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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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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六十四
  設官部四宰相
  宰相一
  原應劭風俗通曰丞者承也相者助也 黃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黃帝得蚩尤而明天道得太常而察地理得蒼龍而辨東方得祝融而辨南方得風后而辨西方得后土而辨北方謂之六相虞舜臣堯為尭時臣舉八凱蒼舒隤敳檮戭夭臨龎降庭堅仲容叔逹為八凱即垂益禹皐陶之倫也庭堅則臯陶字使主后土后土地官也以揆百事莫不時敘地平天成揆度成平也舉八元伯奮仲堪叔獻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為八元使布五教於四方內平外成內諸夏外夷狄謂之十六相亦曰十六族及成湯居亳初置二相以伊尹仲虺為之伊尹號為阿衡仲虺臣名為湯左相武丁得傅說爰立作相王置諸其左右武丁殷之髙宗也得賢相傅說於是禮命立以為佐相使在左右也周時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亦其任也秦悼武王二年始置丞相官以樗里疾甘茂為左右丞相茂為左疾為右荘襄王又以呂不韋為丞相及始皇立尊不韋為相國
  則相國丞相皆秦官又漢官儀雲皆六國時官金印紫綬掌丞天子助理萬機秦初有左右荀恱曰秦本次國命卿二人是以置左右丞相無三公官至二世復有中丞相二世已誅李斯乃拜趙髙為中丞相事無大小皆決之漢髙帝即位一丞相綠綬髙帝三年拜曹參為假左丞相即漢初丞相當有左右今言一丞相或漢書之誤以蕭何為之及誅韓信乃拜何為相國何薨以曹參為之孝惠髙後置左右丞相文帝二年復置一丞相丞相月俸錢六萬成帝綏和元年御史大夫何武建言古者民謹事約國之輔佐必得賢聖然猶則天三光備三公官三光日月星各有分職今末俗之𡚁政事煩多宰相之才不能及古而今丞相獨兼三公之事所以大化久未洽也宜建三公官定卿大夫之任分職授政以考功效於是上拜曲陽侯王根為大司馬而何武自御史大夫改為大司空皆金印紫綬比丞相則三公俱為宰相漢御史大夫副丞相事若今之同平章事及參知機務之𩔖所以漢書雲薛貢韋匡迭為宰相薛宣韋賢匡衡則是丞相而貢禹但為御史大夫又蕭望之謂朱雲曰吾脩位將相蕭嘗任御史大夫及前將軍至哀帝復罷大司空大司空朱博奏曰帝王之道不必相襲髙祖置御史大夫次丞相典正法度以職相參歴載二百天下安寧今更大司空與丞相同位未獲嘉祐故事選郡國守相髙第為中二千石選中二千石為御史大夫任職者為丞相位次有敘所以尊聖徳重國相也今中二千石未更御史而為丞相非所以重國政也今願罷大司空以御史大夫為百寮師長帝從之元夀二年更名丞相為大司徒初漢制常以列侯為相唯公孫𢎞布衣數年登相位武帝乃封為平津侯其後為故事至丞相而封自𢎞始也到光武絶不復侯或自以際㑹授立見封漢儀注曰御史大夫為丞相更春乃封故先賜爵闗內侯李竒曰以冬月非封侯故且先賜爵闗內侯白事教令稱曰君侯亦謂丞相為上相陸賈謂陳平曰足下位為上相是也春秋之義尊上公謂之宰言海內無不統焉故丞相進天子御座為起在輿為下皇帝見丞相起謁者贊稱曰皇帝為丞相起起立乃坐贊稱曰敬謝行禮皇帝在道丞相某迎謁者稱曰皇帝為丞相下輿下立乃升車也丞相有病皇帝法駕親至問疾從西門入後漢三公疾令中黃門問疾魏晉即黃門郎尤重者或侍中及瘳視事尚書令若光祿大夫賜以養牛上尊酒如淳曰律稻米一斗得酒一斗為上尊稷米一斗得酒一斗為中尊粟米一斗得酒一斗為下尊顔師古曰稷即粟也中尊宜為黍米不當言稷且作酒自有澆淳之異為上中下矣非必繫於米也 蕭何為相國將薨舉曹參代參無所變更一遵蕭何約束擇郡國吏木訥於文辭重厚長者即召除丞相史吏之言文刻深欲務聲名者輙斥之不事事日夜飲醇酒及卒百姓歌之曰蕭何為法較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清淨民以寜壹 又田蚡為丞相黜黃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學儒者數百人儒由是興 又田千秋無他才學功勞特以一言寤主旬月取宰相封富民侯前代未有也 