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四十二年/閏三月

閏三月

閏3月1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今日臣等，與諸醫入診宜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往來，其餘諸症，與昨一樣，勿爲入診。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刑曹參議韓重熙，牌不進，罷職。〈以上朝報〉

○禁府啓曰，壬辰科獄更査事，臺啓旣已蒙允，該府、該曹，所當卽爲擧行，而金吾及秋曹諸堂上，俱爲引入陳疏，而其所引嫌，不無輕重，判義禁趙泰耉，刑曹參議韓重熙，所引之嫌，不至大段，竝牌招擧行，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閏3月2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病〉。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同。

○藥房啓辭，與昨同。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口淡特甚之候，及虛暈嘈雜等症少減，而其餘諸症，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判尹閔鎭厚三度呈辭。只遞本職。

○大殿，夕問安，與昨日同。

○謝恩，修撰權世恆，文學趙翼命。

○〈詳見下〉，廣州府尹李澤，以身病甚重，累度請遞，東萊府使金始㷜，因臺劾引避請遞，官事瘝曠，俱爲可慮，竝改差，何如？啓依允。

○掌令慶聖會，留院上疏。入啓。答曰，所陳之事，誠有意見，令廟堂稟處，曾於召對時，金楺，累以朴萬鼎事，有所陳達矣。第調用與否，惟在政曹，一循公議而爲之耳。姜鋧，頃年所遭，予已燭其實狀，開釋無餘，昨年筵敎，亦非偶然，尙不牽復，實所未曉，姜世胤，科名黯黮之語，亦知其非出公心，此所以終靳一兪於請拔槐選之啓者也。李頤晩，向來一疏，極可駭異，削奪之罰，誠不爲過，而因此永棄，非予本意，勿辭察職。〈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李㙫，以情勢難安，不得開政雲，參議，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㙫，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開政命下，已過累日，而今日又不得擧行，極爲未安，吏曹參議李㙫，旣有隻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敎開釋之後，一向撕捱，其在分義，決不當若是，明朝更爲牌招開政。

○備邊司啓曰，廣州府尹李澤，以身病甚重，呈狀請遞，而畿輔重鎭，擢授屬耳。有難輕遞，故以調理察任之意題送。東萊府使金始煥，因臺劾引嫌，呈狀請遞，而臺言過當，邊上事體自別，故以黽勉察任之意題送矣。李澤病狀，一向沈痼，民不見面久矣。金始煥，以關係廉義爲辭，出離官次，全廢酬應，兩邑控辭之狀，相續而至，官事瘝曠，實爲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廣州府尹李澤，東萊府使金始煥，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狀啓，閏三月朔膳進上乾錢魚，闕封守令，河東府使李弘靖，泗川縣監李世復等罷黜，臣亦得罪事。啓。傳曰，迎送有弊，只推勿罷，勿待命[罪]事回諭。〈《吏曹謄錄》〉

○吏曹判書尹德駿疏曰，伏以臣之新職，不可妄冒，人言恃寵輕就，不但臣私義自斷，殆輿人所公誦也。然遞解與否，不係於臣身之京鄕，玉體近益不寧，臣庶奔遑，而臣初旣擅行，今猶退伏，不得進詣輦下，以便承候，此豈分〈缺〉所敢爲也。良由母病三朔，朝不慮夕，晝夜救護，不忍離〈缺〉猥上辭本，自暴逋慢，亦非敢爲順遞〈缺〉臣心少安，國綱不替，伏幸聖批，辭旨隆摯〈缺〉所敢承當，臣莊誦隕越，汗出浹背，若其窮蹙之情，愈往愈極，臣於權熀避辭，常有遲回京宦之戒，而人或謂不可以此永訣於明時，此言不爲無理，然銓路則人莫不謂臣當避，至於兪崇之疏，卽一彈事，其曰，不顧地望之當否，徒循資級之相稱，前後除拜，有同輪差。又曰，或恐貽累於則哲之明，其言旣甚非常，其言在於臣身，傳說有據，自非暗昧，臺言旣發，則雖庶僚末職，猶必遞改，況臣所忝，六官之首，朝野所瞻，諒非等閒，臣身雖輕，國體至重，又以上累則哲之明，則所損亦復何如？噫，末路狹隘，人心不古，譏抨之加，歉於容受，臣雖庸短，猶恃斯戒，內旣無介於意，則外當自緘其口，而終默不言，還嫌掩諱，去就所關，未免提暴，自顧愧恧，有負夙心，然憂患所鑠，語未盡暢，聖上賜覽，亦妨靜攝，不欲多言，速降處分，毋壞淸朝士夫之大防，臣亦不至重玷臣名，則勝似厚受榮擢矣。伏乞聖慈，俯賜鑑諒，遞臣本職，毋曠緊地，仍命勘臣罪律，以警具僚，公私伏幸，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臺避所云，殊涉無謂，卿之地望，本無不合於銓任，而況臺疏，異於指斥者乎？以此一向引嫌，決知其太過矣。東銓首席，不容久曠，卿其俟得母病少間，將母上來，安心行公。

