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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 (士禮居叢書本)/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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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策三 戰國策卷十一 齊四
作者:劉向 西漢
齊策五

齊人有馮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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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人有馮諼鮑本「諼」作「煖」。○ 補曰:即「諼」。故「諼」或作「喧」。 札記丕烈案:史記作「驩」。集解雲,復作「煖」。鮑本當出此注也。者,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鮑本「屬」,「囑」同。孟嘗君,願寄食門下。孟嘗君曰:「客何好?」曰:「客無好也。」曰:「客何能?」曰:「客無能也。」孟嘗君笑而受之曰:「諾。」左右以君賤之也,食以草具。鮑本草,不精也。具,饌具。正曰:草,菜也。陳平傳「惡草具」注,去肴肉云云。

居有頃,倚柱彈其姚本一本無「其」字。劍,鮑本補曰:以下文例之,疑當有「鋏」字。 札記丕烈案:此文三句各不同,吳說未是。歌曰:「長鋏歸來乎!鮑本鋏,劍把也。欲與俱去。補曰:莊子音義,鋏,從棱向刃。食無魚。」左右以告。孟嘗君曰:「食之,比門下之客。」姚本一本「客」上文有「魚」字。 鮑本補曰:列士傳,孟嘗君廚有三列,上客食肉,中客食魚,下客食菜。一本「比門下之魚客」。居有頃,復彈其鋏,歌曰:「長鋏歸來乎!出無車。」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嘗君曰:「為之駕,比門下之車客。」鮑本乘車之客。於是乘其車,揭鮑本集韻,揭,舉也,擔也。其劍,過其友曰:「孟嘗君客我。」鮑本待我以客。後有頃,復彈其劍鋏,歌曰:「長鋏歸來乎!無以為家。」鮑本補曰:吳氏韻補,家,湊工乎反。左右皆惡之,以為貪而不知足。孟嘗君問:「馮公有親乎?」對曰:「有老母。」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無使乏。於是馮諼不復歌。

後孟嘗君出記,鮑本記,疏也。問門下諸客:「誰習計會,鮑本計會,會,總合也。正曰:會,古外反。周禮「司會」注,大計也。小宰「要會」注,計最之簿書,月計曰要,歲計曰會。能為文收責鮑本「責」,「債」同。集韻,逋財也。於薛者乎?」馮諼署鮑本署,書也。曰:「能。」孟嘗君怪之,曰:「此誰也?」左右曰:「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孟嘗君笑曰:「客果有能也,鮑本言果,則孟嘗固意其能也。吾負之,未嘗見也。」請而見之,謝曰:「文倦於事,鮑本「事」作「是」。○ 是,謂國事。正曰:一本「是」作「事」,蓋因音而訛。說閔王章「則是」作「則事」,亦此類。憒於憂,鮑本「憒」,「貴」同。憒,亂也,以憂思昏亂。而性懧鮑本「懧」,當作「儜」。集韻,弱也。愚,沉鮑本補曰:沉,沒溺也。下「沉於」義同。於國家之事,開罪於先生。鮑本得罪於煖,自我啟之。先生不羞,乃有意欲為收責於薛乎?」馮諼曰:「願之。」於是約車治裝,載券契鮑本券,亦契。契別書之,以刀判其旁。而行,辭曰:「責畢收,以何市而反?」孟嘗君曰:「視吾家所寡有者。」

驅而之薛,使吏召諸民當償者,悉來合券。券遍合,鮑本凡券,取者、與者各收一。責則合驗之,遍合矣,乃來聽命。鮑本「起」作「赴」。○ 補曰:一本「赴」作「起」,則「起」屬下文。謂作起而矯命也。「合」讀,「起」句,亦通。矯命鮑本汲黯傳注,矯,託也。託言孟嘗之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鮑本祝孟嘗也。

長驅到齊,鮑本行不留也。晨而求見。孟嘗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見之,曰:「責畢收乎?來何疾也!」曰:「收畢矣。」「以何市而反?」鮑本孟嘗問也。馮諼曰:「君雲『視吾家所寡有者』。臣竊計,君宮中積珍寶,狗馬實外廄,美人充下陳。鮑本陳,猶列。君家所寡有者以義耳!竊以為君市義。」孟嘗君曰:「市義柰何?」曰:「今君有區區之薛,不拊鮑本拊,循,猶摩也。愛子其民,因而賈利之。臣竊矯君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乃臣所以為君巿義也。」孟嘗君不鮑本「不」作「乃」。○ 補曰:一本作「不」。說,曰:「諾,先生休鮑本休,息也。矣!」

