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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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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七十一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二百七十二 卷二百七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七十二
  人部三十一違離 不孝仁 寛恕上
  違離一
  増詩曰陟彼岵兮瞻望父兮 又曰陟彼屺兮瞻望母兮 又曰王事靡盬不遑將父 又曰王事靡盬不遑將母 詩説曰北山大夫行役不得以養其父母而作是詩 事文𩔖聚曰唐人與親別而復歸謂之拜家慶
  違離二
  増孝苑曰鄭子産善事母奉命聘晉道中心痛遣人還家起居母母曰吾忽心體不調想憶汝耳更無他也家語曰曽子十四嵗甞出薪於野有客至母以手搤其臂曽子心動棄薪馳歸問母無恙乎母曰有客至故搤臂以呼汝耳耕泰山下雨雪旬日不得歸思父母作梁山之歌 又曰曽子在楚心動歸問其母母曰思之齧指孔子聞之曰參之至誠精感萬里 後漢書曰袁閎
  父賀為彭城相閎往省變姓名徒行至府門吏不為通㑹阿母出識之密呼入見未㡬辭出駕遣車送之稱疾不乗往返郡界無知者延熹末黨事將作閎乃築土室自牖納飲食旦則於室中東向拜母母思閎時往就見母去便閉兄弟妻子莫得見也 稗史曰孫恩作亂吳人陳遺避兵與母相失母思之晝夜哭泣遂失眀比歸入門見母再拜號泣母目忽然開朗 南齊書曰庾道愍襁褓時母漂流交州及長求為廣州綏寜府佐既至去交州尚逺負擔冒險僅得自達尋求經年日夜悲泣常入村日暮雨驟寄止人家有一嫗負薪外還道愍心動因訪之乃其母也拜伏號泣見者莫不揮涙 北史魏裴訥之𫝊曰訥之弱冠為平原公開府墨曹掌書記從至并州其母在鄴忽得心痛訥之於是日不勝思慕心亦驚痛乃請急而還人以為孝感 魏閻元眀𫝊曰元眀少而至孝行著鄉閭太和五年除北隨郡太守元眀以違離親養興言悲慕母亦慈念泣哭䘮眀元眀悲號上訴許歸奉養一見其母母目便開 周書劉璠𫝊曰母在建康遘疾璠弗之知甞忽一日舉體痛楚尋而家信至雲母病璠即號泣戒道絶而復甦當身痛之晨即母死之日也 宋史彭乗𫝊曰乗甞與同年生登相國寺閣瞻顧皆有從宦之樂乗西望鄉關悵然曰親老矣安能舍晨昏之奉而圖一身之榮乎翼日奏乞歸養朱夀昌𫝊曰夀昌母劉氏父巽妾也為巽所出母子
  不相聞者五十年夀昌後方知之言輒流涕不御酒肉灼背燒頂刺血寫經棄官行求四方與家人訣曰不見母吾不返也遂得之於同州劉氏年七十餘矣 支漸𫝊曰漸母䘮有白蛇貍兔擾其墓傍白雀白烏集於壠木五色雀萬餘迴翔悲鳴若助哀者鄉人句文鼎自娶婦即與父母離居覩漸至行深自悔責號慟而歸孝養其親 元史尹莘𫝊曰莘逰學京師夢母心疾怪之馳歸母己亡哀毀骨立每雞鳴而起手持祭品詣墓哭奠風雨不廢 孝苑曰洪武初吳聰為蕪湖縣丞思其親畫海雲南望圖懸於壁蓋由其家逺親衰不得迎養也民有不敬父母者必痛治之復泣曰吾以不得侍親為憂汝幸得在膝下何為不孝人多感化者 又曰劉謹洪武中父謫戌雲南兄以督運死謹方六嵗問家人曰雲南何方家人指示之即朝夕向之拜年十四慨然曰雲南雖萬里天下豈有無父之人哉即治裝往尋閲六月間關至戌所遇父相持號慟國法次子不得代戌乃復歸攜其兄子往父始得還 又曰程通貢入太學聞父卒嶺南徒歩扶櫬還廬墓三載其祖平先坐事充軍延安至是通還太學上章請還其祖言臣幼而無父祖猶父也臣祖老而無子孫猶子也更相為命今邊徼戌卒如林顧豈少臣祖者詞極哀切太祖持其章不下密令兵部召其祖至並召通令對立玉階下問通曰汝識此人否祖孫相持哽咽遂完聚如初
  違離三
  增倚閭 加觴周紀齊王孫賈母謂賈曰汝朝去而晚來則吾倚門而望汝暮出而不返則吾倚閣而望 三國管寜傳寜少而䘮母不識形像四時祠祭常特加觴泫然流涕 齧手 抱足捜神記周暢性仁慈少至孝獨與母居每出母欲呼之常自齧其手暢即覺手痛而至人未之信𠉀暢在田使母齧手而暢即歸 孝苑晉呂尚之生父岌逺方不還後有𫝊父在者訪索累年不獲他日自朝還見一老人物色之果父也下馬抱父足流涕迎以歸 原戀庭闈 陟屺岵白帖眷戀庭□心不遑安 下詳違離一 靡瞻靡依 必告必面詩靡瞻匪父靡依匪母 禮記夫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 何食何甞 不易不過詩王事靡盬不能藝黍稷父母何食王事靡盬不能藝稻粱父母何甞 禮記親老出不易方復不過時 増夢求一見書有亟來南齊書宣都王鏗三嵗䘮母自悲不識常祈請幽冥求一夢見至六嵗遂夢一女人