○成平副守渾上疏，臣竊伏以，玉候愆和，已幾年於玆，而醫方無驗，尙未奏翼瘳之慶，擧國臣民之憂遑煼煎，曷可勝道哉？臣以眇末宗裔，跧伏江郊，而愛君之忱，根於天性，每以代某之誠，祈禱於天地神祇，而亦恨夫少不學醫，矇無知識，不得以肘後之訣，一贊內院諸臣之末論者久矣。夫爲人子者，父母有病，則雖單方常藥不載於醫書者，亦皆雜試之，以冀萬一之效者，實出於至孝之不能自已者也。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苟有所聞所試者，可以有補於治疾之劑，則豈敢以僭越爲解[辭]，而自阻於博採衆技之日乎？臣嘗遊嶺南，聞醫家之說，則凡患壅滯浮脹之病，以生鰍魚數三尾呑下，則非猶本疾之立卽差愈，種種諸症，亦皆自瘳，臣以此言，着之以胸間矣。〈缺〉屢年間，臣重患寒疾，滿面浮高，胸膈甚不淸利，多服〈缺〉思舊所稔聞者，生呑鰍魚數介，則膈〈缺〉氣，又從而消減，臣於是，益信其方之神，冀〈缺〉疾者，輒令試之，無不有效，折臂成醫，良不虛矣。況且鰍魚爲物，味不腥，體甚滑，裹以油紙，納近咽門，則頃刻之間，囫圇卽下，故少無苦口之事矣。臣又嘗與曉解醫方者，再三商確，則知其方者亦多，而或雲若難以生鰍進御，則或作細膾而多服之似好雲，而《本草》，亦稱鰍魚無毒，味甘補中雲，臣恐一試之，似無所妨，而或豈無稽叔謙、丁公藤之有感而奏效者耶？臣自聖候違豫以來，每欲以見效於臣身者，一效芹曝之誠，而不敢以閭巷間賤方，唐突冒進於靜攝之中，囁嚅未果矣。歲月旣久，尙未奏康復之慶，區區憂灼之衷，實不能自抑，玆敢冒萬死仰陳，伏乞聖明，下詢於藥院諸臣，而進退之，不勝幸甚，臣無任兢惶祈懇激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鰍，卽自己之所已試見效者，故有此下詢藥院之請，固知出於憂慮之忱，而第予胃氣欠和，生呑作膾，俱難矣。〈以上燼餘〉

閏3月3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未已，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虛暈嘈雜之氣，姑無益減之勢，口淡昨夕特甚，而今朝少減，其餘諸症，與昨一樣，勿爲入診。

○大殿，夕問安，與昨日同。

○有政。吏批，以姜鋧爲判尹，具萬理爲掌令，宋宅相爲獻納，朴泰恆爲刑曹參議，李徵海爲尙州牧使，李德壽爲文義縣令，金晉成爲保寧縣監，尹聖時爲兵曹正郞。

○兵批，徐宗望爲五衛將，李寅白爲部將，李碩復爲武兼宣傳官，崔華齊爲武兼宣傳官，李澳爲阿山萬戶，金禹輔爲撫夷萬戶，趙松爲景福假衛將，趙東彬爲訓鍊判官，鄭壽松爲內禁衛將，崔柱天爲僉知，尹就商爲同知，尹行敎爲副司果，李眞望爲副司直，閔鎭厚、金始煥、李澤、黃爾章爲副護軍，朴熙晉爲副司直。〈以上朝報〉

閏3月4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病〉。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聖洪〈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同。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虛暈嘈雜之氣，漸益減歇，而口淡加減無常，浮氣本來進退，不可遽謂消減，腳部牽引，一樣矣。

○刑曹參判李壄三度呈辭。遞差。

○謝恩，掌令慶聖會。

○判義禁趙泰耉辭免上疏。入啓。答曰，卿辭至此，判金吾之任，今姑勉副焉。

○今日，藥房入診時，忠淸監司金興慶，今姑改差事，下敎。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有政。吏批，以尹德駿除授判義禁，宋徵殷爲刑曹參判，尹行敎爲忠淸監司，趙寧福爲寧海府使，徐宗震爲醴泉郡守，權克義爲江界府使。

○兵批，金興慶爲副護軍，李壄爲副司直，宋良弼爲臨津別將。〈以上朝報〉

○〈疊書〉，答判義禁趙泰耉疏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判金吾之任，今姑勉副焉。〈原疏缺〉〈《禁府謄錄》〉

