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藏集 (四庫全書本)/卷37
家藏集 巻三十七 |
欽定四庫全書
家藏集巻三十七
明 吳寛 撰
記十首
朝城縣重修儒學記
東昌有州曰濮濮有縣曰朝城朝城有學建於前代至於國朝凡數百年於此為令者因其壞輙修之然不過補罅支傾以苟一時之完而已𢎞治戊申今天子即位改元之歳也隆慶劉君章以進士來知縣事下車之三日入學謁先聖於廟已乃登堂以臨諸生顧而歎曰學其陋矣惜吾政未信於民而遽興是役不可然此實治道之先務不可緩者已而政之所及皆以為善凢所號召爭趨赴之君知其民之可使也乃以修學事白於州於府於司皆曰宜越明年二月材用既具始建諸生肄業之舍為間三十若堂若齋若㑹饌之所以次而成又以羣賢從祀宜建兩廡以翼文廟復為間三十六若㦸門若櫺星門若神廚若庫亦以次而成至於殿廡之內易以塑象儼然聖賢之臨於上也繚以周垣植以名木學之規制無乎不偹至癸丑之冬督工吏張本以功訖告蓋是役甚大經營措置之間惟以其民不堪為慮故歴五年始克成之可謂難矣為令者之心可謂盡矣教諭盛佐訓導黃貢林靳忠以令之功宜有文以記於是君之同年友吏部員外郎東阿劉君約束其學弟子張釗來請予謝無暇則其請不已乃書以遺之夫濮為衛地而朝城實其境內孔子至於是邦嘗有轍蹟焉其人既庻而富幸辱教之之語然欲教之未有外於學校之設者故曰設為庠序學校以教之皆所以明人倫也人倫明於上小民親於下民既親矣則風俗自厚法令必行而刑罸可省為令者且無事矣治道先務誠在於此雖然學校士之肆也其毀譽所在而上之得失見焉子産不毀鄉校卒為賢大夫而有遺愛之稱然則今日令之所以經營相度以盡其心者豈徒資以教民亦惟察其言謹其身平其政以終惠乎百里之內其亦有意於此乎
嘉興府儒學明倫堂重建記
天下皆有學學必有堂堂必以明倫名孟子曰夏曰校商曰序周曰庠學則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倫也其義實本於此然自三代以前舜命契為司徒教人之道已不外此則三代之所以明乎此者亦因乎舊而已而非創為之也顧其時風俗既厚人心不亡為君師者猶有近於禽獸之憂世道既降其立法為教又當何如此學之名堂所以不能忘乎此也然古人之明人倫未嘗為此名也惟能盡其實而教化自行後世之明人倫未必有其實也惟其為此名而教化有不行焉孟子不又曰人倫明於上小民親於下存古之名行古之實還風俗之厚復人心之正奉朝廷之美意施郡縣之善教此固今日為守令者之事而亦安能舍學校而他圖哉蓋學校者行禮講業固明人倫之地乃師生之所聚而士庻人觀法之所在其可以不加意視與他公署等哉嘉興在浙江為大府凡公署之設無所不偹況於學乎況於師生之所聚如明倫堂之尤不可缺者乎其學始建於唐拓於宋元而修葺於國朝者見於紀載已詳堂故在文廟後正統間知府黃侯懋始得隙地遷於學之東北其制宏敞人皆美之後五十年為𢎞治癸丑學不戒於火堂若後室一旦盡燬時同知林君茂堅適署府事方圖重建已而知府佟侯珍至諗知其故曰財出於公力出於下吾為天子初守茲土豈不知所惜哉使是堂而改作也是可已也惟不可已此吾所以不能已也且僚佐嘗有意