銅柱
又曰成帝立趙皇后劉輔諫曰朽木不可為柱卑人不可為主
范後漢書曰李膺拜司𨽻校尉時張讓弟為野王令貪殘無道至乃殺孕婦聞膺厲政威嚴懼辠逃還京師因匿兄讓第舎柱中膺知其狀遣將吏破柱付洛陽獄受辭畢即殺之
魏畧曰大秦國以水精為室柱
吳志曰孫堅為董卓所攻堅與數十騎馳圍而出堅常著赤罽幘令親近將祖茂著之卓騎爭逐茂忽見一柱在草中因脫幘著柱上卓騎望見繞數重近覺是柱乃去
晉書曰石季龍掘秦始皇冢取其銅柱鑄以為器又曰太始二年秋營太廟致荊山之材採華山之石鑄銅柱十二塗以黃金鏤以百物綴以明珠
曹嘉之晉紀曰諸葛誕以氣厲稱常倚柱讀書雷震其柱誕讀書自若
陳書曰初梁侯景焚太極殿及景平至陳武帝議欲營之獨闕一柱至是有樟木大十八圍長四丈五尺流泊後渚因得用之
漢武內傳曰上起神屋鑄銅為柱塗金大五圍
帝王世紀曰桀作金柱三千
列女傳曰紂作銅柱以炭火燃之有罪者令抱其柱輒墜炭中妲己觀以為笑
漢官典職曰徳陽殿柱皆金刻鏤宮掖之好竒禽萬巧飾以丹青翡翠竟柱構以水精一柱三帶韜以赤緹
應劭漢官儀曰開陽門始成未有名夜一柱飛來樓上琅邪開陽縣上言南一柱飛去光武使視因刻記其年月以名門焉
神異經曰崑崙山有銅柱其髙入天所謂天柱也圍三千里圓𮞉如削下有仙人府與天地同休息男女名曰玉人男即玉男女即玉女無為配疋而仙道成也三輔決録曰長陵田鳳字季宗為尚書郎儀貌端正入奏事靈帝目送之因題殿柱曰堂堂乎張京兆田郎伏滔北征記曰廣陵吳王濞所都大城得柏柱三皆柏心蓋吳濞門柱也
華延雋洛陽記曰太極殿有四銅柱
焦贑易林旅之咸曰金梁鐵柱
又曰家人之升髙樓無柱顛僵不乆紂失主人身死牧豎
盛宏之荊州記曰巴東城西有一柏柱孤植大可數圍髙三丈餘相傳是公孫述時樓柱乃雲斫之血出枯而不朽厯代彌固將恐有物憑焉
江陵記曰沔城內有赤湖客舎襄陽大道經城中過元嘉十年連雨城南門沮壊得土中故柟柱長一丈七尺臨川康王取以為大齋西北柱初時色黑一年後不復黑計此千年
列子曰共工觸不周山天柱折
晏子春秋曰晏子將死鑿楹納書焉謂妻曰楹記日也子壯而示之
燕丹子曰荊軻以匕首擿決秦王入銅柱火出
淮南子曰柱不可以刺齒蓬不可以持屋
世説陸玩初拜司空有人往索酒得便自起瀉著梁柱間地祝曰當今乏才以爾為柱石之用莫傾人棟梁玩笑曰戢卿良箴
楚辭天問曰八柱何當東南何虧
傅元京都賦曰錦牆雕柱
劉良七舉曰緑柱朱榱青璅碧璫
李尤楹銘曰幹強體正雖重不移上下相安髙而不危世説夏侯𤣥讚曰𤣥嘗倚柱作書雷破其柱神色不變作書如故
俞益期箋曰馬文淵昔立兩銅柱於林邑岸北有遺兵十餘家不反遂居其地岸南樹對銅柱悉姓為馬自為婚姻有二百戶交州以流寓號曰馬流言語飲食尚與華夏同山川移易銅柱今沒在海中正賴此民以識故處
梁
爾雅曰杗廇謂之梁〈郭璞注曰屋大梁〉
吳越春秋曰夏禹廟以楊梅木為梁
焦贑易林旅之咸曰金梁鐵柱完全不腐
漢官典職曰徳陽宮晝屋朱梁
曹子建七啟曰彤軒紫柱文榱畫梁
古歌曰本自南山松今為宮殿梁
西京賦曰絙雄虹之長梁
司馬相如長門賦曰飾文杏以為梁
班固西都賦曰因瑰材而究竒抗龍首之虹梁
楚詞雲𤣥玉之梁
曹植詩文榱華梁
棟
爾雅曰棟謂之桴〈郭璞注曰屋檼也〉
廣雅曰檼棟也
釋名曰檼穩也似桷也或謂之望髙可望也或謂之棟棟中也屋脊曰甍甍䝉也在上覆䝉屋
易大過卦曰棟橈本末弱也〈王弼注曰初為本上為末〉
左傳襄五年盧蒲癸刺慶舎王何觧其肩猶援廟桷動於甍〈杜注曰屋梁〉
又曰子産謂子皮子於鄭國棟也棟折榱崩僑將壓焉漢武帝故事上起神屋甍附作金鳳漸翥若飛口啣流蘇長十餘丈
神仙傳曰左慈與曹公飲飲畢以杯擲屋棟懸著棟動揺似飛鳥
淮南子曰郢人買屋而與之車轂跪而度之大雖可而長不足也
桓子新論曰王公大人則嘉得良師明輔品庶凡民則樂畜仁賢哲士皆國之柱棟而人之羽翼
楚辭九歌曰桂棟兮蘭橑新夷楣兮葯房
郭璞遊仙詩曰雲生棟梁間
傅元棟銘曰國有維輔屋有棟梁室之傾尚可柱也心之傾不可輔也
大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六
牕 檻
椽 檐
梲 楶
枅 鋪首
藻井 鴟尾
質礎 奧
屋漏 宧
穾 塼
瓦
牕
説文曰牕穿壁以木為交牕所以見日也向北出牖也在牆曰牖在屋曰牕
又曰櫺楯間子也櫳房室之疏也
釋名曰牕聰也於內視外謂之聰明
大戴禮曰隨武子牖之銘曰隨天之時以地則之敬祀皇天敬以先時
禮記郊特牲曰薄社北牖使隂明也
又儒行曰蓽門圭竇蓬戶甕牖
論語曰伯牛有疾子問之自牖執其手曰亡之命矣夫五經典義曰虞主埋之廟北牖下北方無事虞主亦無事也
東觀漢記曰明徳馬後不喜出入遊觀希嘗臨御𥦗望老子曰鑿戶牖以為室
又曰不窺牖見天道
漢官封禪儀曰泰山有天𥦗
三輔黃圖曰明堂有七十二牖
孝經注曰明堂之制八窗四闥
東宮舊事曰閣內有曲鄣鄣上雀目𥦗
又曰宮有四面𥦗八所綾綺連錢及青匡郭飛板郭子曰滿奮畏風在武帝坐北窗作琉璃屏實宻似疎奮有寒色帝問之對曰臣若吳牛見月而喘
西京雜記曰昭陽殿窗戶扇多是緑琉璃皆通照毛髮不得藏焉
漢武故事曰西王母降東方朔於朱鳥牖中窺母母謂帝曰此兒無賴乆被斥囘原心無恙尋當得還
又曰帝起屋有雲母牕珊瑚牕
聖賢冢墓記曰東平思王奢靡及死生塟所幸奴婢著銅𥦗內令守冢
太公金匱牖之書曰闚望審視且念所得可思所忘李尤牖銘曰天設牕牖開光照陰施於明堂以象八風陸機詩曰安寢北堂上明月入我牖照之有餘輝攬之不盈手
文選詩曰窗中列逺岫
蜀都賦曰列綺窗以瞰江
古詩曰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牕牖
又曰文疏結綺牕阿閣三重階
檻
漢書曰朱雲忠諫攀檻檻折及治上曰勿易因而輯之以旌直臣
文選曰伏櫺檻而俯聴聞雷霆之相激
魯靈光殿賦曰軒檻蔓延
楚辭曰坐堂伏檻臨曲池
又曰照檻兮扶桑
椽
説文曰椽榱也橑榱也周謂之榱秦謂之椽齊魯謂之桷通俗文曰屋加椽曰橑〈來早切〉
漢書解語曰椽桷也諸侯丹桷以丹色也
詩曰松桷有梴
穀梁傳曰刻桓宮桷禮天子之桷斵之磨礱之加宻石焉諸侯之桷斵之礱之大夫斵之士斵本刻桷非正也左傳曰宋人伐鄭以大宮之椽為盧門之椽
續漢書曰蔡邕避難在吳告人曰吾昔經會稽髙遷亭見屋椽竹従東間數第十六可以為籥取用果有異聲張璿漢記曰梁冀起臺殿梁柱椽桷鏤為青龍白虎畫以丹青雲氣
戰國䇿曰或謂孟嘗君曰廊廟之椽非一木之枝先王之法非一士之智
漢武故事曰上起神屋以金為椽刻玳瑁為龍虎禽獸以飾其上狀若隠起椽首皆作龍首銜鈴流蘇懸之西京雜記曰昭陽殿椽桷皆刻作蛇龍縈繞其間鱗甲分明見者莫不驚慄
韓子曰堯舜采椽不刮茅茨不翦
檐
説文曰檐㮰也
又曰楣秦名屋櫋聨也齊謂之檐楚謂之梠
釋名曰檐接也接屋前後也梠旅也連旅或謂之槾槾綿也連綿榱頭使平也上入曰雀頭形似雀也
禮記明堂位曰復廟重檐天子之廟飾也
榖梁傳文公曰壊廟之道易檐可也
爾雅曰檐謂之樀〈郭璞注曰屋梠也〉
梲
爾雅曰梁上楹謂之梲
漢官解詁曰梲梁上柱也諸侯藻梲為藻文也
華延雋洛陽記曰堂皇宮殿皆石玉璫龍桷藻梲禮記禮器曰管仲鏤簋朱紘山節藻梲君子以為濫矣
楶
爾雅曰栭謂之楶〈郭璞注曰即櫨也〉
三輔故事曰王莽起九廟為銅欂櫨
揚子法言曰吾未見斧藻其徳若藻其楶者也
枅
爾雅曰枅謂之櫨〈郭璞注曰柱上薄也亦名枅犍為舎人曰侏儒下小方木〉
廣雅曰薄謂之肩亦謂之欒
説文曰枅屋強也
王延夀靈光殿賦曰曲枅夭矯而還勾
韋仲將景福殿賦曰於是周覽升降流目詳觀叢楹負極飛櫨承欒枅梧綺錯梲楶鮮攅
鋪首
通俗文曰門扇飾謂之鋪首
説文曰門環謂之鋪首
風俗通曰門戶鋪首百家書雲公輸班見水上蠡謂之曰開汝頭見汝形蠡適出頭般以足畫圖之蠡引閉其戶終不可開設之門戶欲使閉藏當如此固宻也
揚雄甘泉宮賦曰排玉戶而揚金鋪兮發蘭蕙與芎藭李尤平樂觀賦曰過洞房之轉闥厯金環之華鋪
藻井
風俗通曰殿堂象東井形刻作荷菱水物所以壓火也西都賦曰蔕倒茄於藻井披紅葩之狎獵
魏都賦曰綺井列疏以懸蔕註疏布也以板為井形飾以丹青如綺也
王延夀魯靈光殿賦曰圓淵方井反植荷渠緑房紫的咄咤垂珠
左思魏都賦曰綺井列疏以懸蔕華蓮垂葩以倒披曹植七啟曰綺井含葩金壁玉箱
顔延之七繹曰木寫雲氣土祕椒芳既挺天而到井又斵圓而鏤方
鴟尾
晉中興書曰泰元十年鸛巢太極殿東鴟尾
晉安帝紀曰義熈三年六月雷震太廟鴟尾徹壁柱若有文字象
宋武大明元年五月戊午嘉禾一株五莖生清暑殿鴟吻中
陳書曰髙祖二年戊辰重雲殿東鴟吻忽有紫煙出屬天
唐會要曰漢柏梁殿災越巫言海中有魚虬尾似鴟激浪即降雨遂作其象於屋以厭火祥時人或謂鴟吻非也
質礎
尚書大傳曰大夫有石材庶人有石承〈注曰石材柱下質也石承當柱下而已不外出為飾〉
説文曰礩柱下石也古以木今以石
廣志曰舄石有五色者光澤以為柱礩出苑蓬山戰國䇿曰智伯攻趙襄子之晉陽謂張孟談曰吾城郭完倉實少銅奈何孟談曰吾聞董安於之治晉陽公之堂皆以黃銅為柱礩請發而用之則有餘銅矣古史考曰秦始皇使刑徒七萬人作驪山北石為舄南州異物志曰大秦國以水精為舄
淮南子曰山雲蒸柱礎潤
張衡西京賦曰雕楹玉舄
何平叔景福殿賦曰金楹齊列玉舄成趺
奧
論語八佾曰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竈
爾雅曰西南隅謂之奧〈郭璞注曰室中隠奧處〉
通俗文曰奧內曰房
韓子曰衛將軍文子見曽子曽子不起而延之於坐席正身見於奧文子謂其御曰曽子愚人哉以我為君子也君子安可不敬以我為愚人安可侮也
呂氏春秋曰苑春諌衛公雲君因隅奧有竈不知寒矣
屋漏
毛詩蕩抑曰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
爾雅曰西北隅謂之屋漏〈郭璞注曰屋漏義未詳也犍為舎人曰古者徹屋西北隈以炊浴浴者訖而覆之故謂之屋漏也〉
宧
爾雅曰東北隅謂之宧〈郭璞注曰義未詳犍為舎人曰東北隅陽氣始起萬物所養故謂之宧也〉
説文曰宧養也室東北隅食所居也
穾
爾雅曰東南隅謂之穾〈郭璞注曰穾闇也犍為舎人曰東北萬物生蟄蟲必出無不由戶穾〉
釋名曰穾幽也亦取宜也
塼
詩曰乃生女子載弄之瓦瓦紡塼也
又曰中堂有甓注一名瓴甋
晉書曰陶侃字士行在廣州無事朝運百甓於外暮運於內人問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過爾優逸恐不堪事宋書范曄母如厠而産額為塼所傷故以塼為小字
瓦
説文曰瓦土器已燒之總名
禮記曰有虞氏瓦棺
又曰毀方而瓦合
史記曰秦軍武安西鼓譟勒兵武安屋瓦盡震
漢書曰霍光巷行人見有人在屋上撒瓦投地就視不見而霍氏誅
又曰平帝元始四年東風吹長安城東門屋瓦盡飛魏志曰魏文帝謂周宣曰朕夢殿上雙瓦落地化為鴛鴦何也宣曰後宮當有暴死者須臾後宮相害死吳録曰景帝時戍將於廣陵掘諸冢取板塼以城所壊甚多
晉書曰張孟陽貌醜嘗從潘岳遊洛陽市岳羙貌羣女爭以果擲岳滿車箱孟陽被投之瓦石
古史考曰昆吾氏作瓦
博物志曰桀作瓦
老子曰挺埴以為器
夢書曰夢見瓦而為甲鎧禦禍患
春秋潛巴潭曰宮瓦自墜至死不祥
漢武故事雲上起神屋以銅為瓦
莊子曰雖有忮心不怨飄瓦
又曰以瓦注者巧注射賭物也所賭物輕則意巧又曰陶者曰我善治埴
大秦記曰大秦以水精為瓦
抱朴子曰班狄不能削瓦石為芒鍼
燕丹子曰荊軻之東宮臨池捨瓦投竈太子進金瓦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七
井
井
釋名曰井清也泉清潔者也
風俗通雲井法也節也言法制居人令節其飲食無窮竭也乆不渫滌為井泥〈易雲井泥不食〉不停汚曰井渫〈易雲井渫不食〉滌井曰浚井水清曰冽井〈易井冽寒泉食〉甃聚塼修井也〈易雲井甃無咎〉
易傳曰井通也物所通用也
禮記曰井與門戶竈中霤為五祀
世本曰伯夷作井
周書雲黃帝作井
説文雲八家一井
易曰改邑不改井無喪無得往來井井
又曰井冽寒泉食
周禮曰挈壺氏掌挈壺以令軍井
左傳曰楚伐蕭還無社謂申叔展曰目於眢井而出之若為茅絰哭井則已
又曰鄭公子歸生受命於楚伐宋戰於大棘宋師敗績囚華元獲樂呂狂狡輅鄭人入於井〈狂狡宋大夫輅迎也〉倒㦸而出之獲狂狡君子曰失禮違命宜其禽也戎昭果毅以聼之謂禮〈聼謂常在於耳著於心想聞其政令〉殺敵為果致果為毅易之戮也
史記曰瞽瞍使舜穿井匿空旁出舜既入深瞽叟與象共下土實井從匿空中出去
漢書曰蜀多鹽井羅褒鹽井致富
又曰陳遵每大飲會賓客滿堂輒閉門取客車轄投井中
漢書曰元帝時謠曰井水溢滅竈煙灌玉堂流金門至成帝北宮井水溢王莽之徴也
又曰朱傳為御史大夫府吏舎百餘區井水俱竭長老異之後果廢焉
又曰王莽時井得白石上圓下方有丹書著文曰告安漢公莽為皇帝符命之興自此始矣莽使羣臣白太后太后曰此誣罔天下不可施行宗廣劉景上書雲七月中齊郡臨淄縣昌興亭長辛富一暮數夢曰吾天公使也公使我告亭長曰攝皇帝當為真即不信我此亭中當有新井亭長晨起視亭中有新井入地且百尺也後漢書曰瑯琊有氷井氷厚尺餘
又曰耿恭之攻匈奴以疎勒城傍有澗水可固五月引兵據之七月匈奴復攻恭恭募先登數千人直馳之胡騎散走匈奴遂於城下擁絶澗水恭於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馬糞汁而飲之恭仰天歎曰聞昔貳師將軍拔佩刀刺山飛泉湧出今漢德神明豈有窮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為吏士禱有頃水泉奔出衆皆稱萬嵗乃令士揚水以示虜〈東觀記曰恭親自挽籠於是令士且曰勿飲先和泥塗城並揚示之〉虜出不意以為神明遂引去
又曰淳于恭門側有井鄉里小兒爭飲牛恭惡之多置水器汲水滿之
又曰張讓劫天子至河掌璽者投璽井中後孫堅討董卓至杞國見井有五色光後浚井得璽
吳書曰孫䇿功曹魏滕有辜譴欲殺之左右憂恐計無所出夫人乃倚大井召䇿謂曰汝新造江南其事未集方當優賢禮士闡過録功功曹在公盡規汝今殺之他人明日皆叛汝矣吾不忍見汝禍及當先投此中䇿大驚遽釋滕罪
晉書曰阮瞻嘗羣行冒熱渴甚逆旅有井衆競趨之瞻獨逡廵在後須㬰飲者畢乃進其夷退無競如此又曰元帝為晉王使郭璞筮遇豫之睽璞曰會稽當出鍾以告成功上有勒銘應在人家井泥中得之繇所謂先王以作樂崇徳殷薦之上帝也及帝即位太興初會稽剡縣人果於井中得一鍾長七寸二分口徑四寸半上有古文竒書十八字雲會稽岳命餘字時人莫識之璞曰蓋王者之作必有靈符塞天人之心與神物合契然後可以言受命也
梁書曰巴郡忽有地自開成井方六丈深三十二丈帝王世紀曰堯時老人擊壤於路而歌曰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何有於我哉
南史曰延陵縣季子廟沸井之北忽聞金石聲疑有異鑿深三尺得沸井奔湧若浪其地又響即復鑿之復得一井湧沸亦然井中一木簡長一尺廣二寸上有隠起字曰廬山道人張陵再拜謁詣闕起居簡文堅白字色乃黃
魚豢魏畧曰明帝九龍殿前為玉井
髙士傳曰管寧所居會汲者或男女雜錯或爭井鬪寧乃買噐分置井傍汲以待之
唐書曰長慶中長安主簿鄭翦主役太清宮御院忽於院前西序見一白衣老人云此下有井正直皇帝過路汝速實之不然罪出不測翦惶恐遽領役人視之其處已陷數尺發之則一古井宛然驚顧之際已失老人所在翦以聞上既至宮羣臣及供奉官於馬前蹈舞賀有詔命翰林學士韋處厚紀述以表其異
孟子曰有為者辟若掘井掘井九軔而不及泉猶為棄井也〈有為為仁義也仞八尺也雖深不及泉喻有為者中道而盡棄前功也〉
荘子曰公孫龍問於魏牟曰龍困百家之智窮衆口之辨以為至達今古聞莊子之言茫然異之無所開吾喙公子牟笑曰子獨不聞䧟井之鼃謂東海之鼈曰吾跳梁乎井榦之上入休乎缺甃之岸赴水則接掖持頥蹶泥則滅足沒跗還⿰䲒與科斗莫吾能若也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跱陷井之樂亦至矣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東海之鼈左足未入而右膝已蟄矣於是逡廵而卻告之海若曰夫萬里之逺不足舉其大千仞之髙不足極其深禹之時十年九潦而水不為加益湯之時八年七旱而崖不為加損夫不為頃乆之推移者此亦東海之大樂於是蹈井之鼃聞之適適然驚規規然自失
墨子云備城五十歩一井
范子曰直木先伐甘井先竭
孫子兵法曰地多陷曲曰天井
墨子云二舎共一井
抱朴子內篇曰臨沅縣有寥氏家世老夀後子孫輒殘折他人居其故宅復世夀乃知是宅所為不知何故疑井中赤乃掘井左右得古人埋丹砂數十斛丹汁入井是以飲其水而得夀
呂氏春秋曰天下之美者崑崙之井
又曰宋丁氏無井常一人溉汲於外及自穿井喜而告人吾穿井得一人人傳之者聞於宋君召問其故對曰得一人之使非得一人於井中也
説苑曰季桓子穿井得土缶中有羊以問孔子言得狗孔子曰以吾所聞非狗乃羊也木之怪䕫罔兩水之怪龍罔象土之怪墳羊也非狗也桓子曰善哉
管子曰桓公將與管仲飲十日齋戒掘新井而柴焉注新井以柴葢覆之取其清潔示敬也
葛仙公傳曰仙公取數十錢使一人投井中公從井上呼錢又一一飛從井中出入公器中
桂陽列仙傳曰蘇躭啟母曰有賔客來會躭受性當仙今招躭去違於供養今年多疫竊有此井水飲之可得無恙賣此水過於供養使賔客隨去焉
水經注曰華林園蔬圃中有古井悉珉玉為之以繢石為口工作精宻獨不變古粲焉如新
異苑曰蘭陵昌盧縣郳城有華山山上有井鳥巢其中金喙黒色而翅此禽見則大水井又不可窺窺者盈嵗輒死
又曰廣陵郡東界有黃公冢髙墳二所前有一井面廣數尺每旱不竭有於其中得銅釡及罐各一
又曰謝晦字宣明宅南路上有古井以元嘉二年汲者忽見三龍甚分明行道住觀莫不嗟異有人入井始知是塼隠起作龍形
又曰潯陽曇椿世居長沙宅有古井每夜輒聞有如炮竹聲相承謂之龍叱
風俗通曰龎儉父先迯走隨母流宕後居鄉里鑿井得銅生遂致富後買奴曰堂上者我婦也問其故奴曰我婦姓艾字阿寵足下有黑子腋下有赤痣母曰我翁也遂為夫婦時人曰鑿井得銅買奴為父
又曰龐儉鑿井得錢數萬
又曰郄子路行飲馬投錢井中
續漢禮儀志曰夏至日浚井改水冬至日鑚燧改火淮南子曰伯益作井而黃龍登
異物志曰虞陵城中有一井井中有二色半青半黃黃者似炭汁作糜粥皆金色因名之金井
幽明録曰山隂縣九侯神仙山上有靈壇壇前有古井常無水及請告神水即湧出供用足乃復漸止
潯陽記曰湓城漢灌嬰所築孫權經此城自立標井上令人掘得井銘曰潁陽侯所開三百年當塞不滿百年為當運者所開權忻以為瑞井江中風浪井水輒動豫章記曰厭源山西北余侔村五六里有洪井説雲洪崖先生之井
蜀都賦曰火井照熒於幽泉注蜀都有火井欲出其火先將家火投之隆隆如雷聲須臾火出光耀十里以竹盛之其光不滅
博物志曰臨卭有火井縱廣五尺深二三丈在縣南百里昔時有竹木投之以取火諸葛丞相往視之後火轉盛熱以盆著井煮鹽得鹽後人以燭火投井中即滅迄今不復也
盛𢎞之荊州記曰隨郡北界有廟村南有重山山下有一村父老相傳雲是神農所生村西有重塹內週迴一頃二十畆地中有九井相傳神農既育九井自穿又雲汲一井則衆井水動則以地為神農社年常祀之潯陽記曰龍窟有深泉泉側常見龍曽有人於水邊洗銅碗忽浪起水漲便失碗此人沒水逐取既出復失去後人見龍銜碗在城裏井邊
幽明録曰襄邑縣南有瀨鄉老子廟廟中有九井潔齋入溫清隨人意念
瀨鄉記老子廟中有九井汲一井餘井水並動
廣志曰臨卭有粉井得其水沃則益光
嵩山記少室山有雲母井出雲母
洛陽記宮牆西有兩銅井連御溝名曰濛汜
羊頭山記衛青破月支月支有井色如酒因名曰酒井又曰東阿縣城北門有大井深七尺煮之得膠貢之又曰雍丘縣有神井興霧雹享祭不輟
又曰盤固山有大井銅人掌守之五十年一湧水起數十丈銅人每以手掩之即止
又曰零浦有鹽井二十四其一出火筩取宻閉萬里不滅
又曰金龍井西京太極殿上有金龍負山於上兼金鹿盧
山海經曰崑崙山墟在西北帝之下都髙百仞面有九井以玉為檻
洞㝠記珠甜水去虞淵八十里有甜溪水如蜜東方朔遊此水還將數斛以獻帝帝投陰井井裏遂恆甜而寒洗肉肌理柔滑瑤琨去玉門九萬里有碧草如麥剉之以釀則味如酒面臉著之則顔如醉飲一合則三句不醒啜甜水則隨飲隨醒
又曰長安東七百里有雲山山頭有井雲従中出若土徳王則黃雲出火徳王則赤雲出水徳王則黑雲出金徳王則白雲出木徳王則青雲出
荊州記風井夏則風出冬則風入
又曰益陽縣有岡岡上有金井數百尺傳雲昔有金人以杖撞地而輒成井
王子年拾遺記峻鍰山名下有金井白氣冠其上井中金桑弱可緘縢
又曰范蠡相越致千金僮者萬人収四海難得之貨盈於越都以為兵器銅錢之類如山阜者或藏之井壍謂之寶井竒容麗色溢於閨房謂之遊宮自歴古以來未之有也
又曰頻思之國人皆多力拳頸不食五穀日中無影飲桂漿雲霧羽毛為衣髮大如縷堅韌如觔伸之裁至一丈置則自縮如螺續此人髮以為繩以汲丹井之水乆乆方得升合之水水中有白蛙兩翅去來常在井上仙者食之至周王子晉臨井而窺有青雀銜一杓以授子晉取而飲之俄有雪飛子晉以衣袖揮雪則雪自止白蛙化為雙白鳩入雲
又曰王傳先時家貧穿井得鐵印銘曰傭力得富至億庾一土三田軍門主果大富永初中以錢買官至中壘校尉三田一土乃壘字也
郡國志曰姑衍州有涼風井穴深不可測常有微風雖三伏盛暑猶須衣裘
又曰恆州常川井得白玉方四尺下有石龜形長二尺許
又曰連渾府姑衍州遙火山西有火井深不可見底炎氣上昇常若㣲電以草爨之則煙勝火發其山似火従他發故名
又曰濮州姚墟有二井是舜井也以物投一井即二井水皆動耕於厯山漁於雷澤即此也
又曰硤州宜陽山有風井穴大如甕夏出冬入有樵人置笠穴口風翕之入後長溪口得笠則知潛通也又曰朔州有神泉人歌曰紇真山頭有神井入地千尺絶骨冷
又曰貴州有司命井半甘半淡泉湧江波虛盈如盭又曰衡山侯曇山山有溪濠神祠壇壇旁有石井常無水人祀之水即出事了即乾
又曰栁州昔相嶺西麓下有潮井廣半畝一日三湧三落
又曰堯井在汜水縣東十五里漢髙祖敗項羽追之入此井得免見井中有雙鳩飛出有蜘蛛網因而得免又曰濟州穀城管仲私邑今城內有夫子五井焉又曰洪州獻源山山上有風雨池言山髙水深流激著樹灑如風雨雲是洪崖之井
又曰廣州越井岡一雲越王井雲趙佗誤墜酒杯於井遂浮出石門故詩云石門通越井是也
又曰儋州滔㳂井與淪水通有人以竹置井中淪水得之俚人呼竹為滔㳂因以為名
師曠問天老曰人家忌臘日殺生於堂上有血光一不祥井上種桃花落井二不祥也
天文志曰玉井四星在參左足下水以符瑞王者清淨則浪井出
符瑞圖曰浪井者不鑿自成王者清淨則有仙人主之丹陽記曰句容縣有沸井亦曰沸潭
西京記曰醴泉坊本名承明坊開皇初繕築此坊忽聞金石之聲因掘得甘泉浪井七所飲者疾愈因以名坊水經注云襄國西石岡上有井大如車輪圖志雲此井光武營庫所鑿
魏都賦曰墨井鹽池注鄴西髙陵有石墨井
嶺表録異曰緑珠井在白州雙角山下昔梁氏之女有容貌石季倫為交趾使以珍珠三斛買之梁氏之居舊井存焉
渚宮故事雲江陵城東二十里有天井週迴二里其深不測旱而禱之大雨即至
隋圖經雲常山唐縣中山城西北隅有一大井俗名趙母井昔雲醇酎千日即是此井所醖後以石蓋之人不敢開刺史博陵王濟欲開之即有雲霧隠蔽乃懼不敢開
白澤圖曰井神曰吹簫女子
江文通井賦曰穿重壤之千仞兮構玉甃之百節營之不日既汲既渫
晉郭璞井賦曰爾乃冠玉檻甃鱗錯鼓轆轤捍勁索魏明帝猛虎行曰雙桐生空井枝葉自相加通泉浸其根𤣥雲潤其柯
太平御覽卷一百八十九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八
倉 囷
庾
倉
説文曰倉穀藏也倉廩取而藏之故謂之倉
周禮注曰藏米曰廩
釋名曰倉藏糓物也
詩云乃求千斯倉乃求萬斯箱
又曰豐年多黍多稌亦有髙廩萬億及秭
又曰我倉既盈我庾維億
尚書曰武王克商發鉅橋之粟大賚於四海而萬姓悅服鉅橋紂倉也
傳曰楚荘王賑廩同食注賑廩開倉同食上下無異禮記月令曰季春發倉廩賜貧窮
又曰五穀皆入必量於嵗
又曰循行積聚無有不斂
又曰孟冬命有司穿竇窖修囷倉謹蓋藏務積聚又曰國無九年之畜為不足無三年之畜曰急
周禮曰儲畜以待凶荒
又曰倉人掌粟入之藏辨九穀之物以待邦用若穀不足則止餘法用有餘則藏之以待凶而頒之
又曰廩人掌九穀之粟以待國之匪頒賜稍食以歳之上下數邦用以知足否以詔國用以治年之豐凶公羊傳曰桓公御廩災御廩者何粢盛之所藏也論語曰舊穀既沒新穀既升
春秋左助期曰天廩倉神名均明
史記曰舜母嫉舜舜父使舜塗倉下放火而燒舜舜垂席而下得無傷
又曰李斯年少時觀倉中鼠食粟居大廡下斯乃嘆曰人之賢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處耳乃從荀卿學帝王之術
又曰宣曲任氏之先為叔道倉吏秦之敗豪傑皆爭取金玉而任氏獨窖倉粟及楚漢交兵民不得田而豪傑金玉盡歸任氏
又曰髙帝七年立太倉
漢書曰汲黯因使矯制發倉救河內飢民上釋罪又曰武帝之初民給家足太倉之粟陳陳相因詩曰如岡如阜如山如陵
又曰宣紀曰耿夀昌奏設常平倉豐則糴歉則糶以利民
又曰王嘉奏事曰孝文時吏居官者或長子孫以官為氏倉氏庫氏則倉庫吏之後也
又鄒陽上書吳王曰吳有諸侯之位而實富於天子轉粟西京陸行不絶水行滿河〈如淳曰言漢京師仰須山東漕運以自給耳〉不如海陵之倉
又賈捐之上書曰武帝元狩六年太倉粟紅腐不可食郡國志曰衡山石廩峯一如倉庾有二戶一開一閉閉者有闗鑰之形
王子年拾遺記曰曹曽遇世亂家家焚廬曽積書萬卷慮其先文湮沒乃積石如倉廩以藏書世謂曹家書倉焉
水經注曰汾陽故城積粟所在名之曰羊腸倉在晉門閭陽北石磴縈委若羊腸故以為名即今羊腸坂是也越絶書曰君均東倉春申君造西倉名曰君均西倉門週一里八步
又曰吳兩倉春申君所造一名均輸
洛陽記曰有常滿倉
天門集曰廩星主倉
説苑曰子路為蒲令備水災與民春修溝瀆為民煩苦故人予一簞食一壺漿孔子聞之使子貢止之子路忿然不悅往見夫子曰由也以㬥雨將至恐有水災故與民修溝瀆以備之而民多匱於食故與人一簞食一壺漿而夫子使賜止之何也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子以仁教而禁其行仁也由也不受子曰爾以為餓何不告於君發倉廩以給食之而以爾私饋之是汝不明君之惠見汝之私義也速已則可矣否則汝受責不乆矣子路心服而退
又曰北郭騷踵見晏子曰竊悅先生之義願乞所以養母者晏子使人分倉粟府金而遺之辭金而受粟有間晏子見疑於景公出犇北郭子召其友而告之曰吾悅晏子之義而乞所以養母者吾聞之曰養及親者身更其難今晏子見疑吾將以身白之遂造公庭求復之曰晏子天下之賢者也今去齊國國必侵矣方必見國之侵也不若先死請絶頸以白晏子逡巡而退因自殺也公聞之大駭乗馳而自追晏子及之郊請而返之晏子不得已而返之聞北郭子之以死白已也太息而歎曰嬰不肖罪過固其所也而士以身明之哀哉
魏志曰袁渙為魏國郎中令及卒太祖為之流涕以穀二千斛一教以太倉穀千斛賜郎中令家一教以垣下穀千斛與曜卿家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倉穀者官法也垣下穀者新舊也
吳書曰建康宮城即吳苑城城內有倉名曰苑倉故開北瀆通轉運於倉所時人亦呼為倉城晉咸和中修苑城為宮惟倉不毀故名太倉在西華門內道北
晉書鄭黙出為東郡太守值歳荒民饑黙輒開倉賑給乃舎都亭自表待罪朝廷嘉黙憂國詔書褒歎比之汲黯頒告天下若郡縣有此比者聴出給入為散騎常侍又曰王渾武帝受禪加揚烈將軍遷徐州刺史時年饑荒渾開倉賑贍百姓賴之
又曰王藴為吳興太守民饑輒開倉贍䘏主簿請先列上待報藴曰行仁義敗無恨坐違科免官士庶詣闕左降晉陵太守
又食貨志曰漢宣帝時年豐人少利時大司農中丞耿夀昌上計令郡國皆築倉以穀賤增其價而糴以利農穀貴減其價而糶以利人名曰常平倉百姓利之後漢書曰韓韶字仲黃潁川舞陽人也少仕郡辟司徒府泰山賊公孫舉偽號厯年守令不能破多為坐法尚書選三府掾屬能治劇者乃以韶為嬴長〈嬴縣故城在今兗州塼城縣東北〉賊聞其賢相戒不入嬴境餘縣多被寇廢耕桑其流入縣界求索衣糧者甚衆韶愍其飢乃開倉賑之所贍萬餘戶主者爭謂不可韶曰長活溝壑之民而以此伏罪含笑入地矣太守素知韶多徳竟無所坐
又曰隗囂既敗公孫述欲安衆以成都郭外有秦時舊倉述改名白帝倉〈述以色尚白故改之〉自王莽以來常空述即使人言白帝倉出穀如山陵百姓空市里往觀之述乃大會羣臣問曰白帝倉竟出穀乎皆對言無述曰訛言不可信道隗王破者復如此矣俄而囂將王元降述以為將軍
又曰虞詡時朝歌賊甯季等數千人攻殺長吏屯聚連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詡為朝歌長故舊皆弔詡曰得朝歌何衰詡笑曰志不求易事不避難臣之職也不遇盤根錯節何以別利器乎始到河內太守馬稜勉之曰君儒者當謨謀廟堂之上反在朝歌邪詡曰初除之日士大夫皆見弔勉詡籌之知其無能為也朝歌者韓魏之郊背太行臨黃河去敖倉百里而青冀之人流亡萬數賊不知開倉招衆刧庫兵守成皋斷天下右臂不足憂也今其衆新盛難與爭鋒兵不厭權願寛假轡䇿勿令有所舉閡而已及到官設令三科以募求壯士自掾吏以下各舉所知攻刧者為上偷盜為次帶喪服而不事家業者為下収得百餘人詡為之饗會悉貰其罪使入賊中誘令刧掠乃伏兵以待之遂殺賊數百人又潛遣貧民能縫者傭作賊衣以綵縫其裾為幟〈幟記也續漢書曰以綘縷縫其裾也〉有入市里者吏輒擒之賊由是駭散咸稱神明
晉陽秋曰泰始四年七月立常平倉豐則糴歉則糶以利民也
管子曰錯國不傾之地積不涸之倉藏不竭之府注不涸之倉言務五榖也
述征記曰東城二石橋舊於王城之東北開渠引洛水名曰陽渠東流經洛陽於城之東南然後北迴通運至建春門以輸常滿倉
永嘉郡記曰青田溪發源太湖湖是白土無復細石中生藴藻冬天水熱如湯故衆魚歸之名曰魚倉
益州記曰今成都縣東有頺城毀垣土人云古白帝倉也
異苑曰餘姚縣倉封閉甚宻而年年輒大損耗是富陽縣桓王陵上雙石龜所食即斷毀龜口於是無復虧減三輔故事曰漢大將軍周亞夫軍於細栁今石激是也石激西有細栁倉城東嘉禾倉
老子曰田甚蕪倉甚虛
管子曰倉廩實而知禮節
又曰不務地利則倉不盈
荘子曰諸中國之在海內不似稊米之在太倉乎韓子曰韓昭侯之時黍種貴昭侯令人覆廩吏果竊黍種糶之
淮南子曰近敖倉者不為之多飯期滿腹而已
鹽鐵論曰匈奴因山谷為城池水草為倉廩
地理志曰敖倉在河南廣武山鄭國所置漢王與項王爭天下運敖倉之粟是也
囷
西京雜記曰曹元理善算友人陳廣漢者有二囷忘其石數算欠一斗乃有鼠大如斗在其中
吳志曰周瑜過魯肅求資肅有米三千石乃指一囷與之
續異記曰晉陵無錫尉嚴無欲貯穀後囷乃成蛇草焚之便貧
詩曰胡取禾三百囷兮
庾
毛詩曰曽孫之庾如坻如京注庾露積也
韓詩外傳曰王者藏於天下諸侯藏於百姓農夫藏於囷庾商賈藏於篋笥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十九
府庫藏 廏
市
府庫藏
釋名曰庫舎也物在舎也齊魯謂庫為舎也
