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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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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六 

紹興十有六年 嵗次丙寅。金熈宗亶皇統六年 春正月【案是月辛未朔】戊寅

上謂大臣曰:「將來籍田降詔,須語簡意足,使人曉然知敦本之意,漢文帝勸農之詔,頻年有之,不過數十語,當時民知務農,遂至富庶。」

是日,大理少卿張柄面對。 朱熹撰《張浚行狀》云:「有張柄者,甞奏請秦檜乗金根車,其死黨也。」案檜此時爲耕籍使,去年十一月癸卯,禮寺嘗乞耕籍使乘金根車,閏月甲午又奏止乘馬,柄非禮官,不知何以與聞之,或者禮官已改議不乘車,而柄復請之也。柄面對劄子全不見行下,當考

戊子

觀文殿學士左通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葉夢得告老,特拜崇慶軍節度使致仕。夢得除節鉞不降麻,非舊典也,蓋中書失之。 舊例納節不降麻,夢得自文階改除,當降制也

詔太學外捨生以千人爲額。

己丑

德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提舉皇城司錢愐薨,贈少師,賜其家銀帛各五百匹兩,上將臨奠之,其家辭而止。辛卯,致齋於內殿。


壬辰

上親饗先農於東郊,牲用少牢,配以后稷,退詣思文殿進膳畢,易通天冠、絳紗袍,詣親耕位,宮架樂作,上親耕,九推乃止,遂登觀耕壇,命宰執、使相、侍從、兩省、臺諫行五推九推之禮,庶人終千畝焉。

癸巳

太師秦檜以親耕禮成,乞宣付史館。甲午,檜又奏:「陛下耕藉,過三推之數,少勞聖躬。」上曰:「朕本欲終畝,以卿屢奏乃止。」簽書樞宻院事李若谷曰:「父老觀陛下躬耕,極感恱。」上曰:「耕籍爲農民之勸,朕豈憚勞。」乙未,檜率百官詣文德殿拜表稱賀。

丙申

中書舍人兼實録院脩撰兼侍講權直學士院叚拂,守給事中。

祕書少監游操,權尚書禮部侍郎。祕書省正字王曮,爲禮部員外郎。

右䕶軍統制知西和州程俊應詔條上便民事,言:「本州並邉多沃壤,而耕鑿或無其人,疲瘵之民,無力復業,望令有司量行給借牛犂糧種,許於六科償還。」從之。

戊戌

端明殿學士右宣奉大夫知臨安府張澄,爲慶逺軍節度使,以修皇城及籍田辦治故也,尋詔澄佩魚,施狨坐,立班上殿並如舊。 是月癸丑降㫖

二月【案是月庚子朔】辛丑

保康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韓公裔,提舉洪州玉隆觀,在外州軍任便居住。初玉牒所修書,而元帥府事多放佚者,端明殿學士楊愿時兼修玉牒,秦檜奏令愿質之公裔。公裔,上康邸內知客也。檜欲賞公裔,摘使來請,㑹有詔除公裔承宣使,檜疑其舍己而有求於上,右諫議大夫汪勃乃劾公裔:「頃嘗與愿交通,今愿既去,公裔嘗懐怏怏,出入公卿之門,隂有窺伺,若不罷去,恐無安靜之理。」故有是命。 此以《日曆》及熊克《小曆》參修,但克稱「史館修《日曆》,愿時爲史官云云」,則恐非也。案愿自起居舍人以至執政並兼修玉牒,惟紹興十年嘗爲祕書丞數月,而丞不與史事,其所謂交通,必在侍從執政之時也,今畧修潤書之

壬寅

詔諸路淫祠非在祀典者,並令日下毀去,以左司郎中李檉面對有請也。

癸卯

內降詔曰:「朕惟兵興以來,田畝多荒,不憚卑躬,與民休息,今疆場罷警,流徙復業,朕親耕藉田,以先黎庶,三推復進,勞賜耆老,嘉與世俗,躋於富厚,昔漢文帝頻年下詔,首推農事之本,至於上下給足,減免田租,光於史冊,朕心庶幾焉,咨爾中外,當體至懐。」詔叚拂所草也。

甲辰

降授從義郎范寧之,除名,建州編管,坐前爲四川宣撫司屬官犯贓抵法,故謫之。

辛亥

上謂大臣曰:「聞王權在建康,教閱依時,仍不擾民,諸將頗畏服,良可嘉也。」旣而權言已揀退軍中老弱,上曰:「所汰人須令招塡,恐暗消兵數也。」 權申揀退軍兵在是月癸亥

尚書左司郎中李檉罷。右諫議大夫汪勃言:「檉嘗出入王安中之門,燕山之役,頻冐優賞,今和議旣諧,乃使異意者攘臂其間,緩急恐不可信。」乃以檉知信州。

癸丑

詔太師秦檜合蓋家廟,令臨安府應副,務要如法。先是檜上䟽,乞令禮官討論家廟及三代墳域制度,禮部、太常寺以晉、唐及本朝故事、紹興式令奏,下臨安、建康府照㑹 是月乙卯行下,故有是㫖。廟在私第中門之東,一堂五室,嵗以孟月柔日享之。

