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部叢刊本)/卷之九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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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九百三 太平御覽 卷之九百四
宋 李昉 等奉勅撰 中華學藝社借照日本帝室圖書寮京都東福寺東京靜嘉堂文庫藏宋刊本
卷之九百五

太平御覽卷第九百四

  獸部十六

     狗上

爾雅曰犬生三猣二師一未成毫狗長喙獫音廉又音

短喙猲許嬌狗絶有力狣尨狗也狗四尺爲⿱敖大 -- 獒

說文曰犬狗之有懸蹄者也孔子曰視犬之字如𦘕狗也

又曰狗叩也叩氣吠以守也

又曰尨犬之多毛者也猲短喙犬也獫黒犬黃頭也往

黃犬黒頭也猈短腦狗也㺌胡斬犬吠不止也⿱敖大 -- 獒

如人心可使也狾居丗狂犬也狄亦犬也

又曰狡少狗也匈奴有狡犬巨口而黒身

呂忱字林曰獹韓良犬也㹱宋良犬也𧲨五見逐虎犬

也〇何承天纂文曰守犬爲獖扶夲隴西以犬爲猶

  乃居乃𢈔皆多毛犬也獟五校居例也䂏

屈尾犬也○廣雅曰殷虞晉獒楚茹黃韓盧宋鵲並犬屬

廣志曰狗有懸蹄短尾之號〇古今注曰狗一名黃羊

說卦曰艮爲狗○詩國風盧令曰盧令令其人羙且仁

盧田犬令環聲盧重環其人羙且鬈

又曰國風野有死𪊽曰無撼我恱𠔃無使尨也吠尨狗

禮記曲禮曰馬効羊者右牽之効犬者左牽之

又曲禮曰凢𥙊祀犬曰羮獻

又內則曰狗赤股而躁臊

又檀弓曰仲尼之畜狗死使子貢埋之曰吾聞之𡚁帷不

棄爲埋馬也𡚁蓋不棄爲埋狗也丘也貧無蓋於其封也

亦與之席無使其首䧟焉封當爲窆䧟謂沒於圡

尚書洪範曰西旅獻獒西戎逺國貢大犬太保作旅⿱敖大 -- 獒召公

左傳宣上曰晉侯飲趙盾酒伏甲將攻之其右提彌明知

之趍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大敖

焉明搏而殺之盾曰棄人用犬雖猛何爲

又曰襄三曰國人逐瘈狗瘈狗入於華臣氏國人從之華

臣懼遂奔陳

又曰昭六曰二十三年遂取邾師獲鉏弱地邾人愬干晉

晉人來討叔孫婼如晉乃舘諸箕使人與叔孫居於箕者

請其吠狗弗與及將歸殺而與之食示下

公羊宣公曰靈公食趙盾公曰聞子劒利以示我盾將起

進劒彌明曰何故㧞劒於公所盾知之躇而淮躇猶超遽不暇以次

有周狗可與比周所指如意謂之⿱敖大 -- 獒而屬之獒亦躇階從彌明逆而

踆之以足逆蹋之曰踆絶頷趙盾顧曰君之⿱敖大 -- 獒(⿱艹石)臣之⿱敖大 -- 獒

史記淮隂傳雲髙祖詔齊捕蒯通通至上曰(⿱艹石)教淮隂侯

反乎對曰然臣固教之跖狗吠堯堯非不仁固吠非其主

當是時臣獨知韓信非知陛下也

又徐偃王志雲徐君宮人任娠而産夘以爲不祥棄於水

孤獨老母有犬名鵠倉獵於水濵得所棄夘衘以來歸

獨母以爲異覆煖之遂𧉸蝍成小兒生時正偃故以爲名

徐君宮中聞之乃更録取収飬長而仁知襲君徐國後鵠

倉臨死更生角而九尾實黃龍也偃王葬之徐梁界中今

見有狗壟雲

又曰范蠡之齊遺大夫種書蜚鳥盡良弓藏狡兎死走狗