説文曰庫兵車所藏也帑金帛所藏也府文書所藏也禮記曰季秋之月命百工審五庫之量
蔡邕月令章句曰五庫者一曰車庫二曰兵庫三曰祭器庫四曰樂器庫五曰宴器庫
又月令曰季春命有司開府庫出幣帛聘名士
周禮曰太府掌九貢九賦九功之貳以受其貨賄之入頒其貨於受藏之府頒其賄於受用之府凡萬民之貢以充府庫〈太府下大夫若今之司農〉
又曰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貨賄之藏共王之服玉珮玉珠玉含玉諸侯則共珠盤玉敦
又曰內府掌受九貢九賦九功貨賄良兵器以待邦之大用凡四方之幣獻之金玉齒革兵器凡良貨賄入焉又曰外府掌邦布之出入以供百物而待邦之小用注布帛之藏帛曰布小用賜也
又天官玉府曰合諸侯則供珠盤〈鄭𤣥注曰以珠飾盤承牛耳〉又春官天府曰天府掌祖廟之守藏與其禁令凡國之玉鎮大寶器藏焉若有大祭大喪則出而陳之既事藏之凡官府鄉州及都鄙之治中受而藏之以詔王察郡吏之治〈察察其黜陟也治中謂治簿書之要〉
尚書武成篇曰武王克商散鹿臺之財紂所積之府庫曰鹿臺
春秋文耀鈎曰咸池天潢五星五帝車舎也宋鈞注曰舎庫也五帝車府
曲禮天子六府曰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貨典司六職注謂主藏物之稅也
左傳曰晉侯之豎頭須守藏者也其出也竊藏以逃盡用以求納之
論語曰魯人為長府〈藏貨曰府〉閔子騫曰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
漢書曰髙祖七年蕭何立東闗前殿武庫
又曰立武庫以藏禁兵
又曰枚乘諫呉王曰夫漢並二十四郡十四諸侯轉輸錯出軍行數千里不絶於郊其珍怪不如山東之府〈如淳曰吳王之府藏也〉
謝承後漢書曰靈帝光和中武庫屋自壊司𨽻許氷上書曰武庫禁兵所在司國之禁為災深矣
魏志曰嘉平中二魚集於武庫屋上
晉書曰武庫封閉甚宻忽有雉雊張華曰此必蛇化為雉視之果有蛇蛻也
又曰趙王倫既還諂事賈后因求録尚書事後又求尚書令張華與裴頠皆固執不可由是致怨倫遂疾華如讐武庫火華懼因此變作列兵固守然後救之故累代之寳及漢髙帝斬蛇劒王莽頭孔子履盡焚焉時華見劒穿壁而飛莫知所向
又曰裴楷有知人之鑒目鍾會雲如觀武庫森森但見矛㦸在前
商君書曰湯武破桀紂海內無患遂築五庫藏五兵偃武也
鍾會芻蕘論曰國之稱富者在乎豐人非獨謂府庫盈倉廩實非上天所降皆資之於人人困則國虛矣洞㝠記曰元狩四年將夕有黃髮叟懐內探徑尺玉以授帝帝以玉還寶庫即龍玉也
王子年拾遺記曰糜竺用陶朱公計術日益億萬之利貲擬王家有寶庫千間
世説曰郗公大聚斂錢千萬許嘉賓嘗於朝旦問訊郗家法子弟不坐因倚語移時遂及錢貨事郗雲汝正當欲得我錢耳乃聴一日開庫任意用郗公始止謂損數百萬許嘉賓遂一日中乞與人都盡郗公聞之驚怪不能已
拾遺録曰太上皇以寶劒賜髙祖及呂后藏於瑤庫守者見白氣從戶中出如龍蛇呂后更瑤庫名曰靈金藏及諸呂擅權白氣亦滅時惠帝即位以此貯禁兵名曰靈金府
韓詩外傳曰晉平公藏寶之臺燒救火三日三夜公子晏賀曰臣聞王者藏於天下諸侯藏於百姓農夫藏於囷倉商賈藏於篋匱今百姓乏於外而賦斂無已者桀紂殘賊而為天下戮今皇天降災於藏臺是君之福也荘子曰天地有官陰陽有藏
列子曰范氏之藏大火商丘開入火往還無難色埃不漫身不燋子華之家乃謝之
晉摯虞武庫屋銘曰有財無義惟家之殃無愛糞土以毀五常
張衡西京賦曰武庫禁兵設在蘭錡
曹毗魏都賦曰白藏之庫戎儲攸歸注曰白藏庫在西城有屋一百七十四間爾雅秋為白藏因以為名潘岳詩曰微火不戒延我寶庫
廏
説文曰廏馬舍也
釋名曰廏鳩也聚也牛馬之所聚也
詩曰乘馬在廏
左傳曰荘二十九年新作延廏書不時也凡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注日中春秋分也治廏當以秋分今以春作不時也
榖梁傳曰二十九年新延廏者法廏注周禮天子十二閑言法廏者六閑之舊制
又曰晉獻公欲伐虢荀息曰何不以屈産之乘垂棘之璧借道於虞也公曰此晉之寶也息曰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廏而藏之外廏
禮記雜記曰廏焚孔子拜郷人為火來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子之道也
論語曰廏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
史記曰夏侯嬰為沛廏司御每送客還過髙祖語未嘗不移日
東觀漢記曰順帝漢安元年始置承華廏舎令
又曰靈帝光和四年初置緑驥廏領受郡國調馬調謂徵發
漢舊儀曰天子六廏未央廏承華廏皆萬匹
三輔黃圖曰未央宮有金花廏輅軨廏大廏果馬乾梁廏騎馬廏大宛廏胡河廏騊駼廏凡廏九在城內孟子曰廏有肥馬野有餓殍此率獸而食人也
郡國志曰雍州霸昌廏在長安西二十五里王莽使司徒王尋發長安宿此
春秋左助期曰廏星傳令神明請時
市
古史考曰神農作市一本祝融作市
説文曰市買賣之所也
古今注曰闤市垣也闠市門也
風俗通曰俗言市井者言至市鬻賣當須於井上洗濯令鮮潔然後市案二十畝為一井今因井為市
禮記曰用器不中度不粥於市布帛精麄不中數幅廣狹不中量不粥於市奸色亂正色不粥於市也
周禮曰大市日昃而市百族為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夕市夕時而市販婦為主注云主者言其多也百族百姓也
又曰凡國凶荒札喪則市無徵
又曰國君過市刑人赦夫人過市罰一幕世子過市罰一帟命夫過市罰一蓋命婦過市罰一帷注曰市者交利而行刑之處也君子無故不往觀焉
史記曰呂不韋撰春秋成牓於秦市曰有人能改一字者賜金三十觔
後漢書曰張楷字公超通嚴氏春秋古文尚書門徒常數百人賓客慕之自父黨夙儒造門焉車馬填街黃門貴戚之家起舎巷次以俟過客往來之利楷疾其如此輒徙避之家貧無以為業常乘驢車至縣賣藥足給食者輒還鄉里司𨽻舉茂才除長陵令不之官隠居𢎞農山學者隨之所居成市後華陰山中遂有公超市又曰王充家貧無書嘗遊洛陽市閲所賣書一徧而誦之
晉書曰羊祐疾漸篤乃舉杜預自代尋卒時年五十八帝素服哭之甚哀是日大寒涕淚霑鬚皆為氷南州人方市聞祐喪莫不號慟罷市巷哭者聲相接呉守邊將士亦為之泣其仁徳感人如此
韓子曰龎其與魏太子質於邯鄲其謂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乎王曰否二人言信乎曰寡人信矣其曰夫市無虎明矣三人言成市虎今邯鄲去魏逺於市謗臣者過於三人願王察之
越絶書曰伍子胥至吳徒跣被髮乞於吳市三日市正疑之而導於闔閭曰市中有非恆人徒跣被髮乞於吳市三日吳闔閭曰吾聞荊王殺其臣伍奢而非其罪其子子胥入吳迺下堦而唁歎之曰吾知子非常人也何素窮如此子胥跪而垂泣曰胥父無罪而楚王殺之並其子子胥得遁逃出走誰可以歸骸骨者唯大王哀之吳王曰諾上殿與語三日語無復者王乃令邦中無貴賤長少有不聴子胥教者猶不聴寡人之罪至死不赦又曰吳市者春申君所造闕兩城以為市在湖
班固兩都賦曰內則街衢洞達閭閻且千九市開場貨別隧分人不得顧車不得旋闐城溢郭傍流百㕓紅塵四合煙雲相連
宮闕記雲長安市有九所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東為市凡九致九州之人
又曰旗亭樓在杜門大道南又有當市觀
張衡西京賦雲郭開九市通闤帶闠旗亭五重俯察百隊是也又案郡國志雲長安大俠萬子夏居栁市司馬季主卜東市西市在醴泉坊隋曰利人市因有西市署洛陽記曰三市大市名也金市在大城西南市在大城南馬市在大城東案金市在臨商觀西兊為金故曰金市馬市在東舊置丞焉又酈道元注水經雲馬市即嵇康為司馬昭所害之處
蜀本記曰老子為闗令尹喜著道經臨別曰子行道千日後於成都青羊肆尋吾今為青羊觀是也
郡國志曰始皇陵有銀蠶金雁以多奇物故俗雲秦王地市
又曰郢城內有市名蒲胥故南齊校尉府也
又曰越州梅市即梅福為市門卒之所
又曰齊桓公宮內有七市韓娥東之齊乏糧過雍門鬻歌於市即此也
又曰雍州富平西南十五里有直市城秦文王造物無二價以直市為名
西京記曰東京豐都市東西南北居二坊之地四面各開三門邸凡三百一十二區資貨一百行初築市掘得古冢土藏無塼甓棺木陳朽觸之便散屍著平上幘朱衣得銘曰蓍道居朝龜言近市五百年間於斯見矣當時達者叅驗其文魏黃初二年所葬也
又曰大業六年諸夷來朝請入市交易煬帝許之於是修飾諸行葺理邸店皆使甍宇齊正卑髙如一壤貨充積人物華盛時諸行舖競崇侈麗至賣菜者亦以龍鬚席藉之夷人有就店飲噉皆令不取直胡夷驚視寖以為常
又曰西市隋曰利人市市西北隅有海池長安中僧法成所穿分永安渠以注之以為放生之所穿池得古石銘雲百年為市而後為池自置都立市至是時百餘年矣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二十
城上
城上
説文曰城以盛民也墉城垣也釋名曰城盛也盛受國都也又曰城上垣謂之睥睨言於孔中睥睨非常也亦曰陴言禆助城之髙也亦曰女牆言卑小比之於城若女子之於丈夫也所謂堞亦女牆也
易曰城復於隍
詩曰宗子維城無俾城壊
又曰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又曰孑孑干旌在浚之城衛文公徙居楚邱始建城市而城市宮室得其時制焉
又曰崇墉言言
又曰哲夫成城哲婦傾城
又曰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又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禮記曰登城不指城上不呼
左傳曰鄭荘公立姜氏愛共叔段為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太叔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
又曰美城之大名也
又曰楚嚢瓦城郢沈尹戌曰茍不能衛城無益也又曰梁伯好土功亟城而不處民罷而不堪則曰某寇將至乃溝公宮秦將襲我民懼而潰
又曰備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修城郭浹辰之間而楚克其三都
又曰無戎而城讐必保焉
又曰楚子圍鄭守陴者皆哭楚子退師鄭人修城進復圍之三月克之
又曰叔向告晉侯曰城上有烏齊師其遁
又曰君其修徳而固宗子何城如之
又曰士彌牟城成周計丈尺揣髙卑度厚薄仞溝洫物土方議逺邇量事期計徒庸慮材用書餱糧令役於諸侯
又曰宋城華元為植〈廵功也〉城者謳曰睅其目皤其腹棄甲而復於思於思棄甲復來使其驂乘謂之曰牛則有皮犀兕尚多棄甲則那役人曰縱其有皮丹漆若何華元去之曰夫其口衆我寡
榖梁傳襄公曰大國過小邑必飭城禮罪禮也〈明已國無罪〉公羊傳曰城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百雉而城公羊傳注曰天子之城干雉髙七雉公侯百雉髙五雉男五雉髙三雉
史記曰秦始皇使𫎇恬北築長城西屬流沙東至遼水以捍胡
又曰秦二世欲漆其城優旃曰佳哉漆城蕩蕩寇來不能上易為漆耳顧難為䕃室二世笑遂止
漢書曰武帝太初元年使將軍公孫敖築塞外受降城又曰梁孝王廣睢陽城周圍七十里
又曰貳師遣屬國胡騎二千與虜戰兵壊散死傷者數百人漢軍乘勝追北至范大夫城〈漢將姓范初築此城范亡其妻率衆完保之因以為名〉
又曰車師前治交河城外分流繞城下故號交河去長安八千一百五十里
又曰昭帝元鳯六年募郡國徙遼東𤣥菟城
續漢書曰耿恭字伯宗為戊巳校尉屯後王部金蒲城謁者闗寵為戊巳校尉屯前王部柳中城
魏志曰曹公攻馬超渡渭每為超騎所衝突營不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築城婁子伯説公今天寒可以沙為城以水灌之一夜可立從之乃多作縑嚢以盛土堰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公軍於是盡得渡
干寳晉記曰魏文帝之在廣陵吳人大駭乃臨江為疑城自石頭城至於江乘以木為枝衣以葦席加彩飾焉一夕而成
晉書曰涼州城有龍形故名臥龍城本匈奴所築也又曰朱序遷涼州刺史鎮襄陽符堅遣軍圍序序母韓氏自行城謂西北角當先弊遂領百餘婢及城中女丁築二十餘丈賊攻新築不敗遂引退襄陽謂之夫人城晉載記曰赫連勃勃以叱於呵利領將作大匠乃蒸土築城以錐刺之錐入一寸即殺作者不入即殺行錐者勃勃以為忠
沈約宋書曰檀道濟見收脫幘投地曰乃壊汝萬里長城
又曰氐師楊難當寇漢中魏興太守薛健保黃金城崔鴻十六國春秋北燕録曰初燕帝光始中丁零氐楊道獵於白鹿山為契丹所獲流漂塞外至大難北及黎大國逐水草而射獵為業至十月乃收葦以水澆令凍髙一丈五尺東北七十八里南北二十餘里名陵城居於其中
又夏録曰赫連勃勃下書曰古人制起城邑或因山水或以義立名今城都已建萬堵斯作克城弗逺宜有美名朕方統一天下君臨萬國可以統萬為名
燕書曰太祖皝光始八年下令唐柱等築龍城立門闕宮殿廟園籍田後遂改為龍城縣
北齊書曰唐邕字道和為給事黃門中書舎人文宣出塞邕必陪從文宣嘗登幷州童子佛寺望幷州曰此何等城也或曰金城湯池天府之國也文宣曰我謂唐邕是金城此非也
唐書曰景雲二年三月張仁願於河北築三受降城先是朔方與突厥以河下為界北有拂雲祠突厥每入寇必禱祠𠉀氷合而入時黙啜西擊仁願奪取漠南城首尾相應以拂雲祠為中城東西相去各四百里背據津濟遙相應接北拓三百餘里於牛頭胡那山北置𤇺堠百八十自是突厥不得度山放牧朔方更無寇掠減鎮兵數萬人
又曰天寳二年正月二十八日築神都羅城號曰金城又曰天寳六載十二月築㑹昌縣城又置百司及諸公卿邸第
又曰建中元年五月築奉天城四年十月上避難於奉天初術士桑道茂奏請城奉天為王者之居至是方騐又曰貞元九年二月詔復築鹽州先是貞元三年城為吐蕃所壊自後塞外無保障犬戎入寇既城之後邊患頓息
五經異義曰天子之城髙九仞公侯七仞伯五仞子男三仞
白虎通曰天子曰崇城言崇髙也諸侯曰干城言不敢自專禦於天子也
周處曰周公作城於土中城方千六百二十丈郛方七十二里南繫洛水北因陜山為天下之大制也
家語曰邑百雉之城古之制也
國語曰衆心成城言以衆心為城
琴操杞梁死妻援琴歌曰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別離哀感皇天城為隳
列女傳曰齊人杞梁襲莒戰而死其妻就夫之死城下哭之七日而城崩
淮南子崑崙山有層城九重
又曰鯀作九仞之城
墨子曰解為城西門守城之法積樵營雜茅葦有荻有木有積沙有蓬艾有麻臘有金錢有積粟
荘子曰孔子説盜跖曰使為將軍造大城數百里跖曰城之大者莫大乎天下也
韓子靖郭君城薛客諫靖郭君曰君失齊國雖薛城至於天猶無益也靖郭君乃不城薛
博物志曰處士東里塊責禹亂天下禹退作三城強者攻弱者守敵者死戰城郭禹始也
又曰代城始築立版幹一日亡西南五十里於澤中自立結葦為門因就營築焉其城圓周三十七里為九門故城處呼曰東城
崔豹古今注曰秦所築長城土色紫漢塞亦然故稱紫塞
韓詩外傳曰趙簡子薨未葬中牟叛之既葬五日襄子興兵而攻之圍未匝而城自壊襄子擊金而退軍吏曰誅中牟之罪而城自壊天助也何為退襄子曰吾聞君子不乘人於利不阨人於險使其城成然後攻之述異志曰盧山上北嶺有城號康王城天雨聞鼓角之聲傳雲周康王好音累廵名山故有康王之號
又曰潯陽柴桑縣城晉永和中有童謡呼為平石城時人僉謂平滅石之徵也桓𤣥簒位晉帝為平固王恭帝為石陽公俱遷於此城
又曰潯陽張允家在本郡郡南有古城張少貧約屢往逰憩忽有一老父來與張言因問之此城何名答曰吾不知為南郡城耳言訖便去不知所之張既出官仕進累遷位登元凱後為南郡太守即以城號以志老父之言焉
又曰安陽有金城城皆如金色堅勁不崩摧先儒雲上古時天雨黃金也
酈元水經注曰魯陽開水厯衡山西南經皇后城建武元年光武遣侍中傅俊持節迎光烈皇后於齊陽後發兵三百餘人宿衛皇后道路歸京師蓋稅舎所過得其名矣
又曰漢水東合甲水南流經金井城
又曰漢水東經方石城在髙原上髙十餘丈四面臨平形若覆盆
又曰易水西出寛中谷東經五大夫城昔北平侯王潭不同王莽之亂生五子並避亂隠居此山故其後居之世以為五大夫城
河北記雲易縣有五公城王潭不從王莽潭子興生五子避隠於此世祖並封為侯元才〈北平侯〉顯才〈蒲平侯〉益才〈安嘉侯〉季才〈唐侯〉秀才〈中山侯〉號五侯其西三十里有五大夫城説與此同
説苑曰中行穆子圍鼓人有以城叛來降者穆子不許軍吏曰師徒不勤得城何故不受穆子曰有以吾城叛者吾所惡也人以城來獨何賞
秦州記曰天水郡治上邽城前有湖水冬夏中停無增減天水取名由此湖也
又曰金城郡漢昭元始六年所置應劭雲初築城得金故曰金城凡城皆稱金言其固也故墨子稱金城湯池齊地記曰即墨城東西百八十里平昌城髙六丈有臺有井與荊水通失物於井得之於荊水又神龍出入焉故一名龍城
三齊記略曰陽庭城東西二百五十里青城山秦始皇登此山造石城入河三十里臨海射魚方四百里水變血色今猶爾也解道虎齊記曰不夜城在陽庭東南一百二十里淳于髠稱海童作妖城古有日夜出見於東境故萊子城此以不夜為名
夣書曰城為人君一縣尊也夣見城者見人君也夣築新城有功名
新序曰梁伯湎於酒滛於色心惛而耳塞志好為城而不居民罷甚
武當山記曰魏興錫縣有長利城父老相傳雲是長安土所築也
王韶之始興記曰有任將軍城秦南海尉任囂城也合逕有三城馬鞍城白鹿城晉咸康中張魴甚有恵政白鹿羣㳺取一而獻之故因此為名
袁山松宜都記曰佷山縣有山名下魚城四面絶崖兩道可上皆險山周廻可二十里上有林木池水裡許昔永嘉亂土人登此避賊賊守之經年食魚擲下與賊以示不窮賊遂退散因以此為下魚城
吳地記曰閶門外越城者越來伐吳王在姑蘇築此城以逼之又有越來溪
又曰越來溪西魚城者吳王既逰姑蘇築此城以養魚又曰魚城之西有故城長老雲築以釀酒今俗人呼之為酒城
又曰婁門外鴨城者吳王築此城以養鴨
又曰匠門外雞陂者吳王養雞城
又曰海渚有吳王闔閭與越結怨相伐築城名曰南城以禦越
盛𢎞之荊州記曰牧馬城東三里有蜂城故老相傳雲飢年民結侶拾蜂止憇其中故因為名又雲城隨門勢上大下尖其形似蜂故有蜂號二稱莫知所附故並載焉又雲當陽縣東南有麥城又東有驢磨城掎角城傳雲伍員造此二城以攻麥城故假驢磨之名
又曰樊城西北有鄾城即春秋所稱鄾子之國光武雲宛最強鄾次之即謂此鄾城西北行十餘里是為鄧侯之國為楚文王所滅今為鄧城西又十餘里有榖城伯綏之門國城門有石人焉刋其腹雲摩鞬慎莫言疑此亦周太廟金人緘口銘背之流也
又曰秭歸縣西楊城周廻十餘里即熊繹所居
荊州圖記曰江夏郡所治夏口城其西南角因磯為髙崇墉枕流上則逺聎山川下則激浪﨑嶇是曰鵠磯實舟人之所艱也
又曰白帝城西臨大江東南髙二百丈西北髙一千丈又曰鄧城有樊城是樊仲山甫所封也
又曰沌陽縣有卻月城西一里有馬城
又曰夷陽縣南對岸有陸抗故城即山為墉西面天險上有歩闡故城
又曰新野郡魏三公城左右傳漢時三公餞行處也伏滔北征記曰梁國名故宋國微子所封城再重大城梁孝王所築
孟粵北征記曰許昌在洛水之西方圓二十里有三重城南北東西土門金城西南貟實中臺髙六丈餘方圓二畝上有廟城門有鐵鑊
闗中記曰長安地皆黒壤今赤如火堅如石父老所傳鑿龍首山土為城又諸臺闗亦爾
益州記曰益州城張儀所築錦城在州南蜀故宮也其處號錦里
成都記曰府城本呼為錦城秦滅蜀張儀所築也每面三里周廻十二里髙七丈屢皆傾側忽有大龜周行其所躡而築之功果就焉故亦號龜城
三輔黃圖曰長安城西南頭第二門名直城王莽改曰端路今名直城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二十一
城下〈郭壕櫓附〉
城下〈郭壕櫓附〉
丹陽記曰石頭城吳時悉土塢義熙始加塼石因山為城因江為池諸葛亮曰鍾山龍盤石城虎踞良有之矣又曰趙城去宮八里案越絶書則東甌越王所立也又曰江寧縣北三十里有白馬城吳時為𤇺火之所太康地記曰梁孝王築睢陽城十二里以鼓唱節杵而下和稱睢陽因以為縣
又曰鴈門馬邑縣秦時建此城輒崩不成有馬周旋馳走反覆父老異之因以築城遂名馬邑雲〈搜神記亦載也〉述征記曰思子城漢武帝延和二年衛太子遇江充之亂奔湖自縊壺闗三老太廟令田千秋訴太子之寃築思子宮於湖其城存焉
續述征記曰廣固城右有大澗甚廣阻之為固謂之廣固又曰白馬城魏黃初中曹彪封白馬王治於此城又曰小陽城在陽城西南半里許俗謂曰堯城
羊頭山記邯鄲城邯山名鄲盡也邯山至此而盡也又曰曲阜城城內有曲阜焉逶迤長八九里
東方朔十洲記曰崑崙之山積金為天城四面千里闗中記曰長安城其形似北斗其土本皆黒壤今城赤如火堅如金父老所傳鑿龍首山以為城也
幽明録曰始興縣有臯天子國因山﨑嶇十有餘里坑塹數重阡陌交通城內堂塞碎瓦穿柱猶存東有臯天子冢臯天子未之聞也
劉直京口記曰有小昇城
鄧徳明南康記曰歸羨山下有石城髙數丈有一門門外有二石夾左右髙數百尺逺望嵯峨雲闕騰空故老謂之神仙㳺焉
郡國志曰兗州兩觀城即仲尼為魯司寇誅少正卯之處
又曰陜州魏城即芮伯萬母惡芮伯逐之出居於魏處也後晉獻公滅之以賜畢萬山河之間土地廹隘故魏國著十畝之詩
又曰雲中府快馬城有綾羅泉即塞上翁所居之邑有快馬亭塞上翁六國前人姓李也
又曰雍州霸陵城在通化門東二十里秦襄王葬於其坂謂之霸上
又曰汴之髙陵城即髙陽之墟也繁陽城漢雲外黃縣有繁陽亭張氏為外黃令有夏後祠神井能興雨雹也又曰徐州薛城髙厚無比多出暴桀子弟蓋孟嘗君餘風也
又曰六壁府後魏太平真君五年討胡於六壁即此城俗以城為六面因以為名焉
又有虢城魏城相傳雲晉既滅虞虢遷其人於此築城以居之
又曰幽州無終縣西平城即李廣射石虎之處
又曰復州竟陵城雲夣城城西大澤即古雲夣澤也卻月城在河口魏將黃祖所守處
又曰媯州涿鹿城即黃帝擒蚩尤處黃帝泉今枯而不流即古之版泉也
又曰涼州昌松縣有鸞鳥城魏改為神鳥城張軌時有五色鳥集於其處築城
又曰衛州有狗城蓋紂養狗之處也
又曰洛州夫人城即趙武靈王夫人築也
又曰衛州有酒城
又曰涼州臥龍城又雲鳥城亦名翅城
又曰登州文登縣有不夜城有尚書城有石橋即秦始皇造欲觀日處文登山始皇召文士而登此山
又曰齊有士鄉城鄭𤣥雲齊有士鄉城越有君子城又曰同州韓城即韓原也詩所謂韓侯受命是也此即春秋時秦擒晉恵公處
又曰肅州福祿城因謝艾所築也
又曰廉州宋大始年陳伯紹平夷至合浦見三青牛圍之不獲即其處置城俗號青牛城
又曰箕子城石勒每破一州必簡別衣冠號為君子城洎平幽州擢荀綽裴憲等還襄國路經此後俗訛為箕子城
又曰平州孤竹城即孤竹國也漢靈帝時遼西守㢘翻夣人云吾孤竹君之子也今遼海漂吾棺明日見浮棺因葬之
又曰雲中府齊柳牙舘城有道人城初築時有仙人㳺其地遂名城焉
又曰成都城秦恵王二十七年張儀築以象咸陽沃野千里號曰陸海有萬嵗池即築城取土之處也
又曰定州博陵縣唐城尭為唐侯國於此
又曰陽翟縣舊屬汝州有雞鳴城
又曰隋州博望城即張騫封侯之國也
又曰許州雍城即黃帝臣雍父始作杵臼處
又曰朔州太平城後魏穆帝治也太極殿琉璃臺瓦及鴟尾悉以琉璃為之
又曰鄭州博浪城即張良為韓報仇擊秦王處
又曰雍州杜城在安僊門南七里春秋范宣子云在周為唐杜氏即是此也
又曰益陽城魯肅築也人云登之望見長沙城邑人馬形色宛然相去三百里父老雲長沙益陽一時相望又廣州萬人城即尉佗故城也
又曰張掖郡竇融築千秋城萬嵗城
又曰洛陽澠池縣有秦趙二城號為俱利城
又曰定州博陵縣樂羊城魏文侯使樂羊取中山造又曰重泉城漢武為李夫人築
又曰藍田有青泥城亦曰柳城
又曰賀州蕪城池隍中頗出珠玉寳噐即尉佗拒防之所也
又曰曹州漆園城莊周為吏處
又曰曹州白鴈城即衛侯伐鄭至鳴鴈是此也
又曰洛州王城宮城西入苑故郟鄏城也周武王伐殷遷九鼎此地也夏至之影尺有五寸謂之土中焉泉亭即春秋時泉臯伊洛之戎同伐京師
又曰坊州鄜城即髙奴城俗謂髙樓城
又曰汴有浚城鄘詩云孑孑干旌在浚之城即謂此也又曰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水冬夏常冷因曰寒泉又曰滑泉鹿鳴城城內有鹿鳴臺
又曰陳官城周二十里東晉所築號曰六門城宣陽門損上作虎刻木相對又施雲楣藻井又言武門上作重樓號曰西辰觀吳初築在府宮南號太初宮正殿曰神龍殿又有臨海赤烏殿孫皓起顯明宮引水激之飾以珠玉有彎﨑臨硎之觀門及樓皆擊鼓持夜齊以鼓多驚眠改為鐵磬
過秦論曰秦踐華以為城因河以為池
越絶書曰石城者吳王闔閭所置美人離城也
又曰樓門外馬寧溪止復城者故越王無余君所治也又曰樓門外鴻城者故越王城也去縣百五十里吳雞籠山外陂故吳王所畜雞使李保養之去縣二十里闔閭姑蘇臺外有九曲路闔閭造以逰姑蘇之臺去縣三十里
又曰吳大城周四十七里二百十歩陸門二有樓水門八南十四里四十二歩西面七里一百十二歩北面八里二百六十歩東面一十里七十九歩闔閭所造也吳郭周六十八里六歩吳小城周一十二里其下廣二丈七尺髙四丈門三皆有樓東宮周一里二百歩路西宮長秋門周一里二百二十六歩秦始皇帝二十一年守營者昭鷰失火燒之
吳越春秋曰鯀築城以衛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也
又曰范蠡視天文法於紫宮築作小城周千一百二十三歩一圓三方西北立飛翼之樓以象天門東南服蒲石竇以象地名陵門四達以象八風外郭築城而缺西北示服事吳也不敢壅塞內以取吳故缺西北而吳不知也
又曰伍子胥乃使相土嘗水象天法地造築天城周廻四十七里陸門八以象天之八風水門八以象地之八牕築小城一十里陸門三東面者欲以絶越明矣立闔門者以象天門通閶闔風立地門者以象地戶也闔閭欲西破強楚楚在西北故立閶門以通天氣也因復名破楚門
水經注曰葉東界有故城犨縣東至瀙水逕泚陽縣界南北蟬聮數百里號為方城一謂之長城雲酈縣有故城一面未詳里數號為長城即此城之西隅其間相去六百里北面雖無基築皆連山相接而漢水流其南故屈完答齊桓公雲楚方城以為城漢水以為池
郡國志曰葉縣有長城曰方城指此城也
吳地記曰袁山松城晉書曰左將軍袁山松陳郡人時為吳郡太守隆安五年築此城在滬瀆邉以禦孫恩者孫恩圍山松於此城䧟害山松城今為波潮所衝已半毀江中山松城東夾江又有二城相對闔閭所築以備越處
鄱陽記曰僊人城在縣東南其城皆峭壁危石直立千仞自古呼為僊人城每天空無雲秋日清澈其上宮殿倉廩厯厯可見
趙曄吳越春秋曰堯聽四嶽之言用鯀修水鯀曰帝之遭天災厥黎及康乃築城造郭以為國固
淮南子曰崑崙山上有層城九重
列女傳曰齊人杞梁襲莒戰而死其妻無所歸乃就夫屍於城下而哭之七日城崩妻遂投淄水而死
郭
說文曰郭廓也廓落在城也
禮記月令曰孟秋之月修宮室補城郭
又禮記曰正月無置城郭〈妨農也〉
國語曰火見清風戒寒清風至而修城郭宮室
月令曰孟冬壞城郭
漢書曰馬援所過為郡縣治城郭
謝承後漢書曰汝南廖扶畢志衡門死葬北郭號曰北郭先生
風俗通曰郭郛也亦大也
荘子曰孔子謂顔回曰回來家貧居卑胡不仕乎顔回對曰不願仕回有郭外之田五十畝足以給饘粥郭內之田十畝足以為桑麻鼓琴足以自娛學夫子之道足以自樂回故不仕矣
魏畧曰秦國石為城郭
管子曰內謂之城外謂之郭
焦貢易林曰金城鐵郭上下同力寇不敢賊
王肅表曰夫城之有郭猶裏之有表骨之有皮表裏各異則保障不完皮骨分離則一體不具
壕
釋名曰城下謂之壕壕翺也言都邑內所翺翔也祖駕處也
禮記曰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已城郭溝池以為固謀用是作兵由是起
漢書神農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湯池百歩帶甲百萬而無粟不能守
櫓
釋名曰櫓露也露上無覆屋也
孫子兵法曰攻城之法修櫓枌榲其噐械三月而後成陸機洛陽記曰洛陽城周公所制東西十里南北十三里城上百歩有一樓櫓外有溝渠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二十二
館驛 傳舍
亭
館驛
說文曰館客舍也從食官聲
周禮曰五十里有市市有館館有積以待朝聘之客廣雅釋宮雲館舍也桂苑雲客舍也待賔之舎曰館開元文字雲凡事之賔客館焉舎也館有積以待朝聘之官是也客舎逆旅名𠉀館也公館者公宮與公所為也私館者自卿大夫以下之家
禮記曰舊館人之䘮脫驂而賻
左傳曰敢辱大館
又左傳曰楚令尹子元欲蠱文夫人為館於其側而振萬焉〈萬儛〉
又左傳曰改館晉侯饋七牢焉
詩國風鄭緇衣曰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又大雅公劉於豳斯館
周禮地官司徒下雲國野之道十里有廬廬有飲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𠉀館𠉀館有積注云𠉀館樓館可以觀望也
又曰秋官司寇下雲凡諸侯入王則逆勞於畿及郊勞視館注視館致館也
又司儀雲主君郊勞交擯三辭車送拜三揖受拜車送三辭再拜致館亦如之注云館舍也使大夫授之君又以禮親致之儀禮聘禮雲卿致館注云致至也至此館主人以禮致之所以安之也
又環人云掌送迎邦國之通賔客以路節達諸四方舍則授館又雲至於國賔入館次於舍門注次待事於客儀禮公食大夫禮雲有司卷三牲之爼歸於賔館注云牲之爼正饌尤尊盡以歸尊賔之至也
又聘禮雲厥明訝迎於館注云此訝下大夫以君命迎賔謂之訝迎亦皮弁也
禮記曲禮上雲問疾弗能遺不問其所欲見人弗能館不問其所舎
又檀弓上雲賔客至無所館夫子曰生於我乎舘死於我乎殯
又曰子貢曰於門人之䘮未有所脫驂脫驂於舊館無乃已重乎
又曽子問雲卿大夫之家曰私館與公所為曰公館注云公館若今縣之官舍也
左傳荘元年經曰夏單伯送王姬秋築王姬之館於外注云公在諒闇慮齊侯當親迎不忍便以禮接於廟又不敢逆王命故改築舎於外也
又僖三十年傳雲晉分曹衛之田公使臧文仲往宿於重館重館人曰晉新得諸侯必親其恭不速行將無及也
又襄三十一年傳雲子産相鄭伯如晉晉侯以我䘮故未之見也子産使壊其館之垣而納車馬士文伯讓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寇盜充斥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館今吾子壊之其若異客何子産曰僑聞之文公之為盟主也宮室無觀臺榭以崇大諸侯之館今銅鞮之宮數里而諸侯舎於𨽻人門不容車不可踰越士文伯不能對晉侯見鄭伯有加禮厚其宴好而歸之乃築諸侯之館
