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 (四庫全書本)/卷122
宋史 巻一百二十二 |
欽定四庫全書
宋史巻一百二十二
元中書右丞相總裁托克托等修
禮志第七十五
禮二十五〈凶禮一〉
〈山陵〉
山陵諡祔服紀𦵏儀與士庶之喪制為凶禮其上陵忌日漢儀如吉祭宋制是日禁屠殺設素饌輟樂舉哭素服行事因以類附焉太祖建國號僖祖曰欽陵順祖曰康陵翼祖曰定陵宣祖曰安陵安陵在京城東南隅乾徳初改卜河南府鞏縣西南四十里訾郷鄧封村以司徒范質為改卜安陵使學士竇儼禮儀使中丞劉溫叟儀仗使樞宻直學士薛居正鹵簿使太宗時尹開封為橋道頓遞使質尋免相以太宗兼轄五使事修奉新陵皇堂下深五十七尺髙三十九尺陵臺三層正方下層母面長九十尺南神門至乳臺乳臺至鵲臺皆九十五歩乳臺髙二十五尺鵲臺増四尺神墻髙九尺五寸環四百六十歩各置神門角闕有司言改卜陵寢宣祖合用哀冊及文班官各撰歌辭二首吉仗用大駕鹵簿凶仗用大升輿龍輴鵝茸纛魂車香輿銘旌哀諡冊寳車方相買道車白幰弩素信幡錢山輿黃白紙帳暖帳夏帳千味臺盤衣輿拂纛明噐輿漆梓宮夷衾儀槨素翣包旌倉瓶五榖輿瓷甒瓦甒辟惡車進𤣥宮有鐵帳覆梓宮籍以㯶櫚褥鐵盆鐵山用然漆燈宣祖袞冕昭憲皇后花釵翬衣贈玉十二神當壙當野祖明祖思地軸及留陵刻漏等並制如儀有司又言按儀禮改𦵏緦注云臣為君子為父妻為夫也必服緦者親見屍柩不可以無服緦三月而除之又五禮精義雲改𦵏無祖奠葢祖奠設於柩車之前以為行始至於改𦵏告遷而已今請皇帝服緦皇親及文武官護送靈駕者亦服緦既𦵏而除不設祖奠止於陵所行一虞之祭宣祖諡冊諡寳舊蔵廟室合遷置陵內改𦵏之禮與始𦵏同几筵宜新明噐壊者改作凡斂衣斂物並易之其皇堂贈玉鎮圭劒佩旒冕玉寳並以珉玉藥玉綬以青錦安陵中玉圭佩劍玉寳等皆用于闐玉孝明孝惠陵內用珉玉藥玉啓故安陵奉安宣祖昭憲孝惠二後梓宮於幄殿靈駕發引所過州府縣鎮長吏令佐素服出城奉迎並辭皆哭自發引至揜皇堂皆廢朝禁京城音樂順祖翼祖皆𦵏幽州至真宗始命營奉二陵遂以一品禮𦵏河南縣制度比安陵減五分之一石作減三分之一尋改上定陵名曰靖陵
開寳九年十月二十日太祖崩遺詔以日易月皇帝三日而聼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七日大祥諸道節度防禦團練使刺史知州等不得輙離任赴闕諸州軍府臨三日釋服羣臣敘班殿庭宰臣宣制發哀畢太宗即位號哭見羣臣羣臣稱賀復奉慰盡哀而退禮官言羣臣當服布斜巾四腳直領布襴腰絰命婦布帕首裙帔皇弟皇子文武二品以上加布冠斜巾㡌首絰大袖裙袴竹杖士民縞素婦人素縵諸軍就屯營三日哭羣臣屢請聼政始御長春殿羣臣喪服就列帝去杖絰服斜巾垂㡌捲簾視事小祥改布服四腳直領布襴腰絰布袴二品以上官亦如之大祥帝服素紗軟腳折上巾淺黃衫緅皮鞓黑銀帯羣臣及軍校以上皆本色慘服鐵帯鞾笏諸王入內服衰出則服慘又成服後羣臣朝晡臨三日大小祥禫除朔望皆入臨奉慰內出遺留物頒賜諸臣親王遣使賫賜方鎮二十七日命宰臣撰陵名哀冊文明年三月十七日羣臣奉諡號冊寳告於南郊明日讀於靈坐前四月十日啓攢宮帝與羣臣皆服如初喪朝晡臨殿中退易常服出宮城十三日發引帝衰服啓奠哭羣臣入臨升梓宮於龍輴祖奠徹設次明徳門外行遣奠禮讀哀冊帝哭盡哀再拜辭釋衰還宮百官辭於都城外二十五日掩皇堂二十九日虞主至奉安於大明殿五月十九日祔廟之第五室以孝眀皇后王氏升配禮畢羣臣奉慰其吉凶仗如安