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實錄/卷之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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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年、辛未、夏四月、丙辰朔、享太廟、遣內大臣明珠行禮。

丁巳。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兵部議覆、古北口總兵官蔡元疏言、臣標止步兵六百名、臣自帶隨丁一百五十名、請照宣府鎮標例、再增兵七百五十名、為一千五百名、分設左右兩營。應如所請。從之

戊午。轉兵部右侍郎沙穆哈為左侍郎、升左副都御史朱都納為兵部右侍郎。

以故二等阿思哈尼哈畨渣穆巴子色楞達什襲職。

先是、革職縣丞譚明命叩閽控吏部主事朱敦厚、前任濰縣知縣時、婪贓四萬餘兩、下山東巡撫佛倫鞫勘、佛倫疏言、朱敦厚加派婪贓、經前任巡撫錢玨鞫審已得實據、因朱敦厚浼求原任刑部尚書徐乾學貽書錢玨、錢玨徇情檄行布政使衛既齊銷案、除朱敦厚依律擬罪外、徐乾學等並請敕部議處、事下吏部及三法司議、至是、吏部會同三法司覆奏、朱敦厚應絞、原任山東布政使今升順天府府尹衛既齊照徇庇例降三級調用、原任刑部尚書徐乾學、原任山東巡撫錢玨、並應革職、譚明命系大計被參貪官、仍不敘用。得㫖、衛既齊著照現任降三級、免其調用徐乾學、錢玨、俱革職餘如議。

己未。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旌表江南烈婦范邦佐妻張氏、拒奸殞命、給銀建坊如例。

辛酉。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授殿試第一甲進士戴有祺為翰林院修撰、吳昺、黃叔琳為翰林院編修。

壬戌。出征厄魯特參領薩剋星阿創發身故、予祭葬如陣亡例。

癸亥。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敖漢多羅郡王額森孟克阿霸垓、多羅卓禮克圖郡王楮翁喀喇沁、鎮國公烏忒巴喇等故、遣官致祭。

甲子。上奉皇太后自暢春園回宮。

乙丑。一等精奇尼哈畨馬世泰老病解退、以其子吳爾希襲替。

丙寅。升光祿寺卿多弼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丁卯。上欲巡察邊外蒙古等生計、又以喀爾喀地居極北、曩雖進貢、未嘗親身歸順、今土射圖汗等親率所屬數十餘萬人來歸、特往撫綏安輯、命皇長子允禔皇三子允祉隨駕、是日啟行駐蹕牛欄山。

戊辰。上駐蹕密雲縣。諭內大臣等、爾等可親率侍衛等於沿途嚴約官兵人眾勿使踐踏麥田。

己巳。上駐蹕石匣城。

庚午。上駐蹕古北口、閱總兵官蔡元標下官兵。賜蔡元袍褂一襲、銀五百兩、馬一匹、官兵銀兩有差。

壬申。孝端文皇后忌辰、遣官祭昭陵。

上駐蹕恩格木噶山。

癸酉。上駐蹕博羅諾地方。

甲戌。上駐蹕西喇塔拉昂阿地方。

乙亥。上駐蹕夏克圖昂阿地方。

升四川按察使董安國為貴州布政使司布政使。

吏部等衙門議覆、江西巡撫宋犖疏言、在外漢軍文武官員並其家口、概催歸旗、令取經過州縣沿途交付印結。臣竊謂此例止應行於有罪之員、丁憂降調裁缺候補等員俱有官職、一概沿途取結押送、竟與有罪者無異、似宜寬免、俾得自由、嗣後除休致病故並革職者、仍照例沿途取結押送外、其丁憂降調裁缺候補等員、免其沿途取結遞送、止給定限諮文速行歸旗、應如所請、從之。

丙子。上駐蹕三道營。

丁丑。上駐蹕漠虎爾和洛昂阿之湯泉。

戊寅。旌表江南節婦程氏夏氏苗氏陶氏、雲南節婦黃氏唐氏陳氏李氏、各給銀建坊如例。

己卯。上駐蹕巴顏溝地方。

辛巳。上駐蹕哈瑪爾昂阿地方。

升浙江甯台道趙良璧為四川按察使司按察使。

廣東巡撫朱弘祚疏言、高州府屬吳川縣、瓊州府屬臨高澄邁二縣、自康熙十八年起至二十八年止、未完地丁銀一十二萬八千六百兩有奇、實系戶口稀少田畝荒蕪所致、應請盡行豁免、從之。