後期年,齊王謂孟嘗君曰:「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為臣。」鮑本補曰:此遣其就國而為之辭,猶漢世所謂列侯,亦無由教訓其民。孟嘗君就國於薛,未至百里,民扶老攜幼,迎君道中。鮑本「中」下有「正日」二字,又改「正」作「終」。○ 補曰:一本無此二字。孟嘗君顧謂馮諼:姚本劉作「顧謂馮諼曰」。「先生所為文市義者,乃今日見之。」馮諼曰︰「狡兔有三窟,僅鮑本「僅」作「今」。○ 補曰:姚本「今」作「僅」。得免其死耳。今君鮑本無「君」字。○有一窟,未得高枕而臥也。請為君復鑿二窟。」孟嘗君予車五十乘,金五百斤,西遊於梁,謂惠鮑本「惠」作「梁」。○ 昭。正曰:文奔魏,在昭王時。此固辭不往,事必在前。史作秦王。王曰:「齊放其大臣孟嘗君於諸侯,鮑本此非當時所稱,追書雲爾。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強。」於是,梁王虛上位,以故相為上將軍,鮑本補曰:徙故相為上將軍,而虛相位以待孟嘗也。遣使者,黃金千斤,車百乘,往聘孟嘗君。馮諼先驅誡孟嘗君曰:「千金,重幣也;百乘,顯使也。齊其聞之矣。」梁使三反,孟嘗君固辭不往也。齊王聞之,君臣恐懼,遣太傅鮑本本周官,此齊大臣也。賫黃金千斤,文車鮑本文,彩繪也。二駟,服劍鮑本王所自佩者。一,封書鮑本「書」下有「一」字。○ 補曰:一本「書」下無「一」字,則上當以「封」字句。 札記丕烈案,「封書」連文,吳說未是。謝孟嘗君曰:「寡人不祥,被於宗廟之祟,沉於諂諛之臣,開罪於君,寡人不足為也。願君顧先王之宗廟,姑反國統鮑本集韻,統,攝理也。萬人乎?」馮諼誡孟嘗君曰:「願請先王之祭器,立宗廟於薛。」鮑本前自靖郭君時既立廟矣,今又請立,則所謂宗廟者,非一王也。廟成,還報孟嘗君曰:「三窟已就,君姑姚本集、曾本無「姑」字。高枕為樂矣。」

孟嘗君為相數十年,無纖介鮑本介,獨也。獨則不眾,故為微細之詞。一說喻草芥也。正曰:「介」,「芥」通。之禍者,馮諼之計也。鮑本孟嘗傳有。彪謂:能者客之,人孰不能?客無能者,孟嘗於是為不可幾也!煖之市義賢矣,而為之營窟,則亦聲利之客耳!嗟乎,氣俗之移,人莫覺悟也!以煖之賢而不能自擢於眾,況不賢者乎?補曰:史文稍異,末無三窟之說為勝。正曰:馮公自言無能,非真無能也。孟嘗蓋已知之。故聞其署,則曰「客果有能也」。魏子予粟,馮公焚券,孟嘗卒蒙其力。百乘之家,不畜聚斂之臣,豈迂也哉?「食以」、「食之」之「食」,音嗣。「為君」、「為文」、「足為」之「為」,去聲。

孟嘗君為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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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嘗君為從。鮑本文以襄王初中立為諸侯。楚頃襄二十三年,天下合從。此八年。正曰:文以襄王五年中立為諸侯,其後遂卒。襄王八年,諸侯無合從事。此閔王十六年,文怨秦,約韓、魏伐秦事也,當秦昭九年。鮑見策有薛地百里之文,遂以為文中立為諸侯時,誤矣。公孫弘鮑本齊人。謂孟嘗君曰:「君不姚本劉本作「君何不使人先觀秦王」。鮑本「以」作「如」。○ 札記今本「以」作「如」,乃誤涉鮑也,鮑改「以」為「如」。丕烈案:呂氏春秋作「若」。使人先觀秦王?鮑本昭。意者鮑本設疑之辭。秦王帝王之主也,君恐不得為臣,鮑本為秦臣。奚暇從以難之?意者秦王不肖之主也,君從以難之,未晚。」孟嘗君曰:「善,願因請公往矣。」

