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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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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四 御定淵鑑𩔖函 巻一百二十五 卷一百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巻一百二十五
  政術部四論政 立政 善政寛政 吏久從政
  論政一
  原釋名曰政正也下所取正也 禮記曰聖人南面而聽天下所宜先者五一曰治親二曰報功三曰舉賢四曰使能五曰存愛察有仁愛者也五者一得於天下民無不足不贍者 尚書曰凜乎若朽索之馭六馬 大戴禮曰徳法者御民之銜勒也吏者轡也刑者策也天子御者內史太史左右手也古者以法為銜勒以官為轡以刑為策以人為手故御天下數百年而不觧惰 増又曰曽子曰敢問不費不勞以為明乎孔子愀然揚眉曰參汝以明主為勞乎舜左禹而右臯陶不下席而天下治原論語曰君子篤於親則民興於仁故舊不遺則民
  不偷 増左傳曰季札聘於鄭謂子産曰鄭之執政者侈難將至矣政必及子子為政慎之以禮不然鄭國將
  敗 原管子曰國有四維一維絶則傾二維絶則危三維絶則覆四維絶則滅傾可正危可安覆可起滅不可得復也四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廉四曰恥 又曰堯舜之民非生而治桀紂之民非生而亂故治亂在上又曰聖君設度量置儀法如天地之堅如列星之固如日月之明如四時之信然故令徃而民從之 増又曰凡赦者小利而大害也故久而不勝其禍無赦者小害而大利也故久而不勝其福 原晏子曰景公問治國何患對曰患社䑕社有䑕不可灌人君之左右出則賣重寒熱入則矯謁𭣣利 増又曰齊侯問於晏子曰為政何患對曰患善惡之不分公曰何以察之對曰審擇左右左右善則百僚各得其所宜而善惡分孔子聞之曰此言也信矣 原老子曰治大國若烹小鮮 増又曰聖人無恆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 原商君書曰凡人主所以勸民者官爵也國之所興者農戰也令民求官爵皆不以農戰而以巧言虛道也此為勞民勞民者其國必無力無力者其國必削 又曰善治者使盜跖可信不能治者使伯夷可疑 韓子曰夫堯生在上位雖十桀紂不能亂者勢治也桀紂亦生在上雖有十堯舜而不能治者勢亂也 陸賈新語曰君子為治也混然無事寂然無聲官府若無人亭落若無吏郵無夜行之卒鄉無夜召之徵耆老甘味於堂丁男耕耘於野淮南子曰治國者若耨苖去害田而已今沐者墮髪
  而猶為之不已以其所去者少所利者多也 又曰治國之道工無偽事農無遺力士無諂行官無失法譬若設網者引其綱而萬目張 又曰張琴瑟者小絃絙絙者急也而大弦緩立事者賤者勞而貴者逸也舜為天下彈五絃之琴歌南風之詩周公肴饍不徹於前鐘鼓不觧於懸而四夷服嬴秦政政秦始皇名也晝決獄夜理書御史冠蓋相接於道戍五嶺以偹越五嶺鐔城之嶺九疑之塞番禺之都南野之界射干之水築修城以守胡然姦邪萌生而亂愈滋 又曰太清之始天覆以徳地載以樂四時不失其序風雨不降其虛日月淑清而揚光五星循軌而不失行鳳麟至蓍龜兆甘露下竹實滿流黃出朱草生滿成也流黃土精也朱草生於庭皆瑞應也逮至衰世松栢箘簵宛而夏槁江河山川絶而不流夷羊在牧夷羊土神也殷之將亡見於南郊也飛蛩滿野蛩蟬蔑䝉屬 又曰楚王問詹何曰治國奈何詹何曰何明於治身不明於治國楚王曰寡人得奉宗廟社稷願學所以守之詹何對曰臣未嘗聞身亂而國治者也故本身不敢對以末楚王曰善 増孔叢子曰田駢以道術說齊王王曰願聞國之政駢對曰臣之言無政而可以為政譬若林木無林而可以為林願王察其所謂而自取齊國之政焉天地之間六合之內可陶冶而變化也齊國之政何足問哉 又曰法之生也以輔仁義重法而棄義是貴其冠履而忘其頭足也故仁義者為厚基者也不益其基而張其廣者毀不益其基而増其髙者覆 原史記曰齊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闢民人給官無留事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封之萬家召阿大夫語之曰自子之守阿譽日聞矣然使使視阿田野不闢民貧苦是子以幣享吾左右以求譽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嘗譽者於是齊國震懼人不敢飾非 増又曰陸賈時時稱說詩書髙帝罵之曰乃公居馬上得之安事詩書賈曰居馬上得之寜可以馬上治之乎且湯武逆取而順守文武並用長人之術也 原說苑曰政有三品王者之政化之覇者之政威之強國之政脇之夫此三者各有所施而化之為貴矣化之不變而後威之威之不變而後刑之夫至於刑則非王者之所貴也 新序曰臧孫行猛政子貢非之曰夫政猶張琴瑟也大絃急則小絃絶矣是以位尊者徳不可以薄官大者治不可以小地廣者制不可以狹民衆者政不可以苛獨不聞子産相鄭乎其掄材惟賢抑惡而揚善故有大略者不問其所短有徳厚者不非其小疵其牧民之道養之以仁教之以禮因其所欲而與之從其所好而勸之賞之疑者從重罰之疑者從輕 増論衡曰魏文侯使西門豹徃於鄴告之曰耳聞之不如目見之目見之不如足踐之足踐之不如手辨之人始入官如入晦室久而愈明明乃治治乃行 魏何曽上明帝疏曰漢宣曰百姓所以安其田裡而無歎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訟理也與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此誠可謂知政之本也 晉劉頌受詔疏曰善為政者綱舉而網疎綱舉則所羅者廣網疏則小必漏所羅者廣則為政不苛此為政之要也唐書曰陳子昂上書言元氣者天地之始萬物之母王政之大端也天地之道莫大乎隂陽萬物之尊莫大乎黔首王政之貴莫大乎安人故人安則隂陽和隂陽和則天地平而元氣正矣 宋史歐陽修傳曰或問為政寛簡而事不弛廢何也曰以縱為寛以略為簡則政事弛廢而民受其𡚁吾所謂寛者不可苛急簡者不為繁碎耳
  論政二
  原審禮 履事權衡誠懸不可欺以輕重繩墨誠陳不可欺以曲直規矩誠設不可欺以方圎君子審禮不可誣以姦詐不履其事則亂也禮 化人 知賢以道化人而人善矣 列子曰治國之難在知賢 去煩 貴簡讒慝黜逺去煩宥善莫不競勸用賢理不肖用貴理賤叔梁雲 應璩詩曰治化貴簡易法令不欲多 遺愛 絶私子産古之遺愛 尹翁歸抱公絶私 徴令 軌物宰夫徴百官之令注徴召所為 貴清浄 飾儒雅漢曹參為齊相有蓋公好黃老術曰貴清淨人自正參避堂以舍之齊大治也 張敞縁飾以儒雅酌人言 求民瘼酌人言以為政 修法糾職求民之瘼瘼病也 禁末産如農功管子曰末産不禁則民無恥 政如農功日夜思之 務三政 釐百工政不可不慎務三而已一曰擇人二曰因民三曰從時 允釐百工釐治也 觀淑慝 除苛虐觀政淑慝謂旌別淑慝 除其苛虐 徳教行政 法令為師孝經曰成其徳教以行其政令 薛宣不教子吏事乃曰政者以法令為師能與不能自有資材何可學也 寛猛相濟 法令滋彰寛猛相濟政是以和 法令滋彰盜賊多有老子 使民以時 官人以序論語虞預 廉善亷能 足食足兵周禮曰𡚁羣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注云皆以廉為本 論語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不躬不親弗剛弗柔不躬不親庶人弗信弗剛弗柔厥徳允修 庶績咸熈 彞倫攸敘熈和也 並尚書 如璽印塗 猶金在鎔呂氏春秋曰民之從上如璽印塗 董子曰下之從上猶金在鎔 恱近來逺 親仁善隣家語 呂氏春秋無反無側 不放不忘書 鬼穀子 刑肅而俗𡚁 法
  出而姦生禮記 董子 擇可勞而勞之 因所利而利之並論語 臨下以簡 安民則惠 稱物平施 振民育徳 政清吏肅 事簡民安 事舉其中 化行於上増九功 三徳尚書禹曰於帝念哉徳唯善政政在養民水火金木土穀唯修正徳利用