又宣帝時丙吉字少卿為丞相尚寛大好禮義掾吏有罪不稱職與長休告終無按驗客或曰君侯為漢相姦吏成其私然無所懲艾乎告曰夫以三公之府有按吏之名吾𥨸陋焉用為故事公府不按吏自吉始於是官屬掾吏務掩過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善吉嘗出逄羣鬬者死傷橫道吉不問過之又逢人逐牛牛喘吐舌止駐使𮪍吏問逐牛行幾里掾吏怪之問吉吉曰人鬬殺傷長安令京兆尹職所當禁吾備宰相不親小事方春少陽用事未可以熱恐牛近行用暑故喘此時氣失節三公典調陰陽職所憂也 又韋賢字長孺為丞相年七十餘乞罷歸私苐丞相致仕自賢始也 又孔光將拜丞相已刻侯印書策未拜上暴崩其夜於大行前拜受丞相博山侯印綬 又薛宣為丞相相府辭訟不滿萬錢不為移書後遵用薛侯故事然官屬譏其煩碎無大體不稱賢相凡丞相府門無闑不設鈴鼔言其大開無節限後漢廢丞相及御史大夫而以三公綜理衆務則三公復為宰相矣前代丞相有蒼頭字宜祿至漢代有所闗白則叩閣呼宜祿遂以為常至於中元以後事歸臺閣則尚書官為機衡之任至獻帝建安十三年復置丞相而以曹操居之又有相國魏黃初元年改為司徒吳有左右丞相而文帝復置中書監令並掌機宻自是中書多為樞機之任說在中書令篇其後定製置大丞相第一品後又有相國齊王以司馬師為之晉景帝髙貴鄉公以司馬昭為之晉文帝晉惠帝永寧元年罷丞相復置司徒永昌元年罷司徒並丞相則與司徒不並置矣丞相與司徒廢置非一其後或有相國或有丞相省置無恆而中書監令常管機要多為宰相之任自魏晉以來相國丞相多非尋常人臣之職晉趙王倫梁王彤成都王頴南陽王保並為之元帝渡江以王敦為丞相轉司徒荀組為太尉以司徒官屬並丞相為留府敦不受成帝以王導為丞相罷司徒府以為丞相府導薨罷丞相復為司徒府相國丞相皆袞冕綠盭綬盭音𨽻宋孝武帝初唯以南郡王義宣為丞相而司徒府始如故亦有相國丞相金章紫綬進賢三梁冠絳朝服佩山𤣥玉相國則綠盭綬也齊丞相不用人以為贈官梁罷相國置丞相罷丞相置司徒陳又置相國位列丞相上並丞相並為贈官按自魏晉以來宰相但以他官參掌機宻或委知政事者則是矣無有常官其相國丞相或為贈官或則不置自為尊崇之位多非人臣之職其真為宰相者不必居此官魏文帝以劉放孫資為中書監令並掌機宻 晉武帝詔以荀朂為中書監侍中毗贊朝政 張華為中書令侍中劉卞謂華曰公居阿衡之地 東晉庾亮庾冰相次為中書監先是王導輔政以寛和得衆庾亮以法裁物頗失人心至冰經綸時務升擢後進朝野注心咸曰賢相 殷浩為揚州刺史參綜朝權王敦為大將軍侍中上表曰臣備位宰輔 謝安為中書監録尚書省事 宋文帝初徐羨之為司空録尚書事後以江湛王僧綽俱為侍中任以機宻後又以殷景仁為侍中左衛將軍與侍中右衛將軍王華侍中左衛將軍王曇首侍中劉湛四人俱居門下皆以風力局幹冠冕一時同升之羙近代莫及初王𢎞為江州刺史加侍中後徴輔政以為侍中司徒録尚書事而𢎞弟曇首為文帝所任與華相等華常謂已力用不盡每歎息雲宰相頓有數人天下何由得理湛母憂去職後徴為太子詹事加給事中與殷景仁並被任遇湛常雲今代宰相何難此正可當我南陽郡漢代功曹耳 沈演之為侍中衛將軍文帝謂之曰侍中領衛俱為優重此蓋宰相便坐卿其勉之 齊王儉為侍中尚書常謂人曰江左風流宰相唯有謝安蓋自況也明帝顧命江祐兄弟及始安王遙光尚書令徐孝嗣領軍蕭坦之更日帖敇時呼為六貴皆宰相也 梁何敬容初為吏部尚書侍中時徐勉為僕射參掌機事以疾陳觧因舉敬容自代故敬容𨗇為僕射掌𨕖事侍中如故此並為宰相後敬容屢轉他官參掌如故 又王訓為侍中武帝問敬容曰褚彥回年㡬為宰相對曰少過三十帝曰今之王訓無謝彥回彥回宋明帝時為侍中 又周舍卒後朱異為散𮪍常侍代掌機宻北齊韓軌為中書令尋授司空自以勲庸歴登台鉉按此則或掌機宻或録尚書或綜機權或管朝政或單侍中或給事中或受顧命皆為宰相也然侍中職任機務之司不必他名亦多為宰相其有侍中兼外官若宋王𢎞侍中兼內官若沈演之其例不少則非宰相蓋在當時委任而已自晉宋以來宰相皆文武自逸何敬容獨勤庶務為代所嗤鄙姚察曰魏正始及晉之中朝俗尚於元虛貴為放誕尚書丞郎以上簿領文案不復經懐皆成於令史逮乎江左此道彌扇唯卞壼以臺閣機務頗欲綜理阮孚謂之曰卿常無閒暇不乃勞乎宋代王敬𢎞身起端右未嘗省牒風流相尚其流遂逺覩白署空是稱清貴恪勤匪懈終滯鄙俗是使朝經廢於上衆職隳於下小人道長抑此之由嗚呼傷風敗俗而更何國體之識理見譏薄俗者哉後魏舊制有大將軍不置太尉有丞相不置司徒自正光以後始俱置之神瑞元年置八大人官總理萬機時號八公然而尤重門下官多以侍中輔政則侍中為樞密之任說在侍中篇北齊乾明中置丞相河清中分為左右各置府寮然而為宰相秉持朝政者亦多為侍中趙彥琛元文遙和士開同為宰相皆兼侍中後周大冡宰亦其任也其後亦置左右丞相大象二年以楊堅為大丞相遂罷左右丞相官隋有內史納言即中書令侍中是為宰相亦有他官參與焉栁述為兵部尚書參掌機事又楊素為右僕射與髙熲專掌朝政唐侍中中書令是真宰相尚書左僕射亦不為宰相其間或改為納言內史左相右相黃門監紫微令等名其本即侍中中書令也共有四貟其僕射貞觀末始加平章事方為宰相見僕射篇以他官參掌者無定貟但加同中書門下三品貞觀十七