○備邊司啓曰，統制使尹慤，辭朝後，因諫長督過之言，引嫌呈狀，冀得遞改，而帥臣事體，與他有異，雖被臺彈，停論後赴任，不敢如伸其廉義者，亦多有之，況今臺官，旣放其吏，仍令赴任，則尤不當過自引嫌，辭朝受鉞之後，淹滯門外，久不發行，殊極未妥，統制使尹慤，推考，使之卽速赴任，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副修撰李夏源疏曰，伏以臣，愚昧迂疎，妄觸時諱，自速置對，終犯抗命之誅，論以邦憲，死有餘責，而聖恩天大，罰止末減，得以優遊田裡，母子相守，是豈始望所及，而顧念身名已汚，負犯至重，自分斯世，永作淸朝之棄物矣。乃於千萬夢寐之外，遽有此起廢之命，除臣舊踐，促臣上來，窮谷回春，死灰復燃，未足以喩以寵也。臣誠惝怳感泣，莫知所以自措也。臣之逖違禁闥，又今五載，犬馬戀主之誠，亦何嘗一日少間於中，而伏況玉候，彌年違豫，緊歇無常，野外焦煎之餘，蒙此剪拂之恩，在臣分義，卽當竭蹶趨承，以效承候之忱，以伸望宸之思，而第臣蹤地，有不敢自同恆人，揚揚復進於榮次者，不得不略〈缺〉實，以瀆擾於靜攝之中，臣罪萬萬，臣之向年一疏，夫豈爲〈缺〉計哉？因一二無賴輩譸張之言，張皇獄事，欲成其萬端，長此不已，則其勢，又必至於相殺戮而後已，故適在可言之地，不勝憂歎之地。首擧所聞，參以常理者，誠以天下萬事，無出於常理之外者，只欲使朝家處分，光明正大，有以服一世之人心耳。一言發口，衆鏑叢身，堂箚醜辱之說，如報私讐，諸臣蹈藉之言，專事反攻，今不欲一一追辨，而臣雖極迷暗，亦不至全昧菽麥，則豈不知泛論之爲無弊，而伊日所聞曲折，悉陳無餘者，竊自附於無隱之義也。其非泛然至親之狀，稍解文理者，觀於臣疏，孰不知之，而金相玉緘問之請，專出於困逼臣身之計，至於洪好人削黜之啓，拔去至親二字，勒成罪案，豈好人，不見臣疏而急於棄望，不自知其言之歸於誣陷耶？此眞古人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者，誠不料世道之危險，一至此也。雖荷聖明曲察於衆怒之中，終靳兪音，而其所構捏，罔非人臣之極罪〈缺〉今餘悸，尙未已也。且臣伏聞，昨年儒臣疏中，有提及臣名〈缺〉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之出入侍從，亦有年所，〈缺〉一行，未有以取信於明主者，是臣罪也。臣實慙惶〈缺〉無地自容，噫，君臣猶父子也。父之於子，雖有一時嚴責，爲子者，未嘗因此而自外於其父，則今於收錄之下，惟當益勉公正，以自白於明主，以自盡於臣節，臣何以因此自外，敢生逋慢之計哉？惟其堂箚之醜辱，如彼其酷，黜啓之構捏，如彼其巧者，正以怒臣之不能袖手旁觀，備員苟祿，而開喙於自中得失之際也。今以汚衊之身，畸孤之跡，晏然冒進於一進一退之間，則人之猜狠疑怒，必非曩日之比，而亦非臣守分自靖之道也。此臣所以徊徨跼縮，終不敢以承命爲恭也。玆敢席藁私次，封章縣道，披瀝肝血，仰籲於仁覆之聽，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至懇，將臣新授職名，亟許遞改，以安賤分，仍命攸司，勘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於一事迷滯之見，終有所不能釋然者，不可事過年久，而懲羹不言，以負我聖明，故敢此贅陳，伏惟聖明，試垂察焉，向之以閉爲開者，其說有三，一則曰，擧子盡入後，不卽還閉，終日洞開，一則曰，擧子輩，誤聞罷場之虛警，請出於衛將，開門許出，一則曰，限前早開〈缺〉說去，其時大司成閔鎭遠疏中，元無提及之端，其爲無實，據〈缺〉知也。其疏意，雖在前一說，而半開半閉，其言推以常理，節節破綻，臣請得以一一條辨，以破其惑焉。其疏曰，敦化門開閉一款，該曹節目中，旣無擧子入場後還閉之語。又曰，試所申飭，在於懸題之後。又曰，此門早開晩閉，勢所必然，而弼文等，終日牢閉之招，似非實狀。又曰，開之於試所申飭之前，而閉之於試所申飭之後，則亦無可罪。又曰，多士雜遝之中，以數三疲卒，無以擧行申飭之令，及至加定禁亂官進詣之後，始能整齊還閉，則亦不足深罪。又曰，終日洞開，全無防限，然後其罪尤重。又曰，儒臣，何以預知其必死，而至曰無辜而就死，懇懇憫惻，一至於此。夫敦化門，自是應閉之門，而其開，只爲擧子之入門，則擧子盡入後，雖無試所分付，自當還閉，衛將，其可諉以節目中所無，而不閉其應閉之門乎？擧子難容，追以敦化爲限，則其前雖未及閉，其後卽當還閉，衛將，其可謂之節目中所無，而慢不動念，試所，亦可諉以〈缺〉中所無，而不爲還閉乎？進善門外，禁亂官，初移於禁川橋〈缺〉敦化門間，終移於丹鳳門內，而其招曰，日勢已暮雲，未〈缺〉不閉，則亦可諉以節目中所無，而任其洞開，不思所〈缺〉還閉乎？試場，旣以敦化爲限，則進善爲限之節目，自歸筌蹄，而猶欲援此，以爲敦化不閉之證，其不幾於膠柱而鼓瑟耶？儒生盡入後，告於試所，卽令閉門，門閉後，仍告試所，自是科場不易之例，而況自試所，旣令盡入後還閉，則還閉後，當告試所，禁亂官、衛將輩，有何故而不閉，而瞞告乎？儒生盡入後，試官率擧子肅拜，承旨始當以稟題事出去，其日擧子倍多，進善門內，雖未盡入，未知不待外門之還閉，而徑先縣題，決無是理，試所苟有申飭之意，則懸題之前，何不申飭，而申飭於旣懸之後者，無乃近於亡羊而補牢乎？不知門閉與否，徑先懸題，果如宰臣所言，則承宣試官，不能擧職，比諸衛將之不卽閉門，其失較重，前後章疏，何無題論之事耶？早開晩閉，勢所必然雲者，固有如宰臣所言，而彼弼文等，不文之類，何知終日二字，爲通朝竟夕之義哉？不過欲明其盡入後還閉，過限後方開之實狀而已。顧何足苛摘而深責之乎？權譍出去時，其門猶未還閉，則懸題後，請出之擧子，自當任意〈缺〉何以請於試所，願其開門，而自先呈，至限前出來者，又何以皆申飭耶？懸題後申飭之後，衛將，果以數三疲卒，不能趁卽擧行，則進善門外禁亂官，未移丹鳳之前，獨不能整齊還閉，而必待加定禁亂官，向夕進去之後，始可整齊耶？設如宰臣之言，加定禁亂官〈缺〉之後，始能還閉，則致大招中，東挾門廡，不記其數之擧子，其盡爲驅入而還閉耶？抑任其自在而還閉耶？若盡爲驅入而還閉，則不記其數之擧子，撤具移入之坐於門內者，或相防遏，或相蹂躪，其紛踏擾亂，無異於擧子初入門時，坐於進善、敦化之間，而製呈者，不翅累千百人，亦何以不見不知耶？若任其自在而還閉，則致大及雜坐書試券者，何由入其門以呈，而加定禁亂官，亦可任其自在書券，而不之禁耶？權譍出來時，又何以獨見戴牀之小童，而不見雜坐之擧子耶？還閉之的在何時，雖未可知，而儒生盡入後，初不牢閉，瞞告試所，則其所還閉，雖在懸題之前，事發之後，衛將等，薄乎之，惡得無罪，而若懸題〈缺〉申飭，而始乃擧行，或加定禁亂官進去之後，始乃還閉，則其〈缺〉洞開者，五十步百步之間也。宰臣雖強分輕重，臣未〈缺〉臣未嘗讀律，家間適無可考冊子，雖未敢質言，曾聞闕門擅開，乃是絞罪雲，果如其言，則絞非死罪而何乎？旣以譍招爲實，而承宣，又從而設疑辭以實之，彼衛將等，嚴問不承，則請刑自是次第事，然則承亦死，不承亦死，臣疏所云，無辜就死者，豈其過乎？初何以逆料時意，只在於開其門，而守門之官，則反欲曲恕，不以其罪罪之乎？科後浮嘵疑謗，無所不至，自是末世弊習，若事涉暗昧，則其間虛實，固非他人所可與知，而至於門事，毋論彼與此京與外，稍有知識者，無不曰無據無據，此豈全無見聞而然哉？其出於是非之公，大可見矣。伊時以閉爲開者，其說各出，而皆求之常理之外，東撐西傾，百孔千瘡，欲以不可罔之非道，掩得千萬人之目，推以常理，百無一可，豈臣昏滯之見，倚於一偏，此外又有別樣底常理，而不能見耶？似聞臣疏後，有一承宣，以今此門査，豈可以常理言之等語，陳達雲，筵席甚祕，雖非在野罪蟄之臣，所可詳聞，而如或不爽，則其爲世道慮，曷可勝言哉？虞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古之聖人，於定罪之際，苟有出於常法之外，則寧或失之者，猶恐有不合於經也。〈以下缺〉〈出燼餘〉