  厚生唯和九功唯敘九敘唯歌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勸之以九歌俾勿壊 又箕子曰又用三徳一曰正直二曰剛克三曰柔克 九敘 八政上詳九功注 尚書曰三八政一曰食二曰貨三曰祀四曰司空五曰司徒六曰司㓂七曰賔八曰師 財成 參伍周易曰天地交泰後以財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 孔叢子曰昔者五帝三王之涖政施教必用參伍何謂參伍仰取象於天俯取度於地中取法於人 平易 恭敬史記周公曰政不簡不易民不近平易近民民必歸之 經濟𩔖編曰子路治蒲見於孔子曰由願受教孔子曰恭以敬可以攝勇寛以正可以容衆恭以潔可以親上 製錦 置器左傳曰子皮欲使尹何為邑曰使夫往而學焉夫亦愈知治矣子産曰子有美錦不使人學掣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學者掣焉其為美錦不亦多乎 賈誼疏曰人之置器置諸安處則安置諸危處則危天下之情與器無以異在天子之所置之 虛心 強骨老子曰聖人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 魚噞 馬敗文子曰水濁則魚噞政苛則民亂太平御覽崔鴻前SKchar録曰張天錫時少府長史紀瑞上疏論時政曰臣聞東野善馭而敗其駕秦氏富強而覆其國造父之御不盡其馬虞舜之治不窮其人故造父無失御虞舜無失人 囊魚 肥羊韓非子曰善張網者引其綱若一一攝萬目而後得則勞而難引其綱而魚已囊矣吏者民之本綱也故聖人治吏不治民 史記曰漢卜式出貲助邊不願為郎上曰吾有羊在上林中欲令子牧之式既為郎布衣草蹻而牧羊羊肥息上善之式曰非獨羊也治民亦猶是矣 如金石 譬琴瑟賈誼疏曰慶賞以勸善刑罰以懲惡先王執此之政堅如金石董仲舒策曰為政不行甚者必變而更化之譬諸琴瑟不調甚者必觧而更張之 木有根 泥在鈞國語曰國主之有民也猶木之有根根深則本固 董仲舒策曰臣聞堯舜行徳則民仁夀桀紂行暴則民鄙夭夫上之化下下之從上猶泥之在鈞惟甄者之所為 士無邪 鬼不神管子曰凡牧民者使士無邪行女無滛事 老子曰以道涖天下者其鬼不神 御𭶑馬 治亂繩彚苑詳注曰張敞問弟武何以治梁武不敢言敞使吏送至關戒吏自問武曰御𭶑馬者利其銜策梁國大都吏民凋敝且當以柱後惠文彈治之耳吏還道之敞曰必辦治梁矣 下詳第三條 貴知變 疑不𩔖彚苑詳注曰崔郾治郟以寛經月不笞一人及治鄂則嚴法峻誅不貸或問之曰郟土瘠而民勞吾撫之猶恐其擾鄂土沃民剽賊夷俗非用威莫能治政所以貴知變也 又曰栁仲郢為亰兆政嚴明後出河南以寛惠為政或疑不𩔖曰輦轂之下先彈壓郡縣之治本惠養 若之何毀 不能無謗左傳曰鄭人遊於鄉校以論執政然明謂子産曰毀鄉校何如子産曰夫人朝夕遊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惡者改之吾師也若之何毀之 孔叢子曰古之善為政者其初不能無謗子産相鄭三年而後謗止吾先君之相魯三月而後謗止損上益下 懸賞設法易曰損上益下民說無疆後漢書桓譚上疏曰張官置
  吏以理萬民懸賞設法以別善惡惡人誅傷則善人䝉福矣 三載考績 六計𡚁吏合璧事𩔖曰唐虞有三載考績之法而熈庶績周人有六計𡚁羣吏之治而皆以亷為本無非所以為吏治之政也
  論政三
  原政如氷霜姦軌消亡舜雲 辨上下定民志 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 容民畜衆 危以動則民不與 増建萬國親諸侯又曰地上有水比先王以建萬國親諸侯 神道設教又曰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治矣 原惟辟奉天 道有升降政由俗革 徳惟善政政在養民 不貴異物民乃足不寳逺物則逺人格 増克艱又曰後克艱厥後臣克艱厥臣政乃又𥠖民敏徳 與治同道又曰徳惟治否徳亂與治同道罔不興與亂同事罔不亡 學古入官又曰學古入官議事以制政乃不迷 勿貳勿疑又曰任賢勿貳去邪勿疑 原政必本天 以四時為柄以日星為紀 欲治其國先齊其家 政者君之所藏 為政在人 治國不以禮猶無耜而耕 食節事時 齊其政不易其宜修其教不易其俗 官職相序君臣相正 與其食浮於人寜使人浮於食 四逹不悖則王道備 政不正則君臣危禮記 増聲音與政通又曰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聲音之道與政通矣 原案名察實𨕖才去能周禮 民從上所行 為政以徳 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徳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節用愛人 必聞其政 刑罰不中無所措手足論語 先之以博愛而民莫遺其親先之以敬讓而民不爭導之以禮樂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惡而民知禁陳之以徳義而民興行 其教不肅而成其政不嚴而治並孝經 人道敏政 如蒲蘆為政也者蒲蘆也言如桑蟲變化 人道為大子曰人道政為大 裁國無利器猶鉛刀而割阮子 任賢使能 利而勿害 貪利則治道乖通利則君道章 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責實周書 禮樂治之粉澤 弗富不足無人不興無以合親 緩法重刑非治平之理 民怨者傷國六韜 為國富民 帝王富民 野與市爭民家與府爭貨 若饑魚之歸餌渇馬之赴泉 漫於政者害於國 四維不張國乃滅亡管子逹民之情然後從命 崇道貴徳則聖人自來任能
  黜否則官府理治家語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貨使民不盜老子 増悶悶淳淳又曰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𡙇𡙇 原國有二柄 術者主之所執 勢者君之輿威者君之策國者君之輿勢者君之馬 以一國目視故視莫明焉以一國耳聼故聼莫聰焉 賞罰國之粉黛 託是非於賞罰屬輕重於權衡 官爵以利民 守我理因自然 因能受祿莫敢索官 利君之祿焉得不報 利以得民 不以智累心不以私累世不吹毛而求疵不洗垢而索瘢 四疑不破損身失國韓子 堯舜不易民而治治桀紂不易民而治亂荀子 勿鹵莽荘子曰勿鹵莽 治有四術尸子 上之所為民之歸也 引其紀萬目起引其綱萬目張 禮以體政政以正民 務徳而安民利以安之 利以平民 物有其官 官修其方呂氏春秋四民用足則國家安黃石公 増芒刄斤斧賈誼疏曰仁義恩厚
  人主之芒刄也權勢法制人主之斤斧也 原下之從上猶金在鎔 琴瑟不調必觧而更張為政不行必變而更化董子 王者藏於天下諸侯藏於百姓韓詩 治國無若五音史記 治有二機 政有三品 治民如御奔馬說苑 治亂民猶治亂繩漢書 治煩事如治亂髪 増在吾所以為政魏志曰袁渙字曜卿為梁相每勅諸縣曰世治則禮偹世亂則禮簡方今難以禮化在吾所以為政 原振裘持領舉網𭣣綱 治化貴簡易法令不欲多應璩 政有細目法有大綱廣論 知之者昌不知者亡 吏不狥功民不私力王粲務本論 綜核人才官方任能晉書 各勤其官以久其任 官少則精精則職理並桓溫 民非賢則不治俗非智則不振杜預 取諸兩儀 必修諸已以光四海抱朴子 罷無益之巧棄難得之貨潘尼 政寛則姦易禁政急則姦難絶物理論 政道有三魏書 因事施公仍便效才 民勞者傷國劉子 可以觀政 教之以徳則民有格心 齊之以刑則民有遯心
  論政四
  原表魏武帝陳損益表曰陛下即阼復𫎇試用遂受上將之任統領二州內參機事實所不堪昔韓非閔韓之削弱不務富國強兵用賢任能臣以區區之質而當鐘鼎之任以闇鈍之才而奉明明之政顧恩念責亦臣竭節授命之秋也謹條遵奉舊訓權時之宜十四事奏如左庶以蒸螢増明太陽言不足採 魏曹植降江東表曰臣聞士之羨永生者非徒以甘食麗服宰割萬物而已將有以補益羣生尊主惠民使功存於竹帛名光於後嗣今臣文不昭於爼豆武不習於干戈而竊位藩王尸祿東夏消損天日無益聖朝淮南尚有山竄之賊吳㑹猶有潛江之鹵使戰士未獲歸於農畆五兵未得戢於武庫蓋善論者不恥謝善戰者不羞走夫凌雲者泥蟠者也後申者先屈者也是以神龍以為徳尺蠖以昭義昔湯事葛文王事昆夷固仁者能以大事小若陛下遣明哲之使繼能陸賈之蹤者使之江南發愷悌之詔張日月之信開以降路權必奉聖化斯不疑矣