年以兵部尚書李勣同中書門下三品同中書門下三品自此始也永崇𢎞道之際裴炎為正議大夫守侍中崔知溫為正議大夫守中書令劉齊賢為中大夫守侍中並同中書門下三品按此當以階卑官髙令所給祿秩同三品耳當時權時之制其後亦有階卑為侍中中書令者即更不言及平章事知政事參知機務參與政事及平章軍國重事之名者並為宰相貞觀二年太宗謂侍臣曰中書門下機要之司擢才而居委任實重詔敕如有不便皆須執論比來唯覺阿旨順情遂無一言諫諍者豈是道理若唯置敕行文而已人誰不堪何須簡擇以相委付自今以後詔敕疑有不穩必須執之亦漢行丞相事之例也韓安國為御史大夫行丞相事後漢書曰周澤行司徒事如眞自先天之前其貟頗多景隆中至十餘人開元以來常以二人為限或多則三人武后聖厯三年四月敕同中書門下三品平章事賜食並同中書門下三品例開元十年十一月敇自今以後中書門下宜共食實封三百戶二十二年十一月制宰相兼官者並兩給俸祿天寶十五年之後天下多難勳賢並建故備位者衆然其秉鈞持衡亦一二人而已舊制起居舍人及起居郎唯得對仗承旨仗下之後謀議不得聞武后時文昌右丞姚璹以為帝王謨訓不可無紀若不宣自宰相史官無從而知表請仗下所言軍國政要則宰相一人撰録每月封送史館謂之時政記自璹始也舊制宰相常於門下省議謂之政事堂至永淳三年七月中書令裴炎以中書執政事筆其政事堂合在中書遂移在中書省開元十一年張說奏改政事堂為中書門下其政事印亦改為中書門下之印至徳二載三月宰相分直主政事筆每一人知十日貞元十年五月八日又分每日一人執事 増徳宗時常袞為相奏貶中書舍人崔祐甫為潮州刺史上以為太重貶祐甫河南少尹初肅宗之世天下務殷宰相常有數人更直決事或休沐各歸私第詔直事者代署其名而奏之自是踵為故事時郭子儀朱泚雖以軍功為宰相皆不預朝政袞獨居政事堂代二人署名奏祐甫既貶二人表言其非罪上問卿向言可貶今雲非罪何也二人對初不知上初即位以袞為欺㒺大駭乃貶袞為潮州刺史以祐甫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宋承唐制以同平章事為宰相之職無常貟有二人則分日知印以丞郎以上至三師為之其上相為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其次為集賢殿大學士或置三相則昭文集賢兩學士併兼修國史並除焉國初范質昭文學士王溥兼修國史魏仁浦集賢學士此三相例也唐以來三大館皆宰臣兼之宋仍唐制參知政事堂副宰相毗大政參庶務其除授不宣制不押班不知印不預奏事不升政事堂殿庭別設磚位敇尾署銜降宰相一等乾徳二年以趙普為相上欲為普置副而難其名稱問陶穀下宰相一等何官穀引唐參知政事為對時薛居正為樞密直學士呂餘慶為兵部侍郎乃命二人以本官兼不宣制押班蓋未欲遽用與普齊也史臣曰按唐參預朝政參知政事等職皆宰相任也髙宗嘗欲用郭待舉參知政事復以其資淺上令同承受平章事則平章亞於參政矣榖言失之至道二年詔宰相與參政輪班知印同升政事堂二年詔復如舊制參政押敇齊銜行並馬自冦凖始後遂不易親王樞宻使留守節度使兼中書令侍中同平章事者謂之使相不預政事不書敕惟宣敕除授者敕末存其銜而已乾徳二年范質等三相皆罷以趙普同平章事李崇矩為樞宻使命下無宰相書敕使問翰林陶穀穀謂自昔輔相未嘗虛位唯唐太和中甘露事數日無宰相時左僕射令狐楚等奉行制書今尚書亦南省長官可以書敕竇儀曰榖所陳非承平令典今皇弟開封尹同平章事即宰相之任也可書勅上從之神宗新官制於三省置侍中中書尚書二令而不除人而以尚書令之二左右僕射為宰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以行侍中之職右僕射兼中書侍郎以行中書令之職復別置中書門下侍郎尚書左右丞以代參知政事中書揆而議之門下審而覆之尚書承而行之獨中書取㫖而門下尚書之官為首相者不復與朝廷議論時王珪蔡確俱為宰相確奏三省長官位髙恐不須設遂以兩僕射行三省事而確為次相專政珪不復預元祐初司馬光乃請令三省合班奏事分省治事自紹興以後皆因之時議者謂門下相凡事既同進呈則不應自駮已行之命是省審之職可廢也政和中改左右僕射為太宰少宰仍兼兩省侍郎靖康中復為左右僕射 建炎三年呂頥浩請參酌三省之制舊尚書左僕射今改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舊尚書右僕射今改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門下中書二侍郎並改為參知政事廢尚書左右丞從之乾道八年詔尚書左右僕射可依漢制改作左右丞相詳定敇令所言近承詔㫖改左右僕射為左右丞相令刪去侍中中書尚書令以左右丞相充緣舊左右僕射非三省長官故為從一品今左右丞相係充侍中中書尚書令之位即合為正一品從之丞相官以大中大夫以上充參政以中大夫以上充常除二貟或一貟嘉泰三年始除三貟故事丞相謁告參預不得進擬惟丞相未除則參預輪日當筆多不踰年少纔旬月獨淳熙初葉衡罷相龔茂良行相事近三年亦創見也 遼北面北宰相府掌佐理軍國之大政皇族四帳世預其𨕖南宰相府掌佐理軍國之大政國舅五帳世預其𨕖各有左右宰相二人下有總知軍國事知國事南面有大丞相左丞相右丞相平章事參知政事等官列於中書令下有左僕射右僕射等官列於尙書令下遼有五京聖宗時設東京中京南京宰相府各有左右相左右平章政事統和二十一年七月召北府宰相蕭塔喇噶南府宰相漢王托卜嘉南北院樞宻使等賜坐論古今至道金左丞相右丞相各一貟正一品平章政事二貟從