公孫弘敬諾,以車十乘之秦。昭王聞之,而欲媿鮑本「媿」作「愧」。○ 使弘愧。 札記丕烈案:呂氏春秋作「醜」。「媿」即「醜」字。無鹽醜女,武梁祠堂畫像作「媿女」,是其證。鮑本作「愧」者誤。之以辭。公孫弘見,昭王曰:「薛公之地,大小幾何?」公孫弘對曰:「百里。」昭王笑而曰:「寡人地數千里,猶鮑本「猶」作「由」。○ 下同。補曰:「由」,「猶」通。 札記丕烈案:呂氏春秋作「猶」,下同。未敢以有難也。鮑本為人之難。今孟嘗君之地方百里,而因欲鮑本「欲」下補「以」字。○難寡人,猶可乎?」公孫弘對曰:「孟嘗君好人,鮑本人,賢人。大王不好人。」昭王曰:「孟嘗君之好人也,奚如?」公孫弘曰:「義不臣姚本臣,曾本作「不𢘑」,劉本作「不𢘑」。此武后字,恐非劉校。乎天子,不友乎諸侯,得志不慚為人主,不得志不肯為人臣,如此者三人;而治鮑本補曰:「而」字疑衍。「治」,當屬下句;或「而」字上有缺文。 札記丕烈案:吳說未是。呂氏春秋作「能」。「而」、「能」同字。可為管、商鮑本管仲、商鞅。之師,說義聽行,鮑本所說有義,或能聽而行之。能致其鮑本「能致其」下補「主霸王」三字。○ 札記丕烈案:有者是也。呂氏春秋作「其能致主霸王」。如此者五人;萬乘之嚴主也;辱其使者,退而自刎,鮑本集韻,刎,斷也。必以其血洿其衣,如臣者十人。」昭王笑而謝之,曰:「客胡為若此,寡人直與客論耳!寡人善孟嘗君,欲客之必諭寡人之志也!」鮑本以己之志曉告孟嘗。公孫弘曰:「敬諾。」

公孫弘可謂不侵矣。鮑本著書者美其不可侵辱。昭王,大國也。孟嘗,千乘也。立千乘之義而不可陵,可謂足鮑本足,猶能。使矣。鮑本彪謂:公孫所陳,亦士之一概爾。自曹沫劫桓公,辨說士莫不以藉口,彼蓋未學禮也。夾谷之會,孔子詔之,士付之有司耳矣!豈厓柴若世之猘狗然哉?帝曰,曉人不當如是乎?此說者之所當知也。

魯仲連謂孟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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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仲連謂孟嘗:姚本續:別本有「君曰」二字。「君好士也!鮑本「士」下補「未」字,「君」上有「君曰」二字。○ 補曰:一本「謂孟嘗好士也」,一本「謂孟嘗君曰好士也」。 札記今本「士」下有「未」字,乃誤涉鮑也。鮑補「未」字。丕烈案:此讀以魯仲連謂孟嘗為一句,孟嘗即孟嘗君也。上文有「君好士也」四字,別為一句。「也」、「邪」同字,與下「君之好士未也」不相涉。鮑誤用下補耳。雍門鮑本「門」下補「子」字。○ 此士以所居為稱。正曰:雍門下有缺文。說苑有雍門子秋、雍門子周。今曰雍門子,則亦無考。雍門見前。 札記丕烈案:此多脫字,但所補未是。養椒亦,鮑本養,猶公養之養。椒,姓;亦,名。雍門子之所養。正曰:未知果椒姓亦名不?陽得子養,鮑本此下脫所養人。飲食、衣裘與之同之,鮑本「同」下無「之」字。○皆得其死。鮑本並未詳。今君之家富於二公,鮑本雍門、陽得。而士未有為君盡游者也。」鮑本游,猶友也。言不盡於交遊之道。君曰:「文不得是二人故也。鮑本椒亦等。使文得二人者,鮑本「人」下無「者」字。○豈獨不得盡?」對曰:「君之廄馬百乘,無不被繡衣而食菽粟者,豈有騏麟鮑本「騏」作「麒」。○ 札記今本「麟」作「驎」。騄耳哉?後宮十妃,皆衣鮑本無「衣」字。○縞紵,鮑本縞,鮮色繪也。紵,檾屬細者。正曰:書注,縞,白也。食梁肉,鮑本梁,米名。本草注,青梁,粟類。正曰:梁米之善者,有黃、青、白三種。豈有毛廧、西施哉?色與馬取於今之世,士何必待古鮑本補曰:「君之廄馬」至此,與王斗云云合。正曰:連上章有孟嘗君,序次亦不當在此。哉?故曰君之好士未也。」鮑本補曰:孟嘗君之門,高者如馮驩、魏子,能免難市譽而已。昔人譏其未嘗得士,特雞鳴狗盜之雄,世以為名言。今觀魯連曰,君之好士未也,則當時已有是論矣。仲連之言,亦引以自謂,而非區區於孟嘗者。雞鳴狗盜之出其門,宜仲連之不止也。