陵惟增輼輬車神帛肩輿鹵簿三千五百三十九人陵在鞏縣祔宣祖曰永昌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太宗崩於萬嵗殿真宗散髪號擗奉遺詔即位於殿之東楹制永熙陵皇堂深百尺方廣八十尺陵臺方二百五十尺大駕鹵簿用玉輅一革車五外凡用九千四百六十八人有司定散髪之禮皇帝皇后諸王公主縣主諸王夫人六宮內人並左被髪皇太后全被髪帝服布斜巾四腳大袖裙袴㡌竹杖腰絰首絰直領布襴衫白綾襯服諸王皇親以下如之加布頭冠絹襯服皇太后皇后內外命婦布裙衫帔帕頭首絰絹襯服宮人無帔文武二品以上布斜巾四腳頭冠大袖襴衫裙袴腰絰竹杖絹襯服自餘百官並布幞頭襴衫腰絰省五品御史臺尚書省四品諸司三品以上見任前任防禦團練刺史內客省閤門入內都知押班等布頭冠幞頭大袖襴衫裙袴腰絰諸軍庶民白衫紙㡌婦人素縵不花釵三日哭而止山陵前朔望不視事六月詔翰林寫先帝常服及絳紗袍通天冠御容二奉帳坐列於大升輿之前仍以太宗玩好弓劍筆硯琴棋之屬蒙組繡置輿中陳於仗內十月三日靈駕發引其凶仗法物擎舁牽駕兵士力士凡用萬二千一百九十三人挽郎服白練寛衫練裙勒帛絹幘餘並如昌陵制十一月二日有司奉神主至太廟近臣題諡號祔於第六室以懿徳皇后符氏升配置衛士五百人於陵所作殿以安御容朝暮上食四時致祭焉
乾興元年二月十九日真宗崩仁宗即位二十日禮儀院言凖禮例差官奏告天地社稷太廟諸陵應祠祭惟天地社稷五方帝諸大祠宗廟及諸中小祠並權停俟祔廟禮畢仍舊是日命閤門使薛貽廓告哀於契丹宣慶使韓守英為大內都廵檢內侍分領宮殿門衛士屯䕶閤門使王遵度為皇城四面廵檢新舊城廵檢各權添差益以禁兵噐仗城門亦設噐甲以辨姦詐二十一日羣臣入臨見帝於東序閤門使宣口敕曰先皇帝奄棄萬國凡在臣僚畢同號慕及中外將校並加存撫羣臣拜舞稱萬嵗復哭盡哀退是日上表請聼政凡三上始允二十三日陳先帝服玩及珠襦玉匣含襚應入梓宮之物於延慶殿召輔臣通觀明日大斂成服二十五日有司設御坐垂簾崇政殿之西廡簾幕皆縞素羣臣敘班殿門外帝衰服杖絰侍臣扶升坐通事舍人引羣臣入殿庭西向合班俟簾捲羣臣再拜班首奏聖躬萬福隨班三呼萬嵗退宰臣升殿奏事如儀三月一日小祥帝行奠釋衰服羣臣入臨退赴內東門進名奉慰自是每七日皆臨至四十九日止十三日大祥帝釋服服慘十四日司天監言山陵斬草用四月一日丙時吉十六日山陵按行使藍繼宗言據司天監定永安縣東北六里曰臥龍岡堪充山陵詔雷允恭覆按以聞皇堂之制深八十一尺方百四十尺制陵名曰永定九月十一日召輔臣赴㑹慶殿觀入皇堂物皆生平服御玩好之具帝與輔臣議及天書皆先帝尊道膺受靈貺殊尤之瑞屬於元聖不可留於人間宜於永定陵奉安二十三日奉道天書至長春殿帝上香再拜奉辭二十四日天書先發帝啓奠梓宮讀哀冊禮畢具吉凶儀仗百官素服赴順天門外至板橋立班奉辭還詣西上閤門進名奉慰十月十三日掩皇堂十八日虞主至京十九日羣臣詣㑹慶殿行九虞祭二十三日祔太廟第七室嘉祐八年三月晦日仁宗崩英宗立喪服制度及修奉永昭陵並用定陵故事發諸路卒四萬六千七百人治之宣慶使石全彬提舉制梓宮畫様以進命務堅完毋過華飾三司請內蔵錢百五十萬貫紬絹二百五十萬匹銀五十萬兩助山陵及賞賚遣使告哀遼夏及賜遺留物又遣使告諭諸路又以聼政奠告大行近臣告升遐於天地社稷宗廟宮觀又告嗣位賜兩府宗室近臣遺留物五月翰林學士王珪言天子之諡當集中書門下御史臺五品以上尚書省四品以上諸司三品以上於南郊告天議定然後連奏近制惟詞臣撰議即降詔命庶僚不