又昭十三年傳雲宣子謂叔向曰子能歸季孫乎對曰不能鮒也能乃使叔魚見季孫曰鮒聞諸吏將為子除館於西河其若之何且泣
又曰叔孫所館雖一日必葺其牆屋去之如始至漢書薛宣子恵為彭城令宣過之橋梁郵驛不修宣知其不能
又郊祀志曰孫卿曰僊人可見上往常遽以故不能見今陛下可為館如緱氏城置脯棗神人可致且𠎣人好樓居於是上令長安作飛廉桂館甘泉作延夀館又曰鄭荘置驛以延賔客
又曰公孫𢎞起徒歩數年至宰相封侯於是起客館開東閣以延賢人與叅謀議
又元後傳曰王莽又知太后婦人厭居深宮中莽欲娛樂以示其權廼令太后四時車駕廵狩四郊存見孤寡婦人春幸繭館率皇后列侯夫人桑遵㶚水而祓除又外戚傳曰成帝許美人在上林涿沐館數召入飾室中元延二年懷子
漢書敘傳曰述元紀雲宮不新館陵不崇墓又揚雄傳長楊賦雲張網置罟捕熊豪豬犺玃狐兎麋鹿載以檻車輪長楊射熊館義羽獵賦雲於是禽彈中衰相與集於靖宜之館
魏志曰文昭甄宣後明帝母也後已早廢父逸上蔡令早卒及明帝即位追封逸為上蔡侯諡敬侯適孫𫎇襲爵𫎇子暢嗣上為暢起大第車駕臨之故世説曰魏明帝為外祖母築館於甄氏自行視謂左右曰館當以何為名侍中繆襲對曰陛下聖恩齊於哲王罔極過於曽閔此館之興情鍾舅氏宜以渭陽為名
魏書曰帝於後園為母起觀及宮名其里曰渭陽里晉書天文志雲傳舎九星在莖善上近河賔客之館主胡人入中國客星守之備奸使亦曰胡兵起
宋書文帝本紀雲帝臨𤣥武館閱武
又隠逸雷次宗傳雲徴詣京邑為築室於鍾山西巖下謂之招隠館
齊書褚伯玉傳雲髙帝即位手詔吳會二郡以禮迎伯玉伯玉辭疾上不欲違其志勅於剡白石山立太平館以居之
梁書髙祖紀雲大統七年幸於宮城西立士林館延集學徒置集雅館以招逺學
沖虛真經黃帝雲黃帝於是放萬機舎寢去直侍徹鍾縣減廚膳退而閒居大庭之館齋心服形三月不親政事
漢武帝故事雲上自封禪後夣髙祖坐明堂羣臣亦夣想於是祀髙祖於明堂以配天還作髙陵館
郡國志台州𠎣石山有館土人謂之黃公客堂堂兩邉有石歩廊觸石雲崇朝必有雨有四竿筯竹風吹自成音拂石皆浄即王方平逰處
荊州圖記雲襄陽縣南水行四十里陸道六十里有桃林館
建康地記雲顯仁館在江寧縣東南五里青溪中橋東湘宮巷下古髙麗使處
西京雜記雲公孫𢎞自以布衣為宰相乃開東閣營客館以招天下之士其外曰欽賢館以待大賢翹材館以待中材接士館以待國士
又曰梁孝王逰於忘憂之館進諸逰士各使為賦隱設易遷館𠲒貞臺有女貞二人為主一曰張微子二曰傅禮和
晉宮閣名雲華林園有繁昌館建康館顯昌館延祚館夀安館千祿館
班孟堅西都賦雲於是天子乃登屬玉之館厯長楊之榭張平子西京賦曰顧往昔之遺館獲林光於秦餘又雲郡國宮館百四十五石極盩厔並卷鄷鄠
又雲豫章珍館掲焉中峙
班⿰妤自傷賦曰痛陽祿與柘館〈皆宮名生二子處此二館皆失也〉乃褓襁而罹災豈妾人之殃咎兮將天命之不可求也張衡西京賦曰既新作於迎風增雨露與儲胥託髙基於山岡直摕霓以髙居〈薛綜注曰皆係館名〉
張衡東京賦曰其西則有平樂都場示逺之館龍省盤蛇天馬半漢
劉劭趙都賦曰置酒乎黃華之館
左思魏都賦曰營宻館以周坊飭賔侶之所業
潘尼東都館賦曰東館者蓋東都侯之館也俄而遷居謂余曰吾將老焉故有終焉之心而無移易之意子且為我賦之
傳舍
釋名曰傳傳也人所止息而去後人復來轉相傳無常人也
史記曰藺相如為趙王奉璧使秦秦王舍之廣成傳舍〈索隠曰廣成是傳舍之名〉
傳載曰鄭審開元中為殿中侍御史充館驛使令每傳舍立十二辰𠉀自審始也
亭
釋名曰亭停也人所停集也
風俗通曰謹案春秋國語有寓望謂今亭也民所安定也亭有樓從髙省丁聲也漢家因秦大率十里一亭亭留也今語有亭留亭待蓋行旅宿食之所館也亭亦平也民有訟爭更留辦處勿失其正也
漢書項羽傳曰烏江亭長艤船待羽
又曰武帝元封元年幸緱氏登太室上聞萬嵗聲者三故立萬嵗亭
又韓信傳曰信從下鄉南昌亭長食〈張晏曰下鄉屬淮隂〉亭長妻苦之乃晨炊蓐食
又曰李廣嘗從一騎至霸陵尉醉呵止廣宿亭下髙允塞上公亭詩序曰延和三年余赴京師發石門北行失道路寓宿代之快馬亭其俗雲古塞上翁所遺之邑也公有良馬因以命之此其所遺也負長城而面南山臯潭帯其側湧波灌其前停騑䇿以流目抱遺風以依然仰徳音於在昔遂揮毫以寄言代人云塞上公姓李代之李氏並其後也
潘岳傷弱子曰惟元康二年春三月壬寅弱子生夏五月余之長安壬寅舍於新安之千秋亭甲辰而弱子失越翌旦乙巳瘞於亭
續漢書曰靈帝到下門亭使竇武持節以玉青蓋迎入殿中
又曰蔡邕避難在吳告人曰吾昔至㑹稽髙遷亭見竹椽從東間數第十六可以為籥取用果有異聲
東觀漢記曰王郎起光武自薊東南馳晨夜至饒陽蕪蔞亭時天寒衆皆飢馮異上豆粥
又曰趙孝父為田禾將軍孝嘗從長安來欲止亭亭長難之言有貴客過掃灑不欲穢汙地良久乃聽止吏因問曰田禾將軍子長安來何時發㡬日至孝曰尋到矣張璠漢記曰楚曄為天水太守之官與故太守䘮㑹於隴亭堂吏移䘮避曄曄讓於正堂闗西稱之
謝承後漢書曰蒼梧廣信女子蘇娥行宿鵲巢亭為亭長龔夀所殺及婢致富取財物埋置樓下交阯刺史周敞行部宿亭覺夀奸罪奏之殺夀〈列異傳雲鵠奔亭〉
漢書典職曰洛陽二十四街街一亭十二城門門一亭魏畧曰從長安至大秦人民連屬十里一亭
魏書曰元皇后以漢延嘉三年二月生齊郡白亭有黃氣滿室移日不散
吳志曰孫權將如吳親乘馬射虎凌亭馬為虎所傷權投以雙㦸虎即廢
又曰太史慈劉繇住涇縣立屯府大為山越所附孫䇿躬自攻討遂見囚執䇿即觧縛捉其手曰寧識神亭戰時耶卿爾時得我云何慈曰未可量也䇿大笑
王隠晉書曰徐苗字叔胄髙宻淳于人也事曽祖至行感靈夜有神人告亭欲崩苗出亭崩得免
又曰王羲之初度江㑹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與孫綽許詢謝尚支遁等宴集於山隂之蘭亭
崔鴻十六國春秋曰慕容垂請入鄴城拜廟苻登不許乃潛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斬吏燒亭而去
沈約宋書曰孔寗子與王華並有富貴之願自徐羨之等秉權日夜搆之於太祖曰寗子常東歸至金昌亭左右欲泊船寗子命去之曰此弒君亭不可泊也
又曰徐湛之為廣陵郡守善為政威恵並行廣陵城舊有髙樓湛之更加修整更起風亭月觀吹臺琴室果竹繁茂成行
帝王世紀曰桀敗於鳴條之野案孟子舜卒鳴條乃在東夷之地或言陳留平丘今有鳴條亭在安邑之西世説曰過江諸人每至暇日輙相要出新亭籍卉飲宴周顗在亭嘆曰風景不殊舉目有河山之異皆相視流淚惟丞相愀然變色曰當共戮力王室克復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對泣耶
夣書曰亭為積功民所成也夣築亭者功積成也夣亭壊敗恩澤傷也
韋耀雲陽賦曰八鄉九市亭侯三六列樹表塗路有廬宿
丹陽記曰京師三京新亭吳舊亭也故基淪廢丹陽尹司馬恢移創今地謝石創征虜亭三吳搢紳創治亭並太元中
丹陽記曰稽亭北瞰大江南望髙嶽淹留逺客因以為名焉
劉楨京口記曰劫亭臨湖湖通江陵郡治丹徒縣八縣來往經過此湖中多劫於邉立亭因以為名
裴淵明廣州記曰尉佗築臺以朔望升拜號為朝拜臺傍江構起華舘以送陸賈因稱朝亭
永嘉記曰樂城縣三京亭此亭是祖送行人之所王韶之始興記曰淘水源有堯山長嶺衡亘逺望如陣雲山下有平陵陵上有古大堂基十餘處雖已夷漫而猶可識謂曰堯故亭父老相傳堯南廵登此山故亭即其行宮
三齊畧記曰曲城齊城東有萬嵗水水北有萬嵗亭漢武帝所造
伏琛齊地記曰平夀城西北有平望亭
莊子曰仁義者先生之蘧廬也〈注傳舍也〉
華延雋洛陽記曰城內都亭華林奉常廣世昌益廣莫定陽遮要暴室廣陽西明萬嵗文陽東明視中東因建奉止奸得宮東陽千秋安衆孝敬清明二十四亭河隂界東出戶鄉亭南泉亭街郵亭
孔蹕㑹稽記雲江夏太守宋輔於重山南白樓亭立學教授
又郡國志雲沛國桓儼避地至㑹稽聞陳業賢而往𠉀之不見臨去入交州留書繫白樓亭柱而別
鄱陽記曰白雲亭在縣西南旁對干越亭而峙焉跨石城之危瞰長江之深隨州刺史劉長卿題詩曰孤城上與白雲齊因以白雲為名
豫章記曰徐孺子墓在郡南十四里曰白社亭吳嘉禾中太守長沙徐熙於墓𡑞種松太守南陽謝景於墓側立碑永安中太守梁郡夏侯嵩於碑邉立思賢亭松碑亭今並在松大合抱亭世世修治至今謂之謝君亭越絶書曰女陽亭者勾踐入役於吳夫人從道産女於亭養於檇李謂之女兒鄉
郡國志皇甫謐雲鳴條之野立鳴條亭
又曰涼州𠉀馬亭貳師伐大宛得天馬感西風頓覊而逸至燉煌北塞下鳴而去貳師𠉀於此遂名之
又曰韶州潼溪里有三楓亭
又曰齊州周首亭即埋長狄喬如首於山西是也又曰冀州華陽亭即嵇康夜學琴於此
又曰幽州督亢亭即荊軻以地圖獻秦處
又曰柳州武丁岡有欒亭即太守欒巴所建也
又曰柯亭一名千秋亭又名髙遷亭㑹稽記雲漢議郎蔡邕避難宿於此亭仰觀椽竹知有竒響因取為笛果有異聲
又曰潤州覆舟山有閬風亭
襄江記峴山亭在襄陽縣東一十里今基跡尚存兩京新記曰西京苑內有望雲亭鞠場亭柳園亭真興亭神臯亭園桃亭臨渭亭永泰亭南昌園園北昌國亭流杯亭青門亭即召平種𤓰之所也
又曰東京上陽宮有曜掌亭九州亭
又曰東都苑內有金谷亭凝碧池
建康記曰止馬亭在飛猨嶺口馬之登降於此止息故名之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二十三
逆旅 道路
馳道 塗
阡陌 街
巷
逆旅
左傳僖公上曰荀息假道於虞曰今虢為不道保於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
史記曰師尚父東就國道宿行遲逆旅之人曰吾聞時難得而易失客寢處安殆非就封者也太公聞之夜衣而行至國萊侯來伐與之爭營丘
漢武帝故事曰上嘗至栢谷夜投亭宿亭長不內乃宿於逆旅逆旅翁謂上曰汝長大多力當勤種稼穡何忽𢃄劍羣聚夜行動衆此不欲為盜則淫耳上黙然不應因乞漿飲翁曰吾止有溺無漿也有頃還內上使人覘之見翁方要少年十餘人皆持弓矢刀劍令主人嫗出安過客嫗歸謂其翁曰吾觀此丈夫乃非常人也且亦有備不可圖也不如因禮之其夫曰此易與耳鳴鼓㑹衆討此羣盜何憂不克嫗曰安之令其眠乃可圖也翁從之時上從者十餘人既聞其謀皆懼勸上夜去上曰去必致禍不如且止以安之有頃嫗出謂上曰諸公子不聞主人翁言乎此翁好飲酒狂悖不足計也今日且令公子安眠無他嫗因還內時天寒嫗酌酒多與其夫諸少年皆醉嫗出謝客殺雞作食平明上去是日還宮乃召逆旅夫妻見之賜嫗金十觔其夫為羽林郎自是懲戒希復微行
續漢書五行傳曰靈帝數逰戲於西園中令後宮綵女為客舎主身為商賈服行至舎綵女下酒食因共飲食以為戲樂
東觀漢記曰第五倫自度仕宦牢落遂將家屬客河東變易姓名自稱王伯齊常與奴載鹽北至太原販賣每所至客舎去輙為糞除道上號曰道士開門請求不復責舎宿直
范曄後漢書曰周防字偉公父楊少孤微常修逆旅以供過客而不受其報
郭林宗別傳曰林宗每行宿逆旅輙躬灑掃及明去後人至見之曰此必郭有道昨宿處也
晉書曰桑虞常行寄逆旅同宿客失脯疑虞為盜虞黙然無言便觧衣償之主人曰此舎數失魚肉雞鴨多是狐狸偷去君何以疑人乃將脯主至山間尋求果得遺脯以衣還虞虞投之不顧
説苑曰鄭桓公㑹封於鄭暮舍於宋東之逆旅逆旅之叟從外來曰客將焉之曰㑹封於鄭逆旅之叟曰聞之時難得而易失也今客之寢安殆非就封者也鄭桓公聞之援轡自駕行十日十夜至即有與之爭封者楚辭七諫曰路室女之方桑〈路室客舎〉孔子過之以自侍〈言孔子出逰過於客舍其女方採桑一心不視善其貞信故以自侍〉
潘岳客舎議曰被下尚書勅客舎廢農姦淫亡命敗亂法度皆當除外十里安一宮舎使老少貧民守之又差吏掌主依官舎收錢數春農事興求須冬閒謹案客舎逆旅久矣其所由來矣行者頼其頓止居者薄收其直交易貿遷各得其所官無役賦而因民成利恵加百姓而公無所費語曰許由辭此帝堯之命而舎於逆旅自唐到今未有不得客舎之法
道路
爾雅曰廟中路謂之唐一達謂之道路二達謂之枝旁三達謂之劇旁〈今南陽冠章孫鄉數通交錯道路呼之五劇鄉〉四達謂之衢五達謂之康六達謂之荘七達謂之劇驂〈三道復一道岐出者北海極縣有此道也〉八達謂之崇期〈四道交出〉九達謂之逵〈四者交征出復有旁通者〉又曰大路謂之奔
説文曰一逵謂之道路又曰馗九達道也似龜背故謂之馗
易曰艮為徑路王廙注曰物始故為徑路
又曰何天之衢道大行也
又曰幢幢往來朋從爾思
詩曰道之雲逺曷雲能來
又曰行道遲遲中心有違
又曰踧踧周道鞠為茂草
又曰道阻且躋〈升也〉
又曰周道逶遲〈厯逺貌〉
又曰周道如砥〈均平也〉
又曰有杕之杜生於道周
又曰遵大路兮摻執子之袪兮
又曰肅肅兎罝施於中逵
周禮夏官曰合方氏掌天下道路
又曰司險掌九州之圖以周知其山林川澤之阻而達其道路
又夏官𠉀人曰各掌其方之道
禮記檀弓曰哀公使人弔蕢尚遇諸道於路畫宮而受弔焉〈哀公魯君也畫宮畫地為宮象〉曽子曰蕢尚不如杞梁之妻知禮也
又月令曰三月開通道路
又曰道路男子由左婦人由右車從中央
左傳曰公孫閼與潁考叔爭車潁考叔挾輈以走子都拔㦸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
又曰盟諸五父之衢
史記曰文帝行至㶚陵慎夫人從上示慎夫人新豐道曰此走邯鄲道也
東觀漢記曰逢萌被徵道上迷不知東西雲朝所徵我者為聰明睿智有益於政方面不知安能濟政即駕而歸
國語曰夫辰角見而除道故夏令曰九月除道〈賈逵注曰辰角大辰倉龍之宿角星名也〉
家語曰武王克商通道於九夷八蠻
魏晉春秋曰阮籍有時率意獨行不由徑路車路所窮輙慟哭而走
陸機洛陽記曰官門及城中大道皆分作三中央御道兩邉策土墻髙四尺餘外分之唯公卿尚書章服道從中道凡人皆行左右左入右出夾道種榆槐樹此三道四通五達也
淮南子曰楊朱見岐路而哭曰可以南可以北
又曰聖人之道如衢設罇過者斯酌之
博物志曰文王以太公為灌壇令其年風不鳴條文王夣一婦人甚麗當道哭問其故曰我東山女嫁為西海婦行必以暴風雨今灌壇令當道有徳吾不敢以風雨過也
十洲記曰天帝君之城仙員之人出道徑自有一路內到鍾山海阿門外天帝君揔九夫人之維貴無比焉崔豹古今輿服注曰警蹕所以戒徒行蹕路也謂行者警於途路
列子曰堯治天下未知天下治歟不治歟微服逰於康衢聞兒童謡曰立我烝民莫匪爾極
任豫益州記曰江油左擔道案圖在隂平縣北於成都為西〈其道至阻自北來者擔在左肩不得度擔也〉鄧艾束馬懸車處
郡國志曰雍州軹道在道化門東北十里
又曰朱超石與兄書曰洛下道路本好青槐䕃映可愛列子曰楊子之憐亡羊既率其黨又請楊子之豎追之楊子曰亡一羊何追者衆曰多岐路既反問獲羊乎曰亡之矣岐路之中又有岐焉吾不知所之而反楊子曰大道以多岐亡羊學者以多方䘮志
韓子曰魯以五月起衆為長溝子路私為漿飲要作溝者於五甫之衢孔子譏其不知禮也
楚辭曰心不怡之長久憂之以相接惟郢路之遼逺兮江與夏之不可渉
古樂府詩曰相逢狹路間道隘不容車
古詩曰驅車駕言邁悠悠渉長道
馳道
史記賈山曰秦為馳道東窮燕齊南極吳楚道廣五十歩三丈而樹厚築其外隱以金椎〈以鐵錐築之隱於靳反〉樹以青松十里一亭亭有長十亭一鄉鄉有三老有秩嗇夫㳺徼三老掌教化嗇夫職聽訟收賦稅㳺徼徼循盜賊秦制也
漢書曰江充出逢舘陶長公主行馳道中充問之公主曰有太后詔充曰獨公主得行車騎皆不得盡劾沒入官充從上甘泉逢太子家使乘車馬行馳道中充以屬吏太子聞知使人謝充曰非寡車馬誠不欲令上聞之以教勑亡素者唯江君寛之充不聽遂白奏上曰人臣當如是矣大見信用威震京師
又曰恵帝為東廟長樂宮作複道方築髙帝廟南叔孫通曰陛下何築複道髙帝寢衣冠日出逰髙廟奈何令子孫宗廟道上行哉恵帝懼曰急壊之通曰人主無過舉今已作百姓皆知矣願陛下為原廟渭北衣冠月㳺之益廣宗廟大孝本也帝從之
又曰元帝即位成帝為太子上嘗召太子出龍樓門不敢絶馳道至直城門得絶乃度上遲之問其故以狀對上乃令太子被召得絶馳道
又曰上居雒陽南宮從複道望見諸將往往數人偶語上曰此何語良曰陛下不知乎此謀反耳上曰天下安定此屬何故而反良曰陛下與此屬取天下今陛下已為天子而所為封皆蕭曹故人所誅者皆平生讐怨今軍吏計功天下不足以徧封又恐見疑過失及誅故相聚謀反耳上廼憂曰今將柰何良曰上平生所憎羣臣所共知誰最甚上曰雍齒與我有故數窘辱我良曰今急先封雍齒以示羣臣則人人自堅矣於是置酒封雍齒為什邡侯而急趣丞相御史定功行封羣臣皆喜曰雍齒且侯我屬無患矣
塗
易震卦曰為大塗〈王廙注曰火塗萬物所出〉
論語陽貨曰道聽而塗説徳之棄也
爾雅曰堂塗謂之陳路依塗
呂氏春秋曰孔子用魯三年男行乎塗左女行乎塗右財物之遺者民莫之舉
司馬相如上林賦曰長塗中宿
阡陌
史記曰商鞅相秦孝公壊井田開阡陌
漢書㳺俠傳曰原渉廼大治冢舎周閣重門初武帝時京兆尹曹氏葬茂陵民謂其道為京兆阡渉慕之廼買地開道立署門曰南陽阡人不肯從謂之原氏阡趙書曰佛圖澄建武末卒葬鄴西紫陌先造生墓已數年矣
三輔故事曰文王武王周公召公皆葬畢陌南北風俗通曰南北曰阡東西曰陌
曹植詩曰東西經七陌南北越九阡
陸機詩曰廻渠繞曲陌通波扶直阡
街
説文曰街四通道也
漢書曰張敞無威儀罷朝㑹走馬章臺街〈瓉曰在長安建章臺下街也〉
郡國志曰雍州司天臺西北有香室街
又曰夕隂街在右扶風南
東觀漢記曰建武時天下墾田皆不實詔下州郡檢覈時州郡各遣使奏事帝見陳留吏牘上有書視之雲潁川𢎞農可問河南南陽不可問帝詰使言於長夀街得之
漢官典職曰洛陽有二十四街街一亭
華氏洛陽記曰兩銅駝在宮之南街東西相對髙九尺漢時所謂銅駝街是又曰洛陽街
三輔故事曰太上皇在長安香街南髙廟在長安城門街東太常街南
漢宮殿䟽曰長安有八街九市
風俗通曰京師有長夀街萬嵗街士馬街若此非一街者雋也離也四出之路雋離而別
巷
毛詩曰子之丰兮俟我乎巷兮〈巷門外也〉
又曰叔于田巷無居人叔於狩巷無飲酒叔適野巷無服馬
又曰姜嫄始生后稷誕寘之隘巷牛羊腓字之
論語孔子曰賢哉回也一簟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爾雅曰宮中謂之壼
漢書曰陳平家貧負郭窮巷以弊席為門門外多長者車轍
晉書曰紀瞻性靜黙少交逰好讀書或手自抄寫凡所著述詩賦牋表數十篇兼解音樂殆甚妙厚自奉養立宅於烏衣巷舘宇崇麗園池竹木有足賞翫焉
丹陽記曰七戰巷者庾亮與蘇峻戰宣陽門外峻初小退尋復來攻交戰者七亮乃南奔故有此名
南唐書曰窮巷多恠曲學多辨也
尸子曰舜之方陶不能利其巷也及南面而君天下蠻夷皆被其福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二十四
苑囿
苑囿
風俗通曰苑藴也薪蒸藴積也言畜魚鱉䖏也囿猶有也説文曰苑有園曰囿一曰養禽獸曰囿
毛詩文王靈臺曰王在靈囿麀鹿攸伏
左傳僖上曰齊侯與蔡姬乘舟於囿蕩公公懼變色禁之不可公怒歸之未絶蔡人嫁之
又成下曰十八年秋築鹿囿書不時也
又曰冬築郎囿書不時也季孫欲速成叔孫昭子曰焉用速成其以勤民也無囿猶可無民其可乎
又曰鄭之有原圃猶秦之有具囿注皆囿名也
毛萇詩注曰囿所以養禽獸天子百里諸侯四十里大戴禮曰正月祭韮囿
周官曰囿人掌㳺囿之獸禁鄭𤣥注云㳺囿囿之離宮小苑逰觀處也禁者其蕃衛也囿㳺之獸㳺牧之獸也史記曰漢二年東畧地故秦苑囿園池皆令民田之滑稽傳曰秦始皇欲大苑囿東至函谷闗西至陳倉優旃曰善多縱禽獸於其中寇從東方來令獸觸之足矣始皇以故輟止
又蕭相國請曰上林中多空地願令民得田苑中上大怒曰相國多受民財乃為民請吾苑乃下廷尉械繋數日王衛尉侍曰便於民而請真宰相事陛下距楚數嵗陳豨黥布反上自擊之當是時相國守闗中揺足則闗已西非陛下有也相國不此時為利今乃利賈人之金乎陛下何疑於是使持節赦出何徒跣謝上曰休矣相國為民請吾苑吾不許我不過為桀紂主而相國為賢相耳
漢書曰武帝好㣲行往南山下乃知帝㣲行數出也然尚廹於太后未敢逺出丞相御史知㫖乃使右輔都尉徼循長楊以東右內使發小民供待㑹所後乃私置更衣從宣曲以南十二所中休更衣〈師古曰宣曲宮名在昆明池西〉投宿諸宮長楊五柞信楊宣曲尤幸於是上以為道逺勞苦又為百姓所患乃使太中大夫吾丘夀王待詔能月算者二人舉籍阿城以南〈阿城本秦阿房宮也〉盩厔以東宜春以西隄封頃畝及其價直欲除以為上林苑屬之南山又詔中尉左右內史表屬縣草田欲以償鄠杜之民時東方朔在傍進諫曰臣聞謙遜靜慤天表之應應之以福驕溢靡麗天表之應應之以異今陛下累廊臺恐其不髙也〈師古曰廊者堂下周屋也〉弋獵之處恐不廣也如今不為變則三輔之地盡可以為苑何以償盩厔鄠杜乎奢侈起制天為之變上林雖小臣尚以為大也夫南山天下之阻也南有江淮北有河渭其地從汧隴以東商雒以西厥壤肥饒漢興去三河之北止覇産以西都涇渭之南此所謂天下陸海之地秦之所以虜西戎兼山東者也其山出玉石金銀銅鐵豫章檀柘異類之物不可勝原此百工所取給萬民所仰足也又有秔稻梨栗桑麻竹箭之饒土宜薑芋水多䵷魚貧者得以人給家足無飢寒之憂故酆鎬之間號為土膏其賈畝一金今規以為苑絶陂池水澤之利而取民膏腴之地上乏國家之用下奪農桑之業棄成功就敗事損耗五榖是其不可一也且盛荊棘之林而長養麋鹿廣狐兎之苑大虎狼之虛又壊人冡墓發人室廬令㓜弱懐土而思耆老泣涕而悲是其不可二也斥而營之垣而囿之騎馳東西車騖南北又有深溝大渠夫一日之樂不足以危無隄之輿是其不可三也故務苑囿之大恤農時非所以彊國富人也夫殷作九市之宮而諸侯畔靈王起章華之臺而楚民散秦興阿房之殿而天下亂糞土愚臣忘生觸死逆盛意犯隆指罪當萬死不勝大願願陳泰階六符以觀天變不可不省是日因奏泰階之事上廼拜朔為太中大夫給事中賜黃金百斤然遂起上林苑如夀王所奏雲又曰武帝初建元三年微行始出北至池陽西至黃山南獵長楊東㳺宜春微行常用飲酎已八九月中與侍中常侍武騎及待詔隴西北地良家子能騎射者期諸殿門故有期門之號自此始微行以夜漏下十刻廼與常稱平陽侯旦明入山下騎射鹿豕狐兎手格熊羆馳騖禾稼稻秔之地民皆號呼罵詈也
又曰宣帝神爵三年起樂逰苑三輔黃圖雲在杜陵苑又曰元始元年罷安定呼池苑以為安民縣
又曰枚乗説吳王曰漢上林離宮積聚玩好圏守禽獸不如長洲之苑㳺曲臺臨上路不如朝夕之池
又曰房太子既冠就宮為立博望苑以通賔客
范曄後漢書曰永初六年春正月庚申詔越雋置長利髙望如昌三苑又令益州置萬嵗苑犍為置漢平苑又曰延熹二年初造昆陽苑置丞尉
又曰安帝永初元年以廣平逰獵地假與貧民廣成苑名在汝州
又曰靈帝光和三年作罼圭靈崐苑罼圭苑有二東罼圭周圍一千五百歩中有魚梁臺西苑周三百三十歩並在洛陽宣平門外
又曰靈帝光和五年始制圃囿置以宦者為令
又曰楊賜為少府光祿勲代劉郃為司徒帝欲造罼圭靈崐之苑賜上疏諫曰竊聞使者並出規度城南人田欲以為苑昔先王造苑囿裁足以容修三驅之禮薪萊芻牧皆悉往焉先帝之制左補鴻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約以合禮中今猥規郊城之地以為苑囿壊沃衍廢田園驅居人奢禽獸殆作非所謂若赤保子之義今城外苑已有五六〈陽嘉元年起西苑延熹三年造顯陽苑洛陽宮殿名有平樂苑上林苑桓帝延熹元年置鴻徳苑〉可以遣情意順四時也宜惟夏禹卑宮太宗露臺之義以慰下人之勞書奏帝意欲止以問侍中任芝中常侍曹松等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以為小齊宣七十里人以為大今與百姓共之無害於政也帝恱遂令築苑
漢官典職曰宮內苑聚土為山十里九坂種竒樹育麋鹿麑麂鳥獸百種激上河水銅龍吐水銅仙人銜盃受水下注天子乗輦逰獵苑中
漢舊儀曰上林苑中廣長三百里置令丞左右尉苑中養百獸天子遇秋冬獵射苑中取禽獸無數其中離宮七十所皆容千乘萬騎
又曰武帝時使上林苑中官奴婢及天下民貧貲不滿五十萬徙置苑中人五日五錢到帝得七十億萬以給軍擊西域
續漢書獻帝紀曰昭寧元年董卓住兵屯陽苑使者就拜司空
續漢書百官志曰上林苑令一人六百石主苑中禽獸東觀漢記曰桓帝延熹元年初置鴻徳苑
張璠漢記曰梁冀多饒苑囿西至𢎞農東至滎陽南入魯陽北到河淇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録曰趙王八年春正月立桑梓苑於襄國
後燕録曰慕容熙築龍勝苑廣袤十餘里役二萬人又起景靈山苑內基廣五百歩峰髙十七丈又起逍遙宮甘露殿連房數百觀門相交鑿天河渠引入宮
晉宮閣名曰洛陽有洪徳苑靈昆苑平樂苑
河南十二境簿曰河南縣有鹿子苑洛陽城西有桑梓苑
孟子曰齊宣王問孟子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有諸何其大也孟子曰民猶以為小也王曰寡人之囿方四十里民以為大何也曰文王之囿芻蕘雉兎者往焉與民同之民以為小宜矣王之囿殺麋鹿者如殺人是以四十里為穽也民以為大不亦宜乎
呂氏春秋曰昔先王之為苑囿園池足觀望勞形而已矣非好侈節乎性也
陶季直京都記曰覆舟山周廻二十里有林名白水苑又曰建康縣北呉朝為桂林苑
南朝宮苑記曰樂㳺苑在覆舟山南北連山築臺觀苑內起正陽林光等殿
又曰桂林苑在落星山之陽吳都賦雲數軍實於桂林之苑即此也
又曰芳林苑一名桃花園本齊髙帝舊宅在廢東府城邉秦淮大路北齊王融作曲水詩序載懐平浦乃睠芳林即此也
又曰南苑在臺城南鳯臺山宋孝武以南苑地給張永雲曰給三百年期訖更啟即此也
渚宮故事雲湘東王於子城中造湘東苑穿地構山長數百丈植蓮蒲縁岸雜以竒木其上有通波閣跨水為之南有芙蓉堂東有禊飲堂堂後有隱士亭北有正武堂堂前有射堋馬埒其西有鄉射堂堂安行堋可得移動東南有連理樹太清初生此連理當時以為湘東踐祚之瑞北有映月亭修竹堂臨水齋前有高山山有洞石潛行宛委二百餘歩山上有陽雲樓極髙峻逺近皆見北有臨風亭明月樓顔之推雲屢陪明月宴並將軍扈義熙所造
三輔黃圖曰二觀十四宮在甘泉苑垣內甘泉苑起仙人觀
石虎鄴中記曰鄴城西三里桑梓苑有宮臨漳水凡此諸宮皆夫人侍婢又並有苑囿養獐鹿雉兎虎數逰宴於其中
西京雜記曰廬陵王胥有勇力恆於別囿學格熊羆後遂能空手搏之
又曰樂逰苑自生玫瑰樹樹下多苜蓿
又曰文帝為太子立思賢苑以招賔客
又曰梁孝王好宮室苑囿之樂作耀華之宮築兎園園中有白室山山上膚寸石落猿巖棲龍岫又有雁池池間有鶴洲鳬渚宮舘相連延亘數里竒果異樹瑰禽怪獸靡不畢備王與宮人賔客弋釣其中
韓子曰秦大飢應侯請發五苑果棗悉以活民王曰秦法賞有功誅有罪今發五苑是有功無功俱賞也禮稽命微曰外內之制各得其所四方之事無有畜滯則麟逰囿六畜繁多天苑有徳星應
白虎通曰苑囿所以在東方何苑囿養萬物者也東方所以生也
戰國䇿曰張儀說韓王曰大王不助秦鴻臺之宮樂林之苑非韓之有也
拾遺記曰黃帝為養龍之囿
洞𡨋記曰北及𤣥坂去空同七十萬里日月不至其地自明有紫河萬里流沫千丈中有寒河霜下方香茂也北有潰陽之山有兎如鼠能飛毛色光如漆以腦和丹食則不死帝使放兎於昭祥苑苑在甘泉宮西周千里萬國獻異物皆集此中
三輔黃圖曰甘泉苑起仙人觀縁山谷行至雲陽三百八十里入右扶風周廻五百四十里
西京記曰東宮有九殿禁苑在宮城之北苑中有四面監分掌宮中種植及修緝又置苑總監都統並屬司農寺
又曰東都苑隋曰㑹通苑又改為芳華
又曰神都苑周廻一百二十六里東面七十里南面三十九里西面五十里北面二十四里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六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居處部二十五
園圃 圈
牢 藩籬
華表
園圃
說文曰園樹果圃樹蔬也
易曰賁於丘園束帛戔戔
毛詩曰園有桃其實之肴
又曰折栁樊圃
周禮曰場人掌國之場圃而樹之菓蓏珍異之物以時歛而藏之凡祭祀賔客供果蓏享亦如之〈注云果棗栗之屬蓏爪瓠之屬珍異蒲桃枇杷之屬〉
又曰太宰九職二曰園圃毓草木
又曰園㕓二十而一注云以利少故二十而稅一也㕓城市中空地
又曰圃以樹事貢草木謂果𤓰葵韮
論語曰樊遲請學為圃子曰吾不如老圃
史記曰梁有漆園楚有橘柚園
又曰王翦為秦將伐楚請善田宅園池甚衆
漢書曰始曹參微時與蕭何善及為宰相有隙至何且死所推賢唯參參代何為相國舉事一遵何之約束擇郡國長吏訥於文辭謹厚長者即召為丞相吏吏之刻深欲務聲名輙斥去之日夜飲酒卿大夫以下吏及賔客見參不事事來者皆欲有言至者參輙飲以醇酒度其欲有言復飲酒而後去終莫得闗說以為常相舎後園近吏舎吏舎日飲歌呼從吏患之無如何迺請參逰後園聞吏醉呼吏幸相怒召按之迺反取酒張坐飲大歌呼與相和參見人之有細過掩匿覆蓋之府中無事
又曰董仲舒廣川人也以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下帷講誦弟子傳以乆次相受業或莫見其面蓋三年不窺園囿其精如此
後漢書曰法員隠大澤講論藝術厯年不窺園囿又曰竇憲以賤直請奪沁水公主田園〈沁水明帝女〉主畏逼不敢言後肅宗駕出逰過園指以問憲隂喝不得對〈隂於禁反喝一介反噎塞也〉後發覺帝大怒責憲曰貴主尚見侵奪何況小人哉國家棄憲如孤雛腐䑕耳憲大震懼
魏志曰顏斐字文林為京兆守於府下起菜園使吏投簡鋤治也
晉書曰范任好學外氏家貧無以資給任乃廬於園中布衣蔬食然薪冩書冩畢誦讀亦遍遂博學多通善談名理
又曰華廙既廢黜武帝後又登凌雲觀望見廙苜蓿園阡陌甚整依然感舊太康初大赦乃得襲封乆之拜城門校尉遷左衛將軍數年以為中書監
又曰和嶠性至儉家有好李帝求之不過數十王濟侯其上直率少年詣園共啖畢伐樹而去
王隠晉書曰涼州牧張駿増築四城箱各千歩東城殖園果命曰講武場北城殖園果命曰𤣥武圃皆有宮殿宋書曰栁元景多產業居南岸有數十畆菜園時有人求之或留錢元景曰本立園自為供喫豈求利耶齊書曰世祖太子性頗奢麗宮內多雕飾精綺過於王宮開沼𤣥圃園與臺城北塹等其樓觀塔宇多聚竒石妙極山水慮上宮望見乃傍列修竹內施高障造逰墻數百間施諸機巧宜須障蔽以晉明帝為太子時立西池乃啟世祖引前例求於東田起小苑上許之窮極制度
陳留耆舊𫝊曰范丹學通三經常自任灌園
向秀別傳曰秀與呂安灌園於山陽收其餘利以供酒食之費
莊子曰子貢過漢隂見一文人為圃畦鑿隧而入井抱甕而出灌子貢曰有械於此一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見功多夫子不欲乎為圃者仰而視之曰奈何曰鑿木為機後重前輕挈水若抽其名為桔橰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吾聞之吾師有機械者必有機事有機事者必有機心機心存於胷中則純白不備純白不備則神不定神不定者道之所不載也吾非不知羞不為也子貢告孔子孔子曰假修渾沌之術者也
雜記曰於陵子辭卿相而桔橰灌園
又曰戴宏為河間相自免歸而灌蔬以經教授也西京雜記曰茂陵富人袁廣藏鏹巨萬家童八九百人於邙山下築園東西五里百步激流水注其內構石為山高十餘丈連延數里養白鸚鵡紫鴛鴦旄牛青兕竒禽怪獸委積其間聚沙為洲激水為波其中江鷗海鵠乳雛産鷇延漫林池竒樹異草靡不具植屋皆徘連屬重閤修廊行之移晷不能偏廣有罪誅沒入為園鳥獸草木僉移上林苑中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七>