端明殿學士知宣州秦梓,移知湖州,未上,卒於建康,辛酉,除資政殿大學士致仕,恩數視參知政事,特増七官爲左光祿大夫,官給葬事。

壬戌

右司員外郎李朝正面對,論:「土居士大夫干擾州縣,爲令者不能曲法順從,或遭捃拾,望自今按發訴訟,非寔係貪墨殘酷之人,宜加闊略。」上曰:「縣令之職,本欲撫育百姓,乃掊歛以待過徃,科率以奉權貴,害及一方,殊失設官爲民之意,宜令有司措畫以聞。」

癸亥

詔臨安府旬具城內外有無已得差遣人申尚書省,從右諫議大夫汪勃請也。

甲子

殿前司乞起復李邦光充正將,上曰:「從軍起復,一時權宜,然不能無弊,若元在本軍則可,或在外請囑,宜禁止之。」尋詔自今規求起復之人,重行黜責,令御史臺覺察彈奏。 三月庚子降㫖

丙寅

尚書戶部侍郎王鈇,充敷文閣直學士知湖州,以鈇引疾有請也。右司員外郎李朝正,權戶部侍郎,措置經界。

三月 庚午朔

詔有司建武學。先是士人上書者多以爲言,上數諭大臣以文武之道不可偏廢,祖宗自有故事,至是乃考卜焉。 上諭大臣在正月己丑、二月乙卯,今併書之

壬申

詔未置提舉官以前縣州借兊常平錢物,令本司度量年月逺近,申取朝㫖,隨其多寡,立限撥還,自今毋得借兊,違者不以赦降、去官原減。

癸酉

以和王女樂平縣主出適,命大宗正司主之。王,上季弟也。 《靖康皇族數》云:「故和王女嫁杜遵道男安石,今已到行在。」主加封在辛卯,今併書之

丁丑

眉州進士侯鳯上書,論綱馬利害,上謂大臣曰:「鳯所陳雖未足取,然朕固知其敝,未有以處,每以綱至所損甚多,皆縁部綱人作過,卿等宜措置革之。」

戊寅

左宣教郎鄭邦哲,進《左氏韻類》,詔特遷一官。

左武大夫建州觀察使帶御器械王安道,兼幹辦御前忠佐軍頭引見司。

卒王澤盜用軍錢,亡命入北境,妄言本朝機事,金械之還,是日斬於市。

壬午

復桂陽監臨武洞爲縣,從本路諸司請也。

庚寅

江西安撫使李迨乞留統兵官李通所部駐建昌軍,上曰:「諸處有盜賊,旋來請兵,未爲良䇿,須帥臣豫有方略乃善,可下諸路措置行之。」

辛卯

經筵講《孟子》徹章,翌日,賜宰執、講讀、脩注官燕於皇城司,初復故事也。

詔禮器局造太師秦檜家廟祭器。先是禮官援《五禮新儀》,奏用常器、常饌,而給事中兼直學士院叚拂乞依政和六年已行舊制,給賜臣僚祭器,乃採用焉 拂奏請在是月丁丑。其後韋淵、吳益、楊存中皆賜祭器,蓋自檜始。

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楊可輔卒。

癸巳

戶部侍郎李朝正言:「諸路提刑拘催諸州經總制錢,有賞無罰,事屬僥冒,乞立減展磨勘年格法。」從之。

刑部郎中許棣面對,乞罷酒稅塲務日比,詔戶部措置。

乙未

増建太廟。時新祭器將成,而太廟殿室狹,至不能陳列,給事中叚拂請正殿從西増六間,通舊爲十三間,其中十有一間爲十一室,東西二間爲夾室,又作西神門、冊寳殿、祭器庫。

明州觀察使辛永宗,降授鳯州團練使。永宗爲秦檜所惡,言者請移之逺地,詔添差湖南馬步軍副都總管,居邵州,永宗留建康不行,御史中丞何若言:「建康大軍所駐,使永宗出入其間,豈得安靖,望少加懲責,仍令本府差人押赴邵州。」故有是命。

左宣教郎皇太后宅教授張本,爲祕書省正字。本以上書得官,賜出身,改京秩,至是入館。

丙申

詔海內四州軍各置教諭一員,從瓊管安撫徐念道之請也。

己亥

工部奏:「立淮東、江東、兩浙、湖北諸縣嵗較營田賞罰格,其法以紹興七年至十三年所收課利最多,酌中者爲額,每路縣令以十分爲率,取二分賞之,嵗收増三分至一分以上,並減磨勘年,仍以最虧一縣爲罰。」

金主亶以上京宮室太狹,是月,始役五路工匠撤而新之,規模雖倣汴京,然僅得十之一二而已。

夏四月【案是月庚子朔】辛丑

左朝請郎提舉江州太平觀何鑄,復左朝奉大夫知溫州。

壬寅

直徽猷閣知潭州劉昉,陞直寳文閣,録招降武岡猺人楊再興之功也 事見去年十月乙酉。上曰:「猺人乆侵省地,今盡以歸,可見嚮化,大抵猺人須加存撫,此旣不擾,彼亦豈敢爲過也。」