壬午。上駐蹕哈郎桂昂阿地方

癸未。上駐蹕上都畢喇地方

甲申。上駐蹕海拉蘇台昂阿地方

乙酉。上駐蹕多羅諾爾地方。

差往喀爾喀議會閱事宜尚書馬齊等於途次迎駕、上諭曰、爾等將喀爾喀詳定次第、分別條列、行文部院。馬齊等遵㫖分別喀爾喀汗濟農台吉列為九等、會同理藩院奏聞。得㫖、此敘賞事宜令內大臣明珠、內務府總管費揚古、戶部侍郎阿山、禮部侍郎席爾達會同頒賞。

五月丙戌朔。先是、遣內大臣索額圖一等侍衛吳達禪諭土謝圖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曰、是盟也、朕躬與蒙古諸王貝勒貝子公七旗喀爾喀會集、爾等可將殺得克得黑墨爾根阿海及在喀爾喀妄為之事於朕未至以前自行陳奏。土謝圖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等隨各具疏請罪、至是、馬齊等奏土謝圖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等、盡壞喀爾喀生計、致起兵端、其引罪之疏、妄稱扎薩克圖汗、得克得黑墨爾根阿海背眾喀爾喀、依附噶爾丹博碩克圖、因用兵擊殺之、巧辭掩飾、殊屬不合、應將土謝圖汗削去汗號、為閒散台吉、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削去名號、為小喇嘛、仍令土謝圖汗管轄。上曰、土謝圖汗兄弟內相構怨。托征厄魯特起兵、遂殺扎薩克圖汗、使喀爾喀百姓流離、皆其所致、但伊曾遣使來奏雲、我欲附天朝、惟恐不蒙容納、然歸附之意已決、今果率眾來歸、朕故不忍治罪。馬齊等又奏言、扎薩克圖汗乃喀爾喀七旗之長、累世抒誠進貢、扎薩克圖汗名號似應仍令承襲。上曰、扎薩克圖汗在日抒誠進貢、若其子巴朗額爾克阿海尚在、即應襲封、但今已亡故、而現在之子幼、穉扎薩克圖汗之親弟策妄扎卜眾皆稱其賢、意欲封為親王、明日以此意諭眾喀爾喀等、至車臣汗、我朝已經襲封、可仍存其汗號。

理藩院奏遵㫖。酌定喀爾喀坐次、應令土謝圖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扎薩克圖汗、弟策妄扎卜、車臣汗坐第一行、餘分七行、以次序坐、從之。尋命喀爾喀七旗與四十九旗同列。

丁亥。上命土謝圖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進行幄朝見。土謝圖汗跪奏曰、蒙聖主殊恩、臣等垂死之軀今得更生、不能縷析敷奏、惟願仰賴聖主恩庇、自此安樂得所。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跪奏曰、仁德高峻、養育群生、弘施利益者、謂之佛、臣等蒙聖主大沛洪恩、特加拯救、是即臣等得遇活佛也。惟祝皇上萬壽無疆。上賜二人茶、又賜土謝圖汗數珠一串、隨命大學士伊桑阿等傳諭喀爾喀等眾曰、爾等七旗喀爾喀兄弟不睦、朕特遣大臣會閱、令將互相吞噬之人民各行給還、誓言已定、土謝圖汗等、自食其言、托征厄魯特起兵、將扎薩克圖汗得克得黑墨爾根阿海執而殺之、從此喀爾喀等心志攜貳、以致國土敗亡生計遂失、然雖窮困已極、但能思朕夙昔愛養之恩、來求歸附、朕仍一體養育、今土謝圖汗等將一切大過自行陳奏、當此大閱之時、若即懲以重罪、豈惟朕心不忍、爾等七旗能無愧於心乎、若以輕罪處之、目今生計全失、俱賴朕惠養、何從議罰、故將伊等責其大過、復原恕其情、至扎薩克圖汗抒誠進貢、業已有年、無故為土謝圖汗等殘害、殊為可憫、今其親弟策妄扎卜來覲、宜即令承襲、以示優恤。諭畢、喀爾喀汗大小眾台吉同奏曰、土謝圖汗等蒙聖主寬恕其罪、又念扎薩克圖汗所屬人民散失、將伊弟策妄扎卜、恩令襲封、誠為曠典、臣等不勝歡忭感激、惟仰祝於天而已。奏入、上御行宮前黃幄升座、喀爾喀汗台吉等行三跪九叩禮畢、以次序坐、樂作、大宴喀爾喀車臣汗及第二班次扎薩克之墨爾根濟農古祿西希等十四濟農台吉。第三班次扎薩克之魏徵諾顏阿玉錫等十三大台吉、俱令近御座前、上親賜酒、餘皆令侍衛等分賜之。