又曰樂逰園自生玫珻樹樹下多苜蓿苜蓿亦名懐風時人或謂光風風在其間常肅然日照其花有光彩故名苜蓿曰懐風茂陵謂之連枝草
又曰梁孝王兎園有落猿岩棲龍岫鴈池鶴洲鳬渚宮觀相屬
隋圖經曰史記謂梁孝王築東苑方三百里是曰兎園王褒雲陽記曰車箱阪下有梨園一頃樹數百株青翠繁宻望如車蓋
水經注曰睢水東西流入於竹圃水次緑竹隂渚青青彌望世人言梁王竹園也
又曰𤣥瓠灣中地數頃有栗名小殊不並固安之實也然嵗貢三百石以充天府水渚即栗洲樹木高茂望若屯雲中有栗堂甚閑敞牧宰英彥多所逰薄
魏志曰有芳林園桐園芳林後避少帝諱改為華林晉宮閤名靈芝園鄴有鳴鶴園蒲桃園華林園
司馬彪續漢書曰濯龍園在洛陽西北角也
郭仲產仇池記城東有苜蓿園
列女𫝊魯漆室之女曰昔有客繫馬園中馬逸踐葵使予終嵗不飽葵
淮南子曰園有螫毒葵藿為之不採
陳留記曰園叟㐮邑人也叟始居園中故謂之園公天文要集記曰庖𤓰為天子果園有天園主果實茄蓄儲
又曰芙蓉園夲隋氏之離宮居地三十頃周廽十七里貞觀中魏王泰苑又賜東宮令屬家令寺園中廣廈修廊連亘屈曲其地袤延爽塏跨𢃄原隰又有修竹茂林緑被岡阜東坂下有涼堂堂東有臨水亭按黃圖曲池漢武所造周廻五里池中遍生荷芰菰蒲其間禽魚翔沐宣帝立廟曲池之北名曰樂逰廟即今昇平坊內基趾是也此在秦為宜春苑在漢為樂逰苑宇文愷營建京城以羅城東南地高不便故即此隅頭一方餘地穿入芙蓉池以虛之
郡國志雲西夷有荔枝園僰僮施夷中最賢者古之謂僰僮之富多以荔枝為業園植萬株樹收一百五十斛隋圖經曰司竹園在盩厔縣東十二里穆天子西往至𤣥池乃植竹即此是也
史記曰渭州千畆竹漢謂鄠杜竹林故有司竹都尉西都賦所謂鄠杜濵其竹林果園芳草甘木也
圈
史記曰竇太后好黃老書召轅固問老子書固曰此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書乎乃使固入圏擊豕
漢書曰孝武帝作建章宮度為千門萬戶其西則數十里虎圈
又曰李禹有寵於太子然好利亦有勇嘗與侍中貴人飲食侵陵之莫敢應後愬之上召禹使制虎懸下圈中未至地有詔引出之禹從洛中以劒砍絶纍欲刺虎〈師古曰落與絡同謂當時繈絡而下也纍索也〉
三輔故事曰師子圈在建章宮西南
列士𫝊曰秦召公子無忌無忌不行使朱亥奉璧秦王大怒將朱亥著虎圈中亥瞋目視虎虎不敢動
郡國志曰雍州虎圈在通化門東二十五里秦王置朱亥於其中亥瞋目視虎不敢動漢文帝問上林尉處及馮婕妤當熊在此
漢宮殿䟽曰有彘圈有師子圈武帝造秦故虎圈周匝三十五步長二十步西去長安十五里
牢
說文曰牢閑養牛馬園也
詩曰乃造其曹執豕於牢注云曹群也言搏豕於牢中以為飲酒之殽
穆天子𫝊曰伐犬戎獲虎畜於東虞命曰虎牢〈事具州郡〉曹子建求自試表曰如微才不試沒世無聞獸息鳥視終於白首此徒圏牢之養物非臣之所志也
藩籬
易曰羝羊觸藩羸其角
詩曰折栁樊圃〈或雲藩〉
左傳曰宋向戌請弭諸侯之兵㐮公二十七年諸侯之大夫會於宋以藩為軍注云示不相忌也
哀公十二年衞侯㑹吳於鄖吳人藩衞侯之舍子服景伯謂子貢曰夫諸侯之㑹事既畢矣侯伯致禮地主歸餼以相辭也今吳不行禮於衞而藩其君舍以難之子盍見太宰乃請束錦以行乃兔衞侯
晉書曰庾袞字叔褒初袞諸父並貴盛唯袞父獨安貧約躬耕稼穡以給供養而執事勤恪與子弟樹籬跪以授條或曰今在隠屏先行何恭之過也荅曰幽顯易操非君子意也
宋書曰謝瞻字宣逺弟晦時為宋臺右衞權遇已重於彭城還都迎家賔客輻湊瞻在家驚駭謂晦曰吾家以逺退為業汝遂勢傾朝野此豈門戶福耶乃竪籬隔門庭曰吾不忍見
南朝官苑記曰建康籬門舊南北兩岸籬門五十六所蓋京邑之郊門也如長安東都門亦周之郊門江左初立並用籬為之故曰籬門南籬門在國門西三橋籬門在金光宅寺側東籬門本名肇建籬門在古肇建市之東北籬門今覆舟東頭𤣥武湖東南角今有亭名籬門亭西籬門在石頭城東議軍府在西籬門外路北白楊籬門外有石井籬門
莊子曰願逰其藩
閒居賦曰芳枳堅籬
宋玉對曰問藩籬之鷃
鷦鷯賦曰鷦鷯長於藩籬之下
華表
崔豹古今注程雅問曰堯設誹謗之木何也荅曰今之華木以櫎木交柱頭狀如華形似桔橰大路交衢悉施焉或謂之表木以錶王者納諫亦以表識衢路秦乃除之漢始復今西京謂之交午柱
又遼東華表〈見鶴門〉
又燕昭王墓前華表〈見貍門〉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封建部一
敘封建 爵
異姓王封
敘封建
周禮夏官職方氏曰九州之邦國規方千里為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衞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蠻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服凡邦國千里封公以方百里則四公方四百里則六侯方三百里則七伯方二百里則二十五子方百里則百男以周知天下
史記曰太史公曰殷以前尚矣周封五等公侯伯禽康叔於魯衞地各四百里親親之義褒有徳也太公於齊兼五侯地尊勤勞也武王成康所封數百而同姓五十上地不過百里下三十里以輔衞王室
又曰高祖定天下田橫猶居海島帝喻之曰橫來大者王小者侯
又曰齊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闢人民給官無留事東方以寕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封之萬家又曰鄒忌以鼓琴見齊威王王悅之三月而受相印淳于髠見之曰善説哉髠有愚志願陳諸前髠説畢即出至門而語其僕曰是人者吾説之㣲言五其應我若響之應聲是必封不乆矣
漢書曰李廣與望氣王朔語自漢擊匈奴廣未嘗不在其中而諸校尉材能不及中人以軍功取侯者十數人廣不為人後然終無封邑者何也豈吾相不當侯耶朔曰將軍自念豈有所恨者乎廣曰吾為隴西太守羗嘗反吾誘降八百餘人詐而同坑曰禍莫大於殺降此乃將軍所以不得封侯也
東觀漢記曰上封功臣皆為列侯大國四縣餘各有差博士丁恭等議曰古帝王封諸侯不過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於雷上曰古之亡國皆以無道未嘗聞封功臣地而滅也
又曰馮勤為郎中給事尚書以圖議軍糧任事精勤遂見親識由是使典諸侯封事
百官表注記曰王者之制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上大夫卿下大夫上中士下士凡五等周室興隆三聖製法立爵五等封國八百親親建國則周公宅魯康叔啟衛賢賢表徳則太公封齊九命既賜用征諸侯魯以周公之故郊祭昊天車服有裕季世陵遲僣施無度強弱相吞舊制不復循也禹貢徐州土五色王者取五色土以為社封四方諸侯各割其方色土與之皆苴以白茅皆假銅虎竹使符第五夫為諸侯受封之始各有采地百里之諸侯以四十里為采地七十里之諸侯以三十里為采地五十里之諸侯以二十里為采地其後子孫雖有黜而采地世世不黜
漢雜事曰天子大社以五色土為壇封諸侯者取其土苴以白茅授之各以所封方之色以立社於其國故謂之受茅漢興唯皇子封為王者得茅土其他臣以戸賦租入為節不受茅土不立社
王隠晉書曰元康初楊駿輔政封賞過度石崇與散騎常侍蜀郡何舉共為駿議以為陛下聖徳光被皇靈啟祚正位宣化萬國歸心今承洪基此乃天授至於班爵行賞優於太始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燕録曰苻定苻紹等降慕容垂下書封紹等為侯以酧秦王之恵且擬三恪
吳越春秋曰吳王聞勾踐盡心自守増之以封越王乃使大夫種賫葛布十萬甘蜜九瓽文笥七枚狐皮五雙以報増封之禮
韓子曰穰侯越魏而東攻齊五年秦不益一尺之地反成其陶邑之封應侯以攻韓八年成其汝南之封自是以來諸用秦者皆應穣之類也故勝戰則大臣尊益地則私封立
說苑曰鄭桓公東㑹封於鄭舎於宋東之逆旅逆旅之叟從外來曰客將焉之曰㑹封於鄭逆旅之叟曰聞之時難得而易失者也今客之寢安殆非㑹封者也鄭桓公聞之援轡自駕其僕接淅而載之
袁子曰今有卿相之才居公之位循其治政以寧國家未必封侯也今軍政之法斬一牙門將者封侯夫斬一將之功孰與安寧天下者安寧天下者不爵斬一將之功者封侯失賞之意也
又曰春秋鄭莊公封母弟於京祭仲曰都城過制國之害也其後卒相攻伐國內大亂故過度則有強臣之禍鄙小則有微弱之憂秦以列國之勢而並天下自以由諸侯而起之也於是去五等之爵而改郡縣雖有親子母弟皆為匹夫及其政衰匹夫一呼而天下去及至漢家見亡秦以孤特亡也於是大封子弟或連城數十廓地千里自闗已東皆為王國力多而權重故亦有七國之難
白虎通曰王者即位先封賢者憂民之急也故列土為疆非為諸侯張宮設府非為卿大夫皆為民也封諸侯以夏何陽氣盛養故以封諸侯盛養賢也立人君陽徳之盛者也
又曰受命之王致太平之美羣臣上下之功故盡封之及中興征伐大功皆封所以褒大功也盛徳之士亦封之所以尊有徳封者必試之為附庸三年有功因而封之五十里凡士有功者以為附庸附世其大夫有功成封五十里卿成封七十里公成封百里
又曰公居百里侯居七十里何封示之優賢義欲褒尊而上之何以知殷家侯不過七十里曰土有三等有百里七十里五十里公卿大夫者何謂也以爵稱也為爵稱公卿大夫何爵者量其職盡其才公之為言公正無私也卿之為言章也善名也大夫之為言大扶扶進人也
王充論衡曰堯舜之人可比屋而封桀紂之人可比屋而誅
曹植遷都賦曰余初封平原轉出臨淄中命鄄城遂徙雍邱改邑浚儀而末將適於東阿號則六易居實三遷連遇瘠土衣食不繼
爵
易中孚卦曰鳴鶴在隂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縻之
左𫝊㐮公三年曰齊莊公為勇爵〈設爵位以命勇士〉殖綽郭最欲與焉州綽曰東閭之役臣左驂廹還於門中識其枚數〈識門板數〉其可與乎公曰子為晉君也對曰臣為𨽻新然二子者譬之禽獸臣食其肉而寢處其皮矣言嘗射得之也
白虎通曰爵五等者法五行或三等者法三光或法三或法五何質者㩀天故象三光文者㩀地故法五行禮含文嘉曰殷爵三等周爵五等各有宜
王制曰王者之制爵祿凡五等謂公侯伯子男此據周制也所以名之為公侯何公者公正無私之意侯者侯順逆也
孝經援神契曰二王之後稱公大國侯皆千乗象雷百里所潤雲雨同
史記曰秦聞馬服子將乃隂使白起為上將軍竒兵趙軍後趙軍分而為二糧道絶秦王聞趙食道絶王自之河內賜民爵各一級發十五已上悉詣長平遮絶救之
又曰秦始皇四年百姓內粟千石拜爵一級
漢書曰恵帝元年民有罪得賣爵三十級以免死罪〈應劭曰一級直錢二千凡為六萬若今贖入三千疋是矣漢武帝時一級七十萬始皇夲紀入粟千斛拜爵一級時制各異者也〉賜民爵戶一級六年令民得買爵
又曰衞青比年擊胡賦稅既竭不足以奉戰士有司請令民得買爵及贖禁錮免賦罪請置賞官名曰武功爵也
又曰宣帝五鳳四年大司農中丞耿夀昌奏設長平倉以給北邊省轉漕爵闗內侯
袁山後漢書曰建寧二年爵乳母趙堯為平民君魏書曰太祖置名號侯爵十八級闗中侯爵十七級闗外侯十六級五大夫十五級與舊例侯凡六等
魏氏春秋曰黃初三年帝欲封太后母尚書陳羣奏曰按典籍之文無婦人分土命爵之制在禮婦夫人因夫爵秦違古法漢氏因之非先王之令典帝曰是也晉書曰長樂馮恢父為𢎞農太守愛少子淑欲以爵𫝊之恢父終服闋乃還鄉里結草為廬陽瘖不能言淑得襲爵恢始仕
管子曰爵不尊祿不重者不與圖難犯危以其道為未可以求之也是故先王制軒冕足以著貴賤不求其美設爵祿足以守其服不求其觀使君子食於道小人食於力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大此人爵也〈天爵以徳人爵以祿〉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棄其天爵則惑之甚者也
商君書曰明王之所貴唯爵其賞不榮則民急其列不顯則民不事爵易得也則民不貴
淮南子曰爵祿者人臣之銜轡
說苑曰晉文公出亡周流舟之僑去虞而從文公文公反國擇可爵而爵之擇可祿而祿之僑獨不與焉文公酌諸大夫酒酣公曰二三子盍為寡人賦乎舟之僑曰君子為賦小人請陳其辭辭曰有龍矯矯頓失其所一蛇從之周流天下龍反其淵蛇寧其處公瞿然曰子欲爵也請待旦日之朝子欲祿耶請今命廩人之僑曰請而得其賞亷者不受也言盡而名至仁者不為也遂退終身誦甫田之詩
風俗通曰漢武帝諱徹改曰通侯或曰列侯秦時六國未平將帥皆家闗中故稱闗內侯通侯言其功大通於王室列者言其功徳列著乃饗爵也
王粲爵論曰爵自一級轉登十級而為列侯譬猶秩自百石轉遷而至於公也而近世賞人皆不由等級後無爵封無列侯原其所以爵廢故也司馬法曰賞不踰時欲民速觀為善之利也近世爵廢人有小功無以賞也乃積累焉顧事足乃封侯非所以速為而及時也上觀古事高祖功臣及白起衞鞅皆賜爵為五大夫客卿庶長以至於侯非一頃而封也夫稍稍賜爵與功大小相稱而俱登既得其義且侯次有緒使慕進者逐之不倦矣
異姓王封
漢書曰高祖定天下功臣異姓王者八國張耳吳芮彭越黥布臧荼盧綰與兩韓信皆徼一時之權變以詐力成功鹹得裂上南面稱孤見疑強大懐不自安事窮勢廹卒謀叛逆終於滅亡張耳以知全至子亦失國唯吳芮之起不失正道故能𫝊號五世以無嗣絶澤流支庶有以矣夫〈以其不用詐力也〉
漢書曰張耳大梁人也少時及魏公子無忌為客嘗亡命逰外黃外黃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亡邸其父客謂曰必欲求賢夫從張耳女聴為決計嫁之女家厚奉給耳耳故致千里客宦為外黃令高祖為布衣時嘗從耳逰秦滅魏故購求耳千金耳變姓名之陳為里監門後項羽滅秦亦聞耳賢迺分趙立耳為常山王田榮襲耳耳敗走漢漢二年遣耳與韓信擊破趙井陘斬陳餘泜水上四年夏立耳為趙王耳薨子敖立為王
又曰韓信平齊使人言漢王曰齊夸詐多變反覆之國南邉楚不為假王以鎮之其勢不定今權輕不足以安之臣請自立為假王當是時楚方急圍漢王於滎陽使者發書漢王大怒罵曰吾困於此旦暮望而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張良陳平伏後躡漢王足因附耳語曰漢方不利寧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為守不然變生漢王亦悟曰大丈夫定諸侯即為真王耳何以假為遣張良立信為齊王徴其兵使擊楚
又曰彭越字仲昌邑人也常漁鉅野澤中為盜陳勝起嵗餘澤間少年相聚百餘人往從越請仲為長乃行畧地收諸侯散卒得千餘人沛公從碭北擊昌邑越助之昌邑未下沛公引兵西越亦將其衆居鉅野澤中項籍入闗王諸侯還歸越衆萬餘人無所屬齊王田榮叛項王漢乃使人賜越將軍印使下濟隂以擊楚大破楚軍漢二年拜越為魏相國將兵畧定梁地漢王之敗彭城解而西也越皆亡其所下城獨將其兵居河上漢三年越常往來為漢逰兵擊楚項王與漢王相距滎陽越攻下睢陽外黃十七城漢王為項籍所敗迺謂留侯曰諸侯兵不從為之奈何留侯曰彭越本定梁地功多始君王以魏豹故拜越為相國今豹死亡後且越亦欲王而君王不蚤定今取睢陽以北至榖城皆許以王彭越則兵至矣於是漢王發使使越如留侯䇿使者至越乃引兵㑹垓下項籍死立越為梁王
又曰項羽入咸陽黥布為前𨦟項王封諸將立布為九江王後與隨何俱歸漢漢王方踞牀洗足召布入見布大怒悔來欲自殺出就舍張御飲食從官如漢王居布大喜過望漢益分布兵而俱北收兵至成臯四年秋七月立布為淮南王
又曰盧綰豐人也與高祖同里及高祖初起沛綰以客從入漢中為將軍項籍死使綰別將劉賈擊臨江王共尉還從擊燕王臧荼皆破平時諸侯非劉氏而王者七人上欲王綰群臣觖望及虜臧荼乃下詔諸將相列侯擇群臣有功者以為燕王群臣知上欲王綰皆曰太尉長安侯綰常從平定天下功最多可王上乃立綰為燕王諸侯得幸莫如燕王者漢十年陳豨反漢既斬豨其禆將降言燕王綰使范齊通謀豨所上使使召綰綰稱病又謂其幸臣曰非劉氏而王者獨我與長沙令耳上病屬任呂后呂后婦人專欲事誅異姓王者及大功臣迺稱病不行高祖崩遂亡入匈奴
又曰吳芮秦時畨陽令甚得江湖間民心號曰畨君天下之初叛秦也黥布歸芮芮以女妻之因率越人舉兵以應諸侯沛公攻南陽迺遇芮之將梅鋗〈呼𤣥切〉與偕攻析酈降之及項羽相王以芮率百越佐諸侯從入闗故立為衡山王項籍死上以鋗有功從入武闗故徳芮徙為長沙王都臨湘
又曰恵帝崩立孝恵後宮子為帝呂太后臨朝稱制遂立周呂侯子台為呂王台弟產為梁王建城侯釋之子祿為趙王台子通為燕王又封諸呂凡六人皆為列侯太后病困以趙王祿為上將軍居北軍梁王產為相國居南軍戒產祿曰高祖與大臣約非劉氏王者天下共擊之今王呂氏大臣不平我即崩恐其為變必㩀兵衞宮慎勿送䘮為人所制太后崩太尉周勃丞相陳平朱虛侯劉章等共誅產祿迎立代王是為孝文皇帝晉書曰初武帝為王時王祥與荀顗往謁謂祥曰相國王尊重列侯既已盡敬今便當拜也祥曰相國誠為尊貴然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階而已班列大同安有天子三公而輙拜人者損魏朝之望虧晉王之徳君子愛人以禮吾不為也及入顗遂拜而祥獨長揖帝曰今日方知君見顧之重矣
北齊書尉景之子粲少厯顯職性粗武天保初封庫狄乾等為王粲以父不預王爵大恚恨十餘日閉門不朝帝怪遣就宅問之隔門謂使人曰天子不封粲父作王粲不如死使雲須開門受勅粲遂彎弓隔門使者以狀聞文宣使段韶諭㫖粲見韶唯撫膺大哭不荅一言文宣親詣其宅慰之方復朝請㝷追封景長樂王
唐書曰安祿山死朝廷欲圖大舉詔郭子儀帥趨京城師於潏水之西與賊將安太清安守忠戰從元帥廣平王率藩漢之師十五萬進收長安京師老㓜百萬夾道懽呌涕泣而言曰不圖今日復見官軍是時河東河西所盜郡邑皆平以功加司徒封代國公入朝天子遣兵仗戎容迎於㶚上肅宗勞之曰雖吾之家國實由卿再造子儀頓首感謝乾元元年九月詔子儀與九節度之師討安慶緒以中官魚朝恩為觀軍容宣慰使朝恩害子儀之功媒櫱之召還京師子儀雖失兵柄乃心王室以禍難未平不遑寢息俄而史思明再陥河洛朝廷旰食復慮蕃寇逼廹京畿言事者以子儀有社稷大功今殘櫱未除不宜置之散地肅宗深然之上元元年以子儀為諸道兵馬都統復為朝恩所間事竟不行上元二年李光弼兵敗於邙山河陽失守又河中軍亂殺其帥李國貞太原節度使鄧景山亦為部下所殺恐其合從連賊朝廷深憂之後軰帥臣未能彈壓遂用子儀為朔方河中北庭潞儀澤沁等州節度行營亷興平定國副元帥進封汾陽郡王出鎮絳州子儀至絳擒其殺國貞賊首王元振數十人並誅之太原辛雲京聞子儀誅元振亦誅害景山者由是河東諸鎮率皆奉法
又曰渾瑊臯蘭州人也本鐡勒九姓部落之渾部也父釋之少有武藝從朔方軍積戰功於邉上累遷至開府儀同三司寧朔郡王徳宗幸奉天瑊率家人子弟自京城至乃署為行在都虞侯以拒朱泚賊平徳宗還宮以瑊為河中尹河中絳慈隰節度使封咸寧郡王
又曰馬燧字洵美汝州郟城人少嘗與諸兄讀書輟卷嘆曰丈夫當建功於代以濟四海安能矻矻為一儒哉燧姿度魁異沈勇多智畧後朱泚之亂燧守太原燧以晉陽王業所起乃引晉水而注城之東渚以為池寇至計省守陴者萬人㝷兼保寧軍節度使封北平郡王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封建部二
公封 侯封
伯封 子封
男封 同姓封
外戚封
公封
韋昭辨釋名曰公直也取其正直無私
易師卦曰大君有命開國承家
周書曰能移於衆與百姓同之謂之公
周禮地官曰大司徒職曰諸公之地封土方五百里其食者半
又春官曰大宗伯職曰公執桓圭
晉書曰陶侃有善相者師圭謂侃曰君左手中指有堅理當為公若徹於上貴不可言侃以針決之見血灑壁而為公字以紙裛手公字愈明
後魏書曰許洛陽為鴈門太守家田三生嘉禾皆異壟合頴世祖善之進爵北地公
魏志咸熙元年相國晉王奏建五等諸公地方七十里邑一千八百戶置相一人典祠典書典衛典禮各一人妾六人車前司馬十人旅賁四十人
侯封
周易豫卦曰豫利建侯豫順以動故天地如之況建侯行師乎
又比卦曰地上有水比先王以建萬國親諸侯
又屯卦曰盤桓居貞利建侯
周書曰能樹名生物與天道俱謂之侯
周禮春官大宗伯職曰侯執信圭
又典命職曰諸侯伯七命其國家宮室車旗衣服禮儀皆以十為節
漢書解詁曰列侯金印紫綬以賞有功功大者食縣邑小者食鄉亭
後漢書曰馮石襲母公主封獲嘉侯亦為侍中稍遷衞尉能取悅當代為安帝所寵常幸其府留飲十許日賜駮犀貝劒佩刀〈以班犀飾劍也〉紫艾綬〈艾即盭緑色也其色似艾〉玉玦各一〈半環曰玦以飾帶也〉
又曰丁綝建武元年拜河南太守及封功臣帝令各言所樂諸將皆占豐邑美縣唯綝願封本鄉或謂綝曰人皆欲縣子獨求鄉何也綝曰昔孫叔敖勅其子受封必受墝埆之地今綝能薄功㣲得鄉亭厚矣帝從之封為定陵新安鄉侯食邑五千戶徙封陵陽侯
又曰韓歆封扶陽侯好直言無隠諱帝每不能容常因朝㑹聞帝讀隗囂公孫述相與書歆曰亡國之君皆有才桀紂亦有才帝大怒以為激發歆又証嵗將饑㓙指天畫地言甚剛切坐免歸田裡帝猶不釋復遣使宣詔責之
又曰建武二年定封景丹櫟陽侯帝謂丹曰今闗東故王國雖數縣不過櫟陽萬戶邑夫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故以封卿耳〈前漢書武帝謂朱買臣之詞也〉丹頓首謝
又曰光武下詔封諸將博士丁恭議曰古帝王封諸侯不過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於雷
又曰隂興遷侍中賜爵闗內侯帝後召興欲封之置印綬於前興固譲曰臣未有先登陥陣之功而一家數人並䝉爵土令天下觖望誠為盈溢臣蒙陛下之恩澤至厚富貴已極不可復加至誠不願帝嘉興之譲不奪其志
又曰傅昌嗣建初中遭母憂因上書以家貧不願之封乞錢五十萬為闗內侯肅宗怒貶為闗內侯竟不賜錢魏志曰張魯自漢中將其餘衆降封魯及五子皆為列侯
又曰文帝黃初二年分三公戸邑封子弟各一人為列侯
又咸熙元年晉王奏建五等諸侯地七十里邑千六百戶官屬同諸公妾五人車前司馬八人旅賁三十六人吳志曰全琮字子璜蜀遣將雲長圍逼㐮陽琮上䟽陳討雲長之計權時已與呂蒙隂議襲之恐事泄故寢琮表不荅及功成權置酒公安顧謂琮曰君前陳此孤雖不相荅今日之捷亦君之功也於是封華亭侯
晉書曰高貴鄉公將攻文帝召王沉及王業告之沉馳白帝以功封安平侯邑二千戶沉既不忠於主甚為衆論所非
又曰衞瓘都督幽州以其離間二虜功賜子亭侯瓘乞以封弟未受命而亡子容受封亭侯瓘六男無爵悉譲於弟逺近稱之
隋書曰李崇字永隆英果有籌筭膽力過人周元年以父賢勲封廽樂縣侯時年尚少拜爵之日親族相賀崇獨泣賢怪而問之對曰無勲於國而㓜少封侯當報主恩不得終於養是以悲耳賢由是大噐之
伯封
周書曰率衆時作謂之伯
周禮春官大宗伯職曰伯執躬圭
孝經援神契曰伯白也
魏志曰咸熙元年春晉王奏建五等伯地方六十里邑千二百戶妾四人車前司馬八人旅賁二十八人後周書曰王勇論討茹茹功別封永固縣伯邑五百戶時有別封者例聴廽授次子勇獨請封兄子元興時人義之
子封
周禮春官典命職曰子男五命其國家宮室車旗衣服禮儀皆以五為節
又曰春官大宗伯職曰子執榖璧
魏志曰蔣愷濟之孫也咸熙中開建五等以濟著勲前朝改封愷為下蔡子
又曰咸熙元年相國晉王奏五等諸子地方五十里邑八百戸相一人典祠令典書丞典衞丞各一人妾三人車前司馬四人旅賁二十人
齊書曰王敬則封重安縣子邑三百五十戶敬則少時於草中射獵有蟲如鳥頭集其身摘去乃脫處皆流血敬則惡之詣道士卜道士曰不須憂此封侯之瑞也敬則聞之喜故出都自效至是如言
環濟要畧曰子獨孳孳棲下之稱也
男封
周禮地官大司徒職曰諸男之地封疆方百里其食者四之一
又春官典命職曰男執蒲璧
環濟要畧曰男任治事受王命為君也
魏志曰咸熙元年相國晉王奏建五等男地方三十五里邑四百戶相一人典祠長典書丞各一名妾二人車前司馬二人旅賁十二人又次國男方二十五里邑二百戶
同姓封
毛詩閟宮曰乃命魯公俾侯於東奄有龜蒙遂荒大東𫝊曰昔周公弔二叔之不咸故封建親戚以蕃屏周管蔡郕霍魯衛毛𣆀郜雍曹滕畢原酆郇文之昭也〈文昭十六國也〉䢴晉應韓武之穆也〈武穆四國〉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𦙍也〈周公𦙍六國也〉
又曰武王邑姜娠太叔夣天謂已余命而子曰虞將與之唐及生文在手曰虞遂以命之
史記曰吳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周太王之子而季厯之兄二人知太王欲立季厯乃適荊蠻以避季厯義而歸之者千餘家立為吳太伯太伯無子吳仲雍氏立五世武王克商求太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周章已君吳因而封之
又曰武王封吳周章之弟虞仲於虞列為諸侯十二世而為晉所滅
又曰周公旦武王之弟佐武王平紂而封於少皥之墟曲阜是為魯公凡四十四世而楚考烈王滅魯
又曰管叔鮮蔡叔度武王之弟武王巳克殷封鮮於管封度於蔡周公誅武庚殺管叔放蔡叔蔡既遷而死其子曰胡胡乃改行率徳周公言於成王復封於蔡凡二十五世至侯齊而楚恵王滅蔡
又曰曹叔振鐸者武王弟也武王已克殷封振鐸於曹凡二十四世至伯陽而宋滅曹
又曰衞康叔者武王弟也周公以成王之命伐武庚放蔡叔殺管叔以殷餘民封康叔為衞君凡三十九世至君角而秦並天下廢為庶人
又曰晉叔虞者成王之弟成王與叔虞戱削桐葉為珪以唐封汝史佚因言請擇日立叔虞成王曰吾與之戱耳史佚曰天子無戱言遂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東三十五世至靖公而韓魏趙三分其地
又曰鄭桓公友者周厲王庶子封於鄭二十四世至鄭君乙而韓哀侯滅鄭併其地
又曰越王句踐其先苗𦙍夏後少康之子封㑹稽以奉守禹之祀斷髮文身二十餘世至允常子句踐立滅吳稱覇後十世閩君揺佐諸侯平秦髙祖以揺為楚王漢書曰漢興之初尊王子弟大啓九國京師內外凡十五郡公主列侯頗食邑其中而國大者跨州兼郡小者連城數十也
又曰高祖封兄喜為代王匈奴入代廢為合陽侯子濞為吳王
又曰呂后封楚王郢為下邳侯齊王肥子章朱虛侯興居東牟侯
又曰孝文封齊王肥子十人為侯淮南王子四人為侯後改封王
又曰孝景封楚王子四人為侯梁王子二人為侯又曰淮南厲王死後孝文憐淮南王有子四人年皆七八嵗迺封子安為阜陵侯子勃為安陽侯子賜為陽周侯子良為東城侯
又曰梁孝王死竇太后泣極哀不食帝哀懼不知所為與長公主計之迺分梁為五國盡立孝王男五人為王女五人皆令食湯沐邑奏之太后太后乃悅為帝一飡又曰孝武帝令諸王推恩分子弟諸王子孫一百七十七人為侯
又曰武帝以子宏為齊王子旦燕王子胥廣陵王子休昌邑王傳子賀為昭帝後即位二十七日廢歸故縣又曰武帝使御史大夫張湯䇿立子閎為齊王曰於戱小子閎受茲青社朕承祖考維稽古建爾國家封於東土世為漢蕃輔立子旦為燕王曰小子旦受茲𤣥社建爾國家封於北土子胥為廣陵王曰小子胥受茲赤社建爾國家封於南土
又曰宣帝詔曰蓋聞象有罪舜封之其封昌邑王賀為海昏侯
又曰宣帝封子厥為淮陽王宇為東平王囂為楚王竟為中山王廣陵王子胥宏為高宻王
又曰昭帝封諸王子孫十二人宣帝六十三人元帝封四十八人成帝封四十三人哀帝封九人平帝封四十八人為侯
續漢書曰靈帝封河間王子廋為濟南王奉帝父孝仁祀
魏志曰明帝太和六年春二月詔曰古之帝王封建諸侯所以藩屏王室也詩不云乎懐徳惟寧宗子維城秦漢繼周或強或弱俱失厥中大魏創業諸王開國隨時之宜未有定製非所以永為後法也其改封諸侯王皆以郡為國
晉起居注曰武帝詔皇子裕生七嵗矣得疾始封安平王
又曰武帝詔安平獻王孫承昔以父早亡不建大祚以縣封之今以三縣封為武邑王
又曰恵帝詔侍中司馬越討楊駿之功封東海王食六縣
晉百官名曰武帝以齊王㽔為遼東王紹弟定國後賛為廣陵王紹弟廣徳後
陳留風俗𫝊曰周成王戱其弟桐葉之封周公曰君無二言遂封之於唐後帝慎其徳其詩曰媚茲一人應侯慎徳是也
華陽國志曰武帝封子穎為成都王以蜀廣漢犍為汶山十萬戶為王國邑蜀郡太守號為成都內史
外戚封
史記曰武帝衞後弟青封長平侯四十皆封侯貴震天下天下歌曰男生無喜女生無怒獨不見衞子夫覇天下
漢書曰文帝封太后弟薄昭為軹侯又封王舅駟鈞為侯
又曰景帝封太后弟姪竇廣國為章武侯竇彭祖為皮侯竇嬰以破吳楚功封魏其侯弟王信為益靖侯又曰武帝封太后同母弟田蚡為武安侯勝周陽侯皇后弟衞青以伐匈奴封長平侯皇后娣子霍去病以伐匈奴封冠軍侯
漢書曰元帝封王皇后父禁為陽平侯薨長子鳳嗣又曰王音既以從舅越親用事小心親職嵗餘上下詔封音為安陽侯食邑與五侯等俱三千戶
又曰成帝封太后兄子莽為新都侯宣帝博皇考皇舅孫史丹為武陽侯皇后兄趙欽為新成侯父趙臨為成陽侯太后姊子淳于長定陵侯中山王舅馮恭為宜陽侯
又曰哀帝欲封祖母傅太后從弟商鄭崇諫曰孝武皇帝封親舅五侯天為赤黃晝昏日中有黒氣今祖母從昆弟二人已侯許皇后父高武侯以三公封尚有因緑今欲復封商壊亂制度逆天人心非傅氏之福
東觀漢記曰封馬防兄弟三人各六千戶為潁陽侯特以勤勞綏定西羌以㐮城美亭一千二百戶増防防身𢃄三綬寵貴至盛
又曰鄧訓自中興後累世寵貴凡侯者二十九人貴盛莫比
後漢書曰明徳馬後詔不得封外戚章帝省詔悲歎復重請曰漢興舅氏之封侯猶皇子之為王也太后誠存謙虛奈何令臣獨不加恩三舅乎且衛尉年尊兩校尉大有病〈衛尉太后兄廖兩校尉防兄光也〉如今不諱使臣長抱刻骨之恨宜及吉時不可稽留太后報曰吾反覆念之思令兩善豈徒欲獲謙譲之名而使帝受不外施之嫌哉〈以恩澤封爵外家為外施也〉昔竇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竇太后文帝后也王皇后景帝后也兄即王信後封為益靖侯〉丞相條侯言受高祖約無軍功非劉氏不侯〈條侯周亞夫也前漢書高帝與功臣約非劉氏不王非功不侯如違約天下共擊之也〉今馬氏無功於國豈得與隂郭中興之後等耶
後漢書曰隂識封隂鄉侯二年以征伐軍功増封識譲曰天下初定將帥有功者衆臣託屬掖庭仍加爵邑不可以示天下帝甚美之
魏志曰黃初二年詔曰後族之家不得橫受茅土之爵以此詔𫝊後世若有違背天下共誅之
又曰明帝追封甄后父逸安成鄉侯豫襲封後改為魏昌侯子暢嗣父封暢弟溫韡豔皆列侯又以後亡從孫黃合𦵏帝愛女淑追封黃列侯
吳志曰孫皓元年十二月封后父牧為高宻侯舅何等三人皆列侯
王隠晉書曰武帝封楊後父鎮軍楊駿為臨晉侯後母太原龎為安昌鄉君太學生王銓曰侯稱臨晉後必制國也駿漸驕傲胡奮語駿卿恃女更豪耶人與天家婚未有不滅門者早晚事耳駿曰卿女復不在天家耶奮曰我女與卿女作婢何能増損
又曰楊駿以女超居重位自鎮軍將軍遷車騎將軍封臨晉侯識者議之曰夫建諸侯所以藩屏王室也后妃所以供粢盛𢎞內教也後父始封而以臨晉為侯兆於亂也