癸卯

用前荊湖等路撫諭司幹辦公事胡駿請,立祚德廟於臨安府,尋加封程嬰爲忠節成信侯、公孫杵臼爲通勇忠智侯、韓厥爲忠定義成侯。 嬰等封在六月丁巳,今併書

乙巳

普安郡王免喪,還故官。

司封員外郎邉知白面對,乞令郡邑以籍田手詔刋石,置於㕔事,上曰:「凡治天下,惟賞與罰,有賞而無罰,雖堯舜不能治天下,守令有勸農之實,若不能奉行朝廷德意,當痛黜之。」

右朝議大夫知道州李佾條上便民事件,請以眞宗御裂文臣七條,凡守令朝辭之日,悉令拜賜,權吏部侍郎王循友等言:「守令多外除,恐不周徧,欲令鏤板於㕔事掲示。」己酉,從之。 熊克《小曆》謂李佾乞掲示,非也

庚戌

上曰:「近日全無事。」秦檜曰:「御前諸處奏到可見。」 臣謹案《林泉野記》稱「檜巳漏卽出省,文書壅滯,皆不省。」乃與此不同,以紹興二十五年十一月董德元等所奏,及上語考之,乃是事事止申尚書省,上又稱「鍾世明奉使,並無一字至朕前」,及稱「看詳章奏官取大臣意㫖,民事不令朕見」,由是言之,御前諸處奏到絶少,乃是檜意,今反以此答天問,其欺罔甚矣,故表出之 上曰:「前此文字極多,朕有至夜分不寐頓,如此減省,豈非議和之效乎?」

丙辰

敦武郎閤門祇候俞似、脩武郎閤門祇候曹涭,並爲右武郎,以使還特遷也。

左奉議郎新通判成州郭伸獻《易觧》,上曰:「《易》象深㣲,難極窮究,須有自得,仍不穿鑿,始可謂之通經,伸議論亦粗通,可略加旌擢。」於是進伸一官。

戊午

兵部上武士弓馬及選試去留格。初補入學,歩射弓一石,若公私試歩騎射不中,卽不許試程文,其射格自一石五斗以下至九斗,凡五等,上可其奏,因諭輔臣曰:「國家武選,所係非輕,今諸將子弟皆恥習弓馬,求換文資,數年之後,將無人習武矣,豈可不勸誘之。」

甲子

右脩職郎楊迥,充勑令所刪定官。迥,時子也。

丙寅

御史中丞何若言:「諸軍多執平民強刺,人情不安,非太平肅靜之意,望嚴行禁戢。」從之。

五月【案是月己巳朔】壬申

命諸路漕臣兼提舉事,如本司官俱無出身,卽從上一員兼領,用權禮部侍郎游操請也。

詔浚臨安府運河。時北闗門外河道湮塞,漕舟往往卸於門外,極爲勞費,而商販亦阻,上聞,乃諭大臣,令開撩之。

甲戌

集英殿脩撰知福州薛弼請以招安人付諸軍拘收,仍加存恤,毋令逃竄,上曰:「弼所慮不茍,愚民無知,有被驅掠或州縣科擾,不得已而爲盜者,帥臣得人,則盜不作矣。」

丙子

詔學校科舉取士如經義詩賦,人數不等,卽以文理優長,通融補放,不得過三分,亦用禮部請也。

丁丑

封典籍馮氏爲美人、司記劉氏爲才人。

庚辰

左大夫周綰,爲淮南轉運判官。上覽除目,曰:「監司,朝廷耳目之官,今天下安靜,恤民爲先,得人則一路安,否則煩擾百出,豈可不愼擇。」綰,縉雲人也。

辛巳

直寳文閣兩浙轉運副使錢端禮罷,以右諫議大夫汪勃論其素習驕騃,不閑世務,傾險任數也。

命權吏部王循友、權戶部侍郎李朝正,編類諸路監司郡守條上裕民事件,俟成書頒之。

癸未

初作太廟祏室於室之西墻,金釘朱戶,黒漆趺坐,如承平之制。

甲申

德興縣士民傅取新等請知縣陳鼎再任。鼎嘗權監進奏院,以上書請備邉忤秦檜,故逐,至是檜進呈,上曰:「德政果及於民,則固可留,然其間不能無計囑,須加核實。」御史中丞何若卽奏鼎朋附廖剛,其任德興,不遵法令,用刑慘酷,鼎坐免去。鼎爲邑有惠愛,至今人思之。 鼎罷在八月庚申,今併附此。淳熈五年,先臣知德興縣,邑人爲詩以美先臣,其首章云:「銀峯縣政百餘年,陳鄭才猷舊所傳。」陳蓋指鼎也,是時去鼎之罷已二十餘年,而邑人之言如此,則若之所云非矣

丙戌

詔作景鐘。鐘高九尺,天子親祠上帝則用之,以皇祐黍尺爲凖,旣成,命秦檜銘之,曰:「德純懿兮舜文繼,躋壽域兮孰內外,薦上帝兮偉茲器,聲氣應兮同乆視,貽子孫兮彌萬世」,上大恱。

太學博士闗注罷,以御史中丞何若論其隂有交結,圖爲不靖也。

丁亥

金主使金吾衞上將軍彰德軍節度使烏古論海、昭武大將軍同知宣徽院事趙興祥來賀天申節。

癸巳

上謂大臣曰:「《春秋》之學,士人習者極少,宜有以勸之,近秦熺亦嘗論此,寔契朕意。」

甲午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李邴薨於泉州,後諡文肅。

徽猷閣待制知瀘州馮檝奏天雨豆,甘露降於郡園。

是月 右承務郎康與之監尚書六部門。與之,倬子也。上之以星變求言也,倬以選人上書,言彗不足畏,秦檜大喜,遂特改京官。 與之事以《林泉野記》脩入,《日曆》並不載。與之改官指揮,其監部門,據《題名》在今年五月到任,故附此月末。彗出求言,在去年四月