於此其責不在於我而終諉之乎乃掄材鳩工屬吏董役明年堂成已而其後室亦以次成矣視舊高踰數尺其制爽塏人益美之落成之日卿大夫致仕而家居者自兵部尚書項公而下畢集堂上頌侯之功他日教授蕭子鵬等則來吳中請文記其事予辭之然侯自吏部屬出佐蘇州予固知其人及為守去蘇甚邇又聞人稱其美政不置則於是舉安能吝一言而不與之哉於是後數月訓導范祐及諸生姚玉軰相繼來促乃卒書之是舉也經始於甲寅之春訖工於乙卯之秋凡用木石瓦甓之類其數載於籍可考也
亷石記
石之産於吳者竒形怪狀不可盡述良工採之好事者賞之君子則藐之於此有石焉頑然數尺重而不竒蠢而不怪盡山中皆是物也良工棄之好事者藐之君子則賞之豈徒賞之又從而貴之敬之視其物殆與魯璜秦璧等非物也人也蓋當漢末吳郡陸公績仕於孫氏為鬱林太守相傳泛海歸吳舟輕恐覆取巨石為裝蓋其亷如此公家婁門之內臨頓里之北石留民家至今猶存而埋沒土中僅露其背過者猶能指而稱之曰此漢陸公鬰林石也然未有表識之者今監察御史胙城樊君祉廵按吳中聞而美之謂知府史侯簡曰先哲遺物固宜表識且有可以風厲乎人者在顧其石僻在東城非官吏朝夕屬目之所其為埋沒等耳吾將有以置而立之侯以為然於是吳縣知縣鄺璠長洲縣丞王綸相與督役夫曵置察院之側作亭覆之而樊君為名之曰亷石石始僻而通久湮而顯觀者閧然足蹟不絶皆曰古之才御史必以揚清為事樊君此舉雖去之千四百年之人猶且揚之況其近者乎且御史之職在乎舉賢舉賢者可以激勸乎一時石之不朽雖至於千萬年可也其有功於風紀甚大且久惟昔南中有貪泉焉飲之者見寳貨以兩手攫而懷之物之能移人心如此今之亷石正與此戾自茲以往凡過而視之者其亷士固欣然摩挲愛玩以益勵其操若夫貪者將俛首赧顔趍而過之有不動心而改行者尚得為人類也乎石之立為𢎞治丙辰四月越月而亭成樊君既題其楣曰漢鬰林太守陸公亷石復別琢石請予為記予美其事故諾而助成之
滸墅重造普思橋記
滸墅在蘇州西北境上其民際水而居農賈雜處為吳中一大鎮自景泰間朝廷置分司於此舟楫益集居民益繁貿易往來以限於官河皆稱不便成化初雖嘗作橋以免濟渡而南北遼絶人蹟折旋猶以為不便也居民相傳故有橋在周孝侯廟傍訪求之果得石刻題曰普思橋視其時宋慶元三年也乃圖重造而不敢專以戶部主事藁城劉君煥方奉命分司於此敏而有為始合言以請君曰是民功也吾何敢沮且從而奨勵之他日工部主事貴溪姚君文灝行水至聞其事亦從而勸相之然民亦未敢專也則言於知府史侯侯曰宜又言於廵撫都御史朱公公亦曰宜於是里父老沈浩等更相告言出財以助凡得白金若干兩擇𢎞治九年某月興工是年某月工畢劉君喜其事之果成也曰是橋財費甚鉅勞力甚多其利益甚廣不可使後之人無所考也介鄉貢進士浦君應祥來請文以記夫事之成未有不由於人和者周之作洛四方民大和㑹橋梁之役雖非是之比然民不欲為則上之人雖驅而使之不能成也至於民既欲為上之人或咈之而不從則其事亦豈能成哉惟夫民欲為之人能從之故雖財費鉅而勞力多不待踰歳而穹然堅厚不易為之役遂以告完雖然人則和矣亦惟得其時耳蓋吳自古為澤國數被水患今歳則大熟粒米狼戾民既有秋成之利視義所在慨然施予亦不之吝此所以易成也歟橋之脩一十二丈其廣二丈三尺崇如廣而減二尺董其役者曰倪某凡出財者其姓名悉刻於碑隂雲