  増議晉潘岳九品議曰天生蒸民而𣗳之君使司牧之勿失其性君不獨治於是乎建牧立監陳其輔佐故曰天工人其代之然則髙官厚祿非明崇賢所以興治卑位下役非為鄙愚所以供職雖或開榮辱之門有爭競之𡚁而百王莫之能易者此道不可以二故也方今天下隆平四海攸同薦賢逹善各以𩔖進夫觀民宣化為治之本雖實小邑猶須其人又中正之身優劣懸殊茍知人者智則不知者謬矣莫如逹官各舉其屬方嶽九列朝所取信郡守雖輕有刺史薦舉之當否實司其事考績累名施黜陟焉進賢受賞不進賢甘戮沮勸既明則人自為謀庶公道大行而私謁息矣
  原論後漢崔寔政論曰自堯舜之帝湯武之王皆賴明哲之佐博物之臣故臯陶陳謨而唐虞以興伊箕作訓而殷周以隆及繼體之君欲立中興之功者曷嘗不賴賢哲之謀乎凡天下之所以不治者常由世主承平日久俗漸𡚁而不悟政寖衰而不改是以受命之君每輙創制中興之主亦匡時失俗人拘文牽古不逹權制竒偉所聞簡忽所見焉可與論國家大事哉孝宣皇帝明於人君之道審於為政之理故嚴刑峻法破姦宄之膽海內清肅天下謐如嘉瑞並集屢獲豐年薦勲祖廟享號中宗算計見效優於孝文元帝即位多行寛政卒以墮損威權始奪遂為漢室基禍之主治國之道得失之理於斯可以鑒矣昔孔子作春秋褒齊桓懿晉文歎管仲之功夫豈不美文武之道哉誠逹權救𡚁之理也故聖人能與世推移而俗士苦不知變以為結繩之約可復治亂秦之緒干戚之舞足以觧平城之圍文帝乃除重刑非輕之也以嚴制平非以寛制太平也 王符潛夫論曰夫為國者以冨民為本以正學為基民冨乃可以教學正乃得以義民貧則背善學滛則詐偽明君之法務此二者以為太平之基致休徴之隆夫富民者以農桑為本以遊業為末百工者以致用為本以巧餙為末商賈者以通乏為本以鬻貨為末三者守本則民興富國之所以為國者以民也治國之日舒以長故其民閒暇而力有餘亂國之日促以短故其民困務而力不足所謂治國之日舒以長者非能請羲和而令安行也乃君明察而百官理民安靜而力有餘故視日長也所謂亂國之日促以短者非能謁羲和而令疾驅也乃君暗則百官亂而姦宄興細民懐賄而趨走故視日短也魏王粲儒吏論曰士同風於朝農同業於野雖官職
  務殊地氣異宜然其致功成利未有相害而不通者也至乎末世則不然矣執法之吏不闚先王之典縉紳之儒不通律令之要彼刀筆之吏豈生而察刻哉起於几案之下長於官曹之間無溫裕文雅以自潤雖欲無察刻弗能得矣竹帛之儒豈生而迂緩也起於講堂之上遊於鄉校之中無嚴猛斷割以自裁雖欲不迂緩弗能得矣先王見其如此也是以博陳其教輔和民性逹其所壅袪其所蔽吏服雅訓儒通文法故能寛猛相濟剛柔自克也
  増說明蘓伯衡空同子瞽說曰三代之後取天下不必皆由仁義其才智髙出於天下則取之矣至於維持天下係乎風俗維持風俗係乎政教則無古今一也故政教之得失風俗之美惡乃天下安危存亡之所係而國勢之強弱弗與焉何以知其然邪西漢十有二君而其六君者賢君也成哀雖失徳然禍不及民其國勢可謂強固難動而王莽以斗筲穿窬之材不下陛而取之所以然者由髙帝自謂得之馬上安事詩書其政教不修其風俗不美也東漢自安順以下日入於衰亂而桓靈之虐與三季之主無大相逺宜其勢之易動而董卓呂布袁紹袁術皆有絶人之姿曹操功蓋當世而才百倍於莽此數人者莫不竭其智力而終莫能得焉所以然者由世祖敦尚學術興厲名節以表正之明帝開設學校尊禮師傅以作新之政教修於上風俗美於下也然則政教風俗之於天下豈細故哉時君世主之務宜莫此之急矣或者乃以為取天下既無難則保天下宜亦易易然而於凡大閑漠不留意也可乎哉
  立政一
  原都鄙有章 上下有服呂氏春秋 考政法 覘治亂家語除怨惡 同好善周禮合方氏 取誠信 去詐偽周禮
  角斗甬 正權槩月令 市㕓不稅 關譏不征 用地大小 視年豐耗並王制 申畫郊圻 表厥宅里春入貢 秋獻功 稽其功緒 紏其徳行以上並周禮増惟其人 施有政尚書曰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內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庶政惟和萬國咸寜夏商官倍亦克用又明王立政不惟其官惟其人 又曰君陳惟爾令徳孝恭惟孝友於兄弟克施有政命汝尹茲東郊敬哉 督生徒 給廚𩜹韓愈潮州請置鄉校牒曰此州學廢日久趙徳秀才沈雅專靜頗通經有文章請攝海陽縣尉為衙推官專勾當州學以督生徒興愷悌之風刺史出已俸百千以為舉本𭣣其嬴餘以給學生廚𩜹 明罰勅法 奠麗陳教易曰先王以明罰勅法 尚書曰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奠麗陳教則肄肄不違用克逹殷集大命 九功九敘 庶獄庶慎尚書曰水火金木土穀惟修正徳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敘九敘惟歌又曰周公曰嗚呼孺子王矣相我受民和我庶獄庶慎 不易其俗 以率其怠禮記曰齊其政不易其俗 韓愈集曰為之政以率其怠 春生秋殺 陽開隂閉韓愈集曰中書舍人太原王公為御史中丞觀察江南西道八州之人前所不便及所願欲而不得者公至之日皆罷行之春生秋殺陽開隂閉令修於庭戸數日之間而人自得於湖山千里之外
  立政二
  原璿璣七政 増舊人共政又曰古我先王亦惟圗任舊人共政 原洪範八政 増咸熈允釐百工庶績咸熈 原明王立政 小國事大國大國庇小國 罪疑惟輕 功疑惟重 殖有禮覆昏𭧂 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尚書 乃施典於邦國周禮 乃施則於都鄙 以六典治邦注曰一治典二教典三禮典四政典五刑典六事典 以八法治官府注曰一官屬二官職三官聮四官常五官成六官法七官刑八官計 以八則治都鄙注曰一祭祀二法則三廢置四祿位五賦貢六禮俗七刑賞八田役 以八柄馭羣臣注曰一曰爵二曰祿三曰予四曰置五曰生六曰奪七曰廢八曰誅 以八統馭萬民注曰一親親二敬故三進賢四使能五保庸六尊貴七逹吏八禮賔 以九職任萬民注曰一三農二園圃三虞衡四藪牧五百工六商賈七嬪婦八臣妾九閒民 以九式均節財用注曰一祭祀二賔客三䘮荒四羞服五工事六幣帛七芻秣八匪頒九好用 以九兩繫民注曰一牧二長三師四儒五宗六主七吏八友九藪以六敘正羣吏注曰一正其位二進其治三作其事四制其食五受其㑹六聼其情
  以六聮合邦注曰一祭祀二賔客三䘮荒四軍旅五田役六歛弛 以八成經邦注曰一政役二師田三閭里四稱責五祿位六取予七賣買八出入 以荒政十有二聚萬民注曰一散利二薄征三緩刑四弛力五舍禁六去㡬七𤯝禮八殺哀九蕃樂十多昬十一索鬼神十二除盜賊 頒職事十有二於邦國都鄙使以登萬民注曰一稼穡二𣗳藝三作材四阜蕃五飭材六通材七化材八歛材九生材十學藝十一世事十二服事以鄉三物教萬民注曰一日六徳二曰六行三曰六藝 以嘉石平罷民注曰嘉石文石也𣗳之外朝門左平成也成之使善 以肺石逹窮民注曰肺石赤石也窮民天民之窮而無告者 以阜人民以蕃鳥獸周禮司徒職 通其財利周禮合方氏 為封邱之度周禮冢人職 掌邦之委積以待施惠鄉里之委積以恤民之囏阨門關之委積以養孤老郊里之委積以待賔客野鄙之委積以待羈旅縣都之委積以待凶荒周禮遺人 以稍聚待賔客以甸聚待羈旅周禮委人掌歛野賦以待覊旅過客 齊八政以防滛 一道徳以同俗並禮 刑仁講讓禮運 同律禮樂制度量入以為出制國用必於嵗之杪 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並王制完隄防謹壅塞以備水潦月令 安民立政周書 行其政教論語 制送死之節家語 増父其父子其子又曰孔子謂宓子賤曰子治單父而衆恱語邱所以為之者曰不齊父其父子其子 原行之以禮守之以信 使之以和臨之以敬並左氏 有勲不廢有績而載呂氏春秋 月省時考嵗終報功淮南子 立之以長㓜齊之以君臣 厲之以義敦之以仁並杜預七規 増為客主禮韓愈集曰今上初故宰相常袞為福建諸州觀察使袞以文辭進有名於時又作大官臨涖其民鄉縣小民有能誦書作文辭者袞親與之為客主之禮 建庠序宋史宗澤傳曰調衢州龍游令民未知學澤為建庠序設師儒講論經術風俗一變自此擢科者相繼 峙糧儲治戎器元史阿爾哈雅傳雲天歴元年命鎮汴省時當艱難之際阿爾哈雅髙價糴粟以峙糧儲命近郡分治戎器閲士卒以偹不虞
  立政三
  増疏明周敘正統十四年啓疏修庶政曰天下一統萬幾日臻孰非當理但事有重輕勢有緩急況今𡚁政之餘尤難為功得不思其緊切者施之哉如𨕖大臣以端治本嚴明賞罰以聳觀聼崇奨御史以振紀綱革罷監軍以專委寄講求屯種以省饋餉輯睦親藩以厚宗支旌表忠節以作士氣限禁僧道以來召募革去罰贖以澄貪濁禁抑權貴中鹽以通商賈招降各處㓂盜以安反側修理水陸道路以便驛運整搠腹裏緊要城池軍馬以偹不虞似此尚多宜令預政大臣逐一詳審條例施行則內修外攘讎恥可復邦國奠安