  一品為宰相掌丞天子平章萬機左丞右丞各一貟正二品參知政事二貟從二品為執政官為宰相之貳俱列於尚書令下海陵天徳三年五月以戒敇宰相以下官詔中外世宗大定二十四年閠十一月制外任官嘗為宰執者凡吏牘上省部依親王例免書名二十五年十月以宰臣年老艱於久立命左右置小榻廊下使少休息章宗眀昌三年尚書府奏知河南府程嶧乞進封父祖權尚書禮部黨懐英言宰執改除外任長官其佐官以下相見禮儀皆與他長官不同其子亦得試補省令史且祖父封贈禮當不同合與宰執一例封贈從之承安三年四月諭有司宰相遇雨可循廊廡出入宣宗興定三年四月以天暑詔宰相四日一奏事 元宰相正一品銀印統百官率百司居中書令之次令缺則總省事佐天子理萬幾初職官未剏太宗始置右丞相一貟左丞相一員世祖至元後尚書省與中書省更變不一丞相増減無定武宗至大四年尚書省仍歸中書丞相凡二貟自後因之不易至正間復有添設左丞與右丞之名平章政事四貟從一品掌機務貳丞相凡軍國重事無不由之文宗至順元年定置自後因之至順帝時復有添設第三平章之名至元十五年上諭昂吉爾曰宰相明天道察地理盡人事兼此三者乃為稱職爾縱有功宰相非可覬回回中如阿哈瑪特阿里皆才任宰相南人如呂文煥范文虎或可以相位處之耳 明宰相建置沿革詳內閣大學士中
  宰相二
  増說命曰髙宗夢得說使百工營求諸野說築傅巖之野爰立作相王置諸其左右命之曰朝夕納誨以輔台徳若金用汝作礪若濟巨川用汝作舟楫若嵗大旱用汝作霖雨啓乃心沃朕心若藥不瞑眩厥疾弗瘳若跣弗視地厥足用傷 韓詩外傳曰田饒事魯哀公而不見察田饒謂哀公曰臣將去若黃鵠舉矣哀公曰何謂也饒曰君獨不見雞乎雖有五徳君猶日瀹而食之者何以其所從來者近也夫黃鵠一舉千里止君園池食君魚鼈啄君黍粱無此五徳猶貴之以其所從來者逺也臣將去若黃鵠舉矣哀公曰止吾將書子之言也饒曰臣聞食其食者不毀其器䕃其樹者不折其枝有臣不用何書其言遂去之燕燕用為相三年燕政大治哀公喟然太息為之避寢 原史記曰甘茂學百家之說秦使茂定蜀還而以茂為左丞相以樗里子為右丞相樗里子疾滑稽多智秦人號曰智囊事武王以為丞相使以車百乗入周周以卒迎甚敬之昭王即位樗里益尊 又曰穰侯魏冉者秦昭王母宣太后弟也昭王十六年而冉相秦魏人范睢譏穰侯越三晉以攻齊以此時奸說昭王昭王用睢睢言宣太后專制穰侯擅權於諸侯乃免相就封穰侯出闗輜車千乘有餘 又曰秦莊襄王薨太子政立尊呂不韋為相國號稱仲父 又曰李斯為丞相置酒於家百官長皆前為夀門庭車𮪍以千數李斯喟然而歎曰嗟乎吾聞之荀卿曰物禁太甚夫斯乃上蔡布衣閭巷之黔首上不知其駑下遂擢至此當今人臣之位無居臣上者可謂富貴極矣物極則衰吾未知所稅駕也 又曰二世既誅李斯乃拜趙髙為中丞相事無大小皆決之 物理論曰髙祖定天下置丞相以統文徳立大司馬以整武事為二府焉漢書曰蕭何沛人陳豨反上自將聞呂后用何計誅韓信拜何相國益封五千戶卒五百人為衛衆人皆賀邵平獨弔邵平者故秦東陵侯秦破為布衣種𤓰長安城東平謂何曰禍自此始也何乃讓封悉以家財佐軍上喜 又曰曹參聞蕭何薨告舍人趣治裝吾將入相使者果召參參為相日夜飲酒賔客見參不事事皆欲有言至者參輙飲以酒醉而後去終莫得說相舍後園近吏舍吏日飲歌呼從吏患之請參遊後園幸相國召案乃反張坐飲歌呼與相和參見人細過專掩匿之百官皆歎 又曰樊噲為左丞相先黥布反時髙祖常病甚惡見人臥禁中詔戶者無得入羣臣羣臣絳灌等莫敢入十餘日噲乃排闥直入大臣隨之上獨枕一宦者臥噲等見上流涕曰始陛下與臣等起豐沛定天下何其壯也今天下已定又何憊也且陛下病甚大臣震恐不見臣等計事顧獨與一宦者絶乎且陛下獨不見趙髙之事乎髙帝笑而起 又曰王陵為人少文任氣好直言為右丞相髙後欲立諸呂為王問陵陵曰髙皇帝刑白馬而盟曰非劉氏而王天下者天下共擊之今王呂氏非約也太后不說問左丞相陳平及絳侯周勃等皆曰髙帝定天下王子弟今太后稱制欲王昆弟諸呂無所不可太后喜罷朝陵讓平勃曰始與髙帝唼血而盟諸君不在耶今髙皇崩太后女主欲王呂氏諸君縱欲阿意背約何面目見髙帝於地下乎平曰於今面折廷爭臣不如君全社稷定劉氏後君亦不如臣陵無以應之 又曰張蒼陽武人也從攻南陽坐法當斬觧衣伏質身長大肥白如瓠王陵見而怪其羙乃言沛公赦之及貴父事陵陵死後蒼為丞相洗沐常先朝陵夫人上食然後敢歸家蒼為丞相十餘年免相後口中無齒食乳女子為乳母年百嵗餘乃卒 