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四年/十月
10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嚴耆〈坐〉。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在昌〈坐直〉。注書韓兢履〈未肅拜〉趙璜鎭〈仕〉。假注書宋翼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持平李毅遠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嚴耆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金宗善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新除授校理申漵,修撰姜浚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校理徐長輔,副校理宋冕載,副修撰金會淵、尹尙圭,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傳於金宗善曰,當該閣臣推考。
○以注書韓兢履、趙璜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注書趙璜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注書趙璜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應敎、副應敎未差,校理申漵,副校理洪奭周在外,修撰姜浚欽陳疏,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徐長輔,副校理宋冕載,副修撰金會淵、尹尙圭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校理徐長輔,副校理宋冕載,副修撰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校理申漵,副校理洪奭周在外,修撰姜浚欽,副修撰尹尙圭陳疏,應敎、副應敎、修撰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待明朝更爲牌招。
○傳於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慶尙道晉州出身鄭邦采呈狀內,今春參榜於慶科庭試武科,當爲赴防,而該邑成冊,誤以親年八十一歲懸錄,至於除赴防納米之境雲,故取見其該邑査報及渠之戶口,則邦采父國濟年今六十歲,而該邑果爲誤報矣。鄭邦采赴防一款,從其榜次,原啓目中,付標以入,渠旣上京,自臣曹點考發送,當該誤報之守令,不飭之帥臣,不可無警,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兼春秋崔鳳和狀啓,臣於本月二十八日未時,敬奉聖諭,二十九日酉時,馳到驪州興谷面絲田洞判府事金觀柱所住處,傳諭是白乎則以爲,臣於向來省壠之日,猥陳疾病難強之實,乞免殊域之往役,仍懇鄕廬之調息,及承批旨,竝蒙體諒,苟非聖慈曲垂愍恤之至,則區區微願,顧何以獲遂及此也?臣聞命感祝,不敢淹滯,力疾寸進,囏投故里,竊擬加意將攝,俟間趨朝,圖所以祗覲耿光,仰答殊恩,而第千餘里跋涉,近數旬勞撼,歸調未幾,諸症倍添,頭目眩昏,神精迷亂,如墮煙窟之中,不辨四到之時,是固自來貞疾之祟,而況自數昨以來,偶因飮啖失宜,癖積衝動,榮衛凘損,㱡㱡喘息,若不相續,蠢動無路,大違始料,而惟有一段象魏之戀,炳然如結,跧伏惶隕,又添一病,忽於千萬夢想之外,近侍之臣,遠臨荒野,傳宣恩諭,首尾三百餘言,諄複隆摯,丁寧懇惻,罔非螻蟻賤臣所不敢承當者,雙擎伏讀不覺感涕交逬,繼之以惶汗也。噫,顧今國勢時虞之茫無津涯,誠如聖諭中辭旨,而當如此時,承如此敎,凡在承弼之列者,必當惕然警懼,翻然感聳,思有以夙夜在朝,殫竭忠慮,以紓我聖上丙枕獨憂之萬一,則雖以如臣愚瞢鈍拙,百無肖似,進無補於公憂,退無益於民計者,亦豈敢諉以職在閑局,自甘退處邱壑,不知所以變動哉?誠以目下賤疾,如右所陳,萬無指日登途之勢,是不但臣之自量如此,卽史官之所目擊而危之者,則庶或聖鑑之曲賜俯燭也。如蒙更加矜諒,稍延時日,俾得以隨分留住,方便調理則敢不少待差可,卽圖造朝,而飭諭之下,又此遲留,跡涉違傲,尤增死罪雲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副修撰尹尙圭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冒違召牌,伏蒙勘罷,悚幸交切,曾未幾何,恩除更紆,特敍繼下,惶感之極,卽當趨肅,而賤疾眩暈之症,添劇於勞動之餘,庚牌之下,無路承膺,又犯違傲,尤增懍蹙。且臣於日前僚員徑出一事,竊有所慨然者,蓋校理臣金會淵違牌只推之命,至於兩旬淹置,事極未安,而觀於各可朝紙之不爲謄頒,則可知其院吏之初不頒布,僚員請推該房,固出相規之意,豈意筵席纔退?乃有承宣捉囚館吏之擧,此似由於欲護院吏,移罪館吏,而院吏館吏之孰有罪孰無罪,姑捨勿論,問備之奏纔徹,而囚吏之事踵發,有若登時相報者然,其在事體,豈容如許,承宣對疏,雖以爲意欲懲後,非由移怒,而誠如是也,則當初事發之時,何不卽爲囚禁,及至講筵請推之後,始忽囚禁乎?執此觀之,可知其事之激於筵秦,而不專爲徵吏發也。經幄之臣,因一微事,問備喉司,而乃遭此替囚下吏之辱,當之者其可晏然受之,而無一言在職乎?承宣此擧,不過出於一時率爾,未及思量之致,而事近輕侮,有關後弊,誠恐非細故也。已爲出牌,使之捉囚,而及聞館官徑出,始令收牌,若謂之旣囚還寢則可也,豈可便謂之初無囚禁之事乎?惟彼兩僚之投疏徑出,情勢固然,雖其末梢奉牌,分義惶悚,而實非無端而故犯也。乃因大僚所奏,館僚則罪至不敍,承宣則罰止推考,輕重倒置,臣未知其處分之得當也。官以論思名,暫一開口,便被狼狽,此非特兩僚之羞,卽一館之羞也。旣是一館之羞,則臣亦館官也,亦何可以事不由已,而晏然就職乎?玆敢略陳於紸纊之下。伏乞特賜澄省,深念事體,當該承宣,亟施譴罷之典,兩玉堂不敍之命,亦卽還收,仍命鐫遞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此事爾何必如是斷斷乎?
○傳於金宗善曰,玉堂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傳於金宗善曰,其疏中所言因大臣所奏,輕重倒置,未知其處分之得當雲者,此何語也?以本事言之,昭載於《日省錄》,則政院之頒布可知,而因一下隷事,至於玉堂之徑出,自損體貌,果何如哉?本事姑舍,大臣在董率百僚之地,筵席飭礪甚得體,渠何敢指斥處分,遣辭之際,極爲無嚴,雖已賜批,此不嚴處,其可曰,尊朝廷乎?副修撰尹尙圭,施以削職之典。
○甲子十月初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承旨嚴耆,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鄭元容、宋翼淵,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文會讀奏水原留守金文淳狀啓,以金魯爀等華寧殿守門將差下事,及黃海都事崔鳳諧啓本,罪人柳愚春信川郡移配事。宗善、在昌、耆等曰,臣房無公事矣。宗善曰,聞戶判言,則仁政殿當有上樑文,而無都監草記之例,今番則使文任製進乎?上曰,前則誰爲製進乎?宗善曰,聞戶判言,則闕內正殿外,雖他殿閣,皆有上樑文,而文任製進雲矣。上曰,待文衡差出,製進,可也。上命書榻敎曰,待敎朴宗薰,徑先退出,推考。仍命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嚴耆〈病〉。左副承旨金宗善〈監祭進〉。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昌〈坐直〉。注書韓兢履〈未肅拜〉趙璜鎭〈仕直〉。假注書宋翼淵〈仕〉。事變假注書金用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持平李毅遠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臣宗善,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樻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徐瀅修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右承旨金宗善書啓,臣承命馳詣宗廟,尊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修掃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用鐸落點。
○以右承旨嚴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韓用鐸啓曰,校理徐長輔,副校理宋冕載,副修撰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副提學朴宗慶疏批未下,校理申漵,副校理洪奭周在外,修撰姜浚欽受由,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吏曹判書金達淳在外,參判、參議未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韓用鐸啓曰,注書韓兢履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注書韓兢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用鐸曰,只推,更爲牌招。
○韓用鐸啓曰,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因玉堂徐長輔等到院之疏,陳疏徑出,原疏以齋日,不得捧入,而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原疏捧入。
○傳於韓用鐸曰,同副承旨批下,卽爲牌招入直。
○傳於韓用鐸曰,右副承旨批下,卽爲牌招入直。
○李文會啓曰,校理徐長輔,副校理宋冕載,副修撰金會淵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副提學朴宗慶疏批未下,校理申漵,副校理洪奭周在外,修撰姜浚欽受由,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而吏曹判書金達淳在外,參判、參議未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待明朝更爲牌招。
○以注書韓兢履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待明朝牌招。
○傳於李文會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鄭大容狀啓內,錦山郡守兪漢紀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兪漢紀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左議政徐邁修箚曰,伏以,臣得伏見前修撰尹尙圭疏本,異哉人見之不同也。以臣之所聞而知之者言之,玉堂只推之兩傳敎,昭載於伊日正書朝報及內閣《日省錄》雲爾,則政院之卽日頒布明甚,原傳敎末端,知委弘文館處,加圈聽去雲爾,則館吏之卽日知悉,亦明甚,至於各司朝紙之見漏,兩司吏之責也。本館官員之未悉,該館吏之罪也。平心論事,此果勒歸之不頒布者哉?若夫捉囚館吏云云。勿論承宣之有激與否,移怒與否,館吏初不入獄,則囚不可言也。承宣自收其牌,則事未及成也。彼欲解紛,而此必務競,爲一吏而徑出禁扄,經兩宿而虛辱命牌,以致講筵之因此停輟,局外之公論,安得不不平於兩玉堂擧措哉?臣之筵奏,大體兩論,而勘罪之略示扶抑,意在就事核實,積存朝體,則此又何怒於此儒臣,而如是張皇爲哉?夫爲大臣者,一言官箴,而輕重倒置,致使朝家之處分,不得其當,則譏抨之來,只合自引之不暇,而臣所以略提所聞者,亦恐儒臣之猶未及詳其顚末也。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彰臣妄言之罪,以謝年少名官方生之疑怒,未必不爲息鬧之一端,臣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尹尙圭處分,予豈得已也?卿之請勘玉堂,不在本事,而在於奉牌,則以大臣而規警庶僚,豈其不可爲之事乎?卿之自引,萬萬過矣,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傳於李文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
○同副承旨金在昌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徐長輔等到院之聯疏,以喉院之不捧其疏,至有慨然之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今日卽齋日也,儒臣自引之章,有異言事,故臣不爲留院,往復退卻矣。今其爲說如此,臣何可晏然於職次乎?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齋日不捧疏,例也,豈可以慨然之說,徑出乎?爾其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李文會疏曰,伏以,臣卽伏見玉堂聯疏到院者,以原疏之不卽捧入,至有慨然之斥,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俄者諸玉堂有所引義,陳疏來呈,故臣等以齋日不得捧入之意,往復退卻矣。今其尾附,何不究恕耶?該房以此自引,則臣旣同在一院,其所處宜gg處義g,宜無異同,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僚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修撰姜浚欽疏曰,伏以,從古人臣,遭罹罔測,受恩罔極,豈有如臣父子者乎?人方驅臣父以䵝昧之目,而殿下昭晢其本情,人方擬臣父以難貰之律,而殿下特爲之原恕,薄譴未久,特宥遽降,前後恩敎,逈出尋常,墨池雪嶺,未足喩其淸脫,恩山德海,未足譬其洪造,苟非日月之明,無微不燭,天地之大,無地不囿,則其所以察冤枉而辯心跡,豈如是委曲周至也哉?臣父每承恩敎,感涕千行,父子相對,日夕攢祝,常語臣曰,如我微末,何以得此於聖明,洞察心曲,屢勤恩綸,雖使自爲之辯明,何以加此?此生此世,恐無報答之路,汝須移事爲忠,生死向前,少效塵剎之報也。臣誠至愚極陋,無足備數,而具此四體,亦一人耳。蒙此不世之恩造,豈無百世隕結之心哉?唯是本事顚末,臣旣略陳於前疏,聖敎昭晢,極其隆重,顧何敢更煩,而尙有當時未盡之懷,不忍泯默,更此覼縷,伏願聖明垂察焉。噫,自皇明再造之後,環東土含生之倫,雖童孺愚婦,莫不知春秋之義,風泉之思,此殆秉彝之天得,非由勉強使然也。今乃謂人以背馳此義,天下寧有是耶?臣父待罪湖邑,五載之間,九參釋菜,未嘗不仍用皇朝年號,而獨於前秋祝中,但書崇禎癸亥,不言紀元後第幾干支。故臣父以爲,如是則不成文勢,且言縣學不當與國學有異,其時祝生,旣已做錯,自爲彌縫,只讀以年月干支,臣父則改讀二字,初不發口,脅持云云。尤不近理,特以傳說多訛,詬辱先至,故臣父不勝駭憤,語涉噴薄,所以致下梢葛藤也。若使臣父,不欲書年號,則曾前九度享祀,何不一言,而獨於前秋,始有所言耶?卽此一款,不言可辨,而前年則臣猶在遠,未詳事實,故不能到底詳辨,以解一世之惑,一則臣罪,二則臣罪,尙何敢自恕而尤人也?至於爲父訟冤,卽是聖人之所不禁,而國法之所許也。今若以訟冤之疏,謂之放恣,作爲罪案,則自今朝廷之上,其將無爲父訟冤者乎?此則義理較然,臣不欲多辨,而臣之所自悼者則有之,若使臣之誠孝,素著於一世,則人必不忍以無禮,加於臣父,以傷人子之心,而臣乃儱侗設場,逢彼醜辱,草草訟冤,轉犯衆怒,莫非臣不孝無狀,愛親之誠,不能感人而然也。是以臣自昨冬以後,杜門訟愆,不敢以平人自居,只頌生成之澤,久絶榮進之望,不意聖度包容,恩旨聯翩,玉署除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雙擎九頓撫躬踧踖,不覺惶汗之沾背,淸淚之被面也。臣之逖違軒陛,今已一年餘矣。區區戀闕之忱,豈不欲竭蹶趨承,以覲耿光,而顧臣情勢,殆世所罕,官職去就,更無可論,且臣老母積年羸瘁之疾,夏傷於濕,秋傷於冷,榮衛銷鑠,寢食全減矣。臣昨自閟宮駿奔之列,侵曉歸省,則達夜添劇,委頓床蓆,重以頭疼齒痛,輔頰浮高,頭目暈眩,證甚苦劇,臣方按抑扶將,躬操藥餌,庚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願將臣所帶職名,亟賜遞改之恩,以便救護,仍治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注書韓兢履疏曰,伏以,臣犯古人不幸之戒,遭此生難洗之辱,茹恥蒙垢,四載於今,而杜門屛跡,斷置此身,要爲一分自靖之義矣。迺者名姓誤徹於朝廷,薦剡猥登於記注,除旨遽下,召牌屢降,臣聞命惶駴,五內失守,誠不省何以自措也?臣若無難強之情,必辭之義,則恩命所臨,固當竭蹶,而乃以至卑之蹤,甘犯積逋之罪,至煩提飭之嚴命,而區區微守,終不忍擺改,一味縮伏,若無省覺,竊有所不得不然者在耳。噫,臣早歲孤露,惟叔父是依爲命,而叔父臣用龜,受人媢嫉,遭罹罔極,至以臣科名,添臣叔一段題目,以爲竝擠一門之計,倘非天日之明,曲費生成之恩,拯擠於拳踢之場,薰沐於塗泥之中,則臣之叔侄,今安得保有身家哉?臣闔室感泣,隕結是圖,而惟臣之至恥隱痛,實有所沒身而不可泯者,由臣一第,累及臣叔,致使幾陷於不測,臣又發軔未幾,全車已僨,辱家世而壞身名,已無復餘地,每一念及於此,骨驚夢愕,直欲無生,自分爲明時之棄物,而至於由是科而進一步,是豈臣夢想攸及哉?伏況朝家所以官臣身者,以其科也,臣身所以膺是官者,亦以其科也,而臣則先自科名,而今已破敗,藉手無物,着腳無地,更何據而出而從仕乎?臣自遭言以來,不以科自居,凡參下官之一截公役,一未敢隨衆進參,是豈臣樂爲?若其自量則審矣。嗚呼,生逢盛際,身叨顯達,凡民之攸願也。昵侍香案,簪筆周旋,人臣之至榮也,苟使臣身固無累,情若可強,則今何敢故爲逡巡?自速嚴誅,而臣今冠裳初整,而滓穢遽加,句萌未達,而根核已枯,雖欲蒙剪拂之恩,煦濡之澤,本質已虧,將安所施,只可以廢僇而已,屛蟄而已。俯仰徊徨,徒切撫躬之痛,而惟其大防至嚴,微諒有守,雖被鈇鉞之誅,不敢爲進身之計,臣情到此,亦云窮且慼矣。玆敢疾聲呼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垂鑑憐,亟賜刊汰,使肖翹至微之物,亦被化育曲遂之仁,仍降重誅,以肅邦憲,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今見爾疏,事在辛酉夏,其時大僚所奏,予猶思得,罪其言者,洞燭本事而然,何有於爾叔與爾?爾叔今無礙,爾豈異乎?勿辭察職。
○甲子十月初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宋翼淵,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注書趙璜鎭偕入進伏。瀅修曰,臣房無公事矣。在昌讀奏全羅監司鄭大容啓本,南原府反庫事。宗善讀奏水原留守金文淳狀啓,顯隆園、華寧殿奉審無頉事,顯隆園局內樹木剪枝之役擧行事。文會讀奏全羅監司鄭大容啓本,各樣還穀抽栍摘奸無頉事。瀅修曰,左承旨嚴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瀅修曰,新除授承旨韓用鐸,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嚴耆〈牌不進〉。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昌〈坐〉。注書韓兢履〈未肅拜〉趙璜鎭〈仕〉。假注書宋翼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持平李毅遠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文會曰,右承旨牌招。
○以右承旨嚴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右承旨嚴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以注書韓兢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注書韓兢履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干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李文會曰,都承旨、左副承旨批下,卽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朴宗慶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宋冕載,副修撰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仍以前牌催促。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朴道翔、金洪運,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病勢旣如此,則不可強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營建監言啓曰,今此仁政殿營建時所入機械,今月初九日早朝爲始豎立,而東北間春舌機械一株,當立於仁和門內庭矣。通望處則預爲設帳以遮,門路則臨時開閉之意,分付掖庭署,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使行拜表之期迫近,而副使因事坐罷,凡百擧行,茫無頭緖雲。副使之任,不可付之生手,而其所坐本事,亦與書進不赴有間,則當初勘罷,不過一時警飭,特進官坐罷,仍竝爲敍用,前副使宋銓,令該曹口傳還付,使之專意使事,俾無臨期窘跲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宗善曰,特進官中罷職敍用人,竝本職仍任。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懸病甚多,事極未安,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先運襦衣二百四十四領,紙衣二百六十五領,照數捧上稱量,綿品紙品,亦爲看審後,仍爲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各別惕念事,措辭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鄭大容狀啓,則以爲,各邑鎭麰還不敷,方當秋耕,種子苟艱,一萬四千三百石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所請石數,雖似夥然,係是種麰,揆以民情,勢難靳許,依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濟州前判官趙慶遠遞任進上馬三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而進獻事體,何等嚴重,所封馬匹之骨孱體瘐,比前尤甚,當該封進濟州前判官趙慶遠,姑先從重推考,以警日後,何如?傳曰,允。
○領敦寧府事永安府院君金祖淳疏曰,伏以,臣以釋兵柄解兼務,拜疏而陳情,登筵而冀恩者,年來不啻三數番,蓋臣苦心至願,在於慕古人隨分養拙之戒,優游散漫,全其餘生,腰金印門棨戟,赫奕爲富貴容,恆情之所美好,所欲有甚於所好,則千金或輕於弊箒。臣雖鹵下,實未敢忘此,然而其辭易近飾讓,其情有未盡達,聖上每與之靳持,賤臣亦從而荏苒,乃者裕獄出,而供案中數三句語,誣衊僇辱,罔有紀極,兇可怖也,醜可羞也。秪覺此生之良苦,寧復當世之關念,今之爲臣解者,或曰,彼乃兇逆也。國家大義理,不容涉於私身,臣則曰,國家大義理,靡臣故則初未必生,或曰,兇人之綢繆,不如是則不成其話柄,臣則曰,以察察之身,作話柄於兇人者,視人罔極也。此臣局見之不能自廣,而尤所腐心而痛骨者,緣臣不忠無狀,以我先王之盛德,厚受其矯誣也。孔子謂蠻貊可行,易稱信及豚魚,此皆君子之所勉勉,臣纔踰勝冠,獲事先王,葭莩不借於時人,薰灸偏承於造化,旣顯且久,本末畫如,苟臣德義足以厭世,誠信足以感人,人心雖曰陷溺,世故雖復多端,彼兇人者,亦同朝之類,豈蠻貊豚魚之不若,而不可行不可信也?惟其無素,是以爲悔,自抱攀髯之慟,遽失庇身之所,足陷阱擭之機,影入射工之伺,幾傷先王之明,而爲百世所笑,其得至有今日,則由天之幸,非臣之所敢期,而終使勃慢兇悖之語,上累陟降之地,此臣罪戾之不敢自容者也。嗚呼,先王不知臣不肖,故徒垂不世之隆恩,臣竊自不揆末俗之可畏,故孤立寡與,自貽伊戚,生未有塵剎之報,死將無歸拜之顔,興言及此,不覺摽拊,然亦已矣。謂之何哉?以是對食而忘筋,當眠而撫枕,忽忽不知生世之樂,惟思從今以往,遺謝組纓,屛絶人事,放跡郊野之間,抒情林泉之下,沒齒自靖,與斯世相忘而已。何者,原其所以致此,則臣之尙保視息,爲不幸一也。臣之辜負先王,其罪甚大,理宜滅死二也。若使古之血性男子,遭臣之所遭者,其必刎胸剚腹,以快兇人之心,而泥首竢罪於雲鄕龍馭之前,決不爲此媕婀苟且之生,然臣之荏弱,不足以辦焉,則雖存而猶亡,雖生而如死者,惟有此下策矣。後千百載,苟有諒臣而悲臣者,則庶幾少贖其不忠無狀之罪,此臣之消磨日月,積費思量而後,敢徹於黈纊之聽者也。竊念殿下,以赤子庇臣,而臣恃殿下以仁天,疾痛勞苦者,呼父母號天,人情之所固然也。顧復而察其隱,閔覆而從其欲,亦理之常也。今臣之所哀嗚而呼訴者,豈特疾痛勞苦之比哉?況臣之所處,有不敢長往便訣,國有緩急,固可效其死力,燕閒起居,固可隨諸戚聯後,與凡懸車乞骸之請逈有不同,所望者不過卸其職務,身無牽拘,城闕田園,時其去住也,殿下於此,想不待臣言之畢,而惻然許之矣。義有所寓,言復不文,伏乞聖明,俯垂矜諒,將臣訓局、扈衛兩任及他餘兼務,竝賜遞改,俾臣至願苦心獲遂,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見卿疏,予欲無言。今番獄事,關係何如,豈卿一身之私,而乃欲爲自靖之計乎?予所痛迫者,上誣先王也。爲今日君臣上下,惟當憤痛悲冤,辨明懲討之不暇,矧予沖年嗣服,輔導予保護予,非卿之責而予之望乎?以同休戚之地,而解釋職務,放跡郊野,其可乎否乎?卿之此言,予竊不取也。卿其體予意而諒予心,安心勿辭。仍傳於李文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領敦寧。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宗善疏曰,伏以,臣等昨伏聞諸玉堂以不捧其疏,侵斥政院,在院兩僚,引義徑出雲。臣等於此,亦不勝瞿然,當初堂疏之到院也,臣等同在院中,與諸僚取見其疏,則乃是自引其情勢,而無他言事之附陳者也。臣等相議停當後,還給其疏曰,今日卽冬享大祭齋戒,而凡齋日之言事外不得捧疏,戒令之所流來也,一世之所共曉也,不得已退卻雲矣。今此慨然之斥,可謂太不相諒,而兩僚已先徑出,則臣等處義,豈有異同乎?臣瀅修藥院監煎,末由進身,臣宗善監祭竣事,不得復命,非不知萬萬惶悚,而四維所關,一暴爲急,玆敢聯陳短章,冒瀆崇聽。伏乞聖明,亟勘臣等不職之罪,以謝物議,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諭於僚批,卿等勿辭行公。
○副提學朴宗慶疏曰,伏以,臣向來前席,伏奉兩寢奉審之命,筵退星馳,竭力祗事,而旋因邑務之方殷,不免旬日之少滯,始於數昨,歸伏私次,則副學除書,忽下於此際矣。夫以臣之處地,臣之忱誠,苟可以裨補聖學,贊襄國事,雖赴湯蹈火,亦所不辭,況使之居華要之位,掌掄選之政,而乃反如慢如僞,低徊前卻,以強效疎逖之蹤,養聞望而飾禮貌者哉?卽其天理人情,萬萬不當然也。惟是論思之職,孰非淸切,而長席爲最,摠一館而董率僚寀,比三司而主張言議,以至晉接三晝,任君德之成就,日下八甎,責王猷之黼黻,則必得范淳夫之色溫氣和,呂晦叔之語約義明,然後官不人卑,時以才盛,可以首延英之席,而耀煥壁之班矣。若臣者,性本懶散,學無源委,凡其掇拾塗澤,以資功令之塞白者,特不過帖括之套習,免圍之竿牘,而重以馳騖塵纓,舊聞都荒,項領簿書,藻思自涸。時以內閣檢校,隨逐於進講之列,則尋常詁訓,往往撈模,其生澁窘遁之態,不特筵臣之所共諒,抑亦天鑑之所俯燭,矧今聖智日就,顧問日勤,所以難疑答問者,有非章句腐儒所敢對揚,則以此空疎之學術,尙可與講於啓沃之責哉?且臣館職,本出特旨,故曾在東壁,引中批玉堂不參圈坐之館規,不赴議諡之會,竟蒙體諒之恩,顧此特進抄啓,比諡坐鑑別,何如?副學地望,比東壁,輕重何如,而由前則必辭乃已,由後則拚棄株守,人器不稱,且置勿論,得不貽去就兩截之譏乎?百爾思量,趨承無路,屢犯違逋,罪戾徒積,玆不得不略暴情實,冒瀆宸嚴。伏乞聖慈,曲賜鑑諒,亟遞臣新授之職,仍勘臣方命之誅,以嚴國綱,以安私分,不勝血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初雖特授,後之通望,而行公於是職者,其例甚多,爾其勿辭,卽爲肅命。
○校理徐長輔,副校理宋冕載,副修撰金會淵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猥忝從班,居常恧蹙,若無所容。逎者館中有事,鎭日違逋,乍罷旋授,旣敍更招,揆以義分,固當竭蹶,而第伏見前副修撰臣尹尙圭疏本,則備論前後事狀,而結之以一館之羞雲。臣等亦伊時忝在館僚者也。其所爲羞,宜無異同,故昨於飭敎之下,不敢爲揚揚冒膺之計,忙治短章,略控微悃,而適値齋日,見阻喉院,卑微衷懇,旣不得仰暴,咫尺脩門,終難以冒進,達宵兢惶,惟譴何是俟,不意威罰未加,召牌薦降,臣等於是乎冞增惶隘,不知所以自措也。前後諸僚,旣皆被罪,區區情地,不容晏然,重以羞之一字,益添難安之端,到今臣等雖欲拚棄廉隅,張皇趨承,而其如包羞抗顔,玷累瀛館何哉?又況堂堂淸朝論思之列,安用此忘廉無恥之流哉?以此情勢,其不可冒沒進身也,決矣。至於臣會淵,今番事端,專由於賤臣傳旨之故,其爲惶忸,尤倍他僚,微諒莫回,尺守難撓,玆不得不相率陳籲,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削臣等所帶之職,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等又何爲如是強引乎?一遞足矣,屢違足矣,由爾等去就,多日停講可悶,爾等自爲之。
10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嚴耆〈牌不進〉。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昌〈坐直〉。注書韓兢履〈未肅拜〉趙璜鎭〈仕直〉。假注書宋翼淵〈仕〉。事變假注書金用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持平李毅遠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右承旨嚴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會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徐瀅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因備邊司草記,前副使宋銓口傳還付事,命下,而判書金達淳在外,參判、參議未差,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前望單子入之。
○金宗善啓曰,注書韓兢履三牌不進,依新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注書韓兢履禁推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分揀,更爲牌招,使之入來,卽爲肅命。
○大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李晩秀落點。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於李文會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右承旨嚴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右承旨嚴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以前牌催促。
○以副提學朴宗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提學朴宗慶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仍以前牌催促。
○以注書韓兢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注書韓兢履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注書韓兢履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注書韓兢履禁推傳旨,傳於李文會曰,仍以前牌催促。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申漵,時在京畿長湍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在外玉堂竝許遞。
○以全羅監司鄭大容啓本,罪人金萬吉光州牧到配事,傳於李文會曰,如此無嚴之漢,何可近地定配乎?令該曹遠地定配。
○傳於李文會曰,當該刑曹堂上推考。
○李文會,以刑曹言啓曰,因全羅監司鄭大容啓本,罪人金萬吉光州牧到配事,傳曰,如此無嚴之漢,何可近地定配乎?令該曹遠地定配事,依下敎,金萬吉慶尙道南海縣遠地移配事,令該道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白岳山東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五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女墻仍爲始役,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李明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特進官抄啓,金祖淳、李晩秀、宋煥箕、韓晩裕、林蓍喆、李直輔、李集斗、洪義謨、李勉兢、李鼎揆、李得濟、姜彝正、李鎭復、李仁秀、李尙度、兪漢謨、尹長烈、徐榮輔、尹東晩、吳泰賢、徐美修、洪義浩、申大羽、朴宗來、任希存、沈象奎、尹光顔。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卽下傳敎內,別無更覈之端,旣捧結案,而俄筵詢於大臣,則皆謂宜用誣上不道之律,律名依此施行,發遣金吾郞,眼同擧行事,命下矣。罪人在侖,方囚公州獄,卽爲發遣府都事,眼同按覈使,以誣上不道律,不待時凌遲處死,而應坐之類,籍沒家産等事,待正刑後狀聞,依律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閔師膺亦,咫尺駕前,考喧羅卒,有此萬萬無嚴之事,常時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禁府都事申顯祿矣本府議啓內,觀光之雜亂,擊錚之紛遝,旣不禁遏,事甚駭然,駕前咫尺,考喧羅卒,罪犯無嚴,而亦不能禁斷,則揆以常憲,難逭重勘,以此照律,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假注書鄭觀綏狀啓,臣於本月二十八日未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楊根西始面蹄灘里領府事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再入都門,重瞻耿光,微忱少伸於戀結,義分粗效於往役,歸詑父老,志願滿足,惟有調息病軀,優遊暮景,仰答生成之澤而已。千萬不自意,史官遠臨,誕宣聖諭,責勵之深切,期勉之隆重,萬萬非如臣僇廢癃病之所敢承聆者,惶隕震越,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夫以臣之情病,豈有復近城闉之望,而或因奔問,或因敦匠,雖不得不冒沒暫入,顧安敢以此爲諉,遂至於路慣意熟,忘廉喪恥之境哉?藉使臣無他可言之情地,只此衰朽奄奄之狀,咫尺前席,已蒙日月之照臨,不待臣費辭煩聽,庶有以哀憐而矜諒之矣。惟願聖慈,曲推無物不遂之仁,永許休退,無使臣坐辱恩禮於草莽之中,仍治臣逋慢之罪,以爲振肅紀綱之一助,千萬幸甚雲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兼春秋盧�狀啓,臣於本月二十八日未時量,敬奉聖諭,同日酉時量,馳到果川縣下比面黑石里判中樞府事李時秀所住處,傳諭是白乎則以爲,臣於月初,猥從縣道,略暴衷懇,伏蒙聖慈,曲加照察,不以瀆擾爲罪,許解專對之任,仰戴殊私,俯遂微願,退伏窮廬,日夕攢祝,迺玆千萬匪意,簪筆之臣,遠辱荒野,傳宣聖諭,勉之以相須之道,責之以體國之意,十行辭旨,諄複曠絶,萬萬非負罪賤臣所敢承當,聖眷愈隆,臣罪愈大,雙擎九頓,涕汗交逬,不知所以仰對也。噫,臣受恩兩朝,與天無極,報答一念,寤寐如結,不量已分,有除輒膺,三十年蹤跡,未嘗暫離於軒陛,惟以夷險不擇,生死向前,爲平生藉手之義,而粵自庚申以後,未死微忱,尤在於追先報今,況我聖上親摠庶政,綱紀畢張,延訪舊臣,簪履不遺,雖林樊巖穴之士,皆將于于然來,願立於朝,臣以厚蒙恩遇,出入廊廟之跡,顧何忍便訣明時,逬處野外,甘自歸於辜恩負德之科哉?顧臣向來罪負之萬殞難贖,目下情蹤之一世共諒,僭猥是懼,雖不敢每每煩瀆,而最是狗馬賤疾,日添月增,數十載痰厥宿症,大發於年衰氣瘁之餘,食飮全阻,形神漸鑠,房闥跬步,動輒須人,暫觸風冷,每致暈倒,少有勞動,喘急欲絶,日前因先壠有事,暫作半日之行,歸後諸症,一倍危劇,昏昏床簀,與死爲隣,卽其驗也。此實膏肓之不可鍼藥,便同籧戚之不能俯仰,其無望復爲生人事,決矣。今於恩命之下,雖欲拚棄素守,戴冒重戾,扶曳彈來,重入脩門,垂死殘喘,欲強不得,天之所廢,末由也已,此殆臣命之窮也。瞻望五雲,魂神飛越,戰慄悲悼,惟願亟被方命之誅雲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事變假注書柳春東狀啓,臣於本月二十八日未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廣州府草阜面斗尺里判府事徐龍輔所住處,則以爲,臣病伏窮山,萬念都灰,而惟是一縷未泯,彝性尙存,朝瞻出日,暮倚橫斗,尋常一夢,未嘗不在於楓陛脩門之間,千萬不自意,史官遠臨,誕宣聖諭,十行辭旨,隆渥懇摯,諭之以先朝知遇之眷,勉之以王臣匪躬之義,此乃古聖王優禮賢輔之盛節也。如臣滓纍,何以當此,奉讀踧踖,若無容措。噫,臣之不堪復玷於淸朝衣冠之列,前後疏啓,披瀝已盡矣。苟使情不至十分難冒,病不至十分難強,以臣赴蹈湯火之初心,尙何忍便訣明時,甘與麋鹿爲群,況今百怪迭作,亂逆層生,大小廷臣,同聲飮泣,期格宸聽,臣亦聖世簪履之舊蹤,尤豈無輿疾致討之願,而惟其所畏,有甚於鈇鉞,寧伏逋慢之誅,不忍壞天下之大防,惟有蟄縮田間,日與村翁野老,歌詠聖澤,以卒餘生而已雲矣。臣則自此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甲子十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記事官趙璜鎭,假注書宋翼淵,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瀅修曰,臣方監煎進去矣。上曰,唯。上曰,下直守令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伊川府使金㙆偕入進伏。上曰,奏職姓名。㙆進前奏曰,伊川府使臣金㙆矣。上曰,程途幾日乎?㙆曰,四日程矣。上曰,宣諭除之,遠程須善去也。命先退,㙆退出。上曰,大提學前望,或都承旨捧入,而或令司謁捧入,前例知入,可也。上曰,注書出去,大提學前望單子,催促入之,可也。文會曰,不道罪人在侖之根腳及行兇節次,宜令頒示,昭布耳目,而按覈使密啓未下,故尙未出朝紙,啓本還下,何如?上曰,密啓自上可以還下,而自下豈可請下乎?爾則從重推考。上曰,待敎朴宗薰退出之際,有違筵體,推考,可也。嘉順宮進服加味益氣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事。〈出榻敎〉在昌讀奏江原監司申絢啓本,留庫各穀抽栍摘奸無頉事。宗善、文會曰,各房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初四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右副承旨同爲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文會,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宋冕載,檢討官金會淵,待敎朴宗薰,記事官趙璜鎭,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各持綱目第二十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前玉堂之因一下吏事,過自引嫌,至於陳疏徑出,誠是過擧也。設使承宣捉囚一館吏,玉堂不必若是引嫌,況初不捉囚乎?且承宣之初欲捉囚,旋卽收牌,予則爲巽軟之事也。至於尹尙圭之疏語,尤極駭痛矣。他諸玉堂之亦隨以陳疏引義,轉至於奉牌不進,致煩屢日酬應,齋日不捧疏,例也,而以承旨之不捧疏,又以慨然等說,登於章奏,承旨以此引義徑出,承旨徑出,亦過矣,而玉堂之事,駭然莫甚矣。上命開卷讀之。冕載讀自秋八月,止馳而赴之。上曰,下番讀之。會淵讀自溫追之不及,止其徒三千人。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遣司空車灌,止五萬餘戶。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遂據黃落,止如度十年。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東海王堅,止舍仗歸堅。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生猶醉寐,止以兄事之。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秋七月,止爲左僕射。上曰,文義陳之。冕載曰,袁宏之言曰,運有興廢,豈必諸人之過?夫有國之興廢,雖似有關於天運氣數,而卻在於人事之修不修如何耳。嘗觀史蹟,三五郅隆之世,尙矣無論,而秦漢以下,興廢之源,莫不由於人事,則不可專諉於運數也,明矣。唐時李泌有言曰,人君造命,爲君上者修德行仁,則雖値垂亡之會,豈可無挽回三五之理乎?上曰,溫旣歎陸沈邱墟,乃不遂營中原而徑還,何也?冕載曰,桓溫素懷不軌之心,則豈有爲國圖復之擧乎?上曰,袁宏所云運有興廢者,大槪雖然,而此時事則未必然耶?冕載曰,有此等說,故後世傳會氣數之弊,蓋多矣。上曰,下番陳之。會淵曰,宋時程子曰,治國而祈天永命,學而至於聖人,修養以引年,皆有其理,此卽人事極至之效也。故唐虞三代,長治久安,卽聖君賢輔,盡其當爲之道而然也。漢唐以後,皆不能盡其人事,故不過少康而止,此專由於人事之如何,豈可諉之以運之興替乎?故能盡人事之當爲,則亦可挽回休運,可不念哉?上曰,桓溫如王羲之之言,內外協和,則恢復之功,可以成,而不至於跋扈否?會淵曰,此時殷浩輩,果用羲之之言,國無內釁,則桓溫未必遽肆跋扈,而當其北伐之時,兵力足可有爲,而若王猛所謂長安咫尺,不渡㶚水,三秦豪傑,未知明公之心,故此所以不來者,卽其志不在於恢復,別有異意存焉。此終非純節之臣也,安能成就大功乎?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今日自止,別無文義之可陳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符堅起自氐羌,取以篡弒,而猶能據有中土,雄覇一時者,以能用人而然耳。屈首事堅者,固無足稱,然苻融之刑政修明,符丕之,治民斷獄王猛之經世綜物,固是當時材能之士也。夫知錢穀曉刑獄,精熟於民事吏幹,以辦集爲功者,是謂材能之士,學足以明仁義禮樂,知足以通古今治亂,文章議論,足以決疑定策,論道經邦者,是謂儒學之臣,而斯二者,亦有內外輕重之分。《書》曰,建官惟賢,位事惟能,材能者,使之布列中外,分典百職,各辦其事,儒學者,使之朝夕左右,繩糾補拾,以之贊君德理邦本,而又於儒學中擇其尤者,置之廊廟,任以經濟,此自古用人之大略也。歐陽修曰,兩府闕人則取於兩制,兩制闕人則取於館閣,館閣者,儲輔相之地也。故名臣碩輔,出於儒學者,十常八九,此可見內外輕重之別也。符堅所用,雖薄有材能,而未嘗知儒學之爲何等事,則又何足與論於此乎?雖然材能者,經理之謂,而非斗筲錐刀之謂也。儒學者經術之謂,而非雕篆纂組之謂也。人君苟或不辨乎此,則因材能而損下益上之徒進矣。託儒學而虛文逐末之流至矣,是故用人之道,求之貴博,而擇之貴精也。適因文學才幹之說,敢此敷陳矣。上曰,符堅初嘗讓位於法,今又慟哭歐血,而終不救其死,何也?宗薰曰,始也讓位,固非出於誠心,未嘗不由於猜克也。今之慟哭,亦非眞心也,如果眞心,則豈不能救其死乎?故先儒亦謂符堅以猜忌殺之也。上曰,綱不言太后苟氏殺之,而書以秦王堅殺其兄者,亦此意耶?宗薰曰,聖敎當矣。非堅殺之,而書以堅者此乃朱子書法,歸其罪而誅其心也。會淵曰,閣臣之言,固好矣,而第所謂才能之臣,使令任職,多能稱意,固爲可喜,而才能之人,或有才勝德之患,所謂儒學之臣,或近迂疎,或又自重,猝難交際,似無滋味,而傳所云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善者,可喩於此,以此求之,此又知人用人之道也。上曰,擧異才以下七事,皆善矣,而其中禮百神一節,果何如耶?冕載曰,七條事,古昔明王之所已行者,則果皆善爲,而至於禮百神,則堅是夷秋也,豈或無淫祠瀆神之嫌乎?會淵曰,觀其文勢,則敍此諸條於王猛拜尙書左丞之下,是皆猛告堅而施行者,至於禮百神,則古昔先王,亦有祭神之事,苟是禮法之所當祀者,固王者之所當行也。至若淫祠之類,誠非正道,而此雲禮百神,似非指淫祠者矣。上命掩卷。冕載等先退。文會曰,日昨特進官罷職人敍用後,有本職仍任之命矣。只以前帶實職人仍任乎?上曰,本兼職竝仍任,可也。仍敎曰,惠慶宮進服瓊玉膏,自今初九日爲始,當爲監製矣。藥院提調,今旣仍任,趁此日使之進去,可也。上曰,召對冊自止,誤爲付入,事甚疎忽,當該玉堂,竝推考,可也。仍命書傳敎曰,召對案冊自止誤爲付入之前校理任厚常,前修撰朴宗正,竝從重推考。上命上番出頒軍號。蓍根承命出傳之際,遺置草冊而出,上敎文會曰,上番遺置草冊而出去乎?文會曰,然矣。上曰,推考,可也。仍命書榻敎曰,別兼春秋金蓍根推考。蓍根還入進伏。上曰,副提學承牌與否知入。賤臣承命出傳回奏,副提學已承牌入來矣。仍命文會讀奏公事,文會讀奏。仍命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會〈坐〉。同副承旨金在昌〈坐直〉。注書韓兢履〈拿處〉趙璜鎭〈仕〉。假注書宋翼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邁修,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習儀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金宗善啓曰,注書韓兢履,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講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注書,何其深引也?昨今嚴飭何如,而徒事逡巡,不顧分義乎?不可以新進,有所曲恕,注書轉兢履,令該府拿問嚴處,不飭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於金宗善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冬至兼謝恩副使宋銓口傳還付事,承傳。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沈象奎、徐榮輔竝單付。
○徐瀅修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吏曹判書、參判,令廟堂議薦事,命下矣。參判依下敎薦望以入,而判書體重,自前亞堂,例皆躬來受薦,故不得同爲薦望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吏曹參判金羲淳、沈象奎、朴宗來、徐瀅修未下。
○徐瀅修啓曰,大提學前望點下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三館大提學下批,而吏曹判書金達淳在外,參判未差,參議前望未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議點下,卽爲牌招開政。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朴宗慶落點。
○徐瀅修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朴宗慶,以前任驪州牧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有政,吏曹gg吏批g,判書未差,參判未差,參議朴宗慶進,左副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判書、參判俱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吏曹判書未下,李晩秀、金文淳、趙鎭寬、宋煥箕、韓用龜、鄭大容、李書九、李直輔。以申漵爲掌令,韓義運爲持平,愼性眞爲獻納,金蓍根爲正言,宋知濂爲校理,柳台佐爲修撰,韓用鐸爲刑曹參判,趙鎭宣爲禁府都事,李勉昇爲西學敎授,金達淳爲京畿監司,李相璜爲黃海監司,徐有榘爲驪州牧使,趙榮慶爲錦山郡守,趙國仁爲禁府都事,兼弘文館大提學單李晩秀,兼藝文館大提學單李晩秀,兼知成均單李晩秀,承文博士單辛碩林,副正字單朴慶九,兼知實錄單金勉柱,冬至兼副使單宋銓,以上口傳還付事,承傳。知敦寧洪明浩,刑曹判書金勉柱,兼同經筵洪明浩,兼同成均金勉柱,繕工提調金勉柱,內醫提調尹光普,氷庫提調尹光普,以上仍任事,承傳。
○傳於金宗善曰,見窠皆令差出。
○又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再政,以徐榮輔爲大司成,沈象奎爲司導提調,韓用龜爲宗簿提調,朴宗來爲觀象監提調,元在明爲副校理,洪奭周爲副修撰,安光宇爲吏曹正郞,閔師宣爲司成,李采爲廣興守。
○金宗善,以吏批言啓曰,正二品監司京職、兼差事,載在法典矣。新除授京畿監司金達淳,資級乃是正憲,依例送西後,兼監司下批之竟,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以兵批言啓曰,京畿監司金達淳,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正憲,當爲知中樞下批,而時無見窠,依例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以兵批言啓曰,卽接大報壇守直官牒報,則守直官黃載謙,仕滿四十五朔雲矣。守直官之仕滿者加資,載在節目,依節目加資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韓晩裕進,參判李尙度入直,參議李普天病,參知朴瑞源病,同副承旨金在昌進。以柳章源、尹光宇爲同知,韓德厚、趙光存爲僉知,李徵五爲五衛將,金致晙爲忠翊將,李儒燁爲訓鍊副正,李勉昇爲文兼,李近胄爲全羅兵使,李身敬爲管城將,判中樞單金思穆單付事,承傳。知中樞單尹光普,兼訓鍊都正單申大顯,大護軍蔡弘履,護軍申大顯、宋銓,以上仍任事,承傳。華寧殿兼守門將二單,金魯赫、金鼎秀,副司果李萬柱陞六事,承傳。大護軍金達淳,護軍韓用鐸,副護軍林漢浩、嚴耆、李存秀、朴道翔、金洪運、李徵五,副司直韓始裕、柳頤玄、李潮、申漵、洪奭周,副司果李㬖,竝單付。再政,以李光道爲宣傳官,知事單吳載熙。
○金在昌啓曰,正言金蓍根,旣在闕中,不爲肅謝,卽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別兼春秋金蓍根,除拜臺職,纔已出去矣。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明日望闕禮習儀時,兩司當爲進參,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宗善曰,都堂會圈,使之不多日內爲之事,分付。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持平李毅遠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靑城尉沈能建掃墳呈辭,傳於金宗善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以右承旨嚴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瀅修曰,仍以前牌催促,違牌,勿爲呼望。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陽川幼學李世愈呈狀則以爲,族孫重協,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寸兄重顯第三子禮崇,欲爲繼後,兩家同議與受,未及禮斜之前,重顯夫妻俱歿,到今拘於常規,不得按例立案,而忝在門長,故如是具由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而門長李世愈所訴旣知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李重顯第三子禮崇,立爲李重協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金文淳災實狀啓則以爲,本府今年穡事,統而論之,災無極備之歎,農有均登之喜,而或有沙覆未移全棄之災,事目災四十結外,不足災一百七結三十七負三束特許加劃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府以廣斥之地,易致水旱之爲災,則今年雖曰均豐,亦豈無小小災傷乎?所請加劃之一百七結零,不至過濫,依狀請施行,使之一一均俵,俾實惠下究,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李翊模災實分等狀啓,則吉州等十四邑鎭置之稍實,安邊等十一邑置之之次,尤甚名色,不爲擧論,仍以爲,後錄條件,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今年穡事,雖有南北關之優劣,要之爲大同之豐,道臣分等,亦頗稱停,竝與後錄條件,一體許施,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以賑恤廳言啓曰,北部司宰監上牌契任掌尹起大,今月初四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獨女吳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於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閔師膺,病勢已差雲,依例還囚後,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兼從事官尹致章,時帶宣傳官之任,職務相妨,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冬至兼謝恩使拜表吉日,今十月三十日卯時,方物封裹,同月二十七日推擇啓。
○義禁府照目,粘連義禁府都事閔師膺矣本府議啓內,咫尺駕前,考喧羅卒,有此萬萬無嚴之事,常時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逭,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黃海道觀察使李存秀疏曰,伏以,臣猥膺不敢當之命,冒赴不當赴之任,居然歲一周而且有月矣。虛辱聖簡無以稱塞,日夕兢惕,譴何是竢,乃者臺臣李㬖之疏出,而極口詬辱,甘心汚衊,猶爲不足,末乃以贓貪不法之事加之,誠不勝驚怖危懍之至,臣之除拜是職,在於昨年六月,而其時銓官,卽關西道臣李書九也。臣與此重臣,同朝殆至十年,其所相知,固其宜也。有時過從,自是常事,而忽地人言,如彼憯毒,惟恐其言之不鄙,惟恐其辱之不醜,殆無餘地,今此言者,臣所素昧,則似無仇怨於臣身,而必爲肆口辱說,如街童巷豎之戟手醜詈而後爲快者,抑何心也?所可痛者,堂堂淸朝,聖明在上,而使此醜言悖說,緣辱臣身,登諸章秦,是誠臣之罪也。至若弄貨販私,憑藉斫板之說,彼旣以親聽於延白之間,質言於避辭之中,眞有所聞而然歟,抑欲實其言而然歟?臣於蒞任之後,凡干公貨,自以謂典守頗嚴,雖流來舊例,果未嘗闊狹矣,春間殿材之斫取也。守令、鎭將,定送差員,計株烙印,使之監斫,而至於末之枝榦之屬,皆令計數報來,仍以轉報廟堂矣。今乃或雲販私,或雲濫斫,勒加醜言,臣誠莫曉其所以也。此非無形沒跡之事,則一番明覈,虛實難掩,乞命按査,毋置䵝䵢之科焉。噫,顔子亞聖也,而執爨有竊飯之譏,馬援勳舊也,而薏苡致明珠之毀,今也則不然。初不執爨,而謂以竊飯,不載薏苡,而毀以明珠,吁亦異矣。惡言及身,臣固自悼,而亦不忍以至汚至醜之說,曰有曰無,與之對辨,未敢爲疏籲之計,廢務俟譴,亦已屢日,秋務棼如,民憂方殷,而緣臣積滯,暫時可悶,不得已略控短籲,仰瀆崇嚴。伏乞聖明,先削臣職,以嚴邦憲,仍治臣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特爲許遞,按査事,當詢大臣處之。
○京畿觀察使徐榮輔疏曰,伏以,臣情地危蹙,冒控短章,恭竢嚴誅,猥蒙聖度天大,曲賜包容,恩批隆摯,昭晢備至,臣方且惶且感,無地自容。迺者大僚箚論,過加寬恕,而批旨褒嘉,逈出尋常,諭之以廢務之爲過,申之以飭令其察任,華袞煌煌,轉罪爲榮,臣誠惝怳慙靦,感涕交逬,莫知措躬於何所也?臺臣避嫌啓辭,論及臣身者,有曰,無忌憚,又曰,作俑,爲藩臣而有此罪,當被何勘,此臣所以滿心怖懍,求死不得者也。臺閣之論,事體自別,淸朝之上,廉防爲重,臺避聲罪,遣辭截峻,似此題目,雖在閒漫官師之相箴,猶不容晏然,今是言也,臺閣之言也。臣身去就,寧有他議?臣雖無狀,亦嘗備任使之末,粗識廉防之不可壞,尙安得忍恥包羞,抗顔於承流之地乎?非但臣義分之所不敢出,其在聖朝禮使之道,亦恐不宜置臣於四維之外也。見今秋務方殷,民事宜亟,而緣臣瘝曠,爲罪滋大,泯伏多日,益切悶蹙,玆敢冒死露章,瀝血控籲。伏乞聖上,俯垂鑑諒,亟賜鐫免,仍治臣罪,以肅朝綱,臣亦以餘日,退伏畎畝,歌詠聖澤,庶圖不報之報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宜欲一伸,許遞。
○平安道觀察使李書九疏曰,伏以,臣待罪藩職,行且三朔,未效報答之誠,徒積屍素之懼,日夕兢惕,惟大何是竢,卽伏見諫臺疏本,其論海西道臣李存秀,一筆句斷,無復餘地,而存秀之見除藩任,卽臣在銓時事,則所謂銓家,乃指臣而言也,臣於是,誠不勝震懍駴慄之至。存秀,近臣也。其地處人器,自有一世之公議,不待臣言,聖明亦必俯燭,而臣自在先朝,與同周旋,已多年所,則相知固不可謂不雅矣。然臣素惟拙劣,平居杜門,罕與人接,彼之所自處,汚不以奔走馳逐爲事,無論臣居銓前後,時月過訪,蓋亦可以指數,則惟彼一藩任之循資注擬,顧何有於其人,而秪緣臣庸愚昏闇,猥玷重任,動咈物情,一經擧薦,反累其人,遂使之橫被汚衊,忽得此至醜至陋之目,臣未暇自悼,而竊爲其人傷歎也。矧臣情地之危蹙,抑又有甚焉。夫身叨銓地,乃敢懷私蔑公,把弄結納,使淸朝搢紳,喪失廉恥,求媚取悅,至於此極,而以國家方面之寄,作一已應副之資,則其爲擅竊權柄縱恣無嚴,未有甚於此者,人臣負此罪,雖欲保有其身家,其可得乎?臣本孤根弱植,四無墻壁,而冥升招災,窮命多舛,邇來數年,屢遭躗言,羿彀餘魂,百念都灰,衆皆視以易危,臣亦知其無幸,今此人言,雖不指擧臣名,勘擬當律,臣心驚懍,不覺背汗而體粟,其何敢晏然自在,重犯無忌憚之誅乎?危迫之極,冒萬死仰首哀籲,退伏私次,恭俟嚴譴。伏乞聖慈,俯賜鑑照,亟命有司,先議臣當被之律,以昭邦憲,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聞大臣所奏,卿其勿辭行公。