閏3月5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馣〈病〉。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成世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東井星。

○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朝來，聖候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氣，比夜有減，虛暈嘈雜之氣，一向差減，其餘諸症，與昨無異，勿爲入診。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知事權尙游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辭至此，金吾兼帶，今姑勉副焉。

○正言金始㷜上疏。入啓。答曰，旣往之事，不必爲嫌，下款所引，尤涉太過，爾其勿辭察職。

○因藥房啓辭，氣海穴，初八日，更爲受灸事，下敎。

○平安監司書目，冬至使一行，今月初二日，還渡江事。〈以上朝報〉

○〈疊書〉，答知義禁權尙游疏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金吾兼帶，今姑勉副，安心勿辭，速出行公。〈原疏缺〉〈《禁府謄錄》〉

○兵曹啓曰，昨日傳曰，勸武試才久廢，依例擧行事，分付事，命下矣，今月二十二日，臣趾仁，與兩局大將，會同開坐，三軍門勸武軍官，依例試才之意，敢啓。傳曰，允。〈《禁府謄錄》〉

○知事權尙游疏曰，伏以臣，重得感寒，彌留多日，宛轉牀席，昏痛涔涔，近日聖候添加，百僚焦遑，而不得趨參於起居之班，不但犬馬之忱，無所自伸，揆以分義，合被郵罰，抑塞兢慄，靡所容措。且臣自被按獄不公之斥，情地益復危蹙，昨因臺請，有壬辰科事更査之命，則臣之所兼金吾之任，又豈有一日仍帶之理，而俟譴之中，不敢陳控，惟泯伏以待朝家之處分，今過數日，訖無有聞，而王府開坐，亦緣臣故，未得備員，玆不獲已，冒死請譴，臣之唐突之罪，至此加倍。且摠府禁直，以臣病伏輪番之際，極其苟艱，此又不容任其瘝曠，伏乞聖明，俯〈缺〉臣本兼諸任，竝賜鐫bb罷b，仍治臣辜犯，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正言金始㷜疏曰，伏以〈缺〉論壬辰科獄，登名章牘，受人齮齕，顚頓狼狽，自分〈缺〉朝之棄物矣。猥荷聖慈，曲加抆拂，拔臣於〈缺〉之中，置臣臺閣言議之列，榮極賤分，感結微悃，況今玉候有加，百僚焦憂，在臣分義，豈不欲一謝天陛，少伸犬馬之戀，而顧臣情跡，終有所不敢冒進於榮次者，臣之頃年一疏，略論科査之鍛鍊，而或嫌獄案之未完，或慮攸司之引入，曾不能極言竭論，劈破頭䐉，只以宜問不問，當訊不訊之端，草草提說於辭疏末矣。繼因金吾覆奏，薦承前後嚴敎，此莫非臣，語欠直截，誠未格天之致，至今思惟，惶愧欲死，而其後按事諸臣，怒臣之覷〈缺〉打破機關，迭起交攻，操切多端，或斥之以徑先，或譏之以沮撓，詬詆罵詈，殆無餘地，雖不欲一一追辨於年久之後，而臣之受侮則固已不少，其在自靖之道，已難冒沒承命，而且臣伏見前校理洪啓迪疏本，則以三司擧擬，輒在久枳含憾爲言，臣之見枳宿硏，今五年矣。久枳之說，未必非指臣而發，則難安之〈缺〉加一層，尤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玆敢悉暴危懇，仰瀆於靜攝之中，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鑒諒，亟許鐫遞，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萬幸。〈疏批見上〉〈以上出燼餘〉