六月 己亥朔

右宣義郎知信陽軍馮榮叔代還,上言:「京西、淮南民之歸業者尚少,望詔有司,應歸業之民,如給復年限已滿,止收其半稅,更假之五七年,以勸耕墾,其流移在內郡欲歸業者,所在自陳,不許占留,不過數年,丁賦如舊矣。」上甚以爲然,諭大臣曰:「若荒田耕鑿得徧,大爲國家之利,今邊境寧靖,人思歸業,然所在尚有占留之弊,可令戶部措置。」乃以榮叔知均州。 上諭大臣在癸卯,榮叔除郡在壬子,今聯書之

直祕閣知常州湯鵬舉,爲兩浙路轉運判官。

丁未

秦檜奏淮東鹽課増羨,乞推賞,上曰:「増羨之賞尤所當愼,大率今嵗有羨,次年必虧,蓋民之食鹽,每嵗止如此也。」

癸丑

左朝奉郎知彭州彭賔,㑹赦,猶降一官,以前通判卭州牒避親舉人不實故也。

監察御史巫伋面對,請申嚴有司,所在刑獄不得輒爲非法之具,如錢塘、仁和二邑所設浮匣命繩之類,不得復用,違者俱抵罪,詔刑部禁止。

甲寅

白州民家木偶土地神,自館驛前相持入商稅務,州人聚觀之,兵馬都監葉某怒,投之江中乃止,其後未踰嵗,守臣趙不易與僚屬死者六人。 此據《百衲叢談》

己未

分遣醫官循行臨安療病者,至秋乃止,自是行之至今。

監察御史陳積中面對,論監司州縣淹留詞訴之𡚁,乞令諸部每季檢舉,劾其尤者,從之。

癸亥

少師昭慶軍節度使萬壽觀使平樂郡王韋淵,復致仕,任便居住,從所請也。

監察御史王鎡面對,乞一新禖壇,行親祠之禮,乙丑,詔禮部措置。

是月 安南獻馴象十。

秋七月【案是月戊辰朔】己巳

上謂大臣曰:「今早雨甚霑足,方欲祈禱,遂得之。嵗事有望,聞米麥甚賤,小民易活,亦可慶也。」時嶺南州縣多不雨,而慶之清逺、韶之翁源、英之眞陽三邑尤苦䑕害,雖魚鳥蛇皆化爲䑕,數十成羣,禾稼為之一空焉。 嶺南不雨事,以洪邁《夷堅甲志》脩入,《志》稱紹興丙寅夏秋之間,故因行在得雨附見

壬申

檢校少傅崇信軍節度使和國公張浚,落節鉞、職名,依舊特進,提舉江州太平觀,連州居住。先是浚因星變,欲力論時事以悟上意,以其母太夫人計氏年高,言之必被禍,恐不能堪,計氏見其形瘠,浚具言所以,計氏誦其父咸紹聖初舉制科策曰:「臣寧言而死於斧鉞,不忍不言而負陛下。」浚意遂決,卽上䟽言:「當今事勢,如養大疽於頭目心腹之間,不決不止,決遲則禍大而難測,決疾則禍輕而易治,惟陛下謀之於心,斷之以獨,謹察情僞,豫備倉卒,庶幾社稷有安全之理,不然日復一日,後將噬臍。異時以國與敵者,反歸罪正議,此臣所以食不下咽,而一夕不能安也。」於是秦檜以謂時已太平,諱言兵事,見之大怒,御史中丞何若卽奏浚「建造大第,彊占民田,殊失大臣省愆念咎之體。居常怨恨,以和議非便,惟欲四方多事,僥倖再進,包藏禍心,爲害實大,望賜降黜,以爲臣子喜亂徇私之戒。」故有是命。 熊克《小曆》載此事於今年十二月彗再出之後,誤也,蓋十五年四月彗出東方,今年四月浚上此䟽,七月貶,十二月彗再出耳。朱熹撰《行狀》云:「檜命臺諫論公,章五六上,以特進提舉興國宮,連州居住。」今《日曆》止載何若一章,當考

癸酉

中亮大夫宻州觀察使行營右護軍右部統制軍馬李師顔,更領宜州觀察使。師顔新知西和州,故改命。 制詞有云:「惟務在於正名,廼不嫌於改命。」

甲戌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仇悆卒。

乙亥

右武大夫福州觀察使帶御器械潘溫卿,落階官,爲舒州觀察使。

丙子

利州路轉運判官王陟罷,用太府少卿總領四川宣撫司錢糧趙不棄請也。陟爲宣撫副使鄭剛中所喜,俾兼本司參議,不棄旣入蜀,欲盡取宣撫司所儲,剛中不與,不棄怒,首劾陟,罷之,剛中愬於朝,不報。 明年九月余堯弼劾剛中䟽稱:「總司發擿贓吏,亦百端庇䕶,肆爲邪說。」卽指此也