○甲子十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都提調徐邁修,副提調徐瀅修,記事官趙璜鎭,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待敎朴宗薰,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宋翼淵,以次進伏訖。邁修曰,霜氣漸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日承候,金魯忠屢爲催促,而果不入來耶?今則別無情勢,官職去就,雖或撕捱,猶爲不可,況於慈殿承候,焉敢不入乎?分義道理,決不當若是,都提調筵退後,勿爲數數微稟,連爲各別申飭,可也。邁修曰,誠如下敎,至於承候,則似無撕捱逡巡之端,謹當申飭,而至於金龍柱,不爲承候,尤似過矣。上使挾侍出示平安監司李書九,黃海監司李存秀,京畿監司徐榮輔等上疏後,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邁修曰,臺閣風聞,易於爽實,臣未知其本事之如何,而以黃海監司李存秀事言之,其地處何如,前程尙遠,決知其必不如人言,而臺臣旣以親聞於道內質言,則不可置人於䵝䵢之科,姑依所請體諒,使之一伸廉隅,而按査之請,一體許施,恐好矣。雖以臺諫言之,旣有所聞,而發諸章秦,只可就事論事固是美事,而遽以惡言相加,備諸醜辱乎?終有欠於淸朝忠厚之風,臺疏論列,誠亦非矣。如此風習,自上另示飭礪,似好矣。臣固欲請勘,而臺言體重,故不爲擧論矣。上曰,海伯引義,似或可也,而至於箕伯,則無乃太過耶?邁修曰,在其處義,一番疏引,容或可也,而似此情勢,豈可曲循乎?當初臺疏之出,專指海伯而言,拕及其時銓官,則豈可以一時侵逼之嫌,至於出處私次之境乎?箕伯處義,誠萬萬過矣。至於畿伯事,當初所遭,豈敢曰,全然無過,而與海伯事有異,別無可遞之義,臣於向箚已言之,而其後又有韓始裕之論罷,似以此廢卻公務,必欲一伸廉隅,亦或無怪,而以始裕言之,本以改正之臺諫,焉敢若此?在前改正之臺諫,如非大關係之事,則不敢論人而彈駁矣。上曰,吏判亦遭人言,似難行公矣。邁修曰,吏判事,亦甚孟浪矣。其疏中龍斷等說,尤豈不醜辱之太甚乎?上曰,吏判宜欲一伸,今若體諒,則當上來乎?邁修曰,體諒則似當上來矣。上命書三道道臣疏批云云。邁修曰,備局堂上徐瀅修、沈象奎無端違牌,竝從重推考,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禮使之道,豈可無體諒?吏曹判書金達淳許遞,令廟堂嚴飭,使之卽爲上來。又命書傳敎曰,違牌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瀅修曰,在前拜表,每於仁政殿爲之,而今則勢當明政殿爲之,路由弘化門,則經過太廟,百官皆下馬,有非便之端,今番拜表,雖於明政殿爲之,路由建陽門,從敦化門出去,未知如何。上曰,可也。仍敎曰,拜表在於何日耶?瀅修曰,在於今月三十日矣。瀅修曰,吏房無公事矣。在昌讀奏平安都事金璞啓本,孟山等邑反庫事。宗善曰,禮房無公事矣。文會曰,兵房無公事,刑房亦無公事矣。在昌曰,工房無公事矣。命各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初五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爲入侍時,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宋冕載,檢討官金會淵,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宋翼淵,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各持《綱目》第二十七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冕載讀自二年,止旱不爲災。上曰,檢討官讀之。會淵讀自秦殺其特進,止州郡從之。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荀羨,止光壽三年。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春二月,止京兆尹。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秦王堅,止免爲庶人。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收將水陸,止衆遂驚潰。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萬狼狽,止莫敢復言。上曰,文義陳之。冕載曰,今日自止中,別無文義之可陳者矣。然而上章有曰,王夷甫諸人不得不任其責,夷甫卽淸談之首也。自是以後,競相效尤,習俗已痼且以謝萬事觀之,其矜豪傲物,笑詠自高,雖在軍中,未嘗與士卒同其甘苦,則何能望其成功乎?故其兄謝安,慮其必敗,隊帥以下,無不親造,厚相親托,其意亦可見矣。夫晉之穆帝,年尙幼沖,且其時中原陸沈,百年邱墟,爲人臣子者,固當收攬人心,匡復是圖,而其於謝萬之徒,未能慰悅軍情,傲誕如此,渦潁之敗,不待智者而知之矣。晉代淸談之弊,如此甚焉。大抵人君於實地上必着力,施諸事爲之間,無非踐履之效,然後可免此患矣。上曰,王猛何如人耶?冕載曰,經濟之才則固有之,而其答樊世之言曰,非徒使君耕之,又將使君炊之。猛之此言,極爲麤率矣。上曰,數旬之間,權豪貴戚殺戮刑免者,至於二十餘人之多,無乃太過耶?冕載曰,刑戮如彼其多者,誠過矣,而蓋王猛之意,則必欲振肅綱紀,屛息奸猾故也。上曰,符堅之殺樊世,其果不善爲之事乎?冕載曰,樊世卽勳舊之臣也。殺之無難,實不善爲之事也。上曰,下番陳之。會淵曰,今日所講,別無文義,而第此會稽王,卽簡文帝也。是時摠督朝廷,實兼君相之事,而今其施措乃如此,桓溫素蓄不臣之心,而復以其弟,欲置西藩,其不能知人,不善處事乃如此,故後登大位,亦無所收爲,全少可稱,王羲之前後所論,實多合理,其遺謝萬之書,言皆中窾。上曰,謝萬用羲之言,能自知改,則不至於敗否?會淵曰,誠如聖敎矣。第謝萬爲人,習性已痼,其兄安,深憂而戒之,及對諸將,直曰,諸將皆勁卒,是非慰撫之道也。如此者安能改之乎?於此羲之之言果符,而其抵桓溫牋,乃有使處廊廟之言,夫爲人矜傲如此,而尙可論輔相之責乎?方面之職,猶不可以矜傲居之,況於廊廟乎?講史之際,雖如此微事,亦自有可鑑者矣。上曰,王猛何如人也?會淵曰,是時中夏久淪於夷狄,上等之人,必沈潛勿用,若猛則負其才具,思一需世,其往見桓溫也。固將有意南還,而及見溫之志趣非常,遂不從來,後遇符堅,始展蘊抱,成就伯功,可謂有經世之才,而初不知立身之方者矣。上曰,殺戮刑免二十餘人,無乃太過乎?會淵曰,此事殆類商鞅之治,所謂刑名之學也。是時符堅,承苻生敗亂之餘,故不得不振刷以法,卽治亂國用重典之意也,而是不過伯術也。《傳》曰,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聖王之治,豈必尙嚴而後爲哉?上曰,殺樊世亦不善爲之事歟?會淵曰,世本氐酋,觀其欲擊猛於堅前,其麤悖可知,但世自以勳舊,猝見王猛新進,貴寵用權,心不能平,故以至於此,此未必爲死罪,而堅乃欲壓制群臣,以世號令,遂至於殺之,明王處此,豈無其道,而堅固夷狄之君,未免本習而然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臣則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臣則別無文義之可達,而王羲之違才易衆之論,最合留意澄省。大抵人君職責,惟在用人一事,而用人之道,貴在量才授任,各適其宜,故《書》曰,知人則哲能官人,蓋所謂全才者,才德兼備,無所處而不當之謂也。此等人物,世不常有,而下此一等,則或通於此而局於彼,或能於此而不能於彼,故違其長而用其短,則天下無完人,而舍其短而取其長,則天下亦無可棄之人,唯在人君鑑別而任用之如何耳。謝萬則純是空疎無實之人,羲之之許以廊廟之器者,固是過奬,而若泛論之,則合於廊廟者未必合於方面,宜於方面者,未必宜於廟堂,所任雖殊,而其責則均,如漢用三傑,而張良善於運籌,蕭何善於給糧,韓信善於用兵,漢高用之,各盡其才,以取天下,若使張良任給糧之責,韓信授運籌之任,則用捨乖宜,成效豈著乎?且如唐之房綰,素負宰輔之望,而陳濤一敗,身名都喪,後之尙論者,亦以用違其才惜之,宋之韓琦,輔相事業則三代後罕有其比,而西夏用兵,則時不免敗衄,此可見人之才智能否,不可以一槪論之矣。爲人君者,誠以端亮有德行者,輔翼於內,而綜敏有幹略者,宣力於外,其餘百執事,莫不隨才任職,官與人相稱,則垂拱而治道畢矣,伏願體念焉。上命掩卷。宗善曰,召對異於法講,法講則一字誤讀,輒請推考,至於召對,則如非大段錯誤,則似不必一一請推矣。上曰,前此則何以爲之乎?宗善曰,前則未嘗請推矣。上曰,然則召對時,則勿爲請推,法講時請推,可也。上曰,都承旨若未申退,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左副承旨金宗善,誤讀判付,推考。宗善曰,吏曹參議朴宗慶牌不進,大提學下批事係時急,而不得擧行,何以爲之乎?上曰,只推,更爲牌招,可也。〈出擧條〉在昌曰,今日召對時,副修撰金會淵,假注書宋翼淵,別兼春秋趙雲翊,誤讀一字,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養胃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事。〈出榻敎〉瀅修曰,大臣方在藥院,連爲催促,而金魯忠謂有情勢,尙不入來承候矣。上曰,今番日次承候,亦不入來者,是豈道理乎?大臣更爲催促,可也。上命宗善、文會、在昌讀公事。仍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行左承旨沈象奎〈坐直〉。右承旨金宗善〈望闕禮進〉。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緣故出〉。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兢履〈拿處〉趙璜鎭〈病〉。假注書宋翼淵〈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用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申漵,持平李毅遠在外,韓義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未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漢城府郞廳來言,《宗廟洞口內左右居民作統成冊》,修正次請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臣宗善今日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今日望闕禮習儀時,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趙璜鎭病,代以趙鍾永爲假注書。
○徐瀅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俱未署經雲,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申漵,持平李毅遠在外,韓義運牌不進,諫院則大司諫權常愼,司諫李萬榮,獻納愼性眞,正言朴英載在外,金蓍根未署經,不得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宗善習儀進去,同副承旨金在昌須資出去,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同副承旨,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象奎落點。
○以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象奎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別兼春秋洪秉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聽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聖節望闕禮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提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於日者賓筵,以文苑擧代事,冒昧陳達,竊庶幾聖旨許可,薦事劃圓,傳心之硯,行將有歸,不自意前單恩點,竟下臣身,臣誠惝怳愧懍,莫省所以,謹稽國朝四百年標名文衡之案者,僅百而又未滿十,其遴選之嚴,若是其遼闊鄭重也。臣雖駑下,亦以太史牛馬走,粗聞家世之緖餘,詞命之權,最重推轂,傳非其人,上累治體,臣何敢以一已祈免之私,不恤名器之寢輕也哉?顧臣矇文蔑學,不足備數於博士弟子之末,而四載之中,三辱誤恩玉瓚而潢潦,朱芾而土偶,血指汗顔,窘拙果露,則世之慨然致惜於文章升降之運,其必自臣而始,此臣之所大懼也。況今聖人首出,章韶繼作,憲度模乎三代,聲名蟠乎四極,凡游藝林而樹墨壘者,莫不刮垢磨光,思贊日月之餘照,而宿望新彥之儲養擬待於詞盟之執耳。固亦不患於無人矣。今乃以臣代臣,至再至三,蹲而不去,妨賢者路,詩所云如食宜饇,如酌孔取,臣之謂也,此臣之所大愧也。噫,臣受恩兩朝,與天無極,歷遍華貫,輥到崇秩,居然顚髮已種種矣。每念榮塗百劫,覆轍相望,而身名之粗完,罪戾之倖免,罔非造化攸曁,中夜點檢,感涕橫襟,從今桑楡之圖,惟有銘心於知止之戒,斂跡於不競之地,東壁舊綴,時伸起居之微誠,西樞散銜永還寒素之本分,外此一切官職,不復試鉛刀之割,以卒承天地生成之澤,卽所謂將身心而奉塵剎也,此臣之所大願也。至於瀛錄會圈,閱歲未完,而臣有何鑑識,揀別駿髦,以賁三晝之筵,法殿助樑,吉日載涓,而臣有何文采,輔張鴻猷,以薦六偉之頌哉?斯皆成命已降,擧行在卽,而參倚揣量,承當無望,略控衷懇,仰塵聰聽。伏乞聖上,念重任之不宜屢玷,察微諒之非出飾讓,亟命遞改臣三館之職,回授勝其任之人,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於此職,宿趼也,勿辭,卽爲會圈。
○李文會啓曰,都堂會圈,使之不多日內爲之事,命下矣。大提學李晩秀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知中樞府事尹光普疏曰,伏以,臣庸陋衰病,本不合於任使顧問,而特荷聖上記簪之殊恩,猥値內局嘗藥之重任,臣纔從下土來,舊痾新恙,實難冒膺,而惟以趨走爲恭之義,思效追先報今之忱,竭蹶趨承,不憚疾病之難強者一朔於玆矣。日前玉堂書吏來言,以特進官進參講筵之意,而臣於其時,適以似瘧非瘧之症,寒熱交作,擁衾叫楚,萬無起動之望,故不得不懸病不進,而亦豈料許多諸員,竝皆有頉,終無一人進參者乎?方當睿學緝熙,日開法講之時,乃以特進官不備,至於講筵頉稟之境,朝體之損傷,臣分之隳壞,臣亦自知其萬萬悚懍矣。果然臺書峻發,至請不進特進官一竝刊削之典,而大僚筵達,罰止譴罷,臣方惶愧縮伏,靡所容措之際,昨因備局草記,遽伏承收敍之命,繼而有竝本職仍任之敎,臣聞命惝怳,尤不勝懍悸之至,夫有罪論勘,朝家所以飭勵臣工者也。臣之罪犯,旣若是深重,而曾未幾何,恩寵薦加,官職如故,則烏在其董而威之之義也?恩命之下,承膺無路,玆敢略陳短章,冒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還收臣仍任之命,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0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病〉。行左承旨沈象奎〈坐直〉。右承旨金宗善〈病〉。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病〉。同副承旨尹涵〈在外〉。注書韓兢履〈拿處〉趙璜鎭〈病〉。假注書宋翼淵〈仕〉金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文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申漵,持平李毅遠在外,韓義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李文會啓曰,臣文會今日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竝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文會曰,政官牌招開政。
○李文會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兪漢人、申漵,持平李毅遠在外,只有韓義運一人,諫院則大司諫權常愼,司諫李萬榮,獻納愼性眞,正言朴英載在外,金蓍根未署經,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山林及未署經外,在外人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李文會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當爲署經,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李晩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都堂會圈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好敏落點。
○李文會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好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會曰,召對爲之。
○趙鍾永在外,代以金用默爲假注書。
○金用默陞付,代以崔秀俊爲事變假注書。
○李文會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好敏,時在江原道洪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涵落點。
○李文會啓曰,新除授承旨尹涵,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仍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尹涵,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院中只有臣一人,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行都承旨徐瀅修不爲仕進,行左承旨沈象奎實錄廳進,右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尹涵在外,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牌招入直。
○沈象奎啓曰,右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竝待開門牌招。
○傳於李文會曰,見窠皆令差出。
○以吏曹判書望筒,傳於李文會曰,令廟堂更爲議薦。
○備邊司,以黃昇源爲吏曹判書。
○有政。吏批,判書黃昇源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朴宗慶進,左副承旨李文會進。啓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啓曰,判書黃昇源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林漢浩爲大司諫,鄭景祚爲執義,閔師宣爲司諫,金會淵、宋稚圭爲掌令,韓永建爲持平,柳頤玄爲獻納,徐鼎輔爲正言,尹命烈爲司僕正,李義秉爲禁府都事,金勉柱爲左參贊,左參贊閔台爀,右參贊金勉柱,故判書金孝大贈左贊成例兼,判府事金思穆考,故正郞朴審問贈吏參例兼,許贈亞卿事承傳。以尹久東爲副修撰,李勉兢爲刑曹判書,金孝秀爲軍資正,申漵爲司成。
○兵批,判書韓晩裕病,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李普天病,參知朴瑞源入直進,左副承旨李文會進。同知李錫曾,上護軍吳載熙,護軍尹光範、金景欽,副護軍權常愼、李好敏、李膺運,副司直徐有沂、李萬榮、愼性眞、兪漢人、申漵、李毅遠,副司果朴英載,以上竝單付。
○李文會啓曰,入啓政望,何等審愼,而今日兵曹望單子,有所漏書,致勤還下,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之初不照檢,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爾亦推考。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北關後運紙衣七百三十四領,照數稱量,木品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六日立冬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金勉柱疏曰,伏以,臣爲臣不忠,絲毫罔效於明時,行已無狀,誠悃不孚於同朝,徒以庸下之品,猥荷天地之鴻造,節次推遷,位躋卿月,不衷之災,理宜難逭,冥升之咎,勢所必至,每一循省,憂懼弸中,殆至中夜廢寢,惶汗浹背也。迺者以特進之不備,遂至講筵之停止,大僚筵白,纔蒙譴罷之嚴勘,繼又臺言峻發,至擧加罪之請,而其所爲說,嚴截深重,直驅以罔測之科,雖不直斥臣名,而臣亦當進不進中一人也。臣讀之未半,不覺渾身遍粟,直欲卽地滅死,而不可得也。臣方惶懍戰悸,泥首縮伏,祗俟嚴誅之遄加矣。玆於夢想之外,恩敍遽降,宿趼自如,臣誠惝怳震越,四體投地,益不知措躬於何地也。噫,臣以虛脆之質,今當衰朽之境,百疾交侵,朝夕待盡,而風痺麻木,最成痼症,少失將攝,輒致昏顚,此朝紳之所共知也。臣於向來,猥叨本職,昏曉赴坐,觸犯風寒,由是病狀陡添,肢體不收,房闥之內,動輒須人,此際館吏來告明日晝講,依次當進,臣於㱡㱡之中,自量形症之強否,則腳部矮軟,尤難自力,殿陛升降,萬無其望,故不得不以病添實狀言送矣。不料諸員竝皆懸頉,莫重法講,因此停行,則大僚之請勘,臺言之繼發,罪實在臣,臣固甘心引伏之不暇,嶺海金木,揆分奚辭,惟是臺疏論列,至以無一分愛戴之衷與嚴畏之心爲言,則無乃不諒人只,而遣辭若是率爾耶?夫臣子之於君父,無一分愛戴嚴畏之心,則是乃臣分都蔑,人理都絶者也。湛族之誅,猶不足以贖其罪,而勘以刊削之罰,又何擬律之反輕,太沒稱量也?噫,臣之罪戾,實合萬殞難贖,則人言之淺深輕重,姑無論,顧臣愚分,何敢自廁於橫目之列,而抗顔於簪紳之班乎?惟有屛蟄自訟,以爲補息黥劓之圖而已。恩命之下,血泣跼蹐,瞻望象魏,蠢動無路,玆敢冒萬死略入文字,仰暴危懇。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亟許遞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嚴國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甲子十月初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黃昇源,特進官韓用鐸,參贊官沈象奎,侍讀官徐長輔,檢討官金會淵,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宋翼淵,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盧尙樞,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長輔讀自虡業維樅,止矇瞍奏公,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長輔曰,靈臺篇前二章,言其遊觀之美,後二章,言其敎育之化,而觀於臺沼,則鳥獸魚鱉,鹹得其樂,觀於璧廱gg辟廱g,則鼓舞作興之方,亦可推知,故先儒言庶民子來,民之太和也。麀鹿攸伏,於牣魚躍,物之太和也。於論鼓鐘,於樂辟廱,君臣之太和,而當此時,太和元氣,盡在成周宇宙間矣。以此觀之,文王作成之化,如春風和氣,所在生輝,於斯爲盛,而辟廱之必以鼓鐘雲者,蓋樂其蕩滌滓穢,動盪血脈,故《禮記》雲樂者天地之和也。又雲聲音與政相通,周禮樂正,司業、司成,皆以樂敎子弟矣。樂爲敎育之本,而伏願若於此等處,深加體念焉,則非徒聖學之將就,而其於政令敎化上,亦將有丕變之效矣。上曰,所陳好矣。下番陳之。會淵曰,是篇卽靈臺之詩,而此二章專言辟廱,夫靈臺,遊觀之所,辟廱乃學宮也。宜若不合於一篇之內,而學宮者,禮樂之所自出,卽敎化之原也。文王之化,自作興人才,以及庶民,至於鳥獸魚鱉,各得其所,而文王亦得以逸豫於臺沼矣。然文王聖德,乃至於日中昃不遑暇食,豈或有一毫過於逸豫之理也?但慮後世嗣王,未及深造乎敎化之本,而惟臺沼禽魚,是娛是樂,乃申明辟廱之義,以爲文王之樂,本於作育之盛,以見其敎化之所自出,故詩三百餘篇,上章之語意,移用下章者,間或有之,而至若全用兩句,重言復言者,惟此篇辟廱是已,以詩人言外之意,如是監念,恐好矣。上曰,辟廱之制,創自何時,天子之學,奚爲稱辟廱,夏商亦有辟廱乎?會淵曰,辟廱卽文王所創之制,而後遂有天下,故因以辟廱,名天子之學矣。夏商皆有學,唐虞亦莫不有學,其制度與稱號,雖各不同,若其學校之政,則固未始殊,唐虞三代之治,皆本於學矣。上曰,此一篇,但言禽魚之樂,鐘鼓之美,而文王德化,則無一言及之何也?會淵曰,文王德化,洋溢浹洽於帀域之內,若人若物,皆囿於太和,故其在辟廱,斯見賢才蔚興,庶民偕和,其在囿沼,斯見禽魚自得,萬彙咸若,隨文王所在之處,輒見物物各臻其美,今但隨物而讚其美,則文王德化之盛,自可見矣。上曰,所陳好矣。知事陳之。昇源曰,文王之德化,入人者深,及物者遠,若春風之化育,所在生輝,於以設靈臺而與民同樂,於以立辟廱而譽髦斯士,遂至於三分天下有其二,而無一夫一婦之不獲其所,然猶有不自滿之意,至日中不遑暇食,用咸和萬民,則文王德化之盛,專由緝熙敬止中出來,而民心於是乎興起振作,同歸於大化之囿,歡欣鼓舞,日聞其無聲之樂,愛戴也深,而有喜色於鐘鼓,則其樂也,豈特鐘鼓云乎哉?蕃育之盛,而至於末之鳥獸,則其澤也,豈但及於鳥獸而已哉?靈臺一篇,可以見文王德化之盛,而原其所由,實在於一敬字工夫矣。後之人君,欲法聖哲當法文王,欲法文王,當於敬字上體念矣。上曰,所陳好矣。特進官陳之。用鐸曰,知事所奏緝熙敬止之說,誠好矣。庶民子來,則文王德化之及於衆庶,不必更論,而至於麀鹿魚鳥之微物,亦各得所,則此可見德化之浹洽,而無少欠缺者,卽天理之周流充滿處也。然德化自有其本,緝熙敬止,卽聖學之源,而敬之一字,徹上徹下,又爲緝熙之本,蓋一動一靜一政一令之間,無事不敬,則天理無間斷,而發於功化者,無非天理之周流充滿處也。伏願敬之一字,深加聖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參贊官陳之。象奎曰,臺池鳥獸鐘鼓之樂,此非人君爲治之所急,而此篇專言此者,蓋文王之化,與民同樂,此其爲文王之所樂,若無與bb民b同樂之本領,則固與後世之臺池鳥獸鐘鼓,奚異哉?伏願監念焉。上曰,所奏好矣。上曰,辟廱,天子之學也。文王時爲諸侯,何得名其學曰,辟廱也?象奎曰,周之前未有辟廱,文王始作之,及周有天下,遂爲天子之學,諸侯則不得立焉。上曰,此篇四章,專言臺沼鐘鼓鳥獸,而文王德化之著見,當於何處驗之乎?象奎曰,大抵文王之於在囿在治之時,未嘗以麀鹿魚鳥鐘鼓爲樂,無往而非不遑暇食,咸和萬民之意,則詩人所以稱道池臺鳥獸鐘鼓者,正所以詠歌文王,此箇德化者,而四章中如經始勿亟庶民子來語,則亦可以見文王之德化無往而不曁也。蓋民之爲臺爲沼,如子趨父事者,苟非文王盛德之入人深者,烏能如是乎?上曰,所陳好矣。閣臣陳之。邁淳曰,臣別無可達之辭矣。象奎曰,今番在侖之密啓還下後,根腳結案,雖已頒布於朝紙,而凡密啓擧行之罪人,在未決末之前,則固當嚴祕,而若其處分旣下,已爲正法之後,則所宜詳錄其冊,書於《事變日記》及《日省錄》,而今下按覈使之啓本,修入《日記》、《日省錄》後,還爲入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象奎曰,今日講筵,上番玉堂徐長輔,新受音及音釋讀奏之際,有所做錯,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上下番別兼春秋,竝推考。又命書傳敎曰,假注書宋翼淵推考。又命書傳敎曰,下番玉堂金會淵,徑先退出,推考。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初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文會,侍讀官徐長輔,檢討官柳台佐,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宋翼淵,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各持《綱目》第二十八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長輔讀自四年,止年十一。上曰,下番讀之。台佐讀自二月,止復自驚擾。上曰,參贊官讀之。文會讀自恪雖綜大任,止召之必至。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安妻,止以憂卒。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五年,止宋混卒。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混疾甚,止穆皇后。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涼張邕,止復奔燕。上曰,文義陳之。長輔曰,秦王堅,命擧孝悌廉直,文學政事,得人者賞之,非其人者罪之,而以至內外之官,率皆稱職,彼堅則固無足道,而此事則誠是矣。上曰,符堅事,此上亦多善處,而此事又甚善矣。如此故謂之伯王乎?長輔曰,然矣。符堅果是彼輩中翹楚者也。大抵國之爲治,專在於得人,而得人之道,專在於薦擧矣。如或薦非其人,則安用薦擧爲哉?薦擧之法,自上世有之,而虞書之四岳九官十二牧,各有所薦,周禮之自黨塾州縣,升之國學者,莫不有薦,以其薦擧之得人,故治做熙皞,而逮夫漢唐之世,其所薦擧之公明,雖不如古,能爲少康之治者,亦皆得人之效也。治亂之機,固在人材之得與不得,而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且代不乏人,則自古及今,豈無其人哉?但薦擧之不公,故朝廷不得聞知耳。雖以近來言之,外而方伯、守令,內而銓官,雖有薦進之法,其爲十分公明,野無遺賢,有未可知也。草野巖穴之間,必當有飭躬讀書,恥爲自售之士,伏願殿下,必以得人材,深留聖意,而亦盡搜羅之道焉。上曰,下番陳之。台佐曰,謝安之爲人,觀於屢徵不就,文籍自娛,時人皆以王輔期之之語,則可謂當世不易得之士,而卒未免往赴桓溫之召,方當國步播越政弱權分之時,溫震挾主之威,蓄無君之志,而安乃遽然出膺,受其重禮,其可曰,審出處之正,而全保晩節乎?上曰,此非桓溫之召也,乃晉朝召之也。朝廷欲用之而召之,則豈可不就乎?台佐曰,雖是朝廷之所召,而實以桓溫之請召而召之矣。以謝安之淸名苦節,出處之際,如是謬錯者,以其未嘗有聞於君子之大道也。擧世尙淸談,時君所以導之者,只以風流高致,進用當世之士,大君子眞正義理之學,蔑之講焉。謝安之類所以如彼其卑也,而畢竟歸於不善者也。上曰,指何事而謂之不善乎?台佐曰,安之晩節,無可見矣。臣竊觀今世科目之儒,好觀奇文雜書,競浮華忘本質,幾何不至於淸虛自恣之風乎?惟我聖上,講明正學導率一世,使之濡染於程、朱文字,則士風丕變,賢俊登庸,三代之治,在其中矣。伏願聖明,凡於導率之方,深留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文會曰,今日自止,臣則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會稽王昱所謂旣與人同樂,必不得不與人同憂者,極有理致矣。蓋憂與樂,相反者也。樂處必有憂,憂處必有樂,相反之中,必有相仍之理,此不可不知也。凡人之生,莫不有憂樂,而匹士庶人,則其所以爲憂樂者,不出乎一身一家之間矣。身安家保則樂,否則憂而已。若夫宰相則官高而祿厚,故其樂稍大,任重而責鉅,故其憂亦大,至於君上,尤非宰相之所比也。富人之所欲,而富有天下,貴人之所欲,而貴爲天子,壯九重於內,羅八珍於前,欲做一事,則百官奉行,纔出一言,而四方響應,聲色臭味,無欲不遂,此所謂萬乘之樂也。然樂旣如彼其至大,故憂亦隨之而至大,邦域之內,一夫不得其所,則吾之憂也。祖宗之業,一事不得其理,則吾之憂也。樂之小者,憂亦小,樂之大者,憂亦大,此其相仍之理分明者也。以今日晝講靈臺章觀之,臺池鳥獸,文王之樂也。日昃不遑,文王之憂也。有臺池鳥獸之樂,而不有日昃不遑之憂,則何以保其樂乎?有其樂而無其憂,乃理外之事也。能知其所當憂而憂之,然後所以享其樂者,益長遠而悠久,是故書之無逸,盛言殷周哲王憂天下之事,而必以歷年之長久言之,此亦憂樂相仍之說也。不敢盤於遊田,文王之憂,而厥享國五十年,此文王之所以享其樂也。治民祇畏,不敢遑寧,中宗之憂,而肆享國七十有五年,嘉靖殷邦,無時或怨,高宗之憂,而肆享國五十有九年,此中宗、高宗之所以享其樂也,以天下爲憂,故亦以天下爲樂,此相反而相仍者也。昔范仲淹,人臣也,而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況人君之所以憂樂者,豈特在下之比乎?伏願體念焉。上曰,慕容恪,此時人物中最賢矣。長輔曰,然矣。上曰,夷狄中頗可觀矣。邁淳曰,慕容氏人物最多矣。上曰,秦王暐之安知非太師欲爲亂之語,可謂明察矣。邁淳曰,然矣。上曰,但李績之出爲章武太守一事,甚不善矣。邁淳曰,然矣。太師爲亂之語,雖漢昭帝,無以過也,而李績出外之事,誠甚不善矣。上曰,慕容暐終爲秦王堅之所執乎?邁淳曰,然矣。上曰,慕容恪之於輿根,初旣不誅,末乃以謀欲還東之事,竝其黨與而誅之者,果何如乎?長輔曰,初之不誅,蓋出於新喪之際,恐乖遠近之望,姑爲隱忍,而後之密奏誅之者,非特以還東之謀也,終不可容貸其罪故也。上曰,深溝高壘,坐而守之,果是戰陳之好法耶?長輔曰,此亦觀地利人和之如何而爲之矣。上曰,必觀事勢之如何而爲之可乎?邁淳曰,慕容恪,知呂護守備頗固,頓兵堅城,未易成功,故出此計也。城若易攻,則進攻而拔之耳。何必深溝高壘,曠日持久乎?惟在臨機應變之如何耳。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直〉。行左承旨沈象奎〈坐直〉。右承旨金宗善〈牌招啓辭未下〉。左副承旨李文會〈式暇〉。右副承旨金在昌〈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尹涵〈在外〉。注書韓兢履〈拿處〉趙璜鎭〈病〉。假注書宋翼淵〈仕〉金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韓泰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三更,雷動電光。
○夜二更三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徐瀅修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夕講。
○沈象奎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御營大將李得濟,以南關王廟修改事,明日出去矣。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崔秀俊在外,代以韓泰登爲事變假注書。
○沈象奎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韓兢履,當爲捧拱,而判義禁韓用龜嫌不進,知義禁李集斗,以漢城判尹,宮都城摘奸進,同義禁趙德潤、尹光顔,受由在外,無以開坐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蔡弘履爲知義禁,趙觀鎭、李仁秀爲同義禁。
○沈象奎啓曰,知義禁蔡弘履,同義禁趙觀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新除授知義禁蔡弘履,同義禁李仁秀、趙觀鎭,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令次堂擧行。
○沈象奎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鄭景祚,掌令宋稚奎在外,金會淵,持平韓義運牌不進,韓永達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都堂會圈,不多日內爲之事,命下矣。吏曹判書黃昇源,卽爲牌招,以爲備員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吏曹判書黃昇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會圈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不卽出肅,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徐瀅修啓曰,吏曹判書黃昇源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會圈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終不出肅,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於沈象奎曰,召對爲之。
○徐瀅修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鄭景祚,掌令宋稚圭在外,金會淵牌不進,持平韓永達未署經,只有韓義運一人,諫院則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牌不進,獻納柳頤玄,正言徐鼎輔在外,金蓍根未署經,不得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徐瀅修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鄭景祚,掌令宋稚圭在外,金會淵再牌不進,持平韓義運傳旨未下,韓永達未署經,諫院則大司諫林漢浩再牌不進,獻納柳頤玄,正言徐鼎輔在外,金蓍根未署經,只有司諫閔師宣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沈象奎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院隷等推覈事,趁早擧行,而判書李勉兢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書牌招。
○沈象奎啓曰,刑曹判書李勉兢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院隷推覈,乃是承傳擧行,則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象奎曰,刑曹判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坐。
○備忘記,冬雷非常,予心之悚懼可言,修省之道,當有諮詢,爲先自明日減膳三日。
○徐瀅修,以奉常寺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唐黍打作,則所出爲六石十二斗,稻打作則所出爲三石五斗,太打作則所出爲一石一斗,豆打作則所出爲十斗,粘粟打作則所出爲三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兵曹、工曹、漢城府、御營廳言啓曰,臣晩裕、臣蓍喆、臣集斗、臣得濟,今日宮城、都城巡審時,鷹峯下後苑主脈補築處,眼同看審,則修築之土石莎草,如前完固,左右水道疏導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鄭𫮌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知敦寧洪明浩疏曰,伏以,聖學日就於高明,法筵方開於朝晝,凡在講官之列者,孰敢不竭蹶趨造,或慮一日之間斷也哉?臣本以癃病衰朽之質,頃日退自侍衛之班,遍身失汗,癖積衝亘,昏瞀不省,落席叫苦之際,館吏來問明日特進官進不進,臣於逖違之餘,獲登講席,仰聆玉音,卽臣區區至願,而賤疾巧發,蠢動無路,不得已使館吏更請他員,而私心悚惶,如負大何,不意翌朝,以特進之無人,莫重講筵,竟至停輟,臺章峻發,大僚請勘,臣於是,驚惶震懍,罔知攸措矣。法講事體,何等重大,而因一特進之未備,以至成命之還寢,揆以國體,前所未聞,一則臣等之罪,二則臣等之罪,若論臣罪,嶺海猶輕,畢竟勘斷,只止薄罷,縮伏悚恧,歷日冞切,而至於臺疏中遣辭之不擇,指意之罔測,始也驚懍,終焉震怖,實欲鑽地而不可得也。臣方杜門訟愆,日夕惶隕,曾未數日,恩敍特降,繼而有本兼職仍任之命,臣聞命惝怳,益不勝惶懍之至。噫,罪重勘薄,已失太寬,而旋蒙特恩,官職依舊,臣心感祝,固無其極,而在朝家飭勵群工之意,亦不當若是也,至若經筵之職,討論經旨,啓沃君德,其責任也自別,在昔名碩,莫不逡巡而辭巽,則以臣蔑學寡識,何可擬議於是職,而況今睿學日進,寸陰是惜,正須鴻儒宿望,左右講磨之時,若臣耄癃昏憒者,尤無所可論矣。重任不可虛縻,情病實所難堪,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鑑諒,還收臣仍任之命,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刑曹判書李勉兢疏曰,臣於月前湖西按覈之日,伏奉正卿陞擢之命,臣誠驚惶恧縮,無地自容。夫正卿峻秩也,陞擢重典也。或以德望而崇奬之,或以勞績而酬賞之,卽從古官人之大防也。顧臣無似,最居人下,偏荷先朝陶甄之恩,歷敡淸要,滾到宰列,已是濫倖之甚,冒玷之極,豈意今日,又叨非分之寵命,更進一步也哉?以德望則瓦礫宜在後也,以勞績則絲毫無所補也。其材器之不稱,物議之未葉,不待臣言之煩縷,而日月之明,必有所俯燭矣。至於籌司之任,卽宋朝之樞密,秋曹之長,乃周官之司寇,周旋廟堂,參聞軍國之機務,剖決獄訟,係關生民之休戚,位望自別,責任甚大,而顧乃不少難愼,擧而畀之,華貫膴仕,誤恩薦加,偏雨露於一物之微,強僬僥以千勻之重,冥升之愧,過福之憂,猶屬一身之私,其爲玷官方而累聖簡,當復如何?承命幹事,反面爲重,雖不得不暫伸叨謝之忱,豈敢夤緣蹲冒,殆若固有者然哉?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忙陳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上,俯察肝膈之懇,特軫嚬笑之愛,收還臣陞擢之命,鐫改臣本兼之任,以重公器,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黃海監司李相璜疏曰,伏以,臣卽空疎下品耳,千不猶人,百不適用,而徒荷兩朝陶甄之渥,獲廁明廷任使之末,凡所敡歷,罔非踰濫,居常愧懼,若無容措。惟其善病也,氣力不振,惟其素闇也,才識不周。雖尋常易辦之事,趨走爲恭之地,亦嘗逡巡卻顧,不敢擔夯向前者,亶以自知明而自處審耳。汗漫者如此,況可與論於要劇華膴之職事哉?向叨國子,積逋嚴命,情病藉曰,俱苦,義分極知不敢,臣方默數愆尤,恭俟威罰,而乃殿下嚴譴之不加,而寵命之薦下,移授臣海西觀察使之任,臣誠惝怳爽惑,莫知所以責任之重,掄揀之嚴,淸朝列官,何官不然,而方面之任,尤爲繫重,堯庭之四岳,周官之十連,固尙矣。雖以漢制言之,與人主共理者,豈不曰,良二千石乎?任生民休戚之事,專長吏黜陟之權,其不可人人責者,決矣,而今乃擧而畀之於如臣非才,曾不留難,是豈臣夢想之所到哉?海西爲藩,介處兩道,壤地雖小,而俗習素稱強獷,生齒雖繁,而財産漸就困瘁,重以驛路凋弊,海防疎虞,蘇救之方,綢繆之道,孰非道臣之責,而況今災荒之偏被,行且顚連之可虞,苟非望實足以彈壓,才猷足以綜理,則宜莫之居是任也。如臣眇末,何嘗彷彿於此,而則哲之明,偶有遺照,器之不稱,官實濫授,臣何敢徒恃寵靈,不自揆度,爲冒膺之計,而犯眛分之戒耶?仰累聖簡,下羞官方,亦非細故也。玆敢畢暴微悃,仰瀆宸聽。伏乞聖慈,諒臣言之非出飾讓,念重任之不可輕授,特許汰免臣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甲子十月初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晩秀,特進官李尙度,參贊官徐瀅修,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宋知濂,檢討官柳台佐,假注書金用默,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宗臣安昌君燝,武臣行副護軍金爀,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知濂讀自下武維周,止孝思維則,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知濂曰,今以下武章觀之,則武王之孝,在於信孝二字,故先儒曰,著於人而可信者,謂之信,存諸心而不忘者,謂之孝,此武王所以成王者之信於天下,而使天下之人,愛戴而法則者,罔非孝思不忘中出來,故《中庸》曰,武王纘太王、王季、文王之緖,身不失天下之顯名。又曰,武王其達孝矣。夫孝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帝王之孝,專在於繼志述事矣。奏未畢,上曰,《中庸》稱武王之孝曰,善繼善述,此章曰,永言孝思,孝思維則,豈其旨義有所同異乎?知濂曰,武王之所以爲達孝者,蓋不出繼述二字,而至於推其孝思,爲法於天下,則永言之思,卽是繼述之義也。《中庸》及此章之言武王之孝者,其爲言雖不同,而其義則一也。先儒之言曰,當持守處持守,當變通處變通,同是善繼善述,隨事推移,各適時措而已。新安陳氏亦曰,祖先有欲爲而未爲者,子孫繼其志而成就之,祖先有已爲而可法者,子孫因其事而遵守之,洪惟我朝,列聖相承,燦然製作,罔非後王之可法,而大而治法政謨,小而言動事爲,卽今日殿下之所當繼述者,不必遠求堯、舜、禹、湯之道矣。殿下嗣服以後,一政一令,一事一爲,罔非所以繼述先王志事,則不待臣言之加勉,至若此章所云成王之孚者,方到武王之聖域,然後始可以成王者之信,殿下欲法武王,則一念省察,無所間斷,思所以上合於天理,下孚於人心,雖在燕涓蠖濩幽獨得肆之地,凡於日用事爲之間,每加點檢省察之工,以爲此心果合於天理,而某事果孚於人心否乎?念念在玆,慥慥於是,則上自百工,下至匹庶,自然觀感而顒若,其孰不奉如金石,信如四時,而以之興孝於一國,作孚於萬邦乎?伏願體念焉。上曰,當留念矣。上曰,永言配命之命,卽理也,不曰理,而曰命者,何也?理與命,同乎,異乎?知濂曰,理與命雖同,而理卽天地萬物之理,命卽上天之命,大義雖同,所指則差異矣。上曰,文王章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此章曰,永言配命,成王之孚,配命則一,而下句語之不同,何也?知濂曰,自求多福雲者,雖若較重,而若能成王之孚,則自可以自求多福,兩章下句,似無輕重同異之較然者矣。上曰,下番陳之。台佐曰,此詩之所以贊武王之德,推及於周家世德之燦然,夫來朝走馬,肇基王跡者,太王之烈也。載錫之光,受祿無疆者,王季之德也。徽柔懿恭,懷保小民,至日中不遑暇食,用咸和萬民者,文王之聖也。三王之世襲德美,若是其偉然,而武王克纘其緖,一戎衣而有天下,身不失天下之顯名,宗廟饗之,子孫保之,所以周家八百年基業,肇造於斯,而厥享國長久者也。惟我聖朝世德之美,不讓於周,而我殿下丕承艱大之業,其必永言配命,永言孝思,不失天下之顯名,宗廟是饗,子孫是保,是亦武王而已。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知事陳之。晩秀曰,周家積德累仁,厥惟久矣。自太王而至王季,由王季而及文王,基業之盛,德化之美,諸詩之中,互見疊出,歷敍世德,非不詳且盡矣,而最莫詳於此篇,此篇之中,其曰,三後在天,王配於京者最緊,而八字之中,配字尤緊切矣。夫配者,與對越在天之對字同義,三後之精神,上與天合,而武王繼其位而對乎天,蓋聖人興王之業,非三後,無以基之於前,而三後在天之靈,非武王,無以對之於下,且對之爲言,非一時間對越之謂也。必也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雖在須臾造次之頃,思先王之心法,追先王之謨訓,然後方可謂之對越。故曰,永言孝思,夫永言者,無所間斷之謂,而孝思者,於乎不忘之義也。武王之一心對越如是也,故用能尊富饗保,垂裕無窮,俄者儒臣監法祖宗之說,正好矣。今我殿下常以對越爲念,凡於治法政謨,動靜雲爲之間,無時而不然,則自可以匹美於武王矣。且周家之贊世德也,最莫詳於文祖者,以其耳目之所逮也,惟我先大王盛德大業,浹於臣民,沒世而不忘,今殿下凡於一政一令之間,必思先王之何以處此也。一事一爲之際,亦念先王之何以行此也。念玆在玆,則對越於天,永世克孝,而詩所謂儀刑文王,萬邦作孚之化,可以復頌於今日,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尙度曰,玉堂、知事所奏之言皆好矣,臣則別無可陳者,而就以世德作求之義言之,先儒謂作求,起而求之也,作者,振作興起之謂也,奏未畢,上曰,正欲問此矣,此雲世德作求,而求之爲言,求於所無之謂也。文王之盛德,布在方冊,則不必他求,而此雲作求者,何也?尙度曰,求德之道,專在乎作之一字,夫所謂作者,治法政謨,日用事爲之間,作之不已之意也,如是,可以求世德,而其所作興之要,則又在於敬字上工夫,是故朱子曰,振作之以率其怠惰者,卽所謂敬能敬,然後可以盡作求之道,惟我列聖,以是敬而求之,亦我先大王,用此敬而求之,伏願殿下,勿忘作字敬字之意,則可以永匹於前休矣。上曰,所陳好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瀅修曰,諸臣所對甚好,一篇之旨,今無更奏者,而第此章,作於武王時,而一說以篇中有成王二字,以爲成王以後之詩,朱子章下註,旣從舊說,而竝錄一說,然周之追王,在於周公相成王制禮作樂之時,故《中庸》曰,武王末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德,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禮,追王太王、王季,則此章曰,世有哲王,又曰,三後在天者,疑若追王以後之作,而詩譜世代次第,與訓詁文義有異,此等處亦合講究,伏願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今日自止,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命掩卷,晩秀等曰,近日漸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小臣萬萬惶悚,而竊有區區私懇,小臣之兄,情地惶悚,而近又有病,無以入城,而在於江郊矣,平日所相倚者,只是小臣而已,見今所在,卽渡江十許里之地,而旣非部字內,則受由然後可以往來,然計其程路,不過朝往夕返,雖不待受由,從便往來,則似甚便好,事涉猥越,何以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也。上曰,判府事病患,何如?晩秀曰,尙未痊可矣。上曰,會圈後出去,可也。晩秀曰,謹當如是,而吏判出後,會圈可以爲之矣。瀅修曰,吏曹判書黃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都堂會圈,已有成命,如是違牌,不卽出肅,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講官先退。瀅修曰,內局待令藥材中秋等麝香,年年不足,故自前不足之數,每令戶曹別貿取用矣,今年不足之數爲二十餘部,而今亦依例別貿取用之意,敢此仰稟矣。上曰,依例爲之,可也。上敎象奎曰,內閣畫員冬等取才,尙未爲之乎?象奎曰,未及爲之矣。瀅修曰,諸承旨有故未入,伴直無人,何以爲之乎?上曰,同副承旨尙不上來乎?象奎曰,方在廣州不遠之地,而尙未上來雲矣。上曰,右承旨則旣有實故,而右副承旨何爲不入來乎?象奎曰,右副承旨亦有實故,向日自闕中病出,似有難強之勢矣。上曰,今日都承旨與左承旨,同爲坐直,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象奎,侍讀官宋知濂,檢討官柳台佐,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金用默,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知濂讀自哀皇帝,止已經數世。上曰,下番讀之。台佐讀自存者,止屯壽陽,上曰,參贊官讀之。象奎讀自興寧元年,止孛於角亢。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涼張天賜,止屯許昌。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五月,止百官於鄴。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燕陷河南,止王氏崩。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劉衛辰,止承大統。上曰,文義陳之。知濂曰,秦王堅之臨太學考第諸生,與博士講論,此不過常事耳,史所特書者,蓋以堅本以夷狄之君,能行王者之禮,且親臨視學,問難諸生,卽是治平盛事也,當此干戈搶攘之時,實無經傳討論之暇,故遂有南朝罷講學之擧,江左非無人焉,而猶以軍事而廢學,則今此史筆,記之於晉者,所以貶之之義也,書之於秦者,所以褒之之義也,若使中國禮義之君,當此時而行此擧,則史所以與之者,當如何哉?上曰,正欲問此矣。符堅之親臨講學,乃在軍旅多事之中,而尙能行此,果可謂善,而安知其出於誠心乎?知濂曰,投戈講藝,息馬論道,此固帝王之美事,而至如石勒者,猶令諸生,講前史而論得失,聞其初而知其終,則堅亦氐羌中傑特者也,此雖近於慕效之事,而安知非出於誠心乎?大抵堅不足言,而帝王講學之道,亦以眞知爲貴,故宋祖曰,我自樂此不爲疲。上曰,非宋祖,乃漢光武之語也。知濂曰,勤於講學,心誠好之,故自不知其疲也,後世之君,臨辟雍而行養老禮,幸國子而講論諸生者,代不乏焉,而安知其盡出於誠心也?然而崇文而備儀,敦禮而勉學,則不言之中,誠心存焉,且帝王之學,有異於記誦章句之徒,殿下雖日開講筵,若但以尋章摘句爲事,則恐難見其實效,而凡於講對,若聞臣等之言,因始而知終,擧彼而推此,則自然有裨益之效矣,雖以人物言之,隨事尙論,見其誰得而誰失,孰賢而孰否,然後聖知日崇,睿業日廣矣,雖以此時人物言之,無論某也忠某也邪,何事能何事否,一一講究,臨文思義,則其所滋益不少矣,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台佐曰,孫綽之爲人,觀其平日行己,無足可稱,而此一疏,雖謂之差強,可也。且疏中有曰,喪亂以來六十餘年,河洛邱墟,函夏蕭條,又曰,目前之哀,實爲交切,臣於是說,不能無感於中者,臣於往年,往赴關北六鎭之外,夫六鎭之民,擧皆南州遷徙之類,而其生理之艱難,比之諸道,最爲甚焉,目前之哀,果爲交切,殿下深居九重,何以燭照其至艱極苦之狀耶?域中之民,孰非殿下之所當字恤者,而至於六鎭諸邑之民,尤當別般軫惠,俾盡懷保之策,惟聖上留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象奎曰,今日自止,別無文義,而自上旣以符堅之臨學講經發問,而臣亦聞下敎之言矣,大抵堅之此事,固可謂善,而未知其必出誠心也,然而特書之史者,此乃與之之義也,大抵人君之於學校等事,所係雖大,若無實誠,而徒作玩美之具,取虛名而只爲應文之資,則日日臨講,勤勤不已,而其效邈矣,非徒無益,虛僞之風,上行下效,反有害於導率之道,大抵講學之道,以誠則有功,不誠則無效,殿下必有所洞燭者矣,夫朝筵夕講,書之起居注者,非不美事,而誠則爲美事,不誠則不足爲美事,殿下以誠之一字爲問,意甚盛矣,伏願勉聖學而一於誠焉。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今日自止,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吏判三牌來乎?改措語書入擧條,可也。象奎曰,吏曹判書黃昇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會圈命下之後,已至多日,而如是屢違,不卽出肅,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乎?上曰,更爲牌招,可也。象奎讀奏訖,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曰,減田租畝收二升,此事,何如?知濂曰,晉成帝咸和年間,亦有減租之事,而此亦減則太減,然租稅自有定製,多則桀而寡則貉,畝收二升,雖曰減租,恐不足爲實惠也。上曰,孫綽疏大抵旨意頗好,而若遷都洛陽,則似有益於恢復中原之道,朝廷之不許,何也?象奎曰,綽之爲人,旣無可稱,且其疏語,亦未恰好矣。上曰,綽疏亦未盡善乎?象奎曰,只足以破桓溫脅制之謀,而若以時勢論之,則豈可偏安於一隅乎?上曰,張天賜之封爲西平公,大是符堅之失,而史所以書之者,以其外夷,故不足責而然耶?知濂曰,史筆之記載,各有褒貶,則張天賜之篡弒自立,不惟不之罪,而又封之者非矣,然而於符堅,何責名分之謹嚴乎?上曰,工商皂隷之不得服金銀錦繡,犯者棄市,此事,何如?知濂曰,蓋善爲之事也。上曰,不服金銀錦繡之禁,固善矣,而犯者棄市者,無乃太過乎?知濂曰,至於棄市,或有過重之失矣。上曰,五公雲者,皆苻生同氣乎?知濂曰,然矣。邁淳曰,今此降爵之五公,非苻生之兄弟也。王猛所謂不去五公,終必爲患雲者,卽是苻生之弟也。上曰,什翼犍之不罪許謙,果善爲之事乎?知濂曰,不殺許謙,可謂有容物之量矣。邁淳曰,什翼犍亦創業之人也,度量如此,故能恢復拓跋氏之基業矣。上曰,桓溫不告朝廷,擅城赭圻者,此是跋扈之意耶?知濂曰,果然矣。上曰,發明《綱目》,亦以爲非矣。知濂曰,然矣。上曰,王猛之不去五公,終必爲患之說,何如,而堅之不從,何也?知濂曰,猛則有猜克之心,堅則猶有容物之量矣。上曰,猛旣爲人臣,則無足怪乎?知濂曰,爲人臣之道,固當以爲其君除害爲心矣。上曰,前此亦已問之,而符堅之遇王猛,比之昭烈之得孔明,果然乎?知濂曰,王猛之才,烏得與孔明比也?符堅之說,亦甚僭矣。上曰,王猛似勝於王導乎?知濂曰,似勝矣。上曰,王猛畢竟,何如?知濂曰,先死於符堅之中年,故堅果惜其死矣。上曰,猛之不仕晉而仕於符堅,甚非矣。知濂曰,誠如聖敎矣,然而桓溫之爲人,跋扈有異心,不足與有爲,故不仕於晉矣。上曰,溫雖跋扈,而猛何必不仕晉乎?知濂曰,強臣制命,則猛雖欲有爲,得乎?所以猛之不仕於晉也。象奎曰,吏曹判書黃昇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當爲捧入,而會圈命下,已至多日,如是屢違,不卽出肅,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乎?上曰,更爲牌招,可也。〈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吏曹判書黃昇源更爲牌招。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行左承旨沈象奎〈緣故出〉。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式暇〉。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尹涵〈在外〉。注書韓兢履〈拿處〉趙璜鎭〈病〉。假注書宋翼淵〈仕〉金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韓泰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夕講。
○徐瀅修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夕講。
○徐瀅修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臣徐瀅修,行左承旨臣沈象奎等啓曰,伏以是月也,收藏之節,而風雨驟作,轟燁告異,仁愛之天,有若耳提而面命者,豈無人事之所召而然歟?人君所以一念祗畏,昭事對越之方,固不待咎徵之儆予,而古人所謂因災而招祥,緣咎而致慶者,正指恐懼修省之一大機會,則竊想丙枕惕若之中,求所以轉移而消弭之者,宜無所不用其極,且以今日之最切要者言之,君德成就,專在於講學,而邇英之晉接或疎,經卷之自止太簡,臨筵發難,未聞啓沃之效,傍案列侍,徒招應文之譏,則不可謂講學之得其要也,治道修明,專在於憂勤,而常參朝啓,每歸於例停,賓對延訪,或淹於期會,機務率多留滯,朝象馴致恬嬉,則不可謂憂勤之得其要也,政令振刷,專在於奮發而淵靜之象,常過於風動,海涵之量,偏勝於震肅,命令從而玩屑,綱紀日就陵夷,則不可謂奮發之得其要也,其他民生之窳弊,風俗之渝惰,世道之窪下,可言者不啻一二數,而其要則要之不越此三端,此誠群下不能對揚之罪,而當此遇災警惕之時,區區憂愛之忱,安得不深有望於表端影直之地乎?唯聖明,克軫漢臣王嘉應天以實之言,先就其所切要者,本之以實心實德,推之以實政實事,以答仁愛之儆告焉,臣等議啓將上之際,伏見備忘下者,悚惕之聖衷,溢於辭表,至有減膳三日之敎,臣等聚首莊誦,不勝激感之至,言之匪艱,行之惟艱,更願聖明之懋哉懋哉,惶恐敢啓。答曰,警懼之心,達宵不寧,際見卿等之啓,言皆切實,誠爲修省之要道,予當體念而行之也。
○傳於徐瀅修曰,是月何月也,轟轟之聲,燁燁之光,此何爲也?藐予小子,寡眛否德,不克於艱大,比年以來,災無虛歲,仁天之震怒,良有以也,恐懼懍惕之心,豈敢遑寧?夜下減膳之敎,而未盡予意,上自大臣,下至三司,其各悉言召災之端,以助予修省之方。
○以東萊府使鄭晩錫狀啓,公作米退限事,更令任譯嚴加責諭,還送計料事,判付內,啓下備邊司爲旀,公作米退限事,特爲許施事,分付爲良如敎。
○以右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瀅修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金宗善曰,在外玉堂許遞。
○傳於金宗善曰,吏議批下,卽爲牌招,一體會圈。
○徐瀅修啓曰,行吏曹判書黃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旣承疏批之後,又復違召,致使都堂會圈曠日遲滯,事體所在,殊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行吏曹判書黃昇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會圈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行吏曹判書黃昇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朴宗慶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一體會圈命下之後,如是違牌,誠極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一體更爲牌招。
○以吏曹判書黃昇源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金宗善曰,仍以前牌催促。
○金宗善啓曰,行吏曹判書黃昇源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朴宗慶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人,而都堂會圈,一時爲急,特敎申飭,何等截嚴,而如是違牌,終不承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仍以前牌催促。
○以吏曹參議朴宗慶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仍以前牌催促。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黃昇源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會圈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召,無意出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疏批已下,更爲牌招。
○金宗善,以議政府左右相意啓曰,臣等以都堂錄會圈事,今方來會備邊司,而吏曹判書黃昇源,參議朴宗慶,陳疏承批之後,一味違召,尙不進參,堂錄擧行,飭敎屢勤,而因銓堂不備,不得完圈,揆以事體,萬萬未安,吏曹判書、參議,竝從重推考,令政院更爲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宗善曰,吏曹判書先參圈後謝恩。