又曰文帝朝而問右丞相周勃曰天下決獄一嵗㡬何勃謝曰不知又問曰天下錢穀一嵗出入幾何又謝曰不知汗出洽背愧不能答上亦問左丞相陳平平曰各有主者上曰主者為誰乎平曰陛下即問決獄責廷尉問錢榖責治粟內史上曰茍各有主者而君所主何事也平謝曰主臣文穎曰惶恐之辭也猶今言死罪也孟康曰主臣主羣臣也若今言人主晉灼曰主擊也臣服也言其擊服惶恐之辭師古曰文晉二說是也陛下不知其駑下使待罪宰相夫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隂陽順四時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也上稱善勃大慙出而讓平曰君獨不素教我乎平笑曰君居其位獨不知其任耶且陛下即問長安盜賊數又欲強對耶於是絳侯自知其不如平逺矣居頃之勃謝病請免相而平顓為丞相 史記曰元鼎五年秋丞相有罪罷漢書丞相趙周坐酎金免制詔御史萬石君先帝尊之子孫孝其以御史大夫石慶為丞相 漢書曰公孫𢎞淄川人武帝以𢎞為丞相丞相常以列侯為之唯𢎞無爵詔封平津鄉侯六百五十戶𢎞食一肉脫粟飯故人賔客仰衣食家無餘財 又曰蔡義河內人詔求能為韓詩者徴義上疏臣行能無比容貌不及衆而不棄人倫者以聞道於先師自託於經術願賜清閒之燕以詩授昭帝為丞相短小無鬚睂貌似老嫗行歩俛僂常兩吏扶夾乃能行又曰韋丞相魯人也以讀書術為吏至大鴻臚有相工相之當至丞相有男四人使相工相之至第二子其名元成相工曰此子貴當封韋丞相言曰我即為丞相有長子是安從得之後竟為丞相病死而長子有罪論不得嗣而立元成時徉狂不肯立竟立之有讓國之名又曰魏丞相者濟隂人以文吏至丞相其人好武皆令諸吏帶劒前奏事或有不帶劒者當入奏事至乃借劒而後敢入 又曰丙吉為丞相馭吏嗜酒數逋蕩嘗從吉出醉嘔丞相車上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飽之失去士使此人將復何所容西曹忍之此不過汚丞相車茵耳遂不去也 又曰匡衡十年之間不出長安城門而至丞相豈非遇時而命也哉 又曰王商為丞相有威重長八尺餘單于來朝引見商坐未央庭中單于前拜謁商商起離席與言單于仰視商貌大畏之遷延卻退天子聞之歎曰此真宰相也 又曰王駿為少府㑹御史大夫缺薛宣為少府月餘遂超御史大夫並居位八嵗病卒翟方進代駿為大夫數月薛宣免遂代為相衆人為駿恨不得封 又曰王嘉字公仲哀帝時為丞相為人剛直嚴毅有威重上甚敬之 漢舊儀曰丞相車兩黒轓𮪍者戈絳掾吏見禮如師弟子白錄不拜朝示不臣也聽事閣曰黃閣 又曰有天地大變天下大過皇帝使侍中持節乘四白馬賜上尊酒十斛牛一頭策告殃咎使者去半道丞相病上遣使者還來白事尚書以丞相不起病聞若丞相不勝任使者策書駕輅馬即時布衣歩出府免為庶人丞相有他過使者奉策書駕騅騩馬即時歩出府乗棧車牝馬賜歸田裡思過 應劭漢官儀曰丞相有疾御史大夫三日一問起居百寮亦然朝廷遣中使太醫髙手膳羞絡繹 獨斷曰相國自蕭何以後殆非復人臣之位 増蜀志曰諸葛亮率諸軍攻祁山魏明帝使張郃距亮亮使馬謖督諸軍在前馬謖違亮節度為所破戮謖謝衆上疏自貶以右將軍行丞相事 魏志曰鍾繇字元常魏國初建為大理遷相國文帝在東宮賜繇五熟釡為之銘曰於赫有魏作漢藩輔厥相惟鍾實幹心膂靖共夙夜匪遑安處百僚師師楷茲度矩 吳志曰張昭字子布初孫權當置丞相衆議歸昭權曰方今事職統者責重非所以優之也後孫劭卒百僚復舉昭權曰孤豈為子布有愛乎顧丞相事煩而此公性剛所言不從怨咎將興非所以益之也 又曰顧雍為丞相孫權常遣中書郎詣雍有所諮訪若合雍意事可施行雍即與相反覆究而論之為設酒食如有不合雍即正色改容黙然不言無所施設郎退告權權曰顧公懽恱是事合宜也其不言者是意未平也孤當重思之其見敬信如此 又曰萬彧為右丞相王蕃嘲彧曰魚濳於淵出水吹沫何則物有本性不可橫處非分也彧自出溪谷羊質虎皮虛受光赫之寵跨越三九之位犬馬猶能識養將何以報厚施乎彧曰唐虞之朝無謬舉之才造父之門無駑蹇之質蕃上誣明𨕖下訕楨幹亦何傷於日月多見其不知量耳 晉書曰山濤薨魏舒領司徒有頃即真舒居位持重不顯人之短咸推有宰相望祿賜𣪚之九族家無餘財 齊書曰褚淵羙儀貌善容止俯仰進退盛有風則每朝㑹百僚逺國莫不延首目送之宋明帝常歎曰褚淵能遲行緩歩便持此得宰相矣 唐書曰杜景儉為相則天常以季秋月出棃花一枝示宰臣曰是何祥也諸宰臣曰陛下徳及草木故能秋木再花雖周文徳及行葦無以過也景儉獨曰謹按洪範五行傳陰陽不相奪倫瀆之即為災又春秋雲冬無愆陽夏無伏陰春無淒風秋無苦雨今已秋矣草木黃落而忽生此花瀆陰陽也臣慮陛下布教施令有虧禮典又臣等忝為宰相助天理物理而不和臣之罪也於是再拜謝罪則天曰卿眞宰相也 又曰開元二十二年十一月制宰相兼官者並兩給俸祿 