太平御覽卷一百九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
宋 李昉等 撰
封建部三
以公相封 功臣封
以公相封〈漢書在恩澤表魏氏羣臣封並見此篇也〉
漢書曰高祖撥亂誅暴庶事草創行賞授位以能為次敘至於孝武元功宿將畧盡上亦興文學進㧞幽隠公孫𢎞自海濵而登宰相自是之後宰相畢侯
又曰漢帝以列侯為丞相唯公孫𢎞無爵為丞相上於是下詔封丞相平津侯其後以為故事丞相封侯自𢎞始也
又曰武帝時田千秋為高廟郎上書訟衛太子寃上亦頗知太子惶恐感悟召千秋曰父子之間人所難言此高廟神靈使公教我當遂為吾輔拜千秋大鴻臚數月為丞相封富民侯
又曰朱博以丞相封二千五百戶上書故事不過千戶還千五百戶
魏志曰王朗字景興文帝即位授司空進封平鄉侯子肅嗣初文帝分朗邑封一子列侯朗乞封兄子詳又曰崔林為司空封陽安亭侯邑六百戶三公封列侯自林始也〈臣松之有言漢封丞相已為荀悅所譏魏封三公其不同矣〉
又曰曹爽以大將軍輔政封武安侯邑萬二千戶又曰陳羣以鎮軍録尚書受遺詔進封潁隂侯
又曰何巙字叔龍為太子少傅太傅文帝踐阼封陽亭侯三百戶病乞遜位詔曰以親則君有輔弼之勲以賢則君有淳固之茂
又曰劉放字子葉為中書監掌機宻進封魏夀亭侯孫資為中書令封洛陽侯太和末資決䇿伐公孫淵進左鄉侯遼東平定以叅謀之功各封大縣放方城侯資中郡侯齊王即位以決定大謀並増邑子一人亭侯又曰衛凱為漢侍中勸讃禪代之義為文誥之命文帝踐祚封陽平亭侯明帝即位進閿鄉侯
又曰桓楷為尚書令封亭鄉侯及病文帝自臨省謂之曰吾方託六尺之孤寄天下之命卿勉之徙封安樂鄉侯
又曰胡質薨家無餘財唯賜衣書篋而已追封陽陵亭侯
又曰盧毓衛臻徐宣喬和洽常林杜襲裴潛韓暨高文恵王觀辛毗劉靖王基並以列卿尚書封侯
又曰漢制凡人君特所寵念皆賜之封邑及丞相初拜亦錫茅土號曰恩澤出自於情非至公之封也中興以來無有封者
功臣封
周禮夏官曰司勲掌六卿封地之法以等其功王功曰勲國功曰功事功曰勞治功曰力戰功曰多〈克敵出竒若韓信陳平者〉凡有功者銘書於王之太常
史記曰古之人功有五品以徳立宗廟定社稷曰勲以言曰勞用力曰功明其等曰伐積日曰閱
又曰太公望文王立以為師文王作酆邑天下三分有其二及武王克紂太公之謀居多於是武王封尚父於齊營邱成王時管蔡作亂淮夷叛周乃使召康公命太公東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無棣五侯九伯汝實征之齊由此得専征伐為大國二十八世
又曰召公奭與周同姓武王滅殷封召公於燕其在成王時自陝以西召公主之自陝以東周公主之四十三世秦始皇滅之
又曰楚出自帝顓頊高陽後呉回居火正為祝融吳回生陸終陸終子六人少曰季連季連之苗𦙍曰鬻子鬻子事周文王早卒當成王之時舉文武勤勞之嗣乃封其後熊繹於楚以子男之國三十世至負芻而秦滅楚又曰魏者畢公高之後畢公高與周同姓武王封之於畢其後曰畢萬事晉獻公伐霍取魏滅之因以魏封畢萬為大夫卜偃曰畢萬之後必大萬盈數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賞天啟之矣其後魏獻子舒為晉卿至魏文侯為諸侯子武立與韓趙共滅晉國三分其地又七世至王假秦滅魏
又曰韓與周同姓其後世事晉得封於韓原曰韓武子武子三世有韓厥從封姓為韓氏六世至景侯䖍始列為諸侯及孫哀侯與趙魏共滅晉三分其地八世至王安而秦滅韓
又曰趙氏之先與秦共祖造父事周穆王攻徐破之乃賜以趙城七世叔𢃄去周入晉趙氏五世而至趙夙夙生衰衰生盾並為大夫其後趙鞅是為簡子始大又四世而至列侯籍始立為諸侯三世至敬侯與韓魏共滅晉分其地又七世至幽王繆降秦而趙滅
又曰陳完者陳厲公佗之子完後奔齊為田氏齊懿氏欲妻之卜之曰是謂鳳凰子飛和鳴鏘鏘有媯之後將育於姜八世之後莫之與京卒妻之完卒諡為敬仲六世而至田常田常殺齊敬公立簡公弟平乃割齊安平以東為已封封邑大於齊至曽孫和遂遷齊康公於海上而田和立為齊侯五世至王建為秦所滅
又曰西戎與申侯伐周殺幽王驪山下秦襄公將兵救周避犬戎難東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於是始國與諸侯通又曰樂毅並䕶趙楚韓魏燕之兵以伐齊破之追至於臨淄齊湣王走保於莒樂毅獨留狥齊攻入臨淄盡取齊寳財物祭噐輸之燕燕昭王大悅親至濟上勞軍行賞饗士封毅於昌國號昌國君
漢書曰項羽佯尊懐王為義帝實不用其命二月羽自立為西楚覇王王梁楚地九郡都彭城背約更立沛公為漢王巴蜀漢中四十一縣都南鄭三分闗中立秦三將章邯為雍王都廢丘〈縣名今槐里是〉司馬欣為塞王〈韋昭曰在長安東名桃林塞也〉都櫟陽董翳為翟王〈文穎曰本上郡秦所置項羽更名為翟也〉都高奴楚將瑕丘申陽為河南王都雒陽趙將司馬卬為殷王都朝歌當陽君英布為九江王都六懐上柱國共敖為臨江王〈本南郡改為臨江國〉都江陵藩君吳芮為衡山王都邾〈文穎曰邾音朱縣名〉故齊王建孫田安為濟北王徙魏王豹為西魏王都平陽徙燕王韓廣為遼王燕王臧荼為燕王都薊徙齊王田市為膠東王齊將田都為齊王趙歇為代王趙相張耳為常山王也
又曰漢四年立韓信為齊王徙為楚王五年以九江王英布為淮南王盧綰為燕王韓信為代王彭越為梁王又曰尅項八載天下乃平始論功侯者四十有三人時人民流散王公侯不過萬家封爵之誓曰使黃河如𢃄太山如礪於是申以丹書之信重以白馬之盟藏諸宗廟副在有司迨文景四五世間流民既歸戶口亦息列侯大者三四萬戶小國自倍其後子孫驕恣忘其先祖之艱難多陷法禁訖於孝武後元之年靡有孑遺又曰漢封功臣張良未嘗有戰鬬功高帝曰運籌䇿帷幄中決勝千里外子房功也乃封良為留侯與蕭何俱封六年上已封大功臣二十餘人其餘日夜爭功未決未得行封上在雒陽南宮從複道〈如淳曰上下有道故謂之複也韋昭日間道也〉望見諸將往往相與坐沙中語上曰此何為留侯曰此謀反耳上曰為將奈何留侯曰上平生所憎羣臣所其知誰最甚者上曰雍齒數嘗窘辱我留侯曰今急先封雍齒以示羣臣於是上置酒封雍齒為什方侯皆曰雍齒且侯我屬無患矣
又曰高祖以蕭何功最盛封為鄼侯所食邑多功臣皆曰蕭何未嘗有汗馬之勞反居臣等上何也帝曰諸君知獵乎追殺獸者狗也至於發縱指示獸處者人也今諸君徒能得獸耳功狗也至如蕭何發縱功人也且諸君獨以隨我多者兩三人何舉宗數十人皆隨我功不可忘也皆曰平陽侯曹參身被七十創攻城畧地功最多宜第一鄂君進曰羣臣議皆誤陛下雖亡山東何常全闗中以待陛下此萬世之功奈何以一旦之功而加萬世之功哉蕭何第一曹參次之上曰吾聞進賢受上賞蕭何功雖高得鄂君乃益明封鄂君故所食闗內侯邑封為安平侯
又曰高祖封項伯等四人為列侯賜姓劉氏
又曰項羽被十餘創顧見漢騎司馬呂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馬童靣之指王翳曰此項王也羽迺曰吾聞漢搆我頭千金邑萬戶吾為公得之乃自剄王翳取其頭亂相蹂蹈爭羽相殺者數十人最後楊喜呂馬童呂勝楊武各得一體故分其地以封五人為列侯
又曰陳豨反上至自邯鄲喜曰豨不南據於漳水吾知其無能為矣上令周昌選趙壯士可令將者見因四人上嫚罵曰竪子能為將乎四人慙皆伏地上封各千戶以為將
又曰淮隂侯韓信舎人樂説告信反封順陽侯
又曰文帝詔曰方大臣諸呂廹朕狐疑皆止朕唯中尉宋昌勸朕朕已得保宗廟已尊昌為衞將軍其封昌為壯武侯
又曰韓王信入匈奴與太子俱至頽當城生子因名頽當至孝文時降封弓高侯頽當孽孫嫣貴幸顯當世嫣弟說以校尉攻匈奴封龍額侯
又曰景帝時封功臣衞綰直不疑等十九人綰封建陵侯不疑塞侯
又曰張賀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曽孫時收養掖庭恩甚宻焉及宣帝即位而賀已死宣帝追恩乃封其家為恩徳侯置守冡二百人
東觀漢記曰光武功臣鄧禹等二十八人皆為侯封功臣一百八十九人
又曰李通上司空印綬以特進奉朝請乆之有司奏請付諸皇子上感通建創大謀曰封通少子雄為邵陸侯又詔封竇融曰行河西五郡大將軍涼州牧張掖屬國都尉竇融執志忠孝扶微救危𬽦疾反虜隗囂率厲五郡精兵羌胡畢集兵不血刄而虜土崩瓦解功既大矣篤意分明斷之不疑吾甚嘉之其以六安豐陽原蓼安凡四縣封融為安豐侯
又曰三輔豪傑入長安攻未央宮杜虞殺莽於漸臺東海公賔就得其首𫝊詣宛封滑侯
又曰申屠公志以功封汝隂王上書以非劉氏還玉璽改為赬陽侯
又曰班超定西域五十餘國乃詔封為定逺侯
後漢書曰單超左綰徐璜具瑗唐衡桓帝時共誅梁冀同日封侯謂之五侯於是朝廷日亂超薨之後其四侯轉橫天下為之語曰左廽天具獨坐徐臥虎唐兩墮魏志曰夏侯淵字妙才以功封博昌亭侯太祖下令曰淵虎歩闗右所向無前仲尼有言吾與爾俱不如也後戰死黃初太和中賜淵子五人皆爵闗內侯
又曰吾起義兵誅暴亂於今十九年所征必克豈吾功哉乃賢士大夫之力也天下雖未悉定吾要與賢士大夫共定之而専饗其勞苦何以安焉其保定功行封於是大封功臣二十餘人皆為列侯其餘各以次受封及復死事之孤輕重各有差
又曰曹洪字子亷以功封野王侯文帝時坐事削明帝即位更封樂成侯
又曰曹休字文烈自荊州北歸太祖曰此吾家千里駒也文帝録前後功封為東亭侯
又曰曹真字子丹以功封邵陵侯真少舉宗人尊鄉人朱讃並事太祖尊早亡真愍之乞分食邑封尊子等詔曰大司馬有叔向撫孤之仁晏平仲乆要之義聴分賜尊子等爵闗內侯及真薨明帝悉封真五子皆列侯又曰太祖自栁城還稱荀攸前後謀謨曰昔高祖使張子房自擇齊三萬戶今孤亦欲使君自擇所封
又曰太祖見賈詡執手曰使我信重於天下者子也表為執金吾封都亭侯文帝即位又封詡小子訪為列侯又曰郭嘉字奉孝冀州平封齊陽亭侯及薨太祖表曰臣䇿未決嘉輔成之平定天下其功為最増邑並前千戶
又曰張既字徳容詔曰卿勲非但破胡乃永寧河右使吾長無西顧之念徙封西鄉侯
又曰任峻字伯逺為典農中郎大興屯田軍國致饒太祖以峻功高表封都亭侯
又曰張遼字文逺以功封都亭侯又討陳蘭梅成等入𤄵山中蘭等壁其上遼力戰平之太祖論諸將功曰登天山以取蘭成盪寇功也乃増邑文帝又分封兄汎及一子列侯明帝踐阼進封晉陽侯及薨詔曰合肥之役遼以歩卒八百破賊十萬自古未之有也其分遼邑賜一子爵闗內侯
又曰太祖表封荀攸曰前尅敵皆攸之謀也於是封攸陵陽亭侯
又曰太祖謂于禁曰溝水之難吾焉能也將軍在亂能正雖古之名將何以加之乃録前後功封夀亭侯又曰文帝踐阼進張郃為鄭侯明帝詔曰賊亮以巴蜀之衆將軍所向克定乃益戶並前四千三百戶郃前後有功明帝分郃戶封四子列侯
又曰朱靈字文博先封鄃侯文帝詔曰將軍佐命先帝威過方召平生所志願勿難言靈謝曰高唐所鎮乃更封高陽侯
又曰龎徳以衆降太祖聞其驍勇封闗內亭侯為闗公所得罵公而死太祖悲之封其二子為列侯
又曰徐邈字景山西域流通荒戎入貢皆邈勲也以功封都亭侯
又曰王㫤字文舒討諸葛誕誕誅詔曰昔孫臏佐趙輸大梁兵驟進此所以成兵勢也増邑四千七百戶吳志曰駱統字公緒初曹仁攻濡須使別將常雕等襲中洲統與嚴圭共拒破之封新陽亭侯
晉書曰苻堅南寇桓伊與冠軍將軍謝元輔國將軍謝琰俱破堅於肥水以功封永循縣侯進右軍將軍賜錢百萬袍表千端
王隠晉書曰封宣帝為武平侯公孫淵平又増封舞陽昆陽二縣
又曰封文帝為高都侯大始元年詔曰昔唐虞三代之盛暨於漢魏創制度褒崇元勲班爵行賞與國同體施祿逮下萬邦咸乂朕以寡徳登於天位託於王公之上腹心股肱文臣武臣光齊帝業余嘉乃勲慶賞之行其用宜速
又曰張華傳曰華以建䇿功加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固辭不受詔聴之及更論平吳之功封華郡公三千戶主者擇近郡平土詳依典制施行華譲前後十餘頻繁懇誠詔不聴遂受封
晉中興書曰元帝以佐命功封周玘烏程公又封王敦武昌公
又曰孔愉字敬康以討華軼功封愉餘下亭侯初愉少時嘗得一龜放於餘溪中流左顧者數過及鑄侯印見龜左顧更鑄猶然印工以聞愉悟遂佩焉
又曰明帝以平錢鳳功封溫嶠始興公蘇峻邵陵侯劉泉泉陵侯應詹觀寧侯卞郭益陽侯趙允湘南侯又曰成帝以平蘇峻功封公者三人侯者八人又以討郭黙功封者三人穆帝以平蜀功封桓溫臨賀公又曰哀帝以平闗洛功封桓沖豐城公海西公以平袁真功賜桓溫子偉為西昌公
又曰安帝以興復功封劉裕等二十三人裕昌謀封豫章公萬戶劉毅南平公五千戶何無忌安成公劉道規華容公
晉起居注曰太康元年詔曰張華前與故太傅創謀大計部分方䇿有謀謨之勲封廣武侯邑萬戶
又曰恵帝追封衛瓘為郡公
㑹稽典録曰鄭吉既破車師降日逐威鎮西域遂並護單于北道故號都護之置自吉始焉上嘉其效乃下詔曰都護西域騎都尉鄭吉撫循外蠻宣明威信功效茂著其封吉為安逺侯
華陽國志曰漢高帝滅秦為漢王巴蜀閬中人范自有恩信方畧為帝保民與西秦地既定封自為長安建章郡侯帝將征闗東竇氏皆思歸嘉其功難傷其意遂聴還謂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可徙封自閬中慈鄉侯自固辭乃封度汙縣侯
太平御覽卷二百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一
宋 李昉等 撰
封建部四
徳行封 討亂定䇿封
奉使封 尊賢繼絶封
死王事子孫封 異域降封
雜恩澤封 雜名號封
宦者封 遜讓
誅貶
徳行封〈漢書在恩澤表〉
漢書曰宣帝以劉徳謹重封為陽城侯
又曰邴吉有隂徳於孝宣帝微時帝即位衆莫知吉亦不言吉從大將軍長史轉遷御史大夫帝聞將封之㑹吉病甚將使人加紳而封之及其生存也太子太傅夏侯勝曰此未死也臣聞有隂徳者必饗其樂以及子孫今未獲其樂而病甚非死也後愈封為博陽侯
東觀漢記曰建武元年詔曰故密令卓茂束身自修執節惇固斷斷無他其心休休焉夫士誠能為人所不能為則名冠天下當受天下重賞故武王誅紂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閭今以茂為太傅封褒徳侯賜安車一乗衣一襲金五百斤
討亂定策封〈漢書在恩澤表〉
漢書曰莽何羅與弟重合侯通謀逆時霍光金日磾上官桀等共誅之功未録武帝病封璽書曰帝崩發書以遺詔封金日磾為秺侯上官桀為安陽侯光為博陸侯〈文穎曰博大陸平取其嘉名無此縣也食邑北海之河東臣瓉案漁陽有博陸城也〉皆以前捕反者功封時衞尉王莽子男忽侍中揚語曰帝崩忽常在左右安得遺詔封三子事羣兒自相貴耳光聞之切讓王莽莽酖殺忽
奉使封
史記曰髙祖使劉敬使匈奴還報曰匈奴不可擊此必見短伏竒兵以爭利上怒械繫敬必往而厄於白登七日乃得解還至廣武赦敬封千戶號建信君
漢書曰武帝以校尉張騫從大將軍擊匈奴知水草處軍得以無飢渴因前使外國功封博望侯
又昭帝以平樂廐監傅介子誅樓蘭王封為宜陽侯又元帝以甘延夀使西域郅支單于封義成侯
蜀志曰陳震字孝起使吳賀孫權踐阼及到武昌權與震昇壇㰱血還封陽亭侯
尊賢繼絶封
尚書大𫝊曰武王勝殷箕子走之朝鮮因以封之禮記郊特牲曰天子存二代之後尊賢不過二代又禮記曰武王克殷未及下車而封黃帝之後於薊封帝堯之後於祝封帝舜之後於陳下車而封夏后氏之後於杞投殷之後於宋
史記曰武王克紂以紂子武庚祿父續殷祀使管蔡相之武王崩成王少管蔡疑周公乃與武庚作亂周公以王命誅之命微子啟為殷後奉其先祀國於宋至宋王偃立於是齊魏楚伐宋滅之而三分其地
漢書曰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必興滅繼絶修廢舉逸然後天下歸仁四方之政行高祖撥亂日不暇給然猶修祀六國來聘四皓適魏則壠無忌之墓適趙則封樂毅之後
又曰武帝元狩中復詔御史以鄼二千四百戶封蕭何曽孫慶為鄼侯布告天下令明知朕報蕭相國徳厚也又曰武帝過洛陽下詔以三十里地封周後為周子南君
又曰封周公後公孫相如為褒魯侯
又曰元始四年靳翕夏侯嬰陳平張良周勃等一百一十八人詔爵復家
東觀漢記曰建武二年封殷紹嘉公為宋公周承休公為衞公十四年封孔子後孔志為褒成侯
魏志曰文帝以議郎孔羨為崇聖侯奉孔子祀
晉中興書曰元帝封孔亭為奉聖侯不食戶邑
又曰元帝詔封魏後曹勵為陳留王
呂氏春秋曰武王勝殷封帝堯之後於犂丘成湯之後於宋以奉桑林
死王事子孫封
左𫝊曰晉荀瑤率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宏請救於齊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屬㑹也孤子死事者之子也〉設乘車兩馬繫五邑焉〈乘車兩馬大夫車服也繫五邑加之五邑也〉命顔𣵠聚之子晉隰之後而父死焉〈隰役在哀二十三年〉國之多難未汝恤也今君命汝以是邑也服車而朝無廢前勞
漢書曰周苛以內史守滎陽罵項羽死高帝封苛子成為高景侯
又曰𮠑食其使約諸侯至齊死事高帝封食其子疾為高梁侯
又曰趙王反內史王棹相建徳諫不聽遂燒殺棹等景帝封棹子乘之建徳子橫皆為侯楚王反太傅趙夷吾相張尚並諫不聽死景帝封夷吾子周尚子居皆為侯魏志曰鮑信為濟北相協視太祖身以遇害太祖追録信功封子郈為新都亭侯
說苑曰邯鄲傳舍吏子李談説平原君令盡散家財以饗士攻秦國平原從其計勇敢三千人皆出從談赴秦軍秦軍為卻三十里亦㑹楚魏救至秦軍遂罷李談死封其父為李侯
異域降封
漢書曰匈奴王徐盧等五人降漢景帝欲侯之以勸後周亞夫曰彼背其王降陛下陛下侯之即何以責人臣不守節者乎上曰丞相議不可用乃悉封徐盧等為列侯亞夫因謝病免相
又曰武帝時匈奴王及太子相都尉以下趙信南越王兄建徳等凡三十五人來降並封侯
又曰宣帝時匈奴單于先賢禪等二人降並封侯魏志曰鮮卑軻比能明帝時將其部衆降拜歸義侯
雜恩澤封
漢書髙後以大謁者張澤勸王諸呂封為建陽侯又曰孝武以方術封欒大為樂成侯
又曰宣帝掖庭令張賀有舊恩封賀子彭祖為都陽侯又曰王莽居攝安衆侯劉崇與張紹攻宛而敗詔從兄竦崇父嘉詣闕自歸竦因嘉作奏莽莽大悅太后下詔惟嘉父子兄弟雖有屬不可阿私以千戶封嘉為師禮侯嘉子七人皆賜爵關內侯後又封竦為淑徳侯長安人為語曰欲求封過張伯松力戰鬭不如巧為奏東觀漢記馬防子鉅為常從小侯上欲冠之夜拜為黃門侍郎
華嶠後漢書曰元和元年遂置鴻都學畫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像其諸生皆勅州郡三公舉用辟召或出刺太守入為尚書侍中乃有封侯賜爵者士君子皆恥與為列
魯國先賢志曰汶陽鮑氏起於鮑吉吉字利主桓帝初為蠡吾侯吉為書師及桓帝立厯位至河南尹詔曰吉與朕有龍之舊其封西鄉侯宗族以吉勢力至刺史二千石者五
雜名號封
漢書曰初高祖微時常避事時與賔客過其丘嫂食〈應劭曰丘氏女也孟康曰西方謂亡女婿為丘婿丘空也空有嫂也張晏曰丘大也長嫂稱也〉丘嫂厭叔與客來佯為羮盡鑠釡客以故去已而視釡中有羮由是怨嫂及立齊代等王而伯子獨不得侯太上皇以為言高祖曰某非敢忘封之也為其母不長者七年十月封其子信為頡羮侯
又曰霍去病以校尉伐匈奴乃封為冠軍侯
又曰趙破奴以司馬再從驃騎將軍擊匈奴封為從驃騎侯
東觀漢記曰彭寵奴子密殺寵詣闕降封為不義侯魏志曰初平二十年置名號爵十八級闗中侯爵十七級皆金印紫綬又置闗內外侯十六級銅印龜鈕墨綬五大夫五級銅印環紐亦墨綬皆不食租與舊列侯關內侯凢六等注曰臣松之以為今之虗爵蓋自此始也搜神記曰張顥為梁相天新雨後有鳥如山鵲飛翔墮地市人擿之墮地化為石顥椎破之得一金印文曰忠孝侯顥蔵之秘府後行校書東觀奏言曰堯舜時朝有此官天落印宜可復置
宦者封
東觀漢記曰孫程為中黃門安帝崩初江京等譛誣太子廢為濟隂王居西鍾下徴北鄉侯為嗣程等十八人殺江京閆顯等立隂濟王為帝以功封程為浮陽侯萬戶
又封中黃門王康華容侯王國為酈侯
續漢書曰呂強為中黃門靈帝例封侯者以強為都鄉侯強辭讓懇惻帝乃聼之數上書諫諍為中常侍趙忠等所譛死
晉起居注曰惠帝永平元年詔曰中常侍董猛固讓封邑其封為武安侯猛前求餘戶封三兄今皆封為亭侯
遜讓
史記曰晉文公賞從亡者未得隱者介之推推亦不言祿使人召之則亡遂求所在聞其入緜上山中於是文公環緜山而封之以為介推田號曰介山且記吾過以旌善人〈旌表之也〉
又曰魯連説魏人新垣衍以帝秦之害秦軍為卻平原君欲封魯連魯連辭謝者三曰吾與富貴而屈於人寧貧賤而肆意
戰國䇿曰趙王以武城封孟嘗君擇舍人以為武城吏而進之曰鄙説借車者馳之借衣者被之夫人借衣車者非親即兄弟也夫馳親友之車被兄弟之衣文以為不可今趙王不以文不肖封之以武城𩓑大夫之徃也無伐樹木無廢室屋然趙王悟而知文也僅可使全而歸之
漢書曰初武帝遺詔以討莽何羅功封金日磾為秺侯日磾以帝少不受封
又曰武帝詔曰匈奴逆天理亂人倫車騎將軍青度西河至高闕輕鋭之卒執訊獲醜驅馬牛羊百有餘萬全甲兵而還益封三千戶以千戶封青三子皆為侯青固謝雲皆諸校尉之力臣青子在襁緥中未有勤勞而受之封非待罪行間以勸士力戰之意
又曰張延夀歴位九卿國在陳留別邑在魏郡租入嵗千餘萬延夀自以身無功徳何以乆堪數上書減戶邑天子以為有讓迺封平原一國戶口如故而租稅減半又曰張賀為掖庭令牧養皇曽孫恩甚宻皇曽孫即位是為宣帝而賀已死欲封其冡為恩徳侯其子彭祖小與上同席研書欲封之先賜爵關內侯賀弟安世深辭讓上曰吾自為掖庭令不為將軍也安世乃不敢言東觀漢記曰竇融數辭爵位曰臣有一子質性頑鈍何乃當𫝊以連城廣土享諸侯之國也因㑹見詔曰公欲讓職還土今相見不宜論也
又曰永元元年以定䇿功増封鄧隲三千戶讓不獲遂逃避使者上疏自陳
又曰劉愷字伯預以當襲父爵封居崇侯讓與弟憲有司奏之侍中賈逵上書陳之和帝詔愷致國與弟遁亡所守彌固乃拜為郎
又曰丁綝拜河南太守及封功臣上令各言所樂綝曰昔孫叔敖教其子受必求磽确之地綝徳薄功微鄉亭可矣上從之封為定陵謝安鄉食千戶
又曰帝欲封樊興置印綬於前固讓曰臣未有先登陷陣之功一家數人並受爵土令天下觖望上嘉興之讓不奪其志
又曰封朱祐為渦侯邑七千三百戶自陳功薄而國大願受南陽五百戶足矣上不許也
又曰翟歆字敬子父於以功封臨沮侯歆當嗣爵以母年老國逺上書辭讓詔許乃賜關內侯
又曰丁綝卒子鴻上書讓國與弟盛既𦵏乃掛縗絰冢廬而逃
又曰大將軍竇憲封武陽侯食邑二萬戶憲固辭封詔曰大將軍憲前嵗出征克滅北狄朝加封賞固辭不受舅氏舊典並䝉爵土其封憲冠軍侯邑二萬戶
魏志曰田疇從太祖入盧龍塞太祖猶欲侯之疇素與夏侯惇善太祖語惇曰且往以情喻之荅曰疇負義逃竄之人耳蒙恩令活已為多矣豈可賣盧龍塞以易賞祿哉獨不愧於心乎太祖知不可屈乃拜為議郎魏志曰王基拔夀春進封東武侯上疏固辭歸功參佐由是長史司馬等七人皆侯
又曰司馬宣王誅曹爽進蔣濟封都鄉侯上疏固辭不許孫盛曰蔣濟之辭邑可謂不負心矣
蔡邕獨斷曰漢總名諸侯王之子弟封者為諸侯異姓者為徹侯避武帝諱曰通侯法律家皆曰列侯功徳為朝廷優異者賜位在三公下其次諸侯在九卿下其小國侯以肺腑𪧐衛親𫝊至子孫墳墓於京師者亦隨㑹見諸侯
誅貶
漢書曰高帝子淮南厲王長孝文六年謀反徙蜀至雍死趙王如意趙王恢趙王友為呂后所殺孝景子膠東王自殺孝武子燕王旦廣陵王胥並自殺齊王肥子濟北王興居濟南王辟光膠西王卭膠東王雄渠高帝兄子吳王濞弟孫楚並反伏誅淮南王長子安衡山王賜江都王非子建並謀反誅楚王六世孫延夀淮南王曽孫寛並謀反死武帝子孫侯者凡坐酎金等失侯及誅免者一百九人
又曰陳平薨子何代立坐畧人妻棄市國除始平曰我多隂謀道家之所禁吾世即廢亦已矣終不能復興又曰平陽侯曹參六世孫宗坐䦨入宮掖門配城旦留侯張良子不疑坐謀殺楚內使贖為城旦封絶其餘功臣子孫皆罪免輙復立嗣
又曰高后封諸呂五人為侯八年九月並誅張澤一人免文帝元年軹侯薄昭自殺景帝魏其侯竇嬰有罪棄市武帝樂成侯欒大斬昭帝安陽侯上官桀桑樂侯安反誅宣帝平江侯王遷自殺昌永侯田廣明自殺陽成侯田延年盜都內錢自殺元帝樂安侯匡衡免成陵侯淳于長大逆誅宜鄉侯馮叅自殺商陽侯薛宣坐不忠孝免哀帝之時𫝊晏丁滿朱博王家𫝊商鄭崇董賢孫龎息夫躬並誅免平帝甄豐劉歆為王莽所殺高陵侯翟方進子盧坐弟舉兵為王莽所殺
東觀漢記曰光武子楚王英謀反自殺廣陵王荊誼自殺
又曰成徳侯朱鮪𤣥孫祀坐殺人國除昌成侯桓公孫述坐與楚謀反國除
又曰魏成曽純坐訐訕國除山桑侯王常孫廣坐楚事國除利取侯畢尋𤣥孫守坐姦人妻國除首鄉侯段普曽孫勝坐殺婢國除夕陽侯邢崇孫之為賊所盜亡印綬國除廣平侯吳漢無後國除潁陽侯祭遵無子國除華嶠後漢書曰傅俊子昌徙封蕪湖侯建初中遭母憂固上書以國貧不之封乞錢五萬為關內侯肅宗貶為關內侯竟不賜錢
魏志曰曹洪性恡文帝少時求假不稱恨之後犯罪死太后謂郭后曰今曹洪犯死吾敕帝廢后後泣涕請乃得免前官削爵土
又曰彭城王據坐私遣人詣尚方作禁物削戶二千申王袞楚王彪並入朝犯京都禁削縣戶
又曰楚王彪坐王陵同謀延彪都昌遣御史案騐收治使至國乃自殺
又曰廣初三年臨淄侯植監國謁者灌均希㫖奏植酒悖刦脅使者有司奏治罪帝以太后故貶為安都侯
太平御覽卷二百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二
宋 李昉等 撰
封建部五
婦人封 夫人
郡君 縣君
鄉君〈錫命附〉
婦人封
左𫝊成公上曰晉敗齊師齊侯遂自徐關入見保者曰勉之齊師敗矣避女子〈使避君也齊侯單還婦人不知避也〉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曰鋭司徒免乎曰免矣曰苟君與吾父免矣可若何乃奔齊侯以為有禮既而問之壁司徒之妻也〈壁司徒主壘壁〉予之石窌〈石窌邑名濟北盧縣東有地名石窌音溜〉
陳留風俗𫝊曰高祖與項氏戰厄於延鄉有翟母者免其難故以延鄉為封邱縣以封翟母焉
夫人
後漢書曰崔母師氏通五經學百家之言王莽寵以殊禮賜號義成夫人金印紫綬文軒丹轂於新代唐書曰魏衡妻王氏梓州郪人也武徳初薛仁杲舊將房企地侵掠梁部因獲王氏逼而妻之後企地漸強盛衡謀以城應賊企地領衆將趨梁州未至數十里飲酒醉臥王氏取其佩刀斬之攜其首入城賊衆乃散高祖大悅封為崇義夫人
又曰咸亨中燕山道總管右領軍大將軍李謹行大破高麗叛徒於葫蘆河之西俘獲數千人自是平壤餘衆走投新羅時謹行妻劉氏留在代奴城高麗引䍪羯攻之劉氏擐甲率衆守城乆之賊乃退上嘉其功特封為燕郡夫人
又曰鄒保英妻奚氏不知何許人也萬嵗通天年中契丹賊李盡來寇平州保英時任刺史領兵討擊既而城孤援寡勢將欲陷奚氏乃率家僮及城內女丁相助固守賊退所司以聞優制封為誠節夫人
又曰王君㲋上常於廣達樓引君㲋及妻夏氏設宴賜以帛夏氏亦有戰功故特賞之封為武威郡夫人五代史晉史曰鎮州節度使安重榮妻彭城郡夫人劉氏封魯國夫人南陽郡夫人韓氏封陳國夫人重榮立二嫡妻非禮也朝廷並命之亦非制也
郡君
漢書曰武帝尊王太后母臧兒為平原君
後漢書曰𢎞農人韋宣素性佞邪欲取婿於梁兾乃上言大將軍有周公之功今既封諸子則其妻宜為邑君詔遂封兾妻孫夀為襄城君兼食陽翟租嵗入五千萬加賜赤紱比長公主〈長公主儀服同藩王〉
又曰安思閻皇后追尊后母宗為滎陽君
晉中興書曰肅祖太妃豫章恭惠君荀氏初以微入宮生肅祖中宗以母賤命虞妃母養肅祖而出嫁荀為馬氏妻太寧元年馬氏無疾而卒肅祖迎母還宮養之稱建安君追贈豫章君諡曰恭惠
後漢書曰景明初世追舅氏封外祖母蓋氏為清河郡主
又曰靈太后臨朝以元義妹封義妻新平郡封後遷馮翊君
縣君
漢書曰王太后微時所謂金王孫生女俗在民間蓋諱之也武帝始立韓嫣白之帝曰何為不蚤言乃車駕自往迎之其家在長陵小市直至其門使左右入求之家人驚恐女逃匿牀下扶持出拜帝下車泣曰大姊何藏之深也載之長樂宮與俱謁太后太后垂涕女亦悲泣帝捧酒前為夀錢千萬奴婢三百人公田百頃甲第以賜姊太后謝曰為帝費因賜湯沐邑號修成君
又曰宣帝賜外祖母號為博平君以博平蠡吾兩縣戶萬一千為湯沐邑
范曄後漢書曰靈思何皇后追封父真為車騎將軍舞陽宣徳侯封后母為舞陽君
魏志曰文徳郭皇后安平廣宗人也母董為郡君改封父永為灌津敬侯世婦董為常陽君
又曰青龍二年春追謚後兄儼曰安城郭穆侯封儼世婦劉為東鄉君又追封逸世婦張為安嘉君
又曰明元郭皇后西平人也齊王即位尊皇后封太后母杜氏為郃陽君
又曰明悼毛皇后河內人黃初中以選入東宮明帝時為平原王進御有寵出入與同輿輦追封后母夏氏為野王君
又曰太始三年詔曰漢武追崇靈文之號武宣有平原博平之封咸所以奉尊尊之敬廣親親之恩宜追封故衞將軍景侯夫人羊氏為平陽君也
臧榮緒晉書曰武悼楊皇后廢在金墉城與母高都君龎氏共止高都君臨刑後把持號叫不食而崩
晉中興書曰穆皇后庾氏字文君左將軍琛第三女贈琛為車騎將軍母丘氏為安陽縣君從荀氏永宣縣君又曰簡文順皇后王氏字蘭始驃騎將軍述之再從妹追贈前夫人成氏東豐縣君後夫人成氏東興君沈約宋書曰孝穆趙皇后諱安崇下邳僮人也父裔永初二年有司奏裔命婦孫可建昌縣君
又曰孝穆蕭皇后名文夀蘭陵人父卓初與裔俱贈金紫光祿大夫妻下邳趙氏封吳郡夀昌縣君
唐書曰古元應妻高氏固守飛狐縣城卒免為突厥所陥下詔曰頃屬黙啜攻城咸憂陷沒丈夫固守猶不䏻堅婦人懐忠不憚流矢由茲感激危城重安如不褒昇何以奨勸古元應妻可封為徇忠縣君
又曰衛方厚妻程氏方厚太和中任邕州都督府録事㕘軍為招討使董昌齡誣枉殺之方厚妻程氏力不能免乃抑其哀如非寃者昌齡雅不疑慮聽其歸喪程氏故得以徒行詣闕截耳於右銀臺門告夫被殺之寃御史臺鞫之得實諫官亦有章䟽故昌齡再受讁逐程氏開成元年降勅曰乃者吏為不道虐殺爾夫詣闕申寃徒行萬里﨑嶇偪畏濵於危亡血誠既昭幽憤果雪雖古之烈婦何以加焉如聞孤孀無依晝哭待盡俾榮祿養仍錫疏封可武昌縣君
英雄記曰董卓孫女名白時尚未笄封為渭陽君於郿城起壇從廣二丈餘高五六尺使白乘金華青蓋車都尉中郎將刺史二千石在郿者各令乘軒簮筆為白導從之壇上使兄子橫為使者授印綬也
潘岳宜城宣君誄曰行成於巳名生於人考終定諡實曰宣君祝宗蒞事卿相奉引輕車整駕介士列陣鸞輅依容輼車升櫬
鄉君
魏志曰卞隆以後父封睢陽鄉侯隆妻王氏為顯陽君追封隆前妻劉氏為仁慎鄉君後親母故也
又曰甄儼孫女為齊王皇后後父已沒封后母為廣陽鄉君
晉書曰立皇后楊氏母太原龎氏為安昌鄉君追外曽祖母故司徒王郎夫人夏氏為滎陽鄉君
晉中興書曰哀靖皇后王氏字穆之司徒左長史濛之女也初為瑯琊王妃哀帝即位拜為皇后追贈父濛金紫光祿大夫封晉安縣侯母愛氏為安國鄉君也又曰元敬皇后虞氏字孟母濟陽外黃人也祖夀撫軍大將軍掾父豫太傅叅軍中宗之為瑯琊王納後為妃豫妻王氏為邢陽縣君從母散騎常侍新野王罕妻為平陽鄉君
又曰康獻皇后褚氏太傅褒之女封母謝氏為潯陽縣君
又曰成帝皇后杜氏陵陽京兆人也母裴氏為廣徳君安鄉君賜錢百萬布二百疋
又曰穆章皇后何氏字法倪司空充之女追贈父充光祿大夫封晉興侯母孔氏長樂鄉君
又曰王藴以後父徴拜金紫光祿大夫封建昌侯母劉氏平樂君
沈約宋書曰武敬臧皇后諱受親東莞人也父雋追贈金紫光祿大夫妻高密叔孫氏贈永平鄉君
