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憲宗/三年/五月
5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緣故出〉。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洪在重〈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興圭啓曰,明日景慕宮夏享大祭齋戒,再明日三明日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五日初六日綏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七日初八日長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九日獻陵忌辰祭齋戒,初十日十一日孝昌墓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謙在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綏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謙在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謙在曰,判義禁金箕殷,有身病雲,雖至十日二十日肅謝,開坐前勿爲請牌。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牌不進,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獻納任百能,正言鄭𪷾、李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傳於尹興圭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於李謙在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尹興圭,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曰,罪人鄭祉榮更推口招云云。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以判付傳敎內辭意,發問目反覆究問是白乎則,倉底貿米之初不禁斷一款,雖雲自知其罪,而隱映說去,終始推諉,無意輸款,去益駭痛,待拷限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大王大妃殿傳於李謙在曰,所謂分疏,便同自服,別無更問之端,卽爲議處,可也。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謙在曰,勿拘齋日,連爲開坐。
○尹興圭,以春秋館言啓曰,別兼春秋臣李墩,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本營移送戶曹銀子出庫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端午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時任玉堂及刑官、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人,通瀜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提調意啓曰,鷹師貢人等呼訴內,京貿山雉,今已垂乏,將無以推移封進雲,依前傳敎定式,今日爲始,各殿日下生雉,以活鷄全數代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李謙在,侍讀官趙雲澈,記事官兪致崇,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申錫遇,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樊遲問知,止觚哉,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知者,是達於事理而周流無滯,故謂之樂水,仁者,是安於義理而厚重不遷,故謂之樂山,至若動靜樂壽,卽以其體效而言也。伏願殿下,於知仁二字,潛玩細繹,使動靜得其體,樂壽得其效焉。上曰,又陳之。雲澈曰,觚是有稜之謂,而無其稜則便是不觚,此非但擧一器而爲然。天下萬事,莫不皆然,聖賢之工,最謹於名實相副,故夫子所以發歎於觚之失其形制者,卽爲名實不相副。惟以近日聖學言之,三晝晉接,有若按例而應文,一堂周咨,每欠起疑而發難,如不能潛心玩究,念玆在玆,則徒有講學之名,竟無講學之實,可不戒哉?伏願少省察焉。上曰,又陳之。謙在曰,道者,卽堯、舜、文、武之道也,以堯、舜、文、武之道,行之於日用之間,則可以至於道矣。傳曰,有爲者亦若是,當今當行之事,皆不外於道之一字,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坐〉。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尹興圭〈緣故出〉。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直〉。假注書洪在重〈仕〉。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秉憲曰,侍衛軍兵雨具,從便爲之。
○傳於李奎鉉曰,進講入侍。
○傳於尹興圭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奎鉉曰,都承旨、左承旨,率童蒙入侍,判敦寧同爲入侍。
○李奎鉉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尹興圭,纔已須資出去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黃浩民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左副承旨尹興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李奎鉉,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林基洙,直講李元會,典籍韓用幹,俱爲差祭進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趙秉憲,以兵曹言啓曰,每當儲窠之月,虛司果例不得循例區處,而在前積滯之時,有勿拘擬入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以爲次次疏滯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別將李寬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鄭趾榮亦,漕稅輸納,自有定限,而屢朔淹滯,倉底貿米,本係法禁,而今已自服,論以邦憲,難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彙正亦,羅將輩自來鷙悍,不從官令,而職是次知,任他去來,至於作弊外邑,而慢不致察,不可但以尋常不飭論。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鄭淳榮亦,穀摠多數相左,勘簿初不擧論是如,囚供極口發明是白乎乃,前官時逋穀,旣不能準捧,則未捧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玄璣亦,偸竊之變,旣是慮外,徑斃之患,亦出不虞是白乎矣,賊漢卽係本邑之人,物故又在替受之後,則由前由後,不善檢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丁酉五月初二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月臺,景慕宮夏享大祭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奎鉉,行左承旨趙秉龜,右承旨趙秉憲,左副承旨尹興圭,右副承旨黃浩民,同副承旨李謙在,記事官兪致崇,假注書洪在重,別兼春秋鄭㝡朝、李墩,檢校待敎金洙根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宣化門,由協陽門,詣仁政殿月臺,通禮跪啓降輿,通禮前導就褥位,南向立。引儀引獻官朴歧壽,陞詣褥位之左。通禮跪啓請跪,上跪香室官奉香祝,跪授興圭,興圭奉東向跪進,上受香祝以授獻官,獻官西向跪受興。通禮跪啓請興,上興,通禮前導,降就階下祗送位,西向立。歧壽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香祝過後,跪啓請平伸。上平伸,入幕次後,問安勿爲之事,駕前下敎。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仁政門,由協陽門,入宣仁門gg宣和門g還內後,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李奎鉉,檢討官兪鎭五,記事官兪致崇,別兼春秋鄭㝡朝,李墩,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宰我問曰,止天厭之一遍,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命陳文義。光文曰,仁爲四德之首萬善之長,則聖賢學問之道,人君爲治之本,無過於仁矣。故夫子曰,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孟子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一念之間,不可去者仁道也,斯須之頃,不可忘者仁心也,行之不以中,則非其道也,施之不以節,則非其義也。故井之有人,不可不救,而從之於井,則無可救之道矣。切於救人,不私其身者,仁道之本然也,適以殺身,無益於人者,仁者之不爲也。宰我不知仁道之中節,而有此仰質,故夫子答之以此,而大抵學問爲治之本,一箇是仁而已。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又陳之。鎭五曰,新受音不過數章,而閣臣所奏甚悉,臣無容更達,竊有因此敷陳者矣。仁之爲理甚明,人所易曉,而宰我設爲說辭,遽有此問,未敢知殿下,以宰我此問,爲何如也。上曰,何謂也?鎭五曰,此蓋宰我,憂爲仁之陷害,所以仰質於夫子,而夫子以可逝不可陷爲答,明其不然。藉曰井中有人云爾,則身在井上而救之可也。若從之於井中,則徒爲胥溺而已,何能救之?必欲從而救之,則是非仁也,卽愚也。以閣臣所引孟子之言論之,人乍見孺子將入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此謂見其入井而仁端發焉,則奚有已入井而必從之義乎?當其當施處施之,是仁也,當其不當施處施之,非仁也,聖人之仁,與天地同其大而已。伏願此等文義,每加省察焉。上曰,又陳之。奎鉉曰,閣臣、儒臣,已盡敷奏,臣無更陳者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都承旨、左承旨率童蒙判敦寧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奎鉉,行左承旨趙秉龜,假注書洪在重,別兼春秋鄭㝡朝,李墩,判敦寧府事金逌根以次進伏,童蒙敎官趙奎年,金敬鎭,鄭基三、朴齊韶等各率訓下,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奎鉉曰,童蒙以次呼名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可也。奎鉉曰,在前童蒙入侍時受講,而今番則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置之,可也。奎鉉曰,在前已有童蒙應製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依例爲之,可也。仍命都承旨出題,奎鉉曰,以卽景爲題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以卽景出題,可也。奎鉉承命書卽景二字,賤臣持題,頒示諸童蒙。大王大妃殿敎曰,使敎官等權退。仍命承史權退,又命宣饌於承史及敎官、諸童蒙。少間,更命承史入侍,奎鉉曰,敎官旣已權退,更爲入侍,何如?大王大妃殿敎曰,可也。敎官等進伏後,諸童蒙各進所製,大王大妃殿命承旨分考,奎鉉曰,在前童蒙應製之後,已有頒賞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令該曹已待令矣,使之以次分給,而壯元則紙二卷,其餘皆以一卷頒給,可也。奎鉉曰,在前則壯元三卷,其餘皆一卷,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以此擧行,可也。編次後仍命頒賞,大王大妃殿敎曰,勿爲遲滯,卽爲頒給,奎鉉,秉龜承命出楹外頒給,而壯元則給壯紙三卷,筆五枝,墨三笏,其餘各紙一卷,筆四枝,墨二笏,大王大妃殿敎曰,童蒙受賞者,先爲以次出送。仍命敎官等率訓下退出。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式暇〉。右承旨趙秉憲〈病〉。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洪在重〈仕直〉徐相敎〈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呈辭,徐志輔在外,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浩民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齊宿,左副承旨尹興圭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李謙在曰,進講入侍。
○傳於黃浩民曰,留院公事入之。
○注書兪致崇受由在外,代以徐相敎爲假注書。
○以慶尙監司尹聲大狀啓,咸昌縣監趙基亨遭父喪事,傳於李謙在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元有永爲咸昌縣監。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光載、李容敏、鄭錫麟,以上竝單付。
○李謙在,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吏曹參判閔致成上疏,驪州還逋事,令道臣詳覈狀聞後稟處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京畿監司李光正狀啓,則枚擧査官陰竹縣監吳泰雲牒呈,以爲壬辰還逋當捧中七千六百二十餘石零,果是其時牧使閔致成,有區別未及收殺者,本州吏隷等處,有民庫錢萬餘金應下條,故擬以此姑先許貸於負逋諸人,以爲充逋之地,使負逋者緩力,備報其所貸之物矣。徑遭繡罷,計未及行,尙在未捧之中,前後還逋,從頭詳覈,而丁亥以前色吏,無一生存,還簿專歸遺失,始逋何年果難硬定,不得不以丁亥爲首,逋穀實數,修成冊上送,前後未捧守令,竝請令廟堂,稟處,而屢値歉荒,流亡居半,逋上加耗,歲擁虛簿,到今三萬餘包之穀,難以時月收殺,特許限十年除耗排捧事,亦請稟處矣。觀於査啓,旣如疏辭,其所區則,雖未知得失之何居,而旣未得施行,未捧逋穀積疊,至今杳無究竟,糴法至重,有難曲恕,閔致成與各年未捧虛勘添逋之諸牧使,竝令該府,拿問勘處。至於排捧之請,卽亦近來例套也,該邑還摠,爲二萬七千六百六十四石零,而見錄逋穀,乃爲三萬三十六石零,逋多於摠,事理甚乖。設或有會外穀之混錄,而糴政之掃地,殊極寒心,始逋何歲,姑且毋論,丁亥以前吏與簿之無一見存雲者,誠亦異矣。前十年事,旣若是無憑,則後十年事,獨可以執契而質言乎?況排捧一款,雖似爲目下彌縫之計,而勢必移疾,流毒都歸於不食不逋之民,民卽何辜?曾於畿邑,有初排十年而逋又如舊,更排十年而弊則轉甚,排捧之無實類如此,此事之決不可許。前有所仰白於筵席者,今不容更議闊狹,令道倅臣,另究徵刷之方,期有充完之效,俾毋敢望倖排捧,益增蠹弊之嚴飭,分付,行査條件,則無怪道臣之不敢自斷,而外此未捧之諸守令,無所論斷,混請廟堂,稟處,殊失常格,該道臣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禁府擊錚回啓下者,沈奭之,卽鏔之子,稱以訴冤,肆然鳴金。是果何等負犯,而敢謂歲月之稍久,跳踉生心,揆以法紀,駭惋極矣。何可循例勿施而止乎?冒濫上言,事理重者法當杖徒,在此囚猶屬末減,沈奭之,令秋曹嚴刑照律,以懲濫越,以存防限。金吾議當,未免草率,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存敬,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牙山前縣監鄭祉榮矣本府議啓內,漕稅輸納,自有定限,而屢朔淹滯,倉底貿米,本係法禁,而今已自服,論以邦憲,難逭重勘。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麟蹄前縣監鄭淳榮矣本府議啓內,穀摠多數相左,勘簿初不擧論是如,囚供極口發明是白乎乃,前官時逋穀,旣不準捧,則未捧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礪山前府使李玄璣矣本府議啓內,偸竊之變,旣是慮外,徑斃之患,亦出不虞是白乎矣,賊漢卽係本邑之人,物故又在替受之後,則由前由後,不善檢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前義禁府都事李彙正矣本府議啓內,羅將輩自來鷙悍,不從官令,而職是次知,任他去來,至於作弊外邑,而慢不致察,不可但以尋常不飭論。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丁酉五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李謙在,侍讀官韓宓履,假注書洪在重,記注官文慶愛,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子曰《中庸》之爲德也,止可爲仁之方也已,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中庸》者,無過無不及平常之理也,天下之理,別無二致,而無過乎《中庸》二字也,故曰,《中庸》之爲德,其至矣乎?子貢博施之問,以事而言也。夫子病諸之答,以心而言也。事有所指的,心有所無窮,仁乎之問,指的之言也。病諸之答,無窮之意也,施與濟非不難矣,而博與衆尤難,故惟聖人能之,而堯、舜其猶病諸者,尙有如不足之意也。殿下亦於日用事爲之間,體念其如不足之意,常欲恩無不施,物無不濟,則何患乎堯、舜之不及也?已達達人,已立立人者,由此而進彼之謂也。今我殿下,亦懋其推己及人之工,以至於施必博濟必衆,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宓履曰,博施莫如堯、舜,而其猶病諸者,設言堯、舜之心也,方今八域博矣,兆民衆矣。果能博施如堯、舜,病諸猶堯、舜,卽今日之堯、舜也。伏願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謙在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已盡,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式暇〉。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徐相敎〈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呈辭,徐志輔在外,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興圭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尹興圭曰,直提學朴永元,馳詣綏陵,奉審摘奸,仍詣懿陵,一體奉審以來。
○趙秉憲啓曰,假注書洪在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秉憲曰,進講入侍。
○傳於趙秉憲曰,初五日初六日停講。
○洪在重改差,代以尹昌錫爲假注書。
○以京畿監司李光正狀啓,陽智縣監徐鴻輔,謂有身病,屢呈辭狀,不得已罷黜事,傳於尹興圭曰,勿拘常格,口傳各別擇差,使之當日下送。