右承議郎范仲熊以事至行在,右諫議大夫汪勃論其不忠,詔令臨安府差人押出界,日後不得至行在。

戊寅

國子監言:「今年秋試額外補中之人,乞令待闕,至科塲年,許赴監,依不滿年人例取應,仍自來春住補,俟科塲了畢,有闕日檢舉施行。」先是四方就補者益多,乃分塲引試,士有更名冒試至於再三者,御史中丞何若嘗以爲言,上曰:「士人進取之弊一至於此,不可不革。今日之所養,則它日之所爲可見矣。」上語在是月辛未 於是學官以爲言,乃改用三嵗之法焉。

乙酉

封恩平郡王新婦靳氏,爲齊安郡夫人。

右朝奉大夫新知奉化縣陳泰初,進神宗、哲宗御集百有十八冊,上因諭大臣曰:「書籍未備,宜有以勸之,可令秦熺立定賞格,重則進官,輕則賜帛。」於是進泰初一官。

丙戌

上曰:「諸軍寨屋爲霖雨所損,可令脩整。」於是人賜錢一千。

太常丞兼權司勳員外郎王湛面對,乞戒州縣官迎送監司毋出城;倚郭縣令,毋得日詣郡守常衙以廢事。詔敕令所立法如所請。

戊子

言者乞禁福建民間私藏軍器,上曰:「此自有法,宜令民通知,若絶其源,則盜自不作矣。」

己丑

詔普安郡王二子賜名愉、愷,並補右內率府副率,用宗室緦麻親授官格也。

壬辰

江東提刑司請諸路經總制錢並委縣丞拘收,無縣丞處委主簿,從之。

提舉祕書省秦熺奉詔立定獻書賞格,詔鏤板行下,應有官人獻祕閣闕書,善本及二千卷,與轉官,士人免解,餘比類増減推賞,願給直者聼,諸路監司守臣訪求晉唐眞蹟及善本書籍凖此。

丙申

左朝奉大夫何鑄,復端明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將遣使北也。

江東轉運司建康府言:「本府民戶所欠官錢六萬餘緡,委是貧乏,無可催理,乞特賜蠲免。」權戶部侍郎李朝正乞令總領所審實蠲放,從之。先是清河郡王張俊爲淮西宣撫使,駐軍建康,責部民子錢,息之不已,積不能償,則獻於朝。奏下,守臣敷文閣直學士晁謙之詰得其狀,立上言皆窮民,願勿責,上許之。 謙之事,以晁公愬所作《傳》附入,《傳》又稱謙之言於法不當償,今狀中乃無此語,疑公愬有所潤色也。《傳》又稱積「數十巨萬」不能償,亦與所申不合,今削此四字,令不牴牾,未知江東漕此時爲誰,當考其名増入

八月 戊戌朔

尚書吏部員外郎周執羔,守右司員外郎。上覽除目,曰:「人材須廣訪而選用之,所薦者君子,其人自君子;所薦者小人,其人自小人,觀所薦,其人可知矣。」

寳文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宮趙子淔卒。

己亥

左承議郎主管台州崇道觀王蘋,特勒停。蘋奉祠家居,其僕嚴安告鄉人王立己者,有不順語,蘋坐知而不告,特責之。

庚子

熈州觀察使侍衞歩軍司統制董先,改邕州觀察使,於是管軍田晟以下次第移鎭焉。

辛丑

築高禖壇。初監察御史王鎡以上繼嗣未立,請行親祠高禖之禮 六月乙丑,禮官言:「自祖宗以來,惟兩制侍祠,雖《大唐月令》《政和新禮》有天子親享之儀,而未嘗舉,乞命執政侍祠。」乃改築於圜丘之東,高咫而廣五倍。

詔訪遺書於西蜀,仍委逐路帥臣。

壬寅

宻州觀察使殿前司後軍統制張淵乞遣招安人周宙等回寨,上謂宰執曰:「福建諸盜皆無知之民,若招安,未爲要術,須是監司守令恤之不擾,自然寧息。如海賊皆本處大姓資給使然,可嚴立賞罰,收捕者優賞,資給者痛治,此消弭之要術也。」

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降授果州團練使殿前司選鋒統制劉寳,復宣州觀察使。

乙巳

左朝散郎費樞,知歸州。樞,廣都人,宣和初徒歩入京師,將至長安,舍旅館,主人婦美少新寡,夜就之,樞不可,問知乃京師販繒人女,因訪其父,俾取而更嫁之,人稱其清。

庚戌

秦檜奏:「臣昨凖玉牒所,取臣向者圍城中推戴趙氏事跡,乞經聖覽,降付本所。」上曰:「卿忠義之節,書之信史,萬世不朽。」檜踧踖退避。檜又言:「禮器將畢。」上曰:「鍾磬音律皆和,惟黃鍾大呂未甚應律,更宜詳加講究。」

辛亥

右朝奉大夫江南東路安撫司參議官王晌,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晌,㬇弟也。

起居郎兼侍講兼權中書舍人趙衞卒。

壬子

將作監邉知白,權尚書戶部侍郎;右司員外郎周執羔,權禮部侍郎。甲寅,以邉知白爲賀金國正旦使,武節郎兼閤門宣賛舍人孟思恭副之;周執羔爲賀生辰使,左武大夫知閤門使宋籛孫副之。先是奉使者得自辟十人以行,賞典旣厚,願行者多納金以請,遂以爲例,執羔始拒絶之。