  雲是其母鏗悲哭向舊左右説容貌衣服皆如平生宋史唐瞻𫝊瞻父逰瀘南瞻與弟庚居母䘮於丹山瞻夜半蹴庚曰吾夢得父書發之有亟來二字吾父得母有他乎遂起裹糧黎眀走洪州二日半至瀘南父果病甚見瞻大驚問其故具以告父歎曰天告汝也是日疾少間 叱木成馬 截筒寄魚稗史彚編至元間陜西崔人勇戌廣西報母病大哭欲絶有丐食道者曰借汝神馬三日可到且遺藥丸曰可愈母病勇喜再拜道者叱木成馬勇乗以歸母服藥而愈 䔥廣濟孝子傳杜孝母喜食生魚孝役於成都截大竹筒盛魚二頭塞之以草祝曰我母得此投於中流婦出汲乃見竹筒橫來觸岸異而取視見二魚含笑曰必吾壻所寄熟以進母 覧鏡欲絶 讀書何為稗史彚編唐路丞相隨父泌從渾瑊㑹平涼為人所執死焉隨方在嬰襁中始十嵗母謂隨曰汝還識汝父否隨哽咽無語母曰視汝眉目宛若父之眉目隨後覧鏡照之殞絶於地後終身不敢臨鏡 南齊書竟陵王子良武帝第二子也幼聰敏武帝為□縣時與裴後不諧遣船送後還都已登路子良時幼少在庭前憂愁獨步帝見之曰汝何不讀書子良曰母不得見讀書何為帝異之即召後還 臨書垂涕 對食易容吳書顧愷每得父書常灑掃幾席舒書於上拜跪讀之每句應諾閲畢再拜若父有疾耗之問則臨書垂涕語聲哽咽後漢書陸續𫝊續詣洛陽詔獄續母逺至京師覘𠉀消息無縁與續相聞母但作饋食付門卒以進之續雖見考苦毒而辭色慷慨未甞易容惟對食悲泣不能自勝治獄使者怪問其故續曰母來不得相見故泣耳使者問何以知母所作乎續曰母截肉未甞不方斷蔥以寸為度是以知之 但有逺志 應無子規孫盛雜記姜維天水人既歸蜀與母相失其母手書呼維令反並送當歸以譬之維報曰良田百頃不計一畝但有逺志無有當歸 復齋漫録番陽張吉母有娠父客於東西川不還吉為兒時作詩云應是子規啼不到致令吾父未歸家聞者憐之既長走蜀見父初無還意往返者三父乃歸 不冠不婚 非巖非穴南齊華寳𫝊寳父豪義熙末戍長安寳年八嵗臨別謂寳曰湏我還當為汝上頭長安陷豪歿寳年至七十不婚冠或問之輒號慟彌日不能答 眀史略洪武初中書右丞王溥未仕日奉母避兵貴溪山中與母相失凡十八年⿰氵専 -- 溥思母不置忽夢母告以所在卜之曰非巖非穴厥得朽骨因言於帝請歸省墳墓之貴溪桃源山求母不得有居人言母投井死漙至井所忽有䑕自井出投漙懐中旋復入井遂汲井索之得母骨葬焉 必當自到 遂急告歸南史阮孝緒於鍾山聴講母王氏忽有疾兄弟欲召之母曰孝緒至性⿱冝八 -- 𡨋通必當自到果心驚而反 大唐新語裴敬𢑱父知周為陳國王典儀暴卒敬𢑱時在長安忽涕泗謂家人曰大人每有痛處我即不安今日心痛手足皆廢事在不測能不戚乎□急告歸父果已沒 忽若有見 果如所言梁甄恬傳恬少䘮父八嵗問其母恨生不識父悲泣累日忽若有見言其形貌則父也 大唐新語張志寛為里尹在縣忽稱母疾令問其故志寛對曰母所害苦志寛亦有所害向患心痛是以知母有疾令怒曰妖妄之詞也繋之於法馳遣騐之果如所言生子勿喜 見叔即悲孝苑周古象蘄水人元兵擄至薊贅䝉古氏既生子未甞
  喜妻詢其故曰有母在欲得歸省妻許之且曰母在當奉養勿以妾故復歸及歸母尚無恙妻亦終身不嫁五代新説梁劉洗馬苞七嵗時見諸叔即泣母以其畏懼怒之答曰兒早孤不及識父聞諸叔相似以故中悲因而欷歔母亦悲慟 半錢以訪何辭九載之行 百嵗難逢寜愛十年之宦稗史楊成章父為海寜訓導買妾生成章既秩滿還鄉妾之父不令女隨歸臨行以銀錢各分其半曰兒長以是尋母後成章持半錢徧訪九載不得一日有遇於道者問先生何為成章曰㝷母其人曰吾㝷兄問何以失兄曰吾母先嫁海寜楊教官後嫁為吾母吾見母日弄半銀錢不置乃言前父有子此錢以識別也成章命出錢合之良是因隨其弟拜母於家 又黃巖王璧為郎署時居京師其祖壽登期頤寄詩於璧一聨雲若使來看百嵗祖何妨遲作十年官璧以詩聞乞歸省朝廷嘉納之
  違離四
  増捕魚作鮓三國吳志孟仁除監池司馬捕魚作鮓以寄母母還之曰汝作魚官而以鮓寄我非避嫌也 搆廟定省北史徐孝肅早孤不識父及長問其母父狀因畫工圖其形搆廟置之而定省焉朔望享祭 在逺心痛稗史齊南陽宗元卿有至行早孤母或病元卿在逺輒心痛大病則大痛小病則小痛以此為常鄉里號宗曽子 少年𩔖夫稗史彚編唐杜羔父任河北一尉而卒經亂失母不知所之㑹堂兄兼為澤潞判官常鞫獄於私苐有老婦辨對見羔出入竊語人曰此少年狀𩔖吾夫羔詢之乃羔母也即迎侍而歸 蠨蛸雙喜採蘭雜志昔有母子離別每見蠨蛸垂絲著衣則曰子必至也故名曰喜子子思其母亦然故號曰喜母均之一物也 白雲孤飛史纂左編唐狄仁傑常赴并州法曹登太行山見白雲孤飛曰吾親舍其下瞻悵久之雲移乃得去 鬻牛言狀孝苑元趙鉉至正間武陵大擾母子相失語及母輒涕下既而舉一子歎曰吾宗有托吾母安在吾不見母歸無日也歴走吳越數十年不獲之㑹稽得鬻牛者言狀始得見母於鄞奉之以還夢還侍疾南史梁蕭恢初鎮蜀所生母費太妃猶停都偶不豫恢未之知忽夣還侍疾及覺憂廢寢食俄而都信至太妃已瘳 中指忽痛南史宋臧盾有孝性常隨父宿直廷尉府母劉氏在宅夜暴已盾左手中指忽痛不得寢及旦宅信果報凶問 不願西行齊劉善眀傳魏克青州善眀母在焉布衣蔬食哀戚如持䘮眀帝每見為之歎息轉巴西梓橦二郡太守善眀以母在魏不願西行涕泣固請見許元徽初贖母還
  違離五
  原詩晉夏侯湛離親詠曰剖符兮南荊辭親兮遐征發軔兮皇京夕臻兮泉亭撫首兮內顧按轡兮安歩仰戀兮後塗俯歎兮前路既感物於永思兮且歸身乎懐抱苟違親以從利兮匪曽閔之攸寳視微榮之𤨏𤨏兮知吾志之愈小獨申愧於一心兮慚報徳之彌少 増唐王維送崔三往密州省覲詩曰南陌去悠悠東郊不少留同懐扇枕戀獨念倚門愁路逺天山雪家臨海樹秋魯連功未報且莫蹈滄洲 岑參送李眀府赴睦州便拜覲太夫人詩曰手把銅章望海雲夫人江上泣羅裙嚴灘一㸃舟中月萬里風波也夢君 杜甫送韓十四江東省覲詩曰兵戈不見老□衣歎息人間萬事非我已無家尋弟妹君今何處訪庭闈黃牛峽靜灘聲轉白馬江寒樹影稀此別應須各努力故鄉猶恐未同歸原賦晉劉柔妻王氏懐思賦曰超離親而獨寄與憂憤而長俱雖亮分以自勉曽無間乎湏㬰思遙遙而忡惙疾結滯乎肌膚憶昔日之歡侍奉膝下而怡裕集同生而從容常欣泰以逸豫何運遇之偏否獨遼隔於修路何桓鳥之將分猶哀鳴以告離況逰子之眷慕孰殷思之可靡於是仲秋蕭索蓐収西禦寒露宵零落棄晨布羨歸鴻之提提振輕翼而髙舉志眇眇而逺馳悲離思而嗚咽彼邁物而推移何予思之難泄𦕅擥翰以寄懐悵辭鄙而増結