孟嘗君逐於齊而復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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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嘗君逐於齊而復反。鮑本此三十年,孟嘗奔薛,此言復反。傳言「王召之,因謝病,老於薛」,與此駮。正曰:二十年。譚拾子鮑本齊人。迎之於境,謂孟嘗君曰:「君得無有所怨鮑本「怨」下有「於」字。○齊士大夫?」孟嘗君曰:「有。」「君滿意殺之乎?」鮑本拾子藉以殺之為愜乎?孟嘗君曰:「然。」譚拾子曰:「事有必至,理有固然,君知之乎?」孟嘗君曰:「不知。」譚拾子曰:「事之必至者,死也;理之固然者,富貴則就之,貧賤則去之。此事之必至,理之固然者。請以市諭。市,朝則滿,夕則虛,非朝愛市而夕憎之也,求存故往,鮑本所求者存,故往趨之。亡故去。願君勿怨。」孟嘗君乃取所怨五百牒鮑本牒,札也,書所怨人。削去之,不敢以為言。鮑本馮驩傳略同。以此策及驩傳考之,蓋反而後謝病也。

齊宣王見顏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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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宣王見鮑本補曰:見,賢遍反。顏斶,鮑本集韻音觸,引呂春秋,齊有顏斶。補曰:春秋後語作王蠋。 札記丕烈案:古今人表中上作顏歜,其王歜別在後,未知後語何據乃以為一人也。曰:「斶前!」斶亦曰:「王前!」鮑本並使之即己。宣王不悅。左右曰:「王,人君也。斶,人臣也。王曰『斶前』,亦鮑本「亦」上有「斶」字。○ 札記今本「亦」上有「斶」字。曰『王前』,可乎?」斶對曰:「夫斶前為慕勢,王前為趨士。與使斶為趨鮑本「趨」作「慕」。○ 趨,就也。勢,不如使王為趨士。」王忿然作色曰:「王者貴乎?士貴乎?」對曰:「士貴耳,王者不貴。」王曰:「有說乎?」斶曰:「有。昔者秦攻齊,令鮑本無「曰」字。○曰:『有敢去柳下季鮑本魯展禽字季,食采柳下。亦云,居之壟,其冢埒。秦伐齊,先徑魯,故云。壟五十步而樵採者,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齊王頭者,封萬戶侯,賜金千鎰。』由是觀之,生王之頭,曾不若死士之壟也。」宣王默然不悅。

左右皆曰:「斶來,斶來!大王據千乘之地,而建千石鮑本一石,百二十斤。鐘,萬石虡。鮑本「虡」作「簴」。○ 鐘鼓之桴。 札記今本「虡」誤「簴」。天下之士,仁義鮑本無「仁義」二字。○ 補曰:姚本,「天下之士仁義皆來役處」。恐「仁義」字當在「之士」上。皆來鮑本「來」作「為」。○役處;鮑本役,為之使。處,在其位。辯知並進,莫不來語;東西南北,莫敢不服。鮑本「服求」作「來服」。○ 補曰:「求」屬下句。求萬物不札記今本「不」上有「無」字。備具,而百鮑本「百」下有「姓」字。○ 札記今本「百」下有「姓」字。無不親附。今夫士之高者,乃稱匹夫,徒步而處農畝,下則鄙野、鮑本五酇為鄙,郊外曰野,亦所處也。補曰:鄙,五百家。監門、閭里,鮑本閭,在鄉;里,在野。並五百家,皆有門。正曰:周禮大司徒,五家為比,五比為閭。遂人,五家為鄰,五鄰為里。閭、里皆二十五家。鄉謂之閭,遂謂之里,二十五家共有巷,巷首有門。士之賤也,亦甚矣!」