監察御史陳積中、太常丞兼權司勳員外郎王湛,並罷。先是宣州言忠顯王桓彛廟顯應,積中時以主簿權博士,與湛共奏,加封其長子溫爲宣威公,餘子五人皆爲侯,至是御史中丞何若言:「溫,晉之亂臣,請追告毀像。」上謂秦檜曰:「溫謀移晉祚,頼當時有大臣扶持,不然,晉不血食矣。」於是積中、湛以嘗與討論,故有是命。

己未

敷文閣學士知廣州莫將卒,以奉使之勞,特贈端明殿學士,恩數視簽書樞宻院事。

庚申

右諫議大夫汪勃兼侍講。

辛酉

監察御史王鎡獻《戚里元龜》三卷,詔遷一官。鎡初爲皇后宅教授,上命採歴代戚里故事可爲法則及鑒戒者,論次成帙,至是上之。

癸亥

右諫議大夫汪勃言:「刑部員外郎李穎士,傾險回邪,稟自天性,昨以趙鼎用爲大理屬,隂懐附麗,及鼎之去,則不輟報以時政,鼎赴貶所,則令其子通問,厚有贐遺。快謝祖信之死,公然以書抵親舊曰:『謝成甫疾亟,休致可憐;但擊天水之章,謬用其心,爲可惜。』聞凌景夏、樊光逺之補外,則曰必皆有說;王居正、范冲之罷,則曰時勢使然,今雖爲郎,尚怏怏不滿,每見差除,則忿見於言色,謂天水在朝,必不至爾,其虧忠正之節甚矣。欲望特賜裁斷,以厭士大夫之論。」詔穎士送吏部,差監澧州慈利縣稅務。

甲子

直祕閣淮南路轉運判官沈該,移兩浙路。

金都元帥宗弼之未卒也,自將中原所教神臂弓弩手八萬人討䝉兀,因連年不能克。是月,遣領汴京行臺尚書省事蕭保夀奴與䝉兀議和,割西平河以北二十七團寨與之,嵗遺牛羊米豆,且命冊其酋熬囉孛極烈爲䝉兀國王,䝉人不肯。 此據王大觀《行程録》,十七年三月末所書可考

九月【案是月戊辰朔】己巳

皇叔右監門衞大將軍榮州團練使士芑,特換武德大夫,從所請也。

撫州布衣吳澥進《宇內辯》《歴代疆域志》、吳沆進《易璇璣》《三墳訓義》,祕書省國子監言其書可采,而太學博士王之望論三墳書無所傳授,疑近世好事者所爲,詔澥永免文觧,沆以書犯廟諱,故賞不及焉。

甲戌

端明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何鑄爲大金國信使,賔徳軍節度使提舉萬壽觀邢孝揚副之以,迎請天屬故也。 鑄等出使,《日曆》不云所以,案明年九月余堯弼論鄭剛中䟽,云:「近朝廷遣使迎請天屬,剛中輒倡異議,以爲盡棄四川,求易二京,羣情爲之震懾。」即此也    初秦檜自金來歸,與富直柔爭進,指辛道宗兄弟爲直柔之黨,深嫉之,及是道宗停官未敘,以前拱衞大夫,居饒州,言者劾其強市民田,庚辰,檜進呈,上因言:「向者范宗尹與諸辛徃來甚宻,宗尹爲宰相,不與朕情通,乃附下如此。」於是道宗特更追一官。

癸未

秦檜進呈四川茶馬等司條具馬監利害,上曰:「太祖初有天下,置沙苑監牧馬,就渭州水草,後京師門外方置監,南方與北方地不同,蓋難得其處,宜詳究利害。」

右承議郎知鼎州周聿卒,甲申,復顯謨閣待制。


乙酉

慶逺軍節度使知臨安府張澄,知溫州,從所請也。

丙戌

直祕閣兩浙路轉運判官沈該,知臨安府。

己丑

歩軍司言統制官寧武軍承宣使戚方已到行在供職,上曰:「自合兵以來,諸將出入,若身之使臂,臂之使指,無不如意,茲爲可喜。」 熊克《小曆》稱以湖南都鈐轄戚方爲歩軍司統制,案戚方此時恐在建康軍中充統制,未嘗離軍,所謂湖南兵鈐,止是陞帶,克誤也。《中興聖政》史臣曰:「紹興以來,所以爲國者有二:金欲戰,則分江淮之鎭,以授將帥;金欲和,則收將帥之權,以歸朝廷。規模旣立,守備益固,操縱自我,此之謂定論。兀朮求和,畏我之強也,故兵可以合,兵合而朝廷之勢重,將帥之權輕,神機靜慮,蓋用之於天下無事之時,而不以爲常也,久而不變,則智者媮,勇者怯,江淮之役,所患者此爾,爲國譬之養生,視表裏虛實而輔道之,不使砭劑改亂正氣,夫何病之有?」

壬辰

何鑄辭行,鑄言親喪未葬,乞俟使回日,了此私計,上許之。

初三佛齊國王以書遺廣南市舶官,言近年商販乳香,頗有虧損,上曰:「市舶之法,頗足國用,宜循舊法,以招徠逺人。」時市舶官右朝散大夫袁復一已移提舉福建常平公事,詔特降一官。