  増書北齊晉公䕶母閻氏報䕶書曰世間所有求皆可得母子異國何處可求假如貴及王公富過山海有一老母八十之年飄然千里死亡旦夕不得一朝暫見不得一日同處寒不得汝衣飢不得汝食汝雖窮榮極盛光耀世間於汝何用於吾何益吾今日汝既不得申其供養事往何論 宋曽鞏福州上執政書曰鞏年六十老母年八十有八老母寓食京師而鞏守閩越仲弟守南越二越者天下之逺處也著令有一人仕於此二邦同居之親當逺仕者皆得不行鞏固不敢為不肖之身自比於是也顧以道里之阻既不可御老母而南則非獨省晨昏承顔色不得效其犬馬之愚至於書問往還蓋以萬里非累月不通此白首之母子所以義不可以苟安恩不可以茍止也
  増序晉潘岳閒居賦序曰太夫人在堂有羸老之病尚何能違膝下色養而屑屑從斗筲之役乎
  不孝一
  増易曰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康誥曰子弗祗服厥父事大傷厥考心 周禮以鄉
  八刑糾萬民一曰不孝之刑 墨子曰子自愛不愛父故虧父而自利 文子曰孝衰於妻子 程伊川曰父母病臥於床委之庸醫比之不孝事親者亦不可不知醫 小學外篇曰以父母之命為非而直行已志雖所執守皆是猶為不順之子況未必是乎 方孝孺侯城雜識曰孝子之愛親無所不至也生欲其夀凡可以養親者皆盡心焉死欲其𫝊凡可以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後世者復不敢忽焉養有不及謂之死其親沒而不𫝊道謂之物其親斯二者罪也物之尤罪也是以孝子修徳修行以令聞加乎祖考守職立功以顯號遺乎祖考稱其善屬諸人而後薦譽之俾久而不忘逺而有光今之人不然豐於無用之費而嗇於顯親之理以忘自誑而不以學自勉不孝莫大焉
  不孝二
  増左𫝊曰鄭荘公寘母於城潁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 春秋疏曰許世子止實非弒而加弒者責止事父不舍其藥物言藥當信醫不湏已自為也人子之孝當盡心甞禱而已藥物之齊非所習也許止身為國嗣非無醫而輕果進藥故罪同於弒 史記齊世家曰桓公病五子爭立及桓公卒相攻宮中空莫敢棺桓公屍在床上六十七日屍蟲出於戶 晉書段灼𫝊曰吳起貪官母死不歸殺妻求將不孝之甚 漢書賈誼傳曰秦人家富子壯則出分家貧子壯則出贅借父耰鋤慮有徳色母取箕帚立而誶語抱哺其子與公併倨婦姑不相説則反脣而相稽應劭曰稽計也相與計較也 後漢虞延𫝊曰新野功曹鄧衍每預朝㑹而容姿趨𡵯有出於衆帝既異之拜郎中遷元武司馬衍在職不服父䘮帝聞之迺歎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信哉斯言衍慙而退李燮𫝊曰潁川甄邵諂附梁冀為鄴令當遷為郡守㑹母亡邵且埋屍於馬屋先受封然後發䘮邵還至洛陽燮行塗遇之使卒投車於溝中笞捶亂下大署帛於其背曰貪官埋母乃具表其狀邵遂廢錮終身 陳蕃𫝊曰蕃為樂安太守民有趙宣葬親而不閉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年鄉邑稱孝蕃與相見問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聖人制禮賢者俯就不肖者企及且祭不欲數以其易凟故也況乃寢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誑時惑衆誣汙SKchar神乎 晉阮籍𫝊曰有司言有子殺母者籍曰嘻殺父乃可乃至殺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殺父天下之極惡而以為可乎籍曰禽獸知母而不知父殺父禽獸之𩔖也殺母禽獸之不若衆乃恱服 北魏邢巒𫝊曰巒族人蚪為尚書左丞雁門人有害母者八座奏轘之而瀦其室宥其二子蚪駁奏雲既逆甚梟獍禽獸之不若而使禋祀不絶遺畜承𫝊非所以懲不孝之義若聖教含容不加拏戮使父子罪不相及惡止於其身宜投之四裔敕所在不聴匹配盤庚無遺種新邑漢法五月食梟羮皆絶其𩔖也 南史劉湛𫝊曰宋廬陵王義真居武帝憂使左右人買魚肉珍饌於齋內別立廚帳㑹湛入因命臑酒炙車螯湛正色曰公當今不宜有此設義真曰旦甚寒長史事同一家望不為異酒至湛起曰既不能以禮自處又不能以禮處人 隋鄭譯𫝊曰譯與母別居為憲司所劾除名詔曰譯嘉謀良䇿寂爾無聞鬻獄賣官沸騰盈耳若留之於世在人為不道之臣戮之於朝入地為不孝之SKchar有累幽顯無以置之今賜以孝經熟讀仍遣與母同居文獻通考曰宋至和時以賈黯判流內銓益州判官桑澤在蜀三年不知其父死後代還舉者甚多應格當遷方投牒自陳人皆知其常䘮父莫肯為作文書澤知不可乃發䘮制服以不得家問為觧澤既除䘮求磨勘黯謂澤三年不與其父通問亦有人子之愛於其親乎使澤雖非匿䘮猶為不孝也言之於朝澤坐廢歸田裡終身不齒
  不孝三
  原大罪 凶徳孝經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 左傳不度於善而皆在於凶徳疏節 大坊禮記此孝子之疏節也 又以此坊民民猶薄於孝而厚於慈大為之坊民猶踰之三者不除 七人莫慰考經居上而驕則亡為下而亂則刑在醜而爭則兵三者