○金在昌啓曰,掌令金會淵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尙未署經,事甚未安,大司諫林漢浩,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鄭景祚,掌令宋稚圭在外,持平韓永建未署經,掌令一員未差,只有持平韓義運一人,無以備員署經,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李勉昇落點。
○金在昌啓曰,新除授掌令李勉昇,卽爲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在昌曰,知義禁疏批已下,與同義禁一體牌招開坐。
○傳於金在昌曰,當該承旨推考。
○金宗善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鄭景祚,掌令宋稚圭、李勉昇在外,持平韓永建未署經,只有韓義運一人,諫院則大司諫林漢浩陳疏入啓,獻納柳頤玄,正言徐鼎輔在外,金蓍根未署經,只有司諫閔師宣一人,不得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山林外,在外臺諫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持平柳台佐,正言徐長輔落點。
○金在昌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韓義運陳疏入啓,韓永建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與諫院未署經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元在明,掌令申漵,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落點。
○傳於金宗善曰,大諫疏批已下,卽爲牌招署經。
○金在昌啓曰,持平柳台佐,正言宋知濂,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當爲署經,新除授臺諫,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林漢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昌曰,只推。
○以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昌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金虎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姜浚欽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許遞。
○金在昌,以戶曹言啓曰,湖西田稅大同再運舟橋船盡數入來後,卽爲草記事,年前有所定式矣,卽接舟橋司移文,則湖西公州等二十七邑田稅大同再運次下去船五十二隻,今已畢來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薦新時奉審,則宗廟第六室靑斑子,自北第三井傾仄,西邊小欄及土塊墜落於祭床上雲矣,莫重殿內,有此小欄土塊墜落之患,萬萬驚悚,不可無慰安之擧,宗廟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一日設行,修改之節,臣與本署提調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臣用龜與本署提調臣趙鎭寬,進詣宗廟奉審,則第六室靑斑子上仰土,剝落於斑子,致有小欄墜落之境矣,修改之節,不容少緩,修改吉日,令日官池景興推擇,則今十月十五日午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而先告事由祭,同日望祭兼行祝文中,措辭添入,所入物力,令該各司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修改,臣曹與戶曹、工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監董,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自上方在減膳中,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華留守吳載紹狀啓,則以爲,本府今年穡事,僅得免歉,而還餉及諸般新捧條米太租,殆過三萬餘石,添餉貿米條之今年當捧,爲二千五百八十餘石,昨年本府司倉及各鎭堡、各官房停退米太之當捧條,爲八千餘石,外此訓禁御三留營新舊還當納者,亦甚夥然,雖盡刮一島所出之穀,依數準捧,其勢末由,昨年停退條,係是今年應捧之元餉,事體自別,不敢仰請闊狹,而至於添餉貿米,本以代錢分給者,異於元餉之取耗,限折半本色米,限折半以錢代捧,而代錢條待明秋還作本色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府今年穡事,雖曰免歉,纔經大賑之餘,又被無前水災,窮蔀倒懸之勢,極爲矜悶,添餉貿米條之以錢還捧,旣有已例,依狀請施行,至於當捧元餉,事體甚重,固難輕易議到,而其中昨年停退條,則守臣雖不敢直請闊狹,以目下民情,實難新舊竝督,其在紓民力之道,不可膠守經法,特竝仍停,使海島窮民,咸被朝家曠絶之特恩,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鄭煥宗、沈鍾奎,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白東遠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錦山前郡守兪漢紀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議政府、吏曹、館閣堂上同議弘文錄揀擇,五點,姜世綸、李渭達、林景鎭、李泳夏、任百禧、金啓溫、申緯、趙晉和、尹鼎烈、洪羲膺、徐有恂、奇學敬、趙雲翊、洪秉喆、李惟命、尹致鼎、金蓍根、徐能輔、李尙愚、金相休、李勉求。
○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箚曰,伏以,仁天告警,轟燁之異,忽發於純陰之月,當此聖人在上,憂勤庶政,設施注措,宜無召災致沴之端,而咎徵之來,殆乎無歲無之,玆曷故焉?輔相者,任燮理之責,而受彌綸之寄者也,如臣等百無肖似者,冒據匪據,伴食屍位,四朔之久,無一猷爲,有萬毀劃,則上天之警告,安得不如耳提面命,而策免故事,雖似應文,亦豈不爲消弭之一助乎?攬衣秉燭,達宵悚懍,玆敢略具短箚,仰瀆崇聽。伏乞斥退臣等,改卜賢德,以答天譴,以幸國事焉,臣等治箚將上之際,伏見夜下備忘,災異之作,實由臣等,而引之聖躬,至有減膳之敎,欽仰之餘,益切愧惶,桑穀之枯於翌朝,熒惑之退於三舍,孚感之捷,理應不誣,轉災爲祥,此其機也,願聖明一此匪懈,以爲恐懼修省之要,尤不任區區祈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今玆轟燁之異,寔由予否德,予方悚懼,卿等之自引,萬萬過矣,修省之方,唯望卿等之輔予不逮,弘濟時艱,仰答天譴,卿等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傳於金在昌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左右相。
○吏曹判書黃昇源疏曰,伏以,臣犬馬之齒,奄過懸車之限,已有年所,疾病浸痼,神精都亡,而尙此遲徊周行,淟涊官銜,犯古人鍾漏之譏者,臣非敢榮塗餘戀,未能割斷而然也,臣本至庸極陋,百無藝能,而兩朝所被恩造,與天無極,涯分已溢,涓埃蔑效,每自循省,血淚被面,幸際初服,化理鼎新,思見大猷之昭升,此實區區彝性之所願,而目下史役,又是臣子終事之地,隨分殫竭,不敢言私,而至於官職進取,實是夢寐之所不到,仕路一念,與枯木死灰,不同者幾希,千萬不自意,天官長席之命,忽及於無似賤蹤,臣誠驚惶震慄,莫省所措,夫今之冢宰,與周官冢宰有異,而若其甄別人物,承佐邦治,責任之隆重,固未嘗異也,必也公朝宿望,秉心公正,持議平允者居是任,然後始可彈壓庶僚,悅服人心也,臣竊觀國朝盛際,內而位著有序,士夫矜其名檢,外而守宰效能,生民賴其利澤,莫非冢宰得人之驗也,伏況我聖上,銳意求治,闡明義理,振肅綱紀,爲當今第一務,則豈宜如臣老耄朽鈍者,濫竊重任,玷累名器也哉?臣門戶孤弱,旣無親黨之相依爲命,性又慵拙,不事交遊,聾瞽成習,膏肓難醫,當事冥擿,觸處憒裂,以此冒膺重任,在私則高明鬼瞰之災,在公則負乘寇至之憂,決知其必無幸也,臣於先朝,猥叨亞三佐貳,非不屢矣,此則隨長堂之後,參聞注措而已,到今回想疇昔,若隔前生,所謂銓法格例,茫然莫之省記,加以樗櫟散材,桑楡殘照,昏謬轉甚遺忽居多,則僨敗立至,又非如曾年參貳之粗幸牽補也,且念臣之忝竊卿列,居然近十年於玆,前後冢宰薦剡,未嘗擧似,則公議槪可見,而今於白首垂死之年,忽地拂拭於滾倒之中,推遷於冗散之餘,未知聖明,何取於賤臣,而旣是人望之外,則銓部一步,鐵限在前,臣雖欲憑恃寵靈,冒竊匪據,其奈識者之譏嘲,四方之笑罵,何哉?匹夫之微諒,聖人所不枉,而今臣之株守,則寧被慢命之誅,實無進身之望也,宋臣蘇軾辭吏部尙書也,以爲力辭而獲譴,猶賢於參冒而致災者,正謂臣今日情蹤也,召牌薦降,轉益惶阨,冒入文字,仰瀆宸嚴,伏願聖慈俯垂鑑諒,亟令鐫改臣新授冢宰之銜,仍令重勘臣積犯逋慢之罪,以重公器,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置卿長銓,取老成也,卿其勿辭行公。
○知義禁蔡弘履疏曰,伏以,臣悾悾一賤品耳,由前由後,濫叨恩造,有除輒膺,不計燥濕,惟以趨走爲恭,以爲一半分涓埃之報矣,頃者館吏來言,法講有命,令臣進參,臣於數十年前,當先王典學之日,猥忝特進之選,出入顧問之列,昵侍香案,承聆玉音,至今追惟,恍如夢寐,方當聖學將就,法筵日開之時,顧此未死餘生,豈不欲踴躍趨簉,復瞻盛擧,而適以關格之症,胸膈刺痛,委頓床蓆,達夜呻楚,不省四到,百爾思量,轉動無路,遂不得進參,而瞻望觚稜,祗有耿結之忱,追聞講員不備,未免停輟,臣於病中,益增悚懍,若隕淵谷,無地措躬,果然臺章峻發,大僚請勘,朝體之虧損,臣分之墮壞,臣亦無以自解,而聖度天大,罰止薄罷,曾未幾何,恩敍遽降,繼之以金吾新命,未知庸愚賤姿,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夫罪重罰輕,已不足少勵頹綱,而薄譴先敍,亦可謂有乖常格,則又況加之以恩命,縻之以重任乎?臣聞命惝怳,不勝隕越,寧被逋慢之誅,不敢爲冒進之計,恩召屢降,末由趨承,忙陳短章,仰暴危懇。伏願聖慈,亟遞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爲開坐。
○咸鏡監司李翊模疏曰,伏以,臣伏奉前月十七日所下敎旨,以臣爲資憲大夫者,臣聞命惝怳,銜恩感激,闔門攢祝,繼之以歷日震懍,誠莫知措躬之所也,臣本門戶寒素,乘朱輪者絶少,才能淺薄,起白衣之諸生,過蒙先朝拔擢之恩,偏被聖上拂拭之眷,旣躐升於亞卿之列,又身典於雄藩之任,歲且再稔,無一善最,譽非福星,不免挻災於民憂分芻牧,徒爲貽惱於上則有之,每自循省,蹙蹙靡寧,有罪無功,臣實自知,在聖朝綜核之政,宜有郵罰之加,而夫何不半載之間,資升兩階,爵爲正卿,華誥聯翩,渥恩隆重,豐沛父老,爲之動色,古者車服之庸,漢時黼�gg黼黻g之賜,未足以專其美而侈其錫也,以臣眇蔑,其何以堪此,如臣愚魯,其何以得此?誠意慮之所不到,夢寐之所不及,則始聞之惝怳,固也,中心之感結,宜如何圖報哉?然而八座,尊榮也,九卿,崇列也,古所謂聽星辰之履,而參槐棘之議者,非人人所可幾及,則上不可以輕授,下不可以冒膺,輕授則命德之器不尊,冒膺則在梁之刺必興,中世以來,官方不嚴,朱紫太褻,循序蹈級,雁行而進,或以銓曹久次,或以位著乏人,按例推遷,遂成掌故,如此之故,雖以臣之不肖無似,憒憒不解事者,苟然見充於掌故之一,世豈有是哉?揆分度才,自量已審,居寵若驚,安得不歷日而震懍?仍伏念,臣逖違闕庭,屢閱寒暑,狗馬微誠,不禁戀結之私,病且膏肓,去益難醫,臣之來此,本擬朝夕宣力之餘,藉其水土藥餌之助,以爲調治之計,而事有大謬,經一劫運,幸賴覆冒如傷之德意,拮据奠接,雖雲粗畢,而顧臣精力之焦耗,亦已過半矣,北地近海,常多大風,火禁之飭無日不申嚴,而每聞風起,爲之怛然悸恐,如坐鍼氈,恆懷戒心,心神如此,病何由瘳?本欲調病,而適以添病,此臣之所自憐也,今則南北行部已還,年事倖免失稔,目下民情,無切急之憂,始可以言臣之私也,若蒙召還京輦,復覲耿光,退尋舊醫,料理刀圭,則在臣私計,實爲大幸,玆敢略暴衷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特賜哀憐,收臣濫資,遞臣藩任,冀於未寒前復踰鐵嶺,而南瞻觚稜而慰新歸之望,返京國而得任便之住,以卒生成之澤,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吏曹參議朴宗慶疏曰,伏以,臣於見職,三膺除旨,是豈臣忘廉沒恥,眞若固有而然哉?感激聖眷,圖報涓埃,趨走爲恭,黽勉承當者,臣之斷斷血忱,而其奈揣分量力,不啻如僬僥之擧鼎蚊蝱之負山,何哉?早晩僨敗,固所自料,而前牌催召,義分是懼,冒沒行政,政眼一出,拂人心而駭物情,難保其必無也,臣輒退歸私次,屢回點檢,至於司成末擬,果有做錯之失,臣於是,不覺驚憤交中,其末擬卽沈銖也,向來裕獄,銖出金宇光招中,以魯賢所稱金浦兒傳說狼藉,無論其緊慢輕重之如何,旣出獄招,則不可遽擬也審矣,第伊日開政,夜鼓將深,屢承促敎,隨望排擬,忙失照檢,一則臣不審,二則臣不審,臣方自訟不暇,玆敢短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元望筒勿施,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悤忙中未及照檢無怪矣,且此何必勿施後已乎?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諫林漢浩疏曰,伏以,近日以來,災沴之生,殆無虛時,在昨冬則正殿入於灰燼,而列聖朝臨御出治之所,今不存矣,在今春則關西酷被回祿,而大都會民物殷富之處,非復舊矣,及至今夏,雨暘失宜,始旱終澇,自近及遠,圭璧咸擧,中外相望,又於今月純陰之節,復有此轟燁之災,一年之間,首尾相續,有若告戒丁寧,諄複不已者然,玆曷故焉?天人之間,雖若夐絶,而一理相感,捷於影響,氣同則會,聲比則應,和泰致祥,乖戾致災,惟視人君政令施措之如何,而其幾甚微,其形甚著,是以遇災而恐懼修省者,其國隆,怠慢迷忽者,其國替,此必然之理也,今我主上殿下沖年臨御,一心對越,迺於過災之日,遽下反省之敎,溫音渙發,辭旨懇惻,猗歟大哉,猗歟盛哉,易曰震來虩虩,恐致福也,殿下今日反省之敎,卽恐懼致福,笑言啞啞之一機會也,臣雙擎跪讀,欽仰攢歎之不暇矣,然人主之仰答天譴,貴在務實,空言而無其實,則近於不誠,不誠則無物,將何以享天心而弭天災乎?昔在乙卯年間,適有冬雷之異,惟我先大王下敎若曰,依例減膳,事近文具而置之,此是先大王事天以實之實心實政,而二紀郅隆之治,所以逈出百王者,只從一實字上做來者也,今我聖上,踐先王之位,繼先王之治,則其所以昭事上帝,消弭災沴之策,不在於他,亶在於務實二字,而務實之道,亦有其要,一曰勉聖學也,夫帝王之學,異於韋布,經筵之設,初非爲臨文講讀,尋摘章句也,將以質疑而明道也,納誨而進德也,論政而制治也,是以有師傅之官,有論思之臣,優禮以待,導之使言,一日三接,不憚其煩,推衍文義,援證古今,上躬之闕遺,因此而諷諭,時政之得失,由是而規正,酬酢如響,情地流通,則深辭奧旨,畢陳於前,而聖學有資益之效,昌言嘉謨,日聞於上,而治道有周咨之美,竊瞷近日開筵,非不數矣,晉接非不勤矣,而儒臣之披卷奏讀,不過霎時之頃,自上之發問難疑,不過數句而止,固知睿學夙就,無所待於審辨,廷臣謏寡,不足備於顧問,而若其召接之際,則正宜少加顔色,開示虛受之意,不宜嚴默自持,沈靜罕言,以致其有懷而不盡也,及夫罷筵之後,燕居深邃,褻御在前,則未知殿下所做者何事,所聞者何語,或溫繹舊講,更加踐履之實耶,或揣摩機務,以究制治之方耶?自古經席之設置者,卽所以左右聖德開廣聖聰,仰裨日躋之工,以做時雍之化也,不如是則三晝晉講之規,徒歸於文具而止耳,殿下自修之方,無間於臨筵與燕居,則開講之際,愼獨之時,不可異同,夫然後方可謂實心做去也,惟殿下懋哉,其二曰振紀綱也,夫紀綱者,國家之命脈也,紀綱整則衆事理,紀綱紊則百度廢,紀綱之整,在於命令必信,擧措得宜而已,命令者,卽出於上而布於下者也,令而從之者有賞,令而不從者有罰,賞罰旣定,向背有準,使斯民皆知如是而賞,如是而罰,信之如四時,奉之如蓍龜,令一出而民知所從,則綱紀不期振而自振矣,一自近歲以來,私議橫流,公道不張,朝廷之上,奔競成習,章甫之間,趨向不端,官爵多冒濫之患,科場有挾雜之弊,乘時射利,不以爲恥,至於按法之地,亦無一定之例,彼此與奪,輕重失常,有法不行,成憲多缺,雖以向來酒禁事言之,始也法綱截嚴,麯糵幾斷,終焉約條解弛,醞釀如前,此雖一事,他可推知,惟是之故,凡有禁令之下布,小民皆知非久必弛,不思懲畏,略無顧忌,古語所謂朝不信道,工不信令者,不幸近之矣,如是而欲望綱紀之振肅者,無異於卻步而求前也,此皆由於執法之不以實,而徒尙虛僞也,其所飭勵董率之道,顧不在於殿下奮發振作之如何耶?惟殿下懋哉,其三曰尙儉約也。孔子曰,節用而愛民,儉約之要,不出於節財用一句語而已,夫財者,出於民而輸於官者也,民力有時乎盡,而官斂無時可已,則民竭於下,而財匱於上,《魯論》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誰與足,其足不足之道,只在於節用,節用之方,只在於尙儉,夏禹之惡衣菲食,周文之卑服卽田,蓋出於節國用而裕民食之意也,顧今國儲垂罄,民力漸竭,而風習之侈靡,年滋歲增,市井之子,皆着朝紳之服,匹庶之宅,皆占甲乙之第,貴者先之,賤者效之,富者倡之,貧者企之,恥不如人,爭相慕效,其意以爲,不如是則無以自立於世,何其侈風漸滋,民俗益渝也?一尺之髻,全匹之袖,起自都城之中,則小民踰分之習,爲士夫者有以啓之,此皆人無實志,徒尙浮華之致也,昔衛文公,以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務財訓農,終致三百革車,以殿下之明聖,尙儉裕財之道,豈獨讓於衛文耶?正殿營建,工力方興,有司之臣,措劃有方,子來之民,遠近咸趨,而事役浩大,糜費鉅萬,在上而苟有一分濫觴,則在下而必致百夫受弊,伏願殿下,隨處節省,無尙華炫,先以儉約之心,躬率臣民,則實用不匱於公,實效可及於下,惟殿下懋哉,凡此數條,若能實心做去,不以文具,則聖學自底於高明,深仁浹洽於內外,民情胥悅,而天心回泰矣,今日轟轟而燁燁者,何足爲災於民國也?臣於遇災修省之時,適叨言事之官,憂愛之衷,自不禁憧憧,而才識淺短,見聞空疎,雖不足仰補睿化,而若其願忠之志,不後於人,玆敢略陳愚見,惟聖明不以人廢言焉,仍伏念,臣之情勢,自來難強之狀,頃叨見職,時亦嘗仰首悉暴,幸賴仁覆之天,曲加生成之澤,俯燭微諒,特許遞免,臣竊自幸聖鑑之孔昭,情跡之少伸矣,曾未幾何,又以僨誤之職,加之鐵限之身,數日之內,召命屢下,臣欲進則今日之情勢,無異於昨,欲退則守令之署經,不可少稽,左右卻顧,怔營怵惕,玆復冒死鳴號,申暴衷情。伏乞聖慈,哀憐而矜許之,亟解見職,俾安微分,以卒前後曲遂之澤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諸條好矣,懋實尤爲要道,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閔師宣疏曰,伏以,今玆靑臺之奏,又何爲而至也?東西北諸路,連歲報回祿之災,正殿昨冬之災,又是近古所無,已不勝驚恐憂歎,而乃者轟燁之災,忽發於收藏之月,如以爲適然,則殆近王安石所謂天變不足畏,如以爲必有所召,則臣伏覩殿下臨御四五載之間,躬親庶務,一念憂勤,德澤有加,政令無闕,是宜災沴遄消,吉祥鼎至,而若其冬之雷發,殆乎無歲無之,臣未敢以某政某事之失,爲某災之應,以犯漢儒傅會之譏焉,此殆上天仁愛警告,欲使殿下大奮發振作,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召公之誥曰,今天其命哲命吉凶命歷年,知今我初服,夫桑穀之異,終基殷道之復興,則今日冬雷之災,安知不爲殿下命哲命歷年之資也耶?此政殿下將興將衰將治將亂之幾,惟殿下曷不敬之哉?試以目下事言之,民生困悴,惠澤未究,朝象潰裂,夤協無術,大小恬嬉,占便成習,紀綱頹敗,名分多舛,奢侈踰制,財用日匱,亂逆層生,鋤治太寬,其他可憂之端,不一而足,如使漢之賈誼見之,將太息流涕之不暇矣,種種許多病根,皆由於群下之不忠不誠,必也先自大官,下至庶僚,恪勤職務,交相勉勵,惟知國耳公耳,然後庶可救得一半分矣。宋儒之言曰,武臣不愛死,文臣不愛錢,然後天下事尙可爲,此言可反隅於今之病矣,此則然矣,而苟求其本,亦惟在於殿下之一身上,先自涓燕濩蠖之地,克加精一之工,求堯、舜、禹相傳之心法,靜養動察,內外交修,喜怒之發,無所偏倚,日御講筵,討論經史,究觀歷代所以何如而治,何如而衰,必效其致治之主,務去其致衰之政,則治何由不興,政何由不擧哉?董仲舒之言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結之以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畢至,顧今轉災爲祥之道,固不在於萬化之本也耶?臣之此言,不過策士之常談,了不新奇,而如求大根本最切要處,捨常談而無出焉,如不以陳腐而棄之,則豈獨微臣之榮也?仍伏念,臣向叨見職,猥以臣母之病情,敢上請急之章矣,孝理之下,曲垂體諒,特許遞免,仁恩所覆,得以專意救護,連試刀圭,而第臣母年已篤老,病又沈綿,醫藥不能隨試收效,胸膈之結轖,猶前若也,腹背之牽引,猶前若也,左右扶將,非臣不安,食飮呑下,非臣不進,臣心之憂遑罔措,日久愈切,未逾數十日,而恩除又降,榮感之極,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目今情理,實無鎭日詣臺之望,玆於陳勉之章,猥陳焦灼之私,伏望聖慈,諒臣情之至懇,究前日之特恩,亟許遞解,俾便救護,仍治臣再瀆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當體念,爾其勿辭救護。
○校理徐長輔、宋知濂,副校理元在明、宋冕載,修撰柳台佐等箚曰,伏以,天人之際,顯微無間,禎祲之來,影響斯捷,夫何聖明之世,乃有此咎徵之比年疊見也?先之以冬春回祿之災,仍復旱澇失宜,寒燠不適,而純陰之月,又發轟燁之異至此,而理之反常也極矣,噫,人事無愆,天心悅豫,則一理之應,庶無差忒,二氣之和,可以馴致,而今乃不然,非常之災,殆無虛歲,此臣等所以繞壁不寐,終夜憂歎者也,我殿下沖年嗣服,付畀至重,而對越之敬,得自傳授,洞屬之誠,靡所間斷,窮格聖學,而得進德修業之要,總攬庶政,而有勵精圖理之漸,以之發號施令,罔不順軌合度,而仁愛之警告,猶復若是其丁寧,則此又我殿下大警惕大振作,罔敢謂旣安旣治,而益勉乎奮發勇爲之一機會也,臣等雖不敢傅會指的,以爲某事某應之說,而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則上天之譴告,亦豈無所以而然哉?今日可言之事,不暇歷陳而若其最大而切急者,莫先乎聖學之成就,夫天人性命之原,古今治亂之由,何莫非殿下之所當講究者,而爲學之要,在乎君志之先定,志意不先定,則守善而或移,義理不先明,則多聽而易惑,故從古聰明特達之君,惟以聖人之訓,爲必可從,先王之治,爲必可法,不爲駁雜之政所牽制,不爲因循之論所遷惑,自知極於明,信道極於篤,此爲帝王之學也,故先儒之言曰,求之不博,蓄之不多,則未有能知其要而探其奧,必也多聞而守之以約,多見而守之以卓,學問之要道,無過此言,顧今寸陰是惜,典學雖勤,而法筵之接,或曠三晝,幽獨之地,慮切十寒,臣等死罪,未敢知殿下爲學之工,果能有先定其志者否耶,臣等空疎蔑劣,苟充經幄,登筵討論,草率陳腐,曾不足以稱塞萬一,而殿下亦視之以應文,體念二字,便若例批,昔程伯子上哲宗之書曰,臣供職以來,六侍講筵,但見諸臣拱手默坐,當講者立案傍,解釋數行而退,如此則彌年積歲,所益幾何?近日殿下之講筵,若使程子見之,亦當有私憂過計之慮矣,此豈非聖學成就之未得其要乎?噫,生民懷保,有國先務,而近年以來,困悴日甚,如傷之念,澤未下究,糶糴弊源,迄無商確,矯救之方,軍田宿瘼,一任紊亂侵徵之苦,而簿書期會,無關於生民之休戚,閭里艱難,不聞於殿闥之深嚴,幾何而不至於倒懸而莫之救乎?西北被災之後,一念若恫,慰諭而結構,賙恤而奠接,則殿下爲民之誠,深得乎救焚拯溺之方,而亦未知其實惠之得以遍及也,字惠之責,專係守令,而懲汚之典,寂然無聞,循資之格,按例陞遷,則綜名覈實,未得其當,黜幽陟明,法意安在,此豈非生民懷保之不盡其要者乎?噫,言路恢張,大關於治忽之機,夫國之有言路,猶身之有血脈,血脈通而身安,言路開而國治,故古之聖王,立誹謗之木,置諫諍之鼓,汲汲求言,猶恐讜直之不聞,以古視今,言路可謂張乎,不張乎?習俗骪骳,氣節消磨,語袞闕則觸忤是懼,論時政則忌諱多端,以至於尋常官師之規,亦皆顧瞻囁嚅,不敢盡言,此雖群下之罪,而君令臣從,其機斯捷,上好下甚,此理甚明,倘殿下假以辭色,克恢弗咈之量,則闕遺可補,讜論可興,雖以近日懲討言之,亂逆之變,前古所無,而芟刈掃蕩,未盡其方,元惡收孥之典,不得如法,黨與鋤治之律,終欠太寬,論以刑政,萬萬乖當,矧今在囚之劇逆,論其情犯,誠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亦復伈泄度日,雍容暇豫,王章未伸,輿憤莫洩,此可曰國有三尺乎?言路之不能恢張,亦其一端也,臣等職忝論思,當此修省之時,略陳膚淺之說,思欲少裨於應天以實之萬一,而際伏見備忘下者,戒懼之誠,溢於辭旨,求助之念,勤於詢諮,臣等不勝欽誦之至,而若論目下切要之急務,則顧無過於上所陳諸條之講究其要,而務盡其實而已,伏願殿下,勿以常談而忽之,勿以文具而應之,聖學則益懋成就之實,民生則克盡懷保之方,言路則亟思恢張之道,俾爲轉災爲祥之本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仁天垂警,實由否德,俄已諭於院批,今見爾等之箚,陳勉又切實,當體念矣。
○甲子十月初九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夕講入侍時,知事趙鎭寬,特進官韓晩裕,參贊官徐瀅修,侍讀官宋知濂,檢討官柳台佐,待敎朴宗薰,假注書宋翼淵,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曰,昨夜雷異之餘,爾等之箚子,可謂切實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知濂讀自媚玆一人,止不遐有佐,解釋章召以秦,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知濂曰,今日文義中媚玆之媚字,朱子釋之以愛字,極有味矣。武王之盛德至善,浹於民心,故天下億兆之民,心悅誠服,如七十子之服孔子,此之謂媚也,而其至誠愛戴之意,無以形容,故朱子借愛字而爲喩,泛然看之,則似無味,而其實極有意味矣,非武王之盛德至善,則何以當媚之一字乎?從古堯、舜、禹、湯之爲君,莫不以民之愛戴,以致其巍蕩之治,蓋其一言一動,皆足以心悅誠服,如子愛父,然後方可謂媚玆一人矣,後世亦豈無得民心者,而皆出於假仁借義,以力服人者多,故民之愛戴,出於誠心者亦寡矣,如唐太宗,固是賢君,放還死囚,使之復來,而如期而至,無一人後者,有似乎信服之意,而此猶出於雜伯,故不若文、武之民,純心愛戴也,此是人主所當體念處,而至於昭玆來許,繩其祖武之義,尤當監法矣,昨日亦以武王繼述之意仰奏,而武王之信法於四方者,實由於純一無間,則繼世之君,不能繩其祖武,其何以受祜於萬年乎?苟能世世繩武,繼述先王,則其所謂受祜者,又必丁寧無疑矣,雅頌體段,例多贊頌,而此非特一時贊君之辭,其受祜之理,不外於此也,今我殿下,亦能一言一動,善繼善述,以繩我先王之武,於萬斯年之祜,亦如周家之福矣,俄又以雷異有警惕之敎,而臣等之箚,不過應文之例也,無足以裨補消弭之萬一,而先儒以爲,殷高宗與天合德,故有雉雊之災,隋煬帝自絶於天,故反無災焉,以此言之,災異之來,能盡修省之道,則實所以轉危爲安之機也,昔我孝宗大王,謂筵臣曰,中人之性,遇患難,然後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君遇災,亦當如是,若但恐懼而不作一事,如被長者之訶責畏怖,退縮而已,則亦何益之有哉?必有所爲使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循序漸進,念念不忘,然後可以盡修省答天譴也,此敎實是今日之所當監法,而近年雷異無歲無之,蓋人情於創見之際,莫不憂懼,及其頻見,則自然忸安,不知修省之方,此又當警惕處也,而殿下減膳責躬修省之方,可謂盡矣,今若以此徒爲應文之具,則亦不足以格回天心。伏願益加對越之誠,一言一動之間,無或少忽焉。上曰,所奏誠切實,當體念矣,下番陳之。台佐曰,此詩,大抵贊揚武王之詩,而上二章言武王繼述之道,次二章言武王孝思之則,下二章言後王繼述武王之事,而因及於受祜之效,旣有此永言配命,永言孝思之德,則此皆不息之誠也,豈無受祜之功效乎?《中庸》曰,誠之不可掩如是,其此之謂乎,今我殿下承祖宗艱大之業,體祖宗昭明之德,一如武王之永言配命,永言孝思,則其所以受祜者,亦當如武王矣,豈不休哉?昨日雷異減膳,責躬修省之聖意,譪然可見,苟能以此一念,對越上帝,善繼善述,則弭災之道,於斯盡矣,善繼善述四字,尤當於此時,深加體念處也。上曰,所奏甚好,當留念矣。知事陳之。鎭寬曰,此章雲繩其祖武,受天之祜,其旨意與西銘,似異而實同,正好參看矣,西銘則言其事天如父母之意,此章則言其繩祖先而受天之福,天與父母,其理一也,事天與繩武,其事同也,玉堂亦以遇災修省之意仰奏,而昨者雷變之後,自上減膳求言,辭敎譪然,臣等莫不欽仰感歎矣,天與父母,其理旣一,則今日遇災格天之道,法祖宗之外,更無他策,苟能善繼善述,監法祖宗,則此實所以事天之道也,其必轉災爲祥,受天之祜矣,伏願隨事法祖,以爲修省之方焉。上曰,所奏甚好,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晩裕曰,此章以爲應侯順德,順德之意,所當深味矣。程子曰,孝悌順德,此章言孝思之道,又言順德之應,正與程子說沕合矣,孝悌乃爲人之本,故推以至於政令事爲,莫不合於天理人情,此之謂順德也,至於擇賢用人,亦不過合於天理人情之事,則此皆順一字上推去也,一政之行,合於天理,則此之謂順也,一令之發,服於人情,則此之謂順也,天心之悅豫,和氣之致祥,皆由順字上得之矣,伏願於此體念焉。上曰,所奏誠好矣。參贊官陳之。瀅修曰,儒臣及知事、特進官,皆已仰奏,臣則別無可達之辭,而孝思維則,繩其祖武兩句語,實有深意矣,古往今來,凡所以爲則於四方之道,無過於孝思,故人君之永言孝思,可法於四方,則四方之率服,丕應徯志,無遠不屆矣,此與《孝經》所謂通於神明,光於四海,實相似焉,昭玆來許,繩其祖武,有似於通神明之意,受天之祜,四方來賀有,似乎光四海之語,苟能孝通於神明,而四方法焉,則天視自我民視,其於感應之道,豈或差爽乎?於是乎天降甘露,地出醴泉,大順之至,可致之祥,無不畢臻矣,然或風雨愆度,時氣失節,則其於某事之應,某事之召,雖不能指的言之,蓋不出乎五事庶徵之應,故聖王必於五事庶徵之間,明察而加勉,盛德大業,無所間斷,然後以致於萬之祜,伏願此等處留念焉。上曰,所奏誠好矣。閣臣陳之。宗薰曰,君民之間,天人之際,惟有一孚應之理耳,此詩云應侯順德,應者孚應之謂也,此篇盛言武王之德,而主意專在於孝思一句,在上者旣以孝思化其下,故在下者亦以順德應之,德之順者,亦惟孝悌而已,此所謂以類相應者也,人君尙儒學則必有經術道德之士應之,好武力則必有折衝禦侮之臣應之,喜名節則應以節義,重財賦則應以綜理,此自然之勢也,好尙所在,風偃桴應,故自古人君,必審身敎之方,應之一字,可不深繹而玩賾乎?然君民之相應,猶待發諸政令,而若夫天人之相應,則善惡之幾,纔動於方寸之間,而上天孔昭,災祥之應已至,其機甚捷,大可懼也,昨夜轟燁,無異盛夏,臣未知其爲某事之應,而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政是殿下警惕處也,今歲卽殿下親摠庶政之初歲,仁天告警,若是諄複,臣不敢知天意欲使殿下,恐懼增益,猛加奮發而然乎,昔在先朝丁酉年,亦有冬雷之異,先大王特下責躬之敎七百餘言,有若曰政令之施措,權輿於元歲矣,民生之懷保,權輿於元歲矣,至於立紀綱而定規模,亦莫不權輿於元歲,而無一善政之可紀,但見宿弊之未祛,又若曰寡人之病,常在於隱微之際,當事而乏懋實之效,爲政而有自是之意,又若曰遇災宣綸,條問弊瘼,思聞對揚之言者,卽亦古規,而予則治心是急,無暇規規於事爲之末也,夫以先大王聖德,所以自責,如是懇摯,弭災之方,必以治心爲急,而治心之要,則又以敬畏爲先,敬畏之本,則終必歸之於誠,誠者天道也,蓋自心術至微之際,以至政令事爲之間,或有一毫未盡誠處,則已與天道相舛,其應不忒,此眞應天之大本也。伏願殿下,以先大王丁酉之敎,爲今日弭災之要,則政令得失,民生疵瘼,亦可以由此推之,而此詩所謂孝思維則,受天之祜,亦不外於是矣。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上曰,四方來賀註,以周末秦強,天子致胙,諸侯皆賀爲言,武王時爲天子,則不以武王言,而以後世諸侯之秦爲譬,何也?知濂曰,此但取賀字之相近者而言也,此章言功效福祿之及於萬年,則非特指武王時事,故如是爲說矣。上曰,固知但取賀字,而不以武王事譬喩,而必取諸侯事譬喩,何也?知濂曰,武王時亦有八百諸侯來會之事,則此亦可爲賀字之喩,而朱子特以賀字之見於文蹟而相近者取譬,故以此爲言,而小註亦以爲,秦以力周以德雲,則所賀者實不同矣。上曰,佐字之義,如何?知濂曰,天人皆佐之義也。上曰,所佐者,何也?知濂曰,受天之祜,則天所以佐之也,四方來賀,則人所以佐之也。晩裕曰,多助之至,天下順之,正與此義同矣。上曰,如外方諸侯,亦有輔佐之意乎?知濂曰,旣曰人佐,則外方諸侯之輔佐,亦在其中矣。上曰,武王之時,賢佐旣多,而此但以四方之佐言之,何也?知濂曰,聖敎誠然矣。武王之時,亂臣十人,莫非賢佐,則輔佐之盛,莫尙於武王,而此詩則非指武王時輔佐而言之也,乃指功效之及於後世,而四方之咸助,故其說如此矣。上命掩卷。知濂曰,法講冊子,若至半帙,則繼講冊子,例當稟定,今日法講詩傳,已爲八卷矣,繼講冊子,以何書爲之乎,從前收議於大臣矣。上曰,今亦收議於大臣以來,可也。瀅修曰,時原任大臣許,皆可收議乎?上曰,如是爲之,可也。瀅修曰,在外儒臣許,亦爲收議乎?上曰,前亦如是乎?知濂曰,然矣。上曰,今亦依前爲之。瀅修曰,例自玉堂下番進去問來,今亦依此爲之乎?上可之。仍敎曰,特進官以下先退,晩裕等趨出。瀅修曰,上番玉堂宋知濂,新受音讀奏之際,誤讀音讀,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戶判進前。鎭寬進伏。上曰,殿役立柱,在於何時乎?鎭寬曰,幾及時矣。上曰,何時可以畢役乎?鎭寬曰,上樑在於二十七日,而訖役姑未知在於何時矣。上曰,今年內可以畢役乎?丹靑雖未及盡爲,而營建則可以畢役乎?鎭寬曰,此則期於來月內收殺,而至於丹靑則有二件事,五土丹靑則不係於日候之寒暖,而眞彩丹靑則若當極寒之時,無以爲之雲,至於營建之事,則別無妨於寒節,而但蓋瓦,時日若極寒,則土役甚難雲矣,仁政門改建之役,在於去甲子,而其時亦於冬節蓋瓦矣,今於周甲之回,又爲此役,而冬節亦同,事若不偶然矣,其時冬節蓋瓦,而至今無弊,今亦雖値冬節,似無所害矣。上曰,冬節土役,易致虛疎,須令堅緻爲之,可也。鎭寬曰,凡他土役,猶可闊略,而此則殿役中最重大處,豈敢疎漏乎?當各別董飭矣。上曰,戶判出去,董見立柱,可也。凡事雖不至於張大,務爲完固,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行左承旨沈象奎〈實錄廳進〉。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兢履〈拿處〉趙璜鎭〈病〉。假注書宋翼淵〈仕〉金用默〈仕直〉。事變假注書韓泰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邁修,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申漵在外,執義元在明,持平柳台佐傳旨未下,持平韓義運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覽文書何等敬謹,而廣州留守金載瓚罪人同推啓本,有違格式,致勤還下,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原啓本纔已還給,使之改修整上送,而該留守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爾亦推考。
○金宗善啓曰,應敎、副應敎、校理二員,副修撰二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文會曰,大臣、備局當上引見。
○李文會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諫院則旣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持平韓義運疏批未下,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只有執義元在明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傳於李文會曰,當該捧納承旨推考。
○傳於徐瀅修曰,都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以執義元在明,持平柳台佐,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徐長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以執義元在明,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大司諫林漢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徐瀅修啓曰,牙山縣監金箕弼,兩司尙未署經,而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申漵在外,大司諫林漢浩再牌不進,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執義元在明,持平柳台佐牌不進,正言徐長輔未署經,持平韓義運疏批未下,諫院只有司諫閔師宣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大司諫林漢浩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大司諫林漢浩四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以前牌催促。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奭周、李勉昇、金蓍根。
○有政。吏批,判書黃昇源進,參判未差,參議朴宗慶進,同副承旨金在昌進。啓曰,玉堂多窠及弘文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啓溫、任百禧爲校理,金蓍根、申緯爲副校理,李泳夏、趙晉和爲修撰,洪秉喆、徐能輔爲副修撰,贈吏參金漢禧贈吏判例兼,金勉柱考,故同知李永淳贈吏判例兼,刑曹判書李勉兢考,故承旨李得一贈吏參弘文提學例兼,故通德郞李時敍贈吏議,故翊衛李道翼贈僕正,以上黃海監司李相璜三代追贈,以宋銓爲戶曹參判,金思穆爲知義禁,金載瓚爲弘文提學,慶恆運爲引儀,李勉昇爲司成,鄭漪爲繕工主簿,辛耆寧爲禁府都事。
○兵批,判書韓晩裕病,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李普天病,參知朴瑞源入直進,左副承旨李文會進,同知崔道完,護軍兪漢謨,副司直鄭景祚、柳頤玄、韓永建,副司果尹久東、徐鼎輔,以上竝單付
○以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薦新生文魚、生大口魚限日不得封進,惶悚待罪事,傳於金在昌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金在昌啓曰,別兼春秋洪秉喆,移拜館職矣,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徐有恂,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前掌令金會淵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惶恐遲晩,三招不進,依定式推考,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慰安祭大祝前修撰姜浚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姜浚欽。
○李文會,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昭義門南邊近處體城七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十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文會,假注書金用默,事變假注書韓泰登,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行知中樞府事李晩秀,行戶曹判書趙鎭寬,行吏曹判書黃昇源,行禮曹判書韓用龜,判中樞府事金思穆,兵曹判書韓晩裕,行護軍李得濟以次進伏訖。邁修曰,近日漸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日昨雷異,實非尋常,當此仁天示警之日,宜懋聖王修省之道,臣竊伏見備忘記下者,憂勤惕厲之意,溢於辭表,臣固欽仰讚歎之不暇,然而災異之應,雖遠而不忒,儆懼之心,稍久則易弛,若以奮發之盛念,益勉兢業之初心,則目今消弭之道,唯在轉移之間,蓋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咎徵之應,不但在近,毋論某事某事,各有所驗,苟使輔相之得其人,則國家享和平之福,天心有悅豫之美,吉祥自臻,災沴自消,而苟或輔相之非其人,則庶事日非,豈無招災之理乎?雖以故事言之,自漢以後,以災異策免三公者,亦以是也,如臣之愚迷昏憒,猥膺重任,隨事瘡疣,到處冥擿,當此遇災申儆之日,未有一事仰裨之效,當退不退,益增悚惶,亟賜斥退,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當夜已極悚然,不但今年,殆乎無歲無之,豈不兢惕之甚乎?漢之策免三公,予觀前史,不以爲是矣,此皆由予否德之致,於卿等有何引咎之事乎?敬一曰,夫所謂三公者,任燮理之責,苟非其人,則陰陽愆和,災異迭發,爲今日計者,唯當君臣上下,益勉修省之道,弭災之方,似不外於是矣,臣伏見政院啓辭及玉堂、兩司箚疏,其中自多昌言嘉謨,今若體行,則不必遠求矣。上曰,次對爲之。邁修曰,臣伏見東萊府使鄭晩錫狀啓,則以公作米事,有所云云,而蓋此前例,每以甲巳年爲限,次次計年先給,而本府則例以防塞之意狀啓,而廟堂隨而不許,每因特敎擧行矣,今番則允下於該府使狀啓,故自廟堂不得擅便擧行,今聞出來之倭人,仍留不去雲,誠爲可悶,合有區處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東萊狀啓及其前例,大臣出去後入之,可也。邁修曰,討逆後告廟頒赦,自是應行之例,今番逆獄,首尾半載,枝節層生,幸賴皇天祖宗之默佑,雖已掃蕩,其中裕賊一獄,事關先朝,痛切誣聖,尤不可不亟擧告廟之禮,且以追施逆律事言之,旣有丙申四月九月兩次受敎,故臣雖不敢違越以秦,然其窮凶情節,與魯賊二而一矣,其子則只施散配,而其孫則晏然使之出入城闉之中者,豈可成說乎?所以人心尤爲憤鬱,況思穆爛熳參涉,而今在白放之中者,其可曰國有法乎?今此所請,非曰少洩輿憤,而猶勝於一向任置,思穆則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斷不可已也。上曰,已有處分,不必更論,而大臣所奏如此,當商量更敎矣。邁修曰,今番裕賊及海賊事後,以告廟頒赦事,自該曹草記有日,而尙未蒙兪音,群情久鬱,輿憤難遏,不敢恭俟頒下,敢此提達矣。上曰,從當下之矣。邁修曰,比日以來,世故多端,罣礙寔繁,拈案閱簿,半是錮棄之人,此中亦豈無堪用之才,可滌之瑕乎?臣嘗愛宋臣韓億之言曰,天下太平,雖昆蠱草木,皆欲使之得所,奈何錮人於盛世乎?此言甚好,今當修省之時,宜先曠蕩之政,分付兩銓,凡銓望停拔之類,採取公議,量其輕重,可合疏通者,別加標置,以爲次次收用之地,何如?上曰,大臣所奏好矣,分付兩銓,可也。〈出擧條〉邁修曰,京畿監司金達淳,除拜日久,尙無動靜,外任與內注有異,則屢次敦勉之下,豈容若是逡巡?且前伯廢務,交龜甚急,一日瘝曠,大關民邑之弊,爲先從重推考,令備局撥馬知委,使之一兩日內上來辭朝,何如?上曰,嚴飭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可也。〈出擧條〉邁修曰,近來百隷怠慢,占便之習,規免之風,視作高致,往往多寒心處,而至於三品以下之變通享官,有事先壠,紛紜陳疏,略無顧忌者,此亦覘紀綱之一端,朝廷須有階級,格例便一關和gg知g,豈可毀劃乃爾?此後各別申飭,一依舊例施行,毋敢更以此等事,煩溷天聽事,申明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廣州留守金載瓚,今已滿瓜,而當初除拜,係是特補,崇品重臣之許久外補,亦關朝體,分付銓曹,特爲內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廣留廟薦乎?邁修曰,然矣。敬一曰,凡有災異,上下警惕,責躬之綸,求助之敎,臣固欽仰,而諸臣所陳之言,亦可謂嘉謨嘉猷矣,然徒言而已,無採用之實,則豈不爲紙上之空言乎?伏願繼自今以實心行實政,以爲修省消弭之道焉,臣之向筵所奏紀綱之頹隳,躁競之日甚,侈風之漸盛,皆可爲召災之端,而最是生民之倒懸,日以益甚,蔀屋疾苦,專由於軍糴兩弊,以言乎軍政,則富實者納賂於吏屬,皆謀頉免,充額者皆是貧賤之類,黃口之簽丁,白骨之徵布,在在皆然,皆歸隣族之侵徵,一人或有擔當三四軍役者,民安得不散而之四乎?以言乎糶糴,則還穀數多之邑,或有一戶數十石分排者,一年力作之穀,盡輸於官倉,何以聊生乎?各道每多盡分之還,向年廟堂,講究半留之策,而尙未釐正,姑已可悶,而守令謂以民情之遑汲,報於道臣,必請加分,民情則實無待還穀資生之意,而道臣只憑邑報,輒爲狀請,以致每年加分之數多,畢竟害歸於民,誠極駭歎,軍糴兩弊之矯救,專係於守令之得人,分付銓曹,使之另擇守令,俾有實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會曰,當此遇災求言之時,凡在言責之職者,固當登筵敷奏,以效對揚之道,而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雖未知情病之如何,事體所在,誠極未安,違牌諸臺,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諸宰中有稟達事,進前,可也。鎭寬進前曰,臣有愚見,而昨夕登筵,未及仰奏矣,營建是莫重之事,而方當減膳之時,終有所未安,一日撤工,雖甚可悶,稍示警惕之意,所得爲大,限復膳前姑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進前曰,向來穆陵曲墻改築時告由祭祭物,太常以一位磨鍊進排,致有兩位祭物追封之擧,事甚驚悚,詳考久遠謄錄,則大王、王后陵,若同局異原,則曲墻莎草有頉之時,慰安祭,只設行於有頉之陵,告由祭則以局內動役,同爲設行矣,香室擧行則雖不做錯,祝式中慰安祭,初無載錄,只憑口傳擧行,已極未安,而至於太常祭物謄錄,則慰安、告由,皆以遍告懸錄,大違禮式,此後一遵古禮擧行,以此擧條,載之香室、太常謄錄,以爲恪勤奉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華寧殿享式,一遵永禧殿例擧行矣,永禧殿祭享後,例爲瘞祝,待春秋奉審修改之日,始爲望燎,而華寧殿則直爲焚祝,誠甚未安,此後依永禧殿例,祭享時祝文,以望瘞釐正於笏記中,待春奉審時望燎之意,分付守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京畿監司金達淳,嚴飭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又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養胃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初十日未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詣臺臺臣追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金用默,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在昌讀黃海都事崔鳳諧啓本鳳山郡反庫事,又讀平安都事金璞啓本碧潼郡反庫事,文會讀奏慶尙監司金羲淳啓本爲婢罪人終生物故事,各書判付訖。上曰,華城幸行時文蹟類編,今已了當耶?瀅修曰,正書本,今夕明朝間當訖工矣。上問左承旨何不仕進乎?瀅修曰,實錄廳進去矣。上曰,同副承旨何間上來耶?瀅修曰,聞有葬故,姑未上來雲矣。上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瀅修曰,今因幸行文蹟類聚編入事,伏見筵說中,有先朝御製命閣臣追書揭板之擧,臣亦因此言端,有可仰達者矣,昔在乙卯,先朝將幸華城,親撰樂章,而首尾押韻,以明儒所分屬五音韻部,循次葉調,每句之下,旁註宮商角徵羽五字矣,伊後句句釐改,所押韻字,不用明儒分屬之部,而旁註之五字,未及刪去,以致任事者不察,竝與旁註而入刻於揭板中,故臣以自初樂章御撰時登筵躬覩之人,庚申四五月間周公書編次時,逐日昵侍,奏及此事,則先朝下敎曰,此果監謄監刻者之未遑照檢,留此無義之旁註也,不可不急速釐正爲敎矣,伏聞尙留旁註,仍舊奉揭雲,臣旣親承此敎,則曷敢不仰陳於今日乎?下詢閣臣後,就原本樂章,只去旁註之宮商角徵羽五字,改書奉揭,恐不可已,故敢此提稟矣。上曰,懸板奉揭何處乎?瀅修曰,奉揭華城行宮矣。上曰,臺諫中幾人入來與否,注書知入也。賤臣承命回奏曰,無一人詣臺者矣。上曰,更爲出去知入也。賤臣承命出去,催促牌去來,更爲回奏,連爲催促,而尙無一人入來者矣。上曰,更爲出去知入也。賤臣承命出去回奏曰,持平柳台佐詣臺雲矣。上曰,詣臺臺臣入侍。賤臣承命出傳。上又敎秉喆,出傳謝恩後卽爲入侍也。秉喆與台佐偕入進伏,台佐進奏府啓請申耆事未畢,笏記露出袖中。文會曰,台佐進前之際,多有做錯,傳啓之時,展讀笏記,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台佐曰,臣姿性魯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前望特旨之下,怵畏義分,章皇出肅,而及至入侍有命,冒沒登筵,傳啓之際,笏記現露,至有承宣請推之擧,臣滿心慙恧,無地容措,以此情蹤,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台佐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台佐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台佐曰,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上曰,不允。台佐曰,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恆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恆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顧此事雲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台佐曰,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犯,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誦?死後進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其爲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上曰,不允。台佐曰,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流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兇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所共如,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台佐曰,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以下四字刀削〉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蒞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以下四字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台佐曰,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上曰,不允。台佐曰,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上曰,不允。台佐曰,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旣曰着名於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耶,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憤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上曰,不允。台佐讀奏下諭啓未畢,上曰,避嫌先爲之,可也。台佐曰,臣筵體生疎,精神昏錯,傳啓之際,誤爲越次,至有承宣更推之擧,以此情蹤,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台佐曰,新除授掌令宋稚圭時在忠淸道懷德地,掌令申漵時在京畿道楊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文會曰,入侍傳啓,事體自別,而台佐府啓仰奏之際,多有漏落,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會曰,台佐下諭啓辭,誤奏邑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會曰,先避後啓,自是臺體,而台佐傳啓之後,始爲避嫌,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台佐曰,臣生疎昏錯,去而益甚,下諭啓辭讀奏之際,又爲誤讀地名,至有承宣更推之擧,尤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台佐曰,臣生疎迷劣全昧體例,升降避嫌之啓,不爲尾附於前避,又有承宣請推之擧,以此情蹤,尤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台佐曰,臣於屢次請推之下,誠不勝萬萬惶懍之至,而第臣於本府,旣經掌憲,揆以公格,勢難仍冒,以此情蹤,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依啓。〈出擧條〉台佐退出。瀅修啓曰,吏曹判書黃昇源,參議朴宗慶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更爲牌招,何如?上命書榻敎曰,參議只推,與判書一體牌招。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瀅修曰,假注書金用默,傳命出入之際,擧措顚錯,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會讀奏公事。上曰,臺諫牌去來催促,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曰,臺諫中有誰來者?賤臣回奏,只有執義元在明詣臺雲矣。上敎秉喆與在明偕入進伏。上曰,有所啓則爲之,可也。在明曰,府啓則持平旣已傳啓矣,兩司則諫院不備,不得合啓矣。上曰,無所啓則卽爲出去,守令署經,可也。瀅修曰,當此遇災修省之辰,半日臨殿,引接臺臣者,亶出於至誠求助之聖意,則爲臺臣者,當以昌言嘉謨,仰答虛佇之衷,而執義元在明,竟無一言而退,揆以臺體,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明曰,臣於淸朝耳目之任,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且以自來情勢,鐵限在前,前後除旨之下,輒事違逋,不敢爲承膺之計矣,乃者署經有命,嚴召薦降,義分是懼,章皇出肅,而伏承入侍之敎,冒登前席矣,未諳臺體,觸處生疣,矧當遇災修省之時,隨事陳勉,粗效一日之責,卽是職分之當然,而無所建白,含默而退,至有承宣重推之擧,滿心惶恧,措躬無地,以此情蹤,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與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同爲入侍。賤臣承命出傳。上又敎曰,上番出去,詣臺臺臣謝恩後,與之偕入。瀅修曰,小臣出去,當與偕入矣。賤臣與上番先爲還伏。上曰,諫院旣備,執義元在明,更爲入侍傳啓,可也。瀅修與在明、冕載、知濂偕入進伏。上曰,傳啓,可也。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恆、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瓚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雲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上曰,不允。文會曰,執義元在明前席奏對之際,擧措有違格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會曰,執義元在明,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不待批下,繼進他啓,有壞臺體,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明、冕載、知濂曰,臣等言辭鈍滯,筵席奏對,畢露醜拙,合辭批旨承受之前,徑先連啓,至被重推之命,惶恧之心,有難蹲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倂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適、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出生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恆,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英材、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以下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以下六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只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以下七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適、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以下七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腳,夬正王法。上曰,不允。文會曰,在明、冕載、知濂傳啓之際,有所做錯,竝更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明、冕載、知濂曰,臣等未諳臺體,觸處生疣,避辭陳達之際,做錯非細,至承問備之命,惶愧交中,靡所容措,以此情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文會曰,在明、冕載,知濂引避之際,不奏請命二字,做錯非細,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明、冕載、知濂曰,臣等筵席周旋,隨事生疎,笏記展讀之際,未及起伏,傳啓之時,又多做錯,致承問備之命,自顧情蹤,抗顔無路,尤何可晏然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泣血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託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蟲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文會曰,在明、冕載、知濂笏記展讀之際,未及起伏,傳啓之時,又多做錯,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榻敎曰,兩司諸臺做錯非細,竝推考。瀅修曰,假注書金用默不讀批答,推考,何如?上曰,俄已讀之矣。仍命書榻敎曰,都承旨徐瀅修推考。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如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毀劃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歧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贓,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斧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觀之,其痛癢相關,脈絡貫通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尤何可置而不問乎?