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呂精義/外篇卷五
外篇卷五
○古今樂律雜說並附錄△論周樂忌商其譜異常第五
序曰:周樂七音而不用商,《風》《雅》《頌》有正、變,其譜異常,故論之。
朱熹曰:「《風》《雅》《頌》乃是樂章之腔調,如言仙呂調、大石調、越調之類。問:『《周禮》《大司樂》說宮角徵羽與七聲不合,如何?』曰:『此是降神之樂,如黃鍾為宮,大呂為角,太蔟為徵,應鍾為羽,自是四樂,各舉其一者而言之。以大呂為角則南呂為宮;太蔟為徵則林鍾為宮;應鍾為羽則太蔟為宮。以七聲推之,合如此。』又曰:『所謂黃鍾宮、大呂角,這便是調。如頭一聲是宮聲,尾後一聲亦是宮聲,這便是宮調。若是其中按拍處,那五音依舊都用,不只是全用宮。』」
「或問:『周禮祀天神、地隻、人鬼之樂,何以無商音?』曰:『五音無一則不成樂,非是無商音,只是無商調。先儒謂商調是殺聲,鬼神畏商調,故不用,而隻用四聲,迭相為宮。』『未知其五聲不備,又何以為樂?』『大抵古樂多淡。十二律之外,又有黃鍾、大呂、太蔟、夾鍾四清聲雜於正聲之間,樂都可聽。』」
「問:『金聲玉振是樂之始終,不知只是首尾用之,還中間亦用耶?』曰:『樂有特鍾、特磬,有編鍾、編磬。編鍾、編磬是中間奏者,特鍾、特磬是首尾用者。』時舉云:『所謂玉振者,只是石耶?還真用玉?』曰:『只是石耳,但大樂亦有玉磬,所謂「天球」者是也。』」【以上《經世大訓》】
又曰:「鍾磬有特懸者,有編懸者。其特懸者,器大而聲宏,雜奏於八音之間,則絲竹之聲皆為所掩而不可聽。故但於起調畢曲之時擊其本律之懸,以為作止之節。其編懸者,則聲器皆小,故可以雜奏於八音之間而不相淩也。不知今世所謂大樂者,其制如何,但以理推之,意古者當如此耳。」【《晦庵文集》《答楊子順》。】
又曰:「詩樂起調畢曲之法,乃自古所傳,如此音調方有歸宿,不可紊亂。」【同上,《答趙子欽》。】
江夏劉績撰《六樂圖說》曰:「周不用商起調者,避殷所尚也,猶亡國之社屋之意。故殺而祭肺可也,以樂充之不可也。然凡樂皆文之以五聲,缺一不可,非去商也,但不以起調耳。故荀卿以審《詩》商為大師之職,則樂章亦無齒音矣。先儒不知此言起調,故誤釋。今皆不取。佩玉,左徵角,右宮羽。非徒避商,而璜亦止四也。」
會稽季本著《律呂別書》曰:「音有清濁高下之差,遂為君臣民事物之等。故義取於君者,則以宮起調;義取於臣者,財以商起調;義取於民者,則以角起調;義取於事者,則以徵起調;義取於物者,則以羽起調。《孟子》有《徵韶》《角韶》之說,蓋謂此也。其和聲之際,則各隨高下而諧焉,豈有定體哉!」
謹按:先儒以為《大雅》皆宮調,《小雅》皆徵調,宮與徵協也;《國風》皆角調,《頌》皆羽調,角與羽協也。韓邦奇曰:「周樂皆起羽」,蓋指祭祀之樂而言也,他樂未必然。熊朋來曰:「予杜門弦瑟,以蕤賓之角歌《考盤》。」蓋不獨此篇,凡《風》皆角調耳。劉濂謂:「古樂惟宮商二調,無角徵羽三調。《國風》、《小雅》多商音,《大雅》多宮音,三《頌》盡為宮音,則周庭之樂惟宮商二調。」濂說非也。《周禮》《大司樂》言祭天地宗廟之樂,某律為宮,某律為角,某律為徵,某律為羽,獨不言商。荀子曰「大師審《詩》商」,謂審察《詩》中若有商音則避之。先儒以為祭尚柔,鬼神畏商之剛,故不用。然則君子佩玉,右徵角,左宮羽,亦忌商而不忌徵羽,何也?或謂周人以木德王,商金克木,故不用。然則大師掌六律六同,而文之以五聲宮商角徵羽,是又何也?夫商金克木之說,其義淺陋,有類近世巫瞽之言,恐非聖人製作之旨。《樂記》孔子問於賓牟賈曰:「《武》之聲淫及商,何也?」對曰:「非《武》音也。」子曰:「若非《武》音,則何音也?」對曰:「有司失其傳也。若非有司失其傳,則武王之志荒矣!」子曰:「唯。丘之聞諸萇弘,亦若吾子之言是也。」先儒解此,其說未當,惟有劉績之說近之。臣嘗竊謂宮商之商,與夫殷商之商同名,或是商人製作之時愛其名與己同,凡郊廟朝廷之樂獨用商調耳。周人反之者,亦猶改統易朔,文質相反之意,是故大師審而避之。然有當避者,亦有不當避者,若《豳詩》之屬是也。《七月》《楚茨》諸篇,言辭純正,而為《變風》《變雅》,以其有商音,是以為變耳。至如封微子於宋,修商之禮樂以祀其先王,則又全與周制異矣。故師乙對子貢曰:「商者,五帝之遣聲也。商人識之,故謂之商。」此曰商人,謂宋人也。觀師乙所敢傳,子貢所敢受,則是周人未嘗盡避商音。其當避者,惟朝廷官樂耳,民間私樂則不必避。