常州府新修譙樓記
江浙之間多名郡若常州其一也據城之中偉然而壯者為郡治直郡治之南巍然而高者為譙樓樓之建既久而燬宣德末重建於郡守桂林莫侯歴六十年於此風雨震凌朽爛剝落前人之功日就廢壞今郡守泰和曾侯以刑部郎中治獄有聲朝廷推擇而來亷明有為庻事畢舉有言譙樓當修者侯曰天子念江南凋敝俾出守養民今惠政未洽而遽使之非所謂未信而厲已者乎民聞之曰侯之愛我甚矣自侯之來歳則大熟侯不厚歛而有餘粟吾軰吝以自私使不出升斗以助盛舉是不知義也倡而繼之如出一口相與具材用召匠役將卜日興事而侯亦未之許也於是同知方君岳等贊之曰此民之情也咈之不可乃從之未幾朽爛者堅剝落者完甎石並用丹雘錯施郡中美觀於是為最工訖侯以暇日與僚佐賔客登而落之方君等以宜有記也具書來道侯之愛乎民與民之所以感乎上者其意甚僃予固知侯者乃不辭而書之蓋古之人固勤於政然居高明逺眺望所以游目騁懷者不之廢也故後世譙樓亦古臺榭之制耳況更鼔刻漏以警乎民者在是豈特為郡中美觀而已常州自昔為守義之邦上之人於工役之所當興者猶重勞乎民民感其意卒成其所當興者豈非使民也義而民易使也歟記之固宜工始於𢎞治九年某月某日訖於是年某月某日
鎭江府重修儒學記
鎭江為府距江瀕海地險且固自國初用武多所資給當時恩詔下頒惓惓焉優䘏之故其府賦稅薄而田裡不困百餘年來朝廷以江南要地自牧守以至參佐莫不慎擇其人敦厚之政既洽於下故其民衣食足而俗不奢夫不困則其中自樂不奢則其外無慕於是士皆可教長材美質之人誦詩讀書以儒為業而游乎學校者蔚然可視及其出而與四方之士較藝乎塲屋之間往往有首冠乎科第者此非其明騐乎居上者以其人果不負乎教也益惟以學校而加之意蓋府之有學自宋歴元在府治之南國朝景泰間知府張侯嵓以其勢卑隘始東遷之至今五十年矣而頽壞已甚未有能修之者今知府鄭侯傑自大理寺丞來又得前兵部主事高君鑑等為參佐好文重士始相協謀以修學事移於廵撫都御史四明朱公公曰吾奉天子命以養民財力固所當惜然以學校槩視之是不知務者即報使舉行侯又以董其事者當擇也得承事郎曹貴委之貴勤敏而公財不妄費工成規制宏美觀者稱歎於是教授董宗道具修學始末使諸生達冕蕭杲來請文刻石蓋學校之設古制也自三代以至今日上下數千年其間雖有失道之主未有能廢者以聖賢之道不可廢而道明於此也然以明於此者非明於學校之地明於游學校之人則其人之寄亦重矣哉孟子曰君子不下帯而道存焉故廟而祀之洋洋乎如在其上與在其左右者非夫人也聖賢也聖賢者道之所在也誦其言求其道用於鄉使習俗丕變於一時用於世使德業大行於百世然後稱乎游於此者此固朝廷崇儒之美意而有司之所奉行而不敢廢者也彼科第雲者特假之以致吾身之階耳果足以為士子望哉故因記學之成而及之學之制自堂齋以下為間百五十廟自殿廡以下為間四十八周垣為堵四百十經始於𢎞治乙卯八月明年九月而功訖雲
南禪集雲寺重建大雄殿記