請金甲島薦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兇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於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熳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讐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毀,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何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罪至薦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以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讐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薦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搥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憯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憤益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勿煩。在明、冕載、知濂曰,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雲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逭奪官爵之典。上曰,勿煩。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汚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毀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叨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啻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託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劾力之計,手腳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託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以下略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上曰,不允。〈以下九行刀削〉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亙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恆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雲者,卽是適、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恆儉諸賊,雖是兇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恆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抵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哉?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瞻掉,而髮豎眥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兇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懽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薦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吉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此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瞻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當施之律,決不容少緩,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蓄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熳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始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非未定,言言悖慢,節節凶慝,同參之罪,渠旣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賊爲切隣,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腸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熳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乖氣所種,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重莫嚴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洪在敏之罪,可勝誅哉,撐腸拄腹,都是梟獍,發言行己,無非鬼蜮,干紀亂常之徒,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乎?乘機逞毒,闖呈一疏,憑藉莫重之地,潛售不逞之習,遣辭凶譎,指意巧慝,譏訕朝廷,疑亂聽聞,至曰受誣於舟梁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辨明者然,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驅一世於無倫罔測之科,張皇閃忽,少無顧忌,其設心造謀,吁,亦凶且憯矣,嗚呼,庚申以後我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毋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孰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莫不稟決慈旨,推明慈德,且於大臣附奏批旨頒下之後,凡有秉彝之心者,無不油然激感,頌慈仁而仰聖孝,則初何嘗有誣不誣辨不辨之可論也哉?噫,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指無爲有,以虛爲實,眩惑群聽,驅陷廷紳?至有寧死不欲比肩之凶語,肆然上逼於不敢言之地,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如此至妖絶慝凶悖之賊,雖使千剮萬戮,猶不足以伸王章而洩輿憤,豈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使吾東方今日臣子,忍與之共戴一天乎?此而不窮覈情節,夬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踵,豈不大可懼哉?誣逼之罪,自有常憲,肆市之典,不容少緩,請劇逆在敏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今番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戮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逆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贓畢露,渠雖喙長三尺,無以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拷訊,屢朔拋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禁堂,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擘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以刑政,萬萬乖當,至於尹致行,自來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準凶疏,渠旣輸款,則稱以短文,不識指意雲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同參之跡,綻露無餘,減死之律,失之太輕,金宇光以凶賊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凶謀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流,旣是親密之傔屬,亦係鞫獄之干連,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上曰,不允。在明、冕載、知濂曰,府前啓,以一日再啓,姑停。文會曰,臺臣進前之際,史官不爲分左右,有損筵體,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假注書金用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不飭之承旨李文會從重推考。〈出榻敎〉在明先退。冕載,知濂奏院啓,請克觀事,奏未畢,文會曰,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傳啓之際,誤奏罪人姓名,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命書榻敎曰,臺臣朱冕載、宋知濂,屢次做錯,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冕載,知濂曰,臣等於言責重任,本不近似,而倉卒登筵,未諳臺體,觸事憒憒,且於傳啓之際,誤奏罪人名字,至被問備之擧,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不可以此情蹤,蹲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仍傳啓。冕載、知濂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未伸,輿憤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冕載、知濂曰,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比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冕載、知濂曰,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冕載、知濂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冕載、知濂曰,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亟停勿煩。冕載、知濂曰,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託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冕載、知濂曰,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冕載、知濂曰,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期之夕,假託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辭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沬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賊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跡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兇,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熳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凶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冕載,知濂曰,嗚呼,壬子夏南學之疏,卽禍家國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其時事尙忍言哉?兇徒鴟張,邪說橫流,讐視義理,斁滅倫常,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惟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正,及當此時,謂機可乘,渠乃跡附浚賊,受其頤指,勢連逆恭,通其腸肚,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迭爲謀主,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而製疏,嘯聚徒黨,闖然投呈,其包藏之禍心,醞釀之陰圖,於是乎綻露無餘,而況倡出四字凶言,密囑妖賊,譸張流入,藉爲操切脅持之欛柄,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卽爲渠眞贓斷案,則其通天之罪,萬誅猶輕,而臥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臺啓旣發之後,兪音尙靳,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此雖出於對揚之意,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義,物議愈激,公憤益切,如此之類,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冕載、知濂曰,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熳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冕載,知濂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瀅修曰,今此臨殿求助,何等盛擧,而爲臺臣者,所當竭志畢思,敷奏辰猷,而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亦無一言而退,極爲慨然,竝推考,何如?上命書榻敎曰,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亦爲從重推考。上敎瀅修曰,冊子二更內了當則入之,不然則明日仕進時持入,可也。瀅修曰,若未仕進,則當使在院承旨替納矣。仍命書榻敎曰,山林外在外臺諫許遞。冕載、知濂曰,臣等猥叨言地,獲登前席,瘡疣百出,推緘滿囊,壞損臺體,已無餘地,矧今遇災修省之時,所當隨事陳勉,少效一日之責,而只傳故紙,噤默而退,溺職之譏,實所甘心,至被承宣請推之擧,尤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臺臣先退。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病〉。行左承旨沈象奎〈坐〉。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兢履〈拿處〉趙璜鎭〈病〉。假注書金用默〈仕直〉李永昆〈有頉〉。事變假注書韓泰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沈象奎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及疏批未下、未署經、受由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假注書宋翼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翼淵改差,代以李潞爲假注書。
○傳於沈象奎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潞有頉,代以李永昆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林漢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象奎曰,只推。
○沈象奎啓曰,大司諫林漢浩旣有隻推之命,持平韓義運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林漢浩,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執義元在明,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象奎曰,只推。
○沈象奎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元在明,持平韓義運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應敎、副應敎未差,校理金啓溫、任百禧,副校理金蓍根、申緯,修撰李泳夏、趙晉和,副修撰洪秉喆、徐能輔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金在昌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徐有恂,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徐有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在昌曰,只推。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初八日所下傳敎,自明日減膳三日事,命下矣。三日之限,止於今日,自明日依例復舊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淸州幼學朴繼陽呈狀,則以爲,族弟來厚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顯陽第四子仁和,欲爲繼後,兩家與受,宗議歸一,而到今兩邊父母俱歿,拘於常規,不得按例禮斜,而忝在門長,故如是具由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而門長朴繼陽所訴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朴顯陽第四子仁和,立爲朴來厚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當此減膳之時,不可循例擧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兼司僕將權琇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領軍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韓用儀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忠淸監司閔耆顯災實分等狀啓,則洪州等二十九邑置之稍實,淸州等二十五邑一鎭置之之次,尤甚名色不爲擧論,仍以爲,新舊災頉合爲六千四百十七結八十五負六束,除事目劃下一千二百結,則不足爲五千二百十七結八十五負六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安興餉米之泰安分俵中未及輸納本倉者一千二百餘石,姑許仍留,待明秋還納事也,其一,牙山貢津倉七邑大同米裝載依前擧行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狀請施行,本道農形,始旱終澇,雖未得如意成就,要之爲挽近初有之樂歲也,今此五千二百餘結之事目外加請,似或過多,而比之昨年所請,則其減過半,道臣亦必有參互較量不至過濫,而然在朝家恤民之政,勢難靳持,依所請加劃,仍爲嚴飭均俵,俾無虛實相混之弊,城餉之逐年邑捧,揆以重軍食之道,雖極未安,目下轉輸之弊,亦不可不念,竝與貢津大同米之依前裝載,推奴徵債之限明秋防塞事,而一體許施,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鄭大容災實分等狀啓,則茂朱等三十六邑置之稍實,全州等十七邑一鎭置之之次,尤甚名色不爲擧論,仍以爲,事目災二千一百結外,不足災三千二百二十一結三十五負二束,特許加劃,後錄條件,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之次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依前防塞事也,本道今年穡事,始經極備之災,終獲大有之喜,實賴秋候之調順,霜信之差退,而至若濱海之沈墊者,近峽之枯損處,未能一齊成就,自不無彼此之優劣,則道臣之區別分等,綽有斟量,依狀請施行,至於災結舊災之移施於新災者,雖甚未安,所請加劃之數,較諸近年,最爲精約,特爲準許,使之一一均俵,對揚朝家之德義,之次邑勿定配所,推奴徵債之防塞事,亦爲依近例許施,俾除擾民之弊,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文杓手本,則時囚罪人兪漢紀素患風濕之症,猝發於處冷之餘,食飮重滯,上吐下瀉,半身麻木,言語短澁,目下病狀,十分危劇雲,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兪漢紀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宋銓疏曰,伏以,登筵,人臣之至願也,廁跡邇英,與聞於討論之末,尤是儒冠之極榮也,苟無疾故之難於自力,則孰不欲爭先趨簉,以昵侍爲大幸也哉?臣於向日,承乏進參於特進之班,密邇龍光,滿身榮耀,翌日晝講有命,而館吏更無有持冊子來請之事,末乃以頉稟之意來告,顧今聖工日新,勤御廈氈,緝熙光明,不容間斷,而乃以特進官之不備,至於停講,若論推諉之罪,則昨日無故入參之員,宜先當之,昔宋范沖之爲講官也,貽書在告諸僚曰,豈可使法筵日講,因吾輩間撤乎?以古視今,當謂斯何,私心悚懍,無異臣身之獨當,大僚請罷,猶屬原恕之太過,而至若憲臺疏論,其所遣辭,大出於常情之外,直令人鑽地不得,倘如言者之言,論其辜負,合置何辟,迺者以使事期迫,特蒙恩敍,繼伏奉地部除旨,臣且惶且感,益不知措躬之所,區區廉愧,有不敢以一時薄勘,苟然爲自恕之計,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賜嚴勘,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持平韓義運疏曰,伏以,臣於昨日,伏見轟燁之發於非時,不勝憂念,繼伏覩夜下傳敎,兢懼自貶之聖意,溢於十行,臣不勝欽誦感激,第伏念,冬雷之告警,殆是近歲之常事耳,人皆恬然玩視,不甚驚懼,上而責躬之旨,求助之敎,至誠譪然,若可以孚格天心,而迄未見應天以實,轉災爲祥之效,下而院議之啓,瀛館之箚,臺閣之迭投章奏,以至草野叫閽之疏,非不棼然爲一時之觀美,而若非應文備例之陳腐常談,則傾軋挾雜之猥屑駭悖者,又乘機而暗逞矣,如是而天心何以底豫,災沴何以弭和乎?此所以雷異之比年爲常,而不爲止也,臣之所大恐者,不在於雷之告警,而只恐人心之狃安,不知天災之爲懼,駸駸至於天怒彌重,招災愈深也,臣不敢遠引他事,近來災異應旨之章,每多歸屬於懲討之不嚴,則我殿下視爲例語,初不留神,此固群下不誠之罪也,而臣嘗聞程子曰,王者奉若天道,動無非天,故命稱天命,討卽天討也,殿下試以今年治逆之事,點檢於燕閒之中,究其凶圖之何樣陰慘,排布之何等聯絡,而朝家所以按治之方,其果嚴而得正,合於天討乎,緩而解紐,尙有餘憂乎?天討若不能奉若,則天怒之捷於影響,誠非異事,此皆已陳於前啓之中者,臣不欲張皇竝提,而至於在敏之尙囚西間,實爲招災之關捩也,此賊之設計造言,備極凶獰,誣逼我聖躬,網打我衿紳者,果是何等劇逆,而視同輕囚,循例拘置,不成體段,輿儓亦爲疑懼,識者擧皆憂歎,朝廷之上,伈伈泄泄,叩閤之論無聞,庭籲之擧尙遲,於今幾月,任他自在,臣未敢知天討有罪,亦有如許刑政乎,臣竊爲殿下惜之,惟願亟從諸啓,以嚴天討焉。噫,今日之急務,奚啻千頭百緖,而其要則不過曰聖學不可不勉,用人不可不公,民隱不可不恤也,今之勉聖學者,不過曰頻御講筵,體驗經傳,而臣之所仰勉者,政在於燕閒幽獨之地耳,縱使雙隻無闕,三接如例,要之接賢士之時少,而對近習之時多,則寒曝之戒,間斷之患,誠不可不慮,臣固知我聖上緝熙光明之學,竿頭進步之工,保無此患,而人君之學與不學,當觀於幽獨得肆之頃,殿下苟於深嚴燕處之時,夜氣澄寂之際,稍去物慾之交蔽,默觀天理之所在,或溫繹舊學,或體察前言,時將一日所爲之政令做措,較之於古昔聖王,勿以下堯、舜一等自處,則澄淸透徹之本源工夫,反有勝於經席備例之擧也,苟或不然,萬機稍間而安逸乘之,承順容悅之徒,雜進於前,嗜慾玩好之具,羅列於下,則雖使三講之接,夜晝之對,勤勤無間,而徒爲觀美之歸,未有資益之效也,臣愚死罪,敢以是爲勉學之本,而又若講官之不擇其人,則講筵之不如不行,只將新受音幾章,一番朗讀,又以數三處文義,依樣陳說,而儼然肅穆,進止如禮而退,又若召對夜對,則輪回讀奏,略陳易解之例語而已,未見其互相發難,探賾微奧,只以某日行晝講,某日行召對,頒示朝紙而止,則未知其果有益於聖學之將進耶,顧今我聖上時敏之學,日躋之工卓越千古,有非凡儒學究可以啓發契悟,則固當廣選宿儒,以備顧問而方在旌招之列者,旣以不出爲義,邱園束帛,未聞誠禮之勉回,三數儒臣之選爲久任者,亦出大僚勉學之意,而其後相繼去職,未見委任之效,臣竊惜之,夫十室忠信,聖訓之所載,豈以八域之廣,禮義之域,巖穴講道,讀書自守,未必全無其人,而禮羅蒐取之方,必以名門世閥,作爲界限,則將何以揚側陋而無遺賢乎?伏願申飭廟堂銓臣與按廉之任,以爲蒐羅招延之道焉,噫,人君所以代天工而釐庶政者,只在於得賢共理,而國之用人,專在於銓注,殿下試看今日之爲銓官者,果皆擇賢,而內外庶職,治乎否乎,臣不能捃拾前後,以傷忠厚之風,而大抵近來之銓格,專以排比互對爲先,而又有不顧互對之例,或任他苽葛之嫌,或不顧阿好之私,而以致物情之不協,則於是乎有臺閣之紛紜,而臺閣之言,亦果皆風稜言議之服人心耶?方伯之任,地望何如,守宰之責,百里是寄,而何嘗聞某也有方面之才而爲監司,某也有牧民之術而爲守令乎?銓格如是,則彈劾之出,其勢必矣,而糾彈之事,又非就事論事,官師相規之義也,多出於偏心客氣,論斷人平生,則遭其糾彈者,未必皆服,而言者反輕,朝著之不寧,銓注之淆雜,由此而日非月異矣,臣願明諭於銓臣及言官,恢蕩心界,國耳公耳,銓官則以爲官擇人四字爲要符,言官則以平心直氣四字爲眞訣,或有政注之失宜,則惟當指陳所失,以寓官師之規,勿以搏擊論斷爲能事,爲銓官者亦虛心平氣,有改無勉,疵吝之不勝,就人而正,勿以小小相規,把作自劃之計,可否相濟,不失和氣,則朝廷之福,世道之幸,而用人以公,自在其中,生民與受其慶矣,傳雲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今日民生之倒懸,不可以年穀之少登,而暫或弛慮矣,東西北三路之水火俱災,瘡痍未蘇,三南之民,賦役本自繁重,嘗聞小民之言,遇豐之憂者,反不如災歲之仰哺官廩,蓋以一遇豐歲,則流來之舊還停退之身布,一時蝟集,未秋而甁罌先空者,與災歲無異矣,此古人所以豐年恤民,有加於儉歲者也,又若精捧官穀,儲蓄羨餘,以爲嗣歲之慮,不虞之備者,尤不可不致意用力,而至於各道民庫之蕩殘,無邑不然,誠非細憂,自在先朝,每軫中朝之歎,而迄未有釐正省約,以爲少紓民力之地焉,在下之不能奉揚者,寧不寒心?蓋緣供獻物種及上司各營上納之時,人情雜費之歲加月增,或緣守令私用之憑藉取給,所以昔之優足者,今也則太半不給,種種斂民,民不聊生者,職由於是,今若及此稍裕之歲,大加通變淘汰濫費,以爲經遠久安之策,有不已也,伏願令廟堂申飭各道,以爲一竝釐正,而繡衣抄啓,已有成命,亦宜以時分遣,黜陟幽明之地焉,今者正殿重建之役,乃是不得不已之政,而秪緣自下之奉行不善,始自取材之時,辭說多端,道臣、守宰之被罪被論者,亦已屢矣,臣未知卽今營建之制度規模何樣設施,而設令比舊制而卑小樸野,足以著聖上卑宮之化,而美其輪奧,華其觀瞻,非所以體殿下昭儉之德也。伏願明飭有司之臣,勿以致美爲意焉,臣近聞營建都監之徵調雜物,殆遍各路,而徵納之際,退托需索,多貽弊端雲,此是必至之勢,決非傳訛之言,而畢竟爲害,皆歸小民,亦願嚴飭都監,團束下屬,俾不至於作弊徵求之患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民庫事,令廟堂商確,都監事,令堂上嚴飭。
○甲子十月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言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宋翼淵,金用默,記事官崔鳳和,別兼春秋趙雲翊,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在昌讀奏黃海都事崔鳳諧啓本瑞興府反庫事,宗善讀奏水原留守金文淳狀啓華寧殿香門畢役事,文會讀奏水原留守金文淳狀啓把摠洪格代金宗喆差下事及忠淸監司閔耆顯狀啓邪學無乎事,象奎讀奏忠淸監司閔耆顯啓本罪人等拷訊次數開坐事及慶尙監司金羲淳啓本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傔從李守哲放送事及慶尙監司金羲淳啓本韓女鍾喜昆陽郡到配事及慶尙監司金羲淳啓本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女兒等昆陽等官到配事。上命分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病〉。行左承旨沈象奎〈坐〉。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兢履〈仕直〉趙璜鎭〈病〉。假注書金用默〈仕〉。事變假注書韓泰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象奎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判義禁金思穆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象奎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執義元在明,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象奎曰,只推。
○沈象奎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元在明,持平韓義運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於沈象奎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以上護軍趙尙鎭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敍用。
○李永昆有頉,代以鄭觀綏爲假注書。
○傳於金宗善曰,玉堂所帶別兼春秋許遞。
○以水原留守金文淳狀啓,健陵、顯隆園局內樹木疏剔未盡處姑爲停止,待明春更爲擧行事,傳宇金宗善曰,依昨年例,付之陵官,從便區處事,回諭。
○備邊司薦望,以李晩秀爲廣州留守。
○金宗善,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今此使行文書査對在近,本院提調甚少,有難擧行,前留守金載瓚,行戶曹判書趙鎭寬,行禮曹判書韓用龜,行上護軍金思穆,行大護軍尹光普,工曹判書林蓍喆,行大護軍蔡弘履、李義弼,漢城府判尹李集斗,議政府右參贊金勉柱,兵曹參判李尙度,戶曹參判宋銓,刑曹參判韓用鐸,工曹參判趙德潤竝還差,兵曹判書韓晩裕,刑曹判書李勉兢,行護軍姜彝正,行承政院都承旨徐瀅修,行成均館大司成徐榮輔,禮曹參判吳泰賢,行護軍尹東晩、朴宗來,行承政院左承旨沈象奎,漢城府右尹尹光顔,亦爲差下,使之察任,行護軍兪漢謨、李鼎揆年滿七十,依例減下,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兼內乘李溏方在削職中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給牒敍用,仍任。
○兵曹口傳政事,兼內乘李溏仍任事承傳。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守都城彰義門東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七間許頹圮處,今十月十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注書韓兢履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時任史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所引太過,付過嚴飭放送爲良如敎。
○沈象奎,以義禁府言啓曰,誣上不道罪人在侖今已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第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文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李敬一箚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叨匪據,貤贈之典,延及三世,感結幽明,榮極闔門,祗奉恩誥,告墓焚黃,自是諸臣已行之例,臣之父母憤山在於京畿加平地,祖父母墳在於抱川地,曾祖墳在於楊州地,俱是接壤之境,若得四五日恩暇,則可以往還,玆敢不揆煩猥,冒瀆微懇。伏乞特許往省,俾伸至情,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依所請往省焉,仍傳於金宗善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行戶曹判書趙鎭寬疏曰,伏以,臣得伏見憲臣疏本及批旨下者,竊不勝悚仄之至,臣於殿役,屢奉筵敎,惟以樸實爲主,而繩尺間架,自有舊制,雖不敢輕自增損,但念後世作事,每患質少而文多,見聞相狃,心手易差,不待此箇議論,而臣所日夜戒懼者也,至若徵調之煩,卽實題語也,以取材言之,關東大木,間雖停減,秋事未畢,流下亦多,以庶物言之,所需諸色,隨産責辦,麻鐵土采,其利非一,每一押帖,何嘗不再三停筆?然而役不可休,勢不容已,則外邑之運輸,京曹之照納,民易受困,吏或售奸,臣亦粗識此狀,非不欲事事操束,而自來迂疎,莫知周察,貽弊之說,至登章牘,臣方惕然驚動,另加査飭,而安保其來者之不如今也,惟是臣之慙恧者,識少而任大,神昏而事繁,上無以副聖明儉約之規,下未能塞吏胥誅求之習,觸事憒憒,無往非罪,非敢以平說之臺言,攬以爲深看曲引之端,自量材器,終無以堪任大事,而奏不日之功,豈非公私之俱病處乎?玆敢略貢短章,仰瀆九陛,代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敦匠之任,以完巨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殿制樸素,固已上下相勉者,至於有弊云云,申加操束而已,卿其勿辭,專意垂成之役。
○校理金啓溫疏曰,伏以,臣聞君德成就,專在經筵,經筵之職,所以膺輔導資啓沃也,比其責任,顧不重歟?上不可非其人而濫授,下不宜非其才而冒進,臣庸庸一賤品耳,始也爲擧子業,平日鑽硏,不出功令記誦之間,而自竊科第,猥荷我先朝作人之澤,陶鎔於右文之冶,薰掖於課藝之場,積費奬勵,河海恩深,而臣顧荒謏不能自力,新知旣瞢,舊業還忘,未有絲毫之長,徒積孤負之罪,每一追惟,惶愧欲死,況自三數年內,身嬰疢疾,口絶咿唔,平素涉獵之書,已似生麵茶飯,應副之文,尙患艱澁,進不能寸,退日以尺,以此本領,抗顔冒赴於橫經之列,計之所不敢出也,乃者玉署新命,忽下夢寐之外,手奉恩誥,慰悅病母,榮耀所及,感祝冞深,第今天災異常,聖心震惕,日開講筵,思聞嘉謨,臣雖無似,猥玷斯職,屢逋恩命,誠亦悚懍,況以簪筆舊蹤,逖違軒陛,有年於玆,亦豈無一登文石之願,而不但臣不稱之實,如右所陳,抑臣有區區切至之私懇,不得竝此呼籲於聽卑之天,惟聖者矜察焉,臣之偏母,今七十有三歲矣,素抱貞疾,飽經險釁,病隨年深,居常淹淹,且臣賦命畸窮,形影孤單,有兄早圽,無嗣可依,孑然一身,左扶右將,雖尋常刀圭之用,瑣細滫瀡之供,非臣躬檢,無與替勞,臣母非臣,亦無以爲命,臣在側則食爲之加,臣不在側,則茫然有失,兩情依依,不忍暫捨,少有暌違,一日如年,噫,人孰無母子,而其情私之至苦至切,豈有如臣之甚者哉?數年以來,寧日尤少,寄身狀笫,轉側須人,將攝之節,少失須臾,安危之形,輒在晷刻,朝穩而晝或添,夕歇而夜或劇,似此情地,雖在粗安之日,實非可捨之時,至如史局之任,卽臣終事之地,猶且隨暇來往,不至公私兩妨,而近因母疾之尤篤,以致呈病之許久,曠職虧分,愧悚尙切,矧玆見職,則豹直有限,旣不敢言私屢瀆,魚鑰纔下,尤無以聞信卽出,臣雖欲貪榮冒膺,其如情理之萬分難強,何哉?目今臣母之病,始因外感觸冒,屢經寒戰,仍又元氣之落下,宿症迭發,潮熱頻作,而肢節刺痛,頭目暈眩,而有時昏窒,諸般症形,一倍危惡,臣方扶護病側,晝宵煎灼,此時進身,尤無其路,薦辱嚴召,冞增悚蹙,敢控疾痛之呼,仰干孝理之化。伏乞聖明,惻然垂憐,將臣見任,亟行刋免,仍命銓曹,更勿檢擬,使得專意調護,則臣誓當感鏤洪造,殞首結草,以圖他日不報之報,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副修撰徐能輔疏曰,伏以,轟雷告警,聖心祗畏,詢及有位,章溢公車,此誠忠臣志士極知竭慮,仰裨聖化之秋也,臣以地則世祿之裔也,以官則論思之職也,以時則出身事君之初也,義當宿齋習容,趨承召牌,對揚明命之不暇,而第念,人臣出處,關四維之張弛,係世道之汚隆,淺言之則一身之微諒,而深論之則百事之綱紀也,下焉而甘自放倒,上焉而任其猖狓,雖其才猷足以幹事,聲望足以壓世,君子不齒,而四維從而不張,凜乎其嚴矣,臣雖不能以昌言嘉謨,洗濯委靡之習,鼓發淸明之象,亦豈忍自壞身名,反貽聖朝之累也?臣早而失學,長益荒嬉,科宦一路,素非自期,意外高第,已犯不幸之戒,不幸之中,尤有所不幸者,其時主試,卽向來被彈之文任也,縱雲內省而無疚,譬如外蒙之不潔,況又司直之論,出於公憤,可使無恥之擧子,赧然知羞,行私之主試,悚然知懼,其爲激揚頹俗,恢張淸議,誠非少補,而惜乎旣發其端,未卒其指,置人䵝昧之地,爲世疑眩之資,欲吐未吐,作一未了之案,其亦異矣,近來痼弊,在於媕婀,而稍得言事之體者,又此鶻突含糊,大欠明白洞快,士習由是而日壞,澆說由是而益淆,臣竊痛之,臣若自託以心不愧怍,言無指的,揚揚爲飄纓之計,臣固不足道,後之論今日世道者,當以爲如何也?臣庸是深蟄,不敢自居以通籍之人,向來臺通,已出夢寐之外,今玆瀛選,尤豈意想所到哉?假使臣學足以備顧問,識足以資啓沃,卽此一事,爲不可冒進之端,臣何敢更事蔓語,以效淸朝學士修辭巽讓之爲哉?伏乞聖明,察臣言之非出矯飾,念淸選之不可冒濫,亟命刋改,勿復檢擬,世道幸甚,私分幸甚。傳曰思不出其位,身之不出,何有於言,而竊覸求助之意,諄諄懇懇,有足以格天心而弭災異,臣雖愚魯,實感斯會,何敢以見職之不居,默然而已乎?臣縮伏陋巷,竊聽卿士大夫之言,莫不曰聖學日就,聖敬日躋,唐虞三代之盛,若將指日可期,而第伏念,孔子大聖,自志學至於不踰矩,自有許多次第於人所不知之中,殿下天縱之姿,雖近生知,進講尙未周於《六經》,酬應自多煩於萬幾,臣不敢知,殿下未發之大本,已立耶,發而應之於事也,皆中節而和耶?如果本立而中節,則是宜百官正萬民正,粹然一出於正,天心底豫,和氣致祥,而俯仰上下,環視中外,一切反是,士不修己,惟物是循,未可謂官之正也,民不安分,惟末是趨,未可謂民之正也,災異疊見,亂孽層生,未可謂天心底豫,和氣致祥也,殿下之百官如此,萬民如此,天心之警告如此,乖氣之致異又如此,傳曰,不見其形,願察其影,何謂形,殿下之大本是已,何謂影,百官萬民曁天之所示,氣之所召是已,凡若此類,謂之聖上學就敬躋之所致,則非臣攸聞,臣聞學問之道無他,學爲聖人而已,學不以聖人爲期,便是自暴,嗚呼,降自三代,師道在下,上下幾千百年,不絶如縷,此固斯文之不幸,浸浸然竝與在下者,而將無聞焉,則殿下其可不惕然自勵,奮然自強,思所以繼前聖之統,都君師之責,迪我先後,綏我兆民乎?先正臣李珥告於穆陵曰,夫自開闢以來,不知其幾千歲,而天地混淪磅礴之形猶舊也,山川流峙之形猶舊也,草木鳥獸之形猶舊也,以至於斯人之室廬衣服飮食器用,皆因聖人之製作,以養其生,不能闕廢,而獨於天敍天秩,因人心本天理,亘萬古而不廢者,則乃安於斁敗,以爲終不可復古者抑何歟?旨哉言乎,聖人復起,亦不易斯言,臣於一初求助之日,未暇他辭,敢以此說,爲殿下誦之,惟殿下澄省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甲子十月十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宋翼淵、金用默,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宗善讀奏平安監司李書九狀啓平壤庶尹李永瑗到任事,在昌讀奏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密陽府失火民家別恤典事,有旨祗受事,象奎讀奏慶尙監司金載淳啓本罪人卞桴海巨濟府到配事,兵房及禮房無公事。上命分書判付訖。上曰,內閣奉謨堂奉審,左承旨進去,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十二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申緯,檢討官李泳夏,待敎朴宗薰,假注書金用默,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緯讀自燕陷洛陽,止葬安平陵。上曰,下番讀之。泳夏讀自夏四月,止爲僕射。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帝奕,止徐袞等州軍事。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冬十月,止遣兵戍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三年,止足以觀矣。上曰,上番讀之。雲翊讀自皇甫眞,止武柳皆斬之。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冬燕罷蔭戶,止南秦州刺史。上曰,文義陳之。緯曰,慕容恪深惜沈勁之爲人,至發有愧於四海之言,此言甚好矣,奏未畢,上曰,旣非本情,且知其賢,則胡爲殺之,旣戮而有愧於四海雲者,何也?緯曰,始欲宥之,聽慕輿虔之言,不得已殺之,似是拘於事勢,然而實非本情故惜之也。沈勁以充之子,能蓋父之愆,變凶逆之族,爲忠義之門,此司馬光所以與之也,以是觀之,區區江左,焉知用人之道,而猶有可尙,非如後世之迫隘也。勁雖有才,若以充之子而枳之,則勁安得自新之路而能辦卓然之節乎?且辟閭蔚,不過段龕之友,而廣固之役,歎其不濟,沈勁乃是敵國之人,而洛陽之捷,惜其就戮,此所以爲恪之公心,而可以觀古人憐才愛士之心,不限於疆域,而無間於彼我也,在敵國猶然,況於同朝者乎?後世則不然,黨習膠固,風俗日渝,雖在同朝,好愛不公,黨同伐異,入主出奴,人之有才,不惟不愛,乃反媢之,人之有能,不惟不知,乃反忮之,其視慕容恪之用心,不有愧乎?此亦惟在君上導率之如何,建其有極,無偏無黨,則風俗日淳,自底於會極歸極之美矣,觀於慕容恪之此言與夫沈勁之不枳,而上下交勉,務歸平蕩,則於用人之方,不爲無助,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泳夏曰,上番旣有所奏,而沈勁之忠節,可謂凜然炳烺於今古矣,時當江左委靡之運,猶有如此忠節之士,則況在治世之所培養者乎?朱夫子曰,培養士氣,不使至於眞有伏節死義之事,此乃願爲良臣,不願爲忠臣之意也,苟於治平無事之時,培養得宜,作成有素,則其人也臨亂而爲伏節死義之臣,世治而能致君澤民,措國勢於泰山盤石,無往非培養成就之效也,然而培養成就之道,不獨施之於世臣世族,雖遐遠疎賤之人,皆在人君導率之中,則畢竟效忠而立節者,豈以親疎遠近而或殊哉?唐之天寶之亂,權幸貴近,騈首降叛,而河北二十四郡,獨抗義而徇命者,乃天子不識何狀之顔眞卿一人而已,然則培養作成之方,何間於貴近疎逖之人乎?伏願於此等處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今日自止,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此時人物,慕容恪最有可觀,其勸用吳王垂之說雲,秦晉必有窺窬之計,此言果驗,時有郭辯覘國之行,且所以戒樂安王臧者,語皆切當矣。上曰,此時燕主暐年尙幼,其不能用任政安國之說,無足怪矣,而至於評亦不能用,此言者甚不可矣。宗薰曰,誠如聖敎矣,燕主則政不在己,而評以宗室大臣,國之安危,係此一着,乃反拘於一己之利害,不能用此藥石之言,以至慕容垂出奔,國隨而亡,其罪甚大矣,第恪之此言,不但切中時病,其中親疎利害兩句語,極有警發處,夫人君接下,易有親疎之間,人臣事上,每多利害之私,自是自古通患也,親近者未必皆賢,疎遠者未嘗無才,而親者日近,疎者日遠,則上下否隔,而人材終不可得矣,利於己則必害於國,利於國則未必害於身,而見小遺大,先家後國,則利害交戰於中,而家國俱受其弊矣,故人君勿以親疎視人,而惟以賢愚取人,人臣勿以利害徇身,而但以忠信事上,則向所謂親疎也利害也,始可以各得其當矣,然在君上則曰親疎,在臣下則曰利害,合而言之,不過一箇私字而已,使下事上,克祛私意存得大公,則自無親疎利害之較計者矣,此政君臣上下所當交勉處也,伏願澄念焉。上曰,慕容恪爲將營中,寬縱而未嘗敗,何也?緯曰,恪名將也,專用恩信,士樂爲用,而號令無苛細,故史稱寬縱,而寬縱雲者,非解弛之謂也,綜理大要,警備嚴密,而措處皆有素,故敵莫能近而未嘗敗也,此深得古名將治軍之法也。宗薰曰,營中寬縱者,所謂不爲苛令也,警備嚴密者,所謂務從大要也,語各有指,而事不相妨矣。上曰,燕之罷蔭戶,是善爲之事,而擧朝怨怒者,何也?緯曰,蔭戶之法,以貴賤占田,而又以品之高下,蔭其親屬,此法之最不善也,罷之固是,而行之旣久,一朝罷之,安得無繹騷怨怒之弊乎?此則有可之臣,擧事無漸,拂於人情,致有此耳,然其罷之固是矣。上曰,陽騖之爲人,如漢之萬石君石奮矣。緯曰,陽騖果是謹厚賢相,譬之石奮,聖敎切當矣。上命講官先退。象奎曰,仁政殿上樑文書寫官,都監無稟旨擧行之例矣。上曰,前此何以爲之乎?象奎曰,前此則因筵敎,自內閣書進,而華城皆用此例矣。象奎曰,內閣本則何紙書進乎?上曰,從便寫進,可也。仍命讀公事,以梁鎭玉等杖一百原律文外加刑一次事及韓兢履放送事,牌招事及禁府啓目判下及軍號出傳事,賤臣連爲承命出傳,上命書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直〉。行左承旨沈象奎〈實錄廳進〉。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右副承旨金在昌〈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兢履〈仕〉趙璜鎭〈病〉。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韓泰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灑雪。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觀綏在外,代以鄭祖榮爲假注書。
○徐瀅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徐瀅修啓曰,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金宗善啓曰,行都承旨徐瀅修今方入侍矣,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廣州府留守李晩秀資級乃是輔國,而方帶知中樞府事矣,依例兼留守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黃昇源進,參判未差,參議朴宗慶進,右承旨金宗善進。以金啓河爲掌令,朴宗琦爲持平,韓用龜爲知經筵,金載瓚爲司饔提調,李愚在爲兵曹佐郞,兼廣州留守單李晩秀,承文提調單金載瓚、趙鎭寬、韓用龜、金思穆、尹光普、任蓍喆、蔡弘履、李義弼、李集斗、金勉柱、李尙度、宋銓、韓用鐸、趙德潤、韓晩裕、李勉兢、姜彝正、徐瀅修、徐榮輔、吳泰賢、尹東晩、朴宗來、沈象奎、尹光顔。
○兵批,判書韓晩裕病,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李普天入直進,參知朴瑞源病,右承旨金宗善進。上護軍金載瓚,副護軍尹涵、宋祥濂,副司直申漵、金會淵、柳台佐,僉知李溏,竝單付。
○徐瀅修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以爲,臣等俄登筵席,力陳沫飮之義,而忱誠淺薄,天聽莫回,屢承命退之敎,雖不得不黽勉下陛,而職忝輔相,使天討不嚴,王章未伸,莫非臣等不誠不忠之罪,惶愧之極,無面可顯,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俄筵盡諭,而卿等又何爲過中之擧乎?卿等安心勿待命,卽爲還第後,按覈使差下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徐瀅修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又使錄事來言,雖伏承勿待命之敎,獄體至重,王法至嚴,身爲輔相,苟不能守天經而奉天討,則何所藉手,復據具瞻之地乎?深夜煩瀆,非不知萬萬惶悚,而差遣按使之命,末由奉行,孤負職責,滿心恧蹙,冒萬死更爲胥命,惟願速被金木之誅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卽爲還第事,遣史官更爲傳諭,仍傳命召。
○徐瀅修啓曰,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又使錄事來言,臣等進不能格誠回天,退不能奉法致討,王章未伸之前,無非臣等泥首俟勘之日,屢瀆丙枕,極知死罪,而不得已席藁胥命,顒俟邦憲之遄加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等之擧,何若是過當乎?予心不安,尙未就寢,卽爲還第事,更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穉圭在外,執義元在明,持平韓義運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執義元在明,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以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朔膳進上不得一時封進,惶悚待罪事,傳於金宗善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以副校理金蓍根,修撰趙晉和,副修撰洪秉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李泳夏以法講繼講冊子,問議於時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臣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金蓍根,修撰趙晉和,副修撰洪秉喆,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能輔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金在昌,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修改吉日及慶熙宮差備內雨漏修改吉日,令日官池景興推擇,則今十月十六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廣州前留守金載瓚災實狀啓,則以爲,本府今年穡事,幾皆均登,而流來沙覆例入原災者及今年新災不可不給者,合計爲七十四結七十七負五束,事目災十結外,不足災六十四結七十七負五束,特爲加劃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府穡事比之昨年,可謂大登,而早旱晩澇,間多有偏被災損者,今此事目俵下外六十四結零之加數請劃,不至過濫,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別將金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金達淳疏曰,伏以,臣僇人耳,塗泥遍身,非薰沐之可洗,罪累如山,惟誅罰之是俟,乃蒙天地父母曲垂哀矜,渙發溫綸,特解銓任,辭旨鄭重,渥澤汪濊,臣方以首頓地,感涕被面,庶幾從今以往,鏟跡朝端,偸閒田裡,與村夫野老,歌詠聖澤,粗效不報之報,曾不踰日,畿輔新命,有隕自天,臣於是,惶駭失圖,不知所以自措也。嗚呼,人臣遭罹,亦復何限,而詈辱之至醜,聲罪之罔極,歷觀古今,蓋少臣比,苟以言者所論奏,當其合施之律,則嶺海金木,猶有餘典,雖荷聖恩曲恕,置之勿問,臣安得包羞冒恥,耐彈愈起,重犯無忌憚之誅,而亦以何顔對守令臨吏民,自居方岳之尊也哉?迷滯之見,思量爛熟,進身一事,初非可論,而滓累賤蹤,不敢冒犯瀆擾,泯默縮伏,以迄於今,不意大僚筵奏,致勤聖諭,至有不多日內辭朝之命,是殆日月之明,猶有未盡垂燭,而臣窮蹙之情,有不容終始自阻於仁天憫覆之下者,玆敢略具短章,瀝血號籲,唐突干冒,尤增死罪。伏乞聖慈,俯賜鑑諒,鐫削臣新授職名,仍命有司,另治臣前後罪戾,以謝人言,以昭法紀,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予旣洞燭,卿又何強引?勿辭,往欽哉。
○甲子十月十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左右相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記事官韓兢履,記注官車信用,別兼春秋徐有恂,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以次進伏訖。邁修等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臣等旣伏承來待之敎,差早入來,而久不下入侍之命,故方切抑鬱,今幸登筵,而臣等萬萬無似,雖不敢以大臣自居,然殿下旣處之以輔相之任矣,承命來會,半日等待,在朝體似欠禮待之政,臣等此言,自知悚惶,而或慮虧損於聖德,敢此仰達矣。上曰,非不知日勢之向晩,而適有稟議於慈殿者,因此差遲,予心不安矣。邁修曰,臣以有懷無隱之意,有所仰達,而承此翕受之敎,臣等不勝欽仰矣。上仍命出示忠淸監司密啓,邁修等次第奉覽訖,起伏曰,豈有如許窮凶之變怪乎?錦伯亦有私書於臣,故已略知其梗槪矣,近來此等兇徒,種下生種,而至於此事,尤極凶獰,臣等毛骨悚然,直欲手磔口臠,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斷不可已矣。上曰,纔經大獄,若又設鞫,則恐不無騷撓之端,而且此事不必設鞫,然後可以鉤覈者,擇送按覈使,使之嚴覈,宜矣。邁修曰,其中亦有京居之漢,且有曾經朝官者,則宜自王府鞫問,而不可付之按使也明矣。上曰,韓海玉曾經奉事乎?邁修曰,然矣。上曰,此非相持之事,卽速退出,與僚相相議,而按覈使差下,可也。邁修曰,臣未敢知聖意之何爲持難也。上曰,此與載榮、性世之類有異,不必設鞫,且已承慈敎,卿等勿復多言,卽速退出,亟擇按使以入,可也。邁修曰,旣承退出之敎,雖不能更爲煩瀆,而退當陳箚仰請矣。上曰,此非如是之事矣。敬一曰,慈殿或未及俯燭密啓而然,伏願更爲導達,俯循臣等之請焉。上曰,予已細細陳達矣。邁修曰,謹當與僚相相議,而決不敢奉承矣。上仍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行左承旨沈象奎〈坐〉。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兢履〈仕〉趙璜鎭〈病〉。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韓泰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徐瀅修啓曰,判府事金觀柱,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黃昇源落點。
○同義禁前望單子入之,徐瀅修、尹東晩落點。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於李文會曰,左副承旨入侍。