斶對曰:「不然。斶聞古大禹之時,諸侯萬國。何則?德厚之道,得貴士之力也。鮑本言能貴士,故德厚。故舜起農畝,出於野鄙,而為天子。及湯之時,諸侯三千。當今之世,南面稱寡者,乃二十四。由此觀之,非得失之策與?鮑本昔諸侯多,由得策也;今失策,故誅滅而寡。得策,貴士也。稍稍誅滅,滅亡無族姚本晁去「滅亡無族」四字,三本同。一有四字,集無。之時,欲為監門、閭里,安可得而有乎鮑本「乎」作「也」。○哉?是故易傳不云乎:『居上位,未得其實,以鮑本「以」作「而」。○ 補曰:恐當作「而」。喜其為名者,必以驕奢為行。據鮑本補曰:「倨」、「據」通借。慢驕奢,則凶從鮑本「從」上有「必」字。○之。是故無其實而喜其名者削,鮑本削地也。正曰:削弱也。無德而望其福者約,鮑本約,窮也。無功而受其祿者辱,禍必握。』姚本續云:高士傳作「渥」。 鮑本言禍辱隨之不捨也。故曰:『矜功不立,鮑本言徒有矜大好功之志而不為,故功不立。虛願不至。』鮑本不求、不為而欲得之,虛願也,物不自至。此皆幸樂其名,華鮑本無「華」字。○而無其實德者也。是以堯有九佐,鮑本九官也。舜有七友,姚本續云:陶元亮集聖賢群輔錄引戰國策,舜有七友,雄陶、方回、續牙、伯陽、東不訾、秦不虛、靈甫。鮑本雄陶、方回、續牙、伯陽、東不訾、秦不虛、靈甫見陶淵明四八目。正曰:雄陶云云,又見皇甫謐逸士傳,不訾或雲不識,不虛或雲不空。尸子無靈甫。愚謂,此類皆不可深考,或後人所妄造。禹有五丞,鮑本楚辭,八師三後外,有益、稷、皋陶、垂、契。湯有三輔,鮑本商書,伊、虺二相外,有誼伯、仲伯、咎單,豈此?未詳。自古及今而能虛成名於天下者,無有。是以君王無羞亟鮑本亟,猶數。問,不媿下學;鮑本學於臣下。是故姚本「故」下曾、劉本有「能」字。成其道德而揚功名於後世者,堯、舜、禹、湯、周文王是也。故曰:『無形鮑本「形」作「刑」。○ 無形,謂削約之未著者。補曰:當作「形」,下同。古書字通。「形民之力」,家語作「刑」。朱子謂當從家語。者,形之君也。無端鮑本正曰:無形、無端,皆指實德言。者,事之本也。』夫上見其原,下通其流,至聖人鮑本衍「人」字。 札記今本無「人」字,乃誤涉鮑也,鮑衍「人」字。明學,鮑本明學,學之明者。言上見下,通聖明之事。何不吉之有哉!老子曰:『雖貴,必以賤為本;雖高,必以下為基。』是以侯王稱孤寡不穀。是其賤之本與?非姚本曾本無「非」字。鮑本猶言非邪。補曰:疑「非」字當在「歟」字上。而「夫」音「扶」,屬下句,與下文「豈非下人而尊貴士歟?夫堯」云云同。一本作「本歟」,無「非」字,義明。孤寡者,人之困賤下位也,而侯王以自謂,豈非下人鮑本以身下人。而尊貴士與?夫堯傳舜,舜傅禹,周成王任周公旦,而世世稱曰明主,是以明乎士之貴也。」

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耳!鮑本補曰:自取病,謂斶言士貴王賤。及今聞君子之言,乃今聞細人鮑本細人,王自稱。正曰:細人,前所謂無實德不貴士者。之行,願請受姚本劉本無「受」字。為弟子。且顏先生與寡人游,食必太牢,鮑本牛、羊、豕具為太牢。出必乘車,妻子衣服麗都。」鮑本皆美稱。

顏斶辭去曰:「夫玉生於山,制姚本曾本作「製取」,集無「取」。 鮑本制,裁斷之。則破焉,非弗寶貴矣,然夫鮑本「夫」作「大」。璞不完。士生乎鄙野,推選則祿焉,非不得鮑本無「得」字。○尊遂鮑本遂,猶達。也,然而形神不全。斶願得歸,晚食以當肉,鮑本晚,言飢而食也,其美比於食肉。補曰:當,敵也,如字。安步以當車,無罪以當貴,清靜貞正以自虞。鮑本「虞」,「娛」同,樂也。制言鮑本言,謂命令。者王也,盡忠直言者斶也。言要道已備矣,願得賜歸,安行而反臣之邑屋。」則再拜而鮑本無「而」字。○辭去也。鮑本無「也」字。

鮑本「斶」上有「曰」字,又補「君子」二字。○知足矣,歸鮑本「歸」下有「真」字。○反撲,鮑本「樸」作「璞」。○則終身不辱也。鮑本無「也」字。○  鮑本正曰:「曰」者,斶既辭而又自言也。上言大璞不完,以喻士之形神不全,故曰歸反璞云云。文意甚明,添字謬。

先生王斗造門而欲見齊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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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王斗鮑本齊人。補曰:一本標文樞鏡要作「王升」。 札記丕烈案:「升」字當是也。古今人表中上作「王升」。今高士傳作「王斗」,亦非。造門而欲見齊宣王,宣王使謁者延入。鮑本謁者,掌賓贊受事。延,引也。王斗曰:「斗趨見王為好勢,王趨見斗為好士,於王何如?」使者復還報。王曰:「先生徐之,鮑本使待其至。正曰:使無趨至。寡人請從。」鮑本就之也。宣王因趨而迎之於門,與入,曰:「寡人奉先君之宗廟,守社稷,聞先生直言正諫不諱。」王斗對曰:「王聞之過。鮑本不如所聞。斗生於亂世,事亂君,焉敢直言正諫。」宣王忿然作色,不說。