故宋玉曰:「客有歌於郢中者,為《陽春白雪》,引商刻羽,雜以流徵。」《莊子》曰「曾子曳縱而歌《商頌》,聲滿天地,若出金石」是也。《詩》三百篇者,皆周樂所奏:其《國風》凡一百六十篇,皆角調;《小雅》凡七十四篇,皆徵調;大雅凡三十一篇,皆宮調;《周頌》凡三十一篇及《魯頌》四篇,皆羽調。《正風》《正雅》及《頌》皆無商音;《變風》《變雅》雖有商音,亦無商調。惟《商頌》五篇純用商調耳,是故係於三百篇後,猶附錄焉。凡《風》《雅》《頌》,為調不同,粲然而迥殊,有條而不紊,使鼓鍾於宮,聲聞於外,不必辨其文詞字義,亦知所奏者為《風》、為《雅》、為《頌》,是以謂之《風雅頌》也。苟無一定之調,其音無所分別,則又何以謂之《風雅頌》乎?
△宮調韻腳【正《大雅》十八篇起調畢曲用宮,韻腳或宮或徵,通不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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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調韻腳【正《小雅》十六篇起調畢曲用徵,韻腳或徵或宮,通不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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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調韻腳【《二南》二十五篇起調畢曲用角,韻腳或角或羽,通不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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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調韻腳【《周頌》三十一篇起調畢曲用羽,韻腳或羽或角,通不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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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凡尺工一凡尺工勾凡尺工尺凡尺工工凡尺工凡工凡工△起調畢曲新說
《大雅》者,宮調曲也,宮為君。《大雅》,朝廷之樂,樂中至貴至尊者也,故用宮音起調畢曲。《小雅》者,徵調曲也,徵為事。《小雅》,「周爰諮諏」,諮詢謀度者,皆事也,故用徵音起調畢曲。《國風》者,角調曲也,角為民。民俗歌謠,風行草偃,屬角,木也,故用角音起調畢曲。《周頌》者,羽調曲也,羽為物。周樂「一變致羽物,及地隻;六變致象物,及天神」,神隻不可見,可見者物耳,故用羽音起調畢曲。人皆知《風》、《雅》有正變,殊不知《頌》亦有正變。《魯頌》者,《頌》之變者也。諸侯之樂曰《風》,天子之樂曰《雅》曰《頌》。魯於僖公廟中讚其先君功德,是亦《變風》之美者也。不曰《風》而曰《頌》,借天子之樂,非禮也。仲尼刪《詩》,不沒其實,所以著文公君臣之罪,故《魯頌》亦用羽起調畢曲也。《商頌》者,商調曲也。蓋商與商同名,商人或嘗貴之,是故周人黜而不用,以新民聽雲耳,亦猶改統易朔屋社之意,無別意也。或謂周木德畏金克,是乃巫瞽之言,非君子所取也。故周一代之樂通不用商音,不止不用商調而已。今若擬其譜,亦不宜用商,從周之制也。唐虞夏商之樂,未嘗忌商,今若擬之,則亦不必忌。故《商頌》獨用商音起調畢曲也。此則《國風》《雅頌》四詩起調畢曲之正理也。然嘗見好事者擬古樂譜,有謂《風雅頌》皆隻用宮商而不用角徵羽,若劉濂之說是也;有謂不拘何詩隻次第用相生之音為譜,若李文察之說是也。或以牙齒舌喉唇五音為宮商之清濁,或以平上去入四聲為律呂之高下,殊不思切韻之法別是一家,而與腔譜之理不相關也。且如「台台文王」四字,若據腔譜家之說,《大雅》宮音起調,則第一字當用宮,其第二字當用角,文字當用羽,王字當用徵,方與音調相合。獨不用商者,從周之制也。若據切韻家之說,則疊甕文一連三字,皆在微母下為輕唇音,屬羽。若一連用三個羽音,如何可歌?如何吹彈?又如「厥猷翼翼」四字,而三字皆在喻母下為深喉音,屬宮,一連三字皆宮,如何可歌?