  増銘宋陳無已黃樓銘曰熈寜十年河決澶州南傾淮泗彭城當其沖夾以連山扼以呂梁流泄不時盈溢十里平地水深丈餘守臣蘓軾深惟流亡為天子憂夙夜不怠興發戍兵外為長楗乗髙如虹以殺其惡內為大隄附城如環以待其潰築二防於南門之外以適南山以安危疑發倉庾明勸禁以惠困窮以督盜賊宣布恩澤廵行內外吏民嚮化興於事功法施四邑誠格百神可謂有功矣宜有褒嘉以勸郡縣十月奏亰師明年元豐正月制誥諭意臣軾惟念祇承謨訓人神協同敢自為功以𨒪大戾而明揚褒大無以報稱乃作黃樓於東門具刻明詔以承天休而明徳意使其客陳師道為之銘其詞曰皇治惟戒修明法度協和隂陽十有一年天災時行河失其防齊魯梁楚千里始逹潰亂散亡皇仁隱憂臨遣信臣以恵東方羸老不窮安慰撫養發散積倉流人如歸居人忘危完聚靡傷天敘地平明聖成能人神效祥靈平告成百穀豐盈萬邦樂康郡縣祗畏允廸聖謨終事無荒皇功不居歸休臣民邇昭逺揚守臣拜手誇大休嘉使民不忘改作黃樓以臨泗上述修故常庶臣無佞原始原終銘之石章以告成功以揚徳聲永永無疆
  増碑唐韓信卿河南尹張公碑曰惟唐六葉嵗在乙未兇臣肇亂殘毒生靈穀洛之郊七年方平宮廟燔夷府寺為墟隂燐轉於原隰麋鹿遊於街陌天子廼命河東郡侯延賞尹於東夏視人猶身視邦猶家一年流亡麏至二年土壤咸闢三年公給人足家有餘積疏逹河渠導塞隄封乃立宗廟乃建寢殿變邱墟為閭里散災祲為和氣公府若虛戸庭不扄牛馬産畜牧而不覊増議元郝經立政議曰臣聞所貴乎有天下者謂其能作新𣗳立徳澤加於人令聞施於後也國家光有天下緜歴四紀恢拓疆宇古莫與亰惜乎攻取之計甚切而修完之計弗逮天下之器日益𡚁而生民日益憊也蓋其幾一失而其弊遂成法度廢則綱紀亡官制廢則政事亡都邑廢則宮室亡學校廢則人材亡廉恥廢則風俗亡紀律廢則軍政亡守令廢則民政亡財賦廢則國用亡天下之器雖存而其實無有昔元魏始有代地便參用漢法至孝文𨗇都洛陽一以漢法為政典章文物粲然與前代比隆天下至今稱為賢君王通修元經即與為正統是可以為鑒也金源氏起東北小夷部曲數百人渡鴨緑取黃龍便建位號一用遼宋制度𭣣一國名士置之近要使藻飾王化號十學士至世宗與宋定盟內外無事天下晏然法制修明風俗完厚真徳秀謂金源氏典章法度在元魏右天下亦至今稱為賢君燕都故老語及先皇者必為流涕其徳澤在人之深如此是又可以為監也今有漢唐之地而加大有漢唐之民而加多雖不能便如漢唐為元魏金源之治亦可也陛下睿稟仁慈天錫勇智喜衣冠崇禮讓愛養中國有志於為治而為豪傑所歸王民所望久矣今自踐阼以來下明詔蠲苛煩立新政去舊汚登進茂異舉用老成縁飾以文附㑹漢法天下顒顒莫不思見徳化之盛至治之美也但恐害民餘孽扳附姦邪更相援引比次而進若不辨之於早猶夫前日也書曰罔不在厥初易曰履霜堅氷至詩曰如彼雨雪先集維霰春秋書元年春王正月皆謹之於初辨之於早也方今之世在於卓然有為斷之而已毋累於宵人不惑於羣言兼聼俯納賁若一代號為英主臣之所願也
  善政一
  増易曰君子以勞民勸相 又曰君子以振民育徳又曰先王以茂對時育萬物茂對天時養育萬物 尚書曰欽若昊天歴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 詩曰訏謨定命逺猶辰告 原禮記曰哀公問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 論語曰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又曰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又曰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
  如孔子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徳風小人之徳草草上之風必偃 又曰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子曰書雲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 家語曰子路治蒲三年孔子過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乎恭敬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乎忠信以寛矣至其庭曰善哉由乎明察以斷矣子貢問曰夫子未見由之政而三稱其善可得聞乎孔子曰入其境田疇治草萊闢溝洫深此恭敬以信故其民盡力也入其邑牆屋完固林木甚茂此其忠信而寛故其民不偷也至其庭甚清閒諸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斷矣又曰哀公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政之急者莫大乎
  使民富且夀也公曰為之奈何孔子曰省力役薄賦歛則民富矣敦禮教逺罪戻則民夀矣公曰寡人慾行夫子之言恐吾國貧孔子曰詩云愷悌君子民之父母未有其子富而父母貧也 又曰衛靈公問孔子曰有語寡人為國家者謹之於廟堂之上則政治矣何如孔子曰其可也愛人者則人愛之惡人者則人惡之 又曰哀公問於孔子曰寡人慾國小則能守大則能攻其道何如孔子曰使君朝廷有禮上下和親天下百姓皆君之民也將誰攻焉茍違此道民叛如歸皆君之讎也將誰與守公曰善哉於是廢澤梁之禁以惠百姓 管子曰凡為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貧則難治也奚以知然民冨則安鄉安鄉則重家重家則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則易治也貧則危鄉危鄉則輕家輕家則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則難治也昔者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號令不同然而皆王天下何也必國富而粟多也又曰政之所存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民惡
  憂勞我佚樂之民惡貧賤我富貴之民惡危墜我存安之民惡滅絶我生育之 又曰凡牧民者欲民之正欲民之正也則微邪不可不禁也微邪者大邪之所生也微邪不禁而求大邪之亡傷固不可得也 鄧析書曰夫水濁則無掉尾之魚政苛則無逸樂之士 増經濟𩔖編曰魏文侯時西門豹為鄴令發民鑿十二渠引河水灌民田田皆溉當其時民治渠煩苦不欲也豹曰民可以樂成不可與慮始今父老雖患苦我然百歲後期令父老子孫思我言 原左氏傳曰鄭人遊於鄉校以論執政然明謂子産毀鄉校如何子産曰何為夫人朝夕退而㳺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 又曰子産知然明問為政焉曰視民如子見不仁者誅之如鷹鸇之逐鳥雀也子産喜以語子太叔且曰他日吾見蔑之面而已今吾見其心矣子太叔問政於子産子産曰政如農功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終如農之有畔其過鮮矣 又曰鄭子産有疾謂子太叔曰我死子必為政唯有徳者能以寛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則多死焉疾數月而卒太叔為政不忍猛而寛鄭國多盜取人於雈蒲之澤太叔興徒兵以攻萑蒲之盜盡殺之仲尼曰善哉政寛則民慢慢則紏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寛寛以濟猛猛以濟寛政是以和 孟子曰為髙必因邱陵為下必因川澤為政必因先王之道 孫卿子曰夫一仭之牆民不能踰千仭之山童子升而遊焉凌遲故也今仁義之凌遲久矣能謂民弗踰焉 荘子曰至徳之世山無蹊隧澤無舟梁鳥雀之巢可攀援而闚也 増又曰聞在宥天下不聞治天下在之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者恐天下之𨗇其徳也天下不淫其性不𨗇其徳有治天下者哉 又曰黃帝將見大隗於具茨之山適遇牧馬童子請問為天下小童曰夫為天下者奚以異乎牧馬哉去其害馬者而已矣 原商君書曰古者民聚生而羣處故求有上也然則天下之樂有上將以為治也今有主而無法其害與無主同有法而不勝其亂與無法同也 韓子曰故言毛嬙西施之美無益君靣用脂澤粉黛則倍其初言先王仁義無益於治必賞罰則國治賞罰法度者國之脂澤粉黛 又曰勢者君之馬也威者君之輪也勢固則輿安威定則策勁臣從則馬良民和則輪利為國有失於此覆輿奔馬折策敗輪矣輿覆馬奔策折輪敗載者安得不危 増經濟𩔖編曰倪寛為左內史寛既治民勸農業緩刑罰理獄訟卑體下士吏民大信愛之 原新序曰魯君使宓子賤為單父宰子賤辭去因請善書者使書憲法魯君與之至單父使書子賤從旁引其肘書醜則怒之欲好書則又引之書者患之辭去歸以告魯君魯君曰子賤苦我擾之使不得施其善政也乃命有司無得擅徴發單父單父大理増冊府元龜曰劉仁軌鎮守百濟經福信之亂合境