又曰楊綰素以徳行著聞質性貞廉車服儉樸居廟堂未數日人心自化 又曰肅宗時天下事殷而宰相不減三四貟更直掌事若休沐各在第有詔㫖出入非大事不欲歴抵諸第肅宗許令直事者一人假借同列之名以進遂為故事 又曰貞元九年詔丞相以旬秉筆決事初至徳中宰相迭秉筆處斷每十日一易及賈耽趙憬陸贄盧邁同平章政事百寮有所闗白更相讓不言於是奏議議請旬秉筆者出應之其後又請每日更秉其必迭以應事皆從之 又曰李藩拜門下侍郎時王鍔領軍太原用錢千萬賂貴倖求兼相藩與權徳輿在中書有宻㫖曰王鍔可兼宰相宜即擬來藩遂以筆塗兼相字卻奏上雲不可徳輿失色曰縱不可宜別作奏豈有以筆塗詔耶曰勢廹矣出今日便不可止日又暮何暇別作奏事果寢 又曰韋處厚為相時文宗勤於聽政然浮於決斷宰臣奏事得請徃徃中變處厚嘗獨論奏曰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用為宰相參議大政凡有奏請初䝉聽納尋易聖懷若出自宸衷即示臣等不信若出於橫議臣等何名鼎司且裴度元勳宿德歴輔四朝孜孜竭誠人望所屬陛下固宜親重竇易直良厚忠事先朝陛下所當委信微臣才薄首䝉陛下擢用非出他門言既不從臣宜先退即趨下再拜陳乞上矍然曰何至此耶卿之志朕素自知登庸作輔百職斯舉縱朕有所失安可遽辭以彰吾薄徳處厚謝之而去出延英門復令詔還謂曰凡卿所欲言並宜啓諭處厚因對彰善癉惡歸之法制凡數百言又言裴度勳髙望重為人盡心切直宜久任可以壯國威帝皆納聽自是宰臣敷奏人不敢橫議 又曰李徳裕父吉甫年五十一出鎮淮南年五十四自淮南復相今徳裕自鎮南復入相一如父之年 又曰㑹昌元年中書奏請依姚璹故事宰臣每月修時政記送史館從之 因話錄曰張嘉貞子延賞延賞子𢎞靖三代掌書命在台座前代未有楊巨源贈詩曰伊陟無聞祖韋賢不到孫時稱其能與張家說家門 又曰梁太祖以來軍國大政天子多與崇政樞宻使議之宰相受成命行制敇講典故治文事而已髙祖懲唐明宗之世安重誨專橫故即位之初但命桑維翰兼樞宻使及劉處讓為樞宻使奏對多不稱㫖㑹處讓遭母䘮遂廢樞宻院以印付中書院事皆委宰相參判 宋史曰趙普既相以天下為已任宋主倚任之事無大小悉咨決焉宋主數微行過功臣家普每退朝不敢去衣冠一日大雪向夜普意宋主不出久之聞叩門聲普亟出宋主立風雪中普皇恐迎拜宋主曰已約光義矣已而光義至設重裀地坐堂中熾炭燒肉普妻行酒宋主以嫂呼之因與普計下太原普曰太原當西北二面太原既下則我獨當之不如姑俟削平諸國則彈丸黒子之地將安逃乎宋主曰吾意正如此特試卿耳普嘗薦某人為某官宋主不許明日復奏亦不許明日又奏宋主大怒裂碎奏牘擲地普顔色不變跪而拾之以歸他日補綴舊牘復奏如初宋主乃悟卒用其人又有羣臣當遷官宋主素惡其人不與普堅以為請宋主怒曰朕固不與遷卿若之何普曰刑賞天下之刑賞陛下豈得以喜怒專之宋主怒甚起普亦隨之宋主入宮普立宮門久之不去竟得俞允其剛毅果斷𩔖如此然多忌刻屢以微時所不足者為言宋主曰若塵埃中可識天子宰相則人皆物色之矣自是不敢復言 又曰太宗欲相呂端或曰端為人糊塗帝曰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決意用之 又曰仁宗嘗問置相於王素素對曰惟宦官宮妾不知姓名者可充其𨕖帝曰如是則富弼爾至是文彥博與弼同召至郊詔百官迎之范鎭言曰隆之以虛禮不若推之以至誠及宣制士大夫相慶於朝帝遣小黃門覘知之語翰林學士歐陽脩曰古之命相或得諸夢卜今朕用二相人情如此豈不賢於夢卜哉脩頓首賀㑹契丹使者耶律防至王徳用與射於玉津園防曰天子以公典樞宻而用富公為相將相皆得人矣 又曰韓琦為首相法令典故問曽公亮文學之事問歐陽脩三人同心輔政百官奉法循理朝廷稱治脩以兵民官吏財利之要中書所當知者集為總目遇事取視之不復求諸有司 又曰陳升之既相神宗問司馬光曰近相升之外議云何對曰閩人狡獫楚人輕易今二相皆閩人二參政皆楚人必將援引鄉黨之士充塞朝廷風俗何以更得淳厚帝曰升之有才智曉民政光曰但不能臨大節不可奪耳凡才智之士必得忠直之人從旁制之此明主用人之法也帝又曰王安石何如對曰人言安石姦邪則毀之太過但不能曉事又執拗耳 又曰司馬光已得疾而青苖免役將官之法猶在西戎之議未決光歎曰四害未除吾死不瞑目矣折簡與呂公著曰光以身付醫以家事付愚子惟國事未有所託今以屬公既而詔免朝覲許乘肩輿三日一入省光不敢當曰不見君不可以視事詔令子康扶入對遼人聞之敇其邊吏曰中國相司馬矣母輕生事開邊隙 