○尹興圭,以吏曹言啓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瀜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黃浩民,以戶曹言啓曰,臣止淵,今日以忠淸道牙山倉點檢事,出來江上矣。全羅道聖堂倉所屬南原等八邑丙申條田稅大同合米八千三百七十六石零,太二千六百五十二石零,本倉元漕船十一隻,亦中分載,無事到泊於西江前洋,故一體點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憲,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騎士將崔匡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驪州前牧使李晉淵、柳𣽤、李道在、閔致成、徐有素,時牧使李行敎等,竝拿問勘處事,傳旨啓下矣。李晉淵、徐有素,今方待命,拿囚,柳𣽤下去忠淸道忠州地,李道在下去京畿廣州地,閔致成下去驪州地,李行敎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竝拿來,何如?傳曰,允。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鄭祉榮,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事,命下矣。鄭祉榮,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全羅道井邑縣流三千里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初四日巽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趙秉憲,檢討官趙啓昇,假注書徐相敎,記事官白潤鶴,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子曰述而不作,止夭夭如也,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學不厭敎不倦,脩己敎人之道,不厭然後,可以不倦,不倦然後,可以有脩己敎人之實,此乃聖人自謙之辭,而學不厭三字,又是通聖凡達上下用工處也。臣於日前知好樂章,亦有所敷陳矣,知之而後可以好,好之而後可以樂爲,如此則雖欲厭倦,自不能已也。且下大文德之脩學之講,何莫非喫緊用工處,其要則惟在於講學,講學而默識心通,則德可脩而聞義徙不善改,自在其中矣。大抵此兩章緊要,都在於學之一字,伏願詳察而熟玩之,此等聖訓,推類體察焉。上曰,玉堂陳之。啓昇曰,臣於此章,別無可陳之文義,而昔有人,見楊龜山請敎,則龜山令讀《論語》,其人復問《論語》中要切處是何語,龜山雲皆要切,須孰讀,可也。朱子曰,此語乍看似平淡,平淡之中,甚有味,大抵《論語》中一句一字,莫非要切之訓,而今殿下方讀《論語》,於要切二字,克懋省察之工,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秉憲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緣故出〉。右承旨趙秉憲〈式暇〉。左副承旨尹興圭〈式暇〉。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洪在重遞直。二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權敦仁,副提調李奎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兩慈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參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參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黃浩民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奎鉉啓曰,假注書徐相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相敎改差,代以楊廷彬爲假注書。
○尹昌錫在外,代以權命周爲假注書。
○楊廷彬在外,代以河範大爲假注書。
○權命周在外,代以崔斗錫爲假注書。
○河範大在外,代以白宗佺爲假注書。
○崔斗錫在外,代以黃燝爲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秉國爲陽智縣監。
5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緣故出〉。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徐相敎〈遞直〉。二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憲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秉憲曰,奉審閣臣入侍。
○黃燝在外,代以金儀表爲假注書。
○白宗佺在外,代以趙光濂爲假注書。
○金儀表在外,代以權龜洛爲假注書。
○趙光濂在外,代以安國鎭爲假注書。
○權龜洛在外,代以金得秀爲假注書。
○安國鎭在外,代以沈敦永爲假注書。
○以江原道放未放成冊,傳於趙秉憲曰,李忠運放。
○趙秉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金魯甲,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丁西五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右承旨趙秉憲,假注書徐相敎,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申錫愚,直提學朴永元,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永元進前奏曰,俄自政院,已爲轉稟,而臣馳詣綏陵,陵上奉審則無頉,丁字閣、碑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淨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詣懿陵,陵上奉審則無頉,丁字閣、碑閣奉審則無頉,還詣綏陵,仍留監祭,享事安寧過行矣。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尹興圭〈緣故出〉。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病〉。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徐相敎〈遞直〉朴商壽〈未入來〉趙然昌〈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子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黃浩民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憲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謙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黃浩民曰,進講入侍。
○沈敦永有頉,代以金羽東爲假注書。
○金得秀在外,代以朴商壽爲假注書。
○金羽東在外,代以趙然昌爲假注書。
○以同副承旨李謙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黃浩民曰,只推。
○兵曹,以白海鎭爲都監中軍。
○趙秉憲,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金麗漢,干與不當之事,擧措駭妄,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道放未放成冊啓下,楊口縣含春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忠運名下,放字書下矣。李忠運,知委配所官,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聲和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晉淵,素患泄痢之症,猝添滯囚之餘,度數頻數,食飮全卻,目下症形,實爲危重雲,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晉淵,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初七日巽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黃浩民,侍讀官趙雲澈,假注書徐相敎,記注官文慶愛,別兼春秋徐耆淳,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子曰吾衰矣,止則不復也,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古之聖人亦多,而何獨夢周公而欲見之乎?周公卽得君行道之聖人也。故夫子常寤寐思慕之,存行周公之道,而有時或夢矣。及其年老而志慮衰,而無復夢見,歎其道之不可有爲也。末章不憤不悱不啓不發雲者,卽聖人誨人不倦之意也,憤是求通而未曉之謂也,悱是欲言而未發之謂也。啓其憤而開其悱,則聽者易曉,而言之易發矣。今殿下若於講學之際,憤而欲求通,則臣雖不才,豈敢不啓發乎?悱而欲討論,則亦敢不開達其旨義乎?伏願殿下,於憤悱二字,深加省察,克懋啓開之道,則聖學自然日就月將,見其實效矣。上曰,玉堂陳之。雲澈曰,憤是心已喩而未甚信也,悱是口欲言而未能達,略略通曉,未及全覺之意也。聖人敎人之方,必欲其自勉而後,以爲受敎之地,故待其憤見於辭氣,悱見於顔色,然後乃啓其端而發其蔽,使之聽之專而感之深也。伏望殿下,每於開卷之際,克輸玩究之工,期於自得之道,而如有旨義之蘊奧,字句之隱晦,誠心發問,則討論之間,當有沛然開發之效,譬如隨節種物,其苗欲發未發之時,忽然得雨,則勃興之意,莫可禦也,豈不美哉?惟願加勉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浩民曰,閣臣、儒臣所奏甚備,臣別無可陳者,而此章,言聖人爲學之要道也。於道則曰志,於德則曰據,於仁則曰依,於藝則曰游,此是本末兼該而各有次第矣,若取譬則志道,如人之行路也,據德,如行路之有宿處也,依仁則又就宿而得家安處也,游藝則便居家而有時出遊也。此章注釋,亦已備盡矣,蓋學莫先於立志,凡於事爲日用之間,必先立志,然後可以見實效矣。況聖學之討論玩究,克懋就將之工乎?立志二字,爲殿下緊切處工夫也,深加體念,臨筵開講之時,毋或間斷,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緣故出〉。右承旨趙秉憲〈式暇〉。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直〉趙然昌〈仕〉。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興圭啓曰,三皇忌辰日親行望拜禮,前期一日以稟事,曾有定式矣,今初十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承旨,奉室奉審。
○傳於尹興圭曰,進講入侍。
○尹興圭啓曰,假注書朴商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謙在啓曰,卽者正言李珽,以其親病,投章徑行,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尹興圭,檢討官姜時永,假注書趙然昌,記事官白潤鶴,別兼春秋徐耆淳,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子食於有喪者之側,止好謀而成者也,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此自止中用舍行藏四字,蓋以君子出處言之也,而孔子,以此義敎顔淵者,豈亶然哉?孔門之身通六藝者,雖多矣,而可行其道者,則惟顔淵是已故也。夫以孔、顔之賢,時君不能致用,魯國之不興,良由此也。賢者行與藏,固在君上之用與捨,殿下在君師之位,求賢使能,導率人材,莫使賢人君子,退而藏焉。上曰,玉堂陳之。時永曰,臨事而懼四字,最爲緊要,夫三軍,天下之大事也,何可任其血氣之勇,而不盡吾心之敬謹乎?下章言夫子所愼者,凡有三焉,而戰在其中,戰豈非行軍之事,而愼豈非懼字之義耶?大事固可愼也,小者亦不可bb不b愼,世豈有臨事不懼而能底乎成者哉?朱子有言曰,從古眞正大英雄,從戰兢臨履上倣將去,亦可以發明此章之義也。伏願殿下,澄省於此,凡於事爲之際,毋或放過,必敬必愼,如殷宗之寅畏,文王之小心,則自底於庶績咸熙之境,伏望留神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興圭曰,此自止中用舍行藏臨事而懼兩句,最可觀省,而閣臣、儒臣,已皆仰奏,臣不必架疊仰陳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病〉。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式暇〉。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直〉趙然昌〈仕〉。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謙在曰,進講入侍。
○尹興圭啓曰,卽者副校理趙秉恆,以其親病,拜章徑行,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原疏捧入。
○李謙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趙秉恆疏曰,伏以臣母,素有貞疾,常在床蓆,而近因日候之不調,痰癖之祟,一倍添劇,轉側須人,氣息綿綴,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明,亟遞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之方,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
○丁酉五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李謙在,侍讀官趙雲澈,假注書朴商壽,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徐耆淳,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子曰富而可求也,止不圖爲樂之至於斯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富貴不可求故從吾所好,聖人所好者,卽道德理義也。須於如此聖訓,必先窮究其所好之爲何事,而於類體驗,正是用工於審思處矣。若或究思而猶未領會,則亦須於講筵,下問於臣等,與之上下酬酢,以爲講解文義之道,實有益於將就之工,伏願留念焉。上曰,玉堂陳之。雲澈曰,君子爲學之要,必以無不敬爲主,則夫豈有不敬底事,而夫子所愼,必在於齋戰疾三字,蓋以其尤當戒者,無過於此三者也。今殿下,欲法聖人之戒愼,則亦何可舍此三者而他求乎?奉先思孝,卽是列聖朝家法,伏想淵衷,率由不忘齋戒之義,臣無容仰陳,而顧今昇平日久,方域無虞,則戰陣之事,亦不必議焉。惟此疾病之戒,實有可以仰陳者,沖年氣質,異於盛壯之時,節宣之道,尤當十分戒愼,伏願殿下,仰體兩慈殿惟憂之念,風雨寒暑,克軫調養之義,起居飮啖,亦勉均節之方,則天和自然鼎至,玉體永保康寧,此豈非聖人愼疾之戒耶?伏望益留聖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謙在曰,閣臣所奏好宇之義,甚爲切實,臣無容更達,而傳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夫爲仁由己,富貴在天,如不可求,則從吾所好而已,所好者果是道德義理,而道德義理,亦莫不由於學也。惟伏願殿下,必於此等處益加深究,誠心好學,是所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尹興圭〈坐〉。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趙然昌〈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李奎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兩慈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鉉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右承旨趙秉憲,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憲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昌墓忌辰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興圭曰,禮房承旨,馳詣孝昌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黃浩民曰,右副承旨、禮曹堂上、戶曹郞廳,馳詣宣武祠,奉審以來。
○傳於李奎鉉曰,進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於趙秉憲曰,完昌君時仁,司饔提調差下。
○大王大妃殿傳於趙秉憲曰,德溫公主駙馬,今當揀擇,自十四歲至十六歲禁婚,而四祖無顯官者、應頉者外捧單,初揀日字,以今月念後擇入。
○趙乘憲,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德溫公主駙馬,今當揀擇,自十四歲至十六歲禁婚,而四祖無顯官者、應頉者外捧單,初揀日字,以今月念後擇入事,命下矣。初揀擇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五月二十六日辰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而京外當爲知委,京中則今五月十五日,外方近道則同月二十日,中道則同月二十五日,遠道則同月三十日定限,捧單上送事,撥馬行會,而自前駙馬揀擇時,國姓及他貫籍李氏,當代異姓八寸親,寡家子及只有父者,形體有疾者,出繼子之已出立案者,竝勿禁婚,此七條外家長之遭故者,及鄕品家僉萬戶之類,竝勿捧單,今亦依此知委,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朴宗薰,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李奎鉉,檢討官姜時永,假注書趙然昌,記注官金熙逌,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冉有曰夫子,止於我如浮雲,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此章之飯疏食飮水雲者,孔子之訓也。疏食飮水曲肱而抌,似無所爲樂,而蓋安於所處,樂其所樂,則樂在其中,而不以富貴置諸心,至於視之如浮雲,則可見聖人樂道守義之心也。夫人臣之富且貴,卽君上之所賜與,而在上而以禮使臣,在下而以義事君,則固安有不義而富貴之理也?惟殿下,此等處推類澄省焉。上曰,玉堂陳之。時永曰,求仁得仁一句,夫子所以論夷齊者,而亦爲聖學之要訣,夫求仁,是指初頭下手處也,得仁,是指末後收效處也,其始其終,盡載於一句之內,可謂辭約而指遠矣。若言求仁之方,則克己復禮爲仁,如顔子之四勿,曾子之三省是已,若論得仁之效,則我欲仁斯仁至矣,私慾淨盡,天理流行,以至參天地贊化育是已。伏願殿下,於進講之時,勿歸之於紙上之空言,每從求仁上做將去,親切體認,反復入身來,則聖學其將緝熙,而一國可以興仁矣,伏望留神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奎鉉曰,閣臣、玉堂,已爲仰陳,臣別無更達之義矣。上曰,大臣陳之。宗薰曰,此兩章,文不相續,意實相關,邦國雖重,而人倫爲尤重,故伯夷、叔齊,讓國而逃,以尊父命,富貴貧賤雖重,而義爲最重,故夫子以不義之富貴,謂之於我如浮雲,此卽義理輕重取捨之大節,此爲今日自止中最合推看處也。上掩卷。宗薰進前奏曰,旱風太甚,日候不調,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尹興圭〈病〉。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秉龜啓曰,左副承旨尹興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趙然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然昌改差,代以沈膺泰爲假注書。
○傳於趙秉憲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謙在曰,當該承旨推考。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謙在曰,今十五日次對,進定於明日。
○李謙在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尹興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黃浩民,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進上件,今已印出粧䌙矣。進上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十三日巽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本寺堂上、郞廳校正官,具儀仗鼓吹,陪進仁政殿,與承旨,請承傳色奉入,而奉謨堂奉安《國朝御牒》、《八高祖圖》、《王妃世譜》改張書本及《璿源譜略》內在件、內閣件改張印本,一體陪進,自內閣,依例稟旨改張,五處璿源閣奉安件,自本寺次第擧行,頒賜件,亦爲收聚,改張還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沈宜臣狀啓內,忠州前牧使南履炯、金祖淵,時牧使申在翼等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南履炯,以開城府留守,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金祖淵下去京畿陰竹地,申在翼,時在任所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金祖淵、申在翼,竝待待命拿囚。