  不除雖日用三牲之養猶為不孝也 詩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大傷厥考 預殺我父書詳不孝一 左傳楚欲誅令尹子南子南之子棄疾為王御士王每見之必泣棄疾曰君三泣臣矣誰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勤子所知也國將討焉爾其居乎對曰父戮子居安用之洩命重刑臣亦不為遂誅子南既葬其徒曰行乎棄疾曰吾預殺吾父行將焉入曰臣王乎曰棄父事讐吾不忍也遂縊而死 愛敬無則 斷殺不時孝經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徳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以順則逆民無則焉 禮記斷一樹殺一獸不以其時非孝也 増孟軻與逰 曽參所薄孟子公都子曰匡章通國皆稱不孝焉夫子與之逰又從而禮貌之敢問何也 史記吳起入衛事曽子其母死起終不歸曽子薄之而與起絶 因乞追服 不如無書東坡志林蔡延慶所生母亡不為服久矣聞李定不服所生母為臺所彈因自感悔乞追服乃知⿱觧蟲 -- 蟹匡蟬緌不獨成人之弟也 宣政雜録宋政和中禹城縣孝義村崔志有女甚孝母臥病久冬忽思魚食而不可得其女曰聞昔者王祥臥氷得魚想不難也兄弟皆曰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汝女子何得妄論古今 卻金訓稷 持劒求髙山堂肆考田稷子相齊受下吏之金百鎰遺其母母曰安所得此對曰受之於下母責之曰為臣不忠是為子必不孝也不義之財非吾有也不孝之子非吾子也稷大慚反其金而自歸罪於宣王 孝苑秦主姚興以古成詵為給事黃門侍郎詵剛介雅正以風教為已任京兆韋髙慕阮籍之為人居母䘮彈琴飲酒詵聞之而泣持劒求髙欲殺之髙懼而逃匿 不還本姓 謂報無親澠水燕談録陶穀本姓唐後改姓陶歴仕累朝不復還本姓士大夫譏之 説郛畫墁録臨潼縣前有俚婦三子皆售諸過客二為正使一為郎官正使者一田一劉郎官者縣人田升卿也田登第嫡父自陳升卿大怒聞公決杖元祐中升卿坐市易錢不眀流配廣南人謂無親之報也 悔而求還 恥不肯仕山堂肆考魏房景伯為清河太守有婦人列其子不孝景伯白其母崔氏母曰民未知禮義何足深責召其母與之對榻共食使其子侍立堂下觀景伯供食未旬日悔過求還崔氏曰此雖面慚其心未化且置之凡二十餘日其子叩頭流血母涕泣乞還然後聴之 新唐書李渤傳渤父為殿中侍御史以不能養母廢於世渤恥之不肯仕 不能葬父 難與事君孝苑荊棺峽壁隙有棺以荊為之昔人有九子父死不能葬一女編荊為棺諺曰九子不葬父一女打荊棺 又唐初有侍御史李鈞與弟鍔官俱遂不肯歸母窮不自給曹王臯攝溫州事行縣知之歎曰入則孝出則弟有餘力則學文二子者可與事君乎竟劾之並錮死 収輿不更作 反脣而相稽稗史原穀有祖年老父母厭憎欲棄之穀年十五諫不從作輿舁祖棄之於野穀遂収輿歸父曰奈何収此凶具穀曰他日父母老不能更作此具是以収之父感動乃載祖歸養 漢賈誼𫝊治安䇿詳不孝二
  不孝四
  増無以澡祓新唐書祝欽眀𫝊欽眀於五經為該淹自見坐不孝無以澡祓乃阿附韋氏圖再用不諍於父新唐書蘇源眀傳源眀諫疏曰臣聞子不諍於父非孝也 仕不歸省
  新唐書於公異傳公異不能事後母既仕不歸省及陸贄當政乃奏其狀詔賜孝經罷歸田裡 今為忠臣孔氏雜説晉史潘京為州所辟謁見問䇿探得不孝二字刺史戱曰辟士為不孝耶答曰今為忠臣不得為孝子 子不甞藥桂岩子玉杯篇子不甞藥故加之弒父 封還詔書新唐書桞珪𫝊珪以藍田尉直𢎞文舘遷右拾遺而給事中蕭倣鄭裔綽謂珪不能事父封還其詔 □灰洗腸晉書石季龍傳季龍議立太子曰吾欲以□灰三斛洗我腹腸故生凶子兒年二十餘便欲殺父 在宮者無赦檀弓邾婁定公曰寡人甞學斷斯獄矣子弒父凡在宮者殺無赦殺其人壊其室汚其宮而豬焉 迎妻不迎母後漢朱浮𫝊浮與彭寵頗有不平宻奏寵迎妻而不迎母
  不孝五
  増詩唐韓愈孟東野失子詩曰䲭鴞啄母腦母死子始蕃蝮蛇生子時坼裂腸與肝 宋范成大姑惡詩曰姑惡水禽以其聲得名世𫝊姑虐其婦婦死所化客有惡之以為此必子婦之不孝者余為作反姑惡詩云姑惡婦所云恐是婦偏詞姑言婦惡定有之婦言姑惡未可知
  増疏唐韋挺正風俗疏曰父母之恩昊天罔極創巨之痛終身何已今衣冠士族辰日不哭謂為重䘮親賓來弔輒不臨舉又閭里細人每有重䘮不即發問先造邑社待營辦具乃始發哀至假車乗雇棺槨以榮送葬既葬鄰伍㑹集相與酣飲名曰出孝官私習熟不為條禁所當嚴為懲革申眀禮憲者也
  増論眀方孝孺論曰宋文帝敕榜表郭世通門為孝行非可為法者也韓退之雲不腰於市而已幸況復旌其門哉
  仁一
  増釋名曰仁忍也性惡殺好善含忍之也 説文曰仁人也 易曰仁以行之 又曰安土敦乎仁故能愛書曰克寛克仁 又曰雖有周親不如仁人 詩曰豈弟君子民之父母 禮記曰中心𢡚怛愛人之仁也率法而強之資仁者也 又曰講之以學而不合之以仁猶耨而弗穫也 又曰天地溫厚之氣始於東北而盛於東南此天地之盛徳氣也此天地之仁氣也 又曰溫良者仁之本也敬慎者仁之地也寛裕者仁之作也孫接者仁之能也禮節者仁之貌也言談者仁之文也歌樂者仁之和也分散者仁之施也儒皆兼此而有之猶且不敢言仁也 春秋左𫝊先軫曰岀門如賓承事如祭仁之則也 爾雅曰太平之人仁 尚書考靈曜曰春行仁政順天之常 尚書大𫝊曰五誥可以觀仁前漢書公孫𢎞𫝊曰仁者愛也致利除害兼愛無私
  謂之仁 匡衡𫝊曰好仁樂施則下不暴 鮑永𫝊張湛曰仁者行之宗仁不遺舊行之髙者也 晉書天文志嵗星曰東方春木於人五常仁也 汲冢周書周公曰陂溝道路叢苴 墳不可樹穀者樹以材木春發枯槁夏發葉榮秋發實䔫冬發新蒸以匡窮困節其民力相更為師因其土冝以為民資則生無乏用死無傅屍傅於溝壑此為仁徳 荘子曰世之仁人蒿目而憂世之患文子曰積恵重厚使萬世忻忻樂其性者仁也 管