閏3月6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病〉。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成世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聖候諸症，加減，何如？今日受灸時刻，定以何時乎？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頗甚，其餘諸症一樣，受灸，姑觀一兩日爲之，宜矣。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

○備局薦望，以李坦爲廣州府尹，韓重熙爲東萊府使〈《備局謄錄》〉薦望，廣州府尹，李坦、金興慶、沈壽賢。東萊府使，李翊漢、韓重熙、宋儒龍。

○許玧，以刑曹言啓曰，因臺啓，壬辰科獄，闕門開閉事，及故判書李墪妻安氏上言內，十二條更査事，命下矣。當初安氏上言白上，旣有還出給之命，本曹無可考文跡，令政院分付本家，使之還呈，稟旨啓下，一應干連應問各人等，次第囚禁，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以上出燼餘〉

閏3月7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全近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獻英〈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未已，口淡特甚，其餘諸症一樣，比昨別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司諫李廷濟上疏。大槪，累遭重製，制限纔盡，宜卽出謝，以申分義，而私情所迫，不得不陳籲乞遞，兼附所懷，以備裁察事。入啓。

○院前啓，請還收河事，權卨事。入啓。答曰，勿煩。

○兵曹參判兪集一辭職上疏。入啓。答曰，金吾之任許遞，卿其勿辭察職。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

○〈疊書〉，答同義禁兪集一疏曰，省疏具悉。金吾之任許遞，卿其勿辭，從速察職。〈原疏缺〉〈《禁府謄錄》〉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李㙫，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參議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參議，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參議李㙫，又有隻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吏曹謄錄》〉

○備局薦望，以李宜顯爲開城留守，〈《備局謄錄》〉薦望，開城留守，李宜顯、李震壽、尹星駿。

○許玧啓曰，因刑曹草記，故判書李墪妻安氏上言，令本院分付本家，使之還呈，稟旨啓下事，允下矣。安氏上言，取來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參判兪集一疏曰，伏以臣，重患寒疾，轉成毒痢，晝夜登廁，度數無算，頃自直所，舁還私次，仍卽昏倒，方在垂絶之中，近日候班，連未得進參，情禮俱蔑，萬戮難贖，況臣所叨，宿衛重地，不宜暫曠，且壬辰科獄更査之臺啓，今已允下，其時按覈人論罪，固是次第事，不敢控免，以竢處分之爲宜，而適臣方忝金吾，托以待罪，泯默苟冒，成命之下，久稽奉行，則罪戾冞增，不得不冒萬死，仰瀆於靜攝之中，臣罪萬死，伏乞聖明，俯諒臣情病之萬分難強，所帶本兼兩任，亟命鐫削，仍勘臣罪，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司諫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於前冬，獲蒙聖慈，曲察私懇，特畀近邑，得資滫瀡之奉，骨肉之恩，隕結難報，母子相對，感祝天恩，不料諫省新命，遽及於意想之外，天書下降，馹召繼臨，榮光所被，怳若夢寐，急於承候起居〈缺〉都下。顧此亞臺之職，地望自別，不敢遽然承當〈缺〉日遲回，忽聞在鄕叔父奄忽之報，痛隕崩迫之中〈缺〉之夭折，情理慘毒，有不忍言，制限纔盡，宜卽趨謝〈缺〉伸分義，顧此失怙餘生，惟一叔父是依，奄遭喪變〈缺〉，尙不得下去一哭，且臣父墳加土，期日不遠，而〈缺〉不敢，玆不得不冒昧陳懇，伏乞聖慈，俯加矜察，亟遞臣職，俾得任意下去，以完大事，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雖喪禍摧傷，而愛君憂時，一念耿耿，敢此附陳焉，玉候違豫，已至三載，自昨年來，諸節進退，尙未卜快瘳之慶，中外臣民，日夜煼迫之情，容有其極，保護之地，講求良劑，靡不用極，而症源旣深，收效未易，前日外醫之招致者，以爲無益而還送，而年來聖候凡節，無不悉書朝紙，傳示遠邇，安知深窮谷之中，獨抱奇方，隱度於中者，或不無其人耶？臣以爲，延訪外醫之擧，不容亶已，昔宣廟大王，經年違豫之日，先正臣李珥，赴召陳章，以博求名醫，爲第一務，噫，目今悠悠萬事，無大於此，宜令稟處焉。仍伏念深宮靜攝，歲月已久，萬機酬酢，逐日膠擾，安得無懊惱煩菀，有以備保嗇之節耶？伏況殿下於平日，勤於開筵，頻於接下，至於日三聽講，而不少怠聽，玉音弘亮，講道精深，大小登筵之臣，不覺失喜而歆歎，講筵之不開，今忽三載餘矣。臣每念朱熹，亦覺非昔時之語，重有感而竊自歎也。若於早夜淸讌之間，時召儒臣於臥內，勿拘筵席恆規，或坐或臥，便衣賜對，使之諷讀《詩》、《書》，或先儒箴警之言，可使意慮舒暢，客火退聽，自可爲消除疾疢之方，賢士大夫，出入於前，口談古今，與之都兪吁咈，則其與宦侍𥊍御，燕居深處之時，豈不有益於疏豁心地之功乎？昔孝宗大王，聖體愆和，而嘗召儒臣於大造殿寢室，講論商確，極其從容，先輩謄之章〈缺〉伏願聖明，留神焉。噫，近來世道之變，可勝言哉？父子天理，凡有動植之物，不待勉強而知，今之言者，豈皆全昧倫彝之人，而只是黨論所蔽，自不覺其陷於傷倫悖理之域，臺閣啓辭，至有徒欲重其親之語，噫噫其亦寒心矣。何幸聖明在上，如日中天，處分明白，國是已定，旣乖之倫彝，或可以扶植，已陷之人心，或可以提醒，今若隨其負犯，一一勘斷，則譴謫之加，豈止一人，黜罷之罰，大是末減，朝論務從寬緩，臺議專思斟酌，使之愧悔開悟，庶贊聖代和平之治，而一隊章疏，紛起爭咻，僇辱先正，或恐不力，上自大臣，下至韋布，凌藉醜詆，無一顧忌，至於權尙夏草草箚罷之事，則視若變故，至謂士禍，言說悖謬，氣象慌亂，脅勒恐動，無所不至，手段風習，吁亦痛矣。至於前副應敎申思喆之疏，尤有駭然者，思喆，以前任吏曹之事，旣被儒臣之峻斥，諸臺竝遞之後，惟當引罪俟譴之不暇，而乃反自同無故之人，汲汲搏擊，如恐不及，固已放肆之甚，而今於國是旣定之後，乃敢爭論，本事則然，顧反忿恚處分之嚴正，攻斥扶正之諸臣，惟意所欲，至以得罪名義，樂禍死黨之說，勒加於柳鳳輝者，專出白地，大是題外，蓋當此仇視名義，名義爲讐，皆是抑勒粧撰，累變其說，及至洪禹寧末疏之出，而名義之說，已至脫空矣。今又加得罪二字，公私構誣，實甚無謂，若夫樂禍死黨，語又悖謬，有若鳳輝，惹起士禍，甘心死黨者然，此豈有一毫彷彿，而人之爲言，至於如此耶？噫，不論罪犯之有無，徒欲取快於詆辱，橫加之如此，則何人得免於此等題目耶？至於趙泰億，則一論李東彥事以來，此輩之必欲甘心咀嚼，如報私讐，海槎之役，謂可以得間，怨家齊起，交搆煽動，竟加罔測之誣，天日難欺，洞察實狀，今無可以更辨之端，而又以喪義黷貨莫大罪名，肆然加於聖批開釋之後，豈非無據之甚耶？噫，泰億，律己淸簡，不但素性然也。以其仇怨溢世，平日畏愼，有加於常人，且海價之行，與東彥從弟邦彥，竝命同去，其所謹約，常情固然，況其行李蕭然，家中未嘗蓄一南貨之狀，人皆多之，而今又巧加構誣若此，觀其陷人手段等語，其所爲建德報仇之狀，綻露無餘，今日世道，可謂危險矣。且兩臣者，果有近似乎此等罪名，則其在淸朝懲勵之道，流放竄殛，無所不可，思喆之出入三司與銓地者，亦久矣。曾無一言半辭，亦無所礙枳於侍從、該曹之擬，今忽橫擊之至此者何耶？且臣下本末，聖明無不照燭乎？李㙫，果是引進黨與，假手排擊，汲汲相挈，如恐不及之人耶？其亦可笑而不足辨也。且所謂激成嫁禍者，尤爲駭悖，未知卽今所激者何事，所嫁者何禍耶？只以二三臣者，出入要地，巧爲一刺三中之計，而末乃以激成嫁禍等說，恐動天聽，情狀盡露，用意絶悖，不可不嚴加懲勵，洞辨其誣也。噫，明君開不諱之門，聖代無終棄之人，頃年徐命遇之疏，讜朴可尙，而四年廢棄，且經大霈，而尙阻恩敍，恐非淸朝之美事，至於宋成明，一肅恩除，旋卽陳疏，切於憂慨之忱，而經年罪罷，未蒙甄復，恐宜亟收聖量，竝賜收敍焉。〈疏批，見初八日〉〈以上出燼餘〉