戊子。仁孝皇后忌辰遣官祭陵。

賜喀爾喀土謝圖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扎薩克圖汗弟策妄扎卜、車臣汗、銀各千兩、蟒緞彩緞各十五疋、及銀器袍帽茶布諸物、又賜濟農台吉等銀緞諸物有差。

復召喀爾喀土謝圖汗、策妄扎卜、車臣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及濟農台吉等三十五人賜宴。上諭之曰、昨日雖已賜宴、朕復欲熟識爾等、故特召入、俾各陳所欲言、爾等抒懷共語以饗斯宴、勿因在朕前過於拘束也。土謝圖汗車臣汗等奏曰、聖主如此深仁、臣等恨歸順之晚耳、惟願聖壽萬年、俾臣等仰沐洪恩長享太平之福。宴畢、上以策妄扎卜年幼、以皇子所服衣帽數珠賜之。

諭喀爾喀汗濟農、台吉等、朕承天命、統御萬方、惟思率土人民鹹得其所、安生樂業、不致淪於滅亡、中外同觀、罔有殊別、前爾七旗喀爾喀等本皆兄弟、乃互相爭奪吞噬人民、以致不睦、朕因此故曾特遣大臣往蒞會所、令爾等各相和協、而土謝圖汗等自食誓言、不遵約會已定之議、起釁用兵、致為厄魯特噶爾丹博碩克圖所敗、喪其國土、汗台吉等不能保聚所屬人民、其人民亦不能各保妻子、紛紛潰散、來求歸附、爾等當此困窮至極之際、倘朕之眾扎薩克等各行收取、爾喀爾喀早已無遺類矣。朕好生之心本於天性、不忍視爾等之滅亡、給地安置、復屢予牲畜糗糧、以資贍養、汗台吉仍留如故、車臣汗仍令承襲、又因爾等互相偷奪、故於各處添設管轄扎薩克、以便稽察、且念爾等素無法紀、故頒示定例、令各遵行、自古以來未有如朕拯救愛養若此者也、朕既加愛養、更欲令爾等蘇息繁育、用是親臨訓諭、大行賞賚、會同之時、見爾等傾心感戴、故將爾等與朕四十九旗一例編設、其名號亦與四十九旗同、以示朕一體仁愛之意、土謝圖汗車臣汗名號俱著仍舊存留、扎薩克圖汗、無辜被殺、且所屬人民離散困苦已極、深為可憫。著將伊親弟策妄扎卜封為和碩親王、其扎薩克之墨爾根濟農古祿西希扎薩克之昆都侖博碩克圖滾卜、扎薩克之信順額爾克戴青諾顏善巴扎薩克之台吉、色冷阿海扎薩克之額爾德尼濟農盆楚克喇布坦伊等、原系舊扎薩克著去其濟農諾顏之名、皆封為多羅郡王、台吉噶爾旦、系土謝圖汗之長子、且從枯倫白爾齊爾期會以後屢來朝貢、著封為多羅郡王。車臣汗之叔扎薩克額爾德尼濟農納穆扎爾雖系新紮薩克、而勸車臣汗領十萬眾歸順、又身為之倡奏請照四十九旗一例、殊為可嘉。著照舊扎薩克例去其濟農之名、封為多羅郡王。車臣汗之族叔扎薩克額爾克台吉車布登當征厄魯特之際、效力行走、偵探資訊、以馬匹助用、於事不致有誤、著授為多羅貝勒。台吉西第西裏、土謝圖汗之親弟、且所屬甚眾、同土謝圖汗歸順、著授為多羅貝勒、車臣汗之叔祖車臣濟農車卜登達賴濟農阿南達額爾德尼濟農布達扎卜伊爾登諾顏達禮車臣汗之叔伊爾登濟農盆蘇克皆去其濟農之名、授為固山貝子。白蘇特之察罕巴爾諾顏博貝布紮、雖系新紮薩克、當在喀爾喀地方時、曾奏喀爾喀日後必敗、敗時我來投歸天朝、後喀爾喀國敗、即踐前言歸順、殊為可嘉、亦著授為固山貝子。洪俄爾戴青之佐理固山事台吉漢都、歸順在眾人之先、效力行間被創、著授為鎮國公。土謝圖汗之同族台吉蘇泰伊爾登、額爾克戴青諾顏善巴之同族台吉托多額爾得尼等、誠心歸順效力行間、此二人亦著授為鎮國公。此外在事台吉與眾台吉等著該部一一察明具奏、各與以應得品級、自今以往、爾等體朕愛養之恩、各守法度、力行恭順、如此則爾等生計漸蕃、福及子孫世世被澤，若違法妄行、則爾等生計既壞、且國法具在、凡事必依所犯之法治罪、特諭。