○丁酉五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趙秉憲,侍讀官韓宓履,假注書朴商壽,記注官文慶愛,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子曰假我數年,止不知老之將至雲爾,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孔子卽生知之聖,而詩書執禮,皆所雅言也,故警伯魚之訓曰,不學禮無以立,不學詩無以言,以此觀之,善者感動,惡者懲創,以至草木也,鳥獸也,無所不該者詩也。二帝、三王之治法政謨,煥然可述者書也,禮是凡百事爲之節文,而日用之間,執而行焉,以之治事而合於義理,以之修身而不使放動者也。以孔子之聖,雅素之言,惟止於是,而好學之誠篤,至於發憤而忘食,樂之而忘憂,此可見聖人之自謙,而亦以戒後人之勉進也。伏願殿下,留神於此,而勉勉不已,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宓履曰,以夫子生知之聖,而篤信好學,亦莫如夫子,故未得則發憤忘食,旣得之,樂以忘憂,以夫子之聖,猶如此,人君亦當常常講論於經學,以夫子爲法,然後聖學,自臻於日就月將矣,伏願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秉憲曰,此章文義,閣臣所陳切實,臣無容更爲敷奏,而臣屢登講筵,伏覩專心誦讀,連續不絶,未有若今日之盛,誠不勝欽仰萬萬,伏願率是以行,以光緝熙之學焉。第念《四書》於經,爲學之最要,集註尤係先賢之用工,文理旨義,儘合深味,玩繹者擧皆沒註而讀之,經筵法講,雖不敢援此仰請,而燕閑蠖濩之際,每加留念,以廣聖聰,是臣之望也。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同副承旨李謙在〈坐〉。注書尹致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直〉李㘾〈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興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牌不進,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左副承旨尹興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秉龜曰,進講入侍。
○傳於趙秉憲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沈膺泰在外,代以洪在龍爲假注書。
○洪在龍在外,代以李㘾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兼判書金在昌進,參判閔致成拿處,參議南履懋牌不進,左副承旨尹興圭進。以朴歧壽爲禮曹判書,安光直爲左尹,李羲斗爲敦寧都正,尹致定爲戶曹參議,趙得林爲禮曹參議,金在田爲工曹參議,金大默爲兵曹佐郞,金初淳爲尙衣僉正,朴基喆爲司饔奉事,韓應一爲朔州府使,金洛龍爲楚山府使,金壽喜爲郭山郡守,趙秉懿爲熙川郡守,姜彝五爲光陽縣監,曺漢振爲孟山縣監,司饔提調單完昌君時仁,禁府都事韓益東,司饔奉事張錫愚相換,僉知崔允瑾,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吏參洪秉纘,贈吏判文衡例兼,知事洪應變考。
○兵批,判書金蘭淳病,參判鄭鴻慶入直進,參議趙奎昇病,參知宋應龍受由在外,右承旨趙秉憲進。以玄夏圭爲咸興監牧官,車益寬爲漢江別將,同知單崔允瑾、崔益良,僉知單張洛賢,大護軍李紀淵、朴綺壽,護軍金道喜、李景在,副護軍金鼎集、李寅皐、李敦榮、趙得林、閔泰鏞、李啓朝、鄭知容、柳亮源、李敬達、徐有磬,副司正朴商壽,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左尹單洪羲瑾,右尹單安光直。以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獻納任百能,正言鄭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南履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傳於尹興圭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尹興圭,以奎章閣言啓曰,《璿源譜略》改張件,明日自宗簿寺陪來雲,奉謨堂宙合樓所奉件,當進詣改張,內上件,當進詣仁政殿月臺,請出修正,而曾有改張印本直爲內入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直爲內入。
○趙秉龜,以吏曹言啓曰,譯科回榜人金在洙,當爲加資,而本資乃是崇祿,更無可加之資,自臣曹本無請賞之例,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禮曹正郞金輔根,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祈雨祭不卜日設行事,伏承慈敎矣,初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五月十四日,三角山、木覓山、漢江,遣堂下三品官,虔誠設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尹興圭,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開城幼學田公壽所志,則以爲,同姓四寸兄益瑞,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寸弟榮彬第二子道亨,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田公壽所訴旣如此,依定式,田榮彬第二子道亨,立爲田益瑞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淸州幼學延孟源所志,則以爲,同姓九寸叔德順,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寸弟喜周第二子種林,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養家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延孟源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延喜周第二子鍾林,立爲延德順之後,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驪州前牧使李晉淵、李道在、閔致成、徐有素,牧使李行敎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晉淵,還囚捧供以入,而病勢一向未差,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沈宜臣啓本內,木川縣在囚謀反大逆謀叛不道罪人膺中妻哲賢,自四月十九日,猝得染疾,今月初一日物故云矣,此係待産後百日限滿,依法典處絞之罪人也。染疾雖與尋常疾病有異,而不善救療,使此凶逆妻孥,徑斃失刑者,萬萬痛駭,該縣監宋啓根罪狀,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三日備邊司啓辭內,卽見禁府擊錚回啓下者,沈奭之,卽鏔之子,稱以訴冤,肆然鳴金,是果何等負犯,而敢謂歲月之稍久,跳踉生心,揆以法紀,駭惋極矣,何可循例勿施而止乎?冒濫上言,事理重者,法當杖徒,在此囚猶屬末勘,沈奭之,令秋曹嚴刑照律,以懲濫越,以存防限,金吾議當,未免草率,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事,批下矣。罪人沈奭之,依《大明律上書詐不實條》杖一百徒三年之文,嚴刑一次後,慶尙道漆原縣,徒三年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二日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內,統內居金昌順,無端乘醉,白晝攔入於入番武監孟浩仁家,無數作挐,殆若勒奪婦女者雲,移送秋曹,依律勘處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禁制條》有曰,使酒人杖一百,《大明律捕亡條》有曰,犯罪拒捕者,本罪上加二等,杖七十徒一年半,金昌順,依此律,決杖七十後,忠淸道永春縣,徒一年半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趙啓昇疏曰,伏以臣,姿性庸愚,學識空疎,今於見職,顧何嘗有堪承之望,而恩除薦降,華誥聯翩,備數於論思之任,廁跡於邇密之列,榮耀所被,惶愧靡措,何敢復有毫分希望,而第臣懇迫之情,至切至急,不得不瀝血冒控於孝理之下,臣賦命嶮巇,孤露餘生,相依爲命者,惟偏母是已,而臣母,年今六十有九矣。氣質羸弱,夙嬰貞疾,喪禍以來,轉成癃痼,居恆凜綴,不離床笫,奄奄若不保朝夕,及今調護之方,滋補之節,不容少忽,而菽水之供,猶患難繼,蔘朮之劑,尤何能辦?臣方左右扶將,晝宵焦遑,而負未之誠,莫效於反哺,奉檄之願,祗切於鳴號,臣抱此區區者久矣,而若徒懷嚴畏,不思所以一陳衷懇,則是自阻於仁覆之下也。玆敢不避煩猥,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俾得便養,獲遂至願,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丁酉五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趙秉龜,侍讀官李時在,假注書朴商壽,記事官白潤鶴,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止其如予何,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孔子之言三人同行必有我師,此一章之義,大抵觀人之善惡不同,而無不反諸己,觀善而從之,不善而改焉,夫以孔子之聖,猶且如此,殿下法聖人之學,必懋從善而體念焉,則聖學自臻於將就矣,伏願留神焉。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閣臣以三人行必有師,詳細仰奏,臣無更達之辭,而大抵此章之旨,只是善惡皆師之意也。一善一惡,無非爲師,則學問之道,其不可一時無師,可知矣,師豈獨在乎人?漢儒楊子雲之言曰,攜書求師,不如求師於書中,殿下之師,不必他求,《論語》一部,卽殿下之師也。聖人之言語德行,畢求於是書,今於對越之際,有若夫子之在座,一語一默,一動一靜,莫不楷範於是言,則造聖之域,易若指掌矣。宋臣趙普,不過一佐理之才,其言曰,以《論語》半部治天下,今殿下以天縱之姿,用之以全部《論語》,則治平之功,豈止於趙普之半部耶?大抵讀書之道,只自讀習,而不加以體驗之工,則書自書我自我,而功效不著矣。行一事,必曰此事,可方於古聖人何事乎?出一言,必曰此言,可方於古聖人何語乎?讀習之際,亦必如此,見一事,必曰此事,亦近於今日之某事矣,見一言,必曰此言,亦近於今日之某言矣,如是相準,無少放過,則讀書收效,豈待良師而後知哉?伏願聖明,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秉龜曰,閣臣、儒臣,皆以擇善之義,備悉仰奏,臣無容更達矣,然惟其擇善之道,不外乎勤講學,雖以孔子之聖,必好古敏求而後得之,蓋雖有昭著之義理,苟不學問而致知,則禮樂名物古今治亂,無從以理會矣。此可見古聖人率躬勸學之至意也。今我殿下,以生知之聖,懋敏求之工,凡於進接之際,燕閑之中,專心講究,摭事驗實,以廣緝熙之學,則將就之效,可立而待,伏願懋哉懋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今五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承旨趙秉憲,假注書朴商壽,事變假注書文用中,記事官白潤鶴,別兼春秋鄭㝡朝,右議政朴宗薰,行判敦寧府事金逌根,行上護軍權敦仁,兼戶曹判書李止淵,兵曹判書金蘭淳,刑曹判書李憲瑋,行護軍李完植、柳相弼,校理李時在,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進前奏曰,旱熱太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大王大妃殿曰,今日次對之進定,以亢旱之故也。間或有二三次驟雨,而此不可鋤犂論,牟麥又將失稔,薦歉之餘,其何以救民乎?春牟則初雲稍登矣,旱氣一直如此,今無足觀,民事極爲遑急,雖屢豐之餘,猶難救濟,而日日望霓,尙靳一霈,夏至且不遠,祈雨祭不卜日設行,可乎?宗薰曰,夏至後始爲祈雨,卽是常典,故該曹似未及仰請,而觀節序早晩,旱氣淺深,雖在夏至前,特擧圭璧,已多其例,今距夏至,未滿一旬,若及今得優洽之澤,則秋農之豐登可望,若差過幾日,則秧役亦將愆期,此正是時日渴望之會,以此時祈雨,果甚好矣。大王大妃殿命書傳敎曰,祈雨祭不卜日設行事,分付禮曹。又敎曰,三南,何如?宗薰曰,嶺、湖南下道麥農大登,嶺之左道,尤爲穰穰雲,此卽前秋最歉處,可見乘除之理矣。嶺、湖之上道,猶不如下道,湖西則豐歉相半,雨澤雖未優足,猶不至如畿內之甚,關東則嶺東麥事善就,間多豐登處,而嶺西之麥形與旱憂,亞於畿內,海西之旱,與畿無異矣,聞日前得雨,而姑未見狀啓矣。關西則旱乾爲害,本不如他道之甚,田多故也,向來數次之雨,亦頗及時,而聞近日稍閟雲。北關則麥農登場尙遠,雨澤亦閟,南關優於北關雲矣。又敎曰,今則雖得雨,於麥農少無益乎?宗薰曰,秋牟則已無可論,春牟則或有善就,而被旱乾枯之歎雲,似此處,及今得雨,不無效益,至於畓農,則尙未晩矣。麥農與雨澤,觀於農啓,參以傳聞,畿內之旱,爲最甚,已自昨年秋後亢旱,間有數次之雨,而旋卽慳閟,故秋牟之失農,亦由於此,見今城內井泉竝竭,炊汲亦艱雲矣。大王大妃殿曰,次對爲之。宗薰曰,水旱固所時行,豐歉有難預知,唯民不困窮,國有儲蓄,然後方可以有備無虞,而民窮有竭,未有甚於此時,縱使雨晹以時,比歲豐登,民國之憂,不知稅駕之所,況飢荒洊至,災沴屢見,天意所在,有未敢知,其可暇豫悠泛,不思挽回之道哉?格天莫如安民,安民莫如裕財,裕財之道,唯節儉而已。故聖人之言,必以節用愛人,爲治國之本,用不節則害歸於民,雖有愛民之心,民不被其澤,終至於國不爲國,安危之機,間不容髮而其分,只在於奢儉二者,顧今侈靡之風,日益熾盛,凡第宅服飾飮食器玩之具,以至婚嫁燕樂之需,無不鬪巧競奇,甚或犯分凌節,擧世耗竭,職由於是矣。然所以矯革之道,唯在導率,高髻廣袖,草偃影直,其理甚明,其應甚捷,唯係在上存心之如何耳。我朝家法,以崇儉爲治,昔我宣廟,御衣無錦段,尙設不貳胾,嘗於郊幸,進午膳,及撤,賜諸儀賓,只水澆飯一器、乾魚五六片及醋醬淹菜而已。若是而風俗安得不厚,財用安得不裕乎?夫財者,本無二源,帑藏府庫,均出於民力,細微瑣小,皆可以傷儉,若曰私用不妨於公貨,小費不足以損財雲爾,則非所云節用也。今以崇儉節用,爲弭災之方,雖似迂遠,然其所以上悅天心,下奠民生,亶不外此,苟如是則災安從生乎?況公私俱足,災不爲災,則此正是治病之藥,故曰,出治之根本在此,又非特爲豐歉制節而言也。又伏念,駙馬揀擇有命,吉禮當在不遠,祛奢從儉,躬行導俗,正在於是,凡百儀具,一從節約,無一毫奢靡之擧,然後上可以爲述先之道,下可以爲錫福之本,常所憧憧,敢此附陳,伏願深加留念焉。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儘至當矣,當銘念服膺矣。大臣在董率之地,交相勉勵,以變侈風,是所望也。〈出擧條〉宗薰曰,見今旱憂,畿內最甚,兩麥往往有判歉處雲,洊飢之餘,民事誠渴悶,至於秧役,尙未節晩,嗣後雨晹,如得均適,則穰穰之登,維天所賜,齋心之祝,夙宵憧憧,第先事備預之政,亶出畏天憂民之義,誠不可一日而緩,臣於年前,以牟還申飭,曾有所筵奏行會矣。未知諸道,果能着意懋實否也?兩南麥農,今幸大熟,登場伊始,開倉在卽,飢民就食,固所甚喜,而夏糴收捧,亦必不難,令兩道道臣,另飭列邑,按簿精捧,凡作租互換等名色,隨意量察,從便還實,待畢糴逐邑倉簿,使之趁卽修報本司,以爲考檢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宗薰曰,山澤之政,有國所重,封山法意,禁養事目,極其嚴重,詳備犯斫之罪,上自一律,下至杖配,擅許擅伐,律比軍器,法禁本意,此可見矣。近來此法蕩然,松田嶺阨,在處濯濯,其害有不可勝言者,蓋深山峻嶺,林藪蓊蔚,然後方可以興雲出雨,而斧斤日尋,寸根不留,其何以蒸成霧露,以通山澤之氣乎?挽近春夏之旱,比歲皆然,理所必至,有不可誣,況戰艦漕舶之改,殿閣廨宇之役,時所必有,而以今松政,難望取材,百年之養,一朝芟伐則甚易,一朝之用,百年長養而不足,此固深識遠慮者之所當念處,且關防險隘,專在於樹木之茂密,而昔之蔽天障日,道路不通處,今皆童濯,唯見火菑彌望,蓬科纍纍而已。此皆營邑之臣,不能擧法,鎭堡之守,無所畏憚,擅伐偸斫,日甚一日,勢將無松而後已,法綱所在,寧不寒心?昔在正廟丁未年間,因嶺南松田事,發送惠郞摘奸,營梱邑鎭,罷拿棍推,至於十數人,仍令道臣,細察帥臣以下最擧職尤無良者,指名狀聞,其時松政,不可比論於今日,而處分之嚴若此,在今繼述之道,不可無一番大懲創,先以令申之意,嚴飭行會於各道道帥臣,使之猛加警惕,逐處操飭,如有不謹現露者,毋循顔私,晝卽論啓,以爲懲勵振刷之地,亦當分遣籌郞,考察其勤慢,竝以此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宗薰曰,卽見忠淸監司沈宜臣狀啓,則以爲,忠州還逋別定査官槐山郡守金炳斗,溯考詳覈,則始自己丑至丙申,無年不逋,無人不逋,耗上生耗,未捧虛勘,合爲十萬五千七百八十五石零內,官屬所逋,爲六萬三千六百十二石零,民間未捧,爲四萬二千一百七十二石零,而所逋各人,率多逃故,萬無一齊準充之望,其中各衙門句管秋穀六萬六千六十八石零,夏穀一萬四千四百石零,限十年除耗排捧事,請令廟堂稟處,本營句管夏秋各穀二萬五千三百十六石零,有不敢混入煩請,一依各衙門穀分數排捧計料爲辭,而各年舊逋未捧守令,竝請攸司稟處矣。忠州逋穀事,臣於月前賓對,已有所仰奏者,今見査啓,與其時磨勘狀本,槪無差殊矣,全一邑穀簿,盡數都歸於虛錄欠逋,今日法紀,雖曰蕩然,亦安有似此變怪事乎?各年守令,道啓旣請令攸司稟處,攸司自當按法勘處,以爲懲勵之道,而除耗排捧,又未免隨衆仰請矣。臣旣以排捧之有害無益,業已縷縷仰陳於筵席,日前驪州逋穀事,亦有所稟處者,今不可顚倒異同,事理較然,分付該道臣,使之別施方略,另加督納,勿以排年爲計,唯以充完爲期之意,嚴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還逋積弊,果以未捧於民而然耶,抑亦已捧而或爲乾沒於吏輩而然耶?宗薰曰,春間受糶之民,秋無不納之理,間或値大歉之歲,往往有流離死亡之戶,不得收捧,則又有洞裡之徵,民間之眞箇逋欠者,本自絶少,所謂民逋,擧皆吏逋之漸次轉授,舞弄文簿,畢竟歸之民名者居多,假使民未捧三分,則其二分,必是吏輩之奸也。又敎曰,吏逋專在於守令,而董飭守令,惟在監司,必須嚴明黜陟,褒其善而黜其不善,可也,而不此之爲,則畢竟民受其害,而罪不歸於守令,民生誠可矜矣。宗薰曰,守令不可謂之非躬犯也,操束吏胥,盡心糴政,卽守令之職也,不能擧職,一任吏奸,糴弊已是自作之罪也。至於無能無良之人,或有濫用逋負,始則付之吏名,一轉而爲還穀,再轉而爲民逋者有之,雖未必人人皆然,而往往有似此之弊,此則又是躬犯之尤者也。大抵排捧之例,卽近來事也。已往固多許施處,臣亦豈不稔覩,而排捧,的是彌縫之虛套,而吏逋之歸民,專由於此,其流之害,無民乃已,且吏輩之逋過千石者,必皆不死則逃,其餘則不損一髮,移逋於民,雀躍蜂起,又復犯逋不已,此無他,專恃有排捧一路,爲渠輩莫大之利故耳。臣固非不知排年許施則姑且無事,而其不能充完則一也,誠不忍爲逋吏而移病於無辜之民,且他道他邑之吏,或有一分人心者,聞排捧之見阻,則不無卻顧長慮之理,此實出於萬一之計矣。又敎曰,守令之論勘定配者,被罪未幾,而旋卽宥還,故尤無所畏憚矣。宗薰曰,春曹多有擧行之事,判堂聞以身病呈告雲,滯務可悶,禮曹判書李紀淵,今姑許遞,政官牌招開改差出,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宗薰曰,詞訟劇務,不可久曠,在外京兆堂上許遞,今日政使之差出,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敎曰,雖霈澤之後,獄囚之中,若有罪輕未放者,則此亦爲干和召災之一端矣。刑判旣登筵,詳聽此傳敎後,大臣同爲商確,必須精審,可也。仍命書傳敎曰,京外審理,卽爲擧行事,分付。宗薰曰,京外固多新舊未決之案,其或橫罹抱冤者之干和,已無可論,而又或有凶殘漏網,假息失刑,則九泉銜恨,亦足以干和,初無彼此之異矣,在今霈澤之餘,又値憫旱,政宜審理疎決之政矣。京獄則秋判,方登筵承命,外方則道伯之新蒞者,例有三朔內審理之法,而雖已經審讞者,更爲反覆詳覈,論理登聞,是爲審克之方,毋論京外,凡獄案之判下者,例爲來示於臣,如有可以容議之端,則自當拈出論奏,又或有疑端之可以就議稟處者,亦無所不可矣。又敎曰,都下僵屍,比比有之雲,而視若尋常,部官不爲收埋,其咎都在京兆堂上矣。仍命書傳敎曰,坊曲幽隱處,多有僵屍雲,不飭之京兆堂上,竝推考,卽速收瘞之意,申飭京兆及五部。又敎曰,城內多有病幕雲,極爲駭然,大臣亦聞之乎?宗薰曰,街路流丐之病臥者,固種種有之,亦令該部,隨卽出幕,而至於出幕,必於城外,而乃敢於城闉之內結幕,則甚是駭然之事,不可不卽令撤去矣。又敎曰,城內病幕,前所未聞未見之事,而部官每以無涉疑爲啓矣。宗薰曰,涉疑病無雲者,京兆因五部所報,而修單以啓者,近來看作例套,勿論有無,依前擧行而已。近日聞頗多涉疑之病,閭巷或多欠淨處雲矣。又敎曰,城內之不得結幕,已有定法,而到今如是,豈不可駭?大臣退於賓廳,發牌五部官嚴飭,而勿使過爲驅出,俾有生道者,無至死境,可也。宗薰曰,五部擧行而京兆察飭,當竝爲分付矣。城外結幕及僵屍掩埋,本有成規,賑廳活人署及三軍門,量給空石,卽自來應行之規例矣。大王大妃殿命書傳敎曰,年來以備堂事,屢下飭敎,而終無實效,格例所拘及篤老實病人,容或無怪,而其外則旣帶其職,不供其事,卿宰之眼,如有國綱,則豈有是乎?賓對不參備堂,癊病實故外,一竝捧現告從重推考。宗薰曰,今日次對,異於他時,而備堂果甚數少,俄於賓廳,已與諸宰語此,而但未知其實病實故之果如何,故未及請過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又敎曰,承旨近何多不爲仕進乎?秉憲曰,或有身病而然雲矣。又敎曰,豈輪回幾日而次第生病乎?秉憲曰,諸宰奏事。止淵曰,先朝丙寅中宮殿,染藍白水紬一同,依各殿宮例封進,而自臣曹稟定後擧行,今亦依此封進,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憲曰,玉堂所懷奏之。時在曰,無所懷矣。秉憲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宗薰復進前奏曰,今日賓對,特敎進定,亶出憫旱求助之聖念,事體與他時尤爲自別,而臺諫之無一員進參,誠甚慨然,例推輕矣,兩司諸臺,竝從重推考,登筵玉堂之無一言陳白,亦涉泄泄,亦爲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玉堂數日輪直,何難之有,而種種闕直,向來至有停講之擧,玉堂仰勉聖學,可也,而闕直之故,緣此停講,百綱頹弛,無所畏忌,豈有如是?宗薰曰,玉堂之無端空館,至於宣講而旋撤,果是極未安之事,向以此有禁推之命,雖未勘旋放,其後想必不敢闕直矣。大王大妃殿命大臣以下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坐〉。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監祭進去〉李㘾〈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興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興圭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黃浩民曰,進講入侍。