有間,王斗曰:「昔先君桓鮑本此桓公雖非田氏之先,斗,齊人也,得稱為先。公所好者,鮑本「者」下補「五」字。○ 補曰:一本標文樞鏡要有「五」字。 札記丕烈案:有者當是也。說苑,淳于髡曰「古者所好四」,可為證。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天子受鮑本「受」作「授」。○ 補曰:當作「授」,字通借。籍,鮑本土地人民之籍。猶賜履也。立為大伯。鮑本二伯之伯。今王有四焉。」宣王說,曰:「寡人愚陋,守齊國,唯恐失姚本曾、集本作「夫」字。 鮑本「失」作「夫」。○鮑本抎,失也。春秋傳,「抎子辱矣」。之,焉能有四焉?」王斗曰:「否。鮑本無「否」字。○先君好馬,王亦好馬。先君好狗,王亦好狗。先君好酒,王亦好酒。先君好色,王亦好色。先君好士,是姚本劉本無「是」字,曾有。 鮑本「是」作「而」。○王不好士」。鮑本補曰:「先王好馬」以下,說苑以為淳于髡之言,小異。宣王曰:「當今之世無士,寡人何好?」王斗曰:「世無騏驎騄耳,姚本劉本有「之馬」字,集無。 鮑本字書不說,騏驎不載。唯玉篇雲,馬,黑脊,亦不言良馬。陸璣疏,「麒麟行中律呂」,則此馬以麒麟比也。騄耳,八駿之一。正曰:玉篇單言「驎」爾。此二字單言,如詩及說文、爾雅不一。鮑本「王」下有「之」字。○駟已備矣。世無東郭俊、鮑本補曰:一本作「逡」。前有。盧氏之狗,王之走狗已具矣。世無毛嬙、西施,鮑本莊子疏,毛嬙,越王嬖妾。西施,越女,吳王姬。王宮已充矣。王亦不好士也,何患無士?」王曰:「寡人憂國愛民,固願得士以治之。」王斗曰:「王之憂國愛民,不若王愛尺縠鮑本縠,細繗也。正曰:增韻,縠,縐紗。齊三「服官輕綃」注,今紗。下章「曳綺縠」,又章「帝省齊冰紈方空縠」,知齊產善也。說文,縠,細縛。恐此注字誤。也。」王曰:「何謂也?」王斗曰:「王使人為冠,不使左右便辟鮑本便,順其所好;辟,避其所惡。而使工者何也?為能之也。姚本集本無「也」字。三同。今王治齊,非左右便辟無使也,臣故曰不如愛尺縠也。」

宣王謝曰:「寡人有罪國家。」於是舉士五人任官,齊國大治。鮑本彪謂:王斗之義無所取,出門求見,自卑甚矣。而徒以趨見於咫尺之間以為高,此孟子所謂「不能三年而緦小功之察」者也。抑其陳誼迂而不切,獨所謂學縠者可知耳。然不若魏牟之言之慤,而彪為序,舍牟而取斗,為牟之言出於斗也。正曰:王斗造門求見,徒以趨見於咫尺之間為高,鮑論當矣。其言王不好士,不可謂不切也。特桓公好狗馬酒色之說,亦管仲不害霸之意。此其所以為辯士之言,而非君子之正爾。學縠之言與魏牟合,又何不若之有?戰國論說相類者甚多,牟豈果出於斗乎?補曰:宣王喜文學游說之士,賜列第為上大夫者七十六人,不治而議論,稷下學士至數百千人,士非不盛也。然鄒衍、淳于髡之徒,類皆詼誕無實,不治而議,所養非所用,國何賴焉?故顏斶勸以貴士,王斗譏其不好士,有以也!然若斗與斶者,亦未知其何如也。有一孟子而不能用,安用彼數百千人哉!