得叅聞頗違稱天之義臣擬上先帝尊諡望詔有司稽詳舊典先之郊而後下臣之議七月宰臣以下宿尚書省宗室團練使以上宿都亭驛請諡於南郊八月告於福寕殿天地宗社宮觀九月二十八日啓菆宮以初喪服日一臨易常服出十月六日靈駕發引天子啓奠梓宮升龍輴祖奠徹與皇太后歩出宣徳門羣臣辭於板橋十五日奉安梓宮陵側十七日開皇堂十一月二日虞主至皇太后奠於瓊林苑天子歩出集英門奉迎奠於幄七日祭虞主二十九日祔太廟主如漢制不題諡號及終虞而行卒哭之祭禮院言故事大祥變除服制以三月二十九日祥至五月二十九日禫六月二十九日禫除至七月一日從吉已蒙降敇謹按禮學王肅以二十五月為畢喪而鄭康成以二十七月通典用其説又加至二十七月終則是二十八月畢喪而二十九月始吉蓋失之也天聖中更定五服年月敕斷以二十七月今士庶所同遵用夫三年之喪自天子逹不宜有異請以三月二十九日為大祥五月擇日而為禫六月一日而從吉於是大祥日不御前後殿開封府停決大辟及禁屠至四月五日待制觀察使以上及宗室管軍官日一奠二十八日而羣臣俱入奠二十九日禫除羣臣皆奉慰焉
治平四年正月八日英宗崩神宗即位十一日大斂二月三日殯四月三日請諡十八日奏告及讀諡冊於福寧殿七月二十五日啓菆八月八日靈駕發引二十七日葬永厚陵禮院凖禮羣臣成服後乘布裹鞍韉小祥臨訖除頭冠方裙大袖大祥臨訖裹素紗軟腳幞頭慘公服乗皁鞍韉禫除訖素紗幞頭常服黑帯二日改吉服去佩魚虞主至自掩壙五虞皆在途四虞於集英殿曲赦兩京畿內鄭孟等州如故事
元豊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崩十三日大斂帝成服十七日小祥四月一日禫除七月五日請諡於南郊九月八日讀諡寳冊於福寕殿二十三日啓菆十月一日靈駕發引二十一日𦵏永裕陵二十九日虞主至十一月一日虞祭於集英殿自復土六虞在途太常卿攝事三虞行禮於殿四日卒哭五日祔廟秘書正字范祖禹言先王制禮以君服同於父皆斬衰三年葢恐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自漢以來不惟人臣無服而人君遂亦不為三年之喪惟國朝自祖宗以來外廷雖用易月之制而宮中實行三年之喪且易月之制前世所以難改者以人君自不為服也今羣臣易月而人主實行三年之喪故十二日而小祥而期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夫練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為之又以月為之此禮之無據者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非服之色也今乃為之慘服三日然後禫此禮之不經者也既除服至𦵏而又服之蓋不可以無服也祔廟而後即吉財八月矣而遽純吉無所不佩此又禮之無漸也易月之制因襲已久既不可追宜令羣臣朝服正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漸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釋衰其餘則君服斯服可也至於禫不必為之服惟未純吉以至於祥然後無所不佩則三年之制略如古矣詔禮官詳議禮部尚書韓忠彥等議朝廷典禮時世異宜不必循古若先王之制不可盡用則當以祖宗故事為法今言者欲令羣臣服