○尹興圭,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奉謨堂所奉《璿源譜略》,宙合樓所奉《璿源譜略》,竝改張後,還爲奉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黃浩民曰,宗簿都監提調以下,別單書入。
○以宗簿都監提調以下別單,傳於黃浩民曰,提調行判敦寧府事金逌根,《璿源譜略》跋文製述官大提學趙寅永,各熟馬一匹面給,《國朝御牒》書寫官左參贊沈能岳,纂修監印校正官完昌君時仁,纂修監印正尹師殷,竝加資,纂修監印主簿金箕哲,直長洪在重,竝陞敍,直長李秉夏,日淺勿論,別工作假監役任廉初,草書寫忠義申在羲、金奎應,竝陞六,其餘寫字官、唱準、畵員、計士、日官、捕校、員役、工匠、樂工等,竝依丁亥年例施賞。
○傳於黃浩民曰,戶、工換房。
○備邊司薦望,以李彥淳爲開城留守。
○趙秉憲,以備邊司言啓曰,此時曠官,一日爲悶,昨日政新除授守令,竝令明日辭朝,受由上京人,亦令催促還官,慈山府使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不日下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錫淳爲慈山府使。
○趙秉憲,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色從事官沈宜升,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草記,木川縣監宋啓根罪狀,拿問處之事,允下矣。宋啓根,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刑曹啓目,粘連陽川許先一獄事,釁起貰畓,憤激詰責,築踢要害,斷送性命,依前訊推,速捧輸款,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長淵朴天良獄事,頭部乃要害之處,剪板是堅硬之物,猛打昏倒,翌日殞命,衆證咸備,檢因自在,刑訊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平壤韓德兼獄事,直刺左脅,腸肚逬出,實因無疑,詞證分明,依前嚴訊之意,分付,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鳳山池成儀獄事,始因微事,終致殺變,犯因丁寧,兇悖可見,嚴加刑訊,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平壤黃民浩獄事,不報酒債,此胡大事?殺越人命,何其容易?檢因合符,看證丁寧,訊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寧邊梁碩之獄事,奪人妻而恣行陰慝,猜本夫而竟至臧殺,男爲正犯,女爲干犯,而泛稱干犯,揆以獄體,大違格例,令道臣親執査究,論理狀聞,兩檢疎忽,不可斟量,初覆檢官,竝從重推考,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修撰趙啓昇上疏,則以爲,臣母,年今六十有九矣,氣質羸弱,夙嬰貞疾,轉成癃痼,居恆凜綴,奄奄若不保朝夕,及今調護之方,滋補之節,不容少忽,而菽水之供,猶患難繼,蔘朮之劑,尤何能辦?伏乞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俾得便養,獲遂至願亦爲白有臥乎所,趙啓昇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其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縣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丁酉五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黃浩民,檢討官朴來萬,假注書李㘾,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子曰二三子,止難乎有恆矣,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聖人之作止語默,莫非敎訓,而以其高遠不可幾及,門人或疑其有隱,故夫子明言其無隱矣。蓋親炙樞衣之人,猶且如此,況後世只誦其文字者,何以測度其聖道之高遠乎?然而布在方冊,訓戒丁寧,若能於《魯論》七篇,潛心究思,拳拳服膺,而有所得焉,則亦無異於摳衣親炙之地矣,伏願深留聖意焉。聖人君子有恆,是三等也,先得有恆而克下工夫,然後可以有企及之道,張南軒所云,未有不自有恆而能至於聖者,可謂深切著明矣。今以講學言之,殿下逐日開筵,必須先於誦讀究解處,克下有恆二字之工,則自可漸臻於光明緝熙之域矣,敢以是仰望焉。上曰,玉堂陳之。來萬曰,觀此章四敎,以文先序於行忠信者,與《小學》行有餘力則以學文相反,何也?彼將敎子弟而使知其大槪也,此則敎學者深切用工也。大抵文者,講學之事,主乎致知,忠信者,修身之事,主乎力行,此又以知爲先,相爲表裏,而知與行,不可闕一,旣知其理,不可不行其事,旣行其事,不可不知其理,若竝進此二者,則爲學之切至矣。若或講學不明,無以修行,又若行之有未實,則無以蘊之於心,故程子以忠信爲本,推此觀之,學問之道,誠實爲䙡焉。伏願殿下,勿以課日進講,視若文具,旣講則必思明辨,旣明則必思體行,旣行則必以誠實,是所區區之望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浩民曰,此章末端,有恆二字,最爲緊切於爲學工夫,蓋恆之爲言,能守其常,罔或間斷之意也。自古聖人君子,未有不自有恆而能至於聖者也,豈有他道也?能謹守常分,進學不已而已。今以我殿下聰明睿智之姿,有恆而益加勉焉,則可以至於聖人之域,而若夫玩愒於歲月之間,放忽於章句之上,則聖學將就,必無其效矣。伏願於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式暇〉。右承旨趙秉憲〈式暇〉。左副承旨尹興圭〈坐〉。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直〉李㘾〈仕〉。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權敦仁,副提調李奎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兩慈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謙在啓曰,明日大王大妃殿誕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興圭啓曰,右尹安光直,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尹興圭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傳於李謙在曰,進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謙在曰,今番嘉禮時,出閤擧行,一體爲之事,分付該曹。
○傳於李謙在曰,明日進講停止。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牌不進,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獻納任百能,正言鄭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以全羅道放未放成冊,傳於李謙在曰,李正履放。
○黃浩民,以吏曹言啓曰,昨日因備邊司草記,此時曠官,一日爲㦖,新除授守令,竝令明日辭朝,受由上京人,亦令催促還官,慈山府使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不日下送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則新除授守令楚山府使金洛龍,朔州府使韓應一,熙川郡守趙秉懿,郭山郡守金壽喜,光陽縣監姜彝五,孟山縣監曺漢振,俱爲今日辭朝,慈山府使金錫淳,今十六日辭朝雲,而受由上京守令公州判官李聞榮,今日下去雲,舒川郡守朴萊壽,長連縣監沈正書,石城縣監韓守一,俱以爲,今十六日下去雲,白川郡守徐京輔,以其身病猝重,不得下去雲,故自臣曹,屢度催促,則無意還官,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飭敎催促之下,終不下去,揆以事體,誠極未安。白川郡守徐京輔,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李謙在,以兵曹言啓曰,知中樞府事洪應燮,同知中樞府事沈日永、白海鎭、李鍾正,僉知中樞府事張齊宗,孫胤祖,五衛將金尙絅、安時喆,慶熙宮衛將姜錫圭、崔益良,文臣兼宣傳官宋柱獻、尹穳,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每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沈日永,所帶同知之任,已爲遞改,時無職名,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沈日永。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放未放成冊啓下,稟秩靈巖郡屛裔罪人李正履名下,放字書下矣。李正履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李謙在,侍讀官李時在,假注書李㘾,記注官金熙逌,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子釣而不網,止唯何甚,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此章釣而不網,弋不射宿,可見聖人及物之仁,與天地生物之心相符,而此雖細節,莫不謹之於小而成於大,推類以究其仁澤之晉博,可勝言哉?第二章,此聖人自謙之辭,而至於多聞多見四字,爲學者用工之方,無非敎也,然而多聞而不擇,則無善可從矣,多見而不識,則無以別其善惡矣。蓋多聞而從之屬行,多見而識之屬知,爲學工夫,要須知行相須,知之至則所行無有不善,行之至則所知無不合理,聖人之前言往行,載在經傳,伏願講讀之際,深究其旨趣所在,而知行二字,必逐章體驗焉。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此章上下諸義,閣臣皆已詳細敷陳,臣無文義之更進者,請以古事,比類仰達矣。釣而不網,弋不射宿,卽聖人生物之仁也。昔伊川程夫子,以崇政殿說書,進講於邇英殿,因請於哲宗曰,臣聞陛下在宮中,起行漱水,必避螻蟻雲,有是否?哲宗曰,然,恐傷之爾,程子曰,推此心及於四海,則天下幸甚,講罷將退,哲宗憑欄,手摺柳枝,程子更進曰,方春發生之物,不可以無故摧折,大抵聖人之心,雖昆蟲草木之微,恆存其不忍傷之心,是乃天地之至仁也。今我殿下,亦於燕閒之中,必有仁心之藹然發見者,不踐螻蟻,戒折柳枝之心,不待加勉而自至矣,每當此時,必先警惕於中曰,微物之間,猶尙有不忍之心,況我蒼生之所以仰望者,豈徒如是而已哉雲爾,則四海之廣,兆民之衆,無一物不得其所,自底於太和之域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謙在曰,閣臣、儒臣所奏,備盡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緣故出〉。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李㘾〈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尹興圭啓曰,明日祈雨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傳於尹興圭曰,白川郡守徐京輔,罷職放送,其代,今日政各別擇差,催促下送。
○禮曹,再次祈雨祭不卜日,今十七日龍山江、楮子島,遣宰臣設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傳於趙秉龜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兼判書金在昌進,參判閔致成拿處,參議南履懋牌不進,左副承旨尹興圭進。以李源達爲宗簿正,趙相玉爲禮曹正郞,宋觀洙爲典牲判官,趙雲明爲繕工主簿,尹孟烈爲校檢,南履憲爲宗簿直長,徐長淳爲假監役,任奭朝爲白川郡守,開城留守單李彥淳,左參贊沈能岳今加崇政,完昌君時仁今加承憲,宗簿正尹師殷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故學生李堯命贈戶參例兼,故生員李世熙贈左承旨,以上同知李鍾正兩代。
○兵批,判書金蘭淳進,參判鄭鴻慶病,參議趙奎昇入直,參知宋應龍受由在外,右副承旨黃浩民進。以朴綺壽爲知事,朴來謙、柳相穆,鄭鴻觀、金東璶爲同知,鄭僖周、成晉默爲僉知,崔元謙、梁鍾友爲五衛將,宋興吉、鄭彥鍾爲慶熙將,李益相爲都摠經歷,趙羲元、韓翼東爲備邊郞,李南轅爲禁衛把摠,元錫五、金鍍、金灝源爲武兼,金商雨爲守門將,趙鼎赫爲南固別將,舊�波知權管單朴魯淳,同知單朴致茂,大護軍洪應燮,護軍白海鎭、李鍾正,副護軍尹師殷、張齊宗、孫胤祖,副司果洪在重、任廉、申在羲、金奎應,兼管理使單李彥淳,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李�爲平市主簿,以黃基鎬爲義興縣監。
○兵批,再政。以趙存永爲都摠經歷,白采洙爲訓鍊僉正,李鍾正爲宣傳官,南宮鉐爲都摠都事,同知單劉宗元,僉知崔元謙、梁鍾友,以上竝單付。
○傳於尹興圭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吏曹參議南履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興圭曰,只推。
○尹興圭,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誕日,諸道所封賀箋中,慶尙左水使趙元錫,以應封官,兼別軍職,故各爲封箋,富寧府使金善永,雖非應封官,亦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捧入,而開城府留守南履炯,忠州牧使申在翼,方在拿命中,故依前例竝不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大王大妃殿誕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緣故出〉。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尹興圭〈坐〉。右副承旨黃浩民〈坐〉。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監祭進去〉李㘾〈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興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呈辭,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興圭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趙秉憲曰,進講入侍。
○傳於趙秉憲曰,留院公事入之。
○醫官鄭有曾書啓,奏請兼謝恩正使東寧尉金賢根,無事作行,今月十三日午時量,渡江入去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趙秉憲,以吏曹言啓曰,懿昭廟夏享祭典祀官兼大祝,前判校李秉德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秉德。
○趙秉憲,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存敬,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白川郡守徐京輔,罷職放送事,承傳啓下矣。徐京輔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五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趙秉憲,檢討官朴來萬,假注書李㘾,記事官白潤鶴,別兼春秋申錫愚,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曰仁遠乎哉,止苟有過人必知之,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仁是吾心本有之德,非在外者也。凡事由人者,則雖欲之,或有不如意者,而若由己之事,則其行不行,在於我而欲不欲矣。此章我字,非就聖人身上說,卽爲忽人而言也,斯字,卽指卽此在而非外求之義也。二字最緊要,若潛心玩索,則其在我而易行,可以推知,言動視聽之間,以禮從之,則奚止日月至焉而已哉?若仁之本,卽生生之德,而人主常存此心,則其德化功效,甚速且廣,今日環域之億兆蒼生,日夜所望者,卽殿下之以仁心行仁政也,讀書所以求此也。此一章亦足爲治國之政,伏願省察焉。上曰,玉堂陳之。來萬曰,臣竊觀此章我欲斯至之訓,正要人收其放心也。先儒曰,仁之其至也固易,其去也亦易,須於旣至之後,常加操存之功,方能不違仁,此非但求仁而然也。昔高鳳讀書,其妻曝麥於庭,使之護鷄,時暴雨漂麥而不覺,狄仁傑爲兒時,門人有被害者,吏詰衆爭辯對,仁傑誦書不置,吏責之。仁傑曰,黃卷中方與聖賢對,何暇偶俗吏語耶?於此二人之事,亦可觀存心專精之工矣,以今日講學論之,存心則句讀自然連續而不絶,放心則字行未免誤錯而間斷,如此而豈可一毫有益於聖學哉?非徒有欠於將就,亦將爲累於懋德,玆豈非大小可惕念警戒哉?此後則開筵對卷,先爲收斂,勿使心斯須去之,克勉存養之工,是所區區之望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秉憲曰,閣臣、儒臣所奏切悉,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元容曰,近日晝曝夕涼,暵風又甚,將攝爲難,感症多行,伏願益加節宣之方,凡於飮食寢睡之節,留念愼嗇,常存聖念焉。又奏曰,近旱太甚,圭璧連擧,雨意尙邈,群情渴悶矣。臣向蒙恩暇,來往近郊,而見秋麥告歉,移秧愆節,田野民情,不勝憂悶矣。廈氈之上,聖念宜憧憧於民事,某道某縣之水暵與農形,不可不詳知矣。此後則近臣之自鄕來者,如登對,農形與民情,必詳爲下詢,而各道水旱之啓,亦留心鑑燭,常使田野之形與情,如在階前焉。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坐〉。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式暇〉。左副承旨尹興圭〈式暇〉。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黃浩民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謙在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浩民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謙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奎鉉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㘾,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㘾改差,代以金始淵爲假注書。