○李文會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金觀柱以爲,臣於俄筵,已陳情地危蹙之實矣,雖伏承縷縷恩敎之曲諒,而公講甚可畏,私義終不安,不得已逬出江郊,恭俟嚴勘,不勝惶隕萬萬之至雲矣,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俄筵悉諭,卿何若是乎?在卿無一毫不安之端,卽爲入城事,遣史官傳諭。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持平朴宗琦在外,執義元在明,掌令金啓河,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同義禁徐瀅修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李文會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執義元在明,掌令金啓河,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以修撰趙晉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趙晉和,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能輔,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趙晉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與差祭玉堂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奉謨堂冬孟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白泳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誣上不道罪人在侖籍沒家産事,命下矣。罪人在侖奴婢,令京兆考出帳籍,分付五部及各該道,使之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依例花名,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廣州府留守李晩秀疏曰,伏以,臣伏奉除旨以臣爲廣州府留守,臣誠惶愧踧踖,歷日靡措,南城之距京,一舍有贏耳,臣於是,入可以畢修汗靑之役,時伸覲光之願,出可以殫竭保釐之責,依近衰病之兄,況臣祖桐鄕舊愛,尙傳耳目,在於臣身,至爲榮耀,惟當感激趨膺,何敢備例辭巽哉?第伏念,官無內外,有職有事,苟非其人,大關民國,是府之設,卽國家緩急倚仗之地,實爲四都之最,非止三輔之重,而邇來人稱閑務,地成弊局,昇平百年,徒見山高而水淸,陰雨桑土之備,未聞有爲之綢繆者,樓櫓之頹廢,甲兵之朽鈍,峙積之耗匱,日甚月滋,有識寒心,至若留營出鎭,離合屢改,年前通變之擧,寔出於我寧考汰冗固圉之萬年宏謨,則此時此任,雖智力才猷,蔚有宿望者,尙患難於盡職,今迺以如臣疎迂白面,百無寸能者,擧以畀之,得不有違於古人耕奴織婢之義哉?左右揣量,無望稱塞,猥控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上,亟命遞改,俾重任無曠,私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金蓍根疏曰,伏以,臣素矇學業,晩竊科第,標名蘭臺之中,廁跡香案之邊,涯分已踰,愧懼常切,千萬不自意金華新選,亦及於臣身,恩誥遽降,庚牌踵臨,臣於是惝怳震悚,撫躬環視,益不知所自措也,夫論思之職,責任甚重,橫經而啓沃,朝夕操觚,而賁飾黼黻,苟非文識才望,拔出等夷,莫宜居之,矧今聖學日就,法筵日開,侍讀之列,尤宜抄選,豈可以魯莽如臣,譾劣如臣者,擬議於其間哉?且臣不徒文學之空疎,無足備數,重以言語之短澁,亦不如人,尋常咿唔,尙多哇舛,是固天鑑之所俯燭也,假使臣徒恃寵靈,從他譏笑,挾冊於延英之甎,進講於隻日之筵,聲音不能舒長於句讀,學識不能對揚於顧問,則其貽羞鑾坡,仰累聖簡,當如何哉?據實披瀝,仰瀆崇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命鐫削臣新授職名,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雖不敢以見職自居,而今當遇災求言之時,聖念方勤於擇蕘,微忱自切於獻芹,敢以草草數語,附陳焉,在昔臣祖文簡公臣昌協之在玉署也,嘗應旨陳戒,昌言嘉謨,可資懿鑑,臣請爲殿下誦之,其言曰,天下國家之治,未有不以奮勵而興,篤實而成,嚴重而立者,蓋刻意奮發,趨事赴功之謂奮勵,敦本尙質,着誠去僞之謂篤實,蕩滌煩碎,摠持體要之謂嚴重,奮勵則有爲,篤實則有功,嚴重則能久,三者具而後,治道乃成,旨哉斯言也,試以今日觀之,綱維解弛,小大恬嬉,依違苟且,無非姑息之事,雍容暇豫,都是粉飾之樣,以之直聲不聞,貪墨無忌,民生日悴,風化日下,此雖群下之罪,臣愚死罪,竊恐殿下奮發之志,有所未至,振刷之規,有所未肅而然也,伏願殿下,留神省察,奮聖志而懋實政,摠大體而整頹綱,則上可以答天譴,下可以立治道矣,仍竊伏念,凡天下百爲萬化,罔不由於人主之一心,此固近於常談死法,而端本澄源之道,實不外此,然其所以端之澄之之方,亦不出乎講學而明理而已,今殿下頻御法筵,召接講官,典學之念,非不勤矣,然而法講禮貌,本自嚴重,章句講誦,不過數板而止,上下討論,不過斯須而退,固何望於審問明辨,將就睿學,而不但進學之功,易致作輟之歎,安知幽獨得肆之地,又無一曝十寒之慮乎?倘依邇英賜對之規,每於晉晝引接之餘,乙夜淸燕之暇,特召臣僚,昵侍前席,或細繹經傳,或尙論古史,簡其禮貌,家人以視,博加咨詢,酬酢如響,以及於時政之得失,民生之利病,則其爲恢聖聰而資治道,豈不少補也哉?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事天無他,應之以實而已,今日之百弊如蝟,所可言者,非止於此,臣旣蒙才不能救時,文不能達意,惟是耿耿一心,不容泯默,敢將古人之遺說,以備今日之柯則,伏惟聖明,恕其妄而納其愚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言甚好矣,當體念,爾之講讀,予已聞之,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洪秉喆疏曰,伏以,先正臣李珥之言曰,人臣學優而仕,故民不失望,人君見賢而用,故朝無曠官,士之事君,非爲利祿也,欲推其所得,施之於邦國,君之用士,非爲恩幸也,欲資其所有,達之於政治,此乃古今之通義,先哲之格論也,所謂仕者,不待膴然後謂之以仕,所謂官者,不待華然後謂之以官,雖微官末職,尙可量才而授受,揣分而去就,矧乎華且膴者,其必待賢而用,優學而仕明矣,洪惟我朝建官惟百,其華且膴者,宜莫玉署先也,而所謂玉署之官,其職經幄也,其責君德也,所任之重且大,又豈特華膴而止哉?號之曰瀛閣,華之至也,名之曰儒臣,重之至也,宜其極選經術道義之儒,公忠正直之士,學可謂優,人可謂賢者以處之,可也。如或一有濫竽之弊,少失難愼之義,則非但爲人君之誤恩,人臣之冒進,其將無以備法筵之顧問,輔緝熙之聖學,爲弊之極,將至虧損君德,貽累淸朝,豈不大可懼哉?迺者千萬不自意,以臣爲弘文館副修撰者,庚牌儼臨,恩召連催,臣聞命惝怳,惶隕愧忸,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本陋巷之一布衣也,早失聞二之訓,長乏益三之輔,以言其姿,則瓦礫不足喩其賤,以言其器,則斗筲不足喩其小,以言其智,則蚊蝱不足喩其微,以言其才,則僬僥不足喩其短,科場程式之文,尙規矩之未諳,經術問學上事,類魚魯之不辨,不意初元之景運,倖占龍門之一第,而遂蒙我殿下如天之鴻私,班忝視草,身叨簪筆,今已三年於斯矣,顧念翰苑之官,從古以來,極稱淸華,臣之冒昧玷累,已知其萬萬不稱,而其爲職掌,不過記注時政而已,猶可以罄竭魯鈍,奉以周旋於萬分之一,至於見職,其責若彼其重,其任如此其大,非特記注之比,則豈可專昧優仕之道,徒諉陳力之義,而遽然承膺哉?噫,世衰道微,人物之杳然,厥惟久矣,如古所謂講官才者,雖不可必得,濟濟盈庭之賢,彬彬需世之彥,亦豈專無其人哉?見今被選於瀛錄者,亦莫非居臣之右者,則豈可先取其千萬不似之身,遽置於千萬不稱之官哉?況今聖明赫赫御宇,睿質天縱,講筵日開,上之所以諮詢,下之所以啓沃,專責於儒臣之得人,則其爲妙揀鴻碩,出入筵幄之方,亦宜自別於他日矣,豈可使如臣之微,苟然冒充,濫廁於橫經之列,猥陪於隻日之對哉?臣身狼狽,固不足恤,其於無補日躋之德,有累則哲之明,何哉?百爾思量,萬無冒進之路,身在禁直,亦不敢祗肅寵命,恩牌之下,蒼黃逬出,屢犯逋慢,不勝震越,歷陳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明,諒臣由中之懇,憐臣過分之災,亟命選部,削臣職名,仍治臣慢命之罪,以振朝綱焉。臣聞近來三司之章,不附言事,則政院不許捧納,故凡於丐免之疏,必有尾附之說,此雖出於聖朝廣開言路之盛意,而臣竊以爲不然也,人臣之義,莫大於出處,處事之法,莫貴於先後,出處不以道,則人臣之義虧矣,先後失其序,則處事之法壞矣,量己而後進者,出處之道也,進身而後言者,先後之序也,今乃不量己而先進其身,不進其身而先進其言,則惡乎可哉?未知此法,昉於何時,而是必有時措之不得不然者,蓋聖人之法,莫不有精義存焉,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故親炙於宮墻,而猶有尙右之譏,傳道於一貫,而尙有速貧之誤,若是乎聖人之微旨,難得於千載之下,而三代之美法,爲弊於數世之後矣,由其世道日降,士氣日消,三司之官,無人竭忠盡言,則朝家之設此法,亦出於不得已,而不過一時時措之宜也,及其尾附爲法之後,時月滋久,俗習虛僞,近日之入三司者,或情或病,將上辭疏,則拘於此法,艱辛求覓於東西,苟且掇拾於左右,以無着落沒意味之說,聯諁疏末謂之尾附,事之不誠,孰大於是者,而又何關於治道之損益哉?此非特先後之失序,抑可謂三司之弊瘼矣,昔日之弊,在於不言,今日之弊,在於苟言,事雖二致,弊則一也,凡救弊之政,如冬裘而夏葛,飢食而渴飮,若見冬之裘者,而不葛於夏,若見渴之飮者,而不食於飢,則是可謂善於救弊哉?嗚呼,言路者,誠治道之先務也,人主之於言者,誠能以實心,求訪焉虛受焉採用焉扶護焉,則凡天下疲癃殘疾,具得彝性者,皆有傾葵之願,孰無獻芹之誠哉?如其否也,而訑訑之色,千里拒人,則雖以此法,懸之象魏,忠志之士,亦莫不杜口裹足,而所言者皆應文之陳腐,循例之圈套矣,顧何益哉?昔臣先祖文貞公臣聖民,還自天朝,進言於宣廟曰,中朝日杖言者,而言者繼起,我朝優待言者,而言者不見,人君之於言者,面容而心誅之,則其害甚於杖矣,當時以爲名言,此在我殿下好聞之如何耳,豈待設法而後,言路可開也?臣願自今以往,三司之章,無論言事有無,皆許捧納,以爲隨弊祛瘼之方,則其於今日時措之宜,亦可謂殊,途而同轍矣。伏願聖明,澄省於此,亦以爲開言路之一端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三司辭疏事,先朝已定之式,何敢壞了?爾其勿辭察職。今十月十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時原任大臣請對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記事官韓兢履,記事官盧�,別兼春秋趙雲翊,判府事金觀柱,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以次進伏訖。觀柱等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判府事省墓之行,無撓往返,可喜。觀柱曰,獲蒙恩暇,往省松楸,而歸路病淹,今始反面,惶悚惶悚。上曰,昨日兩大臣胥命,過矣。邁修等曰,以臣等去就,深夜屢瀆,非不知萬萬惶悚,而昨旣未蒙兪音,則實無抗顔仍蹲之勢,不得已胥命矣,恩敎鄭重,感泣無地,而百爾思量,差遣按覈使之命,決難奉承,故今日又爲求對矣。觀柱曰,臣則俄因兩大臣,略聞梗槪,而凶言萬萬叵測,不可只送按覈使,卽爲設鞫,有不容已矣。邁修曰,伏聞韓海玉今方上京雲,在京罪人捉送鄕獄,自古無此法例,此一款尤不可不設鞫矣。上曰,昨日卿等胥命之後,慈敎若曰,大臣至於胥命,則揆以國體,不可不曲從其言,依大臣言,設鞫爲可,爲敎矣,旣奉慈敎,今從卿等之請矣。邁修曰,判義禁金思穆出疆不遠,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邁修曰,呈告及未肅拜同義禁,竝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可也。〈出擧條〉邁修曰,吏判連當鞫獄擧行之節,頗多鍊熟,有事之時,不可無此等人矣。上命判義禁前望,以黃昇源頒布。觀柱曰,臣於此事,有可仰達者,韓海玉卽韓鍮之子也,以其父之有樹立,勿論搢紳士友,無不愛惜其家,海玉七八年前,亦嘗來見臣,而臣亦款接之矣,臣自楸下轉歸驪州之時,海玉作書於臣,以爲,渠之同宗韓時模,以渠家從前親昵之人,渠家遭罹之後,怵畏禍色,一切相絶矣,及夫渠家之伸雪也,來講舊好,而渠以前日相絶之故,不與之翕翕,因此慍憾,必欲甘心於渠家久矣,今忽以凶言爲渠所發,而將欲釀出禍機,何以處之云云,故臣見其凶言,極爲凶慘,仍封其書,不作答而還送矣,其後書來,又以爲無事彌縫雲,臣始答之曰,聞已彌縫,可幸雲矣,昨夕自鄕還歸,聞臣子之言,再昨夕,海玉忽來臣家,謂以時模輩終出事端,將有叵測之慮雲爾,則臣子聞其顚末,極爲驚心,卽地逐送雲矣,今若設鞫,則可以詳覈虛實,若海玉自做凶言,而推諉於時模,則海玉當明正典刑,時模若做出凶言,賈禍於海玉,則時模當被誣人之律,今可以究覈用律,而若臣則聞此凶言,尙今因循拋置,今於事端現發之後,始乃登筵仰陳,論其罪犯,不容倖逭,此獄未竟之前,無非臣蹙伏俟勘之日,公議可畏,今當先爲退出矣。上曰,卿言萬萬過矣,卿旣不答,而還送其書,則在卿有何不安之端乎?且卿見其書,而悉其裹面,卿若參鞫,則必有益於鞫事,更勿控辭而按獄也。觀柱曰,下敎如此,感祝無地,而在臣處義,決不可晏然參鞫,且臣參鞫,則不知罪人之言,又出何等怪說矣。上曰,卿言萬萬過矣,諸大臣相與勉勖,俾勿處義好矣。邁修曰,判府事之自引太過矣,此何關於判府事乎?上曰,卿等先退,罪人發捕擧行,可也。邁修曰,韓海玉、韓時模、韓海文、金大鎭四罪人,當發捕矣。上曰,唯。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十四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左副承旨同爲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文會,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任百禧,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盧�,別兼春秋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百禧讀自四年,止天寒水絶。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使將軍,止以救燕。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封孚問於申胤,止叛降燕。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燕遣郝晷,止堅不許。上曰,上番讀之。�讀自冬十月,止不亦美乎。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堅復愛令,止以防未然不聽。上曰,文義陳之。百禧曰,今日所講,別無可陳文義,而梁琛之使於秦而不拜,秦太子足可謂不辱君命,而其剛正不撓,正辭以對者,頗有可觀之節矣,春秋之時,寗武子使於魯,而三拜鹿鳴之歌,武子則拜之而得其禮,梁琛則不拜而不失禮,俱可謂善於專對,而燕主之以琛爲使,可尙其得人之美矣。在昌曰,今日自止,別無文義之可陳矣。邁淳曰,臣亦無可陳文義矣。上曰,琛之言曰明而能斷,夫明者固能善斷,而亦或有明而不能斷者,其故何也?百禧曰,人果有明而不能斷者矣。上曰,人何如則旣明而不能斷耶?百禧曰,人無決斷之惟而然矣。上曰,明而不能斷,豈無所以乎?邁淳起伏未及對。上曰,玉堂奏之。百禧曰,人於事爲上,過欲詳明,而或不免反致疑慮,有猶豫而不能決者,又或有知而不能行者,皆由於氣質之偏也。上曰,秦王堅何如人也?百禧曰,別無足稱道,而觀其不殺慕容垂,則可謂有英雄之度矣。上曰,吳王垂何爲而奔秦耶?百禧曰,無罪見疑,窮困而歸於堅矣。上曰,秦王堅始以何姓,而後變爲何姓乎?百禧曰,符堅初姓,倉卒不能記得矣。上曰,皇甫眞選將益兵之請,可謂得計乎?百禧曰,燕之君臣,皆不以燕爲憂,而獨皇甫眞憂之,欲爲戒備之策,可謂善劃之計也。上曰,燕主何爲捨垂,而任其出奔耶?百禧未及對。上曰,王猛何如人也?百禧曰,可用之才也。上曰,有以王猛比之諸葛亮者,是言果何如也?秦王堅亦可比於漢昭烈耶?百禧曰,此二人何可比於漢昭、諸葛乎?上曰,然則可比於古之何人乎?百禧曰,秦王則比諸昭烈猶或近似,而王猛則不可擬議於諸葛矣。上曰,若以秦王堅謂近於昭烈,則王猛獨不可謂近於諸葛乎?百禧曰,比之諸葛,何可幾及,而王猛亦自是難得之才也。上命掩卷,玉堂、閣臣先退。上敎曰,玉堂徐能輔何爲違牌雲耶?在昌對曰,未及聞知矣。上曰,趙晉和何爲違牌乎?在昌曰,聞有犯染,不得肅命雲矣。上曰,徐能輔違牌之由,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命書傳敎曰,在外玉堂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以修撰趙晉和牌不進罷職傳旨,上命書傳敎曰,與差祭玉堂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仍命書公事判付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行左承旨沈象奎〈推鞫進〉。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右副承旨李文會〈坐〉。同副承旨金在昌〈坐直〉。注書韓兢履〈仕〉趙璜鎭〈病〉。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邁修,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右承旨入侍。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於徐瀅修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榮輔落點。
○同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尙度落點。
○傳於徐瀅修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溏落點。
○李文會啓曰,事變假注書韓泰登,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泰登改差,代以金益鉉爲事變假注書。
○金益鉉有頉,代以柳春東爲事變假注書。
○傳於沈象奎曰,推鞫爲之。
○沈象奎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兩司諸臺,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臣象奎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來會,而知義禁蔡弘履身病猝重,無以備員開坐,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傳曰,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以玉堂前望單子,傳於金宗善曰,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黃昇源推鞫進,參判未差,參議朴宗慶進,右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判書黃昇源推鞫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傳於金宗善曰,見窠皆令差出,以尹致鼎爲校理,徐有恂、趙雲翊爲副校理,林景鎭、柳台佐爲修撰,洪羲膺爲副修撰,李集斗爲知義禁,大司成單徐榮輔,以金載瓚爲同經筵,金敬烈爲禁府都事,趙台榮爲掌令,洪羲浚爲正言,金煐爲楚山府使,金芝淳爲思陵參奉,知經筵單金載瓚,同經筵單韓用龜,禁府都事金敬烈,內贍奉事吳敏常相換。
○兵批,判書韓晩裕進,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李普天病,參知朴瑞源入直,同副承旨金在昌進。以李宜秀爲兼司僕將,金秉喆爲宣傳官,尹宅性爲守門將,崔啓鉉爲高山里僉使,副司直申緯,副司果李泳夏、趙晉和、閔宗爀竝單付,以鄭煥宗爲都摠經歷,李英植爲都摠都事。
○李文會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洪秉喆、金蓍根、任百禧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李基弘、趙榮錫,令該曹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任百禧、金蓍根、洪秉喆。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趙榮錫,引儀金鋎相換,禁府都事李基弘,內資奉事尹慶烈相換。
○傳於金宗善曰,當此初寒,植木之役,不可不念,陵園軍,自本府別備餠肉等物以饋之意,下諭於該留守,亦令宣傳官下去,眼同分饋,植木形止,續當有摘奸之行,竝以此意一體下諭。
○金宗善啓曰,應敎、副應敎、校理一員,副校理二員,副修撰一員未差,校理金啓溫未肅拜,副修撰徐能輔傳旨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金啓溫,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嚴飭牌招,使之入直。
○以校理金啓溫,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執義元在明牌不進罷職傳只gg旨g,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掌令金啓河啓曰,臣庸愚湔劣,淸朝耳目之任,自知萬不近似,而目今亂逆層生,推鞫方張,其在竭蹶之忱,宜效沫飮之義,而第臣於前啓中,竊有區區私義之難於連參者,向叨見職,以此引避,特蒙體諒之聖恩,則前後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蹤,其何可晏然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正言徐長輔啓曰,臣姿性庸愚,言議巽劣,初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且於本院,已經納言,揆以格例,自在應遞,而第以未署之故,不敢來避,只俟公議而已,今方亂逆層生,推鞫方張,前此鞫坐除署,旣有成命,天牌儼臨,宜卽竭蹶趨承,粗效沫飮之義,而其在公格,臣何可晏然蹲冒於見職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徐長輔。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因義禁府草記,誣上不道罪人在侖,今已正刑,降邑號罷守令等事允下矣。問於義禁府,則誣上不道罪人在侖,居生於忠淸道魯城縣雲,而守令則勿罷事,曾有定奪矣,魯城縣監,旣無可降之號,班次於諸縣之末,以示貶降之意,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修改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金羲淳災實分等狀啓,則尤甚名色不爲擧論,咸陽等六十五邑置之稍實,知禮等六邑置之之次,仍以爲,事目災九百結外,不足災九百九十七結二十負二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綿農雖或免歉,市直亦甚刁騰,各色匠保樂工價布,毋論山沿,純錢代納事也,其一,知禮綿農,偏被災損,兵曹禁御營軍布木邊中參半代錢,各衙門身貢布,竝爲純錢,該邑新還,限折半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順興還多之弊,已成痼瘼,轉輸遠邑,將有撓民之弊,米五百石,小米太租粟各一千石,從市直作錢,移貿於穀少沿邑,而其中小米糴糶甚難,準折作租,外此山郡,亦有穀多減糴之請,參量作錢,移送沿邑後,追後修啓,咸陽本非宜麰之地,皮麰一千石,爲先作租,其餘一千石,次次區處事也,其一,山倉軍餉,今年當捧中限折半,仍留平倉事也,其一,推奴徵債依前防塞事也,嶺農之豐,甲於諸路,而至於偏被災傷處,該邑民情,無異荒年,道臣之分定二等,必有斟量,依狀請施行,且以本道幅圓之大,事目外加請之災,未滿千結,較之近年,十分精約,特爲準許,而綿農旣損於畓農,則各樣身布,亦不可無闊狹,山沿諸邑之或錢或木者,竝以純錢許令代納,至於知禮,則被災最甚,各營軍布之參半代錢,各衙門身貢布之竝爲純錢,當捧新還之折半代捧,俱爲窮民息肩之道,亦爲許施,順興及外此山邑之還穀,移貿咸陽皮麰及順興小米之從便作租,其在裒益之政,不必靳持,竝與山倉餉穀之仍留平倉,推奴徵債之依前防塞事,而一體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金煐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推鞫時,罪人韓海玉原情,傳於金宗善曰,推鞫姑罷。
○甲子十月十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諸承旨持公事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記事官韓兢履,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任百禧,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鄭祖榮,記注官車信用,別兼春秋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禁堂前望單子入之,兢履承命持入。瀅修奏曰,玉堂任百禧、金蓍根、洪秉喆,皆差問事郞廳,金蓍根、洪秉喆,纔已違牌,而傳旨姑未下,無以仕進於鞫坐雲矣。上命書榻敎曰,問事郞廳所帶玉堂之任,竝許遞。瀅修承命書之。上命開卷。百禧讀自秦遣使,止洛陽降。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大司馬,止所宜爲哉。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燕慕容臧,止不過一紀耳。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大司馬,止請戰。上曰,上番讀之。信用讀自陳於渭源,止紹死於賊。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暐失馬步走,止皆變除之。上曰,文義陳之。百禧曰,燕臣之中,申紹兄弟,最是可用之才,而其疏所言精擇守宰已下數事,皆是格言,而賞必當功,罰必當罪八字,尤爲人主爲治之要也,奏未畢,上曰,何以則可能賞必當功,罰必當罪乎?百禧曰,《書》雲罪疑惟輕,功疑惟賞,蓋人主之於賞罰,必欲皆得其當,而至於可疑之處,則寧失於恩厚,而不欲近於刻薄,此莫非審愼於賞罰,而務欲得其當者也。上曰,玉堂所奏罪疑惟輕在於《書傳》,而功疑惟賞,見於何文乎?百禧曰,亦在於《書傳大禹謨》矣。上曰,《大禹謨》有功疑惟賞之語乎?予則未見此語於《書傳》矣。百禧未及對。上曰,參贊官陳文義也。在昌曰,申紹此言,果是爲治之要道也,果能節抑浮靡,賞罰必當,則此《魯論》所云節用愛民之道,《尙書》所云功懋懋賞之義也,從事於此,則治天下亦有裕餘矣,奚但溫、猛可梟而已乎?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符堅之建基創業,頗不草草,非但五胡中最爲傑然,其政令之間,綽有君人之度,第其成立未幾,旋卽敗亡者,蓋有兆眹之先見者矣。堅之於猛,際遇之隆盛,契合之密勿,可謂古今罕倫矣,伐燕之任,委之於猛,亦可謂任使得人,而送猛之時,乃曰親督萬衆,繼卿星發,及其長驅圍鄴,成功在朝暮,而又曰親帥六軍,星言電赴,蓋欲以平燕之功,屬之自己,而不欲王猛之專有也,其喜功爭能之心,昭不可掩矣。王猛之死,堅甚慟惜,至曰天奪五景略之速,其君臣之際,亦終始無憾矣,然猛幸而早死耳,使其久不死,而堅之猜克漸積,則其際遇之能保終始,未可知也,及夫猛死之後,違衆拒諫,傾國圖晉,百萬之衆,全甲陷敗於淝水一戰,此皆喜功爭能之心爲之祟也,大抵人君之度,貴在廓然大公,推誠待下,委任才器,無一毫私我之心,然後方能合天下之才,而成天下之功矣,《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斷斷無他技,其心休休焉如有容,人之有技,若己有之,雖在人臣,須有此度量,然後方可以居輔相之任,況人君之御下乎?堅之事雖不足論,而亦足爲後世鑑戒之資矣。上曰,王猛之於符堅,果有近於諸葛之於昭烈耶?百禧曰,昨筵亦有所陳矣。王猛、符堅,何能及於諸葛、昭烈,而蓋亦一時之英才,亦不無相近之處矣。上曰,若以爲相近,則昭烈之於諸葛,果有如符堅之於王猛之事乎?王猛之媢嫉慕容垂,非雅德君子所爲,則諸葛果亦有近於此之事乎?百禧曰,臣所謂相近者,特以其際遇之盛而言也。上曰,梁琛何如人也?百禧曰,可用之人也,臣不能記其人之顚末,而以其使秦時事觀之,足可謂不辱君命矣。上曰,慕容垂果有可殺之事,而王猛欲殺之乎,垂之必反,王猛果有先見而然乎?百禧曰,猛之欲殺垂者,似出於媢嫉之心,而垂之反與不反,王猛豈能先知乎?上曰,孫盛所撰晉史,其子私自改之,則桓溫枋頭之事,後世何從而傳之乎?百禧未對。上曰,此雲孫盛之別寫一本,傳之外國,外國是何國乎?百禧又未對。上曰,以文見之,似流入於遼東矣。上曰,申紹疏中,何者最爲爲治之要乎?百禧曰,節抑浮靡,愛惜用度一句,可爲要道矣。上曰,浮靡二字,是何義也?百禧曰,凡係不急之務,無益之事皆是也,此浮華靡費之謂也。上曰,苟欲節抑浮靡則用何道乎?百禧曰,節用而愛民是也。上曰,節用則愛惜用度之義也,是果合於抑浮靡之道乎,又節抑浮靡,只愛財乎?上曰,愛惜用度,何義也,其道何由?百禧曰,愛惜財用是也。上曰,愛財是好事乎?百禧曰,當用於可用之處之義也。上曰,如欲精擇守宰,則其道何由?百禧曰,得人爲上矣。上曰,得何如人則可合於守宰耶,精擇之道,何也?百禧曰,能知愛民者,可爲牧民之任矣。上曰,玉堂所言愛民之道,何也?上曰,申紹之疏,是上疏於誰者乎?百禧曰,上於秦王者也。上曰,以文辭見之,似是上於秦王堅之書也,又如玉堂之言,疏中何雲溫、猛可梟?百禧曰,如此故秦王堅,疏奏不省矣。上敎於邁淳曰,此疏上於何主耶?邁淳曰,上於燕主暐也,非上於秦王堅矣。上曰,秦王堅姓,何也?百禧曰,未能詳知矣。上曰,堅之父,何人也?百禧曰,未能詳考矣。上命書傳敎曰,新除授同義禁牌招參坐,瀅修承命書之。上敎於百禧曰,鄧羌有將帥才乎?百禧曰,有之矣。上曰,然則此戰鄧羌之有此三大罪,何也?上曰,此文采葑采菲,見於何詩乎?百禧曰,在詩谷風章矣。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瀅修奏曰,吏房無公事矣。在昌以戶房,讀奏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渰死人處恤典題給事,文會以兵房,讀奏平安都事金璞狀啓邪學無乎事,宗善奏曰,禮房無公事矣。文會以刑房代房,讀奏慶尙監司金羲淳啓本罪人李日恆梁山郡到配事,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命書傳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養胃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十五日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鄭祖榮,記注官車信用,別兼春秋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出給玉堂前望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賤臣承命出傳。瀅修奏曰,吏房無公事矣。在昌奏曰,戶房代房無公事矣。宗善奏曰,禮房無公事矣。文會以兵房,讀奏平安兵使吳毅常狀啓大國人去來事,刑房代房無公事,在昌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敎曰,政官入來與否知入,判書若進去鞫坐,參議獨政之意出傳也,賤臣承命出傳,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未肅拜〉。行左承旨沈象奎〈病〉。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昌〈坐〉。注書韓兢履〈仕直〉趙璜鎭〈病〉。假注書鄭祖榮〈仕〉。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溏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左副承旨李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武承宣處義,萬萬駭然,卽爲牌招。
○傳於金宗善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文會啓曰,校理金啓溫、尹致鼎,副校理趙雲翊,修撰林景鎭,副修撰徐能輔、洪羲膺牌不進,副校理徐有恂,別兼春秋預備進,修撰柳台佐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副應敎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校理金啓溫,副修撰徐能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校理尹致鼎,副校理徐有恂、趙雲翊,修撰林景鎭、柳台佐,副修撰洪羲膺,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李文會曰,召對爲之。
○傳於李溏曰,坐直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瀅修落點。
○以都承旨徐瀅修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金宗善曰,更爲牌招。
○傳於李文會曰,當該注書,從重推考。
○李溏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持平朴宗琦在外,執義元在明,掌令趙台榮,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掌令趙台榮,持平韓義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溏曰,只推。
○以執義元在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溏曰,許遞。
○以廣州留守,金載瓚狀啓判府事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於金在昌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事變假注書韓泰登書啓,臣於本月十四日酉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判府事金觀柱所住處,則以爲,臣於閱朔違陛之餘,纔登前席,仰瞻耿光,戀結之忱,庶幾少伸,而適因意外事變,義不容晏處城闉,故今方退伏江郊矣。玆伏承近侍臨宣聖諭,促臣卽爲入城,而至以無一毫不安之端爲敎,臣伏讀感泣,不知所喩。第臣私義之難可晏然,纔已悉暴於朝筵,則庶蒙聖鑑之曲諒,而又承此敦迫之恩諭,臣於此惶蹙悶隘,誠莫知所措之宜也。臣反覆思量,實無冒膺之勢。故玆不免又添違傲之罪,伏地震灼,祗俟威罰之遄加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申絢災實分等狀啓,則尤甚名邑,不爲擧論,原州等十五邑,置之稍實,通川等十一邑,置之之次,仍以爲事目災一百結外,不足災一百五十八結十六負九束,依數準許,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分等依狀請施行,本道農形,統以論之,始也災無不有,終焉穀無不熟。今此事目外一百五十八結零之加數請劃,雖似過濫,道臣論列,必有料量,其在恤民之政,勢難靳持,特許準劃,使之一一均俵,推奴徵債之限明秋防塞事,依近例亦爲許施,何如?傳曰,允。
○黃海監司李相璜疏曰,伏以,臣猥蒙藩寄,行將陛辭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楊州地,省曠松楸,積有日月,而今當遠離,益增霜露之感,玆敢冒昧陳籲,仰丐恩暇。伏乞聖慈,特許往省,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省焉。
○甲子十月十六日午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記事官韓兢履,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崔鳳和、盧�,檢校直閣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奏公事,宗善奏曰,吏房代房無公事矣。在昌奏曰,戶房無公事矣。宗善以禮房,讀奏水原留守金文淳狀啓顯隆園、華寧殿奉審事,文會以兵房,讀奏平安兵使吳毅常狀啓赴防出身到防事,南兵使沈鑏啓本武學都試試取事,文會以刑房代房,讀奏慶尙監司金羲淳啓本安置罪人趾古南海縣到配事,平安都事金𤩶啓本罪人金兌復陽德縣到配事,溏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命書傳敎曰,兵、工換房。又命書傳敎曰,禮、工換房。宗善承命書之。上曰,玉堂出牌,牌去來催促,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命書傳敎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新除授守令,明日下直,上京守令一體催促下送。文會承命書之。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今十月十六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文會,侍讀官徐有恂,檢校直閣金邁淳,記事官韓兢履、崔鳳和、盧�,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有恂讀自十二月,止秦建元七年,上曰,參贊官讀之。文會讀自春正月,止涼州刺使西平公,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吐谷渾,止當付之將來耳,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代世子寔,止自是不復獵,上曰,上番讀之。鳳和讀自十一月,止神彩毅然,上曰,下番讀之。�讀自於是宣太后,止溫之謂矣。上曰,上番未及命讀前,徑先起伏,推考,不飭之承旨李文會推考事,榻前下敎。上曰,文義陳之。有恂曰,秦王堅以夷狄之君,能從伶人之諫,賜帛拜官,不復田獵,其英略雄圖,可見於此矣。射獵,胡虜之長技也,伶人,典樂之賤工也,而叩馬一諫,卽罷田獵,以至褒揚厚賞,符堅所以起於胡虜,竝驅中原,能成開創之業者,實由從諫如流也。大抵人君之盛德,必以從諫爲先,逆耳之言,易歸於厭聞,強直之言,或近於矯拂,故自古明君哲辟,必也包容嘉納,以爲來諫之道。如大禹之設鼓求諫,漢文之止輦受諫,是也。臣之出入筵席,三年於玆矣。我殿下聖德卓越,學問日就,凡於政令注措之間,廈氈討論之際,一語一默,一動一靜,動合聖人,未嘗有闕失,則周文不諫亦入之德,我聖上已有之矣。似若無待乎群下之獻替,而大聖人進進不已之工,則尤有所自勉之道,古所云不恥下問,芻蕘必擇,乃是聖益聖之大節,以今日橫經之列言之,名以講官,昵侍香案者,不過如臣之魯莽蔑識而已。至於詢問之未對,文義之失實,似必不摡於聖心,而如或因此而低視,不思所以求益之方,則啓沃之責,輔導之功,相去遠矣。嚴畏咫尺之地,雖或有未盡之歎,必須虛襟而受之以此,推至於從諫,則近日公車之積,雖似陳談,而陳談之中,亦有可取,伏願體念於來諫之方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文會曰,玉堂已陳,臣無可達矣。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臣亦無可達之義矣。上曰,王猛曰,郝君知幾爲先之語,馮誕賞丁公誅季布之說,果何謂也?有恂曰,以此推之,王猛之爲人可知。猛之於堅,得君如彼其專,故能成功業。若使易處郝晷之地,則必如郝晷之所爲,大抵立國規模,先扶紀綱,以漢高之斬丁公賞季布之事觀之,其四百年綿祚,推可驗矣。符堅之不能誅慕容,評王猛之稱郝晷,皆無宏遠之度,宜其享國不過數十年矣。上曰,王猛或有比於管、樂、諸葛亮,未知,何如。有恂曰,王猛何可比擬於此也?王猛之際遇於符堅,如諸葛亮之於昭烈,而雖有才略,以不事晉而事夷狄之君觀之,豈可比論於諸葛亮乎?上曰,晉之得國不足稱,則猛之不事晉,何必爲非耶?有恂曰,聖敎至當,而晉猶是中夏之國矣。上曰,視連之不飮酒遊畋,固善矣。軍國之事,委之將佐,亦善爲之事乎?有恂曰,視連柔弱無威斷,故委政於將佐,不足稱矣。上曰,此雲不飮酒遊畋者七年,七年之後,何以爲之耶?有恂曰,七年以後事,雖不敢臆對,而蓋言不飮酒遊畋之久故耳。上曰,鍾惡地諫以人主當自娛樂,自娛樂豈人主之美事耶?不曰與民同樂,而曰自娛樂,何謂也?建威布德之言,亦何謂也?有恂曰,自娛樂之樂,與民同樂之樂不同,此豈人主美事乎?至於威德之建布,非強作而可爲者,惡地此言,非矣。上曰,桓溫撫枕歎,已著跋扈之心,而若無郗超之勸,則終無廢立之事耶?有恂曰,溫之流芳遺臭之說,可見其不臣之逆節,雖無郗超勸,豈無廢立之事乎?但郗超之言,助其惡而促其禍矣。上曰,王彪之前日所爲,頗有可取,而廢立之際,乃及助之,何也?有恂曰,人臣全節,當論其始終,廢立之際,反助桓溫之惡,則從前雖有可取,末節已誤矣。王莽下士之時,猶不知王莽之爲王莽,彪之之始終,何以異此乎?上曰,雖非今日自止,而下文桓溫請降封東海王依昌邑故事,此亦由於王彪之之取霍光傳,定儀制之故耶?有恂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桓溫之廢立,果如霍光同耶?有恂曰,自古亂逆之輩,必以霍光爲藉口之資,而有霍光之志則,可也,無霍光之志則皆逆也。桓溫之事,豈可擬議於霍光乎?上曰,武陵王晞,誰之孫也?有恂曰,未及考見矣。上曰,王彪之畢竟,何如?有恂曰,亦未及考見矣。上曰,此後桓溫來朝之時,都下恟恟雲,欲誅王謝,而王坦之倒執手版,謝安則神色不變矣。此時則桓溫雖勢盛,在謝安則切已可畏,似不如此後欲誅之時,而彼時則神色不變,此時則見溫遙拜,何也?有恂曰,謝安前後之事,時自不同而然。見溫遙拜之時,知有跋扈之心,而欲弛禍也,神色不變之時,擔負晉祚之存亡,而不顧一身者也。謝安之雅量,勝於王坦之矣。上曰,宜都王是慕容桓耶?有恂曰,慕容儁之弟矣。上曰,符堅初諾鄧羌爲司隷校尉,而終爲背約,何也?有恂曰,許以司隷,卽王猛之事,而符堅則以非優禮名將,特拜鎭軍將軍矣。上曰,廉、李卽誰也,而何時之將乎?有恂曰,廉頗、李牧,卽趙之名將也。上曰,司隷誰果爲之?有恂曰,未能記得矣。上曰,桓溫與郗超,雖是同心,孰勝孰否?有恂曰,此輩何足論優劣也?郗超卽入幕之賓,助惡之罪,似無異於桓溫矣。上曰,慕容桓之子鳳,雖是狼子野心,而有氣幹者,傾身與之交心,其亦可尙者耶?有恂曰,以十一歲兒,有意於復讐者,極可尙矣。上曰,鳳之畢竟,何如?有恂曰,未及考見矣。上曰,視連之言曰,聲色遊娛,豈所安也?威德之建,當付之將來耳。此何謂也?有恂曰,似無意於爲君,故有付將來之語矣。上命掩卷,仍命玉堂、閣臣先退。上曰,今日預備別兼春秋,誰也?文會曰,徐有恂矣。上曰,輪回仕進耶?文會對曰,與趙雲翊間一日交替矣。上曰,徐有恂旣經今日講筵,今日預備,以趙雲翊施行,明日則以徐有恂預備,可也。仍命注書,在院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又敎曰,注書出去,玉堂下番誰某,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入奏曰,校理金啓溫承牌,以上番入直,而下番則姑無承牌之人,故自本館往復於徐有恂、趙雲翊,使之推移入直雲矣。上曰,然則趙雲翊似入直矣。文會曰,預備別兼,雖帶他職,例皆除本仕矣。今後則非預備仕進之日,而若値玉堂番次苟艱之時,則使之推移入直乎?上曰,依此爲之。又敎曰,上番出去,玉堂下番,更爲知入,可也。鳳和承命知入,奏曰,入直玉堂,只有金啓溫,而下番則姑未停當雲矣。文會曰,上番兼春秋崔鳳和,傳命出入之際,做錯非細,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書狀出疆時,例帶兼執義,而元在明時帶實執義,今日臺諫牌不進罷職傳旨中,執義則各捧傳旨以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行左承旨沈象奎〈式暇〉。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會〈坐〉。同副承旨金在昌〈坐直〉。注書韓兢履〈仕〉趙璜鎭〈病〉。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知義禁李集斗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以承旨房望,傳於徐瀅修曰,承旨房,仍右承旨爲禮房,左副承旨爲工房,右副承旨爲兵房。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元在明。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守令,使之明日辭朝,如有上京守令,令該曹一體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未下直守令及受由上京守令處,卽爲下去之意催促,則楚山府使金煐今日辭朝,順天府使鄭魯榮纔已下去,慈山府使趙萬元以爲,親病猝重,時月內萬無離側還任之勢雲。淮陽府使朴宗京,晉州牧使朴宗羽,星州牧使李最源,俱以爲身病猝重,不得下去雲。雖未知其親病與身病之如何,而特敎催促之下,如是懸頉,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此與無端不下去有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徐瀅修啓曰,行吏曹判書黃昇源,參議朴宗慶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人,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行吏曹判書黃昇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掌令趙台榮,持平韓義運、朴宗琦牌不進,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掌令趙台榮,持平韓義運、朴宗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尹致鼎,修撰林景鎭,副修撰徐能輔、洪羲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柳章源,慶熙宮衛將李錫曾、金光礪,俱爲在外,身病猝重,末由上來雲,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禁軍遞兒窠本曹堂上軍官,今方有闕矣。禁軍別將與各番將,眼同試取,以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後運襦衣一百四十五領,紙衣一百領,照數稱量,木綿紙品,竝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嚴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金達淳疏曰,伏以,臣猥將血懇,冒上辭本,言雖不文,情實非飾,攢手雲天,顒俟兪音,及奉批旨,不惟不準所請,至敎以又何強引?臣於是,抑鬱悶迫,益不知置身之所也。竊伏念,臣之顚沛汚衊,不堪復齒朝著之狀,聖明燭之審矣,同朝諒之悉矣。猶且羈縻相持,未蒙矜許者,豈或以外比於內,輕重差別,容有可以一分變動之理耶?夫官無內外,所以效力而從事者,惟一箇身與心耳。身旣僇辱,心則䵝䵢,更將何物,可以藉手廁跡於任事百執事之列哉?仰惟天日在上,幽隱畢燭,罟獲之內,而衽席之置,刀俎之擬,而肥肉之傅,旣安全之,又昭㫼之,受恩至此,死無餘憾。獨奈大質已虧,無法可補,爲今之計,惟有絶意簪紳,安分畎畝,使其本然羞惡之端,不至全副破壞,則在聖朝,爲究竟生成之澤,在微臣,爲餘生歸宿之所,斷斷此願,毫無虛假。竊意聖鑑孔昭,公議至嚴,擧措趨舍,物無違則,惟此準擬,庶或不甚逕庭,乃今侈之以銓注之選,寵之以藩翰之寄,殆若微瑕細纍之可以容易洗滌,依舊存錄者然,卽臣之狼狽失圖,姑無暇論,其在天地至仁,曲遂萬物之義,果何如也?噫,糞土賤臣,趨走乃其恭耳。顧何敢以古人去就之節?妄自比擬,而堂堂淸朝,四維爲治,其不可以其人之不肖,而遽有所弛張也明矣。惶阨之極,他不暇顧,玆不得不冒萬死更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明,深加諒察。將臣見職,亟賜遞免,使京輔重任,毋至許久瘝曠,公私幸甚,若其逋慢瀆冒之罪,則嶺海鈇鉞,臣實甘心,而無所恨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批悉諭,卿其勿辭,從速肅命。
○今十月十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者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記事官韓兢履,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盧�,別兼春秋徐有恂,檢校直閣金邁淳,以次進伏訖。瀅修奏曰,吏房無公事矣。在昌以戶房,讀奏江原監司申絢啓本遺棄兒給料數爻開錄事,宗善奏曰,禮房無公事矣。文會奏曰,兵房無公事矣。文會以刑房代房,讀奏江原監司申絢啓本罪人同推開坐事,溏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訖,命文會書傳敎曰,右副承旨李文會誤書判付,推考,都承旨徐瀅修,亦爲推考。上曰,召對爲之。仍敎曰,上注書傳命,傳命注書仍參召對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又敎曰,同副承旨參召對,可也。在昌、邁淳、�以次先退,上曰,召對諸臣座目單子,催促書入,可也。祖榮承命出傳,上仍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金啓溫,檢討官趙雲翊,檢校直閣金邁淳,記事官韓兢履、盧�,別兼春秋徐有恂,以次進伏記gg伏訖g。行都承旨徐瀅修曰,昔在英廟庚辰,特召入直儒臣及替直儒臣,君臣上下,互相發難,至今稱爲曠古盛擧矣。見今入侍別兼春秋,時帶館職,而適有召對之命,上下番儒臣,文義敷陳之後,使之繼陳,反復講討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不特故事然耳。雖以近例言之,閣臣金邁淳,亦以別兼春秋,入侍講筵,同陳文義,依所奏,別兼春秋徐有恂,使之敷演詳陳,可也。上命開卷讀之。啓溫讀自十二月,止忍須臾耶,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二年,止吳縣,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六月,止心銜之。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八月,止第二十一上,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資治通鑑》,止還姑孰,上曰,上番讀之。�讀自秋七月,止處分也。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溫以世子熙,止須報後行,上曰,文義陳之。啓溫曰,今日自止,別無可陳文義,而簡文帝留心典籍,足可謂美事矣。後世人主,能不留心於外物者,蓋亦鮮矣。聲色貨利,馳騁弋獵,無非可移此心者,而簡文帝乃能喜看典籍,湛然自超物累之外,亦可謂遠過時君矣。然其政令事爲之間,無可觀之美,只是委靡潰劣,終不免爲敗亡之主,是豈有他哉?其所謂留心典籍者,只在文詞浮華之間,而無講討義理之功,事其末而不事其本,夫豈有驗諸心身,措諸事爲之間哉?然則典籍雖美,不過爲誘心之外物而已。夫前聖言行之美,前代治亂之蹟,無以觀焉。善觀乎此,則由是而進德修業,由是而治國安民,無所往而不可,豈徒爲簡文淸談之資而已乎?且以其美風,儀善容止之文觀之,則簡文爲人,亦必矜持威儀,修飾邊幅者也。其寄心典籍,旣不識講明義理之方,引接臣僚,又亦以矜持修飾之色,則豈有情志流通,討論資益之效乎?然則簡文之止簡文,可推而知,小臣年前以史官,隨入於講筵入侍者亦屢矣。每不免暫時講讀,旋卽退出,雖逐日開講,只爲應文備例之歸,而無沈漬周洽之功,今則我聖上春秋鼎盛,聖德日躋,其於講學之方,宜勤且篤,尤倍曩時矣。必以講究義理,體驗心身爲本,無徒以記誦辭章,涉獵事蹟爲工焉,則近自修養聖躬,遠至彌綸事務,自有實得推用之效矣,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雲翊曰,秦王堅,雖是五胡之君,猶能留心於治國,問爲治之本於高泰,甚可尙也。高泰之言曰,爲治在得人,得人在審擧,審擧在核眞,此言甚爲切實。夫言治者,孰不曰得人爲本,而得人之道,亶在於核眞,核眞者,得其實之謂也。取人之際,眞知其賢不肖之實而取捨之,則何患乎人才之不得乎?奏未畢,上曰,何如則可以核眞乎?雲翊曰,核眞之道,在於任使而試用,試用而後,可知其賢否之實矣。左右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未可也,必察之見賢焉。然後用之,此之謂核眞之道矣。上曰,左右皆曰賢未可也者,在於何書乎?雲翊曰,在於《孟子》矣。上曰,《孟子》何篇乎?雲翊曰,未記其何篇也。上曰,連爲奏之。雲翊曰,人之賢愚,固難眞知,而雖或知之,亦不能用之。奏未畢,上曰,知之而不能用者,何也?雲翊曰,拘於私意故也,私意蔽之。故親疎愛憎之分,害於其間,安得以取捨得當乎?古者則爲官而擇人,後世則爲人而擇官,不問其人之才不才,而惟官之是畀,是豈非爲人而擇官乎?堅問高泰之言,稱之以辭簡理博,夫爲治而曰得人者,雖似常談,而苟求其實,則無過於此,其所謂辭簡理博者,誠得之矣。此雖符堅之言,足爲後世之取法也。上敎於雲翊曰,秦王堅,何如主也?雲翊曰,雖是胡人,亦有可取之長也。上曰,何如漢昭烈?雲翊曰,何可比於昭烈乎?上曰,王猛比之諸葛亮則,何如?雲翊曰,何可比於諸葛亮乎?上曰,猛之爲人,何如?雲翊曰,此時人物中,稍勝者也。上曰,使王猛不死,則符堅不敗乎?雲翊曰,此則雖不能明知,而蓋其用猛也,故堅能成霸業矣。上曰,若無王猛,則秦王堅不能成霸業乎?雲翊曰,堅旣有圖霸之心,則雖無王猛,必得他王猛而用之矣。上曰,他王猛雲者,是何謂也?雲翊曰,有王猛之才,則亦一王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上下番旣已陳之,臣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下番所奏以任使試用,爲核眞之道者,誠得之矣。欲知人才之淺深,則必須經歷於事務,然後可知其能否,不然則雖有薀抱之才,從何以詳知乎?秦王堅雖是夷狄之君,而乃敢眷眷於爲治之道,得高泰而先以是叩問之,可謂有君人之道矣。林放問禮之本,而孔子曰,大哉問,林放非知禮者,而能以是爲問,故孔子所以稱之者也。今此符堅之問以爲治者,亦可曰大哉問也。臣等屢登講筵,每承顧問文敎,臣等空疎魯莽,雖不足以仰答聖問,而大抵討論文義,有大小輕重之別。若夫政令得失之可法可鑑者,則聖上之發問,群下之仰對,固宜當務之急,而至於閒漫事蹟之無關於治道與聖學者,群下雖不得仰對,不至爲大失,雖或仰對,亦不足有益於講學之方矣。伏願發問之際,必取其有關於治道與聖學者,而講究討論焉。上曰,予亦知此矣。上曰,別兼春秋陳之。有恂曰,高泰得人核眞之言,誠好矣,而核眞自有其道,《中庸》曰,取人以身,修身以道,取人之必在於先修其身。奏未畢,上曰,所陳固好,而玉堂已陳之,更奏他義也。有恂曰,秦王堅之詔郡縣,使擧學通一經,才成一藝者,此誠美事矣。奏未畢,上曰,此事果何如也?通一經成一藝者,選擧而禮送則固善矣,而不能通一經成一藝者,皆爲罷遣,則此果何如也?自百石以上,一切罷遣,則將使朝廷盡空,此豈可乎?有恂曰,選擧則好矣,而一切罷遣,則誠不可矣。上曰,不罷遣則又何如而可也?有恂曰,崇儒重道則人人自當觀感,而一時罷遣者,亦甚急遽而無漸矣。豈可以此而得速效乎?上曰,今日所講中,擇其可陳文義,而連爲仰奏也。有恂曰,此外更無可陳之義,而俄以符堅若無王猛,不得成霸業,下詢矣。堅能用王猛,得人者昌,能志於得人,則雖無王猛,豈不成霸業乎?上曰,得人之道,何如?有恂曰,俄以取人以身之方仰奏,而先修其身,然後始可以得人而用之矣。故有知人則哲之明,然後可致野無遺賢,拔茅連茹之美矣。上曰,得人之方,何爲而可也?言其道理也。有恂曰,莫如乎誠矣。誠心求之,則賢才自可以得矣。上曰,簡文遺詔桓溫曰,小子可輔則輔之,如其不可,君可自取,昭烈則出於實心,簡文則畏溫而如此其言,何如也?啓溫曰,此本昭烈遺詔武侯之言也。昭烈則實是中心之言,而簡文則只出於畏溫之心,故尤啓逆臣不軌之心矣。此豈可命於人臣之言乎?上敎於雲翊曰,桓溫之廢帝,王彪之命取《霍光傳》,定其儀度,簡文之立群臣請須大司馬處分,彪之正色曰,太子代立,大司馬何容得己?朝議乃定,一人之事,前何如是,而後能如此乎?雲翊曰,王彪之取《霍光傳》事,倉卒廢置,似若善矣,而助虐於廢立之事,豈人臣之節乎?上曰,此則然矣,而如此之人,後有能正直之言,彪之之爲人何如,而前後若是不同乎?雲翊曰,此則實未可知矣。上曰,簡文是惠帝之流,而但淸談差勝,謝安旣知其主之過失,而未聞有匡正之言,但以私語評品者,豈不近於誹謗乎?雲翊曰,晉之風氣,專尙淸談,謝安以此爲可稱之事,故其言如此,非出於誹謗之心矣。上曰,簡文何如主也?雲翊曰,其人顚末未能詳知,而蓋是柔弱之君也。上曰,孝武帝何如人也?雲翊曰,未能記知矣。上曰,慕容評畢竟,何如?雲翊未能對,上曰,玉堂、閣臣奏之。啓溫曰,未及思之矣。邁淳曰,臣亦未能思之矣。上曰,評是何如人?啓溫曰,燕之敗亡,專由於評誤國之罪,當爲誅首,司馬公之論,已詳之矣。上曰,下番以用人爲奏,何如則可能擇人而用之乎?雲翊曰,俄已仰奏,而核眞然後可得善人矣。上曰,王坦之、謝安二人孰勝?下番奏之。雲翊曰,兩人事蹟,未能詳知,而謝安似勝矣。上曰,謝安曾見桓溫而遙拜矣。及至桓溫之入朝,都下恟恟,坦之亦倒執手版,而獨謝安神色不變,從容就席,前日之遙拜者,今何能如是耶?雲翊曰,謝安之遙拜,非畏溫而然也。上曰,何以知之?雲翊曰,以未有君拜於前,臣揖於後之言觀之,則非出於畏怯之心也。上曰,君拜於前,臣拜於後者,此何謂也?雲翊未及對,上曰,昨日亦以此問於玉堂,而未能詳知矣。此果何義也?啓溫曰,此是君旣拜於前,臣何敢揖於後之謂也?上曰,以君之尊而猶拜之,臣不敢不拜之義乎?啓溫曰,然矣。上曰,晉時風俗何如,而善於淸談乎?啓溫曰,東漢黨錮之餘,士大夫風氣一變,脫略禮節,不事名檢,故末流之弊,轉爲淸談之俗矣。上曰,郗超爲人,何如?下番奏之。雲翊曰,小人也。簡文問桓溫之事,而超以百口保之,此豈非護賊而欺君乎?上曰,桓溫來朝,詔送尙書謝安,侍中王坦之而迎之者,何也?啓溫曰,此時都下恟恟,非王、謝二人,難以彌綸而紓禍,故遣此二人也。上敎於雲翊曰,此文所謂智略,是何義乎?雲翊曰,智慧膽略之謂也。上曰,庾闡詩,在詩何篇乎?雲翊曰,庾闡是晉人,其詩不在於《詩傳》矣。上曰,吳王垂歸秦後,畢竟,何如?雲翊曰,自燕奔秦之後,不能記事蹟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啓溫、雲翊退,上敎有恂曰,別兼春秋今日何不多陳文義乎?有恂曰,倉卒登筵,不能敷演仰奏矣。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0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會〈推鞫進〉。同副承旨金在昌坐。注書韓兢履〈仕〉趙璜鎭〈病〉。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卽者校理金啓溫,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全羅兵使李近胄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以吏曹參議朴宗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朴宗慶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黃昇源受由,參判未差,參議朴宗慶進,右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判書黃昇源受由,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晉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孝秀爲執義,洪奭周爲校理,洪秉德爲星州牧使,趙廷鉉爲晉州牧使,趙觀鎭爲淮陽府使,朴命燮爲慈山府使,兼執義單元在明。
○傳於金宗善曰,見窠皆令差出。
○再政,以尹羽烈爲軍資正,尹爔爲健元陵令,金龍淳爲富平府使。
○兵批,判書韓晩裕病,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李普天病,參知朴瑞源入直進,左副承旨李溏進,上護軍趙尙鎭,副護軍趙萬元、朴宗京,副司直金啓河、金啓溫竝單付。
○傳於金宗善曰,今日新除授守令,皆令明日辭朝。
○傳於李文會曰,推鞫爲之。
○金宗善啓曰,行左承旨沈象奎,移拜吏曹參判矣。右副承旨李文會,卽爲牌招,以爲推鞫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宗善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使之先參鞫後謝恩。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趙尙鎭落點。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掌令趙台榮,持平朴宗琦牌不進,持平韓義運推鞫進,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正言宋知濂,掌令趙台榮,持平朴宗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溏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修撰徐能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金宗善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漁夫契貢人等呼訴內,冬節已屆,魚族深入,設網屢日,勢難捉得,將至闕封之境雲。每年如此之時,以他可合之魚及活雞,例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依前代封。
○李溏,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洪栻,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閔耆顯牒呈及成冊,則誣上不道罪人在侖應坐諸人,査出報來矣。罪人在侖子象鉉,捉囚於魯城縣獄,發遺府都事,與地方官眼同,依律文緣坐處絞,弟在嵩咸鏡道三水府,孫源復鏡城府,孫允凡平安道碧潼郡,緣坐爲奴。子婦吳女全羅道順天府,孫女二歲兒慶尙道熊川縣,緣坐爲婢,姪九鉉全羅道樂安郡,緣坐安置,而右罪人等,亦爲捉囚於魯成縣獄,依例令刑曹押送於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誣上不道罪人在侖弟在嵩咸鏡道三水府,孫源復鏡城府,孫允凡平安道碧潼郡,緣坐爲奴,子婦吳女全羅道順天府,孫女二歲兒慶尙道熊川縣,緣坐爲婢,姪九鉉全羅道樂安郡,緣坐安置事,命下矣。上項罪人等,方囚魯城縣獄,押送各其配所事,發關分付於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吏曹判書黃昇源疏曰,伏以,臣冒膺匪據,數遭赴政,醜拙已多,仍因盤礴,強其所不可堪承,則決知其僨敗立至。臣身顚沛,猶屬餘事,上而玷累聖簡,下而羞辱公朝,爲如何哉?以是日夜憂懼,如無自容。此際狗馬賤疾,忽添唇癤,肆毒大段,雜試藥餌,姑無顯效,此症醫家所謂時急者也。傅灌鍼砭,不可暫停,而證勢則面部浮高,牙頰牽痛,觸風蠢動,萬無其望。天牌薦臨,蹤地惶阨,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伏願聖慈,俯垂矜諒,亟令鐫改臣冢宰之任,仍令重勘臣瀆擾之罪,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校理金啓溫疏曰,伏以,臣八耋病母,澌綴奄奄之狀,略已仰陳於日前請急之章,以臣目下情理,夫豈有斯須離側之望,而始寬恩暇之三宿,踵辱天牌之四臨,義分所在,覲光時急,遂不得不抑情承命,黽勉就直矣。自昨昏以後,連接家信,則臣母病情,重添於昨日乍寒之風氣,頭目眩暈,比前尤劇,面復浮脹。又添新症,神精愈暓,氣息如線,臣旣聞此報,方寸尤灼,達宵繞榻,按住不得。玆敢待朝治疏,薦犯瀆擾之罪,忙出禁閽之外。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嚴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副校理徐有恂疏曰,伏以,臣之仲父邁修方帶監春秋館事矣。臣所帶春秋館記注官,自在應避之科,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許令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推鞫時,罪人金大鎭原情,罪人韓海文原bb情b,罪人韓時模原情,罪人韓海玉更招後與罪人韓時模、韓海文面質,傳曰,推鞫姑罷。