又曰范睢說𥘿昭王曰夫以𥘿而治諸侯譬若縱韓盧而

愽蹇兎也閉𨵿十五年不敢窺兵於山東者是穰侯不忠

而大王之計有所失也

漢書五行志曰文帝後五年六月齊雍城門外有狗生角

又曰成帝河平元年長安男子石良劉晉相與同居有如

人狀在其室中擊之爲狗走復至數人𬒳甲持弓至良家

等擊之或傷皆狗也自二月至六月乃止其於洪範皆犬

禍也

後漢書曰岑熈爲魏太守無爲而化視事二年輿人歌之

曰我有枳𣗥岑君伐之我有蟊賊岑君遏之吠狗不驚足

下生𣯛

又曰靈帝於西園弄狗着進賢冠帶綬

續漢書曰靈帝寵用便嬖弟子轉相汲引賣𨵿內侯直五

百萬令長強者貪如豺狼弱者略不𩔖物實狗而冠也

又曰昌邑王見狗冠方山冠龔遂曰王之左右皆狗而冠

魏志曰太祖雲我有丁斐猶人家有盜狗蓋捕䑕雖小損

而完囊儲

又曰公孫淵未亡家數有怪犬冠幘綘衣上臺

又曰朱建平善相術謂應璩雲君年六十三位爲常伯當

有厄先此一年當獨見一白狗而旁人不見也據六十一

爲侍中直內省歘見白狗問之衆人悉無見者於是遊觀

田裡飲宴自娯過期一年年六十三卒

魏略曰丁溢外似踈濫而內明慧雖與何晏鄧颺等同列

而皆少之唯聲𫝑屈於曹爽爽亦教之言無不從故於時謗

書謂臺中三狗嘊喍不可當一狗慿㸃作蛆囊三狗謂何

鄧丁也㸃者爽小字也其意言三狗皆欲囓人而畜蛆也

呉志曰孫峻謀誅諸葛恪恪將見之夜精爽擾動通夕不

𥨊嚴畢趍出犬銜引其衣恪曰犬不欲我行乎還坐有頃

乃復起犬又銜其衣恪令從者逐犬遂𦫵車

晉書曰當陽侯杜預𥘉攻呉呉人憚其智以瓠繫狗頸示

之預恨之及平盡殺之

又曰齊王囧入廢賈后後呼帝曰陛下有婦使人廢亦行

自廢又問囧曰起事者誰囧曰梁趙後曰繫狗當繫頸今反

繫其尾何得不然

又曰呉隱之爲奉朝請謝石請爲衛將軍主簿隱之將嫁

女石知其貧素遣女必當率薄乃令移廚帳助其經營使

者至方見婢牽犬賣之此外蕭然無辦

又曰𢈔翼常令郭璞筮其後璞曰卿後並貴盛然有白龍

者㓙徴至矣後𢈔氷子藴爲廣州刺史其妾産犬子不令

藴知狗轉長大藴入見狗眉目分明而異形於衆後失所

在藴慨然曰殆白龍乎後爲桓氏所滅

又藝術傳曰嚴卿㑹稽人也善卜筮郷人魏序欲暫東行

荒年多抄盜令卿筮之卿筮曰君愼勿東行必遭𭧂害之

氣而非刼也冝有以穰之可索西郭外獨母家白雄狗繫

着舩前求索正得駮狗卿曰其色不純當有小毒正及六

畜爾無復憂序行半路狗忽有聲甚急如𬒳人擊比視巳

死吐黒血斗餘其夕序墅上白鵝數頭無故自死而家無

後魏書蠻夷傳雲獠性同禽獸若殺其父求得一狗以謝

其母不懷嫌恨又以大狗一頭買一生口

北史曰齊南陽王綽始十餘𡻕留守晉陽愛波斯狗尉破

胡諌之綽歘然斫殺數狗狼籍在地破胡驚走不敢復言

後有婦人抱兒在路走避入草綽奪其児飼波斯狗婦人

號哭綽怒又縱狗使食狗不食塗以児血乃食焉

後周書曰張元琮性仁孝村陌有狗子爲人所棄者元見

即収而飬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爲將欲更棄之元對曰

有生之𩔖莫不重其性命(⿱艹石)天生殺自然之理今爲人所

棄而死非其道也(⿱艹石)而不收飬無仁心也是以収而飬之

叔父感其言遂許焉未幾乃有狗母衘一死兎置元前而

三國典略曰齊髙緯以波斯狗爲赤虎儀同逍遙郡君常