○傳於李奎鉉曰,進講入侍。
○李謙在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保放罪人李普淵,時囚罪人徐有素、李道在、閔致成、李行敎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金箕殷有身病,次堂例不得擧行雲,判義禁卽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箕殷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謙在曰,判義禁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以慶尙左水使趙元錫狀啓,盈德等邑人命渰死事,大王大妃殿傳於李奎鉉曰,雖非一邑之事,人命渰死,至於十餘人之多,甚爲矜惻,未拯屍身,期於拯得,生前身還布,一竝蕩減事,分付。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牌不進,掌令徐志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黃基安,掌令朴齊輝,持平李魯奎、朴承輝,獻納任百能,正言鄭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傳於黃浩民曰,臺諫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金在昌進,參判閔致成拿處,參議南履懋牌不進,右副承旨黃浩民進。以金鏴爲大司憲,林翰鎭爲大司諫,李家淳爲執義,李基華爲司諫,李莊緖、金基石爲掌令,鄭錫獜、金重夏爲持平,韓啓源爲獻納,沈承澤、宋柱獻爲正言,朴歧壽爲判義禁,閔致久爲貞陵令,趙奎淳爲南部都事。
○兵批,判書金蘭淳病,參判鄭鴻慶病,參議趙奎昇入直進,參知宋應龍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李謙在進,同知鄭彥鍾,護軍李鼎臣,副司直黃基安、李是遠、朴齊輝、徐志輔、李魯奎、朴承輝,任百能,副司果鄭𪷾、李珽,以上竝單付。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徐憙淳。
○傳於黃浩民曰,召對爲之。
○李謙在啓曰,開坐事,命下矣。新除授判義禁朴歧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南履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李謙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存敬,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浩民,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瑞山幼學金奎柱所志,則以爲,族孫思喜,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六寸兄仁喜第二子商耆,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仁喜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奎柱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仁喜第二子商耆,立爲金思喜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意啓曰,今日試射時,折衝崔鎭五、元敬祥、安潤碩、片順大、盧璧燁,無緣不參,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以折衝崔鎭五、元敬祥、安潤碩、片順大、盧璧燁朔試射無緣不參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判義禁金箕殷疏曰,伏以,臣於金吾之任,前後再叨,擧行之際,觸處昏謬,事過追惟,無往非罪,悚蹙之極,無地自容,而且臣稟質本自虛脆,年紀加以衰邁,每當夏節,長委床笫,近因晨夕之異候,重添輪行之感冒,首尾數朔,進退無常,向日猥控疾痛之呼,特蒙給暇之恩,得以調息,庶或少安,而第緣已痼之疾,有非時日可差,非但前症之無減,反復新祟之越添,寒熱交戰,而胸膈煩躁,肢節疼痛,而頭目眩昏,胃氣受敗,食飮全阻,氣力凘頓,精神迷錯,最是少有動作,諸症一倍添劇,日昨候班,強疾進參,自公退歸,仍復委席,殆不省四倒,目下時囚諸人,當爲議處,而奉行末由,致煩上達,召牌薦臨,而連事違傲,去益惶隘,更添一病,與其徒懷嚴畏,屢煩酬應,毋寧更陳實狀,仰冀恩諒,故玆敢抖擻病思,冒死哀龥。伏乞聖慈,曲垂矜憐,特遞臣金吾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應敎徐元淳疏曰,伏以,臣見帶春秋兼銜,與右承旨臣趙秉憲,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法例,自在當遞,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令選部,照例鐫改,以存公格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丁酉五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李奎鉉,侍讀官韓宓履,假注書朴商壽,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申錫愚,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子與人歌而善,止不能學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孔子每與人歌而善焉,則必使復歌而和之者,聖人之氣象從容,誠意懇至,而謙遜審密,不掩人善之意,可見於此也。且以夫子生知之聖,猶自謂躬行君子未之有得者,莫非自謙之辭,而亦欲其學者之務實也。夫子雖不居聖與仁,必曰,爲之不厭,誨人不倦,而公西華以爲,非弟子之所可及,則爲之不厭,誨人不倦,卽所以爲仁聖之道也。若厭之而不爲,誨人而不勤,則何從而爲仁聖哉?殿下講讀之時,法聖人之道,勉勉孜孜,而章句之疑礙者,亦爲下詢於臣等,則聖學益進於高明矣,是臣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宓履曰,爲之不倦,夫子所以聖與仁也。君子苟能不厭不倦,則仁聖之道,漸可學矣。伏願殿下,以夫子之不厭不倦爲法,而孜孜進修,日新厥德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奎鉉曰,閣臣、玉堂,備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朴永元,參贊官黃浩民,侍讀官韓宓履,檢討官朴來萬,假注書朴商壽,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申錫愚,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宓履曰,夫子自謂文吾猶人,而躬行君子,則吾未有得,此雖聖人自謙之辭,而可見君子之道,不以博文爲難,而以躬行爲難也。伏願殿下,懋於博文,而益勉於躬行焉。上曰,下番陳之。來萬曰,觀於此章爲之不厭誨人不倦可謂雲爾者,則卽夫子自任之意,而論於前章學不厭誨不倦何有於我者,則是謙之又謙之辭也。此不可不參互細究,明辨其何旨也。蓋前章,是泛然說辭也,所以雖非聖人之極至,而亦不敢當也。此章,是見人以聖仁歸之於己,而雖辭遜不居,恐或學者,使聖仁視若虛器,則終莫能至,故不讓其不厭不倦而處焉,此亦深勉後進之意也。推此觀之,夫子雖不處仁聖之名,愈見其已成德於仁聖之實矣。且爲學之方,溫故知新,最爲貴焉,雖於燕閒之中,每參看前章所講,互訂推繹,則自然有默而識之實效,懋哉懋哉。上曰,閣臣陳之。永元曰,下番所引述而篇默而識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何有於我之語,固是自謙之辭,而亦非自處以不能也。蓋於此三者,我所能者何事雲等,與曾子三省之意相類也。夫子非不能此三者,而其自反省如此,其不自滿暇如此,此所謂自謙也,聖人之學,必兼修己治人,學不厭,修己之事也,誨不倦,治人之事也。且況人主,兼君師之責,欲治人,必先修己,欲修己,舍學奚以哉?殿下嘗反省曰,學不厭誨不倦,我能乎否乎?爲君爲師,我能盡其責乎否乎?如是勉勉,則爲聖爲仁之道,卽在此矣。來萬曰,閣臣所奏,果爲切實,而若夫爲之不厭,是聖之德也,誨人不倦,卽仁之事也,故曰斯二者,苟非仁聖則莫之能也。永元曰,臣之愚見,與此有異,夫爲仁聖之道,不在乎他也。但我欲仁而爲之不厭,則自底於仁之道也。推己以及而誨人不倦,則必造乎聖之域也,故不可以仁聖爲高遠,而惟自爲之不厭,誨人不倦做去,則此所以爲仁聖之道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浩民曰,下章文義,諸臣所奏,纖悉甚好,臣則別無更陳之端,而上章文莫之莫字,卽疑辭也。蓋文之爲言,是不過著於言辭者,而夫子猶不敢自許,只曰吾猶人也。下句躬行二字,則比諸言辭,果是難行者,故曰吾未之有得,此皆聖人自謙之辭,而又可見難易輕重緩急之次序也。蓋文是發見於外而爲之也易,凡人之猶可及也,至於躬行君子,則雖得於心而行之也難,惟聖人然後,可以能之也。若或無其實而行其難,則其餘,不待勉強而自然得宜也,若或無其實而專尙其文,則終歸於文具,而必無所成矣。伏願殿下,深留聖念,臨筵講讀之時,必以務實躬行,爲聖學上工夫,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式暇〉。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病〉。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仕直〉曺錫雨〈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謙在啓曰,明日毓祥宮夏享祭齋戒,再明日三明日顯隆園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尹興圭曰,進講入侍。
○金始淵有頉,代以兪錫煥爲假注書。
○兪錫煥有頉,代以曺錫雨爲假注書。
○李謙在啓曰,判義禁朴歧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朴歧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朴歧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禮曹,三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日南壇、雩祀壇,遣宰臣設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獜牌不進,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翰鎭,司諫李基華,正言宋柱獻,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傳於黃浩民曰,溫繹間停講。
○傳於尹興圭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謙在,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李墩,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尹興圭,檢討官朴來萬,假注書朴商壽,記注官金熙逌,別兼春秋申錫愚,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子疾病子路請禱,止恭而安,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奢而不孫,儉而固,均是失中,而與其不孫,寧固,此乃不得已捄弊之敎也。然而仰度聖人之意,則全是抑奢之訓矣,奢儉,自是通上下之事,而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亦是人情之同然,若自上躬行儉德,使卿士大夫,效而則之,則風行草偃,上好下甚,奢不期禁而自止,儉不期敎而自成,將見一世之咸囿於儉約之中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來萬曰,此章之旨意,卽與《八佾篇》禮與其奢也寧儉相班,大抵奢儉,得中爲貴,而凡人常情,由儉入奢易,而由奢入儉難,若或有失於此則寧儉者,只是救其時弊也。伏願殿下,深加體念於奢儉之間,懋盡得中之道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興圭曰,此章文義,閣臣所奏,甚爲纖悉矣。聖人中和之德,見於容貌辭氣之間者,蓋如此,而若常人,則溫則難厲,威或易猛,二者固難兼備,至於恭而能安,尤非常人之所可企及,故《堯曰篇》雲,整其衣冠尊其譫視,儼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詩》曰,溫溫恭人,惟德之基,《書》曰,欽明文思安安,此皆極言聖人之氣像,而恭安二字之義,最爲緊切,每於此等處,留心省察焉,則作聖根基,亶不外是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式暇〉。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尹興圭〈監祭進〉。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式暇〉。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受由在外〉。假注書朴商壽〈監祭進去〉曺錫雨〈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自人定至二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趙秉憲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未肅拜,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浩民啓曰,溫繹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秉憲曰,禮房承旨,與右副承旨,分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趙秉憲曰,檢校待敎金興根,馳詣顯隆園,奉審摘奸,仍詣健陵、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傳於黃浩民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慶尙監司尹聲大狀啓,六月朔封進生竹筍,節序差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黃浩民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左副承旨尹興圭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雩祀壇,壇上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還詣南壇享所,仍留監祭,待將事還奉神位版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憲,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應敎徐元淳上疏,則以爲,臣見帶春秋兼銜,與右承旨臣趙秉憲,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法例,自在當遞。伏乞亟令選部,照例鐫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徐元淳兼帶春秋館編修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5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尹興圭〈式暇〉。右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同副承旨李謙在〈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直〉。假注書申錫雨〈仕〉。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權敦仁,副提調李奎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獜未肅拜,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憲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黃浩民曰,留院公事入之。
○黃浩民,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官員所報,今日日次奉審,則本宮正堂內西邊斑子一間小欄膠付處,脫落雲矣。莫重堂內斑子,有此脫落之患,當有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今二十二日設行,而修改之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秉憲,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徐有榘狀啓,則以爲,會時還餉,自來不敷,排巡難繼,況今兩麥失稔,農節民情,轉益遑汲,本府還餉租米太合五千一百三石,屬邑餉租三千九百四十七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分留法意,雖甚不輕,元還不敷,農糧難繼,歉餘民情,在所當念,所請數爻,視近例不甚過多,依狀請許令加分,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任聖皐,呈辭在外,久曠可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5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黃浩民〈坐〉。右副承旨李謙在〈坐直〉。同副承旨金在田〈未肅拜〉。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曺錫雨〈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黃浩民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未肅拜,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黃浩民曰,傳香承旨,馳詣社稷、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謙在曰,召對爲之。
○黃浩民,以禮曹言啓曰,再昨甘澍,僅止浥塵,三次致虔,一霈尙靳,四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三日北部遣宰臣,社稷遣重臣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黃浩民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尹興圭,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在田落點。
○傳於黃浩民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黃浩民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趙秉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李謙在曰,戶、工換房。
○傳於趙秉憲曰,時、原任大臣來待。
○趙秉憲啓曰,時、原任大臣,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趙秉憲bb曰b,奉審閣臣入侍。
○傳於趙秉憲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兵曹,以李存敬爲禁衛中軍。