  凋殘殭屍相屬仁軌始令𭣣歛骸骨瘞薶弔祭賑貸貧乏存問孤老條録戸口 又曰陽城貞元末為道州刺史土地産民多矮每年常貢號為矮奴城不平以良為賤又憫嵗有離異之苦乃抗疏論免之無不泣荷 唐書曰韓愈改袁州刺史袁人以男女為隸過期不贖則沒入之愈至悉計庸得贖所沒歸之父母七百餘人因與約禁其為隸 冊府元龜曰李徳裕為浙西觀察使江嶺之間信巫祝惑鬼怪有父母兄弟癘疾者舉室棄之而去徳裕欲變其法擇鄉人之有識者諭之以言繩之以法數年之間𡚁風斯革 彚苑詳注曰李惠登雖樸素無學術而視人所謂利者行之所謂害者去之率心所安暗與古合居二十年田畝日闢戸口日増 又曰王克敬嘗為兩浙鹽運使溫州逮鹽犯以一婦人至克敬大怒曰豈有逮婦人行千百里外與吏卒雜處者汙教甚矣自今毋逮建議著為令 經濟𩔖編曰元順帝時水旱民多失業時魏中立薦韓墉為饒州路總管俗尚鬼墉至凡境內淫祠盡毀之人初大駭已而歎服𨕖民俊秀入學求尊宿有學行者為五經師每月考課以示勸勉由是人人自力於學
  善政二
  原徳和 寛撫以徳和人 書撫人以寛 葬鰥獨 無追捕黃覇在潁川鰥獨有死無以葬者覇為伐某所木為棺以葬之也韓延夀為郡守置正五長不得舍姦人後吏無追捕之苦 不嚴而化 決遣如神文景時為循吏如河南太守吳公蜀守文翁皆謹身率先居以廉平不至嚴而人從化江都相仲舒內史公孫𢎞倪寛居官可紀 朱博冀州行部吏民數百遮道博使從事明勅告吏民欲言縣丞尉者刺史不察黃綬各自詣郡欲言二千石墨綬屯吏者行部還詣治訴寃及言盜賊詞訟各使屬其從事博駐車決遣如神 吏人不欺 姦豪皆去韓延夀推至誠吏人不敢欺 何並為潁川名次黃覇郡中姦豪持吏短長縱橫郡中皆亡去 杜預號武庫 朱邑葬桐鄉晉杜預字元凱在朝七年損益萬機不可勝數朝廷稱美號曰杜武庫言無不有 朱邑字仲卿為桐鄉嗇夫亷平未嘗笞辱人𨗇大司農將死屬其子曰桐鄉愛我後子孫奉嘗我不如桐鄉人必葬我桐鄉也 文公制移居 翁歸有記籍魏鄭渾字文公為亰兆以百姓制移居之法使兼複與單輕相伍以發姦勤稼於是人安 尹翁歸為東海郡中賢不肖皆有記籍 薛宣設方略 陶侃無棄物薛宣字貢君為左馮翊下至財用筆硯皆為設方略利用而省費人稱之郡中遂清淨也 晉陶侃為荊州造船竹頭及木屑皆令舉掌之後正㑹積雪始晴地濕以木屑布地及桓溫伐蜀又以所貯竹頭作釘裝船其綜理微宻如此 黃覇務在安全 龔遂未嘗笞辱黃覇力行教化務在成就安全之其材長於治人也 龔遂廉平不苛以愛利百姓為行未嘗笞辱人 増捕蝗 殺狗冊府元龜曰趙瑩為晉昌軍節度天下大蝗禁內捕蝗者獲蝗一斗給粟一斗使饑者獲濟 又曰李暠為太原尹舊俗有僧徒習禪及死不歛輿屍近郊以飼鳥獸土人號其地為黃坑坑側有餓犬千數食死人肉暠到官發兵捕殺羣狗其風遂革斂骸 贖子上詳第一條 冊府元龜曰朱忠亮元和中為涇原莭度使涇土舊俗多賣子
  忠亮以俸錢贖而還其親者約三百人 燒瓦 賦磚冊府元龜曰宋璟為廣州都督廣州舊俗皆以竹茅為屋屢有火災璟教人燒瓦改造店肆自是無復延燒之患 唐書曰牛僧孺為鄂岳蘄黃觀察等使江夏城風土散惡難立垣墉每年加版築賦菁茆以覆之吏縁為姦僧孺至計茅苫版築之費嵗十餘萬即賦之以塼以當苫築之價凡五年墉皆甃葺 育徳 設教上詳第一條易曰先王以省方觀民設教 杜母 賈父李商隱詩曰疲民呼杜母鄰國仰羊公 後漢書曰賈彪字偉莭補新息長小民困貧多不養子彪嚴為其制與殺人同罪數年間人養子者千數僉曰賈父所長生男名為賈子生女名為賈女 開廢河 修故堰冊府元龜曰唐薛大鼎為滄州刺史州界有無棣河隋末填廢大鼎奏開之引魚鹽於海百姓歌之曰新河得通舟楫利直逹滄海魚鹽至昔日徒行今騁駟美哉薛公徳滂被 彚苑詳注曰真宗朝許景山為興元郡嘗修蕭何所為故堰號其屬曰鄼侯方定天下乃暇為此吾豈愛一時之勞而廢萬世之利 髙其梱 削其石經濟𩔖編曰孫叔敖為楚相楚俗好庫車王以為不便馬欲下令使髙之相曰令數下民不知所從不可臣請教閭里使髙其梱乗車者皆君子君子不能數下車王許之居半嵗民悉自髙其車 冊府元龜曰髙駢咸通末為安南都䕶初交趾以北距南滇有水路多覆巨舟駢注視之乃有橫石在水因奏請開鑿召工者削其石民至今賴焉賞盜麥 勸輸錢彚苑詳注曰孔文舉為北海相有一人母病差思食新麥家中無有乃盜鄰家熟麥以進文舉特加賞異曰無有來取勿復盜也玊露曰孫莘老知福州時民欠市易錢繫者甚衆有富人出錢五百萬葺佛殿莘老曰汝軰所以施錢何也曰願得福耳曰孰若為獄囚代償官逋使數百人釋桎梏之苦得福豈不多乎富人輸錢囹圄為之一空 畜雞豚 種蔥韭經濟𩔖編曰宣帝垂意於治數下恩澤詔書吏不奉宣太守覇為𨕖擇良吏宣布詔令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以贍鰥寡貧窮者 又曰龔遂為渤海太守見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廼躬率以儉約勸民務農桑令口種一𣗳榆百本䪥五十本蔥一畦韭家二彘五雞 免供矮奴 禁賣女口上詳第一條冊府元龜曰孔戣為廣州刺史至郡禁絶賣女口 引水開田 置橋立廬冊府元龜曰裴行方檢校幽州都督引盧溝水廣開稻田數千頃 又曰李西華貞元中為商州刺史商州西至藍田東至內鄉山岨重㳫小遇暴雨則隔絶行旅西華請設工十餘萬置橋立廬自是行李不滯 人為立碑民請刋石冊府元龜曰王方翼為肅州刺史屬蝗儉諸州貧人死於道路而肅州全活者甚衆
  州人為立碑頌 又曰劉表微廣順初為新安令河南府上言縣民三百七十稱表微公平之政請刋石頌美太祖從之 得免寒苦 知有生聚彚苑詳注曰崔寔為五原太守五原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織績民冬月無衣見吏則衣草而出寔至官斥賣儲峙為作紡績束緼之具以教之民得免寒苦續問竒𩔖林曰虞允文涖浙以浙民嵗苦翰身丁錢絹細民生子即棄稍長即殺惻然久之訪知江渚有荻塲向為世家及浮屠所私令有司籍數以聞請以代輸民之身丁錢絹九州之民始知有父子生聚之樂平章百姓 協和萬邦書曰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𥠖民於變時雍訏謨定命 章志貞教上詳第一條 禮記曰章志貞教 種䪥百
  本 給粟一斗上詳種蔥韭注下詳捕蝗注 活饑民五十餘萬得棄兒三千八百問竒𩔖林邵伯溫曰富鄭公知青州活饑民五十餘萬則每自言曰過於作中書二十四考矣 又曰葉石林夢得嘗言在許昌值大水發賑十餘萬人唯遺棄小兒無由救一日詢左右曰人固願得之但患既長識認耳乃為閲法例凡遺棄小兒父母不得復取遂作空劵數千即給內外廂界保伍凡得兒者皆使自明所從來書於劵付之略為籍記凡三千八百人 張延賞具舟楫遣亡人 王敬蕘設糜糗待軍士冊府元龜曰張延賞大歴中鎮揚州屬嵗旱人有亡去他境者吏或拘之延賞曰居此坐斃適彼可生又何限也具舟楫而盡遣之俾吏修其室廬 又曰王敬蕘唐末為潁州刺史乾寜四年冬龎師古敗軍路出於潁時雨雪連旬軍士凍餒敬蕘自淮燎薪相屬於道郡中設麋糗餅餌以待之全活者甚衆 進賢理屈 探隱拯沉 聲與風翔 澤從雲游文𨕖 雨零露湛 冬暖春暄藝文
  善政三
  增厚下安宅人君觀剝之象而厚其下以安其居也 重明以麗乎正乃化成天下 亮采恵疇謂明亮庶事而順成庶𩔖也 翕受敷施言人君於有徳者合而受之布而用之也 徳懋懋官功懋懋賞 衆人熈熈如登春臺老子 祓飾漢雋曰言除去舊事更飾新文 原所居人富王成黃覇朱邑龔遂鄭𢎞召信臣所居人冨所去見思生有榮號死見奉祀庶㡬徳讓君子也 唯恐人知史直不疑為官唯恐人知其為吏之跡不好立名稱為長者 増家給人足彚苑詳注曰陶侃縳庶事勤稼穡戎陣武士皆勸勵之有奉饋者問其所由若力役所致歡喜慰賜若他所得則呵辱還之是以軍民勤於農稼家給人足 義合里冊府元龜曰袁滋貞元末為華州刺史百姓有至自他境者皆給地以居名其居曰義合里 無閉糴又雲崔悛為湖南觀察使湖南舊法豐年貨易不出境鄰郡災荒不相恤悛至謂屬吏曰此非人情也無宜閉糴 禁賣親鬻子又曰唐黨仁𢎞為戎州都督夷獠之俗賣親鬻子仁𢎞製法禁斷百姓便之 寛明勤謹又曰崔縱為藍田令寛明勤謹徳化大行人請立碑 造舟百艘問竒𩔖林雲趙清獻公在䖍州當二廣之衝行者常自䖍易舟而北公取餘材造舟百艘移二廣諸郡曰仕宦之家有父兄沒而不能歸者皆移文以遣當具舟載之歸者相繼於道