己丑。上出行宮、禦甲冑乘馬、遍閱隊伍回、下馬樹侯、上親射。發十矢九中。次命十五善射並硬弓侍衛等射。上御黃幄、四十九旗王貝勒貝子台吉。及喀爾喀土謝圖汗台吉等跪奏雲、皇上御甲冑發十矢九中、洵神武也。隨大閱軍容、八旗滿洲官兵漢軍火器營官兵、及總兵官蔡元標下官兵、各依次列陣、鳴角鳥槍齊發、眾大呼前進、聲動山谷。喀爾喀土謝圖汗台吉等悚懼失措、有欲趨避狀。上笑諭曰、此不過示爾等以軍容耳、何懼之有。土謝圖汗奏曰、皇上軍威赫濯如此、臣等不禁彷徨失措矣、事畢各賜茶、上回行宮。

科爾沁土謝圖親王沙津等率四十九旗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合疏請上尊號、上諭大學士等曰、吳三桂既平之後、諸王大臣請上尊號、未嘗准行、今豈可許乎、其以此諭王等知之。

賜四十九旗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袍帽銀兩等物有差。

庚寅。上親閱喀爾喀營寨、察其窮困者、賞以銀布、又大賚喀爾喀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牛羊。

辛卯。諭大學士伊桑阿尚書馬齊曰、土喇地方應酌量遣兵、探聽厄魯特人等、有不能前去、又不能內附者收之而來、著領侍衛內大臣及議政大臣等集議。尋議覆、定北將軍都統瓦岱等一路護軍內、應選擇兵士每佐領各派出一名及前𨦟全隊四百名、其管領誇蘭大以下官員、令統領大臣量派往土喇偵探厄魯特聲息、著攜帶兩月糧以行、兵士每人各給肥馬五匹、毋致行路稽遲。其統率是軍者、著定北將軍都統瓦岱、護軍統領馬喇、副都統碩岱噶爾瑪去、伊等不諳路徑、著帶墨爾根濟農郡王古祿西希信順郡王善巴之人前往。奏入、得㫖、瓦岱等所有火器營兵派發六百名、及總管大臣以行並著瓦岱攜將軍印前往。

先是、令定北將軍瓦岱等兵出張家口駐正白旗白兩旗察哈爾遊牧之地至是兵部奏會閱事畢除瓦岱等率兵往土喇偵探外其餘兵士應駐何地得㫖除瓦岱所率兵外其他兵士俱發往郎談所

遣原任尚書阿喇尼侍郎布彥圖索諾和、文達、學士達虎等、往編喀爾喀旗。分佐領、撥給遊牧地方。

壬辰。奉差議事兵部尚書馬齊等疏言、阿霸垓台吉奔塔爾首告烏朱穆秦親王蘇達尼之妻順附噶爾丹一案查蘇達尼之妻及台吉車根阿莫爾、充科阿達裏羅雷喇紮布等、順附噶爾丹是實俱應即行處斬蘇達尼之妻應革封號徹去所屬之人蘇達尼已故應革去親王不准承襲二等台吉博托和喇紮布、阿喇西博羅特及為嚮導綽克圖等曾送馬匹牲畜順附噶爾丹是實俱應即行處斬。妻子入官撥什庫阿爾塔等為噶爾丹指路往來問訊、送駱駝馬匹皆實俱應即絞其妻子應作何處治、交與該部議奏博羅特乃應行正法之人、護衛巴扎爾、伊白葛爾、將博羅特明知故縱、使之逃走應照律即行處絞貝勒畢魯瓦、將重罪之博羅特不交付的當之人嚴行看守應罰俸一年博羅特應傳諭四十九旗嚴行查究、獲日即行正法得㫖車根等應俱依議治罪從寬免籍沒家產、及徹所屬之人惟將本身正法蘇達尼並未知情從寬免革親王仍與伊子承襲巴扎爾伊白葛爾俱從寬免死並籍沒著穿耳鼻示眾鞭一百畢魯瓦罰俸一年餘如議。

召土謝圖汗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等賜食並各賜金盤、磁碗、及御用帳房等物又賜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鞍馬一匹上回鑾留兵部尚書馬齊、料理會閱事畢來京