齊王使使者問趙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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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使使者問趙威后。鮑本惠文后,孝威太后。書未發,鮑本補曰:未發其封。威後問使者曰:「歲亦無恙耶?鮑本恙,憂也。民亦無恙耶?王亦無恙耶?」使者不說,曰:「臣奉使使威後,今不問王,而先問歲與民,豈先賤而後尊貴者乎?」威後曰:「不然。苟無歲,何以姚本劉本有兩「以」字。 鮑本無兩「以」字。○有民?苟無民,何以有君?故有問姚本一無「問」字。舍本而問末者耶?」乃進而問之曰:「齊有處士曰鍾離子,鮑本鍾離屬九江。正曰:路史雲,沂之承(音懲)有鍾離城,乃魯、吳會處。成十五年杜雲,淮南縣,今屬濠州者非。應劭雲,鍾離子國在九江,蓋其後徙於此,吳滅之。補曰:鍾離,姓也,非地。漢有鍾離昧,蓋以地氏者。無恙耶?是其為人也,有糧者亦食,無糧者亦食;有衣者亦衣,無衣者亦衣。是助王養其民也,鮑本「也」上補「者」字。○何以至今不業也?鮑本言不得在位,成其職業。葉陽鮑本諸書葉陽皆不地。范睢傳注,「華」一作「葉」。補曰:正義雲,葉陽今許州葉縣。又見魏策。子無恙乎?是其為人,哀鰥寡,卹孤獨,振困窮,補不足。是助王息鮑本息,生也。其民者也,何以至今不業也?北宮之女嬰兒子無恙耶?徹鮑本集韻,撤,去也,通作「徹」。其環瑱,至老不嫁,以養父母。是皆率民而出於孝情鮑本情,猶誠。者也,胡為至今不朝也?鮑本命婦則朝。此二士弗札記今本「弗」誤「不」。業,一女不姚本「不」一作「弗」。朝,何以王齊國,子萬民乎?於陵子仲尚存乎?鮑本於陵屬濟南。皆以所居為號,此自一人。若孟子所稱,已是七八十年矣。補曰:路史,於陵,今淄之長山。正曰:此言於陵仲子之行與孟子所稱者合,恐即此人也。趙惠文王與齊閔王同時,惠文后用事,實孝成之世,其在惠文時,則仲子猶相及。是其為人也,上不臣於王,下不治其家,中不索交諸侯。此率民而出於無用者,何為至今不殺乎?」鮑本彪謂:威後賢矣,其是非乃不詭於聖!齊有此數士不能察,至使鄰國老女子愧之,王建不足道也。時君王后故無恙,胡為亦無察乎?正曰:問王而不及後,必非君王后、王建時。鮑因策言謂後為賢智,故曲說至此。 「王使」之「使」,如字。瑱,它典、它甸二反。

齊人見田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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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人見田駢,鮑本齊處士。曰:「聞先生高議,鮑本補曰:恐是「義」字。 札記今本「議」誤「誼」。設為不宦,鮑本設者,虛假之辭。而願為役。」鮑本為駢給使。田駢曰:「子何聞之?」對曰:「臣聞之鄰人之女。」田駢曰:「何謂也?」對曰:「臣鄰人之女,設為不嫁,行年三十而有七子,不嫁則不嫁,然嫁過畢鮑本畢,猶已。言過於嫁已矣。矣。今先生設為不宦,訾鮑本「訾」,「資」同。所資所養也。養千鍾,鮑本昭三年注,四豆為區,自四以登至於釜,十則鍾。又㮚氏注,四升為豆,則鍾凡六斛四斗也。札記今本「鍾」誤「鐘」。鮑本徒,從車者。百人,不宦則然矣,而富過畢也」。鮑本「也」作「矣」。○田子辭。鮑本謝之也。

管燕得罪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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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燕鮑本齊人。正曰:無考。新序作燕相。 札記丕烈案:新序當有誤。得罪齊王,謂其左右曰:「子孰而姚本一本無「而」字。 鮑本而,辭也。與我赴諸侯乎?」左右嘿然莫對。管燕連鮑本「連」與「漣」同,泣下也。然流涕曰:「悲夫!士何其易得而難用也!」田需鮑本補曰:田需,見魏策,與公孫衍並相者,豈即此人歟?對曰:「士三食不得饜,鮑本飽也。而君鵝鶩有餘食;鮑本鶩,舒鳧。下宮糅羅紈,鮑本下宮,後宮下列。 糅,雜;紈,素也。曳綺縠,鮑本綺,文繪。而士不得以為緣。鮑本緣,衣純。且財者君之所輕,死者士之所重,君不肯以所輕與士,札記今本「士」誤「亡」。而責士以所重事君,非士易得而難用也。」鮑本補曰:說苑,宗衛相齊罷歸,召田饒等問,饒對亦與此合。 札記丕烈案:韓詩外傳雲,宋燕相齊見逐,罷歸之舍,召門尉陳饒等二十六人。此策文當有誤。