  善政四
  増詩陳江總治西湖詩曰史氏導漳水西門溉河潮圗始未能恱克終良可要擁鐘勸年首提灂勞春朝平臯草色嫩通林鳥聲嬌已集故池鶩齊蒔新田苗何吁畚築苦方驩魚稻饒
  増序宋王庭珪寅陂行序曰安成西有寅陂溉田萬二千畝廢久官失其籍大姓專之陂旁之田嵗比不登邑丞趙君搜訪耆耋盡得古跡浚溪港起隄閼躬視阡陌灌注先後各有繩約不可亂是嵗適大旱而寅陂溉萬二千畝苗獨不槁民頌歌之國家方下勸農之詔法有農田水利實丞職也然偽自増飾以䝉顯賞者世不為怪由是氷利為虛名今寅陂功竣丞不肯自言部使者終不及省察某出城別君東門外逢寅陂之民塞路涕泣言此為敘其事作寅陂行安成城頭烏夜宿啼烏未起雞登木傾村入城來送君馬首摩肩袂相屬但有龎首不識名何物老翁出山谷老翁持酒前致詞家住西村大江曲大江兩岸皆腴田古有寅陂置官屬自從陂廢田亦荒官中無人開舊瀆公沿故道堰橫流陂旁秔稻年年熟今年雖旱翁不憂田頭已打新舂穀誰雲此陂㑹當復老父曽聞兩黃鵠嗟哉如君不負丞躬行阡陌勸農耕監司項背只相望風謡滿路胡不聼胡不聼寅陂行為叩天閽叫一聲
  増賦唐白行簡文王葬枯骨賦曰骨雖無知葬以表徳展厚禮於九原示深仁於萬國原夫靈臺肇建璧池是穿宛彼枯骨委茲窮泉既靡覩其銘誌曽莫知夫嵗年西伯乃色變䀌爾涕流泫然爰命從者將𭣣瘞焉徒觀其年代超忽英靈淪沒土變豐肌苔封朽骨於是惠霑生死澤及榮枯遣奠有加於蘋藻備物無闕於芻塗幽壤始開見佳城於白日靈邱是啓旋卜宅於青烏既而𨗇彼古埏葬之中野推誠於重泉之內昭徳於普天之下念此窮塵之骨尚或墐之欲使行路之人不得見也原教梁簡文帝圗雍州賢能刺史教曰冀州表朱穆之象太邱有陳寔之畫或有留愛士民或有傳芳史籍昔越王鎔金尚思范蠡漢軍染畫猶髙賈彪矧彼前賢寜忘景慕可並圗象㕔事以旌厥善
  増表梁劉孝儀為雍州栁津請留刺史晉安王表曰楚備寳臣秦兵不入齊多君子魏珠恥照足使文公懼而側席孟軻歎而廢寢敢言借㓂之願切望申耿之恩陛下昔在潛龍因茲㦯躍固以陋膴膴於周原包匆匆之佳氣昔次君出撫近駕斑輪喬卿在政遙授袞服馮熊軾而督盜御龍章而行部無虧燮理有光司牧
  増頌唐孫逖濟州刺史裴公徳政頌曰公涖是邦其明年也皇帝東廵狩至岱宗自洛及兗供帳於東道者凡十有六州焉大或數圻次或萬井中産者傾幣膏粱者倍征方事之殷猶懼不給茲郡褊小實難圗也公深識逺謀擇利而行西自於陽榖東盡於良清造舟為三橋置𮪍為馬驛闢野為兩頃除道為九逵或𥡥或秸或薪或槱或饔或餼或糧或糗因吏祿之竒贏雜官用之餘羨通變合度豐省中程編戸之民秋毫勿興其三年秋大水河堤壊決諸郡皆俟詔到莫敢興役害既滋甚功無已時公既成奏因而發卒播告厥指率籲於人荷鍤者襁屬負畚者麏至公俯臨決河躬自䕶作雨不張蓋塵不振衣饋不致鮮寢不處舘版築競勤鼛鼔弗勝以浹辰之役興百倍之利澹災革𡚁於今頼焉公名曜卿字渙之河東聞喜人
  原碑梁裴子野丹陽尹湘東王善政碑曰皇上建顯號垂鴻名廣大配乎天地光華象乎日月長駕逺撫橫逸乎都外策鏡區域充塞乎無垠上冠九垓旁濟八表制禮以告成功作樂以彰治定福應允臻祥慶符合六府孔修九官咸事於往嵗也有司奏以湘東王為宣惠將軍丹陽尹既而下車為政振民育徳循名責實舉無遺慮若夫據饋累起求賢如不及卑身折節用人若由己玉帛旅於邱園辟書交乎塗路求餘論於故府想遺風於舊哲延儒生於東閣命文學於後車重門洞啓列筵廣置四民⿰糹⿱丿㤙 -- 總至獄訟殷集王兼而治之綽有餘裕上𢎞其禮下恱其風虛徃實歸人得所至由是百吏仰成具僚斂衽千里之間有懐必亮躬親勸課賦政授時辨相物宜務盡地利由是仍嵗有秋餘糧棲畝是以縉紳先生愀然相顧遂造象魏拜而陳之有詔報曰纎介之善春秋必書吏民歸美難用抑絶於是二三君子歡得所奏乃擇工良匠追石名山撰徳𨕖辭興事篆刻俾萬代之下知斯文之在茲銘曰茫茫禹跡經啓萬方平秩肇定曰若我皇並包九域畫野分疆猗歟帝子日就月將疏爵分品奄有瀟湘君王先啓既表南國肇允神童翻飛上徳導逹元微優游翰墨行成師範文為麗則帝曰爾諮出康庶績勿替敬典大猷允廸我王顯允洵美且麗夙夜乾乾有隆無替光贊大朝庇民濟世亰邑翼翼永承嘉惠 陳徐陵為司空徐州刺史侯安都徳政碑曰巖巖天柱大矣周山之峰桓桓地軸壯哉崑崙之阜三光懸而不墜九土鎮以無疆承乾合徳之君則天體元之後所以並咨四鎮咸建五臣業配蒼祗功成㝢縣至於流名雅頌著美風詩年代悠然寂寥無紀其能繼茲歌詠者司空侯使君乎自文昭武穆祚土𨳩家濮水盛其衣簮滎波分其序秩仁義之道夷門美於大梁儒雅之風司徒重於強漢自通人許劭託命於江湖髙士𡊮忠寄身於交越俱違建安之難獨處衡山之陽祖天資秀傑世載雄豪卓富擬於公侯班佃必於旌鼓父光祿大夫邑里開通徳之門州縣無抗禮之客自茫茫禹跡赫赫宗周家滅驪戎國亡夷羿我髙祖武皇帝迎河圗於浪泊括地象於炎州南興涿鹿之師北問共工之罪天生宰輔堯年致白虎之祥神賜英賢𣪞帝感蒼龍之傑公亦觀時佇聖嘯咤風雲跪開黃石之書髙詠元池之野沈吟梁甫自比管仲之才惆悵莘郊久負伊生之歎自羯鹵侵華羣蠻縱軼後臯桂部之地四戰五逹之郊郡境賢豪將謀禦難長者僉論推公主盟義士雄民星羅霧集公既膺五聘方啓六韜率是驍徒仍開嶺嶠自大討瀟湘同茲樊酈下軍違命上策不宣敗我王師受拘勍盜大陳格於文祖咸秩具神率土依風羣靈稟朔公亦忠為令徳天纂之謀吳帳斯開衛門無擁雖復季孫還魯隨武濟河國慶民歡相儔匪若即授使持節開府儀同三司丹陽尹昔光武不尤於馮異穆公深禮於孟明終報王官之師遂舉咸陽之地斯乃聖主之宏略而名臣之逺圗者焉皇帝以陶唐啓國致玉版於河宗顓頊承家佐金天於江水經綸草昧定鼎之業居多締構權輿斷鼇之功相半固以英聲馳於海外信義感於寰中主器攸歸當璧斯在公於是抗表長信清宮未央從億兆以同心引公卿而定策馳輕軒於軨轕奉侍駕於中都七廟之基於焉永固萬邦之本由此克寜乃復進司空公南徐州刺史於是鎮之以清靜安之以惠和望杏敦耕瞻蒲勸穡室歌千耦家喜萬鍾陌上成隂桑中可詠春鶊始囀必具籠筐秋蟀載吟競鳴機杼或肅拜靈祀躬瞻舞雩去駕擁於風塵還旌阻於飄沐亰坻嵗積非勞楚堰之泉倉廩年豐無用秦渠之水雖復東過小縣夏雨逐其輕輪南渡滄江秋濤弭其張蓋固不得同年而語矣若夫聽採民訟昏曉必通召引軒櫺躬親辨決立授符於前案無留詣於後曹接務髙城之中非異甘棠之下欣欣美俗濟濟都塵以賈琮郭賀之風行建武永平之化於是州民散𮪍常侍王瑒等拜表宮闕請揚茲美化𣗳彼髙碑民欲天從允彰絲誥銘曰鬱鬱三象茫茫九州緜天慘沴浹地䖍劉赫矣髙祖爰清國讎元勲佐命力牧風后亦既旋歸邦家有暉宮亭蠡浦奮翅髙飛電巻勍㓂風行國威文身被髪作貢來綏我皇纂武攀號東序謁渭同周迎門惟呂流矢為𭧂攙搶斯舉喋喋蒼𥠖峗峗刀爼自我徂征妖氛克平爰驅大彘實翦長鯨北震巢浦南俘灌城青𦍑巻介赤狄迴兵蹈舞難踰歌謡靡宣曰我黎庶俱祈上元山移兩越海變三田公為上相復倍斯年 又廣州刺史歐陽頠徳政碑曰弱水導其洪源軒臺表其増殖懿哉少府師儲皇於二京盛矣司徒傳儒宗於九世廣陵邕邕族擅江右渤海赫赫名重洛陽若夫岳鎮龍蟠星懸鶉火衡山誕其髙徳湘水降其清輝千仭孤標萬頃無度年當小學志冠成童因孝為心欲仁成體屯𮪍府君早棄榮祿易簀之日㡬將毀終不杖之言深非通制遺貲巨萬富擬猗頓裁變槐榆並賑宗戚南茨大麓北眺清湘得性於橘洲之間披書於杏壇之上三冬文史五經縱橫頻致嘉招確乎難㧞既而帝啓黃樞神亡赤伏天地崩霣川冢沸騰羣悍酋豪更為禍亂朝披羽檄夜照爟烽浴鐵蔽於山原摐金駭於樓堞公疲兵屢出獨據胡牀勍賊重圍尚憑書幾揚灰既散駕棒將揮咸尅凶梁以保衡服常以二主䝉塵三光掩曜出入逾於嘗膽殷憂獨其撫心不治第宅深符去病志梟羣醜彌同越石自禹圭既錫堯玉已傳物變謳謡風移笙管商周之際孤竹尚其哀歌曹劉之間蘓子猶其狂哭況番禺連帥實謂宗枝迷我天機自窺梁鼎以公威名本重逼統前軍乾數難違剝象終悔髙祖永言惟舊彌念竒功即訓皇家深𢎞朝紀檻車才至輿櫬已焚祝史祅於夷吾壇塲延於井伯綢繆安樂造次訏謀爰珥豐貂允光金蟪但八桂之土蠻夷不賔九疑之陽兵凶嵗積以公昔在衡臯深留夙愛仁恩可以懐猛獸威名可以懼啼兒乃授持節散𮪍常侍衡州刺史我皇帝從唐侯以𦙍國屈啓筮而登家一恭寳祚開定江沔三改璇衡包羅湘峽昔中宗屈申於處仲髙祖遺恨於平城漢武承基方通沙塞晉明紹運裁平姑孰方其盛業綽有光前踐祚之初進公位征南將軍廣州刺史又都督東衡州二十州諸軍事宜公乃務是民天敦其分地火耕水耨彌亘原野賊盜皆偃工賈競臻鬻米商鹽盈衢滿肆新垣既築外戶無扃脂脯豪家鍾鼎為樂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袪灑汗振雨流風市有千金之租田多萬箱之詠僧釋慧羨䓁來朝絳闕備啓丹誠乞於大路康荘式刋豐琰庶樊卿寳鼎復述台司之功羊叟髙碑更紀征南之徳於是跪開黃素爰登紫泥鑒此誠祈皆如所奏乃詔庸臣為其銘曰赫赫宗陳桓桓鼎臣千乗建學五典攸因盛徳斯逺公門日新嵩髙惟岳貺甫生申去衡移廣𨗇征自鎮悠悠銅界藐藐金隣莫逺匪督無思不賔三江靡浪五嶺奚塵式歌式舞仁哉至仁公自饗福於萬斯春 