甲午

復起鼎州觀察使殿前司後軍統制張淵,以平福建羣盜功,遷威武軍承宣使;軍器監徐琛、右承議郎福建轉運判官范寅秩以給餉之勞,皆進秩,餘第賞有差。賊之未破也,翊衞大夫華州觀察使殿前司摧鋒軍統制兼知循州韓京將部㑹之,乙未,詔進京一階。

丙申

詔武成王廟從祀諸將,升趙充國於堂,降韓信於廡下,用祀部員外郎權國子司業陳誠之請也。

是月 左朝奉郎陳剛,充荊湖北路提舉常平司幹辦公事。剛,井研人,建炎初爲晉原尉,時方用兵,條五利八事以獻,久之遷羅江丞,以母憂去,至是投匭上書,論恢復事,大略謂當以和好爲權宜,戰守爲實務,䟽入,上諭秦檜,令除郎官,檜不樂,乃言剛資歴未深,遂有是命,且諭臨安府臣遣人蹤跡使去,而剛已間行出北闕矣。秩滿代歸,遂不復仕,後數嵗,卒於家。剛爲人彊直,登第三十年,蒞官纔九考,所至皆有可稱。 上諭檜除剛郎官事,以剛孫咸撰《黃仲容墓誌》所書修入。景箎撰《剛墓誌》,第云:「旣外除朝參,以公資歴未深,堂除湖北茶鹽司幹辦公事。」蓋是時檜權勢方盛,箎不敢明言之也。箎所作《銘》詩,末章云:「公之家集必百卷,蔵之必百年,當有公道,始定斯銘。」卽指此事耳,惜其泯沒,不見於後世,故表出之;但咸所記,以爲紹興戊辰上書,又合五利八䇿與此書爲一事,及稱以正郎止除幹官,皆小誤。剛紹興二十三年三月丙辰,以左朝奉大夫卒於家

冬十月【案按是月丁酉朔】戊戌

新禮器成,上觀於射殿,宰執、侍從、臺諫、南班宗室、禮官、正刺史以上皆與觀,撞景鐘,奏新樂,用皇祐故事也。於是直祕閣秦塤陞直敷文閣,給事中叚拂已下皆遷官。 塤進職在壬寅,叚拂等進官在丁未。何俌《龜鑑》曰:「帝仁孝一念,勃於胷中,故以大事小,正孟子所謂樂天者保天下者也。數十年來,金安於金繒之徃來,而吾國得以漸講玉帛㑹同之禮,於是建辟雍,於是立科舉,於是修郊廟社稷之儀,於是重經筵講讀之選,他如求遺書則有詔,刋石經則有詔,閱禮器、銘景鐘,而文治自是彬彬矣。」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子羽卒,年五十。子羽在泉州,嘗獻時宜八事,論淮甸郡縣不必盡守故城,各隨所在,據險置寨,守以偏將,敵長驅深入,則我綴其後,二三大將浮江上下爲之聲援;論荊襄宜合爲一路,置帥公安,益兵聚糧,為戰守計;論三衙寡弱未振,宜益増禁衞;論守江宜輕戍江北,重戍江南;論舟船當講求訓練,使大艦利於控扼,小舟利於走集;論南兵剽悍可用,望別立統帥;論江淮陝蜀之兵,當互爲聲援;論募兵,乞於荊粵收集諸盜。後皆不行。

癸卯

武德大夫榮州刺史兩浙路兵馬鈐轄樞宻院統領丁禩,編排南郊隊衞。禩嘗知漣水軍,後罷去,秦檜德其前事,用爲給使,頗用事,士大夫無操者或與之游從焉。 禩初爲檜給使,及節次轉官,史全不見,因此差使標出之,以備檜事之本末

甲辰

少師平樂郡王韋淵,復落致仕,充萬夀觀使,還居賜第。

己酉

上曰:「今天下無事,民事最急,監司郡守須是擇人。監司得人,爲縣者自不作過,蓋縣官皆銓注,難別賢否,全在考察;昬繆不任者,別與差遣,清強有才,則宜擢用之。」

朝奉郎知遂寧府蘇符,復敷文閣待制。

庚戌

直祕閣知臨安府沈該乞展兩淮起稅之限,上謂宰執曰:「財賦須知取予之道,如知取之爲取,不知予之爲取,非久利也。淮南民若盡歸業,則其利甚廣矣。」

癸丑

秦檜奏以右朝請大夫韓沃知廬州,上曰:「淮南今已寧靜,只不生事爲善。」檜曰:「今天下無事,第恐庸人擾之,不然,天下未有不治。」

甲寅

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洞霄宮胡松年薨。

戊午

上曰:「近得玉二塊,方成玉磬,朕親臨視之,已協音律,更欲按試之。」

己未

祕書省正字劉章,爲校書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周秘卒。

十有一月 庚午

言者奏:「近來詩賦經術,各以舊試人數,分取其間,不無輕重,大抵習詩賦者多,故取人常廣,治經術者鮮,故取人常少,今若專以就試之人立定所取分數,則詩賦人常占十之七八,而治經者止得十之一二,但恐寖廢經術之學矣。欲望命有司再加討論,如通經之人有餘,聼參以策論,圓融通取,明立分數,庶㡬主司各有遵守。」上曰:「當日行詩賦,爲士人不讀史,今若耑用詩賦,士人不讀經,大抵讀書當以經義爲先,所論宜令禮部看詳以聞。」