閏3月8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病〉。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全近思〈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答司諫李廷濟疏曰，上款所陳外醫事，令藥院稟處，第二件，所論儘好，欲徐觀氣力而爲耳。噫，今日朝象，可勝言哉？序文一出，變怪百端，傷倫悖理之說，無所不至，世道至此，寧不慨惋？至若申思喆事，其所論列，可謂明白矣。徐命遇，頃年一疏，誠極駭異，而亦豈至於終棄乎？宋成明，罰已過矣。敍用爲可，爾其勿辭察職，依疏辭往來焉。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未已，腹部以下浮氣，一向減歇，而其餘諸症，別無加減矣。

○院前啓，請河事，權卨事。新啓，朝家之設置諮議，所以待儒學之臣也。苟非經明行修，望實俱著者，其不可苟充而冒沒也決矣。諮議李柬，本以庸瑣之人，曾無學問之稱，徒籍[藉]吹噓之力，猥與侍講之列，物情駭異，久而未已，請李柬改正。司成韓永徽，昔年所坐，關係倫義，行己鄙悖，爲世所棄，而濫叨敎胄之任，其在澄汰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韓永徽，罷職不敍。答曰，不允。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謝恩，刑曹參判宋徵殷。

○修撰李眞儒，再牌不進。傳曰，禁推。

○有政。吏批，尹趾仁爲知義禁，李善溥爲同義禁，南道揆爲弼善，李萬衢爲价川郡守，李宜顯爲開城留守，李坦爲廣州府尹，韓重熙爲東萊府使。

○兵批，兪命弘爲副護軍，徐宗望爲司果，李澤、金興慶、黃爾章爲副司果。〈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李㙫，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參議，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李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李㙫前後被斥，罔非構誣，予已洞察，累下只推之命，而一向撕捱，實涉太過，只推勿罷，更卽牌招開政。〈《吏曹謄錄》〉

○午時，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恆，儒川君濎，副提調吳命峻，記事官李廷弼，記事官尹惠敎、兪拓基，醫官，柳瑞、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朴星瑞、許坫、方震夔、李震成、李徵夏、金必祐，入侍。