吳有佛寺曰南禪集雲者國初所賜額也寺之始建不可考自唐宋以來多名僧居之入皇明又有若寶曇和尚者高皇帝知其名召赴闕下俾往蜀之峨嵋化行其地久之而還因奏先所居吳門集雲傍有妙隱大雲二寺乞合而一之為是上從之始賜今額實洪武二十四年也事見左善世𢎞道所制寶曇塔銘乃成化十二年十月十三日寺燼於火主僧德本以為已事欲重建之而力未能也於是徧扣富室求施積材蓄料蓋越十寒暑爰以二十二年五月十一日興功始克建所謂大雄殿者像設既完供養益盛乃復建方丈以為宴息之所觀者稱歎以本公之勞其心力疲其精神不負乎其教有可嘉者然其意猶以寺之規制未僃欲悉建之而力亦未能也特求予記其功之成者至於數四而不已惟茲寺在城之南有山林幽絶之勝自昔賢士大夫嘗辱愛之蓋唐開成初寺僧法𢎞惠滿等作千佛堂經藏刺史白樂天既為之記又嘗以文集七帙寘於寺中非以寺之有人而有所託乎及宋蘇子美謫湖州長史流寓吳中作滄浪池以樂今寺後積水猶汪汪然子美嘗遺洛中故人書雲吳多佛寺可游茲寺非其首歟夫前賢之遺事其可考如此予獨愛一言而不為本公復哉本公字一源俗出陽湖馬氏而受業於半塘壽聖寺曰顯祖庭為徒今年老退歸舊隱而惓惓於茲寺如此眞所謂不負其教者乎
吳縣修學記
蘇多屬縣惟吳之建最古縣皆有學惟吳學之遷為近蓋學初偪於西城甚陋宣德甲寅周文襄公廵撫吳中與知府況侯始遷於今昇平橋東可謂美矣然人復以為有可改作者門偏而不直爾前令仍舊皆未暇及㑹監察御史海陽吳君一貫廵按至諸生言之君以為宜於是任邱鄺君璠以進士來為縣政令既行歳適大熟曰此費不甚固無難者未幾規制端整徑亦不迂而學益美矣君又以校官宅舍塡塞門內而藏書閣後有菜圃復築而遷之學前舊有隙地獨缺其西南又購民居以廣之至於跨池以作梁臨衢以作表凡所傾壞無不修治𢎞治丁已春功既訖教諭李某訓導某某率諸生來言曰願有記也自予家居二年見鄺君為政精敏若修學特其一事耳然人又以改作為勞民而以仍舊為省事者蓋出於魯人為長府之説也夫長府之制釋者以為藏貨財之所當時改作或病其卑隘而欲新之未可知者若然則以利為意而刻剝攘奪之患必不能免此閔子所以止之而孔子所以是之也如學校之設聚人才於斯明人倫於斯惟患居上者不之務耳蓋鼔舞振作使游息之士感動其心自有不能已於學者此正教養之機也吳君克持憲體固不妄舉事者否則鄺君亦肯為哉故記之以示後人
瑞賢亭記
世所謂瑞者或昭於天或發於地往往有竒騐於人載於傳記其事甚異然特一見而已至於屢見而屢驗人爭信之不以為異而以為常則其事益不可致詰矣宋韓魏公登進士第唱名至太史奏五色雲見人以為公瑞吾嘗疑其事之適然惟魏公其人足以當之故其事傳耳然亦所謂一見而已者吉邑有水曰瀟瀧自永豐歐鄉以下諸水皆合於此束以兩山奔流噴激亂石間聲如迅雷其上有淵深不可測靈物潛焉其西崕有巨石二矻起數丈俯瞰深碧狀若人負而立者父老以為每夏秋之交石上采色爛然如虹如霞照映水靣則鄉士必有掇高科者郡志載之蓋其驗久矣宋天聖間獨不驗衆方疑怪既而歐陽文忠公流寓隨州連魁三試則公固鄉士也歴元至皇朝屢見之正統壬戌若劉文介公儼天順甲申若彭侍講教並以狀元及第此其尤驗者也其異如此初石名不雅或易以瑞賢仍作亭其傍名瑞賢亭而里人王全璧者實董役事功畢亦乆矣又考自宋以來百里之內由科第而出者得若干人悉刻其名氏以著其驗於是彭公既沒其兄之子傑桓同登甲科皆驗於此他日來道其從父疇昔之意求記於予予為公門下士恐辱公命乆未敢復也蓋石之為物天下多有之而世之掇高科者亦多於天下其瑞不驗於彼而獨驗於此其亦有說乎抑科第未足以當其瑞乎試以歐陽公言之氣節振乎頽風文章變乎陋習天下後世仰其人品以為不可及其瑞果係於科第乎若劉彭二公先後特起平生氣節文章亦欲希乎文忠者其瑞又係於科第乎蓋其事甚異非賢者不足以當之彼以科第雲者亦淺之乎知石矣易以今名於是為稱此鄉之士或以予言為然其亦相與以先正為法則瑞當見之敢刻石以俟