喪三年民間禁樂如之雖過山陵不去衰服庶協古制縁先王恤典節文甚多必欲循古又非特如所言而已今既不能盡用則當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遺制詔從其議神主祔廟是月冬至百官表賀崇政殿説書程頤言神宗喪未除節序變遷時思方切恐失居喪之禮無以風化天下乞改賀為慰不從紹聖四年太史請遷去永裕陵禁山民塜一千三百餘以便國音帝曰遷墓得無擾乎若無所害則令勿遷果不便國音當給官錢以資𦵏費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哲宗崩徽宗即位詔山陵制度並如元豐七月十一日啓菆二十日靈駕發引八月八日𦵏永㤗陵九月九日以升祔畢羣臣吉服如故事太常寺言太宗皇帝上繼太祖兄弟相及雖行易月之制實斬衰三年以重君臣之義公除已後庶事相稱具載國史今皇帝嗣立哲宗實承神考之世已用開寳故事為哲宗服衰重今神主已祔百官之服並用純吉皇帝服御宜如太平興國二年故事禮部言太平興國中宰臣薛居正表稱公除以來庶事相稱獨命徹樂誠未得宜即是公除後除不舉樂外釋衰從吉事理甚明今皇帝當御常服素紗展腳幞頭淡黃衫黑犀帯請下有司裁製宰臣請從禮官議乃詔𠉀周期服吉時詔不由門下徑付有司給事中龔原言喪制乃朝廷大事今行不由門下是廢法也臣為君服斬衰三年古未嘗改且陛下前此議服禮官持兩可之論陛下既察見其姦其服遂正今乃不得已從之臣竊為陛下惜開寳時並汾未下兵革未弭祖宗櫛風沐雨之不暇其服制權宜一時非故事也原坐黜知南康軍於是詔依元降服喪三年之制其元符三年九月自小祥從吉指揮改正
紹興五年四月甲子徽宗崩於五國城七年正月問安使何蘚等還以聞宰執入見帝號慟擗踴終日不食宰臣張浚等力請始進糜粥成服於几筵殿文武百僚朝晡臨於行宮自聞喪至小祥百官朝晡臨自小祥至禫祭朝一臨太常等言舊制沿邉州軍不許舉哀縁諸大帥皆國家腹心爪牙之臣休戚一體至於將佐皆懐忠憤宜就所屯自副將而上成服日朝晡臨故校哭於本營命徽猷閣待制王倫等為奉迎梓宮使時知邵州胡寅上疏畧曰三年之喪自天子至於庶人一也及漢孝文自執謙徳用日易月至今行之子以便身忘其親臣以便身忘其君心知其非而不肯改自常禮言之猶且不可況變故特異如今日者又當如何恭惟大行太上皇帝大行寧徳皇后蒙塵比狩永訣不復實由尼堪是有不共戴天之讐考之於禮讐不復則服不除寢苫枕戈無時而終所以然者天下雖大萬事雖衆皆無以加於父子之恩君臣之義也伏覩某月某日聖㫖縁國朝故典以日易月臣切以為非矣自常禮言之猶湏大行有遺詔然後遵承今也大行詔㫖不聞而陛下降㫖行之是以日易月出陛下意也大行幽厄之中服御飲食人所不堪疾病粥藥必無供億崩殂之後衣衾歛藏豈得周備正棺卜兆知在何所茫茫沙漠瞻守為誰伏惟陛下一念及此荼毒摧割備難堪忍縱未能遵春秋復讐之義俟讐殄而後除服猶當革漢景之薄喪紀以三年為斷不然以終身不可除之服二十七日而除之是薄之中又加薄焉必非聖人之所安也又曰雖宅憂三祀而軍旅之事皆當決於聖裁則諒闇之典有不可舉蓋非枕塊無聞之日是乃枕戈有事之辰故魯侯有周公之喪而徐夷並興東郊不開則是墨衰即戎孔子取其誓命今六師戒嚴方將北討萬機之衆孰非軍務陛下聼斷平決得禮之變卒哭之後以墨衰臨朝合於孔子所取其可行無疑也如合聖意便乞直降詔㫖雲恭惟太上皇帝寕徳皇后誕育眇躬大恩難報欲酬罔極百未一伸鑾輿逺征遂至大故訃音所至痛貫五情想慕慈顔杳不復見怨讐有在朕敢忘之雖軍國多虞難以諒