○黃浩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顯隆園忌辰祭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丁酉五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待敎趙斗淳,參贊官李謙在,侍讀官趙雲澈,檢討官姜時永,假注書曺錫雨,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徐耆淳,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讀自子曰雍也,止觚哉觚哉。命陳文義,雲澈曰,子華之與粟,不欲繼富,故止於與釜,原思之與粟,爲其常祿,故至於九百,此皆聖人請義所存,而隨處得中者也。聖人之用財,固當如此,人君賞與之節,亦當取法於此,苟其不當與,則韓侯之弊袴,猶在可惜,如其可賞,則周雅之彤弓,貺以中心,卽此而可知賞與之當愼也。伏願殿下,凡於賞與之際,懋思得中,使有功而無屯膏之歎,用財而無傷惠之機,是臣區區之望也。大抵古人,於《論語》一部,以節用愛民四字,爲出治之要,苟欲愛民,莫如節財,此宋臣李沆之語也。今殿下方以《論語》進講,惟願留神於此等處焉。上曰,下番陳之。時永曰,可使南面之義,朱夫子釋之以寬洪簡重,則人君南面之德,豈有大於此四字乎?雖然,寬洪然後,可以簡重,則寬洪比簡重,尤爲本領,蓋度量寬洪,則心界和平,氣象舒泰,而和氣獻祥,福祿自至,周之后稷,自兒時,屹如巨人之志,漢之高祖,自微時,意豁如也,此皆人君寬洪之符也。伏願殿下,常以寬洪二字,留在淵衷,遇事接物,常就寬洪上做將去,如天之無所不覆,如地之無所不載,則福祿之來,亦將無窮矣。伏望深留聖意焉。上曰,閣臣陳之。斗淳曰,儒臣已盡敷奏,臣無更達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謙在曰,儒臣上下番,敷奏無餘,臣無更陳之辭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五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奉審閣臣同爲入侍時,右承旨趙秉憲,假注書曺錫雨,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徐耆淳,領中樞府事李相璜,判中樞府事沈象奎,右議政朴宗薰,檢校待敎金興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命閣臣進前,興根進伏奏曰,臣承命馳詣顯隆園,園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淨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留監祭,享事平安過行,仍詣健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華寧殿,殿內奉審則無頉矣。上命大臣進前,相璜曰,亢旱太甚,風氣淒淸,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錦營密啓入來,故召卿等入對矣。仍出示啓本,敎曰,諸大臣之意,何如?何以處之則爲可耶?相璜曰,近年以來,變怪式月斯生,至又有今番湖囚掛書之變,若非三綱泯滅、九法斁絶,天下寧有是也?臣驚憤之外,實不勝哀痛憂懼矣,不過是蟣蝨之微物,狗彘之醜類,而其所爲計,雖雲只出於陷人,至於五字凶言,道啓中,至不敢謄書仰聞,則其爲窮天地亙古今所無之凶言,斯可推知,似此兇犯,決不容晷刻淹留,亟令王府拿來,卽速擧行,有不可已矣。宗薰曰,渠所發明,畢竟莫掩其自辦,而其中五字凶言,窮凶絶悖,亙古之所未有也。道啓至不敢謄書仰聞,臣恨不能手磔口臠於卽地,而豈容少假喘息於覆載之間乎?以此凶書,設或只爲參看,難免重辟,而況其手寫口授,灼有昭證,論厥罪犯,宜無輕重,至於根柢醞釀,以若蟣蝨之類,無可盤覈之端,而事體所在,決不可尋常處之,亟宜拿致王府,依法斷律,置之極逆,然後國綱可立,人紀可正矣。相璜曰,似此前古所無之凶言,一則手寫,一則口授,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豈有首從指使之別乎?象奎曰,此實前古所未聞之凶言,而口授手寫,厥罪惟均,亟命王府,依律處斷,斷不可已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凶書之至凶絶悖,已無可論,而其實不過出於誣人之計,果無根窩之可覈矣。只以事體重大,故諸大臣之言如此,而年年設鞫,此何貌樣?因此不大段之事,若又設鞫,則京鄕民心,徒爲騷擾而已,予意則欲使該道臣處置矣。宗薰曰,民心騷擾,猶屬小事,而其在存事面重國體之義,似此窮天地所無之惡逆,豈可委之於外道而處之乎?慈敎雖如是,臣不敢奉承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旣無一分可疑之端,故不欲設鞫,豈或少爲容貸而然也?依此擧行,可也。宗薰曰,斷以國律,合置大逆不道凌遲之科,而毫末無減矣。臣未能溯考前昔,而雖以耳目所睹記言之,若此重辟,令外道結案,實無可據之例矣。相璜曰,今以道啓觀之,似是無他根窩,無他醞釀,而慈意實出於不欲張大,臣等非不仰認,而此實前古所無之兇犯,使外道擧行,寧有如許國體乎?大王大妃殿敎曰,蟣蝨之類,至微至賤,且無實事之可言,則不必自王府,張大設鞫,無論舊例之有無,令道臣處之,而用法節次,磨鍊以送,可也。象奎曰,罪至大逆,則必自王府擧行,亶出於重法意,而非以其貴賤也。顧此蟣蝨之類,雖無根窩之可覈,法當依法,不可隨意裁酌,謂其張大而廢之,謂其微賤而忽之,右相之言是也。大王大妃殿敎曰,旣不能溯考前昔,則亦安知其有無乎?宗薰曰,舊例有無,臣亦未敢質言,而法亦不外於事理,此係世變之大者,刑政之大者,而其可使外道處之乎?根窩醞釀,臣亦保其必無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以其然也,故欲如是處之矣,予亦知大臣重事體之意,而以予所見,若有根窩,則設鞫,可也。旣知其必無,則設鞫何益?以大逆凌遲律酌定,使本道擧行,可也。仍敎曰,此或非犯上不道之科乎?相璜等皆曰,犯上則較輕,而面目亦自不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自本道,依大逆用法,可也。宗薰曰,雖大逆凌遲,自王上照律單子,然後處之,不可但以惡逆而直刑也,凌遲照律,此豈自外道擧行之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禁府都事下去,與道臣眼同擧行,似無不可矣。宗薰曰,大逆不道捧結案以聞之意,分付道臣,而照律則自王府爲之,下送都事,擧行,恐好,而此非自下所可裁擇仰奏者,惟在特爲處分之如何耳。大王大妃殿命書傳敎曰,觀此錦伯密啓,罪人之凶書,雖極絶悖,本事不過出於誣人,別無根窩,諸大臣爲事體,雖請設鞫,而還爲張大,徒增騷擾,成國老、李鍾呂兩犯,令道臣,以大逆不道,具格捧結案以聞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禁府坐起,勿拘齋日,連爲開坐事,分付。仍命承旨書傳敎訖。賤臣奉傳敎,出外頒布,卽爲入來。大王大妃殿敎曰,近日連設祈雨祭,而雨意終閟,言念民事,不勝憂悶。宗薰曰,明日又設四次祈雨祭,沛然一霈,方切顒祝,而旣陰旋晴,雨意漠然,民情轉益遑急,不知所以仰達矣。遂命出,大臣就座。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坐〉。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黃浩民〈坐〉。右副承旨李謙在〈坐〉。同副承旨金在田〈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直〉。假注書李憲周〈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獜未肅拜,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鉉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秉憲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仍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李奎鉉啓曰,假注書曺錫雨,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錫雨改差,代以李憲周爲假注書。
○傳於金在田曰,召對爲之。
○傳於金在田曰,留院上疏入之。
○兵曹,以李寬奎爲摠戎中軍。
○趙秉憲,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待敎金正喜父喪卒哭日,依定式,遣檢書官,勸肉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晉淵段,道啓中旣以始逋有難指的爲辭,則雖不可以始逋硬定是白乎乃,未捧旣雲夥多,磨勘未免失實,揆以糴法,有難容貸是白遣,李道在段,逋穀査徵,非曰不少,營邑節目,亦有可據是白乎乃,未捧猶爲夥多,磨勘未免襲謬,糴法攸重,有難曲恕是白遣,閔致成段,道啓中雖以充逋之道,有區別,而未及收殺爲辭是白乎乃,未捧猶爲多數,磨勘終歸失實,不可以陳疏首實,有所參恕是白遣,徐有素段,流逋未能充完,虧欠猶爲夥多,外面雖似增逋,其實不過添耗,而循例磨勘,終難免掩置之罪,竝只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行敎段,流來欠逋,不思充完之方,輒以未捧,逐年報營,作爲能事,糴法嚴重,有難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驪州前牧使柳𣽤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諸刑是白乎矣,年過七十,法不當請刑,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晉淵,還囚議處以入,而病勢一向未差,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徐元淳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慈殿傳敎下者,因錦伯密啓,凶書罪人成國老、李鍾呂兩犯,有令道臣,以大逆不道捧結案之命矣。臣姑不知其凶書之爲如何,而第伏念,罪惡旣係大逆,大僚又請設鞫,則神人之所共憤,天地之所難容,是豈可以委之本道而止哉?特以張大騷擾爲敎,臣固不勝欽仰萬萬,而區區憂憤之忱,敢效明張之義,惟聖明垂察焉。噫,彼國老、鍾呂輩,本以蟣蝨之賤,作此凶逆之變,究其本實,雖出誣人,凶書自在,罪犯大逆,則顧其事體,終不可草草了當,而旣曰大逆不道,自本道捧結案,於法無之。且懲討,有國之重典也,騷擾,一時之小事也,亦豈可以察小而忽大,捨重而取輕乎?臣旣職忝論思,有不容泯默,玆敢陳章仰籲。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寢成命,卽令王府,具格拿來,設鞫得情,快正典刑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之別無根窩,道啓之鉤査已詳,此不過欲誣人而自做凶言,則有何更覈之情乎?昨日慈殿處分,非但慮一時騷擾之端,在昔多有此等罪人,令本道勘處之例,何必設鞫於王庭,然後始爲得當乎?所請不允。
○丁酉五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待敎趙斗淳,參贊官金在田,侍讀官趙雲澈,檢討官趙啓昇,記事官兪致崇,記注官金熙逌,別兼春秋申錫愚,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自宰我問曰,止有恆矣一遍,仍命陳文義,雲澈曰,行與藏在我,用與舍在人,在我者固當盡之,而在人者一付之命,此聖人行止之義也。非顔子亞聖之造詣,其孰能與於此哉?雖然,以孔、顔之聖,不得用行,未免舍藏,則在聖人,固無所損,而在魯國用人之政,其失可知也。爲人君者,孰不欲用其可用,舍其可舍,而苟不能知人,則將何以官人乎?知人之道無他,惟在於人君講學之明理,致知之格物,如物之姸媸,莫混於明鑑之下,然後庶乎其可也。知之旣明,則其於進賢退不肖,何難之有哉?用人莫要於知人,知人莫要於自修。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益勉講學焉。上曰,又陳之。啓昇曰,臣以爲,此章中學而不厭,尤爲我殿下講學上省察處也。學必講而後明,勤而後得,而苟不篤好,久必易厭,故不無寒曝之歎矣。在昔聖王之學,皆由於拳拳服膺,進進不已,故大禹惜寸陰,成湯作盤銘,雖以我祖宗朝進講言之,一日之間,旣有常參、朝參、朝講、夕講,而猶以爲未盡,又有召對、夜對焉,此誠殿下今日所可仰遵者也。伏願殿下,念念在玆,日新又新,以盡懋學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又陳之。斗淳曰,以堯、舜之聖,猶有此施濟不及之病,堯、舜豈眞不能哉?惟其病之之心,常存於方寸之中,凡民謠呻,恆者自吾身出,恩愈普而愈以爲未普,澤愈廣而猶以爲未廣,之德之功,光天之下,至於海隅,而堯、舜之心,則猶以爲不自足,此其所以爲病,可見矣。後世人主則不然,一政一令之間,便謂已治已安,不復以一夫一婦之必獲,其所爲心,末流之害,必至於傲然自聖,以不足爲自足,宮室聲色之娛作焉,輿服狗馬之節興焉,由是觀之。堯、舜之所以爲病者,不但爲養有所不贍,治有所不及而已矣,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又陳之。在田曰,《雍也》、《述而》二篇,言仁者多,仁是四德之首,而聖學之極工,王政之先務也,是故解網祝禽,殷湯有之,漱水避蟻,宋帝亦云,皆古昔聖后哲辟仁愛之心,而有是心則推以爲政也。今天方亢旱,我殿下爲民惻怛,圭璧屢擧,虔誠禱天,是仁心之出尋常萬萬,而猶有所未盡,則天不悔其災,民不被其澤,伏願於此等處,推類而益加勉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奉命進〉。左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右副承旨李謙在〈坐〉。同副承旨金在田〈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李憲周〈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未肅拜,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秉憲曰,禮房承旨,馳詣健元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於李謙在曰,召對爲之。
○傳於趙秉龜曰,留院上疏入之。
○傳於金在田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晉淵,還囚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驪州前牧使李晉淵、李道在、閔致成、徐有素,牧使李行敎等矣本府議啓內,李晉淵段,道啓中旣以始逋有難指的爲辭,則雖不可以始逋硬定是白乎乃,未捧旣雲顆多,磨勘未免失實,揆以糴法,有難容貸是白遣。李道在段,逋穀査徵,非曰不少,營邑節目,亦有可據是白乎乃,未捧猶爲顆多,磨勘未免襲謬,糴法攸重,有難曲恕是白遣。閔致成段,道啓中雖以充逋之道,有區別,而未及收殺爲辭是白乎乃,未捧猶爲多敎,磨勘終歸失實,不可以陳疏首實,有所參恕是白遣。徐有素段,流逋未能充完,虧欠猶爲顆多,外面雖似增逋,其實不過添耗,而循例磨勘,終難免掩置之罪,竝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行敎段,流來欠逋,不思充完之方,輒以未捧,逐年報營,作爲能事,糴法嚴重,有難容恕,以此照律罪,李晉淵、李道在、閔致成、徐有素等段,以掩置律,各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勿揀赦前,李行敎段,以不應爲事理重律,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李晉淵、徐有素、李行敎等段,竝只功減一等,李道在、閔致成等段,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柳𣽤亦,當捧跨歲多愆,逋數添耗益增,掩置之罪,在所難免,以次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忠州前牧使金祖淵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晉淵、李道在、閔致成、徐有素等,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勿揀赦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李道在、閔致成,功議各減一等,李晉淵、徐有素,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李道在、閔致成,功議各減一等,李道在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鎭川縣長楊驛,閔致成告身盡行進奪,忠州牧連原驛,各徒二年定配,勿揀赦前,李晉淵、徐有素功減一等,李晉淵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洪川縣泉甘驛,徐有素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遂安郡位羅驛,各徒二年半定配,勿揀赦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於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校理李時在、韓宓履,副校理趙雲澈,趙秉恆,修撰趙啓昇、姜時永,副修撰朴來萬、兪鎭五聯疏曰,伏以,臣等伏見慈聖殿下傳敎下者,有凶書罪人成國老、李鍾呂兩犯,令道臣以大逆不道捧結案以聞之命矣。錦啓辭意,臣等雖未敢詳,而凶書情節,槪可認矣。噫,彼國老、鍾呂,俱以至微之類,敢懷不道之心,肆發凶言,筆之於書,本事縱緣於誣人,所犯實係於大逆,神人之所共憤,覆戴之所難容,則方事之始,鉤覈根因,雖或委諸該道,而及夫啓聞之後,王府自在,事體至重,設鞫得情,明正典刑,在法當然,夫豈有名以大逆,自本道草草了勘者耶?慮在騷擾,不欲張大,聖意所在,臣等豈不仰認,而臣等則竊以爲,似此罪犯,張大其事,然後王章益昭,民志可靖,而自可無騷擾之慮矣。大僚所請,實合事面,群情所同,無以按抑,玆敢相率聯龥。伏乞聖明,淵然深思,仰稟東朝,收還成命,卽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典刑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批,勿煩。
○大司諫林翰鎭疏曰,伏以,臣於昨年,以南邑逋穀之未及準完,罪著溺職,罰止輕勘,近地徒配,非罪伊榮,未滿周年,恩宥遽降,曾未幾月,蕩滌有命,洪造如天,感泣無地,繼以薇垣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官是宿趼,恩出收簪,固當不揆庸陋,怵畏義分,竭蹶叩謝之不暇,而第臣素患痞積之症,當暑越添,宛轉床笫,日夕呻囈,束帶造朝,其勢末由,諫長之職,責任綦重,而一向虛縻,冞增悸恐。伏乞亟賜遞改,俾安私分焉。臣方丐免,不宜贅他,而事在目下,不勝驚惋,敢效明張之義,惟聖明少垂察焉。噫,人心胥溺,世變層生,至於湖西兩犯事而極矣。凶書雖未及見,其窮凶絶悖,亙古所無,則王府拿鞫,明覈嚴懲,自是常憲,日前大僚筵奏,寔出於尊國體伸王法之義,而伏見慈敎下者,有令道臣以大逆不道具格捧結案以聞之命,蓋慮其事端,旣爲張大,則民情或易騷擾,聖意所在,臣豈不仰認,而此旣罪著極逆,義在嚴討,誠未可自本道處置而止。伏願仰稟東朝,亟寢成命,成國老、李鍾呂兩賊,令王府拿來,嚴鞫得情,施以大逆之律,快洩神人之憤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玉堂之批,勿煩,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李基華疏曰,伏以臣,行負神明,奄失所恃,苟延一縷,遽徑三霜,俯仰穹壤,瞭然無依,跧伏窮閻,念絶榮途,我聖上,特垂記簪之眷,亞諫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且惶且感,莫省所措,固當收拾苫堊之餘喘,少伸怵畏之義分,而第伏念是職也者,耳目之任也,繩糾之地也,有非聾瞽者之所可堪,則以臣庸陋,濫冒承膺,亦所不敢,而且臣稟賦綿弱,疾病恆作,源委已深,宛轉床笫,束帶強策,事勢末如,玆敢冒死呼龥。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許鐫遞,仍治逋慢之罪,以爲不職者之誡焉。臣方丐免,豈敢以言責自居,有所贅陳,而事在目下,憂憤自激,敢效同聲之忱,惟聖明垂察焉。卽伏見大王大妃殿傳敎下者,因錦伯密啓,凶書罪人成國老、李鍾呂兩犯,有令道臣捧結案以聞之命矣。凶書顚末,臣雖未見,而以傳敎中辭意觀之,罪名旣係大逆,則其情節之凶獰,在法當覈,決不可以尋常處之也,明矣。噫,世道日下,變怪層生,纔經一事,又出一事,此而不打破根窩,究極獄情,則不知何樣禍機,又伏在於何處矣,豈非大可憂懼者乎?固知我慈聖涵容之德,不欲張大其事,而有國所以維持者,典憲是已,人君所以採納者,輿論是已,大僚設鞫之請,寔出於王法之所當然,而堂疏臺疏,次第迭發,則輿情可見,公憤可知。伏乞殿下,仰稟東朝,亟寢成命,國老、鍾呂兩賊,卽令王府,具格拿來,依法設鞫,到底盤覈,快正典刑,以靖世道,以絶亂萌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玉堂之批,勿煩,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李莊緖疏曰,伏以,臣伏見慈殿傳敎下者,有凶書罪人成國老、李鍾呂兩犯,令道臣以大逆不道捧結案以聞之命,繼伏見玉堂疏批下者,有曰,本事別無根窩,道啓鉤査已詳,何必設鞫於王府爲敎,第未知凶書辭意之如何,而罪以大逆爲名,則自王府拿來,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在法當然,而特以一時騷擾之端,不欲拿鞫,則噫,彼逆徒之凶腸奸肚,何以摘發乎?況有前冬逆變以後,常恐其餘孽亂萌之或有漏網者矣。今此掛書之變,又出於湖西,若復只誅其現露者,不覈徒黨,打破窩窟,則來頭之憂,容有極哉?臣冒忝言官,不容泯默,玆敢仰龥。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寢成命,卽令王府,具格拿來,設鞫嚴覈,俾兇徒去根,刑法得中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玉堂之批,勿煩。