○徐宗泰，進伏曰，寢睡連夜不穩，困惱之候未止，朝後困惱，何如？上曰，困惱，晩後有加矣。宗泰曰，口淡無減，伏悶。上曰，口淡曾前一二日雖甚，卽旋止矣。近則累日如此，今方特甚矣。宗泰曰，以玆，水剌之節減少，何症非可悶，而此症最爲可悶矣。浮氣則一向消減，伏幸矣。上曰，浮氣，未知前頭何如，而消減後一樣矣。宗泰曰，腳部牽引，非速瘳之症〈缺〉摩式，試步屧乎？上曰，〈缺〉時，連爲試步矣。宗泰曰，七氣飮，進〈缺〉。上曰，試進一貼，姑未知其效矣。虛暈嘈〈缺〉胃口之痰涎矣。宗泰曰，近來痰涎〈缺〉，中宮殿氣候，近來何如？醫女〈缺〉氣，數日內少減，而頭疼不減，水剌厭進未勝雲，日久未克蘇完，伏用悶慮矣。醫女診察後，復令議藥爲宜，故敢達。上曰，不無餘症之往來，而頭疼尙存，依所達爲之。宗泰曰，診脈宜早，而今日已晩，中宮殿，醫女入診，使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宗泰曰，王世子氣候，近來何如？上曰，平溫矣。宗泰曰，節候變而日氣向熱，伏聞王世子，體中非有補，而雖有些少欠安節，未嘗言於外，而今方服藥雲，數三醫官，使之診察爲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宗泰曰，儒川君濎以下，使之診脈，何如？上曰，唯。宗泰曰，受灸之停，已過半月，壯數，亦踰二十壯，或有應驗乎？上曰，姑無分明應驗矣。儒川君濎，診察曰，度數調勻，而兩尺沈實矣。柳瑺略曰，沈而不大段，度數調勻矣。丁時梯曰，暫似沈實，而度數調勻矣。李震成、金必祐，所見略同。宗泰曰，腹部以下，診察，何如？上曰，唯。濎曰，腹部，範圍似減，皮膚柔軟，右邊脈部，至足跗上，有微浮之氣，左足跗上，亦有指痕，而比頃日則稍減矣。權聖徵曰，浮氣一向消減矣。濎曰，腹部飽滿，由於下腹，而不由於上腹乎？上曰，或有由於上腹之時，而頻由於下腹矣。濎曰，下腹，指臍下乎？上曰，中腕以下也。宗泰曰，近來苦口之劑，已進累貼，而無顯效，口淡又甚，伏悶。上曰，口淡忒甚，故今日未得進御矣。宗泰曰，湯藥進御雖難，而諸症如此，不可停止矣。上曰，口淡還甚，故未得進御，而〈缺〉。崔錫恆曰，使醫官議定，以待〈缺〉。上曰，醫官，已思他藥耶？宗泰曰，儒川君濎〈缺〉。上曰，何藥耶？濎曰，頃日淸鬱二陳湯，議定〈缺〉氣湯似勝，而未定矣。臣意則不〈缺〉爲宜，而未能進御丸藥〈缺〉服丸劑，然後可責長效矣。上曰，何丸耶？濎曰，臣意，己丑年，今已八年矣。八年前，已有根柢，合計己丑以後所用之藥，則已過千餘貼，而癸巳以後，四百餘貼，竝計茶飮，則六百餘貼，或補或瀉，方書所載之諸藥，無不試之，而不能久進，或意未收長效者坐此，而大抵疏利則必勝，或進補劑則必有害，雖症候添重時，亦如此，而以臣獨見，不能爭得，或値症勢之重，則不得以用疏利之劑，少差則變其路，浮氣又發，則復用疏利之藥，此不必以醫術論，可以經驗論之矣。雖峻劑，苟其當劑，則宜用補劑，莫如蔘茶，而口淡亦未顯勝，頃年，進導水丸百餘丸，累泄而有效，此可謂經驗之明證矣。痰飮停滯於胃口，又有鬱火，卽今雖減錢數，宜用峻劑，臣之意見，本來如許矣。宗泰曰，臣未知藥理，而峻劑，豈無少害乎？儒川君濎，已有所達，未知何許丸藥，而諸症候，一樣如此，間進湯藥，不過爲姑息之計，終非治本之藥，伏聞諸醫所言，則以小腹飽滿，則根本在於下焦，湯藥則藥力不及於下焦，向前善進丸藥矣。近以口淡難進，而欲治根本，宜莫如丸劑，如八味元之屬，決難進御乎？抑勝於苦口湯劑乎？上曰，卽今苦口，湯劑難進，丸藥雖不能善呑，猶勝於湯藥，欲服丸藥矣。濎曰，下詢丸藥，未及畢其說，請悉陳之，臣所欲達者，木香檳榔丸耳。上曰，大黃之屬難服，而其他則當進御矣。濎曰，拔去大黃，代入山梔，則味旣好而效又不減耳。上曰，拔去大黃而議定，可也。〈缺〉

○上曰，玉堂近甚苟簡，弘錄，三年〈缺〉上年應行之事，尙未爲之矣。上曰，新錄，從速爲之，可也。〈出榻前下敎〉吳《缺》榻前下敎，出之矣。

○上曰，淸國《會典》，欲置內看〈缺〉爲貿來爲宜，而此等冊，貿來時，易致生事，藏諸使臣轎藏下等處，順出柵門，則無患矣。吳命峻曰，此亦以榻前下敎，出之乎？抑只爲分付乎？上曰，前頭節使之行，一件貿來事，分付，可也。遂退出。〈出燼餘〉

閏3月9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馣〈病〉。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沈壽賢〈坐〉。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全近思〈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知義禁尹趾仁，廣州府尹李坦，司諫李廷濟。