又晉陵太守王厲徳政碑曰若夫睢陵世傳以詳載徳之華徐州先賢亦著清風之美偉哉文獻光啓中興郭莖表其深源何籌慙其逺慶豈惟桓氏之鳴玉張家之珥貂袁姓之朱衣楊宗之華轂又有佽飛遮列班弓夾門濯龍俯望緹𮪍盈道奕世如此何其盛哉君以藍田美玉大海明珠灼灼美其聲芳英英照其符彩風神雅淡識量寛和既有崔琰之鬚眉非無鄭元之腰帶爛爛如髙巖下電騷騷若長松裏風勢利無擾於胸襟行藏不槩於懐抱家門雍睦孝友為風上交不諂下交不瀆脫貂救厄情靡矜𠫤釋馬窮途惟濟危殆至於網羅圗籍脂粉藝文學侶揖其精微詞宗稱其妙絶出為仁武將軍晉陵太守五雞二彘勤恤有方問羊知馬鈎距兼設濟北移𣗳累政之所未治汝南爭水連年之所無斷一朝明決曽不留滯四民商販咸用殷阜銘曰康哉寳運美矣良臣胄自灃水源於洛濵公侯世及宰輔相因曰我民秀山川降神風情穆穆孝友恂恂學則經笥文為世珍髙風逺矣曠代難倫鼎鉉虛職台階未臻安知霜霰遽夭松椿碣石斯表民情既陳徒然下拜何報陽春 江總吳興郡廬陵王徳政碑曰卓爾吾王天人可擬早成夙智謙懐虛已偃息流略翺翔文史三雍雅對九師名理好古如斯學兼之矣睢陽肇構碣石初開賜田待士牓道求材剖符彭國述職琅臺去謡曙鼔留歌暮來 周王褒上庸公陸騰勒功碑曰在昔洞庭彭蠡三苖有逺竄之君太室陽城九州無同姓之國是知周衛設險所務非山川河嶽作固所寳惟休徳至於三峽蹇産九折崢嶸髙峰尋雲深谷無景秦開漢閉雖阻荷㦸之虞魏塞晉通終因束馬之利我大周開闢宇宙混同文軌御六氣於天樞頓八紘於地絡彭濮未恭卭笮不討外憑劔道之難內負銅梁之阨大將軍上庸公仗國威靈奉辭伐罪長㦸萬隊巨艦千軸板楯酋豪斯榆君長歴稔逋寇累代稽誅廓清江源蕩滌巴濮若夫荊門千里蜀置永安之宮巴水三廻吳阻夷陵之縣巫峽使君之灘淪波洽沒隂平督郵之道棧徑威紆路阻蠻陬途橫夷落擅強專險輕法侮吏天子爰詔有公奉命天討星言載塗指日遄邁冊授公大將軍信州刺史韓信召拜軍中致設壇之禮衛青出征臨河聞後距之令夫鍾鼎大禮之器昭徳必書金石不朽之質庸勲斯𣗳某等乃建碑於某地敢作頌雲遐觀命氏眇求世祿龍圖紀河鴻漸於陸覇楚傳姓命吳啓族君子篤生降靈惟岳朝陽擢彩荊山曜璞巴庸自擅彭濮稱王南洎僰道西通夜郎內憑玉壘外阻銅梁介視荒服斗絶邉疆赫赫南仲堂堂方叔天子命我遐征越逐竇氏車𮪍去病冠軍封山刋石鐫銘刻勲逺隔年代懸感風雲盛徳必祀千載斯文 増唐李軫泗州刺史李君神道碑曰君諱孟犨字公恱君之臨猗氏也萊田數十里上蔽荊榛下闢舄鹵逋逃夜聚豺狼曉嘷公曰穀不足者地有餘利食不足者人有餘功長荊棘孰若𣗳禾稼聚豺狼孰若利貧窶乃疏鑿洓川化草莽為陂塘變磽确為墳壤人民胥恱工亦子來雖史起決漳鄭國開白亦何加也
  増墓誌唐白居易虢州刺史崔公墓誌銘曰唐有通四科逹三教者曰崔公元亮授宻州刺史宻之民凍餒者賑恤之疾疫者救療之胔體未殯者命藏葬之男女過時者為嬪娶之三月而政立二年而化行宻人恱之發為謡詠換歙州刺史其政如宻先是歙州民畜牛馬而生駒犢者官書其數吏縁為姦公既下車盡焚其籍孳息貿易一無所問先是歙民居山險而輸稅米者擔負䟦渉苦不支公許其計斛納緡賤入貴出官且獲利人皆忘勞農人便之歸如流水朝廷聞其政徴拜刑部郎中謝病不就俄改湖州刺史政如密歙加之以聚羨財而代逋租則人不困謹茶法以防𭶑吏則人不苦修堤塘以備旱嵗則民不饑罷民頼之如依父母
  増行狀唐杜牧浙江西道觀察使崔公郾行狀曰三吳者國用半在焉因髙為旱因下為水者六嵗矣於是科民等第籍地沃瘠均其征賦一其徭役經費宴賞約事裁節誠禱山川嵗獲大稔復曰衣冠者民之主也自艱難以來軍士得以氣加之商賈得以財侮之不能自奮者多棲於吾土遂立延賔館茍有一善必接盡禮因訪閭里知民之疾苦期嵗而吳民復振
  増傳唐李華東川節度使盧公傳曰盧坦字保衡為宣州刺史江淮大旱米價日長或說節其價以救人坦曰宣州地狹穀不足皆他州來若制其價則商不來矣價雖賤則無穀柰何後米斗及二百商人舟米來者相望坦乃借兵食多出於市以平其價人賴以生當塗縣有渚田久廢坦以為嵗旱茍貧人得食取傭可易為功於是渚田盡闢藉傭以活者數千人又以羨錢四十萬代稅戶之貧者故旱雖甚而人忘災
  増書事唐孫樵書何易於曰益昌民多即山𣗳茶利私自入㑹鹽鐡官奏重𣙜筦詔下所在不得為百姓匿易於視詔曰益昌不征茶百姓尚不可活矧厚其賦以毒民乎命吏剗去吏爭曰天子詔所在不得為百姓匿今剗去罪愈重吏止死明府公寜免竄海裔邪易於曰吾寜愛一身以毒一邑民乎亦不使罪蔓爾曹即自縱火焚之觀察使聞其狀以易於挺身為民卒不加劾増述唐盧子駿濠州刺史劉公善政述曰客有自濠梁來者余訊之曰濠梁之政何如客曰楚俗好巫而信鬼死者其親戚不敢穿㕔事葬相傳立小屋號曰殯宮焉雖在城郭亦為之有土木隳築棺櫬巍然者有棺櫬分拆骸骨縱橫者不獨庶人而士大夫之家有焉劉公惻然曰非禮也下令曰某月有限限畢其家不闕地葬者笞二十鰥寡𢝼獨力不任者絶嗣無主旁無近親者刺史以俸錢為塋訖事人無犯令野無殯宮焉盧子曰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奈何濠之人不藏其父子昆弟邪劉公教生者以禮恤死者以仁因書以備太史氏采録焉
  寛政一
  増易曰雷雨作觧君子以赦過宥罪 禮記曰孔子過泰山側有婦人哭於墓者而哀使子路問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憂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於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為不去也曰無苛政 彚苑詳注曰馬援務開寛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職但總大體而已賔客故人日滿其門 後漢書曰卓茂為宻令勞心諄諄視人如子嘗有言部亭長受其米肉遺者辟左右問之曰亭長從汝求乎將自以為恩意遺之乎人曰徃遺之耳茂曰若是則汝為敝人矣凡人之生羣居雜處故有經紀禮義以相接汝獨不欲修之寜能髙飛逺走不在人間邪亭長以素善吏嵗時遺之禮也人曰茍如此律何故禁之茂笑曰律設大法禮順人情今我以禮教汝汝必無怨惡以律治汝何所措其手足乎一門之內小者可論大者可殺也且歸念之 冊府元龜曰唐房𤣥齡為尚書左僕射既總百司明逹吏治飾以文學審定法令意在寛平 經濟𩔖編曰唐徐有功名𢎞敏以字行初為蒲州司法不事㪣朴吏相約有犯徐司法杖者衆共斥之迨官滿不杖一人 錦繡萬花谷曰宋璟為政寛厚仁愛百姓號有腳陽春 資治通鑑曰元和十四年以張𢎞靖同平章事充宣武節度使𢎞靖宰相子張延賞次子少有令聞河東宣武闕帥朝廷以其位望素重使鎮之𢎞靖承王鍔聚歛之餘韓𢎞嚴猛之後兩鎮喜其廉謹寛大故上下安之 冊府元龜曰後唐李嗣昭為昭義節度使時大兵之後城中士庶饑死者半𨞬里蕭然嗣昭緩法寛租勸農務穡一二年間軍城完輯 續問竒𩔖林曰杜祁公之帥并州也吏請家諱公曰我無所諱諱取枉法𧷢耳 又曰曹侍中彬知徐州有吏犯罪逾年然後杖之人皆不曉彬曰吾聞此人新娶婦若杖之彼其舅姑必以為不利而惡之吾故緩其事而法亦不赦也其用志如此
  寛政二