  子樞言篇曰彼欲利我利之人謂我仁 商子曰中世上賢而恱仁 司馬子曰古者以仁為本 春秋繁露曰何謂仁仁者惻怛愛人謹翕不爭好善敦倫無傷惡之心無隱忌之志無嫉妒之氣無感愁之欲無險詖之事無辟違之行故其心舒其志平其氣和其欲節其事易其行道故能平易和理而無爭也如此者謂之仁申鍳曰仁也者慈此者也 黌山子曰天災流行開倉庫以稟貸不亦仁乎 鹿門子曰民性多暴聖人導之以仁 性理曰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得之以為心義禮智信之理皆具於中而為心之全徳者也此雖人心之所固有然學者茍無存養體驗之功則氣質物慾有以蔽之而無以識其體之實有於已矣 眀王守仁曰志於道徳者功名不足以累其心志於功名者冨貴不足以累其心但近世所謂道徳功名而已所謂功名富貴而已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眀其道不計其功一有謀計之心則雖正誼眀道亦功利耳
  仁二
  増韓詩外𫝊曰上法舜禹之制下則仲尼之義以務息十子之説如是者仁人之事畢矣十子謂范睢魏牟田文荘周慎到田駢墨翟辛鈃鄧㭊施恵也 東方朔非有先生論曰伯夷叔齊避周餓於首陽之下後世稱其仁 漢寇榮𫝊曰昔文王葬枯骨公劉敦行葦世稱其仁 論衡定賢篇曰或問孔子曰顔淵何人也曰仁人也丘弗如客曰賢於夫子而為夫子服役何也孔子曰吾能仁且忍 家語孔子曰啟蟄不殺方長不折髙柴之行 春秋左𫝊曰子産卒仲尼聞之出涕曰古之遺愛也 隋書循吏傳曰古之善牧民者養之以仁如父母之愛子如兄之愛弟聞其飢寒為之哀聞其勞苦為之悲如子産之治鄭國子賤之宰單父賈琮之牧冀州文翁之化蜀郡皆因而利之恵而不費故人愛而親之 周紀魏文侯使樂羊伐中山克之以封其子撃文侯問於羣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任座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弟而以封子何謂仁君次問翟璜對曰仁君也文侯曰何以知之對曰君仁則臣直向者任座之言直是以知之 漢董仲舒𫝊曰天子以仲舒為江都相事易王易王常問仲舒曰粵王勾踐與大夫泄庸種蠡謀伐吳遂㓕之孔子稱殷有三仁寡人亦以為越有三仁桓公決疑於管仲寡人決疑於君仲舒對曰臣愚不足以奉大對聞昔者魯君問桞下恵吾欲伐齊何如栁下恵曰不可歸而有憂色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此言何為至於吾哉徒見問耳且猶羞之況設詐以伐吳乎越本無一仁夫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眀其道不計其功 一統志曰後漢崔瑗為汲令為政七年人歌之曰天降神眀君賜我慈仁父 癸辛雜識曰虞延為細陽令每至嵗時伏臘輒休遣獄囚各使歸家並感其恩徳依期而至 吳孫權𫝊曰趙咨對魏主曰獲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 人物誌曰晉袁宏由吏部郎出為東陽太守祖道冶亭謝安取一扇贈之宏曰敬當奉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仁風慰彼黎庶 南史何穎𫝊曰頴仕齊為建安太守為政有恩人不忍欺每伏臘放囚還家依期而至 南齊張岱𫝊曰岱以母年八十籍注未滿便去官還養有司以岱違制欲糾舉宋孝武曰觀過可以知仁不湏案也 隋辛公義𫝊曰公義除岷州刺史土俗畏病一人有疾即合家避之父子夫妻不相看養由是病者多死公義令凡有疾病皆以牀轝來安置㕔事或至數百人公義設一榻坐其間對之理事所得秩俸盡供醫藥躬勸其飲食全活甚衆土風亦改 唐紀曰太宗修治洛陽宮以備巡幸給事中張元素上書諫以為洛陽未有巡幸之期而預修宮室非今日之急務太宗即為之罷役魏徴聞之歎曰張公論事有回天之力可謂仁人之言矣 唐徐有功𫝊曰有功為政仁不忍杖罰民服其恩更相約曰犯徐參軍杖者必斥之訖代不辱一人或稱有功仁恕過漢於張 五代後梁紀曰蜀以毛文錫判樞密院峽上有堰或勸蜀主乗夏秋江漲決之以灌江陵文錫諫曰季昌不服其民何罪陛下方以徳懐天下忍以隣國之民為魚鱉食乎 後漢紀曰漢汝州防禦使劉審交卒汝州吏民詣闕上書以審交有仁政乞留葬汝州得奉事其丘壠許之州人為立祠嵗時祀之 宋曹彬𫝊曰彬進克潤州金陵受圍城垂克彬忽稱疾不視事諸將皆來問疾彬曰彬之疾非藥石所能愈惟湏諸公誠心自誓克城之日不妄殺一人則自愈矣 宋紀曰趙抃長厚清修為政善因俗施教寛猛不同以恵利為本韓琦稱人中儀表已不及也 遼耶律休格𫝊曰休格身更百戰未甞殺一無辜一統志曰金㳺完崞州人大定初嵗荒完日賑贍三
  百餘口冬給窮民衣襖五百襲春秋以家財募人平治道途二百五十里北至大和嶺南至忻口及其老也以仁愛之心勉勵子孫 元劉秉忠𫝊曰秉忠從世祖征雲南每賛以天地之好生王者之神武不殺克城之日不妄戮一人已未從伐宋復以雲南所言力賛於上所至全活不可勝計 王克敬𫝊曰克敬為兩浙鹽運使首減民食鹽五千引有逮犯私鹽者以一婦人至克敬恕曰豈有逮婦人千百里外與吏卒雜處者汙教甚矣自後毋得逮著為令 眀宋濓𫝊曰太祖徵濓至金陵即以不嗜殺為勸因䝉知遇 陳遇𫝊曰太祖召遇見問保國安民大計遇以不嗜殺人薄歛任賢為對 汪叡𫝊曰叡請春夏停決死罪體天地生物之仁從之夏原吉𫝊曰原吉常夜閲爰書撫案而歎筆欲下輒止者再妻問之曰此嵗終大辟奏也
  仁三