唐書曰獨孤武都謀叛王世克歸國事覺誅死武都子師仁年始三嵗世𠑽以其年幼不殺使禁長之乳母王氏號蘭英請髠鉗求入保養世𠑽許之蘭英撫育提攜偹盡筋力時喪亂年飢人多餓死蘭英扶路乞丐捃拾遇有所得便歸與師仁蘭英唯啖土飲水而已後許採拾乃竊師仁歸於京師高祖嘉其義下詔曰師仁乳母王氏慈惠有聞撫鞠無倦提攜遺幼背逆歸朝宜有隆褒以賜其號可封永夀鄉君
錫命
書序曰平王錫晉文侯秬鬯圭瓉作文侯之命也左傳曰王命尹氏䇿命晉文公為侯伯賜之大路之服戎路之服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秬鬯一卣虎賁三百人
左𫝊曰文元年天王使榮叔來錫公命杜預注曰諸侯即位天子錫以命珪合瑞為信若僖二十八年王賜晉侯命亦其比也
又曰襄十四年王使劉定公賜齊靈公命曰昔伯舅太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師保萬民世胙太師以表東海王室之不壊繄伯舅是頼余今命汝環〈環齊靈公名也〉茲帥舅氏之典纂乃祖考無忝乃舊勲敬之哉無廢朕命〈纂述也因婚而加褒顯𫝊言王室不能命有功〉
國語曰襄王使召伯過及內史過賜晉惠公命呂甥郤芮相晉侯不敬晉侯執玉卑拜不稽首內史過歸以告王曰晉不亡其君必無後且呂郤將不免王曰何故對曰夏書有之衆非元後何戴後非衆無以守邑〈邑國〉在湯誓曰餘一人有罪無以爾萬方萬方有罪在予一人〈在予一人乃我教道之過〉在盤庚曰國之臧則維汝衆〈今商書盤庚是也臧善國俗之善則維汝衆歸功於下也〉國之不臧則惟餘一人有逸罰〈逸過罰罪也國俗之不善則惟一人是我有過其罪當在我也〉如是則長衆使人不可不慎也人之所急在於大事〈大事戎祀也〉先王知大事必以衆濟故祓除其心以和惠人〈被拂也〉考中度衷以蒞之〈蒞臨考中省已之中心以度人人之心恕以臨之也〉昭明物則以訓之制義庶孚以行之〈義宜庶衆孚信當制立事宜為衆所信也〉祓除其心精也〈精潔〉考中度衷忠也〈忠恕也〉昭明物則禮也制義庶孚信也然則長衆使人之道非精不和非忠不立非禮不順非信不行今晉侯即位而背內外之賂〈背外不與秦也背內不與里丕田也〉虐其處者棄其信〈虐其處者殺里丕之黨〉不敬王命棄其禮施其所惡棄其忠〈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所惡於下無以事上今晉侯皆施之於人故曰棄其忠也〉以惡實心棄其精〈實滿〉四者皆棄則逺不至而近不和矣〈四者精忠禮信〉將何以守國古者先王既有天下又崇立上帝明神而敬事之於是乎有朝日月以敬人事君〈禮天子以春分朝日以秋分夕月〉諸侯春秋受職於王以臨其人大夫士日恪位著以儆其官〈中庭之左右曰位門屏之間曰著也〉庶人工商各守其業以共其上猶恐有墜失也故為車服旗章以旌之為班爵貴賤以別之為令聞嘉譽以聲之猶有散遷懈慢而著在刑辟流在裔土於是乎有蠻夷之國有斧鉞刀墨之人而況可以縱其身乎晉侯非嗣也而得其位〈嗣適嗣也〉亹亹怵惕保位戒懼猶曰未也若將廣其心而逺其隣陵其人而卑其上將何以固守夫執玉卑替其摯拜不稽首誣其王摯替無鎮誣王無人夫天事恆象任重享大者必速及故晉侯誣王人亦將誣之欲替其鎮人亦將替之大臣享其祿不諫而阿之亦必及焉襄王三年而立晉侯八年而隕於韓十六年而晉人殺懐公無胄秦人殺子金子公〈子金呂甥子公郤芮之子〉
又曰襄王使太宰文公及內史興錫晉文公命上卿逆於境晉侯郊勞舘諸宗廟饋九牢設庭燎及期命於武宮設桑主布几筵太宰蒞之晉侯端委以入太宰以王命冕服內史賛之三命而後即冕服既畢賔饗贈餞如公命侯伯之禮而加之以宴好內史興歸以告王曰晉不可不善也其君必霸逆王命敬奉禮義成敬王命順之道成禮義徳之則以徳以道諸侯必歸之且禮所以觀忠信仁義忠所以分也仁所以行也信所以守也義所以節也忠分則均仁行則報信守則固義節則度分均無怨行報無匱守固不踰節度不攜若人不怨而財不匱令不踰而動不攜其何事不濟中䏻應外忠也施正服義仁也守法不淫信也行禮不疚義也臣入晉境四者不失臣故曰晉侯其能禮矣王其善之樹於有禮艾人必豐王從之使於晉者道相逮及惠後之難王出在鄭〈惠後惠王之後襄王繼母陳媯有寵生子帶將立子帶未及而卒子帶奔齊王復之又通於襄王之後隗氏王廢隗氏周大夫頽叔桃子奉子帶以翟師伐周王出適鄭居於汜事在魯僖二十四年〉晉侯納之襄王十六年立晉文公二十一年以諸侯朝於衡雍且獻楚捷遂為踐土之盟於是乎始霸
范曄後漢書曰董昭等欲共進曹操爵國公加九錫偹物宻以訪荀彧彧曰曹公本興義兵以匡振漢朝雖勲庸崇著猶稟忠貞之節君子愛人以徳不宜如此事遂寢操心不能平㑹南征孫權彧勞軍於譙表留彧晉中興書曰烈宗沖幼桓溫威振內外人情蹲沓半生同異謝安與王坦之盡忠匡翼溫諷朝廷欲為九錫使驍騎將軍袁宏具草時溫已病篤宏以呈安安視輙雲不好更改之使彌厯旬日至於溫薨錫命遂寢
太平御覽卷二百二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三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一
縂敘官
禮記曰有虞氏官五十夏后氏官百殷二百周三百天子立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以聴天下之外治以明章天下之男教
又王制曰天子百里之內以共官千里之內以為御〈謂此地之田稅所統也〉千里之外設方伯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十國以為連連有帥三十國以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帥三百三十六長八伯各以其屬屬於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為左右曰二伯
左傳昭十七年郯子來朝公與之宴昭子問焉曰少皥氏以鳥名官何也〈少皥金天氏黃帝子已姓之國也問何故以鳥為官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黃帝氏以雲紀故為雲師而雲名〈黃帝軒轅氏姬姓之祖也黃帝受命有雲瑞故以雲紀事百官師長皆以雲為名號也〉炎帝氏以火紀故為火師而火名〈神農姜姓之祖也有火瑞故以火紀事名官也〉共工氏以水紀故為水師而水名〈共工以諸侯霸九州者在神農前太昊後亦受水瑞以水名官也〉太皥氏以龍紀故為龍師而龍名〈太皥伏羲氏風姓之祖也有龍瑞故以龍名官也〉我高祖少皥摯之立也鳯鳥適至故紀於鳥為鳥師而鳥名自顓頊以來不能紀逺而紀於近為民師而命以民事則不能故也
又曰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寵賂彰也
尚書尭典曰乃命羲和欽若昊天厯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羲氏和氏世掌天地四時之官使敬順天時以授人也〉分命羲仲宅嵎夷曰暘谷〈羲仲居治東方之官也東表之地稱嵎夷〉寅賔出日平秩東作〈使敬導出日也平均次序東作之事以務農也〉申命羲叔宅南交〈羲叔居治南方之官南交言夏與春交〉平秩南訛敬致〈訛化也平序南方化育之事敬行其教以致其功〉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居治西方之官〉寅餞納日平秩西成〈餞送也西方萬物成平序其政以成物也〉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都謂所聚也易謂嵗改易於北方平均在其政以順天常〉允釐百工庶績咸熈〈定四時成嵗以告時授事則衆功廣也〉
又舜典曰咨四嶽有能奮庸熙帝之載〈奮起也有能起發其功廣堯之事也〉使宅百揆亮采惠疇〈亮信惠順也使居百揆之官信立其功以順其事者也〉僉曰伯禹作司空〈伯禹為天子司空治水有功言可用也〉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時懋哉〈稱禹前功以命之惟居是百揆勉行之〉禹拜稽首讓於稷契暨臯陶帝曰俞汝往哉〈不許其讓使往宅百揆〉
又曰成王既黜殷命滅淮夷還歸在豐作周官王曰若昔大猷〈順古大道〉制治於未亂保邦於未危曰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內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庶政惟和萬國咸寧夏商官倍亦克用乂〈禹湯建官二百亦能用治言不及唐虞之清要〉今予小子祗勤於徳夙夜不逮立太師太傅太保茲惟三公論道經邦燮理隂陽少師少傅少保曰三孤貳公𢎞化寅亮天地〈敬信天地之數〉冢宰掌邦治統百官均四海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擾兆民〈擾安也〉宗伯掌邦禮治神人和上下司馬掌邦政統六師平邦國司寇掌邦禁詰奸慝刑暴亂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士農工商使順天時〉六卿分職各率其屬以倡九牧阜成兆民〈以倡導九州牧伯為政大成兆民之性命〉又曰俊乂在官〈俊傑出衆之士皆在官〉百僚師師百工惟時〈僚工皆官也師師相師法百官皆是言政毋非〉撫於五辰庶績其凝〈言五官皆順五辰之時衆功皆成〉
又曰無曠庶官天上人其代之〈位非其人為空官言人代天理官不可以天官私非其才〉
又曰任官惟賢才左右惟其人臣為上為徳為下為民〈言臣奉上布徳順下訓民不可以所私任非其才〉
又曰官不及私昵惟其能〈不加私昵惟能是官〉爵罔及惡徳惟其賢〈非賢不爵〉
周禮曰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極中也令天下之人各得其中〉
又周官曰宗伯以九儀之命正邦國之位一命受職〈受職治事〉再命受服〈受服受衣服為上士〉三命受位〈列位於王臣也王之上士亦三命也〉四命受器〈受祭器為上大夫也〉五命受則〈則法也〉六命賜官〈比王六命之卿賜官者使得自置其治家如諸侯也〉臣七命賜國〈出就侯伯之國〉八命作牧〈謂諸侯有功徳者加命得専征伐於諸侯〉九命作伯〈上公有功徳者加命為二伯得征伐五侯九伯也鄭司農雲長諸侯為方伯也〉
尚書大𫝊曰古者天子三公每一公三卿佐之每一卿三大夫佐之毎一大夫三元士佐之故有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所與為天下者若此而已〈自公之元士凡百二十此夏時之官也〉
家語曰古之御天下者以六官縂治焉冢宰之官以成道〈治官所以成道〉司徒之官以成徳〈教官所以成徳〉宗伯之官以成仁〈禮官所以成仁〉司馬之官以成聖〈政官所以成聖聖通官政所以平通天下〉司寇之官以成義〈刑官所以成義〉司空之官以成禮〈事官所以成禮也非是虛立也〉六官在守以為轡
東觀漢記曰更始所置官爵多羣小長安為之語曰竈下養中郎將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關內侯
後漢書曰建武六年詔曰百姓遭難戶口耗少而官吏尚繁於是司𨽻州牧條奏並省有四百餘縣吏職減損十置其一
漢舊儀曰古法雖聖猶試故設四科之辟一科曰徳行髙妙志節清修二科曰學通行脩經中博士三科曰明曉法令足以決疑能案章覆問文中御史四科曰剛毅多畧遭事不惑明足以昭姦勇足以決斷才任三輔令皆試以其能然後官之
後漢書曰天興元年置八部大夫散騎常侍待詔等官其八部大夫於皇城四維面置一人以擬八坐謂之八國常侍侍置左右出入王命三年置八博士官典煑煉百藥天錫元年八月初置六謁官准古六卿其秩五品屬官有大夫秩六品大夫屬官有元士秩七品元士屬官有置令長秩八品令長屬官有署丞秩九品又減五等之爵始分為四曰王公侯子除伯男二號初帝欲法純質每於定製官號多不依周漢舊名或取諸身或取諸物或以民事皆擬逺古雲鳥之義諸曹走使謂之鳬鴈取飛之迅疾也以伺察候占官謂之白鷺亦取其延頸逺望也自餘之官義皆類此神瑞元年春置八大夫官大夫下置三屬官縂理萬機故世號八公太帝二年夏置六部大人官有天地東西南北部皆以諸侯為之大人置三屬官自太祖至高祖其內外百官屢有減置或出當時不為常制如萬騎飛鴻常忠直意將軍之徒是也賈誼新書曰王者官人有六等一曰師二曰友三曰大臣四曰左右五曰侍御六曰廝役知足以為源泉行足以為儀表問焉則應求焉則得者謂之師知足以為礲礪行足以為輔助明於進賢敢於退不肖內相匡正外相揚美謂之友智足以謀國事行足以為民率仁足以合上下之忻國有法則退而守之君有難則與民死之者大臣也修身正行不愆於鄉曲言語談説不怍於朝廷智䏻不困於事業服一介之使能合兩君之歡執㦸居能舉君之過失不難以死持之者左右之臣也不貪於財不淫於色事君不敢有二心居則不敢泄君之謀君有過失雖不能正諫以其死持之而愁悴有憂色者侍御之臣也唯諛之行唯言之聼睚眥之間事君者廝役也
通典曰唐開元年刋定職次著之為格蓋尚書省以統㑹衆務舉持綱目門下省以侍從獻替規駮非宜中書省以獻納制冊敷揚宣勞秘書省以監録圗書殿中省以供修膳服內侍省以承㫖奉引〈尚書門下中書秘書殿中內侍凡六省〉肅清僚庶九等〈太常光祿衛尉宗正太僕大理鴻臚司農大府為九等〉五監〈少府將作國子軍器都水為五監〉以分理羣司六軍〈左右羽林左右龍武左右神武為六軍〉十六衞〈左右衞左右驍左右武左右威左右領軍左右金吾左右監門左右千牛為十六衞〉以嚴禁籞太子官一詹事二春坊〈有左右春坊又有內坊掌聞內事〉三寺〈守令率更太僕寺〉十率〈左右衞左右司禦左右清道左右監門左右內府凡十率〉俾有儲宮牧守督護分臨畿服〈京府置牧餘府州置都督都䕶太守〉
説苑曰應侯與賈子坐聞有鼓琴之聲應侯曰今之琴一何悲也賈子曰夫張急調下故使之悲耳急張者良材也調下者官卑也取夫良材而官卑之安䏻無悲乎應侯曰然
仲長子昌言曰官之有級猶階之有等升階越等其歩也亂亂登朝級敗禮傷法是以古人之初任也雖有賢材皆以級賜進焉賈生有言治國取人務在求䏻故裁國之無利器猶鏤以鉛刀而望其切不亦疎乎
楊泉物理論曰吏者理也所以理萬機平百揆也武士宰民物猶使狼牧羊鷹養雛也是以人主務在審官擇人
李重集雜奏議曰古之聖王建官垂制所以體國經治而功在簡易自帝王而下世有増損舜命九官周分六職秦采古制漢仍秦舊倚丞相任九卿雖置五曹尚書令僕之職始於掌封奏以宣內外事任尚輕而郡守牧民官故漢宣稱所與為治唯良二千石其有殊效者輙璽書勉勵或賜爵進秩禮遇豐厚得為治大體所以逺蹤三代也及至東京雖漸優顯令僕出為郡守鍾離意黃香胡廣是也郡守入為三公虞延第五倫鮑昱是也自魏朝名守杜畿滿寵田預胡質等郡或二十年或秩中二千石假節猶不去郡或還不易方此亦古人苟善其事雖沒世不徙官之義也漢魏以來內官之貴於今最隆太始以前多以散官補臺郎亦徑補黃門中書郎而今皆數等而後至衆職率亦如此陵遲之俗未乆好上之風未洽百事等級遂多遷補轉徙如流䏻否無以著黜陟不得彰此為治之大𡚁也漢法官人不得真秩京房為魏郡太守以八百石居之魏初用輕貧先亦試守不稱則繼以左遷然則儁才登進無能望退此則所謂有知必試而使人以器者也臣以為今宜太併郡守等級使同古者明試守左遷之例官人之器盡則事必量能而受爵矣
桓溫集畧表曰今天下分崩喪亂殄瘁雖道隆中興而戶口彫寡近方漢時不當一郡之民民戶既少則勢不多而當必同古制百官偹職實非大易隨時之宜且設官以理務務寡則官省官省以國治則職顯而人清故光武初興多所併省諸葛亮相蜀簡才併官此皆逹治之成規今日之所先也宜從權制併官省職愚謂門下三省秘書著作通可減半古以九卿綜事不專尚書故重九棘也今事歸內臺則九卿為虛設之位唯太常廷尉職不可闕其諸員外散官及軍府叅佐職無所掌者皆併焉若車駕郊廟籍田之屬凡諸大事於禮宜置者臨事權兼事訖則罷職既併則官少而才精職理則無害民而治道康矣
太平御覽卷二百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二
丞相上
丞相上
尚書君奭我聞在昔成湯既受命則有伊尹格於皇天又説命曰高宗夢得説使百工營求諸野説築傅巖之野惟肖爰立作相王置諸其左右命之曰朝夕納誨以輔台徳若金用汝作礪若濟巨川用汝作舟楫若嵗大旱用汝作霖雨啓乃心沃朕心若藥弗瞑厥疾弗瘳若跣弗視地厥足用傷
韓詩外𫝊曰田饒事魯哀公而不見察田饒謂哀公曰臣將去若黃鵠舉矣哀公曰何謂也饒曰君獨不見鷄乎雖有五徳君猶日捕而食之者何以其所從來者近也夫黃鵠一舉千里止君園池食君魚鼈啄君黍梁無此五徳猶貴之以其所從來者逺也臣將去若黃鵠舉矣哀公曰止吾將書子之言也饒曰臣聞食其食者不毀其器䕃其樹者不折其枝有臣不用何書其言遂去之燕燕用為相三年燕政大治哀公喟然嘆息為之避寢
左傳曰仲虺居薛為湯左相
又曰齊桓公置射鈎而使管仲相
國語曰季文子相宣公成公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仲孫他諫曰子為魯上卿相二君矣妾無衣帛馬不食粟人其以子為愛且不華國乎文子曰吾亦願之然吾觀國人其父兄之食粗而衣惡者猶多矣吾是以不敢又曰石奢楚昭王相也堅直㢘正無所避行縣道有殺人者相追之乃其父也縱其父還自繫使人言之王曰殺人者臣之父也夫以父立政不孝也廢法縱罪非忠也臣罪當死王曰追而不及不當伏罪奢曰不私其父非孝也不奉王法非忠也王赦罪上惠也伏誅而死臣職也遂不受命自刎而死
又曰五羖大夫之相秦也勞不坐乘暑不張蓋行國中不驅車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庫徳行施於後世五羖大夫死國中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謡舂者不相杵又曰秦荘襄王薨太子政立尊呂不韋為相國號稱仲父
又曰二世誅李斯乃拜趙高為中丞相事無大小皆決之
又曰趙高為丞相欲為亂恐羣臣不聽乃先設騐持鹿獻於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耶謂鹿為馬問左右或黙或言馬以阿順趙高或言鹿者高因隂中以法又曰韋丞相賢者魯人以讀術為吏至大鴻臚有相工相之當至丞相有男四人相之至第二子名元成相工曰此子貴當封侯丞相曰我為丞相有長子是安從得之後賢竟為丞相病死而長子有罪論不得嗣而立元成
又曰魏相者濟隂人以文吏至丞相其人好武令諸吏帶劔前奏事或有不帶劔者當入奏事乃借劔而敢入又曰匡衡為御史大夫嵗餘韋丞相死代為丞相封樂安侯衡十年之間不出長安城門位至丞相豈非遇時而合也
漢書曰陳平武陽人周勃沛人高帝即位以勃為右丞相以平為左丞相帝問勃曰一嵗決獄錢榖出入㡬何勃不知汗出浹背上問平平曰有主者上曰主者誰曰決獄責廷尉錢榖責治粟內史上曰君所主何事平曰臣主佐天子理隂陽調四時理萬物撫四夷上曰善於是出勃語平曰君獨不早教我乎
又曰蕭何沛人陳豨反上自將聞呂后用何計誅韓信拜何相國何病惠帝自臨視何疾因問君百嵗後誰可代君對曰知臣莫若主帝曰曹參何如何曰帝得之矣臣雖死無恨矣
又曰曹參沛人聞蕭何薨告舍人趨治裝吾當入相使者果召參為相擇郡國長史訥文辭謹厚者為丞相史參日夜飲酒賔客見參不事皆欲有言至者參輙飲以醇醉而後去終莫聞説
又曰蕭何拜相國益封五千戶兵卒五百人為衞衆人皆賀召平獨吊謂何曰禍自此始也何乃讓封悉以家財佐軍上喜
又曰張蒼免相文帝以皇后弟竇廣國賢有行欲相之恐天下以吾私廣國乆念不可高帝時大臣餘見無可者乃以御史大夫申屠嘉為丞相嘉為人廣直門不受私謁時大中大夫鄧通方愛幸賞賜累鉅萬文帝常燕飲通家是時嘉入朝而通居上旁有怠慢之意嘉奏事畢因言曰陛下幸愛其臣則富貴之至於朝廷之禮不可以不肅朝罷嘉為檄召通通至詣丞相府免冠徒跣頓首謝嘉嘉坐自如弗為禮責曰夫朝廷者高皇帝之朝廷通小臣戱殿上大不敬當斬使吏令行斬之〈如淳曰嘉語其吏曰今便行斬之〉上度丞相已困通使使持莭召通而謝丞相此吾弄臣君釋之
又曰公孫𢎞潁川人武帝以𢎞為丞相掌列侯唯𢎞無爵詔封平津鄉侯六百五十戶丞相封侯自𢎞始也𢎞食一肉脫粟飯故人賔客仰衣食家無餘財
又曰公孫賀字子叔北地人引拜為丞相不受印綬泣涕曰臣本邉鄙鞍馬騎射不任宰相
又曰車千秋本姓田為高寢郎訟太子寃曰子弄父兵罪當笞天子之子過誤殺人何罪哉臣嘗夢見白頭公教臣言於是上召見千鞦韆秋體貎甚嚴帝説之曰高廟神靈使公教我公當遂吾為輔相數月為丞相封富民侯千秋一言悟主旬月至宰相世未嘗有
又曰蔡義河內人詔求能為韓詩徵義待詔久不進見者義上疏曰臣行能無所比容貌不及衆而不棄人倫者竊以聞於先師自託於經術願賜清間之燕盡忠思於前上召見説詩悅之擢為光祿大夫代楊敞為丞相時年八十餘短小無鬚眉貎類老嫗行歩傴僂常兩吏扶乃能行
又曰邴吉為丞相寛大好禮讓掾吏有罪輙予長休吉終無所案騐客或謂吉侯為漢相奸吏成其私吉曰夫以三公之府有案吏之名吾竊陋焉後人代吉公府不案吏自吉始也士馭吏嗜酒數逋蕩嘗從吉出醉嘔丞相車茵上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飽之失去士使此人將復何所容西曹忍之此不過汙丞相茵耳遂不去也
又曰王商字子威涿郡人為丞相有威重長八尺餘身體鴻大容貎過人河平四年單于來朝引見白虎殿丞相商坐未央庭中單于前拜謁商商起離席與言單于仰視商貎大畏之遷延卻退天子聞而嘆曰此真漢相也
又曰邴吉為丞相常出逢鬭者死傷橫道吉不問又逢人逐牛牛喘息吐舌止駐使騎吏問逐牛行㡬里吏恠之吉曰人鬭殺傷長安令京兆尹所當禁吾偹宰相不親小事方春少陽用事未可以熱恐牛近行此時氣失節三公典調隂陽之所憂也
又曰薛宣為丞相相府辭訟例不滿萬錢不為移書後皆遵用薛侯故事然官屬譏其煩碎無大體不稱賢相也
又曰韋賢字長孺為丞相年七十餘乞罷歸賜第丞相致仕自賢始也
又曰田蚡為丞相黜黃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學儒者數百人儒由是興
又曰丞相有病皇帝法駕親至問疾及瘳視事則賜以飬牛上尊酒〈如淳曰律稲米一㪷得酒一斗為上尊稷米一斗得酒一㪷為中尊粟米一斗得酒一㪷為下尊顔師古曰稷即粟也中尊者冝為黍米不當言稷且作酒自有醇澆之異為上中下耳非必繫於米也〉
詔曰有天地大變天下大過皇帝使侍中持節乗四白馬賜上尊酒十斛牛一頭䇿告殃咎使者去半道丞相追上病使者還未白事尚書以丞相不起病聞若丞相不勝任使者䇿書駕輅馬即時布衣歩出府免為庶人若丞相有他過使者奉䇿書騅騩馬即時歩出府乗棧車牝馬歸田裡思過
又曰大司空朱博奏曰帝王之道不必相襲高帝置御史大夫次丞相典政度以職相叅厯載二百天下安寧今更大司空與丞相同故事選中二千右為御史大夫任職者為丞相位次有敘所以尊聖徳重國相也今中二千石未更御史而為丞相非所以重國政也臣願罷大司空以御史大夫為百僚師表詔從之
又曰相國丞相皆秦官金印紫綬掌承天子助理萬機秦有左右丞相高帝更名相國蕭何曹參並為之哀帝更名大司徒
漢書曰李通自為宰相謝病不視事連年乞骸帝每優寵之令以公位歸第飬疾
漢舊儀曰丞相車兩黑轓騎者戈絳掾吏見禮如師白録不拜朝示不臣也聽事閣曰黃閣無鍾鈴
漢雜事曰田蚡為丞相中二千石拜謁蚡不為禮汲黯為主爵都尉見蚡未嘗拜揖之而已
漢舊儀曰丞相有病皇帝法駕親至問疾薨即移於第中賜棺賻𦵏地塟日公卿以下㑹送
應劭漢官儀曰丞相有疾御史大夫日一問起居百官亦如之
魏志曰曹公初平十三年漢罷三公官置丞相御史大夫夏六月以公為丞相
又曰鍾繇字元常魏國初建為大理遷相國文帝在東宮賜繇五熟釡為之銘曰於赫有魏作漢藩輔厥相惟鍾實幹心膂靖共夙夜匪遑安處百僚師師楷茲度矩蜀志曰諸葛亮率諸軍攻祁山魏明帝使張郃距亮亮使馬謖督諸軍在前馬謖違亮節度為所破戮謖以謝衆上䟽自貶以右將軍行丞相事
吳志曰張昭字子布初孫權當置丞相衆議歸昭權曰方今事職充者貴重非所以優也後孫劭卒百僚復舉昭權曰孤豈為子布愛乎顧丞相事煩而此公性剛所言不從怨咎將至非所以益之
又曰顧雍為丞相孫權常遣中書郎詣雍有所諮訪若合雍意事可施行雍即與相反覆究而論之為設酒食如有不合雍即正色改容嘿然不言無所施設即退告權權曰顧公懽悅是事合宜也其不言者是意未平也孤當重思之其見敬信如此
又曰荀彧為右丞相王蕃調彧曰魚潛於淵出水吹沫何則物有本性不可橫處非分也或出自溪谷羊質虎皮虛受光赫之寵跨越三九之位犬馬猶能識養將何以報厚施乎彧曰唐虞之朝無謬舉之材造父之門無駑騫之質蕃上誣明選下訕楨幹亦何傷於日月多見其不知量耳
又曰顧雍字元歡吳郡人也代孫邵為丞相平尚書事其所選用文武將吏隨能所任心無適莫時訪逮民間及政職所宜輙宻以聞若見納用則歸之於上不用終不宣泄權以此重之
又曰歩騭字子山代陸遜為丞相猶誨育門生手不釋書被服居處有如儒生然門內妻妾服餙奢綺頗以此見譏
又曰陸凱遷丞相孫皓性不好人視已羣臣侍見睛莫敢迕凱説皓曰夫君臣無不相識之道若卒有不虞不知所赴皓聽凱目視
晉書曰東海王越為太傅問王尼何以獨不拜尼數越事事非宰相以是不拜
又曰山濤薨魏舒領司徒有頃即真舒居位持重為任職不顯人之短咸推有宰相望祿賜散之九族家無餘財
齊書曰褚淵美儀貎善容止俯仰進退盛有風則每朝㑹百僚逺國莫不延首目送之宋明帝常歎曰禇淵能遲行緩歩便特此得宰相矣
又曰明帝頋命江祐兄弟及始安王遙光尚書令徐孝嗣領軍蕭坦之更日帖勅時呼為六貴皆宰相也齊職儀曰相國緑綟綬袞冕服湯以伊尹為宰相仲虺為右相高宗得傅説立為相魏襄王以公孫衍為相國趙孝成王以㢘頗為相國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三
丞相下
丞相下
唐書曰太宗謂侍臣曰中書門下機要之司擢才而居任委實重詔勅如有不便皆須執論比來唯覺阿㫖順情遂無一言諫諍者豈是道理若惟署勅行文書而已人誰不堪自今已後詔勅疑有不穩必須執之
又曰來恆及弟濟相次知政事時以為榮初濟父護兒在隋為猛將而恆濟俱以學行見稱時虞世南子昶既無才術厯將作少匠工部侍郎累居工作之司濟忽升相位許敬宗歎曰士之登庸不繁世業履道則為衣冠失緒則為匹庶來護兒兒作宰相虞世南男作木匠忠賢文武固無種也
又曰杜景儉為相則天常以季秋月出棃花一枝示宰臣曰是何祥也諸宰臣曰陛下徳及草木故能秋木再花雖周文徳及行葦無以過也景儉獨曰謹按洪範五行傳隂陽不相奪倫瀆之即為災又春秋雲冬無愆陽夏無伏隂春無淒風秋無苦雨今已秋矣草木黃落而忽生此花瀆隂陽也臣慮陛下布教施令有虧禮典又臣等忝為宰臣助天理物理而不和臣之罪也於是再拜謝罪則天曰卿真宰相也
又曰武太后常召陸元方問以外事對曰臣偹位宰相有大事即奏人間碎務不敢以煩聖覽
又曰蘇味道遷鳯閣侍郎同鳯閣鸞臺三品味道善敷奏多識臺閣故事然而前後居相位數載竟不能有所發明但脂韋其間苟度取容而已故時人號為模稜手以為口實
又曰宇文融既居相位欲以天下為己任謂人曰使吾居此數月庶令海內無事矣於是薦宋璟為右丞相裴耀卿為戶部侍郎許璟為工部侍郎甚允朝廷之望又曰牛仙客既居相位獨潔其身唯諾而已所有錫賚皆緘封不敢費之百司或有所諮決輙對曰但依令式即可若不依文非所知也
又曰開元二十二年十一月制宰相兼官者並兩給俸祿
又曰楊綰素以徳行著聞質性貞廉車服儉朴居廟堂未數日人心自化御史中丞崔寛劍南西川節度使寧之弟家富於財有別墅在皇城之南池舘臺榭當時第一即日潛追毀拆中書令郭子儀在邠州行營聞綰拜相座內音樂減撤五分之四京兆尹黎幹以承恩毎出入騶馭百餘亦即日減損車馬唯留十騎而已其餘望風變奢從儉者不可勝數其鎮俗移風若此
又曰肅宗時天下事殷而宰相不減三四貟更直掌事若休沐各在第有詔㫖出入非大事不欲歴抵諸第肅宗許令直事者一人假署同列之名以進遂為故事又曰李峴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宰臣不於政事堂邀客時海內多務宰相元載等見中官宣傳恩詔至中書者引之政事堂上仍置榻坐焉峴至叱左右去其榻也
又曰栁渾與張延賞同在相位延賞怙權矜已而嫉渾守正俾其所厚謂渾曰相公舊徳但節言於廟堂則重位可乆荅曰為吾謝張相公栁渾頭可斷也言不可絶自是竟為延賞所擠尋除右散騎常侍罷知政事又曰栁渾為相而韓滉自浙西入覲朝廷委政待之至於調兵食籠鹽鐵勾官吏𧷢罰鉏豪強兼併上委仗焉毎奏事或日旰他相充位而已公卿救過不能暇無敢枝梧者滉於省中榜吏至死渾雖滉所引心恚其専政正色讓之曰先相公狷察為相不滿嵗而罷今相公榜吏於省中至死況省闥且非刑人之地相公柰何蹈前非刑於今朝専立威福豈尊主卑臣之義也滉感悟愧悔為霽威焉
又曰李晟之在鳯翔也謂賔介曰魏徴能直言極諫致太宗於堯舜之上真忠臣也僕忻慕之行軍司馬李叔度對曰此縉紳儒者之事非勲徳所宜晟斂容曰行軍失言傳稱邦有道危言危行今休明之期晟幸得偹位將相必有不可忍而不言豈所謂有犯無隱知無不為者耶是非在人惟所擇耳叔度慙而退故晟為相毎當上所顧問必極言匪躬盡大臣之節沉黙未常泄於所親
又曰閻立本為右相與左相姜恪對掌樞密恪既歴任將軍立功塞外立本惟善於圗畫非宰輔之器故時人以千字文為之語曰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馳譽丹青又曰皇甫鎛隂結權倖以求宰相崔羣累疏其奸邪常因對面對論語及天寳開元中事羣曰安危在出令存亡繫所任𤣥宗用姚崇宋璟張九齡韓休李元紘杜暹則理用李林甫楊國忠則亂人皆以天寳十五年祿山自范陽起兵是理亂分時臣以為開元二十年罷賢相張九齡専任奸臣李林甫理亂自此已分矣用人得失所繫非小詞意激切左右為之感動鎛深銜之而憲宗終用鎛為宰相
又曰李絳為相同列李吉甫便辟善逢迎上意絳梗直多所規諫故與吉甫不恊時議者以吉甫通於承瓘故綘尤惡之絳性剛訐毎與吉甫爭論人多直綘憲宗察絳忠正自立故絳論奏多所允從
又曰貞元九年詔宰相以旬秉筆決事初至徳中宰相迭秉筆處斷毎十月一易及賈耽趙憬陸贄盧邁同平章政事百寮其所闗白更相讓不言於是奏議請旬秉筆者出應之其後又請每日更秉其必迭以應事皆從之
又曰李藩拜門下侍郎時王鍔領太原用錢千萬賂貴倖求兼相藩與權徳輿在中書有宻㫖曰王鍔可兼宰相宜即擬來藩遂以筆塗兼相字卻奏上雲不可徳輿失色曰縱不可宜別作奏豈有以筆塗詔耶曰勢廹矣出今日便不可止日又暮何暇別作奏事果寢又曰韓宏入朝以宣武舊事人多流言其子公武以家財厚賂權幸及多言者班列之中悉受其遺俄而父子俱卒孤孫幼小穆宗恐為廝養所盜乃令中使至其家閲其宅簿以付家老而上簿上具有納賂之所唯於牛僧孺官側朱書曰某月日送牛侍郎物若干不受即付訖穆宗按簿甚悅居無何議命相帝首可僧孺之名又曰李程為相敬宗沖幼好治宮室畋遊無度欲於宮中營新殿程諫曰自古聖帝明王以慈儉化天下陛下在諒闇之中不宜興作願以瓦木廻奉園陵上忻然從之