  原閉閣 吐茵韓延夀為馮翊行縣至髙陵有兄弟訟者延夀曰是馮翊政教不至乃閉閣不出遣吏作告縣中惶懼所訟田兄弟悔過叩頭謝罪請改行 丙吉為相馭吏嘗醉⿰扌⿱彐𧰨 -- 掾訴斥之吉曰以醉飽不過吐丞相車茵耳 服民 得衆子産曰唯有徳者能以寛服民 論語曰寛則得衆濟猛 制寛仲尼曰寛以濟猛猛以濟寛政是以和 寛而有制 師蕭曹 學黃老蕭曹以寛厚清淨為天下師 汲黯字長孺為東海守學黃老之言清淨治人責大指不苛細臥治淮陽 不按吏 不殺盜丙吉為丞相令三公府不按吏後遂為常 曹褒字叔通為圉令他界盜入境吏捕得褒不殺之太守馬嚴奏褒軟弱免官 増放遣子女 歸還奴婢冊府元龜曰李大亮為安州刺史㑹輔公祏反大亮以計擒公祏以功賜奴婢百人大亮謂曰汝軰多衣冠子女破亡至此吾亦何忍以汝為賤隸乎一皆放遣 又曰李復貞元初為容管招討使先時西亰叛亂征討反者獲其人皆沒為奴婢配作坊重役復乃令訪其親屬悉歸還之 縣令減威諸將設誓彚苑詳注曰咸亨初賈敦實為洛州長史政尚寛人心懐向洛陽令楊徳幹恃酷烈杖殺人以立威敦寔止之曰政在養人傷生過多雖能不足賢也徳幹為減威 問竒𩔖林曰曹武惠王攻金陵垂克忽稱疾不視事諸將皆來問疾王曰余之病非藥石所能愈諸公克城之日不妄殺一人則愈矣諸將諾共焚香為誓明日稱愈及克金陵城中皆安堵如故 不鞭𡩋越 唯殺嘉運經濟𩔖編曰王承為東海太守政尚清靜不為細察有犯夜者為吏所拘承問其故答曰從師受書不覺日暮承曰鞭撻𡩋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歸家 冊府元龜曰郝王元軌為定州刺史突厥之入冦也州人李嘉運與賊相連謀為內應髙祖令収按其黨元軌以強寇在境人心不安唯殺嘉運餘無所及 放俘九十 捨擒四千冊府元龜曰程名振髙祖武徳初遙授永年令經畧河北名振夜襲鄴俘其男女千餘人去鄴八十里閲婦人有乳汁者九十餘人悉放遣之鄴感其仁 又曰郭子儀天寳末為朔方節度使討安祿山拔趙郡生擒四千人皆捨之 必斬當以卿應 必責當以汝始北史曰韓麒麟拜齊州刺史在官寡刑罰從事劉普慶說曰明公仗節方夏無所斬戮何以示威麒麟曰人不犯法何所戮乎若必斬斷以立威當以卿應之普慶慙懼而退 唐書曰陸象先為蒲州刺史小吏有罪誡遣之大吏白以為可杖象先曰人情大抵不相逺謂彼不曉吾言邪必責者當以汝為始黃覇獨用寛和 萬福皆有惠愛經濟𩔖編曰昭帝立大將軍霍光秉政遵武帝法度以刑罰痛繩羣下由是俗吏尚嚴酷以為能而黃霸獨用寛和為名 合璧事𩔖曰張萬福涖九州皆有惠愛
  寛政三
  増不急斷孔子集語曰鞭朴之子不從父之教刑戮之民不從君之政言疾之難行故君子不急斷不意使以為亂源 刑不上大夫何休觧公羊雲古者刑不上大夫故有罪放之而已所以尊賢也 破觚斵雕史記酷吏傳曰漢興破觚而為圜斲雕而為朴網漏於吞舟之魚而吏治烝烝不至於姦黎民又安 中繩則止鹽鐵論曰治民者若大匠之斲斧斤而行之中繩則止不多殺前漢書酷吏傳曰昔韓盧之取兔也上觀下獲不甚多殺願次卿少緩誅罰思行此術原議曹醉呼龔遂字少卿為渤海徴入議曹王生請從功曹白王生嗜酒不可從遂不忍逆
  適㑹引入王生醉呼曰明府天子若問何以理宜有讓遂從之上笑曰君安得長者之言而道之遂曰議曹王生教臣耳 ⿰扌⿱彐𧰨 -- 掾吏為友潁川太守嚴翊以孝行為官謂⿰扌⿱彐𧰨 -- 掾吏為師友有過輙閉閤自責王莽徴翊翊曰吾哀潁川人士以我柔弱徴必以剛猛代云云 罰蒲鞭劉寛字文饒吏人有過以蒲鞭罰之以示辱也 遣長休鍾離意字子阿為瑕邱令吏檀建者竊盜意遣長休其父令建進藥死不鞫𧷢罪後漢袁安字邵公為河南尹政號嚴明未嘗以𧷢罪鞫人常稱曰凡仕者髙則望宰相下則希牧守錮人於聖世尹所不忍為聞者皆感激自厲 増吾以寛蜀志先主曰今指與吾為水火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寛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譎吾以忠 不如小決新序曰聞為國忠信以損怨不聞作威以防怨譬之若防川也大決所犯傷人必多吾不能救也不如小決之使導吾聞而藥之也原終日清譚王衍字夷甫為元城令終日清譚而縣務理 増永念畫冠
  文𨕖王融策文雲傷秋荼之宻網惻夏日之嚴威永念畫冠緬追刑措 寛以容物物必歸郭子注荘雲譬之野獸蹴之窮地意急情盡則和聲不至夫寛以容物物必歸焉 無取嚴刑隋書酷吏傳曰御之良者不在於煩䇿政之善者無取乎嚴刑
  寛政四
  増詩宋方岳簡徐宰詩曰雨外茅茨黃葉村老農相語一燈昬山深未識新官姓但說無人夜打門
  増碑唐孫逖東都留守韋虛心神道碑序曰皇帝二十四年鑾駕還長安之月有坐殊死在繇繫者時迫季冬將寘嚴法公為之請曰攸徂之慶方喜來蘓好生之徳宜加在宥上可其奏減許從流 杜黃裳東都留守顧公神道碑曰公諱少連字夷仲授登封主簿邑有暴虎公以為天道可以誠感猛鷙可以仁服乃堙塞陷穽移檄靈岳於是人安其居獸不為害公尹亰兆以為設鈎距塗赭衣前人之所為不足以為四海式於是布和平尚簡易始務仁人之惠無取赫赫之名政𢎞大體去有餘慕
  増䇿唐張說對策曰臣聞刑以助教徳以閑邪先王慎於好生大易誡於緩死今陛下母臨黔首子育蒼生孚佑下人克配上帝然有東南小侵荊蠻逺郊雖聖徳泣辜尚用防風之戮天心罪已仍勞淮甸之師其有詿誤閭閻脅從井邑陛下愍孤孀於海淮恤困窮於江漢捨從寛宥此陛下之恩也今策政刑之要臣聞政同水火刑譬隂陽頃者三監亂常有司既紏之以猛於今四罪咸服陛下宜濟之以寛明肆赦之渥恩安萬人之反側布深仁於羅鳥𭣣至察於泉魚豈不大哉
  吏久從政一
  増易曰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 後漢書曰五年再閏天道乃備夫以天地之靈猶五載以成其化況人道哉又曰天下非一時之用也海內非一旦之功也 蘓軾策曰古之用人者知其久勞於位則時有以賜予勸奨之以厲其心不聞驟𨗇以奪其成效 羣書考索曰漢制邊吏三歲一更而其他官吏以至倉庫之微初未嘗有終更之限也夏侯嬰自髙祖時為太僕至文帝世不易其職貢門歴三世不徙官此其在內然也有為亰兆五年張敞有為刺史五年何武有為郡守八年黃霸未嘗不久任也王嘉謂文帝時吏居官者或長子孫以官為氏其二千石長吏亦安官樂職莫有茍且之意此足以見漢之任吏不輕易置也茍二千石治行課最則特璽書増秩賜金亦未遽𨗇擢以重斯民去思之心又曰官守數易𡚁法也而將相之數易監司郡守之數易其𡚁為尤甚祖宗朝趙中令之相凡十一年王文正之相凡十二年向文簡之相亦十年皇祐用相逺者五七年次者二三年而亟用亟罷何郯已切議之良以道揆之任非百官有司比任之則勿疑疑則勿任祖宗朝郭進之守西山凡二十年李漢超之守關南凡十七年董遵晦之守通逺凡十四年其餘或九年或十年或十餘年蓋不可悉數夫閫外之任古人所重委之也專任之也久則可以責其成效擢之未幾而𨗇之隨至雖有頗牧何所用之祖宗朝宋博轉運使河東凡十一年宋璫之知泰州凡六年蔣元振之知白州凡七八年在蜀者或至三仕宰桐廬者或七年不𨗇而知滄州未半年而更三任授發運使未數日而又𨗇諌議則吳申力言之夫親民之職不可屢易監司一易則擾一路郡守一易則擾一州令宰一易則擾一縣送故迎新勞擾萬狀五日亰兆奸者侮之雖百龔黃何所容其技邪祖宗朝曰相曰將曰監司曰守令無一不久其職者正謂是也不寜唯是張質之在樞密五十年王貽永為樞密十五年古之以司馬為氏不過是也陳恕之在三司十二年李士衡之任筦計二十年古之以倉庫為氏不過是也趙師民楊安國之在經筵或十餘年或二十七年所以養君徳者多矣司馬光劉溫叟之在臺諌或五年或十二年所以格君心者久矣張師徳九年在西掖章得象十二年在翰林所以出納王命者當矣
  吏久從政二
  原吏安其任民習其化唐虞三載考績欲使吏安其任民服習其化而無茍且之政因以為氏漢為吏長子孫因以為氏庾氏倉氏是也 増秩賜金漢宣吏有政績
  者不即移易就増秩賜金欲使人安其化故人皆勵精為理百姓安富也 不欲易代黃霸為潁川太守務在成就安全長吏不欲易代曰數易吏迎新送故之費及姦吏因縁絶簿書盜財物公私費損甚多皆當出於民所易新吏又未必賢或不如故益為亂也注云吏因縁交代之際匿簿書盜財物也 増祿寛算後漢左雄奏鄉部親民之吏清白任從政者寛其負算増其祿秩吏職滿嵗宰府州郡乃得辟舉如此則送迎之役損時宦豎用權不省 増進其位班經濟𩔖編曰晉元帝以諸葛恢為㑹稽守政績第一詔曰自頃多難官職數易雖聖人猶久於其道然後化成況其餘乎諸葛恢涖官三年政清人和為諸郡首宜進其位班以勸風教 久於其事晉書桓溫傳曰溫總督內外上疏陳便宜七事其二戶口凋寡不當漢之一郡宜並省官職令久於其事 為刺史二十餘年冊府元龜曰陳孝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為雋州刺史二十餘年蠻夷愛之後以老歸成都蠻夷交持之泣涕數百里方免 為河南尹四十年又雲後唐張全義自唐末為河南尹四十年瀍洛之民恩如父母班白耆老到今思之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二十五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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