辛未

執政進呈郊祀肆赦,上曰:「居養、安濟、漏澤,先帝之仁政,居養、安濟已行之矣,惟漏澤未行,宜令條具増入。」

壬申

雪。

癸酉

上齋於文德殿。

丙子

合祀天地於南郊,始命普安郡王亞獻,恩平郡王璩終獻。是嵗備祭器,設八寳,如政和之儀。太史局令胡平言三台星見,禮畢,上御行宮南門,赦天下。

庚辰

詔諸州縣鎭市新創稅塲墟並罷,以言者有請也。

復置荊門軍當陽縣。

自建炎渡江,始廢御書院,癸未,詔復之。 三十年正月丙申又罷

甲申

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言:「陛下好生之德旣定宇內,乃不居其聖,歸功於天,前郊祀之期年,稽古製作,禮樂大備,討論訂正,悉出聖學,有司效使惟謹,曽不能措一辭,及將祀,則至誠感通,天意響答,雪呈瑞於齋宮之先日,穿雲於朝獻之旦,旣升紫壇,則星宿明潤,旋御端闕,則霄漢廓清,允謂先天弗違,諸神受祀,至於率履不越,又可爲萬世法。有司請設小次,則拒而不答,宮廟載葺旣畢,則宸翰標題,皆極於恭恪,此皆經典所誇詡,有司宜書載者也。臣職在後從,親見不誣,望宣付史館。」上謂檜曰:「此國家大典禮,及期而晴,誠可慶也.朕自卽位以來,無如今次,非卿等恊賛,何以致此。」

乙酉

吏部奏郊祀大禮,太師左僕射秦檜合封贈三代並妻,詔依擬定。

成州團練使帶御器械韋謙罷;貴州刺史提舉佑神觀韋讜,帶御器械。

丙戌

詔達州刺史韋訊累有過犯,可降武功郎,送吏部,與嶺外監當差遣,以皇太后有㫖也。

己丑

檢校少保昭化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醴泉觀使駙馬都尉潘正夫,爲少保。

庚寅

權尚書禮部侍郎游操罷,御史中丞何若論操「嘗阿附呂頥浩,又嘗阿附趙鼎,鼎旣貶逐,操猶書問不絶,緩急之際,何足倚信」,故出之。

辛卯

朝散郎兩浙東路提㸃刑獄朱敦儒罷。右諫議大夫汪勃論敦儒「專立異論,與李光交通,望特賜處分」,上曰:「爵祿所以勵世,如其可與,則文臣便至於侍從,武臣便至於建節,如其不可,雖一命亦不容輕授。」於是敦儒遂罷。

癸巳

權尚書工部侍郎錢時敏,移兵部侍郎;軍器監徐琛,權工部侍郎。

直祕閣知楊州向子固,陞直徽猷閣再任。

甲午

皇兄眉州防禦使不怞,爲邕州觀察使,以與皇后家連姻,特遷之也。

乙未

吏部奏郊祀大禮,皇太后合封贈三代,於是曽祖徐王韋舜臣徙封韓,祖揚王子華徙封楚,父魏王安禮徙封陳。

十有二月【案原本脫干支】

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奏減兩川米腳錢三十二萬緡 元理百五十萬緡、激賞絹二萬匹 事初見建炎四年,免剏増酒錢三萬四千緡,許之。

戊戌

詔以四川總制錢五十萬緡備邉費。


彗出西南方,己亥,詔避殿減膳。

辛丑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鄭望之言老而多病,乞守本官致仕,許之,仍遷一官。 熊克《小曆》稱望之以集英殿脩撰告老,蓋誤

丙午

手詔曰:「朕惟軍興以來,四川歛重,恐不堪久,今疆塲罷警,營屯內遷,仰宣撫總領兩司取索承平時常賦名色、軍興後權所増益,參酌措置,旣不能竭民力,又不可乏軍須,兩皆給足,永相保持,以副朕顧倚之意。」

尚書金部員外郎李若川罷。若川,簽書樞宻院事若谷弟也。右諫議大夫汪勃論若川恃爲執政之弟,爲所親經營差遣,妄作威福,故罷。

己酉

大理評事環周面對,論征商過重,詔申嚴行下。

辛亥

進士章公奎上書,言:「國家向縁軍興之故,財賦屈乏,乃於民間預借其稅,以濟軍用,此不得已而行之耳。國家偃兵息民,固已有年,而預借之稅,今尚未免,且預借之弊,折納太重,近於重歛,可卽除之,以慰安元元之望。」上曰:「此事有否,朕與鄰國通和,正爲百姓,若預藉以擾民,失朕本意。」乃詔戶部取索措置。

辛酉

金主使龍虎衞上將軍㑹寧尹盧彥倫、定逺大將軍四方館使張仙壽,來賀來年正旦。

壬戌

左奉議郎仲幷,特降二官,坐前通判湖州,與倡女通濫,爲言者所劾,有司鞫寔故也。 幷初見紹興四年九月

是嵗 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十有八人。諸路斷大辟四十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