又曰馬廷鸞扼於賈似道力辭相位乃授觀文殿大學士知饒州入辭度宗惻怛久之曰丞相勉為朕留廷鸞對曰臣死亡無日恐不得再見君父然國事方殷疆圉孔棘天下安危人主不知國家利害羣臣不知軍前勝負列閫不知陛下與元老大臣惟懐永圗臣死且瞑目泣拜而出元史曰耶律楚材奏諸路州縣長吏專理民事萬戶府專總軍政課稅所專掌錢榖各不相統攝著為令又舉鎮海尼瑪哈與之同事權貴不得志燕京路長官舒穆嚕咸達布激怒皇叔烏珍使奏楚材用南朝舊人恐有異志不宜重用因誣搆百端必欲置於死地鎮海尼雅滿珠紳等懼讓楚材曰何為強更張必有今日事楚材曰立朝廷以來每事皆我自為諸公何與焉若果獲罪我自當之帝察烏珍之誣逐其使者已而軒達布為人所訴帝命楚材鞫治楚材奏曰此人倨傲故易招謗今方有事南方他日治之未晩也帝私謂近侍曰楚材不較私讐眞寛厚長者汝曹當效之帝至雲中諸路所貢課額銀幣及倉庫物料文簿具陳於前悉符楚材原奏之數笑曰卿何使錢幣流入如此即日授以中書省印俾領其事事無巨細一以委之 又曰元阿薩爾奏事畢帝問曰卿等日所行者何事對曰奉行詔旨而已帝曰卿等何嘗奉行朕㫖雖祖宗遺訓朝廷法令皆不遵守夫法者所以辨上下定民志自古未有法不立而天下治者使人君製法宰相能守法則民知畏避免於刑戮若法弛民慢怨言並興求治難矣阿薩爾因言故事丞相必用䝉古勳臣阿薩爾西域人不厭人望因懇辭遂以宣徽使博廸咱為右丞相阿薩爾任左丞相
  宰相三
  原阿衡 補袞詩實惟阿衡左右商王注云謂伊尹也言湯所依倚而取平也衡平也 袞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言能補君之闕 帝賚 嶽降髙宗夢得說曰夢帝賚予良弼乃俾以形旁求於天下說築傅巖之野惟肖 惟嶽降神生甫及申 開閣 杜門公孫𢎞為漢丞相開東閣門以招賢 王陵周勃謝病杜門 周召 蕭曹旦奭 蕭何為相曹參代之曰蕭何為法較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 鼎鉉 巖廊易鼎黃耳金鉉 為股肱乞骸骨君之卿佐為股肱股肱或虧何痛如之又尚書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 韋賢張禹為丞相並請老乞骸骨賜金百斤 伐西蜀 擊匈奴張儀為丞相將兵二十萬隨金牛道伐西蜀 漢文帝時匈奴侵入北地丞相灌嬰擊之 秉國均 執政柄詩秉國之均翊萬樞 納百揆 増熙載 調元虞書咨四岳有能奮庸熙帝之載使宅百揆亮采惠疇 胡傳隱元年調元者宰相之事 股肱 喉舌虞書帝曰臣作朕股肱耳目 詩大雅王命仲山甫式是百辟纘戎祖考王躬是保出納王命王之喉舌 鼎臣 堂老姑臧集謂宰相為鼎臣 唐李肇國史補宰相呼曰堂老 黃閣 黒轓漢舊儀丞相㕔事閣曰黃閣鄭元注三公與天子禮秩相亞故黃其閣以示謙 百官志漢丞相金印紫綬黃扉黑轓所以異車服於百辟也 風流 清白王儉曰江左風流宰相惟有謝安蓋自況也 宋慶厯中杜衍為相苞苴貨殖不敢到門時號清白宰相 探丸 夾筯唐宣宗命相必擇中外有人望三兩人姓名撚之致香案上以物覆之焚香探丸以命草麻 唐廢帝欲置相悉書有清望官名內琉璃瓶中焚香祝天以筯夾之首得盧文紀遂相之 判百日 遲十年劉賔客嘉話永徽中盧齊卿暴死復蘇見其舅李某為冥司判官有吏押案曰宇文融合為宰相舅曰宇文融豈堪作相吏曰天符已下數目多少即由判官舅乃判一百日既拜果百日而罷 宋眞宗久欲相王欽若王旦曰臣見祖宗朝未嘗有南人當國者雖古稱立賢無方然須賢士乃可臣為宰相不敢沮抑人此亦公議也乃止及旦罷欽若遂相欽若語人曰為王子明遲我十年作宰相 金鉉銀青 𤣥冕赤舄唐劉禹錫代上平章事奏金鉉重名銀青貴服 唐杜佑碑爰從鼎位光賛大猷元冕赤舄在帝左右 道問喘牛㕔容旋馬上見三公 李沆為相治第封邱門內㕔事前僅容旋馬或言其太隘沆笑曰居第當傳子孫此為宰相㕔事誠隘為太祝奉祠㕔事則已寛矣 心卑體恭 辭和氣平荀子曰繒邱之封人見楚相孫叔敖曰吾聞處官久者士妬之祿厚者民怨之位尊者君恨之今相國有此三者不得罪於楚何也曰吾三相楚而心益卑每祿益厚而施益博位愈尊而體愈恭是以不得罪於楚也 韓魏公別録凡人語及其不平則氣必動色必變辭必厲唯宰相韓魏公不然說到小人忘恩負義欲傾已處辭氣和平如道常事 不媿科名 大耐官職宋進士由鄉舉至廷試皆第一者纔三人王曽宋庠為名宰相馮京為名執政不媿科名京宜州之龍水人從其父遊宦寓籍江夏宜州今慶逺府宜山縣 言行錄向文簡除右僕射上謂李昌武曰朕即位以來未嘗除僕射敏中應甚喜賔客必多卿往觀之明日昌武往見丞相方謝客門無一人昌武入賀曰今日聞降庥士大夫莫不歡慰公但唯唯又曰自上即位未嘗除端揆自非眷倚殊絶何以至此公復唯唯又歴陳前世為僕射者勳業之盛禮命之隆公亦唯唯使人至㕑中問有饋宴者亦寂無一人明日乃具以所見對上笑曰向敏中大耐官職 覽鏡成字夢碑列名宋璟未第時覽鏡影成相字因此自負相業 劉賔客嘉話録唐杜相鴻漸之父𩿾