  原民懐 神福書民罔常懐懐於有仁白帖神福仁而禍滛 器重 數多禮記仁之為器重又取數多者仁也 放麑 贖馬董仲舒春秋決獄君獵得麑使大夫持以歸大夫道見其母隨而鳴感而縱之君慍議罪未定君病恐死欲託孤幼乃覺之曰大夫其仁乎遇麑以恩況人乎乃釋之以為子傅於議何如仲舒曰君子不麛不卵大夫不諫使持歸非也然而中感母恩雖廢君命徙之可也 韓詩外傳田子方出見老馬於道問御者曰此何馬也曰故公家畜也罷而不為用故出放也田子方曰少盡其力而老去其身仁者不為也乃束帛而贖之 増四乳 一心尸子文王四乳是為至仁 楚荀卿論兵仁人之兵上下一心三軍同力 濟弱 除害三國志王朗傳朗上育民省刑疏曰威罰以抑其強恩仁以濟其弱 鬻子除天下之害謂之仁 百行宗 天下表漢書仁者百行之宗 禮記仁者天下之表也 君子不死 聖人大同王應麟漢制考𡰥俗仁仁者夀有君子不死之國 關尹子聖人知我無我故同之以仁 三軍挾纊 元旦放鳩左傳楚子伐蕭師人多寒王循三軍撫而勉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 列子邯鄲人以正月之旦獻鳩於簡子簡子大恱客問其故簡子曰元旦放鳩亦有恩也 人之所慕徳無不容文子仁者人之所慕也荘子徳無不容仁也 不使之知 善
  藏其用元董文直𫝊文直好施而甚仁里閈或貧不自立每陰濟其急不使之知恩所從來 文中子仁哉樂毅善藏其用 敬人有道 送子以言韓詩外𫝊仁者必敬其人敬其人有道 史記孔子世家孔子適周問禮見老子辭去老子送之曰吾聞富貴者送人以財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貴竊仁人之號送子以言 皆為救療 是以収養北史李元忠𫝊元忠以母多患専心醫藥遂善方技性仁恕無貴賤皆為救療又張元𫝊村陌有狗子為人所棄即収養之曰有生之類莫不重其性命若見而不□養無人心也是以収而養之 欲立欲達 不服不馳論語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達而達人 太平御覧周公曰文王在鎬召太子發曰吾與汝童牛不服童馬不馳是謂大仁 誠如卿語 久聞公名一統志元世祖方圖征雲南以問徐世隆世隆勸以不嗜殺人世祖曰誠如卿言吾事濟矣 又元陳思濟同知紹興路縂管有事承檄讞獄桐廬有囚羸瘠將死縱遣還家𠉀期來決囚拜請曰聞公名久矣若不早決恐終不可保為閲其案而釋之先人後已 處正居中三國許靖𫝊靖字文休袁徽與荀彧書曰許文休自流宕
  以來與羣士相隨每有患急常先人後已與九族中外同其饑寒其綱紀同𩔖仁恕惻怛皆有效事 荀恱申鍳或問仁者夀何也曰仁者內不傷性外不傷物上不違天下不違人處正居中形神以和故咎徴不至而嘉祥集之夀之術也 憙不報殺 魋何取讐漢趙憙𫝊憙從兄為人所殺無子憙乃挾兵結客後遂往復仇而仇家皆疾病無相拒者熹曰以疾報仇非仁者心且釋之而去 文選李康運命論以仲尼之仁也而取讐於桓魋 不折不殺 同過同功漢折像傳像幼有仁心不殺昆蟲不折萌芽 禮記與仁同功其仁未可知也與仁同過然後其仁可知也 順天之常 與人能共尚書考靈曜春行仁政順天之常 子牙子天有時地有財能與人共之者仁也 不在我愛 恆令人親春秋繁露仁之法在愛人不在我愛人不被其澤雖厚自愛不予為仁尸子仁則人親之 近東多柔 於南為夏程子論理氣近東者多仁而柔 禮記鄉飲酒義南方者夏夏之為言假也養之長之假之仁也 獸別東西時兼春夏程子論理氣麒麟東方仁獸騶虞西方仁獸 樂記春作夏長仁也 奚為修善 所以長恩文選劉峻辨命論如使仁而無報奚為修善立名乎 漢賈誼傳於禽獸見其生不食其死聞其聲不食其肉故逺庖廚所以長恩眀有仁也 畜而不主 爲則爭先尸子聖人畜仁而不主仁 禮記子曰上好仁則下之為仁爭先人 不加修葺 多所平反宋史曹彬傳彬所居堂壼敝壊弟子請加修葺彬曰時方寒牆壁瓦石之間百蟲所蟄吾不欲傷害之也 漢書雋不疑傳不疑為京兆尹每行縣録囚徒還其母輒問不疑有所平反活㡬何人不疑多有所平反母喜笑為飲食語言異於常時 竅以度食 獄無繋囚宋史曹彬傳彬入成都日有獲婦女者彬閉之一第竅以度食戒左右曰是將進御當謹守衛洎事罷訪其親還之無者嫁之一統志宋范百祿知開封府獄無繋囚僚吏欲以圄空聞百祿曰此至尊之仁非尹功也 烏能
  反哺 獸有角端譚子烏反哺仁也 毛詩義疏角端有肉音中鍾呂王者至仁則出省刑以一言 斷獄僅四百左傳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晏子以一言而齊侯省刑漢書孝文即位刑罰大省至於斷獄四百有刑錯之風 中牟童子憐捕將雛
  栁下士師憂聞伐國東觀漢記魯恭為中牟令蝗不入境河南尹遣郡⿰扌⿱彐𧰨 -- 掾肥親往驗坐樹下雉過止恭側旁有小兒親曰何不捕之兒曰雉方將雛可憐親曰童子有仁心 漢董仲舒傳詳仁二菜非不食心實含生 奕固可憎名偏近殺梁書江泌𫝊泌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也 文選韋曜博夾論以劫殺為名則非仁者之意也 山何樂也嵸乎天地之間 海可投乎慘矣死生之際韓詩外𫝊問者曰仁者何以樂於山也曰夫山者萬民之所瞻仰也草木生焉萬物植焉飛鳥集焉走獸休焉四方益取與焉出雲道風嵸乎天地之間天地以成國家以寜此仁者所以樂於山也 宋史馬黙𫝊黙除知登州沙門島囚官給糧者三百人溢數則投諸海黙曰人命至重既貸其生又從而殺之不若當時死鄉里也奏請年深無過者移登州自是全活者多 開倉賑穀苐五訪豈忍棄民 取簺捕魚乞伏慧乃為出絹一統志漢第五訪為張掖太守嵗飢開廩賑給吏懼譴爭欲上言訪曰若上湏報是棄民也太守願以一身救百姓遂出穀賑人 北史隋乞伏慧𫝊慧為荊州縂管又領潭桂二州總管三十一州諸軍事其俗輕剽慧躬行樸素以矯之風俗大洽曽見人以簺捕魚者出絹買而放之百姓美其仁號其處曰西河公簺 憫持更於城吏無𥜗難以禦寒 笑食駿之野人不飲恐其傷性晉劉𢎞傳𢎞為荊州刺史夜聞城上持更者歎聲遂呼省之兵年過六十羸痩無襦𢎞謫罰主者仍給以韋袍複帽焉呂氏春秋秦穆公東敗失左□自往求焉見野人殺將食之公笑曰食駿馬肉而不飲酒余恐其傷性也徧飲之而去
  仁四