○正言宋柱獻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幸竊科第,已踰涯分,而釋褐未幾,濫通臺地,尋常憂懼,如集於木,迺者薇垣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庚牌儼臨,違傲是事,義分都虧,惶隘冞切,臣方丐免之不暇,何敢爲言事之計,而第臣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敢效明張之義,惟聖明,少垂察焉。日昨因錦伯密啓,有凶書罪人成國老、李鍾呂兩犯,令道臣以大逆不道捧結bb案b以聞之慈敎,忠憤所激,繼之以憂嘆也。凶書雖未及見,罪犯旣係大逆,則旨意之絶悖,情跡之至凶,可以推知,大僚設鞫之請,寔出於王法之所當然,與情之所同憤,乃以張大騷擾爲慮,聖意所在,臣豈不仰認,而兩賊所犯,旣非尋常罪囚,則獄情之究覈,根窩之打破,王府自在,實非令本道草草了勘之事,況治逆,有國重典,騷擾,一時少事,則不幾近於慮小而忽大乎?且不許設鞫,而自上定律,遽下酌處,有欠經法。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寢成命,國老、鍾呂兩賊,仍令王府,具格拿來,設鞫得情,施以大逆之律,以雪神人之憤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昨日玉堂之批,勿煩。
○持平鄭錫麟疏曰,伏以臣,晩竊科第,已踰涯分,進取榮途,尤非素期,迺者柏府除旨,忽下於旅次病伏之中,天牌儼臨,日事違傲,揆分顧義,震惕靡措。伏乞聖慈,俯垂察諒,特許鐫改,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他,而第伏見昨日慈殿傳敎下者,有凶書罪人成國老、李鍾呂,令本道道臣,以大逆不道捧結案以聞之命,臣始焉驚憂,終而憤菀,不容泯默,敢效明張之義,惟聖明垂察焉。錦伯密啓之辭,雖未得見,大僚筵奏之際,旣請設鞫,則噫,彼兩賊,卽當拿致王府,到底盤覈,而今令本道,草草孑gg了g勘,揆以獄體,大違經法,罪犯旣是大逆,懲治不可不嚴,則豈可以一時騷擾之小事,反忽訊囚之常憲乎?玉署之章,諫院之疏,俱出忠憤,而終靳兪音,王法莫伸,輿情愈菀。伏願聖上,仰稟東朝,亟寢成命,國老、鍾呂兩賊,具格拿來,設鞫得情,一以洩神人之憤,一以杜亂賊之萌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玉堂之批,勿煩,爾其勿辭察職。
○丁酉五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待敎趙斗淳,參贊官李謙在,侍讀官趙雲澈,檢討官姜時永,假注書李憲周,記注官文慶愛,別兼春秋申錫愚,各持《論語》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讀前受音,自子釣而不網,止恭而安一遍,仍命陳文義,雲澈曰,君子則正己而物慾不蔽,故充然自得於中,而蕩蕩之貌,發見於外,小人則名利之欲,患得患失,故憂慮之意,長在於內,而戚戚有不安底心,賢否用心之際,利害懸殊矣。今殿下克軫學問之方,勿以外物留心,向裏做去,益勤誠一之工,則非但聖學有日新之望,其將仰不愧俯不怍,自至於心廣體胖之域矣。此豈非君子坦蕩蕩之義乎?伏願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陳之。時永曰,此章,諸弟所以狀聖人中和之德者也,凡人之生也,德性本無不備,而惟其氣質有蔽,故不能無偏倚之病,或溫則只溫而不能厲,威則只威而不能不猛,恭則只恭而不能安,惟聖人則不偏不倚,無過不及,而中和之德,薀之在內,故中和之象,著見於外,符彩粹盎,有不可掩矣。雖然,中和之德,不能自至,必待致中和之工,而若其致之之方,則在於誠心格致,苟能因是用力,則可謂學問之極功,聖人之能事,而可以參天地贊化育矣。伏願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斗淳曰,儒臣上下番,已盡敷奏,臣無更達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謙在曰,儒臣上下番,已盡敷奏,臣無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式暇〉。左副承旨黃浩民〈式暇〉。右副承旨李謙在〈坐直〉。同副承旨金在田〈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直〉。假注書李憲周〈仕〉。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未肅拜,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浩民啓曰,右副承旨李謙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在田曰,此時曠官可悶,驪州牧使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擇差,催促下送。
○傳於金在田曰,未下直與上京守令,竝當日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亨復爲驪州牧使。
○禮曹,五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六日,宗廟遣重臣設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傳於李謙在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在田,以吏曹言啓曰,未下直與上京守令,竝當日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未下直守令白川郡守任奭朝,以前任慶尙道義興縣監,時在任所,斯速上來辭朝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道臣處,而義興縣監黃基鎬,當日辭朝,上京守令黃州牧使李義平,信川郡守李宅鉉,文化縣令李胤愚,俱以爲當日下去雲,長連縣監沈正書,已爲下去雲,慶州府尹李寅弼,以焚黃事,時在廣州地,金山郡守李能淵,以子息成婚事,時在京畿竹山地雲,竝當日下送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金龍銓,受由後過限不上來,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六日德溫公主駙馬初揀擇時,揀擇人出入門路及揀擇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處所熙政堂爲之,門路金虎門爲之。
○李謙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曰,粘連向前金祖淵亦,流逋之充完,尙矣勿論,新還之虧欠,逐歲增加,畢竟勘簿,未免虛錄,揆以糴法,焉逭當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粘連驪州前牧使柳𣽤矣本府議啓內,當捧跨歲多愆,逋數添耗益增,掩置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徒三年定配,以其年七十一,依法典收贖,只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5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坐直〉。右承旨趙秉憲〈病〉。左副承旨黃浩民〈式暇〉。右副承旨李謙在〈坐直〉。同副承旨金在田〈監祭進〉。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李憲周〈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李奎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兩慈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明日德溫公主駙馬初揀擇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未肅拜,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右承旨趙秉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在田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奉審摘奸以來。
○以右承旨趙秉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趙秉龜,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駙馬初揀擇時,揀擇人詣闕秩,一依漢城府擧案別單書入,而卽接漢城府移文,則揀擇捧單中,行副護軍金胤根子炳素,重患痁疾,不得進參雲,病勢如此,則姑待其差歇,前頭再揀擇時,使之入參,何如?傳曰,允。
○李謙在,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興仁之門修改處,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忠州前牧使金祖淵本府議啓內,流逋之充完,尙矣勿論,新還之虧欠,逐歲增加,畢竟勘簿,未免虛錄,揆以糴法,焉逭當律?以此照律罪,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祖淵,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金祖淵,功議各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橫城縣蒼峯驛,徒二年定配,又五年禁錮,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5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坐〉。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右副承旨李謙在〈坐〉。同副承旨金在田〈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李憲周〈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五分,自人定至二十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趙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謙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奎鉉啓曰,假注書李憲周,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奎鉉曰,都承旨、右承旨,率揀擇童蒙入侍,判敦寧同爲入侍。
○傳於李奎鉉曰,吏曹參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尹命圭落點。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牌不進,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翰鎭,司諫李基華,正言宋柱獻,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趙秉憲,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駙馬再揀擇,以六月旬前擇入,三揀擇,以同月念後擇入事,分付禮曹事,命下矣。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再揀擇來六月初四日巽時、初九日卯時,三揀擇同月二十一日卯時、二十五日巽時俱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大王大妃殿傳曰,再揀日字初四日,三揀日字二十五日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漢城府主簿金鼎鉉所志,則以爲,族兄故同知重鉉,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八寸兄德鉉第三子濟弘,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重鉉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鼎鉉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德鉉第三子濟弘,立爲金重鉉之後,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京囚李在成獄事,實因初非要害必死之處,詞證亦非眞的可據之證,則宜無因此致命之理,議讞之法,不可直斷以償命,傳之寧失之義,合施原貸之典,獄體至重,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京囚婢玉禮獄事,考諸檢案,疑晦多端,實因無痕,詞證不備,屍親招中,雜稱撞格搗推等說,而初覆檢實因,獨拈一搗字,硬合於法文中老年之人以手搗之無㾗而死條者,恐未妥當,罪疑惟輕,卽聖人好生之德,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李謙在,以刑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二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臣旣伏承京外獄囚審理之命矣。今方詳閱原案,次第修啓,至於諸道未錄啓罪人,則一一査究,論理登聞之意,纔已發關各該道守臣,而京囚中李在成、婢玉禮,究其情犯,容有可原,故各於本案,敢陳愚見,恭竢裁處,而其外池有源、金性福、鄭者斤孫、李同蕃、鄭快成、全成喆、姜召史、李光道、吳成得、金千鎰、奴長成、孫啓福、金重鉉、金寬興等十四名,反復參考,屢回服念,實因無疑,詞證端的,俱不可擬議於傳輕之典,竝依前訊推,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南履懋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萬萬不稱,亦無足取以爲喩於梁鵜軒鶴,則迺者名器之玷汚,物情之譏笑,是豈細故,而猶尙拚棄廉隅,揚揚冒膺,秖爲仰感俯怵,少伸微忱,而若固有之,因仍盤礡,今焉三朔於玆矣。曾蔑絲毫之可稱,徒竊淸顯之峻揀,每一循省,愧汗浹背,而況伏念有國之重,莫如祀典,塡差是役,果何等審愼,臣本固陋寡聞,疎拙罕交,朝紳之間,名面各知,班聯之上,資歷莫詳,享帖每出,做錯居多,以臣論臣,合被何罪,理之無幸,過福招災,始嬰一時之祟,轉成浹旬之苦,中暑而泄痢交作,乘時而癖積添肆,登溷頻仍,眞元漸鑠,貼席宛轉,症形委篤,以若目下病狀,束帶趨走,實無其望,而且今儲望諸彥,多有其人,豈宜如臣無似,貪戀寵祿,放倒四維之外,久據匪據,以妨賢路也哉?玆敢冒死呼龥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鑑諒,將臣所帶之職,亟命鐫改,以幸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丁酉五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都承旨、右承旨,率德溫公主駙馬揀擇童蒙,判敦寧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奎鉉,右承旨趙秉憲,記事官兪致崇,記注官金熙逌,別兼春秋鄭㝡朝,判敦寧府事金逌根,以次進伏。大王大妃殿傳曰,童蒙以年次,次第進前。童蒙等以次進前,奏姓名訖。大王大妃殿命承史權退,少頃,復命入侍,奎鉉等以次進伏。大王大妃殿傳曰,禮判入侍。賤臣承命出傳,仍與禮曹判書朴歧壽,偕入進伏訖。大王大妃殿命歧壽進前,敎曰,今當初揀,非不喜幸,而言念昔事,不勝愴感之懷矣。仍命書傳敎曰,生員尹致承子寅甲,幼學徐斗輔子賚胤,副護軍吳取善子興世,前縣監洪在果子漢鍾,幼學朴齊信子快悅,再揀擇入之,其餘竝許婚。又命書傳敎曰,駙馬再揀擇,以六月旬前擇入,三揀擇,以同月念後擇入事,分付禮曹。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坐〉。左副承旨黃浩民〈坐直〉。右副承旨李謙在〈坐直〉。同副承旨金在田〈緣故出〉。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李憲周〈仕〉徐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趙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李謙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黃浩民曰,進講入侍。
○注書兪致崇病,代以徐珖輔爲假注書。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牌不進,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翰鎭,司諫李基華,正言宋柱獻,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黃浩民,以備邊司言啓曰,永川郡守鄭基重,以前任麟蹄縣還逋事,月前因該道臣狀啓,其罪狀,令攸司稟處,而尙不就囚矣,待待命旣出特旨,設使或有疾病事故,何敢言私,而乃至於拖過四旬乎?事之駭惑,莫此爲甚,卽令該府,嚴飭拿囚,以其稽滯委折,添問目取供,此時嶺邑,曠官可悶,永川郡守,爲先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擇差,待下批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寅元爲永川郡守。
○趙秉憲,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朔祭兼告由祭獻官,前大司成李嘉愚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嘉愚。
○趙秉憲,以禮曹言啓曰,昨日甘霈,得於渴望之餘,言念民事,誠爲萬幸,而自朝至宵,水深幾近數寸,雖未周洽,見今濃雲四布,繼此沛然,方切顒望,而圭璧之屢薦,且近瀆褻,六次祈雨祭,姑爲觀勢設行,何如?傳曰,允。
○黃浩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謹依判付,京囚殺獄罪人李在成、婢玉禮,鬪毆殺罪減一等,各決杖一百後,在成平安道碧潼郡,玉禮渭原郡,流三千里定配所,竝卽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木川縣監宋啓根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忠州牧使申在翼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丁酉五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黃浩民,侍讀官韓宓履,假注書李憲周,記注官文慶愛,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三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bb自b子曰泰伯可謂至德也,止小子,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此章專言無禮之弊,恭愼勇直,固是美德,而苟不以禮節之,則其弊也,爲勞葸亂絞矣。蓋禮者,以敬爲本,曲禮所云無不敬是也,而人君尤以敬天爲大,今於屢朔亢旱之餘,得此甘霈,斯實殿下憂民敬天之心,默有格感而致之,臣等固欽仰贊頌之不暇,而益有所區區蘄望者,誠能常存此心,無少間斷,而推諸事爲,則動心徯志,萬機自理矣,恭惟敬天二字,猗我列聖朝心法也。昔我英宗大王,一心敬天,至於窓牖之隙,或見天光小漏,則不敢倚臥,臥必驚起,每於遇旱親禱,禱輒得雨,是以蚩蚩小民,尙皆誦之,且以臣所逮覩者,我先大王,嘗以敬天勤民四字,書揭殿壁,朝夕覽省,竊謂人君脩己安民之道,不越乎敬天而已,而顧今日繼述之謨,亶在是矣,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矣。宓履曰,上者下之本,篤親,是仁之本,不遺故舊,是厚之本,在上者,先修其本,則在下者,從而化之,以致興仁不偸之美也。傳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伏願此等處,每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矣。浩民曰,此章之旨,專在於孝與敬,則孩提之童,莫不孝於親敬於長,而出於天性也。在上而篤親,則敎化從以興之,爲下而養志,則治道亦以行之矣。殿下篤學之誠,誠以養志,則庶可聖工之日就,而聖德之日廣矣。伏願體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緣故出〉。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病〉。左副承旨黃浩民〈坐〉。右副承旨李謙在〈坐直〉。同副承旨金在田〈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李憲周〈仕〉徐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謙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奎鉉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右承旨趙秉憲,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奎鉉曰,進講入侍。