  舉嘗夢有所之見一碑雲是宰相碑已作者金塡其字未作者列名於上杜問曰有杜家兒否曰有任自看之記得姓下是鳥偏旁曵腳而忘其字乃名其子為鴻漸因謂之曰汝不為相即世世名鳥旁而曵腳也紗籠護像 金榜書名唐李藩字叔翰未仕時問卜於葫蘆生生曰公是紗籠中人藩問其故終不復言後有新羅僧言凡位當宰相𠖇司必立其像以紗籠護之恐為異物所害也後藩至元和中果拜相 唐書崔昭𭧂卒復生雲見㝠間列榜書人間姓名將相列金榜其次列銀榜州縣並列長鐡榜包容仁傑 師服王曽唐狄仁傑入相婁師徳實薦之而仁傑不知意頗輕師徳數擠於外太后嘗問仁傑曰師徳知人乎對曰臣與同僚未嘗聞其知人太后曰朕之知卿乃師徳所薦也仁傑出歎曰婁公盛徳我為其所包容久矣 韓魏公琦論近代宰相獨許裴度本朝唯師服王曽 味道兩端 王珪三㫖唐書蘇味道在相位依阿取容嘗謂人曰處事不宜明白但模稜持兩端可矣時人謂之蘇模稜 宋史王珪字禹玉自執政至宰相凡十六年無所建明當時目為三㫖相公以其上殿進呈雲取聖㫖上可否訖雲領聖㫖退諭稟事者雲已得聖㫖 裴度雅量 楚材名言唐敬宗寳厯中裴度在中書左右忽白失印度飲酒自如頃之左右曰已於故處得印度不應或問其故度曰此必吏人盜之以印書券耳急之則投諸水火緩之復還故處人服其量 元耶律楚材為相每陳民生休戚辭色懇切太宗嘗曰汝又欲為百姓哭耶楚材每言興一利不若除一害生一事不若減一事人以為名言 函中龍骨 橋上鵑聲廣異記僕射裴遵慶母皇甫氏少時常持經經函中有小珊瑚樹異時忽有小龍骨一具立於側時人以為裴氏之祥上元中遵慶遂居宰輔 宋治平時邵雍與客散歩天津橋上聞杜䳌聲不樂曰洛陽舊無杜䳌今始至天下將治則地氣自北而南將亂地氣自南而北今南方地氣至矣禽鳥得氣之先不二十年上用南人作相專務變更天下自此多事矣至是上用王安石雍言果驗 再升三入 十拜四登宋璟謝表再升台座三入冢司又職源唐宰相再入者長孫無忌狄仁傑李吉甫三入者劉幽求張延賞鄭略四入者韋巨源姚崇韋安石五入者蕭瑀裴度宋朝三入者呂䝉正趙普李昉又呂夷簡張士遜皆再入王曽前後輔政十年王旦為相一紀裴度十拜相詔四登帥壇 二十四考 九十八族唐汾陽王郭子儀至徳元年自朔方節度使加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考二十四自古未有唐宰相三百六十九人九十八族其盛有如此者 調和兩宮 分領三館宋眞宗得風疾詔自今軍國大事親決餘皆委皇太子太子開資善堂親政皇后劉氏裁決於內而丁謂用事中外以為憂王曽謂錢惟演曰太子幼非中宮不立中宮非倚太子人心亦不附後若加恩太子則太子安太子安則劉氏安矣惟演承間言之後深納焉 乾徳三年趙普監修國史宋朝因唐及五代故事命宰相分領三館首相為昭文殿大學士其次為監修國史其次為集賢院大學士 光輔三後 逮事四朝宋韓魏公為相十年當仁宗之末英宗之初朝廷多故公臨大節處危疑茍利社稷知無不為故能光輔三後大濟艱難坐置天下於大寧公之力也 宋文彥博逮事四朝任將相五十年名聞四夷立朝端重公忠直諒臨事果斷有大臣風功成退居朝野倚重 䝉正一能 司馬六語呂䝉正為相常問諸子曰我為相外議何如諸子曰大人為相天下無事甚善但人言無能為事權多為同列所爭公曰我誠無能但有一能善用人耳此眞宰相事也 太后遣內侍問司馬光為政所當先光請開言路大臣有不恱者設六語雲若隂有所壞犯非其分或扇搖機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僥倖希進下以眩惑流俗若此者罸無赦 封還內降 不用宻啓宋杜衍為相每內有降率寢格不行帝嘗謂歐陽脩曰外人知杜衍封還內降耶凡有求於朕每以衍不可告之而止者過於所封還也 宋眞宗問李沆曰人皆有宻啓卿何獨無沆曰臣待罪宰相公事則公言之何用宻啓人臣有宻啓非讒則佞臣常惡之 私第見客 夾袋求賢初唐徳宗猜忘宰相不敢私第見客裴度為相奏雲今寇盜未平宰相宜招延四方賢才與參謀議請於私第見客許之 呂䝉正夾袋中有冊子每四方人賛罷謁見必問其有何人才隨即疏之朝廷求賢取之囊中故公為相文武百官各稱職者以此 死蝗不賀 老鳳尚蹲長編李沆為相時天下大蝗眞宗使人於野得死蝗以示大臣明日他宰相請率百官賀公獨以為不可後數日方奏事飛蝗蔽天 東軒筆録曽公亮自嘉祐秉政至熙寧中尚在年雖甚髙而精神不衰故臺諌無非之者唯李復圭以為不可作詩云老鳳池邊蹲不去飢鳥臺上噤無聲未幾公亦去又宋時以丞相為老鳳翰林學士為大鳳紫微舍人為小鳳 兒童皆誦 宦妾不知宋楊萬里嘗遺施聖與書曰司馬公盛徳大業丕績宏模兒童走卒皆知公而誦之至於斟酌元氣調和胾羮恢然有所兼容慨然無所顧慕用力勞而𭣣效博者某知之天知之非兒童走卒之所與知也又蘇東坡以詩賀司馬公曰兒童誦君實走卒知司馬按聖與㸃字也 下詳前宰相二 字賜商英 詩示趙鼎宋朝實錄時久旱不雨彗星出張文忠公啇英拜相之日大雨如注彗星不見上喜親書商霖二大字賜之 言行録趙鼎為相上御書車攻詩宣示宰執鼎入謝上曰車攻宣王中興之詩今當與卿等夙夜勉勵以修政事攘夷狄

  御定淵鑑𩔖函卷六十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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