闇然衰麻枕戈非異人任以日易月情所不安興自朕躬致喪三年即戎衣墨況有權制布告中外昭示至懐其合行典禮令有司集議來上如敢沮格是使朕為人子而忘孝之道當以大不恭論其罪陛下親御翰墨自中降出一新四方耳目以化天下天地神明亦必有以佑助臣不勝大願六月張浚請諡於南郊戶部尚書章誼等言梓宮未還久廢諡冊之禮請依景徳元年明徳皇后故事行埋重虞祭祔廟之禮及依嘉祐八年治平四年虞祭畢而後卒哭卒哭而後祔廟仍於小祥前卜日行之異時梓宮之至宜遵用安陵故事行改𦵏之禮更不立虞主從之九月甲子上廟號曰徽宗九年正月太常寺言徽宗及顯肅皇后將及大祥雖皇堂未置若不先建陵名則春秋二仲有妨薦獻請先上陵名宰臣秦檜等請上陵曰永固徽宗與顯肅初𦵏五國城十二年金人以梓宮來還將至帝服黃袍乗輦詣臨平奉迎登舟易緦服百官皆如之既至行在安奉於龍徳別宮帝后異殿禮官請用安陵故事梓宮入境即承之以槨有司預備袞冕翬衣以往至則納之槨中不復改斂秦檜白令侍從臺諫禮官集議靈駕既還當崇奉陵寢或稱攢宮禮部員外郎程敦厚希檜意獨上奏言仍攢宮之舊稱則莫能示通和之大信而用因山之正典則若忘存本之後圖臣以為宜勿狥虛名當示大信於是議者工部尚書莫將等乃言太史稱嵗中不利大葬請用明徳皇后故事權攢從之以八月奉迎九月發引十月掩攢在昭慈攢宮西北五十歩用地二百五十畝十三年改陵名曰永祐
紹興三十一年五月金國使至以欽宗訃聞詔朕當持斬衰三年之服以申哀慕是日文武百僚並常服墨帯去魚詣天章閣南空地立班聼詔㫖舉哭畢次赴後殿門外進名奉慰次詣几筵殿焚香舉哭六月權禮部侍郎金安節等請依典故以日易月自五月二十二日立重安奉几筵至六月十七日大祥所有衰服權留以待梓宮之還從之七月宰臣陳康伯等率百官詣南郊請諡廟號欽宗遙上陵名曰永獻其餘並如徽宗典禮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髙宗崩孝宗號慟擗踴踰二日不進膳尋諭宰執王淮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晉武魏孝文實行三年之喪自不妨聼政淮等奏通鑑載晉武帝雖有此意後來只是宮中深衣練冠帝曰當時羣臣不䏻將順其羙司馬光所以譏之後來武帝竟欲行之淮曰記得亦不䏻行帝曰自我作古何害淮曰御殿之時人主衰絰羣臣吉服可乎帝曰自有等降乃出內批朕當衰絰三年羣臣自行易月之令其合行儀制令有司討論詔百官於以日易月之內衰服治事二十日丁亥小祥帝未改服王淮等乞俯從禮制上流涕曰大恩難報情所未忍二十一日車駕還內帝衰絰御輦設素仗軍民見者往往感泣詔自今五日一詣梓宮前焚香帝服衰服素幄引輔臣及班次而禮官奏謂苴麻三年難行於外庭奏入不出十一月戊戌朔禮官顔師魯尤袤等奏乞禮畢改服小祥之服去杖絰禫祭禮畢改服素紗軟腳折上巾淡黃袍黑銀帯神主祔廟畢改服幞頭黑鞓犀帯遇過宮燒香則於宮中衰絰行禮二十五月而除帝批淡黃袍改服白袍二月已亥大祥四日辛丑禫祭禮畢五日壬寅百官請聼政不允八日百官三上表引康誥被冕服出應門等語以證九日詔可十五年正月十八日甲寅百日帝過宮行焚香禮二十一日丁已諭輔臣曰昨內引洪邁見朕已過百日猶服衰麤因奏事應以漸今宜服如古人墨衰之義而巾則用繒或羅朕以羅絹非是若用細布則可王淮等言尋常士大夫丁憂過百日巾衫皆用細布出而見客則以黲布今陛下舉曠古不䏻行之禮足為萬世法帝又曰晚間引宿直宿之類如何淮曰布巾布背子便是常服上不以為然自是每御延和殿止服白布折上巾