○今十月十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記事官韓兢履,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崔鳳和,別兼春秋趙雲翊,檢校直閣金邁淳,以次進伏訖。瀅修奏曰,吏房無公事矣。在昌以戶房,讀奏全羅監司鄭大容狀啓遺棄兒收養人開坐事,宗善奏曰,禮房無公事矣。文會以兵房,讀奏濟州牧使柳畊啓本邪學無乎事,全羅監司鄭大容啓本邪學無乎事,文會以刑房代房,奏曰,無公事矣。溏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曰,今日玉堂上下番玉堂誰乎?瀅修對曰,尹致鼎,洪羲膺矣。宗善曰,卽伏見奉命宣傳官狀啓,則有違格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昌曰,奉命禁府都事狀啓中,有大違格例者,萬萬駭然,所當請罪,而姑未復命,故未得請罪矣。上曰,待復命請罪。仍敎瀅修曰,判義禁果有實病,不可參於鞫坐云乎?瀅修曰,聞其判義禁病狀,尙未差勝,難以赴坐雲矣。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曰,召對爲之。宗善書傳敎曰,召對爲之。賤臣承命出傳,上命在昌、邁淳、鳳和先退。上仍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尹致鼎,檢討官洪羲膺,檢校直閣金邁淳記事官韓兢履、崔鳳和,別兼參秋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致鼎讀自皇太后,止楊尹,上曰,下番讀之。羲膺讀自彗星,止澹然,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秋七月,止孫也。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九月,止犯者棄市,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妙簡,止疾苦,上曰,上番讀之。鳳和讀自秋七月,止辭氣不屈,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天錫,止不克而罷,上曰,文義陳之。致鼎曰,王猛之疏曰,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此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之義也。古先哲王,雖於德業旣成之後,必加戒懼之功,戰戰兢兢,恆若一日。苟或有自滿之心,則始雖善成,而終必虧損,伏願於終始典學之道,益加聖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羲膺曰,秦王堅之言曰,修德可以禳災,夫災祥之至,實由於人事之得失。人能修德,則雖有災異,終可以消弭,修德之方,莫貴於誠實,誠然後可以應天心而致和氣矣。向日雷異,極爲驚悚,其所恐懼修省之方,宜無所不容其極,伏願於修德弭災之道,亟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王猛之疏,以戰戰兢兢,如臨深谷,戒於符堅,夫戰兢臨履,卽君子成始成終之功也。蓋人主處於尊貴之地,爲不能常敬畏,則造次之間,易生逸豫之心,猛之於堅,勉之以善作善成,而終之以此言者,足可謂知道矣。伏願於此等處,益加體念。雖於燕閒之際,恆持戰兢之心,則一動靜一政令之間,自可以得其當矣。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王羲之箴規謝安之言,儘是至論,而謝安不能用。奏未畢,上謂致鼎曰,謝安何如人?致鼎曰,淸淨之人也。上曰,朞功之慘,絲竹不廢,此事果何如也?致鼎曰,此乃江左淸談之弊也。上曰,尙淸談,則何爲而不廢絲竹乎?致鼎曰,淸談之弊,至於放倒名敎,毀其禮節,遂以成俗,故阮籍母喪,圍碁飮酒,卽是流弊之極也。上曰,王羲之以此而規戒謝安,其言誠是正論,而謝安之不用,何也?致鼎曰,謝安之不用此言,甚非矣。上曰,何爲而不用也?致鼎曰,羲之之言甚切至,而謝安以秦任商鞅之語拒之,此所謂文過而遂非,尤是安之病處也。上曰,王猛何如人?致鼎曰,秦之能臣也。上曰,比諸孔明則,何如?致鼎曰,何可比論於孔明也?上曰,然則何爲而比之於孔明也?致鼎曰,此不過崔浩褒奬之言,王猛何以及孔明也?上曰,然則可比於何人乎?致鼎曰,未敢知當比何人,而蓋其不及孔明則遠矣。上曰,秦王堅何如昭烈?致鼎曰,漢昭烈,中華之賢主也。秦主堅,何可當昭烈乎?上曰,秦王堅之爲治,以中國言之,可比於何君乎?致鼎曰,未敢指的仰奏,而觀其治國御下之法,則似不讓於漢唐之中主矣。上曰,戰兢臨履,在於何書?致鼎曰,在於《詩傳》矣。上曰,在於《詩傳》何篇乎?致鼎曰,在於《小雅》矣。上曰,何以則可以常戰兢乎?致鼎曰,敬之一字,允爲戰兢之本也。上曰,敬之道如何?致鼎曰,乾乾惕若,敬戒對越,爲敬之道矣。上曰,王猛不死,則秦王堅不敗乎?致鼎曰,興亡亦係天運,未敢臆對,而大抵猛若久在,則似不至於敗矣。上曰,王猛不死,則秦王堅,可做何等功業乎?致鼎曰,王猛在而堅言聽計用,則似不亞於劉裕、拓跋嗣之功業矣。上曰,王猛生時,堅非不用其言,而不能成業,何也?致鼎曰,成敗各有其時而然也。上曰,秦王堅禁老、莊圖讖之事,善乎否乎?下番奏之。羲膺曰,善爲之事也。上曰,謝安、王坦之、桓沖,優劣,何如?羲膺曰,桓沖以溫之弟,能乃心王室,盡忠盡誠,其事有倍他人矣。謝安才器非不美矣,或多病處矣。上曰,何事爲病乎?羲膺曰,放倒無節,至於朞功之慘,不廢絲竹。只以淸虛爲高,而王羲之規諫之言,不能從之,以局量論之,則雖謂之劣於桓沖,可也。上曰,王垣之,何如?羲膺曰,坦之亦善人也。上曰,與謝安,何如?以所奏之言觀之,謝安亦不如坦之也。羲應曰,以其病處觀之,則不如也。上曰,然則坦之爲愈乎?羲膺曰,然矣。上曰,秦王堅不用王猛,翦除慕容氏之言,不知其言之必驗而然乎?羲膺曰,不知故不從其言也。上曰,若知之則從其言乎?羲膺曰,堅每有視夷狄爲赤子之心,恐不能必從其言也。上曰,彗星是何星,而在於何方乎?羲膺曰,未能詳知,而似是西方之星也。上曰,彗星眞是西方星乎?羲膺未能對,上曰,上番奏之。致鼎曰,彗星所次之躔度,未能詳知,不敢臆對矣。上曰,別兼春秋陳之。雲翊曰,上下番玉堂已奏之,臣更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別兼春秋亦玉堂也。文義必多奏,何可如是?雲翊曰,孝武之講經延儒,徐邈職在中書,每被顧問,多所匡益,晉臣之中,徐邈實居人右,孝武之每爲顧問,可謂得其人矣。上曰,所奏雖好,而可合文義處,指的仰奏,可也。雲翊曰,孝武亦顧問於徐邈,此等處,亦可體念焉。上曰,可以體念者,指的仰奏也。雲翊曰,此外更無可陳文義矣。上曰,文義處多矣。更奏,可也。雲翊曰,桓沖以溫之弟,乃能盡忠王室,此又難矣。奏未畢,上曰,可合於文義者奏之。此言則只論桓沖之爲人,而非合於文義者也。上又敎曰,此文曰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何以則可以善作善成,而終始如一耶?雲翊曰,有始有終,則可以如一也。上曰,有始有終之道,言之,可也。雲翊曰,在於誠也。上曰,誠之之道,言之,可也。雲翊曰,不知故不敢臆對矣。上曰,所謂臆對,何謂也?雲翊曰,不知而對曰,臆對也。上曰,不知則初何以誠字爲說,到今以不知奏之乎?應知之故初發言,何如則可謂之誠乎?雲翊未能對,上曰,秦王堅,欲偃武修文,增崇儒敎,西漢陸賈,前說《詩》、《書》,而漢高祖曰,安事《詩》、《書》,以此觀之,秦王堅,似優於漢高祖矣。雲翊曰,豈可以此謂優於漢高祖乎?上曰,大抵符堅此言,何如?雲翊曰,王猛臨死,言願勿以晉爲圖,堅必固此而有偃武修文之意矣。上曰,堅聞王猛此言,而始乃偃武修文乎?以文勢前後觀之,則偃修之政,似在於猛死之後,而猛死之前,亦豈不偃修乎?雲翊曰,此文曰,以稱武侯雅旨,以此觀之,則堅之偃修,似因王猛之言而然也。上又敎曰,猛之有疾,堅親禱郊廟,疾瘳之後,又赦殊死以下,此事,何如?君臣之間,際遇雖隆,而至於親禱其疾,則豈不過乎?雲翊未及對,上曰,赦殊死以下者,又何如也?雲翊曰,此事大爲非矣。上曰,然則何爲而可以適中乎?雲翊曰,未敢知何如則可以得中矣。上曰,看史之法,何如則可謂之善看乎?雲翊曰,治亂得失之際,先求其大綱領,以爲鑑戒之資好矣。上曰,何者爲大綱領乎?雲翊未能對,上曰,功業旣成之後,則不必用戰兢之工乎?雲翊曰,功成之後,若不戰兢,則其功不久,旣成之後,尤當加勉矣。上曰,晉之淸談,自何時而起乎?雲翊曰,未敢知的其始自何時,而蓋自東漢之末,漸成風俗矣。上曰,風俗何如,故喜爲淸談乎?雲翊未及對,上曰,俄者閣臣,文義未及盡奏,畢陳,可也。邁淳曰,謝安不能用王羲之規勉之言,又從而爲之辭,甚是慨惜,臣俄欲以此仰陳,而下詢先及,上下番玉堂,已有所仰對矣。大抵聞善言而不能用,比之虛懷翕受,改過不吝者,誠不及矣。此則爲害猶淺,至若從而爲辭,文飾周遮,驟看之則似成理,而細究之則實悖義,秪可以服人之口,而終不能服人之心者,卽孔子所謂惡夫佞者也。是其訑訑拒人,損德性而害政事,又非特不能用之比也。今以謝安事觀之,風習所熏,崇尙淸虛,以安之賢,猶不能免此,則箴規之來,固當樂聞遄改,而乃曰秦用商鞅,二世而亡,豈淸談致禍耶?夫秦時苛法,誠與晉代淸談有異,而亡國之道,何止一端?姑以寬嚴二事言之,寬大固善矣。寬而至於縱則亡,此以寬而亡者也。矯寬縱以嚴重則善矣。嚴而至於急則亦亡,此以嚴而亡者也。推之萬事,莫不皆然。奏以苛法而亡,晉以淸談而亡,其道雖殊,其歸於亡一也。此箇事理,豈不較然,而今乃以秦之亡,爲淸談無害之證者,可見其急於文過,自不覺其言之悖於理也。君子樞機之發,最宜戒此,而爲人君者,尤宜加勉。夫以雷霆之威,萬勻之重,臨於億兆之上,雖虛心屈己,導之使言,猶患言者之不盡其情,況逞辭騁辯,以排折言者,則孰敢有以言進者乎?唐臣陸贄之論言路不開,蓋有九弊,君有其三,臣有其六,臣之六弊,臣不能盡記,君之三弊,則衒聰明,騁辯給,恣強愎是也。劉洎亦嘗以動神機,縱天辯進戒於唐太宗,蓋英明之君,易有此等病痛,最合十分加工,猛省而痛祛之也,伏願體察焉。上曰,若如閣臣言,英明之主,當戒於此,則人主之不能英明者,不當以此爲戒乎?邁淳曰,凡厥帝王,孰不宜戒,而臣俄見此句,故以謝安事,仰奏矣。上曰,王羲之以虛談廢務,浮文妨要,規切謝安,謝安是何如人,故其規模如此乎?致鼎曰,謝安爲人,難以指的仰對,而蓋其尙虛談尙浮文,此時之風俗然也。上曰,謝安是自矜其才之人乎?致鼎欲對,上曰,閣臣奏之。邁淳曰,輕淺自衒,謝安之所不爲也。上曰,然乎?仍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金宗善〈推鞫進〉。右承旨朴宗慶〈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首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昌〈坐〉。注書韓兢履〈仕直〉趙璜鎭〈病〉。假注書鄭祖榮〈仕〉。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右副承旨李文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徐瀅修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徐瀅修曰,下直守令入侍。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徐瀅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宗慶落點。
○徐瀅修啓曰,新除授承旨朴宗慶,以前任驪州牧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持平朴宗琦牌不進,韓義運推鞫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漢浩,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持平朴宗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以副修撰徐能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禮曹,來十一月初七日,行景慕宮冬享大祭,親祭,取稟,奉敎恭依。
○傳於金宗善曰,推鞫爲之。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來會,而知義禁事李集斗與判義禁趙尙鎭,有內外從應避之嫌。相避之法,在下當遞,知義禁李集斗,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勉柱爲知義禁。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朴基豐,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楚山府使金載翼,在任身死矣。曾經承旨,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事,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推鞫時,罪人金大鎭解枷杻,罪人海玉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三十度,捧遲晩。
○傳於李文會曰,推鞫姑罷。
○今十月十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金在昌,記事官韓兢履,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車信用,別兼春秋徐有恂,淮陽府使趙觀鎭,慈山府使朴命燮,星州牧使洪秉德,晉州牧使趙廷鉉,富平府使金龍淳,以次進伏訖。觀鎭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而善爲之也。命燮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而善爲之也。秉德進前奏職姓名,奏七事。廷鉉進前奏職姓名,奏七事。龍淳進前奏職姓名,奏七事。在昌讀宣諭訖,上命守令先退。右副承旨李文會追入伏位,待敎朴宗薰追入伏位,文會曰,奎章閣待敎朴宗薰,持公事入侍之後,尙不入來,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瀅修以吏房,讀奏江原監司申絢狀啓,伊川府使金㙆到任事,在昌以戶房,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啓本慶興府反庫事,宗善奏曰,禮房無公事矣。文會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還穀抽栍無頉事,北兵使申鴻周狀啓留防次離營事,以刑房代房,讀奏全羅監司鄭大容啓本罪人元景毅興陽縣到配事,溏奏曰,工房無公事矣。在昌曰,罪人發捕,何等嚴祕,而不爲密啓,列書姓名,循例狀聞,事極疎忽,當該禁府都事趙榮錫、李基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生疎所致,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瀅修曰,戶曹所在昨冬江界戶蔘之自內局移去者,今已周年,又經今夏潦濕,若又仍置,則恐致蠧敗,遂成棄物,將何以區處乎?上曰,使之入內,可也。上曰,未及入來玉堂,催促,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召對爲之。仍敎曰,玉堂連爲催促也。祖榮承命出傳,上曰,都承旨出去,玉堂催促詣閤,可也。瀅修承命出還入奏曰,下番玉堂林景鎭,謂有身病,不爲入來雲矣。上曰,速爲催促也。瀅修曰,修撰林景鎭,旣承趁召對替直之特敎,則事當不遑他顧,竭蹶趨簉,而謂有身病,尙不入來,半日臨殿,屢勤促敎,分義事體,俱極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瀅修曰,凡有藥房入侍,持公事入侍,入直閣臣,例皆同登筵席。故入侍命下,則自政院必卽通於內閣,而俄於少退時,聞閣臣言,今日則院隷初不知委,以致詣閤之遲滯雲。院隷事萬萬駭然,該隷則自本院今方査出科治,而不飭之當該注書,亦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同副承旨出去,玉堂連爲催促,仍參召對入侍,可也。在昌出去之際,不爲曲拜而出,復入曲拜而出,上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金在昌,有違筵體,從重推考。又命書傳敎曰,禮、工換房。文會承命書之,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曰,召對座目單子,催促書入。玉堂詣閤與否,亦爲知入,可也。祖榮承命知入,在昌、宗薰、賤臣信用先退。上仍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趙雲翊,檢討官林景鎭,待敎朴宗薰,記事官韓兢履,記注官車信用,別兼春秋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雲翊讀自詔除度曰,止復還雲中,上曰,下番讀之。景鎭讀自什翼犍世子寔,止楊、豫等州軍事,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冬十月,止敵人畏之。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散騎常侍,止無所營造,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臨海太守,止謂之夫人城,上曰,上番讀之。信用讀自桓沖在上明,止以公就第,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四年,止禮而用之。上曰,文義陳之。雲翊曰,此文所謂結納英雄,以承天意者,此雖慕容農之言,而實有至意存焉。蓋人君之用人,必求賢能之才者,將以共天位而治天職也,非爲一身之私也。故慕容農以結納英雄,謂承天意之道,是言誠合於古聖王用人之意也。奏未畢,上曰,如欲得賢,其道何爲?雲翊曰,人主有招賢之誠,則可以得賢矣。上曰,招之用何道?雲翊曰,招之而用之,然後賢者始至矣。上曰,雖有賢者,何以知其賢而招之乎?雲翊曰,先試於任使,然後可以知其賢矣。上曰,任事之前,何以知其賢乎?雲翊曰,任事之前,難以眞知其賢否矣。上曰,任事之前,未可知其賢乎?雲翊曰,試用之前,何以知之乎?上曰,下番陳之。景鎭奏聲低微,上曰,奏聲宜高。景鎭曰,朝廷方以秦寇爲憂,詔求文武良將,而謝安擧其兄子玄,此與祈奚薦其子之心同矣。苟非公耳國耳之心,何能不顧嫌疑,擧其子姪,而人亦無異辭於其間乎?謝安之平日雅望,可見於此矣。上曰,謝安爲人,何如?景鎭曰,於晉朝人物中,所謂庸中佼佼,鐵中錚錚者也。上曰,然則與馬援同乎?景鎭曰,與馬援各自不同,而論其等數,則亦可謂相參矣。上曰,秦王堅何如人也?景鎭曰,無足可取者也。上曰,專無可取者乎?景鎭曰,雖或有一二事可取,而摠以論之,則何足稱乎?上曰,王猛何如人也?景鎭曰,可用之人也。上曰,郗超何如人也?景鎭曰,黨於桓氏,無足可取者也。上曰,桓氏誰也?景鎭曰,桓溫也。上曰,桓溫爲人,何如?景鎭曰,纂逆之臣也。上曰,郗超之將死,以一箱書與桓溫往復者,授門生使呈於其父,此雖非出於悔心,而旣知黨溫之不是,則初何爲黨附於桓溫耶?景鎭曰,當桓溫勢盛之時,不免附麗而助虐,心非其非而爲之者,尤是不善之人也。上曰,王彪之於桓溫之廢帝,命取《霍光傳》,定其儀度,彪之是可取之人,而何爲有此擧耶?景鎭曰,未能講磨,不敢仰對矣。上曰,上番以結納英雄,以承天意之言爲奏矣。如欲得人則用何道?景鎭曰,人主有得人之誠,常以是留心,則可以得人矣。上曰,何以留心乎?景鎭未對,上敎於雲翊曰,謝安何如人?雲翊曰,擧其兄之子,是可尙矣。上曰,秦之趙整,吳之張紹,俱有戒酒之言,而秦王堅則聞趙整之言而大悅,孫權則聞張紹之言而默然,二者孰優而孰劣乎?雲翊曰,大悅與默然,皆有納諫之意,而臣未能詳知本文,未敢以優劣臆對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臣無可奏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臣亦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別兼春秋陳之。有恂曰,符重之謀反,堅赦之而就第,有國之大政,莫過於刑賞,而反逆之臣,赦之不治,如此而國不亂者,未之有也。故朱子於此,特以赦就第三字書之,其意可見矣。上曰,更陳他文義也。有恂曰,秦王堅之不受大宛馬,誠美事矣。奏未畢,上曰,更陳他語也。有恂曰,俄以秦王堅與孫權之優劣,下詢於上番矣。堅之大悅,雖有虛受之量,而猶未免進銳退速之意,權之默然,雖欠於翕受,而亦有沈潛思過之意,權似勝於堅矣。上曰,此不足爲文義,更奏他語也。有恂曰,謝安宮室陋弊,後世將謂人無能之言,極甚淺陋矣。人才之有無,豈可以宮室之美惡而定之乎?上曰,此亦不足爲文義矣。更奏他義,可也。有恂曰,慕容農以符堅之奢侈爲言,夫奢不如儉,人孰不知,而奢侈悅於心,故易於沈染,儉素逆於意,故難以固守。是故古語曰,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此非但凡人之所可戒,卽人主之所當猛省者也。上曰,何以則可能由奢入儉乎?有恂曰,人之持心,常以奢侈爲戒,雖如器用之物,必以樸素爲本,則自可以入儉矣。上曰,器用樸素,則便可謂之儉乎?有恂曰,無物不然,宮室衣服車馬,推類以往,無不如此,則是皆儉德中一事矣。上曰,王猛若在,則堅無奢侈之失乎?堅之爲人,始則有可取之事,而後乃如此,其所以不能善終者,何也?有恂曰,猛若不死,則堅必不如是矣。此所謂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者也。雖以晉武之事言之,始則焚雉頭裘,似若尙儉,而後乃乘羊車,荒嬉無度,有始有終之難,有如是矣。上曰,何以則有始有終乎?有恂曰,修身以後,可以有始有終矣。上曰,修身之道何由?有恂曰,正心則修身,修身則可以齊家而治國矣。上曰,秦王堅之不受獻馬,蓋欲慕漢文之事,而觀其爲治,終不如漢文者,何也?有恂曰,其所謂嘗慕漢文者,非誠心之言也,卽出於要名也。上曰,慕之爲言,何謂也?有恂曰,效之之義也。上曰,要名之要字,是何義?有恂曰,要求之謂也。上曰,將作長史,是何官乎?下番奏之。景鎭曰,如我國之工曹,蓋掌工役之任也。上曰,秦王堅何姓乎?景鎭曰,符姓也。上曰,秦王堅畢竟何如,而享國爲幾年乎?景鎭曰,秦國終始百餘年矣。上曰,別兼以奢儉爲奏矣。何以則可以不爲奢侈乎?景鎭曰,節抑財用,不爲浮靡之事,則無奢侈之患矣。上曰,不爲奢侈之過,詳陳之,可也。景鎭曰,常常存心於儉約,則可免奢侈之患矣。上曰,存心之方,言之,可也。景鎭曰,不爲時俗所染,常以奢侈爲戒,則是可謂存心也。上曰,得人有何道乎?景鎭未對,上曰,奏之,可也。景鎭曰,必擇忠孝之人,則自可以得善人也。忠孝百行之本,忠孝備焉,則每事皆可爲之也。上曰,人或有大奸似忠者,何以辨之乎?景鎭曰,大奸固有似忠之處,而苟能明察,則豈不能辨乎?上曰,忠者何謂也?景鎭曰,有向君之誠曰忠也。上曰,孝者何謂也?景鎭曰,盡愛親之道曰孝矣。上曰,秦王堅,能盡知賢人乎?景鎭曰,秦王堅何能知賢人乎?上曰,不知賢人,則堅之爲治,猶能如此者,何也?景鎭曰,秦王堅只是爭強而已,豈可曰能治乎?上曰,有以秦王堅之於王猛,比之昭烈之於孔明,此言,何如?景鎭曰,秦王堅、王猛,何可比於昭烈、孔明乎?此言非矣。上曰,何爲而然也?此義詳奏之。景鎭未對,上命書傳敎曰,在外玉堂許遞。仍掩卷,命退。雲翊、景鎭先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朴宗慶〈病〉。左副承旨李溏〈坐〉。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金在昌〈坐直〉。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直〉鄭觀綏〈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尹光普,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禮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日,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假注書鄭祖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在昌曰,工、禮換房。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注書韓兢履病,代以趙鐘永爲假注書。
○鄭祖榮改差,代以鄭觀綏爲假注書。
○以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修撰徐能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金在昌啓曰,副修撰徐能輔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徐能輔禁推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仍以前牌催促。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掌令趙台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以輪對官書啓,傳於金在昌曰,與後日次受點人,一體書入。
○金在昌,以營建都監言啓曰,今此營建所入椽木及瓦子,俱在於梨峴宣惠廳東倉,今月二十一日爲始,次第輸入於仁政殿役處,而道路由宣仁門、建陽門矣。以此分付都摠府及兵曹,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基豐,以文臣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三日,二番兼司僕番次矣。番單子,明日當爲修正以入,而該番將李宜秀除授在外,未及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成逵爲兼司僕將。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初六日大駕詣景慕宮齋宿,初七日冬享大祭親行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八哨,馬軍二哨,訓將率領,全屬先廂,禁衛營鄕軍五哨,御營廳鄕軍三哨,禁衛營騎士一番,御營廳騎士一番,禁將都領,全屬後廂。御營大將率該營鄕軍二哨,騎士二番,禁衛營騎士二番留陣,禁軍與入直二番隨駕,餘軍留營,扈衛軍官有廳軍,竝除之,可也。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元永胄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彰義門東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七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女墻,仍爲始役,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來會,而同義禁尹東晩身病猝重,無以進參,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漢謨爲同義禁。
○持平朴宗琦啓曰,臣庸愚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柏府除命,忽下於暫出鄕廬之際,纔還私次,天牌薦降,臣感榮怵分,冒沒出肅,而顧今凶逆層生,推鞫方張其在沬飮之義,宜效竭蹶之忱,隨參大論,少洩愚憤,而第臣於合啓中,有私義之難安者,昨秋叨拜是職,竊附敦尙之義,特蒙體諒之恩,前後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蹤,其何可晏然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持平韓義運疏曰,伏以,噫嘻,痛矣。自今年以來,設鞫而治逆者,凡幾遭矣。一未能嚴覈根柢,打破窩窟,故所以枝節相連,滋蔓不已,至於今番海玉之變而極矣。其凶肚逆腸,陰懷射日之計,敢肆詬天之凶者,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蓋其醞釀已久,根蔕深固,所以隨處發露,莫掩手腳者也。臣自參鞫以來,目覩鬼蜮之狀,耳聽梟獍之音,憤惋之極,直欲手磔而不可得也。今焉參證俱在,情節莫逃,旣已輸欲而遲晩矣。將見三尺之快伸,而第伏念,如許至凶獰極憯頑之凶圖逆節,是豈如渠蟣蝨所獨辦者哉?是必有根窩之潛藏,指使之有從,而曾未有究得黨與,索出根柢而徑先置法,遽斷究覈之路,則揆以獄體,決不當若是疎緩。伏願明飭於參鞫諸臣,更加盤覈,以期於痛劈窩藏,掃淸賊徒之地焉。仍伏念,臣姿本脆弱,病有源委,自夏以來,積傷於暑濕,兼之以癖積,乍遇寒節,一倍添劇。委頓床蓆,亦已多日,而只緣開鞫有命,義重輿疾,不得不扶病隨參,而喘急之狀,躝跚之態,實是鞫坐諸人之所目擊,自昨以來,四倒不省,百骸如澌,實無以強策供職,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許遞改,俾殘喘少延,臺職無曠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今十月二十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記事官韓兢履,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崔鳳和,別兼春秋趙雲翊,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瀅修曰,吏曹參判沈象奎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瀅修曰,吏房無公事矣。在昌以戶房,讀奏忠淸監司閔耆顯啓本永同縣反庫事,宗善奏曰,禮房無公事矣。文會以兵房,讀奏忠淸兵使李元植狀啓官鎭門聚點事,以刑房代房,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啓本罪人林興才利原縣到配事,溏奏曰,工房無公事矣。宗善奏曰,臣聞營建堂上之言,則法殿上樑文書寫官,稟旨擧行,然後可以及期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自前何以爲之雲耶?宗善曰,自前每多待下敎擧行雲矣。瀅修曰,以下敎分付吏曹,則書寫官自當啓下矣。上曰,分付該曹,可也。上曰,閣臣出去,內閣所在《植木便覽》,持入,可也。宗薰承命持入,在昌跪傳於夾侍,上命書公事判付訖,文會奏曰,先朝戊午年景慕宮祭享親行時,以此後則門路以弘化門磨鍊定式之意,下敎矣。今番景慕宮祭享親行時,外門路以何所磨鍊乎?上曰,先朝時則景慕宮動駕,常常爲之,故門路由弘化門,而今番則以敦化門磨鍊以入,可也。瀅修曰,同副承旨所奏禁府都事請罪擧條中,敢稟二字,有違格例,改書以入,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書傳敎曰,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不飭不審竝推考。上曰,召對爲之。在昌、宗薰、兢履、鳳和先退,上仍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徐有恂,檢討官林景鎭,待敎朴宗薰,記事官韓兢履、崔鳳和,別兼春秋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有恂讀自秦陷彭城,止益州刺使,上曰,下番讀之。景鎭讀自五月,止秦大饑,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五月,止發和龍,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堅遣將軍竇衝,止有是命,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六月,止笑而不納,上曰,上番讀之。鳳和讀自秋九月,止冀州刺使,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秦徙鄴,止六百餘戶而還,上曰,文義陳之。有恂曰,謝安固有虛談廢務,浮文妨要之失,而方當秦寇屢入,人心危懼之時,乃能鎭以和靜務擧大綱,國以賴安,此則謝安之所長也。夫和靜二字,允爲治國之要道,雖非艱虞騷動之時,必以寧靜爲本,不煩而不撓,則民心自可以和悅,風俗自可以熙皞矣。謝安則雖不過矯情鎭物,而其效至於如此,稱爲江左之名相。況勝於謝安者,善用此道,則太平萬世之本,實在於此矣。上曰,下番陳之。景鎭曰,此時以疆場多憂,年穀不登,詔自御供所須,務從儉約,夫儉約之政,雖在安逸無事之時,猶宜從事於此。況艱虞多難之時乎?且其先從御供而減省者,尤知化民之本者也。宮中爲四方之表準,先自宮中而行之,則民孰不觀感而率從乎?伏願於此等處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別無文義之可奏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上番以和靜二字仰陳,夫和靜固爲治國之要。然臣謂謝安相業,稟在於務擧大鋼一句上矣。夫大綱者,事物之大本,大要如網之有綱,裘之有領,提挈綱領,則理順勢正,而事得其當,如言學問,則博學審問愼思明辨篤行五者爲大綱,論爲政,則《中庸》之修身尊賢以下《九經》爲大綱,未有舍此而能行者,故先立乎其大者。又曰體立而後,用有以行,若或不務大綱,而惟末節之是務,則如棼絲汨流,終莫之成也。然此非謂擧其大而遺其小也,但不爲察察苛細之事也。凡於一事一物之中,各有一事一物之大綱,合萬事萬物,而又有統體之大綱,先觀此大綱之所在,必先下手用力,則其間細小節目,自可迎刃而解,蓋其本末次序,不得不然矣。今有一事可譬者,法殿之役材,其大小桷櫨椳闑之屬,不啻以千百數,而此則本不乏用,不患不敷,但其高柱大樑,最爲難得。故論殿材者,必以此爲先,旣得柱樑之材,則向所謂桷櫨椳闑,各得其用,而殿役成矣。然則夫所謂綱擧而目張者,於此又可見矣。伏願此等處,反隅而體念焉。上曰,謝安之爲相,果可與王導同乎?有恂曰,比諸王導,文雅勝之矣。上曰,文雅雖勝,而其人則同乎?有恂曰,謝安則有雅量,而王導則雅量不足矣。上曰,秦作敎武堂,此事,何如?有恂曰,以太學之儒,而敎戰鬪之事,學校之政,於是乎掃地矣。上曰,此前則增崇儒敎,令諸生就學受業,庶幾乎修文之治,今則如此,何前後之不同若是耶?有恂曰,符堅之心,常在於伯業故然矣。上曰,前日則不欲成伯業,故增崇儒敎耶?有恂曰,前日之事,非出於誠心者,故不能有終矣。上曰,趙整之言,秦王堅,笑而不納,何也?有恂曰,笑之則悅其言也,不納則知之而不能用也。上曰,昨日亦以爲問,而秦王堅之大悅,孫權之默然,果誰爲勝?有恂曰,權之默然,亦出於從諫之意,似勝於大悅,而不能用者矣。上曰,日食之理何如,而人能先知之乎?有恂曰,未能知矣。上曰,六十二國朝貢於秦,是何國也?有恂曰,是東西夷種,而未能知其爲某某國也。上曰,飛簾,是何稱也?有恂曰,風師也。上曰,銅駝馬,是何物也?有恂曰,未能知之矣。上曰,翁仲,是何物也?有恂曰,未能詳知也。上曰,下番奏之。景鎭曰,臣亦未能知之矣。上曰,別兼春秋奏之。雲翊曰,銅駝,卽金馬也。上曰,飛簾,是何名也?雲翊曰,似是觀名也。上曰,翁仲,是何物也?雲翊曰,秦時十二金人之名也。上曰,上番奏之,翁仲果是何物也?有恂曰,別兼春秋所奏金人之名者,似然矣。上曰,翁與仲,是非二名乎?有恂曰,未能詳知矣。上曰,蝗,是何蟲?有恂曰,食禾之蟲也。上曰,下番奏之,如欲賞必當功,罰必當罪,則有何道理乎?景鎭曰,公字是也。上曰,公之道言之,可也。古書多有此等語,《書傳》亦有以賞罰言者,以此等文義奏之,可也。景鎭曰,古書未能記誦矣。上曰,不必記誦本文,而以旨義敷演仰奏也。景鎭未能對,瀅修曰,英廟朝,嘗於召對筵席,以日食之事及推步預知之道下詢,而其時玉堂李義直、沈履之,未能詳對,下敎於筵退後,詳細究繹,後日登筵時,更爲奏達矣。今日筵席,亦以此發問,而儒臣俱未仰對,依英廟時故事,使於筵退後,博考諸書,以爲後日召對仰奏之地,似好矣。上曰,卿言,好矣。日食月食,竝令講究解得,以爲詳明仰奏之地,昨筵以彗星爲問,而亦無善對者,竝皆講明,同爲仰奏,可也。上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養胃湯,依前方五貼製入。〈出榻敎〉上命退,有恂、景鎭先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病〉。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未肅拜〉。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右承旨朴宗慶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
○金宗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臺諫,後日政差出。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廣州留守李晩秀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於金宗善曰,詣承旨,持公事入侍。
○金宗善啓曰,今十月初一日輪對官宗廟令李大遠,掌苑別提池景泌,平市令金華柱,中樞都事李達純,十一日輪對官養賢主簿金處巖,承文校檢成老鎭,尙衣別提朴興完,東氷庫別提崔行鎭,造紙別提趙錫福,二十一日輪對官內贍主簿趙元溥,軍器僉正成元柱,工曹佐郞南鏶,儀賓都事宋欽詩,來十一月初一日輪對官司錄金啓淵,西氷庫別提劉漢膺,掌樂正尹守翼,司宰奉事許𱁢,十一日輪對官禁府都事徐英修,繕工副正尹光濩,東學訓導安允昇,宗簿主簿李箕淵,二十一日輪對官漢城庶尹金喆淳,長興主簿鄭枻,中學訓導朴升用,典牲判官申錫耉,奉常僉正李夢龍,十二月初一日輪對官敦寧判官朴榮壽,禮曹正郞李敦賢,兵曹正郞吳聖根,校書判校柳楨,戶曹佐郞鄭履權,十一日輪對官內資奉事李基弘,司圃別提韓世彧,尙書副直長金宗濩,都摠都事徐敬輔,典設別檢柳性均,二十一日輪對官贊儀任藗,刑曹正郞金載華,濟用副奉事李元默,司藝盧尙熙,司僕主簿徐澈修,正月初一日輪對官社稷令李光顯,西學訓導孫之亨,司䆃奉事李勉翼,禮賓主簿全萬昌,瓦署別提羅東旭來待矣。傳曰,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朴宗慶。
○傳於金在昌曰,陽山、露積兩處植木十餘萬株矣。可期鬱密,予心欣幸,酬勞之典,曾有已例,水原府留守以下,別單書入。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柳台佐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修撰徐能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廣州留守金載瓚,使親裨替納密符,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判義禁趙尙鎭,同義禁李尙度,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以司鑰池養謙手本別監鄭喜福爛熳泥醉,突入士夫家,拔劍凌辱之狀,萬萬驚駭,爲先除下,其罪狀,令攸司從重科治事,傳於李文會曰,聞甚痛駭,令秋曹嚴刑定配。
○以司鑰孫宗秀手本別監姜泰孫,差備至近之地,爛熳泥醉,爲先除下,令攸司,從重科治事,傳於李文會曰,令訓將嚴棍十五度後,仍囚都監。
○以司鑰車相億手本別監韓命鶴,無端闕夜直,爲先除下事,傳於李文會曰,令兵曹嚴棍十五度後,罰番。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致應落點。
○傳於金在昌曰,新除授承旨,待開門牌招。
○金在昌,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萬里倉契任掌金以興今月二十一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金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於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鄭大容狀啓,則以爲,道內各邑鎭麰還加分之請,次第報來,前劃一萬四千三百石外,一千六百石,特許加劃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此許劃,雖甚夥然,又以種麰之不足,有此加請,可知民情之切急,依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初七日景慕宮冬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之節,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例磨鍊。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謹衣傳敎,別監韓命鶴,嚴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司鑰孫宗秀手本判付,別監姜泰孫,嚴棍十五度後,仍囚北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校理徐有恂上疏,則以爲,臣之仲父臣邁修,方帶監春秋館事矣。臣所帶春秋館記注官,自在應避之科,許令選部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徐有恂所帶春秋館記注官之任,依例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副校理趙雲翊疏曰,伏以,臣儱侗憒劣,百不猶人,倖竊科第,已非始望,而通籍未幾,濫叨淸顯,周旋簪筆之列,依近日月之光,今已三載於玆。恩山渥海,厚被造化之私,涓埃塵剎,莫省報答之術,而乃殿下不以臣不肖重侈,臣以玉署新命,臣尤惝怳恧蹙,罔知攸措。量才程能,何官不然,而淸朝華貫,最重經幄,橫經問難,而效啓沃之功,臨事獻替,而有輔導之責,先儒至謂君德成就,責在經筵,則其爲任之重且大,有非人人而所可濫竽者也。臣少而失學,長益荒嬉,凡於文字之事,矇然如瞽者之丹靑,裒然如聾者之宮商,雖於尋常訓誥,通行文字,尙患帝虎之莫辨,未免魯魚之貽譏,以此鹵莽之狀,蔑裂之識,尙備顧問之列,而忝翰墨之林,上以累遴選之政,下以招嗤點之辱哉?仍伏念,臣之家世,偏被國恩,緖襲旂常,籍聯禁掖,全保生成,寔至於今。人臣遭際從古何限,而歷數廷紳,實鮮倫比不肖如臣,亦忝邇班,毛髮頂踵,皆上所賜,父子相勉,隕結爲期,而願忠欲報,百倍他人,則趨走殫竭。乃其職分之宜,夷險燥濕,敢懷裁擇之心,而至若見帶之職,實非始願之及,土偶之被以文繡,傀儡之假以冠裳,臣實自愧,人謂斯何?夫人臣事勿欺爲先,臣何敢掩飾其不能,而貪天冒榮,靦然進身,以自速其自欺欺天之罪也。一肅恩命,雖緣義分,屢登筵席,畢露瘡疣,因仍蹲冒,斷無其望,而且臣情理,亦有不得不號籲於孝理之下者,臣母痰癖之疾,經年沈淹,一味進退,卽當寒節,頓添宿症,刀圭鍼砭,日以爲常,以臣無他兄弟之身,實無一刻離捨之勢。伏乞聖明,察臣由中之懇,亟許鐫削,得遂微諒,憐臣煎迫之私,特賜恩暇,俾伸至情,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敎廣州留守李晩秀書。王若曰,文足以黼黻皇猷,然後能兼扞禦之策,才足以彌綸廟謨,然後可任保釐之功,古難其人,今屬之子。惟卿,傳家詩禮,爲國忠貞,志度宏深,古人之典刑斯在,風儀峻整,遇事則精彩頓生,自我先朝,夙契密勿,逮予沖歲,久處賓僚,金華邇班,淳夫之講讀尤好,嘉祐多子,歐陽之文章可觀,父子遞秉文衡,靑氈有傳心之硯,塤箎竝冠朝列,犀帶映常棣之華,置之巖廊,常懷江湖之想,蕭然笻屐,迥脫時世之粧,所以眷毗也深,未嘗暫居於外,第彼漢南之險阻,實我海東之關防。官尊留都,托百年鎖鑰之壯,地控畿輔,處三方舟車之衝,節制與摠營略同,屢經沿革,體統視沁府差別,尤重保障,念器械儲餉之饒,實爲緩急所恃,摠民社軍旅之事,必須文武全才,爰思倚任之人,宜藉老成之器。玆授卿以廣州府留守兼南漢守禦使,卿其祗服寵命,益懋遠猷,詰而戎兵,增天塹固圉之勢,峙乃錢穀,若地部理財之時,繕修城池,節度藉使相之重,折衝樽俎,部曲喜令公之來,形勝山谿,暢裘帶之嘯詠,出入營壘,動旗鼓之精神。於戲,治當一初,責專重鎭,文恬武嬉之已久,寧忽遠圖,地利人和之交修,益殫乃力。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朴宗薰製進。
○甲子十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輪對官、諸承旨持公事同爲入侍時,左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趙鐘永、鄭觀綏,記事官車信用,別兼春秋徐有恂,待敎朴宗薰,今十月初一日輪對官宗廟署令李大遠,掌苑署別提池景泌,平市署令金華柱,中樞府都事李達純,十一日輪對官養賢庫主簿金處巖,承文院校檢成老鎭,尙衣院別提朴興完,東氷庫別提崔行鎭,造紙署別提趙錫福,二十一日輪對官內贍寺主簿趙元溥,軍器寺僉正成元柱,工曹佐郞南鏶,儀賓府都事宋欽詩,來十一月初一日輪對官議政府司錄金啓淵,西氷庫別提劉漢膺,掌樂院正尹守翼,司宰監奉事許𱁢,十一日輪對官義禁府都事徐英修,繕工監副正尹光濩,東學訓導安允昇,宗簿寺主簿李箕淵,二十一日輪對官漢城府庶尹金喆淳,長興庫主簿鄭枻,中學訓導朴升用,典牲署判官申錫耉,奉常寺僉正李夢龍,十二月初一日輪對官敦寧府判官朴榮壽,禮曹正郞李敦賢,兵曹正郞吳聖根,校書館判校柳楨,戶曹佐郞鄭履權,十一日輪對官內資寺奉事李基弘,司圃署別提韓世彧,尙瑞院副直長金宗濩,都摠府都事徐敬輔,典設司別檢柳性均,二十一日輪對官通禮院贊儀任藗,刑曹正郞金載華,濟用監副奉事李元默,成均館司藝盧尙熙,司僕寺主簿徐澈修,正月初一日輪對官社稷署令李光顯,西學訓導孫之亨,司䆃寺奉事李勉翼,禮賓寺主簿全萬昌,瓦署別提羅東旭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次次進前。大遠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大遠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大遠奏曰,無職掌矣。上命奏遺在,大遠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大遠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大遠退出,景泌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景泌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景泌奏曰,東山色矣。上命奏遺在,景泌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景泌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景泌退出,華柱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華柱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華柱奏曰,句檢市廛,平斗斛丈尺,低昂物貨等事矣。上命奏遺在,華柱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華柱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華柱退出,達純進前,上命奏職姓名,達純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達純奏曰,無職掌矣。上命奏遺在,達純曰,無遺在矣。上命奏履歷,達純奏曰,辛卯庭試,以武科出身,乙未除守門將,丙申除軍器寺主簿,丁酉落仕,己未武兼復職,壬戌除訓鍊院主簿,癸亥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達純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達純退出,處巖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處巖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處巖奏曰,米太色矣。上命奏遺在,處巖奏曰,米七百十七石二斗七升四合三夕,太四百六十六石十二斗二升八合三夕矣。上曰,有所懷乎?處巖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處巖退出,老鎭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老鎭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老鎭奏曰,本朝箋文,事大交隣文書矣。上命奏遺在,老鎭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老鎭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老鎭退出,興完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興完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興完奏曰,織造色矣。上命奏遺在,興完奏曰,無遺在矣。上命奏履歷,興完奏曰,癸亥謁聖,以武科壯元,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興完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興完退出,行鎭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行鎭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行鎭奏曰,祭享氷丁矣。上命奏遺在,行鎭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行鎭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行鎭退出,錫福進前,上命奏職姓名,錫福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錫福奏曰,咨文表紙矣。上命奏遺在,錫福奏曰,咨文紙五百五十一張,表紙五百五十一張矣。上曰,有所懷乎?錫福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錫福退出,元溥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元溥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元溥奏曰,油淸色矣。上命奏遺在,元溥奏曰,眞油七十五石十斗五升九合三夕二里,淸蜜七石三升八合五夕,川椒九十三斤三錢二分五里,白淸一石二升八夕矣。上曰,有所懷乎?元溥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元溥退出,元柱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元柱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元柱奏曰,別造色矣。上命奏遺在,元柱奏曰,眞紅猩猩氈二十尺,眞紅羽緞十二尺,鴉靑有紋羽緞七尺,帽色羽緞十尺,內下三升皮甲衣七十部,鳥銃八千八百九十柄,天銀一百兩,黃金七錢,銀入絲環刀二十柄,加時木二百五十介,錢文二千一百兩矣。上命奏履歷,元柱奏曰,甲辰除假引儀,丁未除典牲主簿,戊申參上引儀相換,己酉除平陵察訪,準瓜遞來,壬子壯勇營知彀官啓下,甲寅武科,壯勇營哨官啓下,丙辰除安骨萬戶未赴任,丁巳壯勇營哨官啓下,辛酉都監哨官啓下,壬戌壯勇營哨官啓下,同年九月除軍器寺判官,今年七月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元柱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元柱退出,𪼛進前,上命奏職姓名,𪼛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𪼛奏曰,山澤司矣。上命奏遺在,𪼛奏曰,無遺在矣。上命奏履歷,𪼛奏曰,己酉式年,以武科出身,丁巳除守門將,七月部將相換,十二月江口權管相換,庚申遞付活人署別提,壬戌義禁府都事相換,癸亥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𪼛曰,無所懷矣。上命退,𪼛退出,欽詩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欽詩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欽詩奏曰,無職掌矣。上命奏遺在,欽詩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欽詩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欽詩退出,啓淵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啓淵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啓淵奏曰,謄錄官矣。上命奏遺在,啓淵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啓淵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啓淵退出,漢膺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漢膺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漢膺奏曰,供上氷丁矣。上命奏遺在,漢膺奏曰,無遺在矣。上曰,何無遺在?漢膺奏曰,供上自三月爲始,止於九月,故無遺在矣。上命奏履歷,漢膺奏曰,辛巳以武科出身,乙未權知訓鍊奉事勤仕,甲辰陞付實奉事,乙卯除阿山萬戶,丁巳訓鍊參軍勤仕,壬戌陞六參軍,今年七月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漢膺奏曰,無所懷矣。上曰,何無所懷?漢膺奏曰,今年七月都政,待罪本職,未及知事務,故無所懷矣。上命退,漢膺退出,守翼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守翼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守翼奏曰,樂生兼色矣。上命奏遺在,守翼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守翼奏曰,無所懷矣。上曰,何無所懷?守翼奏曰,主簿卽是實色,而正則原無所管,故無所懷矣。上命退,守翼退出,𱁢進前,上命奏職姓名,𱁢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𱁢奏曰,醢色矣。上命奏遺在,𱁢奏曰,白蝦醢二百三十桶一合九夕,蘇魚醢三百六十四桶一斗二升二合六夕,卵醢一百二十一桶一斗八升二合矣。上曰,有所懷乎?𱁢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𱁢退出,英修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英修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英修奏曰,奉敎推鞫矣。上命奏遺在,英修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英修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英修退出,光濩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光濩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光濩奏曰,無職掌矣。上命奏遺在,光濩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光濩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光濩退出,允昇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允昇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允昇奏曰,訓導儒生矣。上曰,能訓導儒生乎?允昇奏曰,如臣無似,何敢曰訓導儒生乎?上曰,然則何以曰訓導乎?允昇奏曰,有名無實矣。上命奏遺在,允昇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允昇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允昇退出,箕淵進前,上命奏職姓名,箕淵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箕淵奏曰,守護寶閣矣。上命奏遺在,箕淵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箕淵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箕淵退出,喆淳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喆淳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喆淳奏曰,褒貶事。上命奏遺在,喆淳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喆淳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喆淳退出,枻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枻奏職姓名,上曰,檢書官耶?枻奏曰,檢書官矣。上命奏職掌,枻奏曰,米麪色矣。上命奏遺在,枻奏曰,米二千九十九石二斗,太七百四十五石,田米二十九石九斗矣。上曰,有所懷乎?枻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枻退出,升用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升用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升用奏曰,訓導儒生矣。上曰,能訓導儒生乎?升用奏曰,小臣卽是經工出身,而儒生亦是經工之人,儒生之所未能,小臣或勸勉之,小臣之所未能,儒生或勸勉之,互相資益,而實未敢訓導矣。上命奏遺在,升用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升用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升用退出,錫耉進前,上命奏職姓名,錫耉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錫耉奏曰,牛色矣。上命奏遺在,錫耉奏曰,黃牛二首,黑牛二十六首矣。上曰,有所懷乎?錫耉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錫耉退出,夢龍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夢龍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夢龍奏曰,酒庫矣。上命奏遺在,夢龍奏曰,酒中米六百三十七石六斗九升八合,淸蜜一百九十二石四斗五升九合,淸酒加用九十一甁三升七合七夕矣。上曰,有所懷乎?夢龍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夢龍退出,榮壽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榮壽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榮壽奏曰,譜閣守直矣。上命奏遺在,榮壽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榮壽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榮壽退出,敦賢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敦賢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敦賢奏曰,稽制司矣。上命奏遺在,敦賢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敦賢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敦賢退出,聖根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聖根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聖根奏曰,武備司矣。上命奏遺在,聖根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聖根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聖根退出,楨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楨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楨奏曰,書籍矣。上命奏遺在,楨奏曰,卷冊紙五千八百三十六卷九張,貼冊紙二千七十卷九張,時政記紙一千九貼七張矣。上曰,有所懷乎?楨奏曰,本館乃是書籍衙門也。每當殿講及式年文武科場時,各樣書籍進排,而方今見存冊子,年久毀傷,卷帙不成,充數苟艱。故七月十九日輪對入侍時,本館校理臣李顯相,以此意陳達,伏承令本館提調稟處之下敎,而適値提調之未差,尙今遲滯,不勝惶恐矣。上曰,惶恐卽何謂也?出去書入所懷,可也。仍命退,楨退出,履權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履權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履權奏曰,歲幣色矣。上命奏遺在,履權奏曰,錢文九千七十兩,大同木五十六同四十疋,五升布十七同三十疋,大好紙二十九卷,小好紙十五卷,白綿紬十六同,白薴布八同,廛人逢授水獺皮三百令,鹿皮一百張,契人逢授矣。