又曰文宗問宰相曰天下何由太平卿等有意於此乎牛僧孺奏曰臣等待罪輔弼無能康濟然臣思太平亦無象今四夷不至交侵百姓不至流散上無淫虐下無怨讟私室無強家公議無壅滯雖未及至理亦謂小康陛下若別求太平非臣等所及既退至中書謂同列曰吾輩為宰相天子責成如是安可乆處茲地邪旬日間三上章請退不許
又曰韋處厚為相時文宗勤於聴政然浮於決斷宰臣奏事得請往往中變處厚常獨論奏曰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用為宰相叅識大政凡有奏請初蒙聴納尋易聖懐若出宸衷即示臣等不信若出於橫議臣等何名鼎司且裴度元勲宿徳厯輔四朝孜孜竭誠人望所屬陛下固宜親重竇易直良厚忠事先朝陛下固當委信微臣才薄首蒙陛下擢用非出他門言既不從臣宜先退即趨下拜陳乞上矍然曰何至此耶卿之志業朕素自知登庸作輔百職斯舉縱朕有所失安可遽辭以彰吾薄徳處厚謝之而去出延英門復令召還謂曰凡卿所欲言並宜啟諭處厚因對彰善癉惡歸之法制凡數百言又言裴度勲高望重為人盡心切直宜乆任可以壯國威帝皆聼納自是宰臣敷奏人不敢橫議
又曰文宗朝宰臣楊嗣復因對奏曰使府判官令人數猥多徒有縻費臣欲條䟽上曰莫限及才人否嗣復曰有才人自別但澄去滓𡚁者菁華自出上曰蕭復為相難言者必言貞元之名相也卿其志之
又曰宋申錫為相尤以公亷為己任四方問遺悉無受者既被罪為有司騐劾多獲其四方受領所還問遺之狀朝野聞之歎息
又曰宋申錫以漳王事申錫既被罪怡然不以為意自中書歸私第止於外㕔素服以俟命其妻出謂之曰公為宰相人臣位極於此何負天子反乎申錫對曰吾自書生被厚恩擢相位不能鋤去奸亂反為所羅網夫人察申錫豈反者乎因相與泣下數行
又曰李徳裕父吉甫年五十一出鎮淮南五十四自淮南復相今徳裕自鎮南復入相一如父之年
又曰㑹昌元年中書奏請依姚璹故事宰臣毎月修時政記送史館從之
又曰宣宗時魏謩為相奏曰臣無䕫契之才驟叨䕫契之任將何以仰報鴻私今邉戍粗安海內寧息臣愚所切陛下未立東宮俾正人傅導以存副貳之重因泣下上感而聴之先是累朝人君不欲人言立儲貳若非人主已欲臣下不敢獻言宣宗春秋高嫡嗣未辨謩作相之日率先啟奏人士重之
又曰曹礭與畢諴俱以儒術進用並居相位亷潔貞苦君子多之稱為曹畢
又曰蕭遘與王鐸並居相位帝常召宰相鐸年高昇階足跌踣勾陳中遘旁掖起帝目之喜曰輔弼之臣和予之幸也謂遘曰適見卿扶王鐸喜卿善事長矣遘對曰臣扶王鐸不獨事長臣應舉時鐸為主司以臣中選門生也上笑曰王鐸選進士朕選宰相於卿無負矣遘謝之而退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
縂敘三師 太師
太傅 太保
太宰 縂敘三公
縂敘三師
六典曰三師訓導之官也蓋天子所法師大抵無所統職然非道徳崇重則不居其位無其人則闕之
尚書雲成王黜殷滅淮夷歸豐作周官立太師太傅太保茲惟三公論道經邦燮理隂陽孔安國曰師天子所師法傅上相天子保者安天子於徳義禮記雲設四輔及三公不必備唯其人語使能也
六典雲漢承秦制不置三公漢末以大司馬大司徒大司空為三公師傅之官位在三公上後漢因之師傅尊號曰上公置府僚魏晉江左亦然後魏太師太傅太保尊號曰三師後周又為三公隋氏又為三師
太師
毛詩曰尹氏太師維周之氐秉國之均四方是維天子是毗俾民不迷〈箋雲毗輔也言尹氏居太師之官持國政之平維制四方〉
又曰維師尚父時惟鷹揚諒彼武王肆伐大商
大戴禮曰天子不論於先聖王之徳不知君國畜民之道不見禮儀之正不察應事之理不博古之典𫝊不嫻威儀之數禮樂無經學業不法凡是之屬太師之任也逸禮曰太公為太師周公為太傅召公為太保
史記曰周文王得呂尚於磻溪以為師謂之太公武王嗣位號曰師尚父成王即政尊為太師
漢書音義曰師訓也
應劭漢官儀曰孝平皇帝元始元年太后詔曰太師光今年老有疾俊乂大臣惟國之重書曰無遺老成國之將興尊師重傅其令太師無朝十日一賜餐賜以靈夀杖黃門令為太師於省中施坐置幾太師入省用杖焉續漢書曰趙典篤學博文冝佃國師即師也
獻帝春秋曰董卓自號太師御史中丞以下皆拜皇甫嵩與卓爭權後嵩為中丞見卓拜卓曰可以服未嵩曰安知明公乃至於是卓曰鴻鵠固有逺志但燕雀不知耳嵩曰昔與明公俱為鴻鵠但公今日變為鳯凰卓笑曰卿卑服何得不拜
晉書載記曰蜀李夀以安車束帛聘龔壯為太師壯固辭特聽縞巾素帶居師友之位
宋書曰太師太傅太保為三公訓䕶人主導以徳義天子加拜待以不臣之禮非人則闕矣漢室保傅在三公上號曰上公自後常然
隋書曰高祖受禪李穆來朝高祖降坐禮之拜太師賛拜不名實食成安縣三千戶於是穆子孫雖在襁褓拜儀同其一門執象笏者百餘人穆之貴盛當時無比唐書曰太宗降手詔曰朕觀前代明王聖主曷常無師傅哉況朕鍾百王之末智不周物其無師傅何以匡朕之不逮詩不云乎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宜依古道置三師位也
通典曰太師古官殷紂時箕子周武王時太公成王時周公並為太師周公薨畢公代之秦及漢初並無至平帝元始元年初置以孔光居焉金印紫綬位在太傅上
太傅
大戴禮曰傅傅之徳義也天子無恩於父母不惠於庶人無禮於臣不中於折獄不哀於喪不敬於祭不信於諸侯不議於戎事不厚於徳不強於行不從太師之言凡是之屬太傅之任也
漢書曰王莽權日盛孔光憂懼不知所出上書乞骸骨莽白太后曰帝幼小宜師傅領宿衞明年徙為太師莽為太傅光嘗稱疾不敢與莽並
漢書音義曰傅覆也
東觀漢記曰詔雲行太尉事趙喜三葉在位為國元老其以喜為太傅
又曰胡廣為太傅搃録尚書事時年八十而心力克壯繼母在堂朝夕瞻省傍無几杖言不稱老練達事體明解朝章雖無謇直之風屢有補闕之益
又曰鄧禹字仲華以元功拜太傅進見東向甚見尊寵後漢書曰張禹遷為太傅鄧太后以殤帝初育〈育生也〉欲令重臣居禁內乃詔禹舍宮中給帷帳牀褥大官朝夕進食五日一歸府毎朝見特賛與三公絶席
續漢書曰太傅掌以善道無常職每帝即位輙置一人録尚書事薨輙省之
華嶠後漢書曰鄧彪字智伯為太傅賜爵闗內侯百官搃已以聼於彪恩寵之異莫與為比焉
應劭漢官儀曰太傅古官也周成王時康叔為之高后元年初用王陵金印紫綬
又曰和帝冊故太尉鄧彪曰元功之族三讓彌高今以彪為太傅
魏志曰鍾繇遷太傅繇有膝疾拜起不便時華歆亦以高年疾病朝見皆使載輿車虎賁舁上殿就坐是後三公有疾遂以為故事
晉書曰何曽為太傅乞遜位詔㑹朝劒履乘輿上殿如漢相國蕭何田千秋魏太傅鍾繇故事
宋書曰晉宣帝為魏太傅誅曹爽後置左右長史掾屬舍人各十人事既非常加又領兵非準例也
齊職儀曰太傅品秩冠服同太宰成王即位周公為太傅遷太師秦無其職漢惠帝崩呂后以丞相王陵為少帝太傅位在三公上
後魏書淮陽王欣大統中為太傅文帝謂欣曰王三為太傅再為太師自古人臣不聞此例欣遜謝而已北齊書曰高歸彥作亂冀州詔段韶與東安王婁叡率衆討平之遷太傅賜女樂十人並歸彥果園一千畆後周書曰王盟為太傅盟姿度𢎞雅仁而汎愛雖位居師傅禮冠羣侯而謙恭自處未常以勢位驕人魏文帝甚尊重之
賈誼新書曰昔周文王使太公望傅太子發嗜鮀〈大河反〉魚而公弗予文王曰發嗜鮀魚何為弗予太公曰禮鮀魚不登於俎豆豈有非禮而可以養太子哉
説林曰太傅府有三才裴邈清才潘陽中大才劉慶孫長才
曹植輔臣論曰蓋精微聴察理析毫分規矩可則阿保不傾羣言繫於口而研覈是非典誥搃於心而唯所用之者鍾太傅也
王廙之保傅箴曰保傅之賢明宗國寧輔弼之不忠禍及於躬無曰父子無間昔有潘崇無曰至親無二容江充
太保
周禮曰保氏掌諫王惡〈諫者以禮義正之也〉
大戴禮曰天子處位不端受業不敬言語不序聲音不中律進退升降不以禮俯仰周旋不以節凡此之屬太保之任也
尚書大𫝊曰成王在豐欲宅洛邑使召公來相宅六日乙未王朝歩自周則至於豐惟太保先周公相宅〈太保召公先周公視洛邑也〉
應邵漢官儀曰太保古官也保養也
晉書曰王祥字休徴泰始元年拜太保三年御史中丞侯史光上言祥乆以疾病闕廢朝㑹應免官詔曰太保耆艾元老高行清粹朕所毗倚以隆道𢎞治者也前後遜讓不從所執此非百司所得議也其寢光奏
晉起居注曰太保衛瓘明允篤誠有匪躬之志其給千兵騎百人
齊職儀殷太甲時伊尹為太保周成王時召公為太保崔鴻十六國春秋蜀李雄録曰雄異母兄始字伯敬為太保善撫士衆衆多歸之時人為之語曰欲養老屬太保
呂氏春秋曰荊文王得如黃之狗宛路之矰以田於雲夢三月不反得丹陽之姬朞年不聴朝保申曰先王卜以臣為保吉今王朞年不聴朝王之罪當笞王大臣將笞王王曰不糓免於襁褓而齒於諸侯願請變更而無笞保申曰臣承先王之令不敢廢也王不受笞是廢先王之令也臣寧抵罪於先王王曰敬諾引席王伏保申束細箭五十跪而加之於背如此者再謂曰王起王乃變更召保申殺如黃之狗折宛路之矰放丹陽之姬兼國三十九保申之力也
太宰
周禮天官上曰太宰之職掌建邦之六典佐王治邦國又曰太宰以九兩繫邦國之民〈兩竊合之言繫者以維持其性情使不離散也〉尚書伊訓曰百官總已以聴冢宰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徳以訓於王〈湯有功烈之祖故稱言功訓太甲也〉
又曰冢宰統百官均四海
家語曰官屬不治分職不明法政不一百事不記曰亂亂則飭冢宰〈飭謂整攝〉
晉書曰武帝時何曽屢上書遜位詔以司徒所掌煩務不可以乆勞耆艾其進位太宰朝㑹乘輿劍履上殿如漢蕭何魏鍾繇故事
又曰何曽為太宰年老禮優毎召見勅以常所飲食服物自隨令二子侍
又曰太宰羕與王導同受顧命輔成帝時帝幼沖詔羕依安平獻王孚故事設牀帳於殿上帝親迎拜
又曰安帝以太宰瑯琊王徳文不宜嬰拂事務以紆論道之重可袞冕紱服緑盭〈音戾〉綬羽葆鼓吹〈盭緑也以緑為質又曰盭草名也出瑯琊平昌縣似艾可染綬因以為綬名也〉
晉公卿禮秩曰安平王孚朗陵公何曽汝南王亮皆為太宰
齊職儀曰太宰品第一金章紫綬佩山𤣥玉堯命羲和使主隂陽之職羲和司天即天官也后稷伏事虞夏敬授民時尊稷為天官夏衰稷後不窋失官由是廢稷殷以其官為冢宰周公在酆為太宰召公又居之秦漢魏無其職晉武以從祖安平王孚為太宰安平薨省咸寧四年又置或謂本太師之職避景皇諱改為太宰周之卿位晉武依周置職以尊安平非避諱也元興中恭帝為太宰桓元都督中外博士徐豁議太宰非武官不應都督遂從豁議
後周書曰文帝依周禮建六官遂置天官大冢宰卿一人掌邦理以建六典佐皇帝理邦國
通典曰太宰於殷為六太於周為六卿亦曰冢宰周武王時周公始居之掌建邦之治秦漢魏並不置晉初依周禮備三公三公之職居太師首景帝名師故置太宰以代之而以安平獻王孚居焉
仲長綂昌言曰冢宰堯官也尚書曰冢宰一曰治典以治官府以紀萬民二曰教典以安邦國以教官府以擾萬民三曰禮典以統百官以和邦國以諧萬民四曰政典以平邦國以正百官以均萬民五曰刑典以詰邦國以任百官以生萬民魏溫子昇為上黨王穆讓太宰表曰臣聞䇿蹇長途終慙一日之致懸縷層臺難任千鈞
之重固知才弱不可自強力微難以企及智小謀大恐貽折足之憂才輕任重懼有絶臏之悔既慮鑠金固陳匪石
縂敘三公
六典曰三公論道之官也蓋以佐天子理隂陽平邦國所統不一職故以名其官
尚書曰惟茲三公論道經邦燮理隂陽
周禮曰三槐三公位焉
公羊曰三公者何天子之相
春秋漢含孳曰三公在天為三台九卿為北斗三公象五嶽九卿法河海二十七大夫法山陵八十一元士法谷阜合為帝佐以匡綱紀
史記曰公孫𢎞以春秋白衣為天子三公漢初因秦置丞相而𢎞為之則丞相為三公矣
漢書曰六符〈孟康曰泰階三台也凡六星也六符星之符騐也〉
晉書曰文帝為晉王何曽與高柔鄭沖俱為三公將入見曽獨致拜盡敬二人猶揖而已
晉官品令曰三公緑綟綬也
宋志曰三公黃閤前史無其義按禮記曰士韠與天子同公侯大夫則異鄭元注云士賤與君同不嫌也夫朱門洞啓當陽之正色也三公之與天子禮秩相亞故黃其閣以示謙不敢斥天子宜是漢來制也
通典曰隋置太尉司徒司空以為三公叅議國之大事依北齊置府僚無其人則闕祭祀則太尉亞獻司徒奉俎司空行掃除其位多曠行事則攝
天文録曰三台星一名三能一名天柱三公之位也在人曰三公天曰三台
陶氏職官要録曰三台擬三公黃帝以風后配上台天老配中台五聖配下台
韓子曰背私曰公三象鼎足數三法三光
𫝊子曰三公者佐天子理隂陽
環濟要畧曰三公者象鼎三足共承其上也
説苑曰三公正天下調隂陽節風雨
古今通語曰異官同爵共位別職興仁隆化幽賛神明者謂之太尉和五教理人倫使風行俗平萬國咸寜者謂之司徒使國家化理法錯刑清事均民聚者謂之司空若仁義之路開和平之氣通則五星順行庶績咸熈李固奏記曰湯問伊尹公卿大夫其相何如伊尹對曰三公智通大道應變不窮者也其言足以調隂陽正四時節風雨非大罪不遜位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七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
太尉 司徒上
太尉
禮記月令曰孟夏之月命太尉賛傑俊〈蔡邕章句曰太尉卿官〉春秋運斗樞曰赤龍負圖以出河見堯與太尉舜等百二十臣集發藏大麓
春秋合誠圖曰堯坐中舟與太尉舜臨觀凰授圖史記曰孝惠帝六年置太尉官
漢書曰太尉秦官也掌武事
又曰髙祖言周勃重厚而少文然安劉氏者必勃也可為太尉
東觀漢記曰劉彪字智伯為太尉在位清白㢘譲以率下
又曰張輔字孟侯為太尉父尚在輔每遷轉乃一到雒父來適㑹正臘公卿罷朝俱賀嵗奉酒上輔父夀極欣慊莫不嘉其榮也
後漢書曰楊震字伯起嘗客於湖水外不荅州郡禮命數十年衆人謂之晚暮而震勵志愈篤後有鸛雀啣三鱣魚飛集講堂前都講取魚進曰凢鱣者卿大夫之服象也數三者法三台也先生自此升矣後果位至太尉又曰劉寛為太尉靈帝頗好學藝每引見寛令講經寛嘗於坐被酒睡伏〈被加也為酒所加也〉帝問太尉醉耶寛仰對曰臣不敢醉但任重責大憂心如醉爾
又曰張禹為太尉時連嵗災荒府藏空虛禹上䟽求入三嵗租稅以助郡國廩假〈廩給也假借也〉許之
又曰楊震代劉愷為太尉帝舅大鴻驢耿寳薦中常侍李閏兄於震震不從寳乃自徃候震曰李常侍國家所重欲令公辟其兄寳惟𫝊上意耳〈言非已本心𫝊在上之意〉震曰如朝廷欲令三府辟召固宜有尚書勅遂拒不許寳大恨而去
又宦者𫝊曰曹嵩靈帝時貸賂中官及輸西園錢一億萬故位至太尉
續漢書百官志曰太尉一人掌方岳事物功課嵗盡則奏其殿最而行賞罰世祖即位為大司馬
又曰太尉郊廟掌亞獻大喪告諡南郊
又曰王龔為太尉在位恭慎自非公事不通州郡書記其所辟命皆海內長者
謝承後漢書曰鄭宏為臨淮太守行春有二白鹿隨車夾轂而行宏怪問主簿黃國鹿為吉凶賀曰聞三公車轓畵作鹿明府當為宰相宏後果為太尉
又曰陳蕃拜太尉臨朝嘆曰黃憲若在不敢先佩印綬又曰鄭宏字巨君為太尉舉將第五倫為司空班位在下每正朝見宏曲躬自卑帝知遂置雲母屏風分隔之由此以為故事
又曰京兆朱寵字仲威為太尉家貧食脫粟飯臥布被朝廷賜錦被粱肉皆不敢當
華嶠後漢書曰安帝即位太尉徐防以災異寇賊䇿免就國凢三公以災免自防始也
袁山松後漢書曰太尉劉虞讓位於羊續靈帝時為三公者皆輸禮錢千萬續舉褞袍以示之曰臣之所有唯此而已遂不代虞
張璠漢記曰楊秉字叔卿為太尉嘗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財也天下稱為名公
漢書百官表曰太尉秦官金印紫綬掌武事周勃灌嬰周亞夫等為之
又百官表注曰太尉古官也自上安下曰尉故以為號又應劭漢官儀曰章帝詔曰司空牟融典職六年勤勞不怠其以融為太尉録尚書事
又曰沖帝冊書曰太尉趙峻貳掌樞衡有匪石不貳之心
又曰三公國之楨幹朝廷取正以成斷金大司農李固公侯之苗忠正不撓有史魚之風其以固為太尉又曰河間相張衡説明帝以為司徒治府以榮之欲更治太尉府府公南陽趙憙也西曹掾安衆鄭均素好名節以為朝廷新造北宮整飭宮寺今府本館陶公主第舍員職鮮少自足相授憙表陳之即見聽許其冬帝幸辟雍厯二府光鮮壯麗而太尉府獨卑陋顯宗東頋嘆息曰屠牛縱酒勿令乞兒為宰
漢官典職曰太尉孝文三年置七年省武帝建元二年置五年復省更名大司馬建武二十七年復置太尉魏志曰文帝踐祚鍾繇遷太尉時華歆王朗並先世名臣帝罷朝謂左右曰此三公者乃一代之偉人也後日殆難繼矣
又曰華歆拜太尉歆疾乞退讓位於管寧文帝不許臨當大㑹乃遣散騎常侍繆錫奉詔諭㫖曰朕新蒞庶事一日萬機懼聽斷之不明頼有徳之臣左右朕躬君其力疾就㑹以惠予一人將立几筵命百官總已以須君到然後御坐
又曰鄧艾字士載既平劉禪詔曰艾曜威奮武深入虜庭斬將搴旗梟斬鯨鯢使僣號之主稽首係頸厯世逋誅一朝而平兵不踰時戰不終日震徹席捲蕩定巴蜀雖白起破強楚韓信克勁趙吳漢擒子陽亞夫滅七國計功論美不足比勲其以艾為太尉增邑二萬戶又曰王祥字休徴為太尉司馬文王進爵為王祥與司徒何曾司空荀顗並詣王顗曰相王尊重今可相率而拜祥曰相國勢位誠為尊貴然乃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階而已班列大同安有天子三司可輙拜人者耶損魏朝之美虧晉王之徳君子愛人以禮吾不為也及入荀顗遂拜祥獨長揖文王謂祥曰然後知君子見顧之重
吳志曰孫皓詔曰范慎勲徳俱茂朕所敬憑宜登上公以副衆望可為太尉
晉中興書曰郄鑒為太尉雖在公位衝心愈約勞謙日集誦翫墳索自少及長身無擇行家本書生後因喪亂解巾從戎非其本願常懐慨然咸康五年秋寢疾上䟽遜位優詔不許
又曰桓溫授侍中太尉固讓不受旬月之中使者八至軺軒相望於道溫遂親職
謝靈運晉書曰秦有太尉掌兵漢仍修之或置或省是故司馬之官主九伐之職
齊職儀曰魏文黃初二年日蝕奏免太尉賈詡詔天地災害責在朕躬勿與三公遂為永制
五代史後唐書荘宗御文明殿冊齊王張全義為守太尉如常儀禮畢全義於尚書都省領事宰臣群官在列左諫議竇専不降階為御史所劾専援引舊典以對時宰臣不記故事無能詰責寢而不行
汝南先賢𫝊曰陳蕃拜太尉讓曰齊七政訓五兵臣不如議郎王暢
天文録曰三公星在北斗杓南主宣徳化和隂陽若今太尉司空之象也
摯虞冊隴王太尉文曰朕惟君行為時表親則宗臣論道經邦保乂皇家是用進登上台
司徒上
尚書舜典帝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五品五常遜順也〉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寛〈五常之教務在寛也〉
禮記王制曰司徒脩六禮以節民性明七教以興民徳齊八政以防淫一道徳以同俗養耆老以致孝恤孤獨以逮不足上賢以崇徳簡不肖以黜惡〈司徒地官卿掌邦教也〉又月令曰孟夏之月司徒行縣鄙〈蔡邕月令章句曰司徒教官也〉又曰契為司徒而民成謂知五教之禮也
毛詩緇衣曰緇衣美武公也父子並為周司徒善於其職周人宜之故美其徳以明有善勸有功焉
周禮曰乃立地官司徒帥其屬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擾邦國〈擾亦安也〉又曰大司徒之職掌建邦之土地之圖與其人民之數以佐王安擾邦國以天下土地之圖周知九州之域廣輪之數辨其山林川澤丘陵墳衍原隰之名物
又曰地官曰大司徒之職凢建邦國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土其地猶言度其地也〉
又曰大司徒之職以五禮防萬民之偽而教之中〈禮所以節止民之侈偽使其行得中〉以六樂防萬民之情而教之和〈樂所以蕩正民之情思使其心應和也〉
又地官曰大司徒之職以保息六飬萬民一曰慈㓜〈保息謂安之也慈㓜謂愛㓜少也〉二曰飬老三曰振窮四曰恤貧五曰寛疾六曰安富〈安富為平其徭役不専取〉
春秋𫝊曰祝鳩氏司徒也
尚書大𫝊曰百姓不親五品不遜則責司徒
韓詩外𫝊曰君臣不正人道不和國多盜賊人怨其上則責之司徒
論語摘輔像曰仲尼為素王顔淵為司徒
家語曰地宜不殖財物不畜萬民飢寒教訓不行風俗淫僻人民流散曰危危則飭司徒〈飭謂整攝〉
漢書曰祝良字仲子東海人為大司徒鮑恢為長史以事至東海過其家見良妻布衣徒跣曳柴從田中歸恢告曰我司徒史也故來授書欲見夫人妻曰妾是也若掾耶恢下拜之歎息而歸
東觀漢記曰鄧禹為司徒討赤眉不以時進光武貽書曰司徒堯也赤眉桀也今長安飢民孰不延望耶又曰袁安為司徒每朝㑹憂念王室未嘗不流涕又曰郭丹為司徒在朝名清亷公正
後漢書曰蔡茂字子禮代戴渉為司徒在職清儉匪懈茂初在廣漢夢在大殿之極上有三穗禾茂跳取之得其中穗輙復失之主簿郭賀離席慶曰大殿者官府之形象也極而有禾人臣之上祿也取其中穗中台之位也於字禾失為秩雖曰失之乃以得祿秩也袞職有闕君其補之旬月而茂徴焉辟賀為掾
又曰光武即位髙邑使使者持節拜鄧禹為大司徒䇿曰前將軍禹深執忠孝與朕謀謨帷幄決勝千里孔子曰自吾有回門人日親斬將破軍平定山西功効尤著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寛今遣奉車都尉徃授印綬封為鄼侯邑萬戶其敬之哉禹時年二十四矣
又曰范遷為司徒有宅數畝田不過一頃復推與兄子其妻常謂曰君有四子而無立錐之地
又曰張湛稱疾不朝後大司徒戴涉被誅〈涉字叔平冀州清河人也坐所屬人盜金下獄〉帝強起湛以代之湛至朝堂遺失溲便〈溲小便也音所流反〉因自陳疾篤不能復任朝事遂罷之
又曰馮勤遷司徒先是三公多見罪退帝賢勤欲令以善自終因讌見從容戒之曰朱浮上不忠於君下陵轢同列竟以中傷〈朱浮為大司空坐賣㺯國恩免又為陵轢同列帝銜之惜其功不忍加罪〉至今死生吉凶未可知豈不惜哉人臣放逐受誅雖復追嘉賞賜賻祭不足以償不訾之身〈訾量也言無量可比之價重之極也訾與資同〉忠臣孝子覽照前代以為鑑誡能盡忠於國事君無二則爵賞光乎當代功名列於不朽可不勉哉勤愈恭約盡忠號為任職
又曰宣秉字巨公拜大司徒所得俸祿以収飬親族自無儋石之儲
又曰鮑昱代王敏為司徒賜錢帛什器帷帳
又曰司徒一人掌飬民事凡教民孝悌遜順謙儉飬生送死事則議其制建其度凢四方民事功課嵗盡則奏其殿最行賞罰
謝承後漢書曰劉寵為司徒臥粗布被
漢官典職曰司徒本丞相官哀帝改為大司徒主司徒衆遜五品府與蒼龍闕對厭於尊者不敢稱府也魏志曰華歆字子魚拜司徒歆素貧祿賜以賑施親戚故人家無儋石之儲公卿嘗並賜沒入生口唯歆出而嫁之帝嘆息下詔曰司徒國之雋老所與和隂陽理庶事也今太官重膳而司徒蔬食甚無謂也特賜御衣及其妻子男女皆作衣服
又曰黃初元年改相國為司徒御史大夫為司空奉掌郎中令為大司農
魏名臣奏曰黃門杜恕奏曰漢故事人民病疾責之司徒
蜀志曰許靖字文休及先主即尊號䇿靖曰朕獲奉洪業君臨萬國夙宵徨徨不能撫綏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其敬敷五教在寛君其朂哉秉哉無怠稱朕意焉靖雖年踰七十愛樂人物納誘後進清談不倦丞相諸葛亮皆為之拜
吳録曰丁固為司徒初為尚書夢松樹生其腹上謂人曰松字十八公也後十年吾當為公乎遂如夢焉
太平御覽卷二百七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卷二百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八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
司徒下 司空
司徒下
晉書曰王渾遷司徒渾以司徒文官吏不持兵令皆皂服又曰石苞為司徒奏州郡農桑未有賞罰之制宜遣掾屬循行皆當均其土宜舉其殿最然後黜陟焉詔曰農殖者為政之本有國之大務也雖欲安民興化不先富而教之其道無由而至今四海多事軍國用廣加乗征役之後屬有水旱之患倉庫不充百姓無積稼穡樹藝司徒掌之今雖登論道經國然立政唯時所急故陶唐之世稷官為重今司徒位當其任有毀家紓國蹇蹇匪躬之志其使司徒督察州郡播殖其增置掾屬十人聽取王官練事業者苞在位稱為忠勤帝每委任焉又曰何邵曽之子也永康初遷司徒趙王倫篡位及三王交爭邵以軒冕而逰其間無怨之者
又曰何曽字穎考以太保侍中領司徒何曾固讓詔曰司徒舊丞相之職自古及今揔論人物化治之本以君宏道故選於衆而復盤桓非所聞也
又曰魏舒為司徒不持激厲不課人短陳留周震為諸府所辟書既下公輙亡僉號震曰殺公掾舒辟之果無患又曰王戎代王渾為司徒髙選長史西曹掾委任責成戎形狀短陋而目明徹威儀不足常畜馬轝無日不出親類之亡無不吊也常以象牙笇晝夜笇計家財逺及田牧性又至儉不能善自奉飬財不出外天下之人謂之膏肓之病
又曰魏舒字陽元為司徒年過致仕有遜讓意而無居宅乃漸以奉秩之餘為第一所舒素為人先行而後言故未曽語親踈言當遜位九年正月整法服入殿朝㑹罷逕還奉送章綬內外莫有知舒此情者
曹家之晉記曰王戎再至司徒委事掾屬乗小馬從便門出見者不知是台司也
晉諸公讃曰司徒博祗疾遜位不許板轝上殿
晉中興書曰劉隗從兄疇字王喬有重名司徒蔡謨每歎曰若使劉王喬得南渡司徒之美選也
又曰蔡謨字道眀遷司徒謨固讓曰若我作司徒將為後代嗤義不敢拜詔數十下謨章表十餘上陳以疾篤帝臨軒自朝至申而徴不至公卿以蔡公傲無人臣之禮奏送謨廷尉謨率子弟詣闕稽顙詔免為庶人齊職儀曰司徒品秩冠服同丞相郊廟服冕同太尉漢哀帝從朱博議始置三司改丞相為大司徒以孔光為之魏以華歆為之
北齊書曰孔騰初北境亂騰亡一女及貴推訪不得疑其為人婢及為司徒婢訴良者皆免之願免千人兾得其女神武知之大怒遂解司徒
隋書王誼為大司徒蘇威立議以為戶口茲多民田不贍欲減功臣之地以給民誼奏曰百官者歴世勲賢方䝉爵土一旦削之未見其可如臣所慮正恐朝臣功徳不進何患民田有不足上然之竟寢威議
唐書曰太和四年守司徒裴度上表辭冊命言臣此官已三度受冊有靦顔目從之
九州春秋曰靈帝賣官廷尉崔烈入錢五百萬以買司徒烈子均亦有時名烈問曰吾作公天下人謂何如對曰大人少有髙名不謂不當為公今登其位海內嫌其銅臭烈舉杖撃之均走烈曰子受父撾而走可謂孝乎均曰舜之事父少杖則受大杖而走不陷父於不義烈曰爾以吾為瞽䏂耶
華陽國志曰自建武之後羣儒修業開案圖緯漢之宰相當出坤鄉於是司徒李公屢登七政太𫝊于堅弈代論道矣
荀氏家𫝊曰組字大章中宗為晉王時將徴為司徒問太常賀循循曰組舊望清重勤勞顯著遷順五品以統人倫實充人望詔以組為司徒
江氏家𫝊曰江統字應元時太傅從事中郎庾子髙以風韻見重亦雅敬君徳每雲當今可以居司徒充民望者江生其人也
管子曰昔者黃帝得祝融辨南方故使為司徒
符子曰魯侯欲以孔子為司徒將召三桓而議之乃謂左丘明曰寡人慾以孔丘為司徒而授以魯政焉寡人將欲詢諸三子左丘明曰孔丘聖人與夫聖人任政過在離位焉君雖欲謀其選弗合乎魯侯曰吾子奚以知之丘明曰周人有愛裘而好珎羞欲為千金之裘而與狐謀其皮欲具少牢之珎而與羊謀其羞言未卒狐相率逃於重丘之下羊相呼藏於深林之中故周人十年不制一裘五年不具一牢何者周人之謀失之矣今君欲以孔丘為司徒召三桓而議之亦與狐謀裘與羊謀羞哉於是魯侯遂不共三桓謀而召孔丘為司徒典畧曰契為司徒百姓和親䕫主賔客逺人畢至蔡邕申鼎銘序曰惟建寧四年春三月進公登士王前廷乃制詔曰其以司空橋𤣥為司徒公拜稽首三讓然後受命
曹植輔臣論曰辯博通幽見𫝊異度徳實充塞於內知謀縱橫於外解疑釋滯剖散盤結者主司徒
荀朂荅詔曰咸寧四年司徒何曽遷太宰詔問朂司徒䖏當得人副逺近之望並治事見才誰可也朂表三公具瞻之望誠不可用非其人昔魏文帝用賈詡為公孫權笑之尚書令李允忠亮髙潔應䖏台輔
宋謝荘為北中郎謝兼司徒章曰臣聞燮理隂陽寅亮天地弗惟其官無人則闕司徒掌敷五典職擾兆民豈悟乾靈罔遺光渥方闡不次之任殊絶蕃岳豈可權師三事假備六符慙震周廻顧歩交悸
司空
尚書曰舜曰咨四岳有能奮庸熈帝之載〈奮起也載事也〉僉曰伯禹作司空帝曰俞咨禹女平水土惟時懋哉〈帝曰然嗟禹女有平水災之功惟是勉之遂委以政也〉
又曰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冬官卿主國土地以居士農工啇四民使順天時分地利也〉
禮記王制曰司空執度度地〈司空冬官卿掌邦事者也度丈畫也〉量地逺近〈制邑井之䖏也〉興事任力〈事謂築邑宿市〉
春秋昭四年爽鳩氏司空也
續漢志曰司空為冬官掌邦事凢營城邑復溝洫修墳防之事則議其利建其功四方水土功課嵗盡則奏殿最而行賞罰凢國有大造大疑謀畫與大尉皆同春秋元命苞曰危東六星兩兩而北曰司空主水金木守之天下憂水
韓詩外𫝊曰山陵崩陁川谷不通五糓不殖草木不茂則責之司空
尚書大𫝊曰溝瀆擁過水為民害田廣不墾則責司空尚書刑徳收曰神禹長於地里水泉九州得括象圖故堯以為司空
家語曰度量不審舉事失理都鄙不修財物失所曰貧貧則飭司空〈飭謂整攝〉
又曰魯定公以孔子為司空乃別五土之性〈五土山林川澤丘陵墳衍原隰也〉而物其所生之宜鹹得厥所
漢書曰成帝綏和元年始更名御史大夫曰大司空〈初改為司空議者又以縣道官有獄司空故復加為大司空亦所以別大小之文〉
又曰彭宣字子佩為大司空而王莽為大司馬宣上書曰三公鼎足承君一足不任則覆亂美質臣老病願上印綬
又曰何武字君卿為司空事後母不篤詔以其舉措煩碎不合衆心孝聲不聞惡名流行其上大司空印綬遂冊免之
東觀漢記曰杜林代張純為大司空務於無為第五倫為司空奉公不撓言事無所依違
後漢書曰王梁初為野王令世祖議選大司空而赤伏符曰王梁主衞作𤣥武帝以野王衞之所徙〈史記曰衛文君自漢陽徙於野王〉𤣥武水神之名司空水土之官也於是擢拜梁為大司空
又曰竇融拜兾州牧十餘日又遷大司空融自以非舊臣一旦入朝在功臣之右召㑹進見容貌辭氣卑恭已甚帝以此愈親厚之
又曰陳寵為司空府故事以計吏至時自以下皆屬籍不通賔客以防交闗寵去籍通客以明無所不受論者大之
又曰張奮字穉通父純臨終勅家丞曰司空無功於時猥䝉爵土身死之後勿議傳國奮兄根少被病光武詔奮嗣爵奮稱純遺勅固不肯受帝以奮違詔勅取下獄奮惶怖乃襲
又曰第五倫章帝立徴拜司空奉公不撓言議果決後自陳老病以二千石祿俸終身
續漢書曰張奮為司空時嵗災旱祈雨不應上表即時引見復口陳時政之宜帝詔太尉司徒幸洛陽獄録囚徒大雨三日
華嶠後漢書曰第五倫雖峭直然常以中興以來二主好吏化俗尚苛刻政化之本宜先以寛和及為三公值章帝長者多恕屢有善政上䟽褒稱盛美因以勸成徳風也
又曰伏恭為太僕帝臨辟雍於行禮中拜恭為司空儒者以為榮
袁宏後漢記曰第五倫為司空有人與倫千里馬者倫雖不取每三公有所選舉倫心不忘也然亦終不用漢官解詁曰下理坤道上和乾光謂之司空
魏志景初元年司徒司空並缺散騎侍郎孟康曰夫宰相者天下之所瞻效誠宜得秉忠履正本徳服義之士足為海內所師表者竊見司𨽻校尉崔林稟自然之正性體髙雅之宏量論其所長以比古之人忠直不偽則史魚之儔也清儉守約則季文之匹也遂為司空封安陽亭侯三公封列侯自林始也
又曰徐邈拜司空歎曰三公論道之官無其人則缺豈可以老疾忝之哉固辭不受
晉書曰裴秀為司空刪定國制損益多善當禪代之際緫納言之要其所裁當禮無違者又案禹貢山川地名古有今無者皆隨事注列作禹貢地域圖十八篇事成奏上蔵於秘府秀在位四年為當世名公