  増自衛家語古之君子以仁自衛 推賢韓詩外𫝊推賢仁也 愛由情出韓詩外𫝊愛由情出謂之仁 亦不復釣晉翟荘傳荘遵父湯之操不交人物耕而後食語不及俗惟以弋釣為事及長不復獵或問漁獵同是害生之事先生止去其一何哉荘曰獵是我釣是物未能頓盡故先節其甚者且夫貪餌釣豈我哉時人以為知言晚節亦不復釣 溫潤以澤管子夫玉溫潤以澤仁也 積恩之證文子仁者積恩之證也 徳生萬物譚子徳生萬物之謂仁 盡人之聖邵子仁也者盡人之聖也 四瀆之精援神契五嶽之神聖四瀆之精仁 得之者尊禮記仁者義之本也順之體也得之者尊
  仁五
  増詩晉張華勵志詩曰仁道不遐徳輶如羽求焉斯至衆鮮克舉 宋邵雍仁術詩曰在昔賢君子存心每欲仁求端從有術及物豈無因惻隱來何自虛眀覺處真擴充從此念福澤徧斯民入井倉皇際牽牛觳觫辰向來看楚越今日備吾身
  増疏三國王朗育民省刑疏畧曰治獄者得其情則無冤死之囚丁壯者得盡地力則無饑饉之民窮老者得仰食倉廩則無餒餓之殍嫁娶以時則男女無怨曠之恨胎養必全則育者無自傷之哀新生必復則孩者無不育之累壯而後役則壯者無離家之思二毛不戎則老者無頓伏之患醫藥以療其疾寛繇以樂其業威罰以抑其強恩仁以濟其弱賑貸以贍其乏十年之後既笄者必盈巷二十年之後勝兵者必滿野矣
  増書眀王守仁答王虎谷書略曰仁人心也心體本自𢎞毅不𢎞者蔽之也不毅者累之也故燭理眀則私慾自不能蔽累私慾不能蔽累則自無不𢎞毅矣𢎞非有所擴而大之也毅非有所作而強之也蓋本分之內不加毫末焉學者不知窮理而惟擴而大之以為𢎞作而強之以為毅是亦出於一時意氣之私其去仁道尚逺也
  増銘宋朱子依仁齋銘曰舉之莫能勝行之莫能至雖欲依之安得而依之為仁由已而由人乎哉雖欲違之安得而違之
  寛恕一
  増易曰寛以居之 書曰寛而栗 又曰御衆以寛罰弗及嗣賞延於世宥過無大刑故無小罪疑惟輕功疑惟重與其殺不辜寜失不經 又曰代虐以寛兆民允懐 又曰與人不求備 又曰無胥戕無胥虐 禮記曰寛而有辨 又曰君子不以其所能病人不以人之所不能愧人 小學紺珠曰寛其罪戾赦其過失救其災患賞其徳刑教其不及 匡衡𫝊曰寛仁和恵則衆相愛 漢卓茂𫝊論曰夫厚性寛中近於仁犯而不校鄰於恕率斯道也怨悔曷其至乎 世説衛洗馬曰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
  寛恕二
  増宋史呂蒙正曰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曹參不擾獄市者以其能兼容善惡也 薛宣𫝊曰宣為令賞罰眀用法平而必行所居皆有條教可紀多仁恕愛利愛人而安利也及為左馮翊當日至休吏冬夏至之日不省官事故休吏賊曹⿰扌⿱彐𧰨 -- 掾張扶獨不肯休坐曹治事宣出教曰日至吏以令休所由來久曹雖有公職事亦望私恩意⿰扌⿱彐𧰨 -- 掾冝從衆歸對妻子設酒餚請隣里一笑相樂斯亦可矣 朱邑𫝊曰邑少時為舒桐鄉嗇夫廉平不苛以愛利為行仁愛於人而安利也未甞笞辱一人存問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愛敬焉 杜延年𫝊曰霍光持刑罰嚴延年輔之以寛 漢書王訢𫝊曰繡衣御史暴勝之過被陽欲斬被陽令王訢訢已觧衣伏質仰言曰使君専殺生之柄威震郡國今復斬一訢不足以眀威不如時有所寛以眀恩貸令盡死力勝之壯其言貰不誅 丙吉𫝊曰吉居相位尚寛大⿰扌⿱彐𧰨 -- 掾史有罪𧷢不稱職輒與長休告終無所案驗客或謂吉曰君侯為漢相姦吏成其私然無所懲艾吉曰夫以三公之府有案吏之名吾竊陋焉公府不案吏自吉始 黃霸𫝊曰霍光秉政遵武帝法度以刑罰痛懲羣下由是俗吏尚嚴酷以為能而霸獨用寛和卓茂傳曰茂為密令人常有言部亭長受其米肉
  者茂避人問之曰亭長為從汝求乎為汝有事囑之而受乎將平居自以恩意遺之乎曰往遺之耳茂曰遺之而受何故言耶 郭躬𫝊曰躬家世掌法務在寛平及典理官決獄斷刑多依矜恕乃條諸重文可從輕者四十一事奏之皆施行著於令 陳寵𫝊曰永元六年寵代郭躬為廷尉性仁矜及為理官數議疑獄常親自為奏每附輕典務從寛恕帝輒從之濟活者甚衆其深文刻弊於此少衰 班超傳曰章帝時班超在西域衛侯李邑上書陳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毀超帝知超忠乃切責邑令邑詣超受節度超即遣邑將烏孫侍子還京師徐幹謂超曰邑前毀君欲敗西域今何不縁詔書留之遣他吏送侍子乎超曰以邑毀超故今遣之內省不疚何恤人言 三國蔣琬𫝊曰琬在大司馬府東⿰扌⿱彐𧰨 -- 掾曹楊戱素性簡略琬與言論時不應答或搆戱於琬曰公與戱語而不見應慢上不亦甚乎琬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從後言古人所戒戱欲贊我耶則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則顯吾之非是以黙然是我之快也 王朗傳曰朗遷少府奉常大理務在寛恕罪疑從輕 髙柔𫝊曰先公孫淵未反兄晃數陳其變及淵謀逆帝不忍市斬欲就獄殺之柔上疏曰書稱用罪罰厥死用徳彰厥善此王制之眀典也竊惟晃數自歸陳淵禍萌雖為凶族原心可恕夫仲尼寛司馬牛之憂祁奚眀叔向之過在昔之美議也臣以為晃信有言宜貸其罪晉光逸𫝊曰逸初為博昌小吏縣令使逸送客冒寒舉體凍濕還遇令不在逸觧衣炙之入令被中臥令還大怒將加嚴罰逸曰家貧衣單沾濕無可代若不暫溫則必凍死奈何惜一被而殺一人乎君子仁愛必不爾也故寢而不疑令竒而釋之 王承𫝊曰承為東海太守政尚清浄不為細察小吏有盜池中魚者綱紀推之承曰文王之囿與衆共之池魚復何足惜耶 北史房景伯𫝊曰景伯除清河太守郡人劉簡武甞失禮於景伯聞其臨郡合家逃亡景伯督屬縣追之而署其子為西曹⿰扌⿱彐𧰨 -- 掾令喻山賊賊以景伯不念舊惡一時俱下 蕭撝𫝊曰撝為上州刺史甞至元日獄中囚繋悉放歸家聴三日然後赴獄主者爭之撝曰昔王長虞延見稱前史吾雖寡徳竊懐景行以之獲罪彌所甘心諸囚荷恩並依期而至 宋如周𫝊曰甞有人訴事於如周謂為經作如州官也乃曰某有屈滯故來訴如州官如周曰爾何小人敢犯我名其人慚謝曰祗言如周官作如州不知如州官名如周早知如州官名如周則不敢喚如周官作如州如周乃笑曰令卿自責見侮反深衆咸服其寛雅稗史彚編曰唐裴度在中書左右忽白以失印聞者莫不變色度即命張筵舉樂人不曉其故夜半宴酣左右復白印存度不答極歡而罷或問其故度曰此徒出於胥吏軰盜印書劵耳緩之則存急則投諸水火不復更得之矣時人服其宏量 唐書崔羣𫝊曰李師道既誅師古等妻子沒入掖廷帝疑以問羣羣請釋之並還其奴婢貲産鹽鐡院官權長孺坐罪抵死其母髦丐子以養帝欲赦之以問宰相羣曰陛下幸憐其老宜即遣使諭㫖若湏出勅則無及矣於是免死羣凡啟奏平恕如此 崔仁師𫝊曰仁師為殿中侍御史時青州有男子謀逆有司捕支黨累繋填獄詔仁師按覆始至悉去囚械為具食湯瀋以情訊之坐止魁惡十餘人他悉原縱大理寺少卿孫伏伽謂曰原雪者衆誰肯讓死決囚而事變奈何仁師曰治獄主仁恕豈有知枉不申為身謀哉及敕使覆訊諸囚咸叩頭曰崔公仁恕必無枉者舉無異詞 劉肅大唐新語曰盧承慶為吏部尚書總章初校內外官考有一官督運遭風失米承慶為之考曰監運損糧考中下其人容止自若承慶重其雅量改注曰非力所及考中中既無喜容亦無愧辭又改曰寵辱不驚考中上衆推承慶之宏恕 宋王溥𫝊曰李守貞據河中周祖將兵討之辟漙為從事河中平得賊中文書多朝貴及藩鎮相交結語周祖籍其名將按之⿰氵専 -- 溥曰魑魅之形伺夜而出日月既照氛沴自消願一切焚之以安反側周祖從之 王超𫝊曰超與髙瓊同典禁旅甞休暇他適過營壘軍校不時將迎瓊命加罰超以非公行不當加罪人稱其恕 山堂肆考曰宋富彥國少時甞有詬之者公聞如不聞或以告公曰恐指他人曰眀呼公名公曰天下固有同姓名者竟置不問 宋冦凖𫝊曰凖為丁謂䜛貶未㡬謂亦南竄道雷州遣人以蒸羊迎境上聞家僮有欲報讐者乃杜門縱博毋得出伺謂行逺乃罷 左編曰文彥博甞宴鈐轄𪠘舍夜久不罷從卒輒折馬庌為薪不可遏軍校白之座客股慄彥博曰天實寒可折與之神色自若 又曰韓琦在大名日有人獻玉盞二隻表裡無纎瑕可指亦絶寳也每開宴召客特設一卓覆以錦衣置盞其上一日酌酒勸座客俄為一吏誤觸倒玉盞俱碎坐客皆愕然琦神色不動顧吏曰汝誤也非故也何罪之有 宋范純仁𫝊曰純仁甞曰吾生平所學得之忠恕二字事君立朝接待寮友親睦宗族未甞湏㬰離此也 稗史彚編曰范蜀公自許下過洛與留守文潞公司馬溫公飯富鄭公第㑹有四玉杯遺溫公以為夀官奴偶碎其一潞公命申報蜀公曰君實當判之溫公書曰玉爵難揮典禮雖聞於往記彩雲易散過差可恕於斯人大笑釋之 墨荘漫録曰歐陽文忠公為政仁恕多活人命曰此吾先公之志也甞曰漢法惟殺人者死後世死刑多矣故凡於死罪非已殺人者多活之 性理河間劉氏曰眀道先生徳性充完粹和之氣盎於面背樂易多恕終日怡恱未甞見其忿厲之容 又武夷胡氏曰龜山天資怡曠濟以學問充飬有道徳器早成積於中者純粹而閎深見於外者簡易而平淡閒居和樂色笑可親臨事裁處不動聲氣與之逰者雖羣居終日㗳然不語飲人以和而鄙薄之態自不形也 宋史浩𫝊曰浩喜薦人才甞擬陳之茂進職與郡上知之茂甞毀浩曰卿豈以徳報怨耶浩曰臣不知有怨若以為怨而以徳報之是有心也莫濟詆浩尤甚浩薦濟掌內制上曰濟非議卿者乎對曰臣不敢以私害公 遼耶律阿穆爾𫝊曰統和初皇太后稱制時叛逆之家兄弟不知情者亦連坐阿穆爾諫曰夫兄弟雖曰同胞賦性各異一行逆謀雖不與知輒坐以法是刑及無罪也自今雖同居兄弟不知情者免坐太后嘉納著為令 金世紀曰景祖為人寛恕能容物生平不見喜慍推財與人分衣觧食無所吝惜人或忤之亦不念 牛徳昌𫝊曰徳昌遷萬泉令屬蒲陜荐饑羣盜充斥城門晝閉徳昌到官即日開城門縱百姓出入榜曰民苦饑寒剽掠鄉聚以偷旦夕甚可憐也能自新者一不問盜皆感激觧散 元謝讓𫝊曰讓為刑部尚書刑部有按讓未署字而誤用印吏懼遂私效讓署事覺度無損於事且憐吏以罪廢遂視之曰吾署也 輟耕録曰建徳路達嚕噶齊古圖勒丹守贑州路時有故吏丘往臨江貼補介其尺牘見總管茂巴爾遂即日録用就遣持俸鈔五十錠餽之丘竟匿其鈔後得古圖勒丹書而謝不及此疑焉因問之知為丘匿古圖勒丹即具書請失謝之罪丘聞惶赧令子奉鈔還之終不受且為隱其惡未甞與人言 眀陶安傳曰安知黃州賦稅從寛不以軍用缺乏而苛取於民不以兵數不足而強逼乎民百姓恱治 眀紀曰成祖時禮部尚書呂震言於皇太子曰殿下前在南京數遣中使進案牘每以殿下過失上聞上指其妄言今宜疎此人皇太子曰過失吾豈能無今至尊既不信之我又與人計較耶 眀蹇義𫝊曰永樂十九年三殿災特敕廷臣二十六人巡行天下義及給事中馬俊分巡應天諸府問軍民疾苦黜陟文武長吏義以國家多事盡法䋲吏人將不勝斥太甚者數人餘多寛假 周忱𫝊曰忱以大學士楊榮薦巡撫江南先是用大理卿胡槩為巡撫用法嚴忱一切治以簡易凡告訐輒不省或面訐忱公不及胡卿忱笑曰胡卿敕旨在袪除民害朝廷命我但云撫安軍民委寄正不同耳 眀紀編年曰夏原吉甞有從𨽻汚所服金織賜衣懼欲逃吉曰汚可浣何懼為又在部吏捧精微文書押之因風墨汚吏懼袒肉以俟吉曰汝何與焉眀日袖至上前自咎不謹被汚上命易之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七十二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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