布衫過宮則衰絰而杖三月壬子啓攢帝服初喪之服甲寅發引丙寅掩攢甲戌親行第七虞祭大臣言虞祭乃吉禮合用鞾袍上曰只用布折上巾黑帯布袍可也二十日丙戌神主祔廟是日詔曰朕昨降指揮欲衰絰三年縁羣臣屢請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視事內殿雖有俟過祔廟勉從所請之詔稽諸典禮心實未安行之終制乃為近古宜體至意勿復有請於是大臣乃不敢言蓋三年之制斷自帝心執政近臣皆主易月之説諫官謝鍔禮官尤袤心知其不可而不敢盡言惟敕令所刪定官沈清臣再上書願堅主聼大事於內殿之㫖將來祔廟畢日預降御筆截然示以終喪之志杜絶輔臣方來之章勿令再有奏請力全聖孝以示百官以刑四海帝納用焉仍詔攢宮遵遺誥務從儉約凡修營百費並從內庫毋侵有司經常之費諸路監司州軍府監止進慰表其餘禮並免不得以進奉攢宮為名有所貢獻上陵名曰永思紹熙五年六月九日孝宗崩太皇太后有㫖皇帝以疾聼在內成服太皇太后代皇帝行禮慶元二年六月九日大祥八月十六日禫祭時光宗不䏻執喪寕宗嗣服欲大祥畢更服兩月曰但欲禮制全盡不較此兩月於是監察御史胡紘言孫為祖服已過期矣議者欲更持禫兩月不知用何典禮若曰嫡孫承重則太上聖躬亦巳康復於宮中自行二十七月之重服而陛下又行之是喪有二孤也自古孫為祖服何常有此禮詔侍從臺諌給舍集議吏部尚書葉翥等言孝宗升遐之初太上聖體違豫就宮中行三年之喪皇帝受禪正宜倣古方喪之服以為服昨來有司失於討論今胡紘所奏引古據經別嫌明㣲委為允當欲從所請叅以典故六月六日大祥禮畢皇帝及百官並純吉服七月一日皇帝御正殿饗祖廟將來禫祭令禮官檢照累朝禮例施行四月庚戌詔羣臣所議雖合禮經然於朕追慕之意有所未安早來奏知太皇太后面奉聖㫖以太上皇帝雖未康愈宮中亦行三年之制宜從所議朕躬奉慈訓敢不遵依初髙宗之喪孝宗為三年服及孝宗之喪有司請於易月之外用漆紗淺黃之制蓋循紹興以前之舊朱熹初至不以為然奏言今已往之失不及追改惟有將來啓攢發引禮當復用初喪之服則其變除之節尚有可議望明詔禮官稽考禮律豫行指定其官吏軍民方喪之服亦宜稍為之制勿使肆為華靡其後詔中外百官皆以涼衫視事葢用此也方朱熹上議時門人有疑者未有以折之後讀禮記正義喪服小記為祖後者條因自識於本議之末其略雲凖五服年月格斬衰三年嫡孫為祖〈謂承重者〉法意甚明而禮經無文但傳雲父沒而為祖後者服斬然而不見本經未詳何據但小記雲父祖沒而為祖母後者三年可以傍照至為祖後者條下疏中所引鄭志乃有諸侯父有癈疾不任國致不任喪事之問而鄭答以天子諸侯之服皆斬之文方見父在而承國於祖服向來上此奏時無文字可檢又無朋友可問故大約且以禮律言之亦有疑父在不當承重者時無明白證驗但以禮律人情大意答之心常不安歸來稽考始見此説方得無疑乃知學之不講其害如此而禮經之文誠有闕略不無待於後人向使無鄭康成則此事終未有所斷決不可直謂古經定製一字不可增損也已而詔於永思陵下宮之西修奉攢宮上陵名曰永阜
慶元六年光宗崩上陵名永崇
嘉定十七年寧宗崩上陵名曰永茂
景定五年理宗崩上陵名曰永穆
咸淳十年度宗崩上陵名曰永昭自孝宗以降外庭雖用易月之制而宮中實行三年之喪雲
宋史卷一百二十二
<史部,正史類,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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