上命奏履歷,履權奏曰,甲寅慶科庭試,以武科出身,丙辰壯勇外營哨官啓下,戊午除長樂部將,辛酉除華寧殿兼守門將,同年十二月除軍器寺主簿,壬戌除義禁府都事,同年八月活人署別提相換。奏未畢,上曰,何爲相換?履權奏曰,全羅右水使金胄淵拿來事出去,故相換矣。仍繼奏曰,癸亥特除義禁府都事,今年六月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履權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履權退出,基弘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基弘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基弘奏曰,油淸色矣。上命奏遺在,基弘奏曰,淸蜜十三石五斗四升一合三夕,眞油六石四斗二升四合二夕矣。上曰,有所懷乎?基弘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基弘退出,世彧進前,上命奏職姓名,世彧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世彧奏曰,菜蔬矣。上命奏遺在,世彧奏曰,無遺在矣。上命奏履歷,世彧奏曰,庚戌以武科出身,壬戌除守門將,今年二月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世彧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世彧退出,宗濩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宗濩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宗濩奏曰,璽寶符牌節鉞馬牌矣。上命奏遺在,宗護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宗濩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宗濩退出,敬輔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敬輔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敬輔奏曰,晝察夜巡矣。上命奏遺在,敬輔奏曰,無遺在矣。上命奏履歷,敬輔奏曰,甲寅庭試,以武科出身,庚申除宣傳官,癸亥除引儀,同年四月備邊郞啓下,同年五月除監察,今年二月除訓鍊院判官,移拜宣傳官,七月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敬輔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敬輔退出,性均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性均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性均奏曰,遮帳矣。上命奏遺在,性均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性均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性均退出,藗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藗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藗奏曰,無職掌矣。上命奏遺在,藗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藗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藗退出,載華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載華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載華奏曰,掌隷司一房矣。上命奏遺在,載華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載華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載華退出,元默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元默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元默奏曰,綿紬矣。上命奏遺在,元默奏曰,綿紬六十三同二十八疋七尺,各色方絲紬三百八十尺,水獺皮五十令矣。上曰,有所懷乎?元默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元默進出,尙熙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尙熙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尙熙奏曰,無職掌矣。上命奏遺在,尙熙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尙熙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尙熙退出,澈修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澈修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澈修奏曰,工房矣。上命奏遺在,澈修奏曰,木四疋十八尺,布五疋十九尺,錢文三十一兩七錢矣。上曰,有所懷乎?澈修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澈修退出,光顯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光顯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光顯奏曰,灑掃壇壝矣。上命奏遺在,光顯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光顯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光顯退出,之亨進前,上命奏職姓名,之亨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之亨奏曰,訓導儒生矣。上曰,能訓導儒生乎?之亨奏曰,與儒生互相講讀,而不能訓導矣。上命奏遺在,之亨奏曰,無遺在矣。上曰,有所懷乎?之亨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之亨退出,勉翼進前,上命奏職姓名,勉翼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勉翼曰,米麪色矣。上命奏遺在,勉翼奏曰,中米九百六十八石十斗,黃豆五百三十九石十二斗矣。上曰,有所懷乎?勉翼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勉翼退出,萬昌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萬昌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萬昌奏曰,雜物色矣。上命奏遺在,萬昌奏曰,末醬二千三百九石一斗九升,川椒三十九斤四兩二錢七分,鹽九百八十四石七斗九升一合九夕一里,甘醬四百二十九石十一斗九升五合,艮醬八十六石十一斗三升三合矣。上命奏履歷,萬昌奏曰,戊子以武科出身,訓鍊院奉事十年勤仕,訓鍊院參軍二年勤任,軍器寺參奉二年勤仕,軍器寺奉事二年勤仕,軍器寺直長一年勤仕,今年二月都政,陞六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萬昌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萬昌退出,東旭進前,上命奏職姓名,東旭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東旭奏曰,瓦甎色矣。上命奏遺在,東旭奏曰,常瓦五百三十三訥二百張,方甎二百張矣。上命奏履歷,東旭奏曰,乙卯壯勇營知彀官啓下,丁巳壯勇營大比較武科出身,戊午除參上部將,癸亥除軍器寺主簿,今年正月除本職矣。上曰,有所懷乎?東旭奏曰,無所懷矣。上命退,東旭退出,宗善曰,今十月初一日輪對官吏曹正郞韓義運移拜臺職,二十一日輪對官忠勳府都事張瀚有實病,來十一月初一日輪對官義盈庫直長金敎根有拘忌,竝不入來矣。又奏曰,中樞府都事李達純,西氷庫別提劉漢膺,履歷誤奏,承文院校檢成老鎭,職名誤奏,司僕寺主簿徐澈修,造紙署別提趙錫福,遺在漏落,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讀公事,宗善曰,吏房代房無公事矣。在昌曰,戶房無公事矣。宗善以禮房,讀奏平安都事金𤩶狀啓鄕校及崇靈殿,今旣訖役,位版還安日字及香祝,令該曹稟處事,文會曰,兵房無公事矣。仍以刑房代房,讀奏忠淸監司閔耆顯啓本罪人洪三伊林川郡到配事,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大臣、金吾堂上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溏,假注書鄭觀綏,記事官崔鳳和,別兼春秋徐有恂,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判義禁趙尙鎭,同義禁李尙度,以次進伏訖。上曰,大臣進前。邁修等進前就伏曰,日氣甚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以韓海玉事,有所下敎者,召見卿等矣。海玉以渠父之子,有如此事,誠是變怪。今番推案一本,以諺書謄翻,上於慈殿,則下敎若曰,渠以渠父之子而乃爲此事,尤極絶痛。然渠父之樹立,足可謂有功於國矣。大抵用刑之際,豈可不十分審愼乎?刑訊或過,則恐不無誣服之慮,而昨日亦已準次,必爲十分審愼。至於送書於金魯亨一款,不可不一番面質,究覈其事實,推見其往復書札,而且有功於國,則十世宥之,十世尙可宥之。況海玉是渠父之子乎?此是慈敎也。予亦思之,面質究覈,似爲得當,卿等知悉此意,十分審愼爲之。邁修曰,以渠父之子,而乃爲此事,尤極絶痛,慈敎誠至當矣。然海玉之凶謀逆節,實是萬古所無之劇逆,如有加於大逆不道之律,則雖以是用律,亦無可惜。十分審愼之聖敎,雖非不欽仰,而至如此賊,無審愼之可論,其在獄體,不可不一番對質矣。上曰,獄情至重至難,必須十分審愼,可也。邁修曰,海玉之招以下句往復於金魯亨爲供,而上句則粧撰發明,尤極凶獰矣。敬一曰,設有大勳勞於國家,不可容貸於此等劇逆大憝矣。尙鎭曰,此賊之窮凶情節,綻露無餘,伏願亟斷王章,快施當律焉。尙度曰,此賊頃刻變化,至妖且惡,而其事之在於七月,極其凶憯矣。上曰,卿等出去,必爲審愼擧行。邁修曰,窮凶絶悖之情節,旣無可疑之端,則今無審愼之可言,推案卽下,則謹當擧行矣。上曰,老人侵夜勞頓,誠可悶,明日早下推案,待明朝擧行,可也。有恂曰,臣雖以史官入侍,而忝叨三司之末,故敢此仰達矣。海玉之凶謀逆節,往牒所無,論其情節,不覺骨戰而膽悼,審愼二字,乃是尋常罪囚之謂也。何可論於至凶絶悖之劇逆乎?伏願到底嚴覈,打破窩窟,快正典刑,以洩輿憤焉。上曰,已諭於大臣矣。卽爲就座。邁修曰,京畿監司金達淳,再承疏批,屢加申飭,朝家之開釋備至,私義之伸暴無餘,而一向在外,尙不上來,雖曰重臣去就,豈容若是逡巡?況今本道事務,許久瘝曠,民邑受弊,不一其端,揆以紀綱,事勢不宜任其虛縻,亟施譴罷之典,何如?上曰,予欲聞此事矣。疏批已下,而何爲尙今不上來耶?譴罷安徐,下義禁府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同副承旨韓致應〈推鞫進〉。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徐瀅修曰,黃海監司留待。
○備忘記,黃海監司李相璜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金孝秀推鞫進,掌令趙台榮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韓致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徐瀅修曰,召對爲之。
○傳於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韓致應啓曰,臣致應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掌令趙台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以刑曹言啓曰,司鑰池養謙手本別監鄭喜福,爛熳泥醉,突入士夫家,拔劍凌辱之狀,萬萬驚駭,爲先除下,其罪狀,令攸司從重科治事,傳曰,聞甚痛駭,令秋曹嚴刑定配事,命下矣。依傳敎鄭喜福嚴刑一次後,慶尙道英陽縣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來會,而知義禁金勉柱,同義禁兪漢謨,謂有身病,俱不進參,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會曰,推鞫姑罷。
○推鞫時罪人海玉更招,罪人金魯亨原情後,與罪人海玉面質,罪人海玉捧結案。
○敎黃海監司李相璜書。王若曰,虞廷勤岳牧之詢,惟賢是用,周家重屛翰之寄,捨卿其誰?簡惟在心,委以方面,眷彼黃海一域,實我靑邱重藩。環海嶽二十三州,物産則魚鹽銅鐵,控灣塞一千餘里,地勢若唇齒輔車,唐舶時警於近洋,憂虞未弛,燕軺相望於孔路,供億甚繁,穡事稍失於豐登,民憂方棘,土俗多染於獷悍,凶醜新鋤,苟非一代盤錯之才,難任玆土保釐之責。惟卿,華國雅望,名祖肖孫有氷櫱傳家之譽,已拔流俗,自翰苑秉筆之日,受知先朝,分銅虎而著湖治,於百里何有?由金馬而長泮席,爲多士所稱,適値藩任之愼掄,亦欲材具之歷試。玆授卿以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膺明命,益殫素存,戢奸猾而懋束薪之謨,詢疾瘼而布憇棠之化,范孟博之攬轡,可期一路之澄淸,蘇孺文之下車,何難列守之彈壓?任一方旬宣之責,威以濟恩以懷,明三考黜陟之規,柔不茹剛不吐。惟今懷保之道,宜肩乃心,自餘稟裁之方,有掌故耳。於戲,苟利國便民之政,何待勸勉後爲?若興學詰戎之要,亦惟施措間事,宣風化於芙蓉堂上,予則忘西顧之憂,戀雲日於蓬萊宮中,卿應切北望之悃,行且召也,往惟欽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顯默製進。
○甲子十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趙鐘永、鄭觀綏,記事官盧�,別兼春秋徐有恂,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奏公事,瀅修以吏房,讀奏忠淸監司閔耆顯狀啓牙山縣監金箕弼到任事,在昌曰,戶房無公事矣。上曰,注書出去,與黃海監司入來。鐘永承命出去,與黃海監司李相璜偕入進伏,上曰,黃海監司進前。相璜進前,上曰,奏職姓名。相璜奏職姓名,上曰,下往須善爲之。仍命右副承旨讀宣諭,在昌讀宣諭,仍繼讀別諭訖,上命退,相璜退出。宗善以禮房,讀奏平安都事金𤩶啓本各祭設行事,文會以兵房,讀奏平安都事金𤩶狀啓薪島搜討無頉事,又以刑房代房,讀奏全羅監司鄭大容啓本罪人權達性寶城郡移配事,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曰,明日內閣入直,誰也?宗薰曰,小臣入直矣。上曰,再明日,則誰爲入直?宗薰曰,檢校直閣金邁淳,似當入直,而未及停當矣。瀅修曰,今番因下敎,別製淸心元、安神丸、蘇合元、廣濟丸四種,所入麝香,亦依臘劑不足條,別貿取用之例,自戶曹隨所入別貿進排,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曰,召對爲之。承旨瀅修,注書賤臣觀綏,記事官�,別兼春秋有恂,待敎宗薰,先爲退出,書入座目,上仍御誠正閣。召待入侍時,參贊官徐瀅修,侍讀官徐有恂,檢討官林景鎭,待敎朴宗薰,假注書鄭觀綏,記注官車信用,記事官盧�,各持《綱目》第二十八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有恂讀自冬十月,止未可圖也。上曰,下番讀之。景鎭讀自太子左衛率,止陛下聽之。上曰,參贊官讀之。瀅修讀自堅作色,止財力內竭耳,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堅曰昔吾,止混一之功乎?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堅大悅,止不亦樂乎?上曰,上番讀之。信用讀自安曰陛下,止在此行也。上曰,下番讀之。�讀自堅遂發長安,止《尙書》六條事,上曰,文義陳之。有恂曰,秦兵大入,都下震恐,謝安夷然曰,已別有旨,出遊山墅,桓沖則曰,安石有廟堂之量,不閑將略,遣諸不經事少年拒之,天下事可知。此二人俱是晉朝偉人,而乃以畢竟觀之,則謝玄輩有肥水之功,桓沖慙恨而卒,桓沖智略,似不及於謝安,而以臨亂處事之常理言之,則桓沖之遣騎入援,守其常理也。謝安之圍碁賭墅,假以權變也。如或天不祚晉,兵有一失,則謝安烏得免僨事之責,桓沖亦豈無先機之明乎?大抵謀國之道,當以常法爲先,權變爲後,此等處不可許其成功之徼幸,當論經變之得失,非但人臣爲國之道,以常理爲主,人君御世之政,亦不外於常理。此奚足爲鑑戒之資,推類而觀之,則似好矣。上曰,下番陳之。景鎭曰,此時秦有蝗災,而劉蘭討蝗不能滅,有司請徵下廷尉,堅不聽,乃引咎自責曰,災由失政,蘭何罪乎?此言足以轉災爲祥,故歲遂大熟,此可爲符堅之長處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瀅修曰,上下番所陳皆好,別無仰達者,而朱子論楚漢勝敗,以爲,爲之奈何四字,卽漢高祖創業之本領處也。以此所論,觀於符堅之事,則親切莫過於妻子,而曰婦人何知,又曰孺子安知?畢竟違拂衆言,銳意伐晉,以致無限狼狽。蓋拒諫者爲惡德,從諫者爲美事,自古人君,非不知如此,而有拒諫者,此則或因私意之所蔽,或由偏聽之易惑而然也。今殿下聖學高明,燭理無遺,其於日裁萬機之時,益懋納言之量,以此等處,推移而鑑省焉。上曰,以日食說,昨有下詢於玉堂矣。果已詳考乎?有恂曰,臣於曆學,本甚魯莽,而至於日食等說,自朱子、蔡西山以後,更無繼論而洞辨者。奏未畢,上曰,下番先陳之。景鎭曰,日行有黃道白道,而當其日月交會處,陰揜陽體則爲日食矣。上曰,上番言之。有恂曰,日月所行,一年之內,有十二次合朔,而黃道白道相交處,東西同度,南北同道,則月揜日光,日爲之食。沈括之說曰,非光散也,爲物蔽也,曆家書曰,障食也,障食者,卽屛蔽之謂也。雖當食時,日體則自如,特不過下揜人目,故日食地方,各其不同有淺食處,有深食處,亦有不食處,此則隨所見各異也。朱子曰,一人秉燭,一人執扇,相交而過,一人在內觀之,則秉燭執扇者相去稍遠,則扇不能掩燭,秉燭者在內,執扇者在外。雖相去至近,扇亦掩燭,以此推之,大略如斯而已。至於月食,則儒家之言曰,日光至明,而其中有闇虛日月相望之時,月受闇虛之色,則月爲之食,曆家書曰,日月相望之時,爲地球所揜,半受景於日,半受景於地球,是謂藏食也。兩說臣未敢知孰是,而大抵日食,推步而知,則似不當爲災變,而宋儒陳埴之言曰,此是陰陽之厄會,古人又有當食不食之語,當食不食,似無是理,而在聖人敬天之道。只當認得以治敎休明,進君子退小人,陽能制陰,陰不能勝陽,則或有當食不食之理,實合對越之工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謝玄棊手,常高於安,而及夫賭墅,則便爲敵手,而又不勝,此無他,懼怯動志,心不在棊故也。棊雖小數,可以喩大,心不在之病,有如是矣。孟子曰,使奕秋誨二人奕,其一人專心致志,唯奕秋之爲聽,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爲有鴻鵠將至,思援弓繳而射之,雖與之俱學,弗若之矣。此蓋言心無二用之理,而以喩齊王一曝十寒之患矣。夫天下萬事,皆從心上做去,苟不專心致志,則奕棊猶然,況學問極工,政治宏謨乎?心以存主而言也,志以指向而言也。心之所主,宜專一無間,或以一毫撓奪,則非所謂專也,志之所向,致極其至,或有一分未盡,則非所謂致也。雖以講學言之,方講而求其理,旣講而溫其故,自朝至暮,由內及外,無或放過,以求至乎聖工極處,然後可謂專致矣。聖人說理,史書記事,互相證據,鑿鑿有契,今以謝玄所行之事,證觀孟子所言之理則極有雋味,可以深省,伏願澄念焉。上曰,秦大熟,何如者爲大熟乎?有恂曰,五穀皆熟曰,大熟矣。上曰,陽平公符融之言,何如堅之言?有恂曰,堅若聽融言,豈有兵敗之理乎?上曰,張夫人所言因性因勢因時因心之言,何如?有恂曰,此雖婦人之言,亦有理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有恂還以史官就座,景鎭、�退出。上曰,何承旨坐直乎?瀅修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坐直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文會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兵曹巡將行巡單子,民家失火形止爽實,致勤下詢,當該不察之兵曹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於徐瀅修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持各房公事入侍。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只推。
○判中樞府事金思穆疏曰,伏以,崇秩晉擢,專對重任,萬萬非微分之所敢承當,而頂踵旣出再造,生死惟當向前,拚棄廉防,冒沒出肅,莫遂循墻之義,徒切僨轅之憂,反顧恧蹙,人將謂何?今焉拜表在邇,行將陛辭矣。見帶將任,決非出疆之臣所可一日仍冒,揆以國體,固宜遞改。且臣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久縻戎務,曠闕拜掃,猥蒙貤贈之典,將行焚誥之禮,榮徹泉塗,感增霜露,而左符在身,末由來往。伏乞聖慈,特垂諒察,亟遞臣戎垣之職。仍許臣省掃之暇,以安私分,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摠使之任,何必遞解?卿其勿辭往省焉。
○副修撰洪羲膺疏曰,伏以,臣庸愚瑣劣,最居人下,本不足備數於淸朝之末,而出身未幾,遽廁侍從之列,榮已極矣,分已踰矣。不意瀛館新命,亦及於臣身,臣誠惝怳靡措,不知所以致此也。天牌屢臨,違傲是懼,不得已冒昧出肅,粗伸微忱,而夤緣盤礴,久處匪據,實有義分之不敢安者。臣素蔑學術,濫竊科第,才器則斗筲可愧,文識則蒙蔀有譏,論思華要,夫豈有一毫近似,而況今聖學屬將就之時,法筵須啓沃之材,邇英侍讀,爲任顧何如,而如臣愚陋,亦可以苟充而比數,則其爲玷聖簡而辱名器,當何如哉?噫,聖朝官人,不必備其官而已。雖閒司末職,莫非代天之工,則舍短用長,授受不至倒置,量力揣分,進退不爲無據,上之所以設官任人,下之所以立朝事君,豈可苟焉而已哉?今夫工匠技藝之賤,猶能事其事而食人之食,則處橫經之列,荷顧問之責者,徒費廩祿,問其職,則曰未能也。曾謂士大夫,而反不若賤工之爲也耶?百回思量,萬無堪承之望,玆敢披盡衷赤,冒入文字。伏乞聖慈,特垂鑑燭,將臣職名,亟賜遞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抑臣竊有區區憂愛之忱,今於丐免之章,不避僭妄,謹此尾陳焉。惟我聖上沖年嗣位,今已四載於玆矣。承祖宗熙洽之餘,値民國艱虞之會,上天警告,咎徵疊見,世道波蕩,亂逆輩出,歷數千古,未有若此時之岌岌乎殆哉?君臣上下,政當憂遑震惕,激勵興發之不暇,而臣不敢知撤饍之音,非出循例,而平日宴安之心,不復萌動耶?求言之綸,不幾應文,而三晝晉接之誠,益有以勤摯耶?學所以明理也,明理所以致治也。古人之告其君曰,念終始典於學,此非明治道識先務者耶?竊惟我先大王,學通天人,道配周、孔,猶於萬機之暇,貫穿經史,窮綜性學,未嘗或遑,雖不御經筵,萬理明透,森然於心目之間,無待乎群下之螢爝。今殿下則不然,聰明睿知,非不卓越,若論緝熙之工,方之於古聖王,不啻行百里者適十里,況盛年已過,好時難再,重以機務日繁,志氣日退,進德修業,難保其克終,殿下於淸燕之時,卻顧長慮,必有以惕然而懼者矣。講學資益,不但爲討論章句,長進文理而已。古今治亂賢愚得失,凡可以爲法爲戒者,或臨文而紬繹,或觸類而講礭,或因端而開發,嘉言良謨,日陳於前,而天顔一解,酬酢如響。朝焉而不知日之將旰,晝焉而不知日之將昃,夕焉而不知夜之將闌,優游涵泳,樂而忘倦,勉勉於是,孜孜於是,聖學之進,其可量乎?目今急先之務,莫切於聖學之成就,成就聖學之要,莫過於頻御講筵,而前後言者之以是爲言者亦多矣。殿下每下留意之敎,而臣未見留意之實效,臣實慨然也。伏願自今,復三講之古規,軫一曝之深戒,實心諮詢,以廣聖德焉。臣於日者,一登講席,醜拙畢露,其鹵莽固陋之狀,已莫逃於淵鑑之下矣。古人言有諸己而後求諸人,此於敵以下尙然,況君臣之間乎?臣所學空空,不足以上裨聖學,而乃敢以此等說話,仰勉於至尊,極知其僭猥惶恐,而竊不勝其惓惓,輒敢罄竭所懷。伏願聖明,不以人廢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已悉矣,勿辭察職。
○甲子十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趙鐘永、鄭觀綏,記事官盧�,別兼春秋徐有恂,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奏公事,瀅修曰,吏房無公事矣。在昌曰,戶房無公事矣。宗善曰,禮房無公事矣。文會以兵房,讀奏廣州留守李晩秀狀啓赴任事,繼讀奏慶尙左兵使李長喆狀啓騎步兵摠數開坐事,致應以刑房,讀奏全羅監司鄭大容啓本罪人趾逸興陽縣蛇渡鎭安置事,溏曰,工房無公事矣。瀅修曰,今日湯劑,臣當監煎,而時刻已屆矣。上曰,先退監煎,可也。瀅修退出,上曰,玉堂番,誰也?宗善曰,下番則徐能輔雲,而上番玉堂尹致鼎,則牌招啓辭,未下矣。上曰,兵曹左邊巡將行巡單子,有失火處,而漢城府捕廳火單子,尙不入啓。注書出去,招致該府吏及捕校,詳問其委折以入。鐘永承命出去,上曰,左承旨出去,催促知入。宗善承命出去,上曰,右承旨又爲出去,連加催促。溏承命出去,上曰,左承旨則連爲催促,而右承旨則還爲入來事,注書出傳。賤臣承命出去,與溏同爲入來進伏,上曰,左承旨亦爲入來事,注書出傳。賤臣承命出傳,宗善還入進伏奏曰,捕校則未及待令,而問於漢城府書吏,則瓦家三間,盡爲燒燼,然後例有火單子,而今番失火處,則纔及燃簷,旋卽禁滅,故單子不爲擧論雲矣。上曰,與行巡單子相左矣。宗善曰,然矣。上曰,出去詳細知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在院承旨同爲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檢討官徐能輔,待敎朴宗薰,假注書鄭觀綏,記事官盧�,別兼春秋徐有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趙鐘永,鄭觀綏,記事官盧�,別兼春秋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能輔讀自冬十一月,止始有懼色,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秦兵逼肥水,止澘然流涕,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是時惟慕容垂,止衆十餘萬,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慕容農,止固讓不受,上曰,上番讀之。�讀自以王國寶,止爲人摛耳,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垂留慕容農,止敢不盡死,上曰,文義陳之。能輔曰,謝安攝書置牀上,了無喜色,及其還內,不覺屐齒之折,此未免矯情矣。此時晉室微弱,符堅強盛,強弱不同,其勢危如一髮,而安以廊廟之才,略無措置,而若不經意,雖畢竟成功,而此是徼幸也。先儒曰,非晉人之善,乃符堅之不善,以此推之,其不足於誠實,可見也。烏得免矯情之譏乎?此不足爲鑑戒,而雖以聖學工夫言之,誠實爲根本,伏願殿下省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今日自止,別無可陳,而此時慕容垂,包傑黠之氣,羈旅已久,終必脫籠,夫人而知之,權翼、符融輩,苦口力言,符堅亦非不知,而竟拘於意氣之私,任其養翮飛揚,似亦不無天意在焉。垂雖僭虜餘醜,能復舊業而展雄略,亦可見屈伸之理矣。堅之言曰,卿言是也。又曰匹夫猶不食言,堅非眞知信義之重,況此是得失大機,小信不足顧,則旣知翼言之是,而終不從者,豈眞知是非之實者乎?大凡知而不爲,反不如不知,不知者猶可待其一悟,至於知而不爲者,更無救藥之道,故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乃郭公之所以敗也。如此處,亦足以推類而反觀矣。上曰,別兼春秋陳之。有恂曰,謝安用人之道,可謂至公矣。玄其姪也,而知其有才,故能違衆擧親,國寶其壻也,而惡其爲人,故每抑而不用,惟姪與壻,其親切則一也,而能辨其善惡。若國寶可任,則安必任用,玄如不才,則安當不用,觀其用捨之際,一自公心中出,故謝安之能爲江左名相,良以此也。推此言之,人君用人之道,亦不外乎公之一字,伏願推類而澄省焉。上曰,別兼春秋奏以用人之道,不出乎公字,何以則爲公耶?下番陳之。能輔曰,用人之道,好惡當於理則斯爲公矣。上曰,符堅何如人也?能輔曰,堅五胡中翹楚者,而恃強盛好自用,畢竟狼狽,亦由於是矣。上曰,符堅用王猛時則頗僅可矣。及其王猛之死也,漸不如前,何也?能輔曰,符堅之於王猛,猶齊桓之管仲,言聽計用,無所有失,及其死也,法制日以頹靡,雖以此觀之,爲國之道,在於得人矣。上曰,符堅之遇王猛,如昭烈之遇孔明,此說,何如?人物亦如昭烈、孔明歟?能輔曰,其知遇則無間於昭烈之於孔明,而人物則何可同也?上曰,初開酒禁之初字,有書法之可言歟?能輔曰,特書初開,此出於貶意矣。宗薰曰,此事固可貶,而至於初字,則據實以書者也,不必專以褒貶看得矣。上曰,潸然流涕,何如者爲潸然耶?別兼春秋陳之。有恂曰,無聲而泣,爲潸然矣。上曰,慕容垂臣事符堅,畢竟叛秦,符堅若能善爲駕馭,則不至於叛耶?能輔曰,垂之於堅乃爲世讐,則堅雖欲用之,龍蛇難化爲赤子矣。上曰,符堅若聽融言,果能不敗耶?能輔曰,堅雖強盛,晉祚未絶,而不量事勢,堅之敗,良有以也。上曰,長樂公丕曰,淮南之敗,垂侍衛乘輿,此功不可忘,此言,何如?能輔曰,丕之言無怪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能輔退出,上命讀公事,瀅修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疏批有旨祗受事,宗善讀奏江原監司申絢狀啓內醫院例納紫檀香上送事,文會讀奏慶尙左兵使李長喆狀啓上番禁衛軍上送事,御營軍上送事,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直〉鄭觀綏〈仕〉。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高山里僉使崔啓鉉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韓致應啓曰,臣致應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薦新進上及朔膳進上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金宗善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正言宋知濂,執義金孝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傳於金宗善曰,當該注書從重推考,捧納承旨推考。
○以金達淳囚單子,傳於金宗善曰,分揀放送,使之卽爲肅命。
○李文會以義禁病言啓曰,卿宰禁推該府草記,待批下捧拱,載在《大典通編》,金達淳係是卿宰,敢啓。傳曰,已分揀矣。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基豐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逆不道罪人海玉,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謹依判下,罪人韓時模、韓海文等,刑推一次放送,罪人金大鎭、金魯亨,竝爲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十月二十四月未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假注書趙鐘永、鄭觀綏,記注官車信用,別兼春秋徐有恂,待敎朴宗熏,以次進伏,事變假注書柳春東,追入進伏訖。上命文會書傳敎曰,推鞫撤罷,仍下推案櫃,夾侍跪傳於文會,文會跪傳於春東,上曰,事變注書先爲出送,傳敎仍卽頒布。春東奉推案櫃退出,上命讀公事,瀅修曰,吏房無公事矣。在昌以戶房,讀奏江華留守吳載紹狀啓南陽府大同所載船無弊護送事,宗善以禮房,未及讀奏公事,文會以兵房,越次讀奏公事,上命文會書傳敎曰,左副承旨李文會有違筵體,推考。仍敎曰,左副承旨出去,推鞫撤罷傳敎,卽爲領布,招致當直於閤門,使之聽傳敎擧行,事變注書斯速送之。文會承命出去,擧行後還入進伏,宗善讀奏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進上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事,文會讀奏全羅兵使李膺運啓本馬兵都試試取事,仍奏曰,刑房代房無公事矣。溏曰,工房無公事矣。宗善曰,聞營建都監言,則上樑文書寫官,至今不爲書寫,而上樑日字漸迫,事甚爲悶雲矣。上曰,雖或有情勢,在家書納,尤無不可之端,促令書納,可也。仍敎曰,限明再明而書之,則可以及期乎?宗善曰,上樑在於三明日申時雲,其前畢書則可及矣。上曰,書寫後入啓乎?瀅修曰,御覽後出給都監矣。上曰,雖自今日,始書則爲好,左承旨出去,以此意卽爲分付,可也。宗善承命出去,分付後還入進伏,上曰,初七日親祭時肄儀,若欲親臨爲之,則雖無下敎,自當擧行乎?瀅修曰,其日以親臨肄儀有下敎,則雖無預先下敎,亦可擧行矣。上曰,有下敎後爲之乎?宗善曰,然矣。上命夾侍,出給藥房江蔘標紙,敎曰,左副承旨雖非藥房副提調,亦爲讀之。文會讀奏訖,上敎瀅修曰,監製則以首醫爲之。又命讀臘藥別製標紙,文會讀奏訖,瀅修曰,此則令何醫官製入乎?上曰,上下掌務官監製,可也。又命讀司僕寺調馬單子,內禁衛病親呈辭及禮曹親祭節目,文會讀奏訖,上敎宗善曰,禮曹節目雖未及下,儀註則先爲入之,可也。仍敎曰,注書出去,儀註持入,可也。賤臣鐘永將起出去,上曰,追後出去。仍命文會,分書公事判付訖,命書傳敎曰,召對爲之。賤臣鐘永出傳傳敎,在昌、宗薰、信用隨卽退出,書入座目,上仍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檢討官徐能輔,待敎朴宗薰,假注書趙鐘永,記注官車信用,各持《綱目》第二十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玉堂上番不備,別兼春秋以上番玉堂,陞次就座,記注官則降就於下番史官座次,可也。有恂進伏於侍讀官之座,信用代有恂降座就伏,上開卷命讀,有恂以信用入來時竝持以傳之冊,仍讀之,讀自九年,止軍無賞士不往,上曰,下番讀之。能輔讀今之來也,止亦不可得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讓厲邑,止吾所不爲也。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燕擊秦,止馳兵邀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鐘永讀自姚萇諫曰,止奔華陰,上曰,下番讀之。信用讀自泓衆,止七州軍事,上曰,文義陳之。有恂曰,慕容農之言以爲,彼甲在外,我甲在心,此說儘好矣。大抵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故《尙書》曰,受有臣億萬,惟億萬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禮記》曰,忠信以爲甲冑,禮義以爲干櫓。此非用兵之時爲然也,亂世之兵,卽治世之民也。人君導俗之政,若於平日無事之時,忠信御下,和協人心,則緩急受效,有如此矣。上曰,何以則人心和乎?有恂曰,在上者每要得民之和心則然矣。上曰,何如則爲得民和心之道乎?有恂曰,人君若能不奪民時,廣施惠政,察其疾苦,俾各安所,則民心自然和協矣。瀅修曰,申刻已至,而省記受入無人矣。上曰,承旨出去而受之。瀅修出去,上曰,坐直誰也?宗善曰,小臣與右副承旨,當爲伴直矣。上曰,右承旨、左副承旨,明日當仕進乎?宗善曰,皆當仕進雲矣。上曰,下番文義陳之。能輔曰,秦王堅謂權翼曰,不用卿言,使鮮卑至此,此乃悔之之言,而無益於事也。如符堅者,本不足論,而大抵人君之德,莫過於用言,故《中庸》盛稱舜之大知,而亦曰,好問而好察邇言,舜之所以爲大知,不過能用言故也。蓋天下至廣,道理無窮,人君之聰明睿智,雖有卓越千古者,萬事萬物,亦安得以周知乎?必也廣耳目開言路集衆說,而執其中,措諸事爲之際,則萬機雖繁,自可不勞而治。若不然而自聖自用,聰明壅蔽,則雖蕭墻之內,見聞猶有不逮,況於天下之廣,事務之繁乎?夫舜大聖也,何所資於人,而至曰耕稼陶漁,以至爲帝,而無非取於人者,豈非用言之謂乎?故人君之德,莫過於用言,惟殿下留省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上下番所陳皆好,別無更達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下番所陳用言之說,甚切要矣。人君所以達聰明集衆善之道,惟在善用人言。然人之進言,各有長短是非,則又宜博採而精擇,若不問好否,一以用言爲務,則亦未免有弊矣。奏未畢,上曰,何以則能知其是非,而定其用舍乎?宗薰曰,此無別般奇法,惟係在我之鑑衡。夫所以讀書講學,欲以長其識見也,學問最初下手處,亶在一知字。故《大學》次序,格致居誠正之先,《中庸》亦以明善爲要,明善者卽致知也。致知之工,亦無他法,其曰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此工夫也。其曰衆物之表裏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此效驗也。如是則物無不格,知無不明,其於知人知言,何有哉?是故舜之好察邇言,亦必曰隱惡而揚善,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蓋邇言之中,必有善有惡,其善之中。又必有大小厚薄之別,則其隱之揚之,執而用之,豈不由於窮格而致之哉?雖然知言,知也,用言,行也,知行可以兼資竝進,非今日窮理,然後明日用言者也。因下番所陳之餘意,敢此推衍仰達,伏願體念焉。上曰,符堅、姚萇、慕容沖、慕容垂諸人中,何者爲優乎?有恂曰,此皆五胡之鐵中錚錚者也。或有中興者,或有創業者,而別無優劣之可論矣。上掩卷,瀅修還入進伏,上曰,軍號先爲出給。賤臣鐘永承命出來,上曰,玉堂先退。能輔退出,有恂還伏史官座次,上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0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邁修,提調尹光普,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呈辭,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御營廳下番鄕軍賞試才時,東營、集春營、建陽門、銅龍門、西營入直軍,應試間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徐瀅修曰,左議政入侍。
○傳於徐瀅修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徐瀅修啓曰,京畿監司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內肅命交龜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入來,揆以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京畿監司金達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內肅命交龜,旣有成命,則日勢已晩,尙不承膺,分義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前牌催促。
○徐瀅修啓曰,京畿監司金達淳,飭敎之下,來詣闕下,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道理,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以前牌催促。
○徐瀅修啓曰,京畿監司金達淳,連有前牌催促之敎,而謂有情勢,一向違傲,事體所在,尤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以前牌,更爲嚴飭催促。
○備忘記,京畿監司金達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韓致應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刑曹啓目中一人名字,前後不同,致勤還下,事甚未安,原啓目使之改修正以入,而不審之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十一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於西部西江坊下水裡契判府事金觀柱所住處,祿牌請受,則以爲,情地尙切危懍,常祿不敢領受,尤不勝萬萬惶悚雲。祿牌不爲出給,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祿米直爲輸送。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基豐以禁衛中軍,新舊番軍兵等點考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十二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三十六名,依定式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京畿監司金達淳書。王若曰,誰與我共乎?政須良二千石,徒得君重耳。爰畀餘三十州,惟予簡心,寄卿方面,念彼畿甸一路,寔是標準四方。周畿止千里之民,王化之所先被,漢家設三輔之任,京師之依爲安,綰兼銜於四都居留,丹扆之倚毗斯在,膺極選於一代良彥,墨綬之黜陟惟專,矧今庶務塡委之辰,尤藉大吏彈壓之手,形勝遠控於陸海,可見緩急之相關,富庶反讓於嶺、湖,奈此繇役之甚重,肆列聖旰食之念,未嘗不切於斯,在今日嗣服之初,所以惟難其任。惟卿,家傳詩禮,世篤忠貞,湖藩之茂續尙傳,才優盤錯,廊廟之紆籌夙著,任遍銓衡,重厚儀容,自先朝廁之邇列,通達器識,逮寡躬擢諸崇班,方重宸切眷注之思,何累牘控辭遜之義?釋重擔於選部,旣軫有願必從,侈隆眷於藩維,固知無適不可。玆授以兼京畿觀察使兵馬水軍節度使水原府留守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廣州府留守都巡察使,卿其祗服寵命,克勉良圖。盡約束申明之規,戒或偏於威惠,按錢穀甲兵之富,政必先於懷綏,承宣之責不輕,好作晉陽之保障,彰癉之政克擧,宜勉漢郡之澄淸,自餘稟裁,厥有彝憲。於戲,惟玆前後之歷試,罔以內外而或殊,前席同,賓對之班,奚但廟謨之協贊,上都爲風化之本,庶見畿服之誕敷,布陽春於列州,予所望者,耀福星於一路,卿往欽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徐能輔製進。
○甲子十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左議政入侍,在院承旨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假注書趙鐘永,記事官盧�,別兼春秋徐有恂,左議政徐邁修,以次進伏。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鄭觀綏,隨入進伏訖。邁修曰,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京畿監司金達淳前後開釋,無復餘蘊,況就理蒙放之後,尤無可引之義,而又此逡巡,極爲未安。所當更爲請勘,而向筵旣有所達,今又煩陳,反涉屑越,令政院催促,俾卽辭朝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令政院卽爲牌招嚴飭,使之今日內肅命交龜,可也。〈出擧條〉仍敎瀅修曰,畿伯承牌後,都承旨申退,可也。上敎邁修曰,公作米事,今番則雖依大臣所奏,特爲許施,而此不可視爲恆例,年年如此者也。今番出給時,以此後不得如是之意,受其文跡以置,而自廟堂知委於該府使處,使之從便擧行,可也。邁修曰,下敎誠然,謹當依此爲之矣。邁修仍奏曰,前判書曺允大當初論勘,不過存朝體,而同時被罪之承宣,亦旣收敍除職,不可事同而罰異,給牒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臣向以振滯疏通事,有所陳達,伏承措辭批旨,申飭銓曹矣。伊後行政,不啻屢次,而仍未見施行之效,此豈所以仰體朝家滌蕩延攬之德意乎?其在信令蒐才之道,不可使之空言無實,臣之擧條知委後,赴政政官,一倂從重推考,後政爲始,採取公議,隨窠收用之意,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令政官就議大臣,可也。〈出擧條〉仍命瀅修書傳敎曰,因大臣所奏思之,無故落仕者必多,懸註調用事,分付兩銓。邁修曰,臣以陞庠申飭設行事,前已筵達,俾無多士嚴寒奔奏之弊,而冬節已屆,尙不開弦。今雖排日分試,亦不無窘束之慮,未交龜大司成及在外與出疆學敎授,竝姑許遞,待後日政差出,使之限內磨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侍從守令之十五朔後許令內遷,蓋出於內重外輕之意,而近來一任占便,或過屢年,或近瓜限,目今侍從之任守令者,至於五十餘人之多。三司排望之爲艱,職由於此,分付銓曹,量其赴任久近,使之次次內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鞫獄今旣撤罷,而在敏事,尙在未決中矣。以渠負犯,尙置西間,不特獄體之萬萬疎虞,論以刑政,此豈至今因循者乎?卽爲設鞫,明正典刑,然後人心可以底定,王章可以快伸矣。上曰,今番金魯亨之白脫,念其家實爲多幸,判府事則今無難安之端乎?邁修曰,判府事豈可不難安乎?重獄體之故,金魯亨,雖使之面質,而向日判府事登筵時,以海玉有所往復事自首,則魯亨雖白脫,判府事情地,豈可不難安乎?在敏事終不可仍置矣。臣亦仰認好生之德,而其奈渠之罪犯,實無生出獄門之望何哉?一番鞫問後,明正典刑,斷不容已,今若視同輕因,仍遂置之,則國體豈可成說乎?上曰,前已悉諭,無容更議,而卿爲此言,卿則猶不知予心矣。瀅修等齊奏曰,此非但大臣之言也,卽國人之言也。尙置輕囚之獄,仍無究問之擧,以渠負犯,揆之獄體,誠萬萬不成說矣。大臣今旣發端,伏願亟降處分,以洩輿憤焉。上曰,已諭於大臣矣。邁修曰,臣於今日,如未得請,則三司與搢紳,必當次第力請矣。上曰,卽速就座,仍爲退去。邁修曰,退去後,更當冒入文字,以申未畢之懷矣。仍卽先退,有恂進前曰,臣旣以館職登筵,敢此仰達矣。語未畢,上曰,已諭於大臣,卽爲就座。有恂曰,以在敏之窮凶情節,尙今假息於西間,其可曰國有法乎?大臣旣已發端,臣等亦當不得請則不敢止矣。上曰,卽速就座。仍命瀅修書榻敎曰,別兼春秋徐有恂擧措顚錯,推考。有恂就座,上敎瀅修曰,藥院所捧戶蔘,品劣不成說矣?仍敎曰,旣是前年所捧而還下者,則自戶曹何不區處乎?瀅修曰,未承下敎,則自下不敢區處矣。上曰,今年當入條則申飭擇捧,可也。上敎宗善曰,方物封裹,當在何日乎?宗善曰,每於拜表前期三日爲之,故分番則當在二十七日雲矣。上仍命讀奏公事,宗善讀奏義州府尹洪義浩狀啓盛京禮部咨文出來事,文會讀奏平安都事金𤩶狀啓藥山山城城操設行事,平安兵使吳毅常狀啓藥山山城城操設行事,溏讀奏黃海監司李存秀狀啓進上墨上送事,上命書判付,宗善等以次承書,惠慶宮進服蔘吉茶,自明日停止。〈出榻敎〉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病〉。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直〉鄭觀綏〈仕〉。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呈辭,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摠戎使金思穆以掃墳事,今方下直矣。所佩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兼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訓將兼察,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李文會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京畿監司徐榮輔所佩密符,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明日親臨方物看品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以便殿爲之。
○傳於韓致應曰,領敦寧明日馳詣健陵奉審,顯隆園、華寧殿,一體奉審,植木諸處,亦爲看審以來。
○傳於韓致應曰,留院公事入之。
○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韓致應等啓曰,臣等於昨日筵席,以在敏懲討事,聯陳沬飮之忱,而誠淺辭拙,未蒙允可,達宵繞壁,憂憤弸中。嘻噫,此賊之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者,豈可曰國有法乎?肆發至凶至憯之語,拶逼莫重莫嚴之地,乞藏排布,逆節狼藉,此非但殿下之罪人也,卽慈聖之罪人也。又非但慈聖之罪人也,卽天下萬世之罪人也。義理由是而晦塞,倫綱由是而斁絶,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誓不與共戴也哉?公車屢瀆,徒歸空言,臺閣陳啓,便成故紙,視同輕囚,尙未盤覈,刑政之制置,已無可言,而神人之憤菀,容有其極。前後批旨,每以事關聖躬爲敎,昨日筵敎,又以不知予心爲諭,臣等於此,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凡今之論,無有大小,無有遠邇,莫不曰此賊不討,則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此正一國公共之憤,而百世不易之論也。語曰惟明主可以理奪,夫以我殿下燭理之明,豈不思所以闡義理扶倫綱之道乎?臣等職忝近密,愚衷所激,相率聯籲,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從大臣三司之請焉。惶恐敢啓。答曰,登筵則或無怪矣。職非三司,而爲此章皇,甚不當矣。
○李文會,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一月當五番左部後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七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一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乙丑正月當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司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中部左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十一月初一日,與舊番前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乙丑正月二月兩朔應立中部中司屬全羅右道二哨,忠淸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正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兩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等箚曰,伏以,在敏之至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其可曰國有法乎?上自薦紳,下至輿儓,孰不戟手扼腕?誓不與俱生,而視同輕囚,任置西間,懲討之大論,仍成故紙,窮凶之隱情,久稽盤覈,雖緣事變層生,物情狃安,而王章之積屈,天網之太恢,莫非臣等不忠不誠之罪。嗚呼,尙忍言哉?驅一廷之臣,歸之於罔測之科,果何等憯毒心腸,而在渠猶屬薄物細故,無端譸張,恣意眩惑,拶逼聖躬,略無顧忌,何負於渠,而讐國至此?此賊不問,此罪不誅,則今日朝廷,謂之無倫綱,可也,無刑政,可也。簿書期會之備例趨辦,曾是以爲朝廷云乎哉?臣邁修昨登筵席,略陳沬血之義,而誠意淺薄,辭語拙訥,未竟其說,遽命退出,歸伏私次,憂憤弸中。玆敢齋沐治箚,相率聯籲,臣等此言,卽國人之言,而不得請則不敢止者也。伏願聖明,更加三思,亟令王府,移囚賊臣在敏於南間。仍令臣等卽日設鞫徹底究問,使大義不至終泯,王綱賴以稍振,千萬顒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洪在敏事,當初靳持,豈不深量?卿等今又請之,當更思下敎,卿等俟之。仍傳於韓致應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左右相。
○校理尹致鼎,副校理趙雲翊、徐有恂,修撰柳台佐,林景鎭,副修撰洪羲膺、徐能輔等箚曰,伏以,臣等聞四時失其序,則天道無以統萬象,五刑失其用,則君道無以服萬民,蓋刑一人而大義明王綱振,怵然使天下懲頑而戢惡者。此所以爲輔治之具,而同歸於仁聲仁聞也。故曰議獄者求其入中之出,緩死者求其死中之生,而至於元惡大憝,不在此限,臣等未敢知今日朝廷所以處在敏者,揆諸古義,果何如也?在敏之罪,尙忍言哉?不耐撐腸之禍心,驅陷滿廷之諸臣,手辦凶疏身投公車,而此猶不足,譸張憯說,上逼聖躬,旨意之閃弄,辭語之凶譎,毛髮俱竦,心膽皆掉。噫嘻,痛矣。廁跡邇列,受恩且厚,國家何負於渠,而甘心誣逼,一至此哉?此賊之尙今假息,一不盤問者,今日廷臣,其敢自逭於春秋不討賊之誅乎?時日稍久,狃安成習,倫常將至斁晦,義理幾乎泯滅,何幸大臣筵奏出,而大論復張,輿情倍切,沬飮之誠,同得秉彝,沐浴之討,未暇緩聲,此非但臣等之言,卽萬口一辭不易之公論也。旣往玩愒,亦云多矣。目下明張之道,不出於誓不俱生四字,臣有恂昨於前席冒陳必討之義,而誠未格天,言未畢蘊,退卽相率治箚,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俯循群請,逆賊在敏,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典刑,以伸王章,以遏亂萌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相箚矣。
○大司諫林漢浩,執義金孝秀,司諫閔師宣,掌令趙台榮,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等箚曰,伏以,噫嘻,痛矣。在敏之偃處西間,視同輕囚者,今幾月矣。臣等言議不能動人,誠意不能格天,沁泄玩愒,逾時越月,忍與此賊共戴一天,而其弸中之熱血,未嘗不食息而不煎沸也。此賊之窮凶情節,前後章奏,臚列無餘,臣等不必疊床,而第以其凶疏觀之,自首至尾,片言隻字,罔非疑眩閃倏,至凶絶悖,而最其中受誣二字,造語尤爲狡慝,遣辭又極陰憯,見之未半,直令人心膽驚墜,毛骨俱竦,此實載籍以來所無之劇逆大憝也。聖敎若曰事關寡躬,又曰予亦不覺悚然。噫,彼凶言悖說,關係於莫重之地,至使聖心悚然於中,而顧不得卽地盤覈,亟施當律,少伸神人之憤,乃反任其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古今天下,寧有是耶?殿下凡於治獄之際,輒垂好生之德,過加涵貸,不卽鋤治亂逆,靡所懲畏,兇徒互相接武,至於今番海玉之凶言,而甘心於射日,逞凶於詬天,情狀之巧憯,無所不至。雖幸天討快行,王章已施,而凶醜之徒,未盡掃蕩,致使公憤鬱,而未洩輿論,久而益激,苟究其故,則不在於他。如在敏之逆節昭著者,一不究覈,任他自在,故不逞之徒,無所顧忌,接跡含尾,式月斯生,世道之憂,容有極哉?此而不嚴覈,則義理未免益晦,倫常又復盡墜,將不知何樣禍機,復起於何時,興言及此,古人所謂痛哭太息者,不足喩於今日也。伏願廓揮乾斷,亟下兪音,逆賊在敏,移囚南間,嚴鞫得情,快正典刑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堂箚矣。
○行都承旨徐瀅修疏曰,伏以,臣昨登筵席,伏見大僚以在敏設鞫事,終始力請,而臣與諸僚,聯陳必討之義,及夫大僚先出,命讀公事,則批判如流,承書不暇,竟未得間而退矣。歸伏私次,達宵繞壁,竊不勝憂懣之忱。噫嘻,在敏凶疏之出,今且幾月,而僅以文法例勘,仍囚西間,箚啓之懲討,便作紙上之空言,朝野之痛疾,但爲屋中之私憤,今日朝著沐浴之大義,可謂掃地盡矣。況此賊之情犯何如?關係何如,以網打之禍心,售構陷之憯謀,以至於侵逼至尊,矯誣聖躬,則其指天畫地,綢繆排布之隱情,若不卽加嚴覈,快正典刑,王章之久屈,天討之尙稽,其爲傷國法而壞獄體,卽勿論已,爲臣子而目見君父之讐,乃反玩愒時日,隨逐隊行者,臣等何辭自解於春秋不討賊之誅乎?先儒論刑獄之弊曰,夫旣察情而得情,則何可當斷而不斷。此實爲此事準備語,敢爲明主誦之,伏願亟從在敏設鞫之請,俾有以伸王法而洩輿憤焉。臣以病以齒,周歲強策於夙夜奔奏之役,諒非始慮所及,特以愛戴之誠,不覺秉彝之激切,知遇之感怳,如昔日之叨陪,罔恤顚踣,抵死趨赴。嗚呼,臣之心,豈專出於貪戀,而可已而不已哉,第念,朝廷官職,雖或乏人,無獨任偏委之理,而見今前望曾經之在京無故者,只有臣一人,則揆以古人辭爵讓能之體,臣不容一向苟蹲。故向於陳懇之疏,亦嘗有戒切妨賢之語矣。伊後因循,遂不敢復言,自顧慙汗,何嘗一日而忘一遞哉?今因奏牘之便,冒控肝膈之私,惟聖慈之曲賜體諒,特許卸解,則其於朝體官方,亦庶無苟艱之歎,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卿其勿辭行公。
10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臣溏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箚批未下,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領敦寧金祖淳,奉審事,今方出去矣。兼帶訓鍊大將命召,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禁將兼察。
○李文會啓曰,訓鍊大將禁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訓鍊大將朴準源,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李文會啓曰,御營大將李得濟,習陣次,明日鷺梁出去矣。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韓致應啓曰,搢紳疏首知事洪檍職銜,誤以上護軍書之,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不審之失,不可無警,知事洪檍,推考,何如?傳曰,允。爾亦推考。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因義禁府草記,大逆不道罪人海玉,今已正刑,降邑號罷守令等事,允下矣。問於義禁府,則大逆不道罪人海玉,居生於忠淸道淸州牧雲,而守令則勿罷事,曾有定奪矣。淸州牧使,降爲縣監,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淸州牧今旣降號,忠淸道改以公忠道,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謹奉傳敎,倉官進去於西部西江坊下水溢里契判府事金觀柱所住處,祿俸輪送,則以爲,情地一味危蹙,祿米不敢祗受,不勝萬萬悚懍雲,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更爲輸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遺郞廳,南郊南壇,洞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壇,次第看審,則先蠶壇、雩祀壇、祈雨壇、馬祖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南壇東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先農壇北邊紅箭門箭木一箇及柱根朽傷,塗灰剝落,漢江壇東邊紅箭門柱根,司寒壇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竝剝落,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此後看護等節,着實擧行事,各別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左議政意啓曰,御覽方物還下黃花席十四張,滿花方席十七張,雜彩花席四張,極擇改備,其餘物種,同爲封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卽者景福宮摘奸將校來告內,守直中官,謂以風落,斫取松木,造成槽桶雲,故聞甚駭然。更令摘奸,則果如所告矣。毋論生松與風落,遽然犯斫,誠極無嚴。當該中官,令該府拿問處之,不察之入直衛將,爲先汰去,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守門將廳牒報,則守門將金有玉,今月十四日弘化門入直時,本門月廊所在破傷水桶,門卒輩謂以無用,欲作燃柴,而有玉不知公物之所重,初不禁斷,擅許犯用,極爲妄率,擧實論報雲矣。水桶乃是禁火之具,則諉以破傷,禁中之物,擅爲作薪者,事極可駭,汰去,何如?傳曰,旣已自報,容有可恕,令卿曹決棍十度懲勵。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禹亨圭、姜碩儒,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傳敎,守門將金有玉,決棍十度,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海玉籍沒家産事,命下矣。罪人海玉奴婢,令京兆考出帳籍,分付五部及各該道,使之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依例花名,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林漢浩,執義金孝秀,司諫閔師宣,掌令趙台榮,獻納宋冕載,正言宋知濂、洪羲俊等箚曰,伏以,臣等以懲討在敏事,昨日聯陳短箚,冀回天聽矣。伏承已諭於堂箚之批,繼伏見大臣箚批,有更思下敎,卿等俟之之聖敎,臣等固仰聖上嚴於天討,允從之敎,必當繼下,而第伏念。此事之上下相持,於今三箇月矣。群下之請討,不啻屢矣,聖上之深量,亦已熟矣,而自秋至冬,尙靳處分,伏未知殿下以此賊之罪,容或有萬分一參恕之端,而有此更思之敎也耶。凡治獄之法,若有罪疑者,則必愼重思量,以盡審克之道,而至於此賊罪犯,卽亙古今所未有之逆節,而大夫國人,皆曰可殺者也。實非更加三思之事,而今此聖批,一如前日,有若持疑趑趄者然,臣等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顧今朝廷之政,失之太緩者,十居七八,而其中討逆一事,又失最緩,倫常之漸斁,紀綱之日頹,職由於此,豈非大可寒心處乎?臣等亦知殿下已有所思量矣。因當退伏恭俟,而此賊一日之假息,實不勝憤惋弸激,頃刻難忍者。玆敢不避煩瀆,又復相率聯籲。伏乞聖明,亟降處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爾等何不俟之,而又此更請乎?予方商量。