韓氏立後記
人之初本乎一祖而已其後子孫益繁族屬始分分則有續有絶其勢必然於是君子制為人後之禮而絶者續矣後世宗法廢而不傳人各宗其近者至於近者絶焉則奉祀無主承家無統而其法益廢為其族人者能無懼乎吳中韓氏自宋魏國忠獻王以來自汴徙杭有為馬歩軍副總管性卿者又自杭徙蘇而居城中樂橋之南性卿生轉運使某三傳為復陽復陽生奕字公望詒字公達公望生存字伯承伯承生充字克美克美生永祺永祺生宗祀宗祀年十八而卒不幸無子而韓氏之宗子遂絶至於故居蕩然過者傷之於是公達之孫襄字克賛者以為懼曰韓氏宗子其遂已乎今吾且老不及此圖之他日何以見祖先於地下蓋克賛有子金金有子宗福宗福有二子其仲曰熹序其昭穆實宜為宗祀後乃𢎞治丁巳某月卜得吉日克贊率族人告於祠堂而立焉既又恐後人之不知也以書來請記其事於石以示惟韓氏出故相家自入國朝公望以隱節文學高於一時而公達與其從兄公茂並以醫術顯於永樂間被寵眷甚渥而韓氏之名益著按其家乘公望初無子復陽以公達始生命育以為後而名曰詒公達既仕一日太宗文皇帝問知命名之故以昭穆之紊也即命改之賜字公達俾以字行公望聞之喜曰昔先人恐無以為後者特權一時之宜耳今既蒙恩改正此韓氏之幸也其事葢百年於此而公望之後不意竟絶克贊於此汲汲圖之以合先世之志是豈偶然之故哉禮曰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君子謂克贊此舉其知禮者乎其知本而孝者乎詩曰以嗣以續續古之人熹也長而好學以無忝其家世也哉
瞻竹堂記
吳中高氏世家飲馬橋之北物貨車馬紛然於門固㕓居也其先廷用府君性愛竹嘗植竹於庭翛然有園林之氣葢嘗扁其軒曰可竹故賀感樓先生為記之府君既下世而竹固在其仲子䇿字德良者以為先人所好也歳時壅灌愛䕶甚至意不自已乃作瞻竹堂以寓孝思介感樓之子其厚謁予請記詩人之言曰惟桑與梓必恭敬止以桑梓為父母所植故恭敬之而不敢慢也然草木之生其類甚多人子必於桑梓而恭敬者以桑可以飼蠶梓可以成器而父母種植之美也故唐李德裕平泉莊記曰壞吾一草一木者非佳子孫葢德裕所植皆珍竒之産特以資玩好者世故不之取也今夫竹有君子之德白太傅故有似賢之稱人之貴之乆矣前人植之意葢在此則德良所以瞻對之者固出於孝思亦欲資其德以為鄉里之賢人耳詩又不曰瞻彼淇澳籙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敢為德良賦之
家蔵集巻三十七
<集部,別集類,明洪武至崇禎,家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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