○以忠淸監司沈宜臣啓本,大逆不道罪人國老、鍾呂,捧遲晩結案馳啓事,大王大妃殿傳於李謙在曰,出給禁府,如法擧行。
○以右承旨趙秉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田曰,只推。
○以大司諫林翰鎭,司諫李基華,正言宋柱獻,掌令李莊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黃浩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存敬,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謙在,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忠淸監司沈宜臣啓本,大逆不道罪人國老、鍾呂,捧遲晩結案馳啓事,大王大妃殿傳曰,出給禁府,如法擧行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謀反大逆條》有曰,凡謀反及大逆,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凌遲處死,同律死囚覆奏待報條有曰,其犯十惡之罪應死者,決不待時矣,罪人國老、鍾呂,係是大逆不道,不待時凌遲處死罪人,而右罪人等,方囚錦營獄,依例發遣府都事,與該道道臣,眼同依律正法,應坐之類,待罪人等正法,狀聞擧行,朴綺漢段,令該道道臣,酌處,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申在翼亦,流來舊逋,至於十萬五千餘石之多,而七月赴任,十月査報,其未能趁限準捧,參以事勢,容或無怪是白乎矣,糴法至嚴,未捧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宋啓根亦,死囚之徑斃,雖緣染疾而然是白乎乃,不善救療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丁酉五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趙寅永,參贊官李奎鉉,侍讀官韓宓履,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白潤鶴,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寅永讀自曾子有疾孟敬子問之,止有司存焉,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章三條,皆修身之要,而籩豆之事,卽賓祭禮器也。此雖儀文之一,而較之修身,猶屬末節,故所以曰有司存也。《大學》所云壹是皆以修身爲本者,正此意也。況人主,處至尊之位,尤當克懋於容貌顔色辭氣之際,以盡修身之道,至於民國事務,六卿分職,各有所守,比如籩豆之有司,而君上則摠其大綱而已,推之萬事,莫不有本末之序,伏願於此等處,每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宓履曰,其言也善,則可見人性之本善也。然而物慾蔽之,則本性之善,不可保矣,故《中庸》,以明善爲誠身之本。伏願殿下,用力於明善之工,取人爲善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奎鉉曰,閣臣、玉堂,備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李謙在〈坐〉。右副承旨金在田〈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內閣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李憲周〈仕直〉徐珖輔〈仕〉。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七分。
○自人定至三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六分。
○趙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謙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憲啓曰,左副承旨黃浩民,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洙根落點。
○傳於金在田曰,進講入侍。
○傳於趙秉憲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工、刑換房。
○傳於趙秉憲曰,戶、工換房。
○傳於趙秉憲曰,閣圈爲之。
○趙秉憲,以奎章閣言啓曰,閣圈爲之事,命下矣。提學趙寅永,檢校直提學徐憙淳,直提學朴永元,檢校待敎金興根、趙斗淳,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直閣會圈,鄭㝡朝、金炳韶、申錫愚,待敎會圈,金英根、李㘾、曺錫雨、趙道淳。
○趙秉憲啓曰,閣圈爲之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兼吏曹判書金在昌,參判尹命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未差,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吏曹判書金在昌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判疏批未下,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判尹命圭,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謙在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牌不進,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翰鎭,司諫李基華,正言宋柱獻,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在曰,只推。
○以咸鏡監司洪敬謨狀啓,鏡城判官張龍八,始未能周察於還賑,竟至絶巡之境,爲先罷黜事,傳於趙秉憲曰,令該曹勿拘常格,口傳各別擇差,不多日內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秉溫爲鏡城判官。
○趙秉憲,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書官番次,近甚苟艱矣,檢書官朴宗永,方在外任,今姑減下,其代,依定式取才差下,何如?傳曰,允。
○李謙在,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洪敬謨狀啓,則以鏡城賑事之至於絶巡,論罷該判官矣。公賑絶巡,係是曾所未聞之事,顑頷待哺之民,安得無多少捐瘠乎?思之及此,萬萬矜惻,旣已移糴,且劃米穀,如果先事措辦,排巡均饋,則寧或至此?況有吏奸民怨之論列,罪止罷黜,失之太歇,至於該道臣,旣不能無不善檢飭之責,且勿拘常格,有非道臣之所可輒請,未免違例,咸鏡監司洪敬謨,從重推考,鏡城前判官張龍八,令該府拿問嚴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洪敬謨狀啓內,吉州牧使申紹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申紹,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義禁府照目,粘連忠州牧使申在翼矣本府議啓內,流來舊逋,至於十萬五千餘石之多,而七月赴任,十月査報,其未能趁限準捧,參以事勢,容或無怪是白乎矣,糴法至嚴,未捧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木川縣監宋啓根矣本府議啓內,死囚之徑斃,雖緣染疾而然是白乎乃,不善救療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吏曹參判尹命圭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遭逢盛際,偏蒙我兩聖朝不世之恩,姿性之庸陋,而作成如天地,根植之孤弱,而涵濡如雨露,通籍二九年之間,節次推遷,輥到卿列,歷揚踰濫,涯分已溢,臣雖至愚且迷,區區報答之誠,豈犬馬之不若,而只緣臣才疎識淺,最居人下,冥�之行,動輒迷憒,負乘之災,自速顚疐,歷試內外,未有絲毫之裨補,點檢前後,徒煩拂拭之洪造,每自循省,惶汗浹背,況今蒲質已衰,樗散分甘,尋常百執事之末,自知不復堪於任役,不意亞銓除旨,忽下於病伏窮港之中,臣聞命悸恐,歷屢日而莫省攸措,未敢知無狀賤臣,何若是其僥冒,亦未敢知聖朝官人之政,何若是其疎謬也?量才授任,何官不然,而今臣所叨之銜,卽古周官少宰之職,視冢宰縱下一等,若其四選之格,九流之品,與聞甄別之議,佐均邦國之政,未嘗無銓綜之貴,蓋不可大夫而冒居也,明矣。今乃擧以畀之於空疎如臣者,而不少留難,竊恐上之所以授,下之所以受,參倚而未得其說,若以臣久備任使,謂可以循資乎,則群彥林立,宜殿而莫宜先,若以臣曾忝佐貳,謂之以宿趼乎,則已試蔑效,愈進而責愈重矣,臣雖欲憑恃寵靈,竊據爲幸,強自解而不可得也。至若才具之無補於鑑衡,疾病之不堪於陳就,恐涉崇飾,不敢臚陳,瞿瞿所若驚者,因臣濫叨,貽累聖簡,以玷則哲之明耳,左右思量,承膺無路,屢違召牌,猥陳短章。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遞臣新除銓銜,回授可堪之人,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丁酉五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金在田,檢討官朴來萬,假注書李憲周,記注官田栽五,別兼春秋鄭㝡朝,各持《論語》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曾子以能問不能,止君子人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指顔子之學,而以能問不能,以多問於寡,卽是君子才德之備則,好問裕自用少,卽殷湯懋德之道也。入大廟每事問,亦孔子審愼之工,則我殿下講學之時,審問明辨,討論於臣等,則似有補於就將之聖工,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來萬曰,此章可見顔子無我之心,惟恐一善之不盡,故雖以聞一知十之能,必問於不能,以多必問於寡,且於各言其志曰,願無伐善無施勞,此亦有若無實若虛之意也。若非深知義理之無窮,不見物我之有間,豈能如此乎?玆故以大舜之聖,而稽於衆舍己從人,以成湯之德,猶戒好問則裕、自用則少,斯莫非聖賢無我之心,常如太虛,能容天下之理,而不見己之有餘、人之不足也。顧今我殿下,以天縱之聖,固知能自得師,則何待如愚臣啓沃,而進學之道,必以審問明辨爲貴,故雖如孔文子,猶能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伏願每於進講之餘,深體顔聖、有若實若之意,以行舜、湯稽衆好問之道,求盡乎無窮之理,是所區區之望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田曰,閣臣、玉堂,備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30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奎鉉〈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趙秉憲〈坐直〉。左副承旨李謙在〈坐〉。右副承旨金在田〈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內閣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李憲周〈仕〉徐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文用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四分。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李奎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旱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洙根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奎鉉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謙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乘憲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謙在曰,進講入侍。
○李奎鉉啓曰,兼吏曹判書金在昌三牌不進,參判尹命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而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兼判書金在昌進,參判尹命圭進,參議未差,右承旨趙秉憲進。以兪星煥爲吏曹參議,南履懋爲工曹參議,徐左輔爲大司成,朴綺壽爲知經筵,金道喜爲同經筵,洪羲人爲禁府都事,韓用圭爲引儀,嚴錫鼎爲宗簿直長,李啓榮爲綏陵參奉,李亨在爲吉州牧使,鄭允容爲同福縣監,鄭㝡朝爲直閣,金英根爲待敎,前縣監洪鋈,熊川縣監李遠振,今加通政加資,前縣令沈肇永,前縣監沈能勳,前察訪李元耆,今加通政賞加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蘭淳病,參判鄭鴻慶病,參議趙奎昇病,參知宋應龍入直進,左副承旨李謙在進。以鄭履學爲造山萬戶,沈正詩爲臨津別將,同知崔學崙,副護軍尹興圭、黃浩民、南履懋,副司正李憲周,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崔瑗爲工曹正郞,宋欽象爲掌樂主簿,弘文正字單金英根,兼校書校理單鄭㝡朝,正字單金英根,兼奎章閣待敎單金英根。
○兵批,再政。同知宋興吉,副護軍洪鋈、沈肇永、沈能勳、李元耆,以上竝單付。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金鏴,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獜牌不進,執義李家淳,掌令金基石,持平金重夏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翰鎭,司諫李基華,正言宋柱獻,掌令李莊緖,持平鄭錫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洙根曰,只推。
○趙秉憲啓曰,卽者副修撰朴來萬,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姜時永差祭,副修撰朴來萬陳疏徑出,兪鎭五受由在外,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趙啓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直閣鄭㝡朝,待敎金英根,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直閣鄭㝡朝,待敎金英根,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爲六石十三斗,小麥打作,則所出爲二石三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謙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洙根,以義禁府言啓曰,鏡城前判官張龍八,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張龍八,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朴晦壽狀啓內,朔州前府使李敬達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敬達,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副修撰朴來萬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接家信,則臣母忽得暑泄,屢日苦劇之餘,元氣澌鑠,素患蛔積肆發,委頓床褥,轉側須人,促臣歸視,臣無他兄弟可以扶將調護者,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丁酉五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朴宗薰,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李謙在,侍讀官李時在,假注書徐珖輔,記注官金熙逌,別兼春秋徐耆淳,各持《論語》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止疾之已甚亂也,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此三節雖小,而學者工夫工效而言,莫過於此詩之爲敎,本人情性,其言易入,有感發懲創之義,禮者,自愛親敬兄,至於灑掃應對,規模整齊,節目明備,集註所謂固人肌膚之會,筋骸之束者此也,樂者,不徒在於音樂唱和,而義精仁熟,私慾淨盡,志氣淸明,則非樂而亦樂矣。上二節,主學者工夫而言,下一節,主效而言,先儒亦以此三節,分始與中與終言之,爲學始終,備於此矣。詩禮雖未及進講,而聖學始終之要,可以推知,今日起止中,此最爲好,故特爲敷演奏之矣。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閣臣以興詩立禮成樂之義,詳悉敷奏,實無更奏之義,而區區淺見,亦有所仰達者。大抵詩禮樂三敎之中,詩樂之敎,世無其傳,久矣,古人必自十三歲,學樂誦詩,至於成德之時,始收其效,樂之爲用也,大矣。後世則不然,聖遠敎弛,此道已廢,只有立禮一節,仁義道德,非禮則不成,敎諭風俗,非禮則不化,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禮則不定,軍賓祀饗之節,非禮則不備,禮之用,顧不重歟,禮不可徒事外飾,雖以今日臨講言之,閣臣、儒臣、左史、右史,列侍上下,儀禮之備,宜無過於此者,而徒事其外,不懋乎中,則只不過恭敬辭遜之儀而已,先儒釋禮之義曰,整齊莊嚴,整齊者,齊其不齊之心也,莊嚴者,主敬之心,外著於儀表者也。今於臨講之時,苟齊其不齊之心,則豈有間斷傍奪之理也哉?非獨臨筵之時然也,雖在燕閒之間,恆存此心,則聖學將就,自底緝熙之域,乃所以禮不可斯須者也,惟聖明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謙在曰,閣臣、玉堂,已爲仰陳,臣別無更達之義矣。上曰,大臣陳之。宗薰曰,今日自止中興詩章,乃爲學始終,最合玩縪,故閣臣、玉堂,俱以此敷演仰奏,其言皆好矣。欲以此三節,親切體驗,則一番進講,亦有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之義矣。開講之初,以聖人訓語,感發我性情之正,興起鼓動,吟詠反復,此詩之道也。及讀過十遍,各陳文義,志氣卓然,事物不能搖奪,其次序始終,自有節文儀則,此禮之實也。至於講之垂畢,意味浹洽,旨義融貫,自然有和順精熟之效,不覺其音響節族之成,以至手舞足蹈,則此樂之用也。如是體認,則不但經旨之瞭然,益見講學之有味,此實爲讀書進學之要矣。上掩卷。宗薰進前曰,久旱之餘,甘霈洽望,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