○行上護軍洪檍,行上護軍金載瓚,行戶曹判書趙鎭寬,行上護軍趙尙鎭,行吏曹判書黃昇源,行禮曹判書韓用龜,行上護軍金思穆,知敦寧府事李彥植,左參贊閔台爀,行大護軍尹光普,工曹判書林蓍喆,兵曹判書韓晩裕,行大護軍李邦一,行大護軍崔東岳,行大護軍蔡弘履,知敦寧府事洪明浩,行大護軍李義弼,判尹李集斗,行大護軍洪義謨,右參贊金勉柱,刑曹判書李勉兢,行護軍申大顯,行護軍宋鍈,行護軍白師謹,行護軍李得濟,行護軍李健秀,左尹李仁秀,兵曹參判李尙度,行護軍兪漢謨,戶曹參判宋銓,行護軍尹東晩,工曹參判趙德潤,行護軍李儒慶,同知敦寧府事睦萬中,行護軍崔景岳,行訓鍊院都正尹得逵,同知中樞府事鄭觀采,行護軍李潤謙,行護軍申大偀,行護軍朴基豐,行護軍白師誾,行護軍吳載重,吏曹參判沈象奎等疏曰,伏以,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賊敏之疏出而極矣。凡今日北面於廷者,孰不欲手磔此賊,口臠此賊,而一日二日,伈泄至今,尙令其假息於輕囚之獄,莫非群下之罪,而前後疏啓,終靳夬兪,昨伏見相箚批旨下者,猶以更思爲敎,臣等實不勝抑鬱之至。噫,天不可誣也,聖不可誣也。誣之一字,是何等驚心痛骨者,而肆然加之於不敢言之地,甘自歸誣天誣聖之科者,世豈有如許劇賊乎?洪惟我慈聖殿下,德齊任、姒,功侔堯、舜,保護我聖躬,盤泰我邦家,四載簾帷,一念宗社,克追寧考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玆,而向來處分之嚴正,益仰慈孝之冞光,則渠雖梟心獍腸,亦是薰沐中一物,何忍以此等絶悖之說,萌諸心而發諸口乎?其疏之首尾閃倏,節節憯慝,姑無論,卽此一款,實是慈聖之罪人,我殿下雖以事關聖躬,不欲究覈,而誣逼之律,三尺至嚴,非殿下所可低昂,則其所以仰闡慈德,俯循輿論,扶義理於旣晦,杜禍機於將萌,豈容晷刻之少緩哉?況今懲討不嚴,亂逆接跡,以至今番海玉之凶言,而甘心詬罵,略無顧忌者,此專由於元惡大憝之尙逭常刑,任其自在,致使不逞之徒,轉相煽惑而然。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心寒,痛惋之極。玆敢相率聯籲,伏願聖明,廓揮乾斷,逆賊在敏,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以折亂萌,以洩輿憤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大臣箚批,卿等亦俟之。
○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李尙度等疏曰,伏以,亂逆之類,不可容貸於覆載之間,鞫訊之方,不可淹延於晷刻之頃,亂逆如在敏,而鞫訊之至今不行,實爲聖朝刑政之大闕失。此賊之妖兇情節,悉發於廷臣疏啓,而渠以邇班簪筆之身,今夏處分之悉遵慈旨,豈不日夕承聆,而忽地投疏?倡爲絶悖之說,凌逼莫重之地,必欲網打搢紳壞亂倫常,此豈渠一人之所爲?必有兇逆根柢,顧戀於刑誅之賊徒,忿恚於光正之國是,縱此倀鬼,作此凶論,爲後日藉口之資。此而不嚴訊明覈,以破窩窟,則不知前頭復出,幾箇怪鬼兇疏之出,今已三朔,而一向玩愒,如置忘域,朝野之駭惑,久而冞深。臣等職忝該堂,其抑鬱憤痛,誓不欲俱生者,有倍恆情,而後出之逆,纔已伏法,凶孽之徒,庶可廓淸,惟此一賊,有不可獨使遺種,昨因相箚之發端,聯陳請鞫之疏,而適値齋日,見阻喉院,政欲待朝更呈,而際伏見相箚批旨下者,有當更下敎卿等俟之之敎。臣等竊幸窮覈之不遠,而此賊之尙在西間,無異例囚,以劇逆之身,帶禁推之名,家食自如,越月踰序,人鬼莫辨於時囚,隄防不愼於治逆,論以國體,全不成說。今則批敎丁寧,鞫訊有期,尤不容一例疎忽,玆於沬血之章,兼申執藝之請。伏乞聖上,亟降明旨,凶賊在敏,爲先具枷杻移囚南間,以俟設鞫之命,亦願亟允大臣、三司之請,劃卽嚴鞫,使天討不至太緩,王章得以夬伸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取見搢紳疏批。
○甲子十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便殿。方物看品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趙鐘永、鄭觀綏,記事官盧�,別兼春秋趙雲翊,檢校直閣朴宗慶、金邁淳,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閣臣,下殿點檢,可也。瀅修、宗善、文會、在昌、致應、宗慶、邁淳、宗薰,承命下殿,點檢方物,宗善曰,如有點退者,可以點退乎?上可之。溏曰,點檢物種,次次出送,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宗善曰,滿花方席十七張,雜彩花席四張,黃花席十四張,點退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同副承旨韓致應〈坐〉。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徐瀅修啓曰,假注書鄭觀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臣瀅修今日本司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閔師宣,獻納宋冕載,正言洪羲俊,執義金孝秀,掌令趙台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只推。
○李文會啓曰,卽見京畿水使趙𡹘狀本,則不待回啓,又此煩瀆,已極猥屑,而且其辭語,非疏非啓,揆以事體,萬萬駭然。原狀啓係是民瘼,雖不得不捧入,而該水使,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薦新及進上生文魚、生大口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金宗善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宗簿寺正姜彙鈺,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時,訓鍊院主簿安國衡、申亨祿,武臣兼宣傳官吳相龜,俱未滿四中,依定式各決棍十度,身病及呈辭受由人,退試次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南行宣傳官尹義儉、金秉喆,未滿十朔,成才間姑爲停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盛京刑部咨文,則向來入送越境人八名,今方遵皇旨會同審訊,而在逃之十二名,亦爲會咨我國,希卽飭派官役於各海口,留心盤緝,以便歸案審辦雲矣。大國旣已奉旨知會,則在我國道理,不可遲待。彼中査事之究竟,以嚴飭沿海各處,另差官役,多般譏捕之意,令文任撰出回咨,順付於今番節行,而咨文正書安寶,似在拜表之後,依例定禁軍騎撥下送,追傳於使行所到處,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前監司韓用龜狀啓,則枚擧加里浦僉使金宗煥牒呈,以爲,本島地界雖是康津,分屬於靈巖、海南,管轄於兵營、右水營,一島之仰役於三邑兩營,實是八路罕有。又以加時木與雜種所産之地,京司與各營邑責應之數,殆近六千兩,每戶所徵,恰過十餘兩,古之千餘戶,今未滿五百戶。若論矯捄之策,土地則專屬康津一邑,黃腸封進則依金鰲、折爾例,與靈、海兩邑,合力均當,松田禁養則依古例屬之監營,該鎭僉使,勿送久勤,擇差有聲望有履歷武弁差送事,竝請令廟堂稟旨,今付矣。本鎭卽關防要衝之地,莞島是封山禁護之處,介於三邑兩營之間,以五百戶殘民,一年責應之數,多至六千兩,誠是難支之痼瘼,其在軫恤之道。合有別般矯捄之策,該島旣是康津地界,則豈可使靈、海兩邑,越境侵徵乎?此則一切嚴防,至於黃腸封進時,三邑之合力均當,自有金鰲、折爾兩島已例,依此定式施行,而雖地方官,亦無敢如前科斂。少紓島民燃眉之急,京司卜定之加時木,則寬定年限,水營責納之柴與炭,則參量蠲減,而外此諸條爲弊之端,分付道臣,一竝革罷。該島松田禁護之節,專屬監營,使之察飭,俾無一毫疎虞之弊事,另加申飭,該鎭蘇弊之道,專在於鎭將之得人,亦依道臣所請,勿以久勤差送,以有履歷勤幹者,待後窠各別擇差,而差送之後,道臣考其勤慢,果有蘇捄之實績,則論理狀聞。調用於邊地窠,以爲激勸之地,如是變通,則久勤一窠之見減,亦當爲勤仕輩抑鬱之端,此則履歷窠中,以可合處移定久勤窠之意,分付西銓,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監司李書九,一自向來臺疏以後,出處私次,廢卻公務,雖承開釋之批旨,尙無變動雲。本道奠安之方,專恃此道臣之綜理妥辦,而蒞任未幾,如是引義,民邑事誠極渴悶。況其人言,本無倫脊,特一過去之橫逆,而且與前海伯所遭,主客迥異,則揆以處義,萬萬過中,爲先從重推考,各別嚴飭,使之卽速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文曾,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書九報本司辭緣,則枚擧義州府尹洪義浩牒呈,以爲往在乙丑,餉耗二千五百石,每年劃屬本府,一千五百石,添補於各樣應下,一千石,換貿銀錢,以爲城池器械修補之資矣。其間餉耗日漸減縮,今僅爲一百六十餘石,以此需用,係是行不得之政,各樣將卒,俱以六斗上下,而依他邑例,以四斗二升,磨鍊三朔條及加給之數,巡牢等料,使該府依前擔當,則一年應下,當爲四百三十五石,該府軍餉及常平麰合折米爲一千九百六十餘石,玉江、乾川兩鎭軍餉常平折米爲一千一百餘石。又以該府所在均廳壬戌移劃穀七千八百五十石,兵曹沁都兵曹軍餉管理營穀二千一百七十石零,與他邑軍餉穀相換,而自明年通作半分統計前劃耗二百六十七石零,則其數乃爲六百石,就其中四百三十五石,以應戍卒撥軍當受之料一百六十五石,俾作城池器械之資爲辭矣。灣府以邊上重地,支放之需,若是枵然,其所變通,不容少緩。今見道臣報辭,穀名之換錄,取耗之均例,儘有條理,依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趙尙鎭疏曰,伏以,臣頃於專對之役,猥暴癃病之實,罪犯屢瀆,而微願曲副,律合慢命,而薄罷仍敍,恩山德海感祝無地。迺者金吾除旨,復自有隕之天,臣於杜門訟愆之餘,惶懍震越,尤不知措躬之所也。時値開鞫有命,旣不得不章皇出肅,繼又大論方張,亦未免爲相率聯籲。雖其懲討義重,事會嚴急,不敢言私,恬若無故,而若其自來情地,尙切兢蹙,時日雖久,面目有靦。噫,怵畏義分,臣子之常職,苟或屑越,厥罪非細,臣雖至愚,豈不知義分之爲可畏,屑越之爲大罪,而臣之頃日陳籲,只緣病情難強,使事促迫,疾痛之呼,未暇緩聲,聖批之下,不容遲待,據實控訴,自至連章。此雖拘於事勢之窮蹙,而若論屑越之罪,臣實無辭,孽由自作,尙誰尤哉?又況大僚筵奏,實出於尊朝體勵臣分之意也,而其所請譴,在臣負犯,亦猶屬末勘而止,則罪重罰輕,心實難安,豈敢以夤緣暫出,爲唐突蹲仍之計哉?矧今衰朽之質,近益善病,枕席刀圭,一月強半,又自五六日來,觸冒毒感,舊病新祟,一倍添頓。肢節麻木,背肩寒粟,頑痰硬着,腰脅衝亘,風火熾盛,鮮血吐咯,加之以齒根搖脫,疼痛滋甚,溏泄交作,登溷無度,似此醜穢之狀,有不敢一一煩浼,而時日之內,萬無束帶赴公之望,日昨鞫坐,成命已下,而旣未能蠢動,搢紳聯疏,名帖雖呈,而亦未得躬造,至今追思,悚懍冞切。玆敢略控情病之狀,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遞臣金吾兼銜,重勘臣從前辜負,以嚴國體,以靖微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正言宋知濂疏曰,伏以,臣猥隨諸僚,鎭日箚籲,始伏奉更思下敎之命,繼又承予方商量之批,天聽之庶回,聖斷之斯赫,臣方伏地顒俟,何敢更有煩聒,而第伏念,逆敏罪狀,卽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此賊之一日假息,在朝廷有一日之憂,在臣等爲一日之羞,顧今大小盈庭之請,旣已竭盡無餘矣,我殿下淵穆之思,伏想亦已審矣。義理之晦而復明,倫常之墜而復揭,直一處分間事耳。經曰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傳曰國人殺之也,刑人殺人,宜若專係於君上,而於討而謂之天,於殺而謂之國人者,卽所以明夫三尺之嚴,非人主所得私,而程子所云舜誅四凶,可怒在彼,已不與焉者,政謂此等處也。聖人所以貴於思者,欲其斟量權衡,而適當其可也。然而思之太過,則適所以滋不決之疑,而反有累於能斷之勇,以殿下燭理之明,何不念及於此乎?伏願不俟終日,亟降成命,毋使擧國公共之憤,少淹晷刻焉。仍伏念,臣有至切之懇,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玆以冒陳焉。臣父出疆之期,纔隔日矣。臣本無他兄弟,可以隨往於行中,在臣情理,惟有稍進宿舂之地,少伸瞻望之私,而顧臣所縻之職,旣無擅行之路,又値懲討之方張,有不敢引例請暇,臣情到此,其亦憫且切矣。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命鐫遞臣職,俾得隨詣半途,以伸至情,千萬切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辭依施。
○甲子十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趙鐘永、鄭觀綏,記事官崔鳳和,別兼春秋趙雲翊,檢校直閣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公事讀之。宗善曰,吏房代房無公事矣。在昌曰,戶房無公事矣。宗善以禮房,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進上生文魚、生大口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勿待罪有旨祗受事,文會以兵房,讀奏慶尙右兵使趙文彥狀啓各邑價布嚴飭擇捧事,致應以刑房,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啓本罪人金聖一北靑府到配事,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命書正言宋知濂疏批,溏承書讀奏,上曰,召對爲之。賤臣觀綏承命出來,別兼春秋趙雲翊,閣臣金邁淳,隨卽先退,上曰,玉堂詣閤乎?注書出去知入,可也。鐘永承命出去,還入奏曰,來待矣。上曰,同副承旨出去。致應承命出去,書入座目,上仍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致應,侍讀官趙雲翊,檢討官洪羲膺,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鄭觀綏,記注官車信用,記事官崔鳳和,各持《綱目》第二十八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雲翊讀自加謝玄都督,上曰,何不讀自秦長樂公丕乎?仍敎鐘永曰,此前召對時,注書誰也?草冊須持入也。鐘永出去,持入草冊,傳於溏,溏曰,考見草冊,果止於七州郡事矣。致應曰,上番玉堂誤讀自止,推考事云云。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雲翊讀自秦長樂公丕,止致書於玄,上曰,下番讀之。羲膺讀自稱欲假途求量,止攻長安,上曰,參贊官讀之。致應讀自會群僚,止拱手取之耳,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乃留長子興,止以雪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及萇至,止萬餘人,上曰,上番讀之。信用讀自詐降以誘萇,止奔慕容沖,上曰,下番讀之。鳳和讀自燕王垂,止第二十一下,上曰,文義陳之。雲翊曰,秦王堅,缺其城角以恥之,又欲立忠義以雪之。堅以夷狄之君,猶能以忠義,激勵民心,可知忠義卽秉彝之性也。伏願此等處,鑑省而留念,以爲導率百姓之本焉。上曰,下番陳之。羲膺曰,此雲建立根本,經營四方,蓋根本二字,天下萬事日用萬物,曷嘗不有根本哉?無其本則無所成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根本何以則可能立之歟?羲膺曰,人主一心,萬化之原故然矣。上曰,然矣之言,卽何謂也?羲膺未能對,上曰,根本何以,體念,何如?然後可以立根本乎?羲膺曰,誠意正心,卽根本矣。上曰,若以日用事爲言之,則何事乃根本耶?羲膺曰,日用事爲間無不然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致應曰,臣無可陳者矣。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今日自正,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向以日食說,有下詢於上下番者矣。蓋其日食足以推步,先知則何以謂之災乎?雲翊曰,臣於日食之說,未有講究,不能仰對矣。上曰,日月食何以爲災?又何能預知乎?下番陳之。羲膺未能對,上曰,雷異亦何以謂之災乎?羲膺未能對,上曰,向時下番上疏,適値持公事入侍之時,故未及詳覽,須更陳之。羲膺未及誦奏,上曰,自初頭以下,次第陳之,可也。羲膺未能對,上曰,旣已日久,雖未能盡誦,如要語則略奏大槪,可也。羲應曰,今殿下未嘗不講學,而自先朝手不釋卷,講學勤勵,故以不廢三講,陳之矣。上曰,三講卽指何耶?羲膺曰,日日三講之意矣。上曰,連奏之陳疏未甚久,豈可忘之耶?羲膺曰,草草陳疏,不得記誦矣。上曰,草草之言,何謂也?羲膺曰,臣於陳疏,辭不達意,至今惶悚矣。上曰,蓋其疏語甚好,故欲聞其要語,非有貶意也。句語中要切者,第陳之。上又曰,手製之疏,似應誦之矣。羲膺曰,未能昭然記憶矣。上曰,上疏辭緣,敷演仰奏,則此亦便是文義矣。羲膺曰,上疏則辭職而已。上曰,辭職與陳勉,蓋竝爲之,而辭職不必言,至於陳勉,則何可不言乎?羲膺曰,未能記矣。上曰,不必盡誦其句節也,段段言之亦好,雖非疏語,又以他語略用闊狹,以爲陳勉也。羲膺未能對,上曰,古今治亂賢愚得失,亦是疏語,則須掇拾而奏之,可也。羲膺未能對,上曰,雖手製之疏,或易忘失,而爾疏曰日與講官論其得失,此亦詳陳之。羲膺未能對,上曰,隨所奏當酬酢,須陳所懷也。羲膺曰,以治政得失,略陳所懷矣。上曰,所懷須以文義陳之。羲膺曰,學識淺薄,言語不好,未能詳陳矣。上曰,文義豈在於言語之好不好乎?惟嘉言陳達之。羲膺久未能對,上曰,速陳之。羲膺曰,上疏旣言之,而臣非有能仰體顧問者也。今奉至尊顧問,甚惶悚矣。上曰,以講官登講筵,何可不爲文義乎?上又曰,速陳之。羲膺曰,俄以根本之說仰陳矣。根源淸則下流不過一時之濁矣。上曰,高聲奏之。然後注書當記注矣。羲膺曰,人主之一心,乃萬化之原。上曰,一心乃萬化之原,何爲其然耶?羲膺曰,日用事爲間,必須誠意正心而已。上曰,所陳甚好。俄者古今治亂得失之說,更陳之。上曰,雖非文義以陳之,自勉講學,至古今治亂得失而詳陳也。自下番始之,上番當繼陳之,第須先陳也。羲膺曰,善惡皆吾師,日對方冊,則其中自有資益矣。上曰,何如則可以勤講學乎?羲膺曰,史以觀古今治亂,經以觀聖學工夫矣。上曰,勤學之道,須陳之。羲膺曰,非但講學之時,雖燕閒之際,亦親經籍,則自有資益之道矣。上曰,治亂得失亦言之。古之何如主則可作鑑戒,何如主則可作柯法乎?羲膺曰,臣雖譾劣,而所望者,三代以上堯、舜之君矣。上曰,治亂得失更陳之。何者爲治,何者爲亂?何時則可治者,而以何致亂?何時則可亂者,而以何致治乎?羲膺曰,漢文、景之時,則可謂致治,及夫武帝時,窮兵黷武,幾乎危矣。自下輪臺詔後,漢室復治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雲翊、羲膺退出,上曰,再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而兩司行公諸臺,竝爲牌招,如有呈告之人,使之卽爲肅命,可也。上又曰,三省推覈罪人若發捕則,令都事拿來乎?文會曰,此與鞫獄同例,而古法則定委官設鞫矣。上曰,此啓目雖已啓下,明日次對時,持入,可也。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閣臣、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同副承旨韓致應〈坐〉。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於李文會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文會啓曰,摠戎使金思穆許遞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兼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將兼察。
○李文會啓曰,摠戎使御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李得濟,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摠戎使金思穆,以其軍官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鄭觀綏改差,代以朴宗臣爲假注書。
○傳於李文會曰,當該注書推考,捧納承旨一體推考。
○兵曹口傳政事,以張鉉宅爲內禁將。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初二日一番內禁衛番次矣。番單子明日當爲修正以入,而該番將白東運,父病沈重,萬無離捨供職之望,呈狀乞遞,情理旣如此,則不可強令察任,改差,其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水使趙𡹘身病沈重,屢呈辭狀,有難強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御營廳言啓曰,軍號事體,何等嚴重,而本廳哨官林鳳宇以集春營入直哨官,今十月二十八日軍號綱紀之綱字,以綱字誤爲頒布,事甚可駭,其在重巡綽之道,不可仍置,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中樞府事金思穆疏曰,伏以,莫嚴而不可壞者格例也,莫重而不可曠者戎務也。從前銜命出疆之臣,未有將任仍帶之規,顧臣見職,在所當遞,猥陳衷懇,冀賜體諒,仍乞省掃,擬遂至情,及承聖批,辭旨優渥,諭之以何必遞解?申之以勿辭往省,臣始焉感激,繼而隍隘,莫知措躬之所也。恩敎之下,屢瀆是懼,遂乃歸掃塋壟,焚宣華誥,光動松楸,榮徹幽明,自伸霜露之感,少塞風樹之悲,恩造曠絶,隕結莫酬,第念重擔旣未卸免,久留終涉悚悶,謹已疾馳還次,而今則陛辭之期,只隔數日,閑漫之職,尙未可仍綰,況戎垣重任乎?莽蒼之地,猶不敢經宿,況萬里殊域乎?臣若徒感格外之恩,不念瘝曠之辜,宜遞不遞,一味虛縻,則私義之悶蹙,已無可言,而國體之苟艱,尤當如何?玆敢申控必辭之義,仰溷崇嚴之聽。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摠戎之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以重營務,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戶曹參議李翼晉,禮曹參議鄭東觀,兵曹參議李普天,刑曹參議曺允遂,工曹參議李壽咸,兵曹參議朴瑞源,敦寧府都正金在淳、尹昌淳,行副護軍朴宗慶、金箕象、金明淳、朴崙壽、閔昌爀、尹序東、李好敏、洪羲臣、嚴耆,前府使朴宗京,行副護軍兪漢寧、張至冕、南履翼、沈能弼、洪羲恆、張錫胤、李貞運、崔獻重、徐郁修、尹文東、崔光泰、申鳳朝、李顯默、尹行頤、李廷顯、尹理相、姜忱、柳𪬵,僉知中樞府事李東馨,行副護軍任希遠、李得休、尹涵、沈奎魯、任焴、沈鏗、金履容、趙恪、尹在醇、柳憲周、韓德厚、申昕,司僕寺正尹命烈,副司果金邁淳、元在明,副司直金會淵,副司果徐長輔,兵曹正郞金相休,左通禮柳烇,副司果申在明、尹久東、徐鼎輔、李錫祜,前持平朴宗琦,副司果申漵、任百禧,副司直金啓溫,副司果李惟命,副司直李潮,吏曹佐郞李久源,副司果李象謙,吏曹正郞安光宇,兵曹正郞李元八,奉常寺判官李允謙,副司果李勉求,奉常寺正南涑,副司直韓始裕,副司果鄭景祚,兵曹正郞尹濟弘,成均館典籍金處巖,副司果李泰賢,吏曹佐郞申星模,成均館直講沈普永,吏曹正郞鄭淳民,右通禮李燮,副司果李宗烈,前校理柳河源,副司果蔡趾永,副司直李東煥,前司諫李萬榮,副司果韓永逵、尹愭,前持平韓義運、權行彥,副司果韓永建,奎章閣待敎朴宗薰,副司果李㬖、金啓河等疏曰,伏以,刑政不行,則國不得爲國,義理不明,則人不得爲人,顧今朝廷之上,刑政行乎否乎,義理明乎否乎?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夫豈有妖譎如在敏,悖逆如在敏者哉?其至凶極憯之狀,千剮萬斫之罪,大僚備陳之,三司共討之。臣等不敢縷煩,而第伏念,當裕賊投疏之際,凶圖逆謀,必欲背馳我先王,沮遏我大禮,苟非我慈聖殿下,聖德如天地,光明竝日月,則何以闡先王之明命,迓上天之洪休,以篤無疆之慶,以啓無疆之基耶?環東土血氣之倫,孰不欽誦神功?願戴慈德,而彼在敏者獨何心腸?敢以誣逼二字,疑亂一世,驅陷群僚,以至上犯不敢言之地,有若眞有受誣者然者,不但誣一世也,卽誣聖上也,乃反誣慈聖也。殿下雖謂之事屬聖躬,治以不治,而如彼誣慈聖之賊,不止爲殿下之罪人,則天討之行,豈殿下所可得以已乎?春秋之無將,漢法之不道,在義必討,在法必誅,而輕囚西間,已踰三朔,擧國含生,同戴一天,國何以爲國,人何以爲人?臣等職非言事,而竊附罔不憝之義,敢效人得誅之討,相率聯籲於黈纊之下。伏願聖明,穆然深思,廓揮乾斷,亟循沬飮之忱,快施亂逆之誅,俾刑政肅而義理明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賓筵已諭矣。
○甲子十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文會,假注書趙鐘永,事變假注書柳春東,記注官車信用,別兼春秋徐有恂,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行戶曹判書趙鎭寬,行禮曹判書韓用龜,兵曹判書韓晩裕,行護軍李得濟,行都承旨徐瀅修,大司諫林漢浩,執義金孝秀,司諫閔師宣,掌令趙台榮,獻納宋冕載,正言洪羲俊,副修撰洪羲膺,以次進伏訖。邁修等曰,近日日氣,寒暖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敎邁修曰,日前以洪在敏事,有商量下敎之敎,予非沮遏公議也。以渠罪犯甚重,故欲置勿問之科,而卿等之縷縷煩請,還可悶也。當初洪在敏之被囚,卽不過格例間事也。到今雖欲設鞫,姑先放送,放送後,以其本罪,還爲拿囚,事面似好,大臣之意,何如?邁修曰,當初則雖以輕罪就囚,而目下臣等之所請,卽自西間移囚南間也。渠以劇逆,旣入王府,則更放後還囚,論以政令,亦豈不苟且乎?上曰,右相之意則,何如?敬一曰,設鞫則不孫於已在囚與不在囚之間矣。設鞫若準請,則雖於放送後更囚,亦無異於仍囚而設鞫矣。邁修曰,僚相所奏,專出於輕罪則輕罪處之,重罪則重罪處之之意,而囚於西間則輕罪也。囚於南間則重罪也,此不必放送而後還囚,臣見則恐不然矣。漢浩起奏曰,在敏事,不可至今仍置者矣。前後聖批有更商之敎,而顒俟歷日,尙未蒙兪,下情不勝抑鬱矣。上曰,臺臣徑先起座,推考,可也。文會承書推考事,榻敎訖。上敎漢浩等曰,近日三司之臣,每事必欲規避,誠甚慨然。洪在敏事,若不以放送爲可,則以絶島安置之典,改措語啓辭,可也。以此而爲啓辭,則當依大臣言,有施行之道,爾等須知悉,可也。邁修曰,向者以景慕宮樂章事,前大提學李晩秀,有擧條仰達者,自上命使禮堂及樂院提調,相議後稟定矣。臣於禮樂之節,本甚生疎,故與樂院提調趙鎭寬,禮曹判書韓用龜,爛加商論,而此事有不敢擅便者。蓋景慕宮享時所用樂章,初以三成增爲九成,則享禮之節,比之太廟,簡縟有異,而樂則每有餘矣。先朝時特命減其腔數,使之緩其節而諧其音,樂章則付籤以下,而有親撰之命,己未以後,連用以此,而其付籤處則以無樂章,故音節自難協律矣。自古文苑諸臣撰進樂章,率多以是爲用,而至於此事,旣有親撰以下之先朝下敎,故事體道理,不敢爲代撰之計。今若自上繼述先朝遺旨,親撰以下,則固爲盛擧,而姑不敢遽然仰請,或雲付籤以下者,還爲置之,依前奏用,以待數年爲可,或雲還置付籤,非但事涉如何,亦非先朝釐正樂譜之初意。若又仍前樣用之,則樂調終難諧協矣。樂院提調及禮判,今旣登筵,更爲下詢後,以代撰以進,與姑待親撰,明降下敎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更當下敎矣。邁修曰,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前爲之。仍敎曰,次對爲之。邁修曰,日前以公作米事,有許施之下敎矣。自下行關於該府,亦無不可,而判付中若蒙書下,則可以示特恩許施之意,尤似爲好矣。上命文會,添書此啓判付,以公作米退限事,特爲許施事,分付爲良如敎,文會承書訖,邁修曰,北關交易咨文,纔已出來矣。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傳於使行所到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以向來獐子島犯越人事,盛京將軍與刑部,同修咨文,纔已出來矣。彼則雖以一本具送,而自此回咨,則當以二本成送之意,分付於槐院矣。上曰,依此爲之。邁修曰,臣俄聞戶判言,別工作加差下,不可付之生手,義盈庫直長金敎根,自初看檢役事,而直長與繕工郞廳,階品相礙,在前下敎外,無得相換,故不敢仰請雲。今此董役爲重,且有已例,分付銓曹,使之相換啓下,恐便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等奏畢後就座,上曰,備堂奏事者進前。鎭寬進前曰,稟事前有仰達者,臣等以在敏事,至有搢紳疏聯籲之擧矣。奏未畢,上曰,俄已悉諭於大臣,勿復煩陳,以稟事者奏達,可也。鎭寬曰,方今稟事之大者,孰有加於此者乎?亟降允兪之音,快正典刑,以洩輿憤,不勝顒祝之至矣。仍奏曰,殿役今旣上樑,殿內排設,所當一體改備,而御榻及曲屛舊件,伊時幸得奉出,形樣全完,可知百靈之所護,以此仍用,恐爲得當,而不可不經稟後擧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更待下敎,可也。鎭寬曰,日氣漸寒,蓋瓦爲急,而若値凍節,則勢須蒸土而用之。臣聞箕子之築城,亦用蒸土雲。年代杳遠,雖未可據,而蓋知此法之自古爲然。今之事勢,不可不用蒸土,而若於他處爲之,則運來時熏氣已冷,就殿庭前,以土釜隨蒸隨用,似甚便好,而煙氣等未安之事,亦必有之,此不可不徑稟後爲之矣。上曰,依此爲之。鎭寬曰,殿內所設唐家,今當新造,而以其長廣尺量見之,則進善門狹窄罥礙,無以容入得來矣。旣以殿庭內蒸土爲定,則仍於其處,下鋪溫堗之樣,上蓋油芚之屬,以爲禦風膠糊,而造成後卽又入排,似甚便好,故竝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鎭寬曰,禮曹事體自別,而被災後於今三年,尙未經紀,誠爲慨歎。開春以後,待殿役告成,可以次第營建,而殿役之餘,雖不無如干剩材,其數太半不足,而此時又以採木,重煩外邑之民,實爲可悶。臣意則兩湖及關東,有殿材斫來之末端所餘者,足堪取用於此等之役,自臣曹方欲定送匠手,以爲治鍊輕運之道,而近來關東則朝禁至嚴,非經稟則雖一株之材,不可運來。故敢此仰稟,許令臣曹依數取用,其餘已斫無用之材,則竝付地方官,依例發賣,以補雇賃之資,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鎭寬曰,殿役物力,事當區劃,而自初未及稟定,先自地部擔當擧行矣。地部所儲,無以許久貸用,而春曹經紀,所入亦自不些,今番區劃時,竝爲擧論似好,已有所就議於大臣者,下詢後使之從近劃給,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邁修曰,殿役所入物力,不可不及時區劃,而臣實未詳錢穀遺在,當出去,與戶惠堂爛加商礭,其某樣區處之方,當以草記入啓矣。敬一曰,春曹改建之役,不可不及今經紀,毋論某處遺在,殿役物力區劃時,一體區劃,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享祀之需,關係莫重,如或一毫苟簡,則實爲十分悚惕矣。大享所用黑牛之留養本署者,在前則爲三十五頭,每當大享時,就其中擇用,其代則陸續取來,以充元數,當初定製,蓋欲其擇取肥腯,務盡誠敬,而忽於丁巳,惠堂筵稟,以二十頭減數定式,意雖出於惜費,事反歸於欠敬矣。以大體言之,二十頭之隨用隨代,宜無不足之慮,而若當享祀稠疊之時,則封進之外,殆無餘數,故擇品準尺,初非可論,惟以充數入用,爲目前之幸,豈不萬萬悚悶乎?其在重祀典之道,恐不可不亟復舊例,以三十五頭,恆留本署,爲永久無弊之地,而事係變通,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邁修曰,享祀所用,事體不輕,而重而當初減數,似出惜費之意,則三十五頭之竝爲復舊,亦甚難處,前減十五頭,限折半更爲留養恐好,惟在提調之商度闊狹之如何矣。敬一曰,臣亦別無他見,而享祀所用自別,特許折半之復舊留養,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平壤崇靈殿及鄕校還安祭香祝,因本道狀請,今將磨鍊下送,而當初移安之時,事出急遽,未及告由,則今當改建殿宇,還爲奉安之日,宜有先告之節矣。本道狀啓中雖不擧論,告由祭香祝,一體磨鍊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長寧殿祭享後餕餘,例爲封進,而華寧殿節目中,以依長寧殿例,勿爲封進載錄者,誠爲未安,原節目中改付標以入,此後則大祝齎納餕餘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裕曰,經堂下三品職者,蒙陞敍之典,則旣已資窮,例得加資,而前虞候柳河喆,以山城修補之勞,有陞敍之承傳矣。以嶺南人在外之故,伊時銓曹未及擧行,如此承傳之人,皆得堂上之階,則河喆獨漏,未免向隅之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裕曰,先朝大政時,有再經營將者,令帥臣別具治績狀聞,仍用邊地履歷之命,而伊時公州營將兪碩柱,羅州營將李鵬運,俱已準瓜遞來,帥臣亦有狀聞,而未及判下,故用履歷一款,不得循例擧行,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宰奏畢後就座,漢浩等曰,在敏事,義重沐浴,不敢緩聲,避嫌之前,先奏此事矣。俄者下敎,敎以絶島安置啓辭,而臺體則豈當如是乎?臣等終不敢奉承矣。上曰,然則以當初啓辭爲之。漢浩等曰,臣等恭俟處分之餘,今借方寸之地,敢此申達矣。在敏之負犯,決是覆載之所不容,而自上有商量之敎,故仍置不問,卽今晏然在囚,已爲三箇月矣。燕涓蠖濩之中,豈無所商念者乎?大臣旣又提達,而三司齊起,搢紳聯籲,一國共公之論,於此可見,則特賜允從,斷不容已矣。上曰,避嫌先奏之。漢浩等曰,避嫌此非急事矣。上曰,先奏避嫌而後,傳啓請討,可也。漢浩等曰,屢承下敎,惶悚之極,措躬無地,而此請蒙允之前,不敢奏他事矣。上曰,非所懷非啓辭,而所奏者,何也?先自避嫌而爲之。漢浩等曰,萬萬惶悚,而避嫌則不敢先奏矣。上曰,避嫌承批後傳啓,至在敏事更達,可也。依施與否,當在其時矣。漢浩等曰,嶺海鈇鉞,實所自期,而語未畢,上曰,次次先奏避嫌之後,仍又傳啓,可也。漢浩等曰,若有急事,則先爲仰達於避嫌之前,亦是臺閣之舊例矣。上曰,此乃所懷乎,啓辭乎?漢浩等曰,非所懷非啓辭,卽以言語仰陳者矣。上曰,避嫌先爲之。漢浩等曰,極甚惶悚,而傳啓與避嫌,猶屬餘事矣。目下事先降明旨,則臣當避嫌,而傳啓至於循例啓辭,則不敢先奏矣。國之設置臺閣,政須用於此等之時,而不然則將焉用臺閣爲哉?若於此等處,因循伈泄,天討不行,則紀綱斁敗,義理晦塞,將必至於國不國人不人之域,臣等所以大懼也。上曰,他啓辭亦是聲討也。旣無輕重之別,則何可不爲傳啓乎?漢浩等曰,傳啓猶是緩矣。上曰,傳啓至洪在敏事更達,亦何不可乎?漢浩等未及對,邁修曰,避嫌則不必自上使之爲之也。卽是當之者之事也,其所仰奏,實出於公共之論,特下允兪,似好矣。上敎漢浩等曰,避嫌則姑置之,連啓則先奏之,可也。漢浩等曰,上下相持,亦有堂陛不嚴之歎矣。語未畢,上曰,三司合啓,斯速奏之。漢浩等曰,今日入來時,諸臣以準承明旨爲期矣。若未蒙允,相率而退,則其爲抑鬱,當復何如哉?此事若得請,則三司合啓,亦當連奏,小臣豈不奉承爲之哉?上曰,臺臣推考。文會曰,臺諫如有緊急事,則先爲請對仰達後,乃爲傳啓,卽是不暇緩聲之義,今日臺諫,恐不必問備矣。上曰,非謂此也。臺臣稱說小臣句語之時,有所顚錯矣。文會承書入侍臺諫竝推考事,榻敎訖,漢浩等曰,大事先爲奉行,然後小事當追行矣。上曰,俄已諭之。然則以絶島安置啓辭,可也。漢浩等曰,方今聲討之不暇,而何可以重罪爲輕罪乎?上曰,今之所奏,卽所懷乎?漢浩等曰,卽與所懷同矣。上仍命賤臣讀批,以施以絶島安置之典,可也。師宣曰,如是則臣等苦口力爭之本意,果安在乎?右相所陳固好,而左相所陳,卽大經大法也。島置之敎,萬萬不敢奉承矣。漢浩等曰,旣未準請,則不敢退矣。上曰,三司合啓,先須陳之。漢浩等曰,惟願被罪而已矣。上曰,洪在敏事,當依啓矣。卽速傳啓,可也。漢浩等曰,臣等言議風采,本不合於耳目之任,至於臣漢浩、台榮則自來情勢,實難冒膺,而大論方張,懲討爲急,賓對有命,不敢言私,張皇出肅,而前席奏對,不善周旋,至被問備之命,滿心惶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蹤,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漢浩等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獜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上曰,不允。漢浩展讀笏記。文會曰,筵席傳啓,所當審愼,而合辭仰達之際,展讀笏記,事甚未安。入侍三司,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曰,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憯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熟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上曰,不允。漢浩等曰,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則假託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上曰,不允。羲膺不卽就座。文會曰,副修撰洪羲膺,合啓畢奏之後,不爲就座,有違筵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漢浩展讀笏記。文會曰,大司諫林漢浩等,傳啓之際,有所做錯,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曰,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英材、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腳,夬正王法。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詷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以上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漢浩讀孥籍之律,誤以典字。文會曰,大司諫林漢浩等,露出笏記,誤讀字句,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曰,請金甲島薦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漢浩讀慶興,誤以永興。文會曰,大司諫林漢浩等,傳啓之際,誤奏邑名,竝更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曰,請古今島薦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勿煩。漢浩等曰,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以上措辭見上〉上曰,勿煩。漢浩誤讀防字以隣字。文會曰,臺啓事體,何等愼重,而大司諫林漢浩等,誤奏罪人名字,誠甚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曰,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逆䄄及賊任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處斷,永絶亂本焉。上曰,慈敎已諭,勿煩。漢浩等曰,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劇逆在敏,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依啓。漢浩等曰,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以上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孝秀等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孝秀等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以上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孝秀展讀笏記。文會曰,執義金孝秀等,府啓仰奏之際,展讀笏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孝秀等曰,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上曰,不允。孝秀等曰,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孝秀等曰,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上曰,不允。孝秀等曰,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孝秀等曰,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孝秀等曰,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上曰,不允。孝秀等曰,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上曰,不允。孝秀等曰,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以上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孝秀等不卽就座。文會曰,執義金孝秀等,傳啓旣畢,不卽就座,竝更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曰,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仍敎曰,俄者前此之啓,已爲賜批乎?賤臣曰,臺諫未及承批矣。文會曰,臺臣傳啓,自有次序,而大司諫林漢浩等,未及承批,徑奏他啓,竝更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更讀尙魯事啓辭。上曰,不必更讀,只以上曰不允,書批於前此之啓辭,可也。賤臣讀批訖。漢浩等曰,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漢浩等曰,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亟停勿煩。漢浩等曰,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漢浩等曰,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以上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漢浩讀竝施,誤以亟施。文會曰,大司諫林漢浩等,院啓中誤讀一字,有損臺體,竝更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浩等曰,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上曰,不允。漢浩等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以上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上敎邁修曰,刑曹有三省罪人,此當發遣府都事,拿囚而推鞫乎?其例,何如?邁修曰,未詳格例之如何矣。上曰,曾有自刑曹推覈之例乎?邁修、敬一曰,此是大辟之罪人也。近來不常有之,故未見自刑曹擧行矣。上曰,雖無近例,卿等考見舊例後,言及於政院,可也。漢浩等曰,臣等筵體生疎,傳啓之際,展讀笏記,至有承宣之請推,壞損臺體,益覺慙恧,以此情蹤,其何敢蹲冒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依啓。文會曰,今此兩司,旣無可遞之端,且況聲討方張,臺閣不可曠闕,伏願還收焉。上敎漢浩等曰,遞去臺諫,卽速就座,仍爲退去。漢浩等先卽退出。邁修、敬一齊奏曰,臺臣無可罪之端,而遞差處分,或恐過中矣。上曰,以做錯遞去矣。邁修曰,在敏事,旣已允從於臺啓,則臣等出去後,卽當如法擧行乎?上曰,自政院書入傳旨,傳旨啓下後,乃始擧行,可也。仍命文會書榻敎曰,臺諫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有恂進前曰,臺諫無可遞之端,況今在敏事依啓之後,鞫事將設,而尤豈可無臺諫乎?伏願還收處分焉。上曰,前望旣命入之,臺諫新出,則亦豈無他人乎?卽爲就座。有恂就座。羲膺又進前繼請曰,此時臺諫,不可遞去,伏願還收處分焉。上曰,前望旣命入之,卽爲就座。羲膺就座。上曰,大臣、備堂,先爲退去。仍敎文會曰,俄者依啓後擧行事,待傳旨啓下而爲之,可也。邁修等先退。上敎文會曰,三省罪人事,啓目姑置於政院,待大臣考例後言送而爲之,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30日
[編輯]行都承旨徐瀅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會〈式暇〉。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韓兢履〈病〉趙璜鎭〈病〉。假注書趙鐘永〈仕直〉鄭元容〈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柳春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邁修,提調尹光普,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今日拜表時,兩司無進參之員,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徐瀅修曰,三使臣留待。
○傳於徐瀅修曰,三使臣入侍。
○韓致應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黃海監司李存秀,以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於徐瀅修曰,前後昭晢之敎,何如,而雖官職,今無可引之義,況日次承候乎?分義姑捨,其在人情天理,安敢若是?慈殿湯劑,待其入來,議定以入事,分付藥院,仍令政院嚴飭。
○朴宗臣在外,代以鄭元容爲假注書。
○傳於韓致應曰,同副承旨與領敦寧入侍。
○韓致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十月三十日午時,上御誠正閣。三使臣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假注書趙鐘永,記事官崔鳳和,別兼春秋趙雲翊,冬至兼謝恩正使金思穆,副使宋銓,書狀官元在明,以次進伏訖。上敎思穆曰,遠路行役,須善往而善還也。回還則當在何間耶?思穆曰,似當在明年三月望念間矣。上曰,彼中事必須善探以來也。思穆曰,臣另思採聞之道,而近來象譯中,能知彼事者,多不如前,臣亦未敢的必其善知矣。上曰,今日則宿高陽乎?思穆曰,査對後發去,則自當宿於高陽矣。上曰,渡江當在何時乎?思穆曰,當在來月念後矣。上曰,早爲出去拜表,可也。仍命夾侍出給贐行臘藥及煖帽。瀅修跪受,以傳於思穆等,思穆等以次祗受訖。瀅修曰,煖帽則使之出去着之乎?上曰,前此之例,亦於筵中着而出去矣。思穆等卽其座次,皆着而退出。瀅修曰,在敏事,傳旨經夜而不下,金吾擧行,因此稽滯,下情不勝抑鬱矣。上曰,適然未及下矣。瀅修曰,伏願趁今亟下,俾令擧行焉。上曰,從當下之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三十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諸承旨持公事同爲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檢討官柳台佐,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鄭觀綏,記事官崔鳳和,別兼春秋趙雲翊,各持《綱目》第二十九卷,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趙鐘永、鄭觀綏,記事官崔鳳和,別兼春秋趙雲翊,檢校直閣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別兼春秋進伏於上番玉堂座次,兼春秋一人,使之卽爲追入,可也。鐘永承命出去,與記注官車信用同爲進伏。上開卷命讀之。雲翊讀自《資治通鑑》,止滎陽郡降。上曰,下番讀之。台佐讀自燕遣將軍,止築新城而居之。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蜀郡太守,止慕容和守鄴。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劉顯,止殺洛於西海。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光聞翰謀,止由是不悅。上曰,上番讀之。信用讀自乞伏國仁,止以永爲丞相。上曰,下番讀之。鳳和讀自永持法寬平,止南安王。上曰,文義陳之。雲翊曰,書以太保謝安卒,而其下卽以瑯瑘王道子,都督中外諸軍事矣。謝安之於晉室,卽是江左偉人,而其卒之後,以彼狎昵爲事,姦謟竝附之徒,畀以重任,摠領軍事,則賢邪進退之際,亦可見國之興替,故《綱目》書法,有如此矣。用人之際,必須鑑省焉。上曰,下番陳之。台佐曰,此雲慕容沖有自得之志,賞罰任情,則卽是西燕之敗兆也。情者,性之發,而難制者莫如情之一字,故程子曰,愚者不知其制之,又曰,覺者約其情,情乃易發而難制,故約之一字,最爲有味矣。學者之工夫,固當如此,而至於君人之位,則所處崇高,萬機甚繁,尤宜約情制發,而又況可任其情動,不爲操束乎?且賞罰者,人君之大政也。賞一人罰一人,而國之興替,有所係焉,世之治亂,因是分焉。古人明王所以愛惜於一嚬一笑者此也。西燕以一隅之業,賞罰任情,而妄有自得之志,則其勢安得不敗乎?伏覩殿下睿姿天縱,聖學日新,政令注措之際,賞罰分明,綱紀畢張,臣不勝欽仰萬萬,而奏未畢,上曰,所謂萬萬,何也?台佐曰,欽仰之甚之謂矣。仍繼奏曰,第以近日懲討事觀之,抑有所憂慨者矣。奏未畢,上曰,賞罰文義,甚好矣。參贊官陳之。在昌曰,上下番文義皆好,而下番所陳賞罰之說,尤有所體念處。目下懲討之事言之,不容晷刻少緩,而亂逆尙今在囚,王章未能克擧。奏未畢,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今日自止,別無仰陳之文義矣。雲翊曰,在敏事,請鞫傳旨,書入踰日,而尙今未下,殊與當初依啓之聖旨有異,下情不勝抑鬱矣。台佐曰,此不可一日仍置之逆也。伏乞亟下傳旨焉。上曰,偶未及下,非有他事端而然矣。爾等所奏,非所懷也,非擧條也,非啓辭也,有違筵體,竝推考。瀅修等齊奏曰,臣於朝筵,有所陳達,而今此儒臣所陳,亦可見公共之輿情矣。亟下在敏之傳旨,使王府卽速擧行,不勝顒祝之至,而儒臣問備,亦恐處分之過中矣。奏未畢,上曰,偶未及下,何必如是復煩?仍敎曰,玉堂先退。雲翊等退出。上命書玉堂推考榻敎。瀅修承書。上仍命讀公事。瀅修以吏房,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都事韓光烈到任事。在昌以戶房,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啓本,穩城府反庫事。宗善曰,禮房無公事矣。致應曰,兵房代房無公事矣。仍以刑房,讀奏慶尙監司金羲淳啓本,罪人金健瑞熊川縣加德鎭到配事。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命公事判付訖。仍命瀅修曰,摠戎使薦望,還爲出給,以低下之望,更爲擬入,而低望非謂此望筒中低下也,卽通望次序也。入侍罷後,招致備郞,言於大臣,可也。仍命退,閣臣、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十月三十日申時,上御誠正閣。領敦寧入侍時,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趙鐘永,記注官車信用,記事官崔鳳和,領敦寧金祖淳,以次進伏訖。祖淳進前曰,數日以來,日氣稍溫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遠路何以往來乎?祖淳曰,善爲往來矣。仍奏曰,臣於二十七日曉發行,仍抵華城府止宿,翌日進詣陵所,奉審則無頉,莎草改封處,亦幸茁茂。仍詣園所奉審則無頉,又詣華寧殿奉審則無頉,露積峰及陽山植木處,亦爲轉往周審,則秋植之木,皆能善長,自陵上而望之,鬱然帀密,誠甚多幸矣。臣於今番奉審之行,略有所見中可以稟定者爲數事,而今欲盡奏,則頗涉支煩矣。上曰,先奏大槪,出去後,以擧條書入,可也。祖淳仍奏曰,臣於今番奉審之行,陵園所凡百擧行之節,多有不得不稟定者矣。其一,陵上來龍補土處,詳細看審,則雖雲圮損衝破,其龍脈本體,隱若不見,決不可過用外土,遂失本體。若以石子空石之屬,因其形略略補土,層層作臺,則本體可全,而完固無慮,以此分付守臣及本陵官似好。其一,陵上所望處內外山,今番植木後,幾皆鬱然,而從靑龍望之,則陽山外有二峰,一如半月,一是筆峰,而土皮頗脫落,此是十里外地朝對極緊處,龍仁、振威接近兩峰雲。此雖非植木可擬之地,土皮脫落處,被莎或播之稷子,俾不至更有脫落之患,而亦令本府及龍、振兩邑,申飭禁養似好。其一,園所齋室煙氣事,更爲詳問,則齋室之於陵所,只隔一墻,而地勢平夷,不甚隔絶,故微有西風,煙氣直爲越來,常至丁字閣而止。陵上雖不及,自下望之,則如霧氣之橫亘雲。自齋室至陵上,爲百步許,丁字閣則爲六七十步,故尋常言語之聲,一一相聞,以此以彼,極涉未安。當否下詢大臣後,園所齋室,移建於稍間處,恐合事面。其一,露積、陽山二峰,一一遍行看審,則其緊要處植木,幾皆無欠,而但兩山皆有沙汰處,今番略以編結抹木,補其最急而植之,因日寒停役,不免爲草草之歸,此則事勢然也。若經一番潦雨,則不但有依舊汰落之慮,竝與許多所植,將失前功。且此兩峰,雖曰外案,本陵形局,內案低甚,外案之緊重,自別於他陵寢。初不始功役則已,旣始之後,不可不一番大用力,以爲萬年不拔之基,又不可數數起役。臣意則補土爲急先之務,植木猶屬第二件,然摠內外論之,功役極其浩大,不可以本陵與本府之力擬議。明春則以十邑之力,專意補土後,植木隨力爲之,而物力則本府五邑軍保錢,近年捧儲爲萬餘兩,而向來守臣,以自今年本陵幸行時取用事,筵奏蒙允,則亦不可取用過多。就其中三分二或折半,量宜取用,其餘則無論某樣,自京另爲區處以下,假量以萬餘兩爲準,則一時鉅役,雖似爲勞,庶無有名無實之歎。其一,臣於植木看審之路見之,則禿城山城西門外麓,有十餘民塚,政與陵所象設相望,而中間無一遮隔,歷歷可見。且民塚所在處騰高,直爲俯瞰,所見極甚悚然。其外陽山諸麓,纍纍者亦皆相望,此則比之西門外民塚,雖非正對,終甚未安,故還到府中,言於留守,使之一一査錄以來,有主者爲一百三十餘塚,無主者爲一百十餘塚。此與陵所奉安後犯葬有異,則塚主雖雲無罪,至於依舊伐草,則極爲駭然。其中正對與有主者,不可不使之從速掘移,而多是至貧無依者類雲。分付本府,優爲助給,不害爲古聖王掩胔仁政,亦可爲繼述己酉遷園時特敎。助給民塚掘移之聖德,事係恩典,不敢仰請。其一,細藍橋路邊,有通望陵所處,而皆是田土,故耕犂之狀,一一呈見,極爲未安。宜亟禁斷其田土,乃筦千庫所管,假量不過三石落,分付守臣,自今年陳廢勿墾,待春補植數行似好。其一,禿城西門外有一路,乃城中民戶耕葬往來之路,亦爲相望,故今秋雖已防塞種樹,但此路外,無他可以往來處,則難保其不爲潛通。山城南邊,有地勢稍平處,就此若設暗門一座,庶爲兩便,令該城將相宜設門。物力則似不過數百兩,此亦使之取用於植木物力中似好。其一,山城內西北一帶,無非相望之地,而其中數三民家,門向正對,燈火相望,傍有舂舍,又有射場,大可未安。民家與舂舍,本府給價撤毀,射場禁廢,種樹似好。其一,陽山東麓及山城東門外亦有路,皆是不得不禁斷處,故雖皆種樹,而稀疎忒甚,只定境界而已,待明春申飭加植。又有沙汰處,此卽陽山腦托接界處,其緊不下於陽山內面,亦別加編結,移疏水道,不使復有頹圮之患似好。其一,園所奉審時,神座褥席上彩花席,有蠹破處,床巾色渝以廢,故問於園司,則以爲,各陵園則皆報禮曹,自戶曹措備以來,而本園則己酉遷奉後,丁字閣內各樣物種,皆是內下件,其後又有若當修改,則園官直爲書啓,稟旨內下事受敎,故自下不敢擅報禮曹,以致許久未改雲。丁字閣戶外朱簾索,諸陵寢皆是熟麻繩,而本園則獨用靑綿絲索,蓋是當初內下之物也。今秋朽絶不可捲,而此則非閣內物種之稟旨者,故自本府急急備改雲。臣意則雖有稟旨內下之受敎,今則事面與昔不同,自今年爲始,卽其當修改者,一依他陵園例,園官報禮曹或留守,承旨奉審時,執頉啓聞,自戶曹措備以送,簾索亦不宜異同。自後番修改時,以熟麻繩,自戶曹備送之意,定式施行,恐合事宜。其一,本園郞官,不參褒貶於禮曹,又無公座簿修報吏曹之式,以此之故,仕日雖滿,遷陞無路雲。自今爲始,褒貶與公座簿,一依他寢官例爲之事,分付似好,故敢此仰達。上曰,來龍補土事,卿言甚好,依爲之。陽山外二峰被莎禁養事,依爲之,係是極緊處,各別禁養。園所齋室移建事,向來展謁時,予亦以此有下詢者矣。今聞卿言,不可不移建。待明春卽爲始役事,分付該曹。露積、陽山兩峰補土事,依爲之。物力則本府所在軍保錢中,折半取用,其餘數,臨時當內下矣。董役則卿專管,與本府留守擧行。民塚掘移事,聞甚悚然,豈可不急爲掘移乎?助給則參以己酉年例,令本府量宜分給。細藍橋路邊廢墾植木事,依爲之。山城暗門事,依爲之,此後各別嚴禁,俾勿如前往來。山城民家、舂舍、射場撤毀事,何異於民塚之可悶?依爲之。陽山東麓山城東門外防路種樹編結事,依爲之。園所丁字閣內外各樣物種,依他陵園例爲之事,依爲之。園官褒貶公座簿事,每欲下敎者,依爲之。〈出擧條〉致應曰,領敦寧方登筵,藥房提調亦在藥院,而門限已迫,金虎門仍留,標信降下,似好矣。上命夾侍出給標信。致應跪受將起,上敎賤臣曰,注書出去,招致宣傳官於閤門,出給標信,可也。致應傳授標信於賤臣。賤臣跪受出去,擧行後還入進伏。祖淳曰,萬年堤下水田中植松,前年奉審時,以松則移植,田則還許起墾,仰達蒙允矣。今番往見,則已植已墾爲若干,而還起之時,佃戶物力頗入,故渠輩以依他例,三年後出稅之意,齊訴於本府,則本府以爲,三年後出稅則不可,今年只納半稅爲好云云。及至秋後,不免渾徵,全稅已爲磨勘,渠輩不無抑鬱失望雲,其在寧失之義,不可始許終寢。文書雖已磨勘,卽令査出,折半則還爲出給似好。細藍橋路傍,若加植數行,則其田皆陵園軍所耕食者也,所縮當爲四石落許,此亦不可不念。此則筦千庫田畓中,有宮納條五石落許之不入本庫之所管者,而價不過六百餘雲。此土自本庫給價買取,以爲加植處給代之地,則事極便當。此則不必出擧條,而今旣經稟,臣退出後,通及留守,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祖淳曰,今番植木園軍,效勞極多,而園官領率赴役,申飭看檢之節,與陵官無異,而別單修整時,以非陵官之故,留守不敢依例書入。禿城官隷之效勞,亦無間於陵園軍,而別單修整時,偶致遺漏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然則別單當出給,更令添入,修整上送之意,分付,可也。仍命先退。祖淳退出。上敎致應曰,昨日戶判所奏中,仁政殿御榻曲屛舊件仍用之說,甚好。如有渝汚破毀處,使之取色修補,以此爲用之意,分付,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