蘇秦自燕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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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鮑本「秦」作「子」。○ 史作「代」,是。補曰:字誤。 札記丕烈案:史記作蘇代自燕來入齊。自燕之齊,鮑本此三十六年。正曰:二十六年。見於華章鮑本「華章」作「章華」。○ 補曰:姚及一本作「華章」。南門。鮑本史作「東門」。注,齊都賦「小城北門」,不知是一門,非也。補曰:括地誌,齊城東有閭門、武鹿、章華之門。齊王曰:「嘻!鮑本集韻,有所多大之聲。正曰:嘆聲。子之來也。秦使魏冉致帝,鮑本致帝號於齊。子以為何如?」對曰:「王之問臣也卒,鮑本與「猝」同。而患之所從生鮑本「生」作「往」。○ 補曰:一本作「生」,是。 札記丕烈案:史記作「來」。者微。鮑本患在後,故言「從往」,與「從來」異也。今未著,故言微。今不聽,是恨秦鮑本違秦,秦恨之。也;聽之,是恨天下也。不如聽之以卒鮑本「卒」作「為」。○ 猶善。正曰:卒成秦之事。秦,勿庸鮑本庸,用也。稱也以為天下。秦稱之,天下聽之,王亦稱之,先後之事,帝名為無傷也。鮑本雖稱有先後,無害於帝。秦稱之,而天下不聽,王因勿稱,其姚本一本無「其」字。 鮑本衍「其」字。 札記丕烈案:史記無「其於」二字。於以收天下,此大資也。」鮑本齊記三十六年有。彪謂:此策自為智則明,為人謀則忠,蘇、張之巨擘也。正曰:受帝號以順秦,而不稱以收天下,無非詐謀耳!補曰:「子以為」之「為」,如字。

蘇秦謂齊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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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鮑本「秦」作「子」。○ 補曰:字誤。史作「代」。 札記丕烈案:史記無此句,吳以意言之耳。當在上,入此者非。謂齊王曰:鮑本蘇子問。「齊、秦立為兩帝,王以天下為尊秦乎?且尊齊乎?」王曰:「尊秦。」「釋帝則天下愛齊乎?且愛秦乎?」王曰:「愛齊而憎秦。」「兩帝立,約伐趙,鮑本亦問辭。孰與伐宋之利也?」姚本劉本有「王曰,不如伐宋」。 鮑本「也」下有「對曰伐宋利」五字。○ 札記丕烈案:史記有「王曰,伐桀宋利」。對曰:「夫約然姚本一本無「然」字。 鮑本然其伐宋之約。補曰:史作「夫約鈞然」,言齊、秦俱相約如此。一本無「然」字。愚恐「鈞」,「約」字訛,無「然」字,而以「約與」連下文讀為是。 札記丕烈案:史記,「夫約鈞」句絕,「然」下屬。此當有誤。與秦為帝,而天下獨尊秦而輕齊;齊釋帝,則天下愛齊而憎秦;伐趙不如伐宋之利。故臣願王明釋帝,以就天下;倍鮑本「倍」,背同。約儐鮑本「儐」,「擯」同。集韻,棄也。補曰:「擯」、「儐」、「賓」,古通用。策多有,後倣此。 札記丕烈案:史記作「賓」。秦,勿使爭重;而王以其間舉宋。夫有宋則衛之陽城鮑本汝南、穎川皆有。正曰:非衛地。史作「陽地」,注,濮陽之地。危;有淮北鮑本淮水之北。淮出平氏桐柏。正曰:淮出南陽平氏縣胎簪山。禹自桐柏導之,東會泗、沂入海。則楚之東國危;有濟西鮑本莊十八年注,濟水之西。則趙之河東鮑本趙河之東,非郡也。危;有陰、鮑本陰屬南陽。正曰:陰即陶,說見趙策。 札記丕烈案:史記作陶。平陸則梁門鮑本大梁之門。不啟。故釋帝而貳之以伐宋之事,鮑本貳,不與秦合也。秦約伐趙,而此伐宋。則國重而名尊,燕、楚以形服,鮑本「形」作「刑」。○ 刑,猶威也。言畏威而服。 札記丕烈案:史記作「形」。天下不敢不聽,此湯、武之舉也。敬秦以為名,鮑本非實敬之。而後使天下憎之,此所謂以卑易尊者也!願王之熟慮之也!」鮑本齊記與上為一章。今詳上章猶欲聽秦,此章決欲儐之,非一日之談,為二章可也。

  1. [校一]此篇姚本與《孟嘗君逐於齊而復反》連篇,鮑本另列一篇,據文義,從鮑本。
  2. [校一]此篇姚本與《蘇秦自燕之齊》連篇,鮑本另列一篇,據文義,從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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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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