於馬上設蹬褥以抱之𨶜鷄亦號爲開府馬皆籍以氊𦋺

𬒳以金玉號爲蛟龍儀同其將合牝壯則設青盧黼帳牢

具過於諸王婚禮齊主常親視焉

又曰齊廣寧王孝珩嘗畜一犬守外人不得趣近孝珩毎

射令其取箭亦解呼召左右牽衣而進

又曰徐之才嘗與朝士出遊望郡犬並走諸人令目之之

才應聲曰爲是宋鵲爲是韓盧爲逐李斯東走爲負帝女

南徂

陳書曰張彪敗後與妻楊氏去唯常所飬一犬黃倉在彪

前後未曽捨離乃還入(⿱艹石)邪山中沈㤗說陳文帝遣章昭逹

領千兵重購之並圗其妻彪眠未𮗜黃倉驚吠刼來便噬

一人中喉即死及彪𬒳害黃倉嘷叫宛轉血中

唐書曰貞觀中彌泥孰可汙李思摩部落濟河於故定襄

城爲牙帳戶三萬勝兵四萬馬九萬疋思摩之𥘉建也詔

錫 --(右上『日』字下一橫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其土南至大河北有白道川而白道收田處龍荒之㝡

突厥咸競其利思摩以北接延陁種落𥘉集其力尚微未

敢北徙至是始還其國因上言曰非分蒙恩立爲落長實

望子孫竭誠奉國作國家一狗北門守吠若延陁侵逼請

家口徙入長城詔許之

郭頒魏晉丗語曰郊天壇下有白狗髙三尺光色鮮明𢘆

臥見人則去

周書曰渠溲大者露犬也能飛食虎豹

春秋考異郵曰七九六一三陽氣通故斗運狗三月而生

宋均注曰狗斗精之所生也

又曰狗三月而生陽至於三故狗各髙三尺

穆天子傳曰𪃋韓之人獻天子良犬七十𪃋之然切

又曰天子之狗走百里執虎豹

山海經曰隂山有獸焉其狀如狸白首其名天狗

又曰犬戎國黃帝之後弄明生白犬二頭自爲牝牡故爲此國也

又曰金門之山有赤犬名曰天犬下則有兵

又曰蜪犬如犬而青食人從首始

白澤圗曰黒狗白頭耳長卷尾龍也

國語曰趙簡子田於螻晉君之囿史黯聞之以犬待於門晉太史史

簡子見之何爲曰有所得大欲試之茲囿簡子曰何以

不告對曰君行臣不從爲不順譏簡子曰獵君囿不從君而自行也主將適

螻而麓弗聞麓主君苑囿之官傳曰山林之木衡麓守之臣敢煩當日當日謂直日者

也主將之君囿不煩麓以告君臣亦不敢煩主之直日以自白也簡子乃還𮗜所譏也

戰國策曰齊欲伐魏淳于髠謂齊王曰韓子盧者天下之

壯犬也東郭逡者海內之狡兎也韓子盧逐東郭逡環山

者三騰山者五兎極於前犬疲於後犬兎俱罷各死其處

田父見之無勞倦之苦而擅其功今齊魏乆相持頓其兵

疲甚衆臣恐強𥘿大楚承其後而有田父之功齊王懼謝

將休士說同也

春秋後語曰貂勃常惡田單曰安平君小人也安平君聞

之故爲酒而召貂勃曰單何以得罪於先生常見惡 貂

勃曰然跖之狗吠堯非貴跖而賤堯狗自吠非其主也且

公孫子賢而徐子不肖然而公孫子與徐子闘徐之狗攫

公孫子之腓而噬之獸以足曰攫攫音居縛切腓腨膓也音肥噬囓也(⿱艹石)乃得去

不肖爲賢者狗豈特攫而噬之哉安平君曰敬聞命矣明

日單任之於王

漢武故事曰公孫卿至東萊雲見一人長五丈自稱巨公

牽一黃犬把一黃雀欲謁天子因忽不見

東方朔別傳曰天下之良馬將以捕䑕深宮之中曽不如

跛犬也

西京雜記曰楊萬年有獵狗名青骹賣直百金

又曰茂陵少年李亭好馳駿狗逐獸或以鷹鷂兎皆以爲

佳名狗則有脩毫𨤲脻白望青曹之名


太平御覽卷第九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