又曰鄭袤字林叔為司空天子臨軒遣就第拜受袤謂使曰宜以徐景山為司空徐公曰三公上應天心苟非其人實傷和氣固辭見許
晉起居注曰武帝太始七年詔光祿大夫鄭袤體行純正履道沖粹退有清和之風進有素絲之節宜齊三階之曜補袞職之闕明弼朕躬以匡不逮其以袤為司空晉中興書曰虞玩字士瑤王導郄鍳庾亮相繼薨遷玩為司空給羽林四十人玩比陳讓不聽既拜歎息謂賔客曰以我為三公是天下無人矣談者以玩為知言齊職儀曰司空品秩官服同太宰舜以禹為司空成王以毛公為司空以宋武公之諱改司空為莫敖秦置御史大夫省司空
後魏書曰伊馥拜司空及為三公清約自守為政舉大綱而已不為苛碎
後周書曰冬官謂之大司空卿掌邦事以五材九範之徒佐皇帝富邦國大祭祀行灑掃廟社四望則奉豕牲唐書曰天寳十三載冊楊國忠為司空其日雨土五代史唐書曰清泰二年制以前同州節度使馮道為守司空時議以自隋唐已來三公無職事自非親王不恆置於宰臣為加官無單置者道在相位時帯司空及罷鎮未命官議者不練故事率意行之及制出言議紛然或雲便可綜中書門下事或雲須冊開府及就列無故事乃不就朝堂序班臺官兩省官人就列方入宰臣退踵後先退及晉天福中以李鑄為司空周廣順初以竇貞固為司徒蘇禹珪為司空遂以為例議者不復有雲
華陽國志曰趙瑤字元珪拜扶風太守未之郡司空張溫謂第五伯魚從蜀郡為司空今掃吾第以待足下荀氏家𫝊曰荀爽字慈明董卓徴公到府三日䇿拜司空爽起巖穴九十九日而為台司世號為白衣登三公又曰晉袁愷為司空文帝平蜀議復五等表魏朝使公定禮儀中䕶軍賈充正法律尚書僕射裴秀議官制公遂刪定舊文行正式為一代之典書成入藏於秘府其服色旗熾法駕之式禮樂犧牲柴燎之典祫禘遷毀配食之制及於明堂辟雍之儀皆所議定朝廷歸其美公既為台輔徳望清重加以㽞心禮教以年耆多疾不便朝見詔使侍中任愷諮問政化所宜行否
又曰荀蕃字大堅為司空劉崑表於太子曰司空荀蕃朝廷之舊臣奕世忠勤乃心皇家具瞻之望唯蕃而已宜增位號授分陜之重永令臣等有所憑凖
白虎通曰司空主土不言土而言空空尚主之況於實乎
環濟要畧曰冬官司空掌邦事營城郭都邑立社稷宗廟造宮宅器械監百工
典畧曰禹為司空陂九山通九澤決九川定九州使各以其職來貢
傅子曰荀仲預稱禹十二為司空
世論曰諸葛誕為鎮東將軍都督州司馬文王秉政徴誕為司空書至誕曰我當在文王書後今便為司空不貴使者出齎書使以兵付樂綝此必綝所為乃將左右數百人至州人慾閉門誕叱之曰卿非我故吏耶逕入綝逃上樓就斬之
齊孔稚珪為王敬則讓司空表曰故李通豪贍以親寵登用王基才勇以聲華入選先帝擢臣以榮華陛下申臣以富貴得北帯五州東跨六郡內亞三鼎外齊四岳蟬佩之映則左右交暉龜組之華則縱橫吐曜輕輪徐動則劒騎如雲飛蓋暫停則歌鍾成列摐金龍吹𣡡其前鳴笳鳯管疊其後鄧禹若不遭漢光則南陽之掾吏㣲臣若不逢明聖則孤城之戍客豈可加以正台之席登以論道之寄啓黃扉而燮五緯躡青帷而調四序梁劉孝儀為臨州王解司空表曰臣以庸薄謬竊隆重職班三事任緫六條衣袞坐槐既闕論道駝𫝊憇棠尤慙為政而俯司土地仰燮隂陽折撓之機已彰愆伏之咎爰著今水蜧不擢旱魃為災山無薈蔚雲成煙火陛下曲私未垂䇿免臣職是當於何迯責降茲台歩恊此天人
太平御覽卷二百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九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七
大司馬 三公府掾屬
大司馬
韋昭辯釋名曰大司馬馬武也大總武事也大司馬掌軍古者兵車一車四馬故以馬名官
周禮夏官曰太司馬之職掌建邦國之九法以佐王平邦國〈平成也〉制畿封國以正邦國〈封為立封立疆為界〉設儀辨位以等邦國〈儀謂諸侯之儀別尊卑之位〉進賢興功以作邦國〈作起也起其勸善樂業之心使不廢〉建牧立監以維邦國〈牧州牧也監監一國謂君也維聨結也〉制軍詰禁以均邦國〈詰猶窮治也均猶正也〉施貢分職以任邦國〈職謂賦稅也任猶事以其力之所任也〉簡稽鄉民以同邦國〈簡謂比數之也稽猶訓也〉均守平則以安邦國〈均之者尊守大卑守小也則者法也〉比小事大以和邦國〈比猶親也使大國親小國小國事大國相和合也〉以九伐之法平邦國〈諸侯有違王命則出兵以征伐所以正之〉尚書曰司馬掌邦政統六師平邦國
毛詩曰祈父〈祈父司馬也〉予王之爪牙
春秋運斗樞曰黃帝與大司馬容光觀鳯凰銜圖置黃帝前
尚書中候曰稷為大司馬舜為太尉
尚書大𫝊曰蠻夷滑夏寇賊奸宄則責之司馬
韓詩外𫝊曰故隂陽不和四時不節星辰失度災變非常則責司馬
河圖録運法曰黃帝坐立扈閣上與大司馬容光左右輔將周昌等百二十人觀鳯凰銜書
家語曰賢能而失官爵功勞而失賞祿士卒疾怨兵弱不用曰不平不平則飭司馬
史記曰楚大司馬景舍帥軍滅蔡蔡侯奉社稷而歸之楚發其賞舍辭曰發誠布令而敵退是王威也相攻而敵退是將威也戰而敵退是衆威也臣不宜以衆威受賞
漢書曰元狩四年上命大將軍衞青驃騎將軍霍去病各將兵五萬騎數十萬出塞斬首捕虜有功廼置大司馬
又曰董賢為大司馬時年二十二雖為三公常給事中領尚書百官因賢奏事單于來朝宴見羣臣上前單于怪賢年少以問上令報曰大司馬年少以大賢居位單于乃起拜賀漢得賢臣
又曰孝元王皇后成帝母也家凡十侯五大司馬外戚莫盛焉
又曰成帝綏和元年賜大司馬金印紫綬置官屬祿比丞相
東觀漢記曰更始欲以近親廵行河北大司徒賜言上弟秀可用更始以上為大司馬遣之河北
又曰䜟雲孫咸征狄命以平狄將軍孫咸行大司馬事後漢書曰世祖北擊羣賊吳漢將突騎五千為軍前鋒數先登陷陣及河北平漢與諸將奉圖書上尊號世祖即位拜漢為大司馬
又曰帝疾瘳召見隂興欲以代吳漢為大司馬興叩頭流涕固讓曰臣不敢惜身誠恐虧損聖徳不可苟冒至誠發中感動左右帝遂聽之
漢官序曰三司之職司馬主兵漢承秦曰太尉武帝改曰大司馬無印綬官兼加而已世祖改曰太尉
吳志曰赤烏九年秋七月以車騎朱然為左大司馬衛將軍全琮為右大司馬
晉書石苞太始之初為大司馬舊參軍於都督無敬故孫楚抗衡於苞苞以楚傲更相表禮故㕘軍有敬自楚始也
又曰齊王冏之盛也有一婦人詣大司馬府求寄産吏詰之婦人曰我截臍便去耳識者聞而惡之
又曰陳騫咸寧初轉大司馬騫因入朝言於帝曰胡列䑓宏皆勇而無謀強於自用非綏邉之材將為國恥願陛下詳之時宏為州刺史不承順騫命帝以為不恊相搆乃徴宏既至復以為涼州刺史騫竊嘆曰以為必敗二人後果失羌戎之和皆被寇喪役征討連嵗僅能得定帝乃悔之
晉武帝太始官名曰大司馬石苞開通爽悟秉意不辟晉公卿禮秩曰司馬兵官也魏氏大司馬大將軍各自為官在三司上晉以石苞為大司馬次三司下
晉諸公賛曰義陽王為大司馬時父孚為太宰父子居上公中代以來未之有也
晉中興書曰王猛少貧賤常至洛陽貨畚有人於市買其畚雲家近在此可隨我取直猛隨去忽至深山此人曰且住當先啟道君須㬰猛進見一公踞胡床頭白侍從十許人有一人引猛雲大司馬公可進猛因拜老公曰王公何縁拜即十倍售畚直遣人送猛出回視乃嵩髙山也
齊職儀曰大司馬品第一秩中二千石金章紫綬武冠絳服朝佩山𤣥玉其在少昊則雎鳩氏之任顓頊以司馬主火堯命羲叔為司馬夏官也唐虞二代以司夏官棄居其職周成王以畢公髙為司馬楚漢之際曹參周勃始居其職
又曰大司馬府舊為闕王莽篡位故貶去焉
後魏書曰安定王休領大司馬髙祖親行諸軍遇休以三盜人狥於六軍斬之有詔赦之休執曰陛下將逺親衝盧故親御六師䟦踄野次軍行始爾已有奸竊如其不斬何以息盜詔曰大司馬執憲誠如是但因縁㑹朕王者之體亦時有非常之澤雖為軍法可特原之休乃奉詔髙祖謂司徒誕曰大司馬嚴而秉法君不可不慎於是六軍肅然
後周書曰夏官謂之大司馬
管子曰昔黃帝得風后辨乎四方故使為司馬
又曰涼風至白露下天子命左右司馬全組甲勵士衆傅子曰曹大司馬之勇賁育弗如也
博物志曰太公望為灌壇令文王夢見婦人當道哭問其故曰吾太山之神嫁為西海婦灌壇令當吾道夢見召太公三日果疾風暴雨文王乃拜太公為大司馬班彪上事曰元狩六年罷太尉置司馬時議以北軍中候有千人司馬故加之大司馬所以別大小司馬之號也
三公府掾屬
太尉長史
應劭漢官儀曰太尉司徒司空長史秩比千石號為毗佐三台助和鼎味
太尉掾
汝南先賢傳曰鄧盛字伯真蒼梧人為太尉諸曹掾彭城相左尚以賍罪三府掾屬拷騐踰科不竟更選盛覆拷盛到獄洗沐尚觧械賜席乃謂尚曰君受國重恩而所坐事理如此今遇君子不可以小人道相持尚感盛至意對曰今使君相於如此尚獨何心敢不以死相歸乎即引筆具對
衛玠別傳曰玠字叔寳陳㽞阮千里有令聞當年太尉王君見而問曰老荘與聖教同異阮曰將無同太尉善其言而辟之為掾世號曰三語椽君見而嘲之曰一言可辟何假三阮曰苟是天下民望可無言而辟復何假於一言
崔寔政論曰且三公天子之股肱掾屬則三公之喉舌天子當恭已南面三公亦委䇿掾屬以荅天子
太子從事中郎
後魏書曰郭景尚字思和渉厯書𫝊遷太尉從事中郎善事權寵世呼為郭尖
干寳司徒議曰從事中郎之職各掌其所治之曹而紀綱其事體參輔謀議
太尉主簿
後魏書曰元慶智性貪鄙為太尉主簿事無大小得物然後判為十錢二十錢得便取之府中號曰十錢主簿廣州先賢𫝊曰鄧盛字伯直為秭歸令聞母病解印綬決去太尉司馬公嘉其所履服竟辟之初入府為主簿
司徒長史
東觀漢記曰吳梁為司徒長史以清白方正稱
干寳晉記曰傅咸為司徒長史多所執正
齊書劉撝為司徒左長史宋世與上數逰㑹撝同宋明帝射雉郊野渴倦撝得旱青瓜與上對剖食之上懐其舊徳意眄良厚至是一嵗三遷
梁書曰褚球字仲寳為司徒左長史加貂自球始也干寳司徒儀曰左長史職掌檢其法憲明其分職
司徒掾
漢書曰武帝時司徒奏州郡農桑未有賞罰宜遣掾屬循行詔遂使司徒督察州郡播植有所循者增掾屬十人
謝承後漢書曰虞延辟司徒侯覇府掾正旦百官賀朝上望見延在公府掾屬中馳小黃門問曰故陳留督郵虞延非耶對曰是遂前召見
漢襍事曰陳寵為司徒掾先是公府掾多不親事但以交接為務寵常獨親事
魏書曰王粲字仲宣年十八司徒掾辟遷黃門不就晉書曰魏舒為司徒時陳留周震累為諸府所闢辟書既下公輙喪亡僉號震曰殺公掾莫有辟者舒固辟之而竟無患識者以此稱其達命
又曰周馥遷司徒左曹掾司徒王渾奏曰馥理識清敏有才幹主定九品檢括精詳臣委任責成褒貶允當請補尚書郎許之
干寳司徒儀曰掾屬之職敦明教義肅勵清風非禮不言非法不行以訓群吏以貴朝望各掌其所治之曹鍾離意別𫝊曰司徒侯霸辟意署議曹掾以詔書送徒三百餘人到河北遭隆冬盛寒徒衣被單手足不能復行到𢎞農縣使令出見錢為徒作襦袴令曰不被詔意曰使者奉詔命寧私行耶出錢便上尚書使者意當上之光武皇帝得上狀見覇曰所使掾何仁恕為國用心乎誠良吏也
司徒屬
東觀漢記曰司徒侯覇辟閔仲叔到與相見勞問之不及政事仲叔曰始被眀公辟且喜且懼及奉見明公喜懼皆去所望明公問屬何以為政美俗成化以仲叔為不足耶不當辟也如以為任用而不使陳之則為失人是以喜懼皆去便辭而出
晉中興書曰殷融字宏逺司徒王導以為右西屬融飲酒善舞終日笑詠未甞以事務自嬰導甚相親悅焉
司徒從事中郎
晉中興書曰潁川荀組字大章司徒王渾表曰左西屬組文義貞素清識見稱宜轉中郎
陶氏家𫝊曰廽字恭淵為大司徒王導從事中郎為人正直不撓導亦以此重焉每言曰中郎有輔佑之才真國器也
司徒諮議參軍
晉中興書曰廬江何充字次道為司徒王導諮議參軍後魏書曰李絲為主客郎齊文㐮王攝選以絲為司徒諮議參軍因謂之曰自郎署此所謂不次以卿人才故有此舉耳
司徒主簿
三國典畧曰齊許惇䕶之子也性識敏速達於從政嘗為司徒主簿以能判時人號為人鐵主簿
司空掾
魏志曰國淵字子尼太祖辟為司空掾屬每於公朝議論常直言正色退無私焉
又曰太祖為司空丞相毛玠甞為東曹掾與崔琰並為選舉其所舉用皆清正之士雖時有盛名而行不由本者皆莫得進務以儉率人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亷節自勵雖貴寵之臣輿服不敢過度太祖嘆曰用人如此天下自治吾復何憂哉
太平御覽卷二百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十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八
録尚書 尚書令
録尚書
漢書曰張安世領尚書事職典樞機以謹慎周宻自著每言大政已決輙移病出門有詔令乃驚使吏之丞相府問焉自朝廷大臣莫知其與議也
又曰孔光字子夏領尚書事凡典樞機十餘年守法度修政事不希苟合或問溫室省中樹皆何木也光荅以他語其慎密也如此
應劭漢官儀章帝詔曰司空牟融典職六年勤勞不息以融為太尉録尚書事
又和帝䇿書曰故太尉鄧彪元公之族三讓彌髙海內歸仁為群賢首以彪為太傅録尚書事百官總已以聽又曰靈帝䇿書曰故太尉陳蕃忠亮謇諤有不吐茹之節司徒胡廣敦徳允正五世從政今以蕃為太傅與廣參録尚書事
又曰沖帝䇿書曰太尉趙峻二世掌典機衡有匪石不二之心大司農李固公侯之苖忠直不囬今以峻為太傅固為太尉參録尚書事
晉書曰元康元年誅楊駿詔曰司徒王渾秉徳中正器量宏逺厯位內外文武勲庸著在方䇿宜參弼機衡以亮天工其令録尚書事
又曰賈充為太尉録尚書事及征吳為大都督吳平遣侍中程咸犒勞增邑八千戶
又曰㑹稽王道子元顯並録尚書事時道子為東錄元顯為西錄
晉中興書曰泰和元年詔㑹稽王體道沖虛理識明允阿衡李文有保乂之規輔弼哀皇盡翼亮之道朕承洪緒仍聞善誘慎徽五教儀形具瞻登賢顯親國之典也其以為丞相録尚書事入朝不趨賛拜不名劍履上殿給羽葆鼓吹班劔六十人
又曰元興元年八月庚子尚書下舍火是時桓元用事出鎮姑熟身雖在外實遙録尚書故天火示不復用也又曰明帝后庾氏為太皇后九月癸卯皇太后臨朝稱制司徒王導録尚書事
傅咸晉故事曰何劭王戎張華裴楷楊濟和嶠為愍懐太傅通省尚書事張華為光祿大夫尚書七條事皆諮而後行惠帝之世太保衞瓘太宰河間王顒太傅東海王越皆録三省尚書事
沈約宋書曰髙武帝永初三年尚書令州刺史徐羨之為司空録尚書事
又曰孝武帝即位以大將軍江夏王義恭為太尉録尚書事
又曰諸公録尚書事古制也王肅解尚書納於大麓曰堯納舜於尊顯之官使之録萬機之政按漢氏諸吏平尚書奏事後霍光以大司馬大將軍平尚書事
齊書曰明帝為宣城王録尚書事廢帝昭業思蒸魚大官以無録公命不與
後魏書曰北海王祥初遷大將軍録尚書事祥受命其夜暴風雲電㧞其庭中桐樹大十圍倒立本䖏天威如此識者知其不終
三國典略曰齊以並省尚書令髙阿那肱為録尚書事那肱才伎庸劣不渉文史尚書郎中源師常白那肱雲龍見當雩那肱問曰何䖏龍見作何顔色師答曰此是龍星須雩祭也非是真有龍見那肱曰漢兒多事強知星宿
唐書官品志曰録尚書一人位在令上掌與令同但不紏察今則紏彈禁事與御史中丞更相亷察
陶氏職官要録曰後漢章帝以太傅趙喜太尉牟融並録尚書事尚書有録名自此始也因是以來每帝㓜即位輙置太傅録尚書事
尚書令
六典曰尚書令掌總領百官儀刑端揆其屬有六尚書一曰吏部二曰戶部三曰禮部四曰兵部五曰刑部六曰工部凡庶務皆㑹而決之
漢官儀曰尚書令主賛奏總典綱紀無所不統秩十石故公為之者朝㑹不階奏事增秩二千石天子所服五時衣賜尚書令其三公列卿將大夫五營校尉行於中道遇尚書令僕射左右丞皆廽車預避衞士𫝊不得紆䑓官䑓官過乃得去
漢書曰張安世字子騁少以父任為郎用善事給事尚書精力於職休沐甞出上行幸河東失書三篋詔問莫能對唯安世識之具陳其事後搆求得書以相校無所遺失上竒其才擢為尚書令
東觀漢記曰陳忠為尚書令數進忠言辭㫖宏麗前後所奏悉條於官上閣以為故事
又曰侯覇為尚書令深見任用樊淮為尚書令明習漢家故事周密畏慎申屠剛為尚書令謇謇多直言無所屈撓
後漢書曰宋均拜尚書令每有駮議多合上㫖均甞刪剪疑事帝以為有奸大怒收郎縛格之諸尚書惶恐皆叩頭謝罪均顧厲色曰蓋忠臣執義無有二心若畏威失正均雖死不易小黃門在傍入具以聞帝善其不撓即令貸郎又曰申屠剛遷尚書令光武甞欲出逰剛以隴蜀未平不宜晏安逸豫諫不見聽遂以頭觸乗輿輪帝遂為止又曰郭賀字喬卿為尚書令百姓歌之曰厥徳仁明郭喬卿忠正朝廷上下平
又曰侯霸拜尚書令條選善政有便於民者除其煩苛時令立春下寛大詔書由霸始建言多施用
又曰陳蕃出為豫章太守性方峻不接賔客徴為尚書令送者不出郭門
華嶠後漢書曰申屠剛為尚書令時內外羣臣多是帝自遷舉加以法理嚴察職事過苦尚書近臣乃至捶撲牽曳於前群臣不敢言惟剛毎極諫
張璠漢記曰左雄為尚書令在位者各肅清時稱左伯豪為尚書令天下皆慎選舉伯豪雄字也
漢書曰尚書令秦官銅印墨綬司𨽻校尉御史中丞皆獨席坐京師號曰三獨坐言其尊重如此
魏志曰陳矯字季弼為尚書令魏明帝卒至尚書門矯跪問何之帝曰欲案行文書耳矯對曰此臣職分非陛下所宜臨也若不稱則請就黜帝便囬車
又曰荀彧字文若為尚書令常以書陳事臨薨皆焚毀故竒䇿密謀不得盡聞又非正道不用心名重天下莫不以為儀表海內英俊咸宗焉
魏志春秋曰荀攸字公達為尚書令從太祖征伐常謀謨帷幄時人及子弟莫知其所言太祖每稱之曰公達外愚內智外怯內勇外弱內強不伐善無施勞智可及愚不可及雖顔回寗武子不能過文帝在東宮太祖謂曰荀公達人之師表也汝當盡禮敬之攸甞病世子問疾獨拜床下其見尊異如此初攸入尚書太祖聞名與語大悅謂荀彧鍾繇曰公達非常人也吾得與之計事天下尚何憂哉
蜀志曰費禕代琬為尚書令於時戰爭多事衆務煩猥禕識悟過人每省讀書記粗舉目暫視究其意㫖其敏速倍於人終亦不忘常以朝晡聽事其間接賔客飲食嬉戱加之博奕每盡人之歡後遷大將軍録尚書事董允代禕為尚書令旬日之中事多停滯允歎曰人才力相懸若此非吾所及
又曰琬字公琰諸葛亮每言公琰託志忠雅當與公讃王業可也密表後主臣若不幸後事宜以付琬亮卒琬為尚書令時新喪元帥逺近危悚琬出類㧞萃處群僚之右既無戚容又無喜色神宇舉止有如平常由是衆望漸服
又曰劉巴字子初代法正為尚書令躬履清儉不治産業又自以歸附非素懼見猜嫌恭黙守靖退無私交非公事不言
又曰董允字季陽為尚書令庶事無留門無停賔又歴職內外治身儉約謙靖少言為政不煩號為清能然持法刻深好用文俗吏故居大官名聲損於郡縣時晉書曰樂廣為尚書令所在當時功譽爛然為後人所思
又曰裴秀為尚書令秀創制朝儀廣陳刑政朝廷多遵用之以為故事在位四載為當世名公
又曰李允為尚書令雖厯職內外而在公退食在家貧儉兒病無以市藥上賜錢十萬
又曰荀朂守尚書令課試令史以下覈其才能有闇於文法不能決疑處事者即時遣出帝甞謂曰魏武帝言荀文若之進善不進不止荀公達之退不肖不退不休二令君之美亦望於君也
又曰㑹稽王道子甞集朝士置酒於東府尚書令謝石因醉為委巷之歌王恭正色曰居端右之重集藩王之第而肆滛聲欲令羣下何以取則石深銜之
又曰王彪之字叔虎為尚書令與謝安共掌朝政安每稱曰朝之大事衆不能決者諮之王公無不得判又曰大熈元年詔曰夫緫百揆得失管王政之開塞者端右之職也是以自漢代以來每選此官必慎其人議郎王戎可為尚書令
又曰衞瓘字伯玉拜尚書令性嚴整以法御下待參佐尚書郎若掾焉
又曰熊逺啓曰伏見吏部以太尉荀組為尚書令復領荊州牧自三代以來未聞以納言之官而出領牧伯者晉中興書曰卞壼為尚書令司徒王導稱疾不朝壼奏導専任不敬事寢不行舉朝憚壼
又曰萬恊遷尚書令詔曰尚書令恊抗志髙亮才鑒博雅朕甚嘉之
晉書曰百官表注尚書令一人唐虞官也是謂文昌天府銅印墨綬五時朝服納言幘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官品第三俸月四十五斛領都緫攝諸曹出納王命晉公卿禮秩曰尚書令拜受命皆䇿命薨則於朝堂發哀古之冢宰以在端右故也
晉故事曰賈充為尚書令以目疾表置省事於是遂置省事吏四人品職章服與諸曹令史同
宋書曰王僧䖍為尚書令甞為飛白書題尚書壁曰圓行方正物之定質循之不已則溢髙之不已則躓引之不已則遺是故去之宜疾當時嗟賞以比座右銘又曰武帝踐祚王瑩遷尚書令時有猛獸入郭上意不悅以問群臣皆莫能對瑩在御筵乃歛板荅曰昔擊石拊石百獸率舞陛下應籙御圖武象來格帝大悅衆咸服焉
齊書曰謝胐字敬沖徴為司徒尚書令朏辭腳疾不堪謁仍角巾肩輿詣雲龍門謝既見乗小車就席
齊職儀曰秦漢之世委政公卿尚書之職掌印奏令賛文書僕射主開閉令不在則僕射奏下其事魏氏重內職八座尚書任同六卿舜舉八元八愷以隆唐朝今號八座為元愷謂賢能用事義如昔也
梁書曰何敬容為尚書令貪吝為時所嗤鄙其署名敬字則大作苟小為文容字大為文小為口陸倕戱之曰公家苟既竒大文亦不小敬容遂不能荅又日漏禁中語故嘲誚日至甞有容姓吉問卿與邴吉逺近曰如明公之與蕭何
唐書曰太宗在藩甞為尚書令其後人臣莫敢為遂廢其官廣徳元年冬代宗以親賢有大勲遂特拜為尚書令
又曰廣徳二年冬詔郭子儀於尚書省事尚書令事命宰臣以下特遣射生五百騎執㦸翼從自朝堂至於省賜以教坊音樂
五代史梁書開平三年詔外尚書令為正一品按唐典尚書令正二品至是以將授趙王鎔此官故外之㑹稽先賢𫝊曰沈勲徽詣南宮賜酒拜尚書令持節臨辟雍名冠百寮
襄陽耆舊𫝊曰劉季和曰荀令君至人家坐處三日香徐廣軍服儀制曰尚書令軺車黒耳後戶
通典曰大唐尚書令朝服鷩冕八旒七章三梁冠〈鷩雉也其毛可為冠也〉武徳初太宗為秦王時甞居之其後人臣莫敢當故自龍朔二年制廢尚書令
又曰舊尚書令有大㕔當省之中今謂之都堂
世説曰崇禮闥在東掖門內路西即尚書省崇禮門東建禮門內即是尚書令下舍之門
太平御覽卷二百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一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九
左右僕射
左右僕射
漢書百官表僕射秦官古者重武官有主射以督課之尚書博士及騶宰永巷皆有僕射取所領事為號若尚書則曰尚書僕射東觀漢記曰鮑永字君長拜僕射行將軍事將兵安集河東永好文徳行軍常皂襜路稱鮑尚書兵
後漢書曰郅夀為尚書僕射是時大將軍竇憲以外戚之寵威傾天下憲常使門下生齎書詣夀有所請託夀即送詔獄前後上書陳憲驕恣引王莽以誡國家又曰鄭崇字子叔為尚書僕射數見諫諍上笑曰我識鄭尚書履聲
續漢書曰尚書僕射一人六百石令不在則奏下衆事魏志曰毛玠字孝先為尚書僕射時太子未立臨淄王植有寵玠諫曰近袁紹以嫡庶不分覆宗滅國廢立大事非所宜聞㑹玠起更衣太祖謂左右曰國之司直我之周昌也
又曰徐宣為左僕射後加侍中車駕幸許昌宣緫統留事帝還主者奏呈文書詔曰朕省與僕射何異竟不視又曰文帝時欲以賈詡為僕射詡曰尚書僕射官之師長天下所望詡名不素重非以服人詡縱昧於榮利柰國朝何
魏畧曰李豐字安國為侍中僕射在䑓閣常多託疾時䑓制滿百日當解祿豐未滿百日蹔起已而復臥如是數嵗及太傅宣王久病曹爽攝政豐依違二公間故時人有謗書曰曹爽之勢熱如火太傅父子冷如氷李豐兄弟如逰光其意以為豐雖外示清淨而內圖事機有似逰光吳志曰諸葛恪既定山南孫權使尚書僕射薛宗勞軍曰故遣中臺近官迎致犒賜
晉書曰荀顗代陳泰為僕射吏部四辭而後受
又曰泰康元年以山濤清虛恬簡轉為左僕射
又曰魏舒太康初拜右僕射舒與衛瓘山濤張華以六合混一宜同古典封禪東岳前後累陳其事帝謙讓不許
晉起居注曰武帝太康四年詔曰吏部掌敘人倫治化之本也冝得忠正舊徳尚書右僕射魏舒寛泰𢎞毅潛通有才識其以舒為左右僕射領選曹
又曰永昌元年詔曰尚書分置左右僕射所以廣登賢俊經始萬機䕶軍周顗可左僕射領軍王遂可右僕射又曰尚書髙陽王珪忠允善政思量𢎞濟蒞官盡心所居著稱其以珪為右僕射
又曰太康元年詔曰尚書置左右僕射所以恢演治典協宣庶政
謝靈運晉書曰古者重武事貴射御取其捷御如僕各置尚書六人謂之八坐參攝百揆出納王命古元凱之任也
干寳晉記曰武帝詔曰散騎常侍中將軍羊祐秉徳清勁經緯文武雖䖏心腹之任不緫樞機之重非垂拱無為委任責成之意也其以祐為尚書左僕射衞將軍晉諸公賛曰司馬珪少時有令望早歴顯職晉受禪為尚書左僕射時年三十七衆論以為美
晉書百官注曰僕射一人銅印墨綬五時朝服納言幘進賢冠佩水蒼玉官品第三俸月四十五石
晉公卿禮秩曰尚書僕射魏晉以來或置左右或不置晉中興書曰顧和康帝即位為尚書僕射以母老固辭詔勅特諭暮出朝還其優遇如此
又曰紀瞻字士逺為右僕射肅祖嘗居內殿慨然憂天下曰社稷之臣欲得十人如何因數之雲君便是一人瞻謝曰臣不敢聞命肅祖曰方欲善語云何復為謙讓耶瞻以年在懸車自陳告老詔曰豈朕徳薄不足以為治乎
又曰王詢拜尚書左僕射領吏部時烈宗雅好典籍深欽愛之與殷仲堪徐邈並以才學文章為上所昵桓元荅道子牋雲王詢明悟踈徹風流之美雖逼於同異才用不盡然君子在朝所益自多也
又曰刁協字元亮除左僕射時中興草創制度未立朝臣無諳習舊儀者惟協以久在中朝賦性聰明多諳故事朝廷憲體出入威儀唱讃一皆稟於協當時稱為強記
宋書曰劉延孫為尚書左僕射延孫疾病不任拜起上使乗船自清溪至平昌門仍入尚書下舍
又曰漢制御史中丞遇尚書令僕丞郎車皆預相廻避臺官過乃得去今尚書令上朝及下禁斷行人猶其制也〈尚書漢稱臺魏晉以降方稱省〉
又王宏為僕射奏彈康樂侯謝靈運滛其嬖女殺興湖江涘請免官削爵付大理內臺舊體不得用風聲舉彈此事彰赫暴之朝野不敢拱黙武帝令免官而已又曰王敬宏嘉元三年為尚書僕射所署文案初不省讀甞豫聼訟上問疑獄敬宏不對上變色問左右何故不以訊牒付僕射敬宏曰臣乃得訊牒讀之正自不解上甚不悅
齊書曰王延之轉左僕射宗徳既襄太祖輔政朝野之情人懐彼此延之與尚書令王僧䖍中立無所去就時人謂之語曰二王持平不送不迎太祖以此善之又曰張緒帝欲用緒為右僕射以問王儉儉曰緒少有清望誠美選也南士由來少居此職禇彥回曰儉少年或未憶耳江左用陸玩顧和皆南人也儉曰晉昏衰之政不可為則
齊職儀曰魏朝以尚書僕射毛玠領選曹晉武以僕射領吏曹後依擬至今或領焉
南燕書曰慕容徳以右僕射封嵩為左僕射尚書韓綽為右僕射時嵩綽並年三十又以嵩弟融為西中郎將綽弟軌為中郎將嵩等俱拜帝臨軒詔令四人同入嵩等外殿方謝帝顧曰躍二龍於長衢騁䨇驥於千里朝野榮之
後魏書曰郭祚為右僕射時議定新令詔祚與侍中門下參議刋正故事令僕射中丞騶唱而入宮至於馳道及祚為僕射以為非盡敬之宜言於帝納之下詔御在太極騶唱至止車門御在朝堂至司馬門騶唱不入宮自此始也
又曰趙善為尚書右僕射性溫恭有器局雖位居端揆而愈自謙退其職務克舉則曰某官之功有罪則曰此善之咎也時人稱其有公輔之量
又曰元順除吏部尚書右僕射及上省登階向榻見榻甚敝問都令史徐仵仵起曰此榻曾經先王坐順即哽咽涕泗交流而不能言遂令換之
又曰陽平王新成之子欽字思若累遷尚書右僕射欽色黒故時人號為黒面僕射
三國典畧曰東魏以孫騰兼尚書左僕射府庫闗鑰一以委之
又曰北齊王晉明豪侈有氣俠留心經史招引賔客甞為尚書右僕射百餘日便謝病而退告人云廢人飲酒安能作刀筆吏按故紙乎
北齊書曰髙隆之為尚書右僕射時初給民田貴勢皆占良美貧弱咸受瘠薄隆之啓髙祖畨更反易乃得均平
後周書曰周惠達為右僕射自闗右草創禮樂缺然恵達與禮官損益舊章自是儀軌稍備魏文帝因朝奏樂顧謂惠達曰此卿之功也
又曰李逺除尚書左僕射逺白太祖曰逺秦隴匹夫才藝俱闕平日念望不過一郡守耳遭逢際㑹得奉聖明主貴臣遷以至於此今位居上列爵邁通侯受委方面生殺在手非直榮寵一時亦足光華身世況尚書僕射任居端揆今以賜授適所以重其罪責明主若欲全之乞寢此授太祖曰公勲徳兼美朝廷敬屬謝衆而舉何足為辭且孤之於公義等骨肉豈容於官位之間便致退讓深乖所望也逺不得已方拜職
陳書曰袁憲遷右僕射參掌選事先是憲長兄簡懿為左僕射至是憲為右僕射䑓省目簡懿為大僕射憲為小僕射朝廷榮之
隋書曰楊素為右僕射與髙熲専掌朝政後文帝漸踈忌素詔曰僕射國之宰輔不可躬親細務但三五日一度向省平論大事外示崇重寔奪其權
唐書曰太宗謂房元齡杜如晦曰為僕射當須廣聞博見求訪賢哲有武藝謀畧才堪撫衆者任以邉事有明經徳行性理通悟者任以侍臣有明幹清慤處事公平者任以劇務有學通今古識達政術者任以理人此乃宰相之宏益也比聞聴受辭訟日不暇給安能助朕求賢哉因勅尚書細務屬左右丞唯枉屈大事合聞奏者闗於僕射
又曰戴至徳為僕射時與劉仁軌更日受詞訟甞有老母詣省陳詞至徳已收牒視老母前曰本謂是解事僕射所以來訴公乃是不解事僕射請卻付牒來也至徳笑而還之議者尤稱其長者焉
又曰元和中裴均為僕射於尚書省都堂上事其送印及呈孔目唱案授案皆使尚書郎為之又三品以上官外階列坐四品五品及郎官御史拜於㕔下然後召御史中丞左右丞於外皆答拜初開元中張説為丞相因製儀注自極尊大自非中書門下及諸三品已上官是日皆坐受拜或徴其所從來荅曰聖厯中王及善豆盧欽望同日拜文昌左右丞相亦同此儀當時以説方承恩寵不敢復詰因而欲爭非舊典也均交結權幸而得貴位在班列甞踰位而立御史中丞盧坦請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為僕射例如此曰南仲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政而不交權幸者也尋罷坦為右庶子時人歸咎於均
又曰寳厯中左僕射李絳與御史中丞王璠相遇於道璠車不為之卻因上言故事雲左右僕射師表庶寮開元中以為左右丞相其後雖去三事機務猶縂百司之權表狀之中不署其往尚書以下每月合衙上曰百寮班列宰相送上中丞御史列位於庭禮數之崇中外特異所以自武徳貞觀以來聖君賢臣布政除弊不革此禮謂為合宜苟有不安尋亦合廢近年縁有才不當識恩加特拜者遂從權便不用舊儀酌於群情事實非當今或有僕射初除就中丞院門相見者即與就參何殊或中丞新授亦無見僕射之處又參賀處或僕射先至中丞後來憲度乖冝尊卑倒置儻人才忝位自或別授賢良若朝命守官豈得有虧法制伏望下百寮重詳定事使永可遵行奉𠡠宜令左右常侍諫議大夫給事中中書舍人詳議聞奏元和中太常博士韋兼舉奏削去舊儀今降上論於體甚當然其時璠黨方盛致綘改官共寢其識
又曰李程太和中為左僕射申謝奏曰臣所忝官上禮前後儀注不同在元和長慶中僕射數人上禮儀受四品以下官拜近日再定儀注四品以下官畨許受拜王涯竇易直已行之於前今御史已經聞奏太常寺定取十五日上臣進退未知所據時中丞李漢以為受四品已下拜太重勅曰僕射上儀近已詳定所縁拜禮皆納今聞已經施行不合更改宜准太和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勅處分
鍾離意別𫝊曰意為尚書僕射其年匈奴來降詔賜縑三百疋尚書侍郎暨酆受詔誤以三千疋賜匈奴詔大怒鞭酆欲死意獨排省閣入諫明帝以合大義恚損怒消帝謂意曰非鍾𩀌尚書朕㡬降威於此郎
世説曰周伯仁過江積年恆大飲酒甞經三日省時人謂為三日僕射
唐書官品志曰僕射為執法置二則為左右僕射皆與令同左糺彈而右不糺彈
唐新語曰自武徳至長安四年已前僕射並是正宰相故太宗謂房元齡等曰公為宰相當須大開耳目求訪賢哲即其事也神龍初豆盧欽望為僕射不𢃄同中書門下三品不敢叅議政事後加知軍國事韋安石為僕射東都留守自後僕射不知政事
太平御覽卷二百一十一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