四十九旗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跪路左喀爾喀土謝圖汗車臣汗及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跪路右駕過喀爾喀土謝圖汗車臣汗、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皆依戀不已伏地流涕上諭曰朕欲攜爾等至京師路遙天暑爾等生長北邊恐不習內地水土朕再出邊時即召爾等來見也又諭四十九旗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曰邊外無城郭牆垣故不肖之人易於偷盜聞比年以來此風日熾馬牛牲畜、多被攘竊。邊外蒙古俱賴畜牧為業。其家有牲畜可以資生之人恐被偷盜、各將牲畜圈縶、不行放牧必致瘦斃。如此、則雖可以資生之人、亦必致窮蹙、而貧富同歸於困苦矣爾等宜不時曉諭所屬之人嚴加禁止、使盜賊永息。各安生業以副朕中外一體至意

是日上駐蹕鄂爾哲圖阿爾賓敖拉地方

諭扈從諸臣曰、昔秦興土石之工、修築長城，我朝施恩於喀爾喀、使之防備朔方、較長城更為堅固。

癸巳。上駐蹕烏蓀圖魯地方。

甲午。上駐蹕巴顏哈達地方。

乙未。上駐蹕喀爾必哈哈達地方。

丙申。上駐蹕打虎兒噶山。

以故一等阿思哈尼哈畨發色子明寶、襲職。

丁酉。上駐蹕商堅蘇巴爾漢地方。

兵部尚書馬齊料理會閱事畢復命上命扈從回京。

戊戌。上駐蹕鵪鶉溝地方。

遣官祭關聖帝君。

己亥。上駐蹕古北口城內

庚子。上駐蹕石匣城內。

辛丑。上駐蹕密雲縣城內。

壬寅。上駐蹕順義縣東大東莊。

癸卯。上回宮詣皇太后宮問安。

甲辰。諭大學士等倉場侍郎李廷松為人庸劣著解任。

乙巳。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吏部尚書張士甄降三級調用以考察雲南山西陝西湖廣四省學道駁查違例巧飾具奏故也

丙午。工部等衙門議覆、古北口總兵官蔡元疏言、古北口一帶邊牆傾塌甚多、請行修築、應如所請。上諭大學士等曰、蔡元所奏未諳事宜、帝王治天下、自有本原、不專恃險阻、秦築長城以來、漢、唐、宋、亦常修理、其時豈無邊患。明末我太祖統大兵、長驅直入、諸路瓦解、皆莫敢當、可見守國之道惟在修德安民、民心悅則邦本得、而邊境自固、所謂眾志成城者是也。如古北喜峰口一帶、朕皆巡閱、概多損壞、今欲修之、興工勞役、豈能無害百姓、且長城延袤數千里、養兵幾何方能分守、蔡元見未及此、其言甚屬無益。諭九卿知之。

以永陵總尉覺羅阿塔為總管。

己酉。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庚戌。夏至祭地於方澤。上親詣行禮。

辛亥。禮部等衙門遵㫖會議御史江蘩條奏科場事宜。查會試之分南北中卷、原為因地取才起見、行之既久、其勢不能均平、若不稍加變通、恐遐方士子不能仰承皇上廣興文教樂育人材至意、嗣後應於南北中卷內再分江南浙江為南左、江西湖廣福建廣東為南右、直隸山東為北左、河南山西陝西為北右、四川雲南為中左、廣西貴州為中右、仍照定例、各計卷數之多寡、憑文取中、既於科場條例並無更改、又於各省中額不致偏枯。至安廬鳳三府、滁和徐三州改歸南卷、並仍行分經之處、俱照禮部原議。從之。

升陝西肅州副將潘育龍為肅州總兵官。

予故副都統倭內巴圖魯、祭葬如例。

壬子。上奉皇太后幸暢春園。

大學士伊桑阿等疏言、欽惟皇上聖德神功無遠弗屆、惟喀爾喀素稱不馴、自太祖太宗世祖皇帝時以迄於今、雖貢獻之使不絕於道、而汗等恃其部族人民數十萬眾、未嘗躬修臣節、邇乃傾心臣服、願列屬藩、皇上察其誠懇、編立旗分、與我四十九旗等量功授秩賞賚頻頒，懷柔遠人之道、至斯極矣。允宜誕膺尊號、式昭鉅典、以愜輿情。得㫖、喀爾喀原系進貢之國、伊等不和知其必敗、曾特遣大臣、諭令和好、後乃渝約與厄魯特構兵、窘迫來歸、朕以好生之心、撫綏養育曲盡周詳、因此懇切抒誠、願同四十九旗一例，蓋理所必然。且比年來旱澇頻仍、民生猶未蘇息，風俗猶未醇厚，奢靡猶未盡止、朋黨猶未悉除，彼此援引陷害、猶未屏絕、理應時加黽勉殫心竭力、尚恐不逮、居然以為至治、遽受尊號、斷為不可卿等所奏、已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