如何吹彈?其以平上去入為譜者,亦欠通。且如「關關雎鳩」四字,皆平聲,如何歌?如何彈?又如「采采卷耳」四字,皆上聲,如何歌?如何彈?「顒顒卬卬」四字,皆平聲,皆在疑母下,又是雙聲,又是疊字,如何歌?如何彈?「矜矜兢兢」四字一音,如何歌?如何彈?明理之士自曉,今不必細辨也。臣伏都《太廟樂章》,深歎造譜者不泥於世儒之陋說也。蓋自「追遠其先」 至「於其主在室」,共計九個其字,有協南呂者,有協姑洗者,有協太蔟者,有協黃鍾者,文字同而音律不同。又如「顯兮幽兮」一句內兩個兮字,一個是南呂,一個是黃鍾。「子子孫孫」一句內重疊兩字,而用律皆不同。嗚呼!若此人者,真乃《樂記》所謂「惟君子為能知樂也」。凡係黃鍾起調畢曲者,中間句句落腳之處隻可用黃用林;凡係林鍾起調畢曲者,中間句句落腳之處隻可用林用黃用太。蓋黃生林而林生太,上下相生,脈絡貫通故也。若用他律則轉調矣。
《太廟樂章》落句之處,非黃即林,非林即黃,餘律間或用之,而惟黃、林最多,蓋亦達夫此理者也。是故臣愚以為,如欲擬造三百篇《詩》之譜,當取法於《太廟樂譜》可也。古云:「堯作《大章》,一夔足矣。」
皇上欲興雅樂,其腔譜隻委任太常知音道士為之,則何難之有。或議以為訪求天下知音儒者,若劉濂李文察之流,臣愚以為議者誤矣。臣嘗擬撰《四始計》詩旋宮譜,謹錄如左。
《文王》為《大雅》始,宮調曲也,各以其均宮音起調畢曲。△一章文王在上於昭於天周
雖舊邦其命維新有周不顯帝命不時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二章
亹亹文王令聞不已陳
錫哉周侯文王孫子文王孫子本支百世凡周之士不顯亦世△三章
世之不顯厥犭酋翼翼思皇多士生此王國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濟濟多士文王以寧
△四章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
假哉天命有商孫子商之孫子其麗不億上帝既命侯於周服△五章
侯服於周天命靡常殷
士虜敏祼將於京厥作祼將常服黼冔王之藎臣無念爾祖△六章
無念爾祖聿脩厥德永
言配命自求多福殷之未喪師克配上帝宜鑒於殷駿命不易△七章
命之不易無遏爾躬宣
昭義問有虞殷自天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儀刑文王萬邦作孚《鹿鳴》為《小雅》始,徵調曲也,各以其均徵音起調畢曲。
△一章呦呦鹿鳴食野食野之
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二章呦呦鹿食野之蒿我有
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傚我
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三章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
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關雎》為《風》之始,角調曲也,各以其均角音起調畢曲。
△一章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
窕淑女君子好逑△二章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
窕淑女寤寐求之△三章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
哉悠哉輾轉反側△四章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
窕淑女琴瑟友之△五章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
窕窕淑女鍾鼓樂之《清朝》為《頌》之始,羽調曲也,各以其均羽音起調畢曲。△一章
於穆清朝肅雍顯相濟
濟多士秉文之德對越在天駿奔走在朝不顯不無射於人斯右《四始詩》四十八曲,八十四聲在其中矣,付之八音而節奏自諧矣。陳陽之徒疑六十調、八十四聲而深詆之,不亦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