○禁府，李眞儒拿囚。啓。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未已，而其餘諸症，比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刑曹判書趙泰采三度呈辭。入啓。只遞刑判。

○兵曹參議任埅，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大殿，夕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大司諫李世最，司諫李廷濟，持平洪禹行，正言金始㷜啓曰，人臣事君，所貴誠實而無僞，士夫持論，最戒前後之相背，庶僚猶然，況大臣乎？行判府事金昌集，頃陳一箚，爲護黨之計，右醜正之論，措意遣辭，固多無嚴，而其於戊寅對館儒之疏則曰，父師輕重之論，臣父亦豈不知，今箚則曰，從古聖賢，無輕重之說，自不覺其親旨之違左，箚語之逕庭，此其持論之前後相背者也。且其命官時事，則前後章箚之歸重於主試大臣，非止一二，而終無一言，及見侵於儒臣疏後，乃以專意考較之役，傍人出入去來，有不能詳記爲辭，夫庭、謁聖合考之時，命官與主文之人，合席相難，以定取捨，此是應行之規，他試官之去來，容有不盡記者，而主文之出入，命官，何可曰不能詳記耶？且其箚曰，事已出場，不必追言，雖使有言，實無獨出於諸臣之外雲，該曹緘問之啓，旣以置之判下，則所謂出場者何事，而諸臣緘辭，或言其同參，或言其不參，亦有依違於兩間者，則未知將何所適從，而有此實無獨出諸臣之外之言耶？蓋其意，若欲直陳，則有害於時論，欲幻實狀，則已與人酬酢，故爲此混淪窘遁之辭，此其事君之不以誠實者也。噫，黨議橫流，人心錮塞，身居大臣之列者，不念報效之圖，專事朋比之習，恣意誣正，甘心欺君，物情齊憤，公議愈激，請判府事金昌集罷職。答曰，不允。

○院前啓，河事，權卨事，諮議李柬事，司成韓永徽事。答曰，不允。李柬事，依啓。〈以上朝報〉

○御製，濟州餓死人等，設壇賜祭文，王若曰，嗚呼，乇羅一域之民，生此不辰，薦罹饑饉，於今三載，加以毒癘所遘，十無一瘳，矧玆絶海，殊異陸地，聚穀旣艱，謀生亦難，一島遑遑，如逢兵燹，予爲民主，當作何懷，憂悶之極，渾忘疾疢，勅諭道臣，船粟以哺，而往來候風，每致遲滯，繼令醫司，優送藥物，而殆同勺水，莫能遍救，首尾四年之間，餓死病亡，計以累千，村閭空虛，景象愁痛，哀我赤子，無罪無辜，天胡降災，若是偏酷耶？予以若割，寧丁我躬，而不可得也。嗚呼，予病雖在沈綿，爲民一念，罔或少弛，貢人之來，輒問疾苦，御史之往，又下筵敎，用心非不勤矣。而事與心違，卒不能自保吾民，靜言思之，良由無德，曷勝慙靦，嗚呼，一婦抱冤，尙且召災，況近萬生靈，相率而塡於溝壑者乎？嗚呼，孤魂無托，不其餒，而天陰雨濕，鬼聲啾啾，予念至此愍惻，爰命監賑之臣，擇地爲壇，侑以淸酌庶羞，用慰煩冤，嗟爾衆神，攜挈朋儔，來享飮食，永除災沴，保我餘氓，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出燼餘〉

閏3月10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全近思〈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同義禁李善溥。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困惱未已，而浮氣一向消減，其餘諸症，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合啓，請判府事金昌集罷職事。入啓。答曰，不允。

○院前啓，河事，權卨事，韓永徽罷職不敍事。入啓。答曰，不允。韓永徽遞差。

○大殿，夕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黃海監司書目，敢申前懇，冀蒙鐫遞，兼陳海州民願，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所陳海州設科事，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職。〈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臣等伏見下本院濟州餓死人等，親製祭文，哀傷惻怛之意，溢於辭表，臣等莊誦再三，有以見我聖上，深仁至誠，足以聳遐邇而泣鬼神也。不幸一島生民，三歲薦飢，船粟而救其急，齎藥而濟其病，凡所以賙活之道，靡不用極，而今此御史狀聞中，前後死亡，殆過累千，此聖上所以衋然惻怛，特降賜祭之命也。當此靜攝之中，親撰祭文，至於累百餘言，而一通辭旨，懇悼冞切，雖文王之掩胔埋骨，無以加此，凡在聽聞，孰不欽仰而感歎也哉？親製祭文，令香室淨書，而他餘應行之事，分付該曹，使之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吏曹判書尹德駿疏曰，伏以臣，有篤老癃疾之母，安於鄕居，不欲遷次，臣之情理，豈忍離惻從宦，而數年以來，聖體多在愆攝之中，除非母病危急，則臣未嘗不抑情趨班，以承起居，此同朝所共知也。亦非徒畏分義忽溫淸，公私緩急，隨時不同故也。卽今下鄕三朔，頑然不動於候班復開之日者，實由母病彌留，朝不慮夕，無臣則廢扶救也。臣，上以聖候之久稽乃瘳爲慮，下以母病之一向沈綿爲憂，又以召命之久未祗赴爲懼，焦煎窮蹙，欲死無知，伏承再疏之批，委曲諄懇，逈出常格，臣奉讀悲咽，只自跼蹐，金吾寵擢之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惝怳震越，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之涯分，溢而又溢，此誠災害將迫而然，天地愛物全先[生]之德，獨乖於臣身，臣於此，不敢爲榮，而反增驚惕也。臣前疏所陳，難冒之情，不止一二，而其中臺臣之疏，雖不擧臣指斥，衆聽所傳，有同現告，特不達於黈纊之聰耳。苟非然者，臣亦何樂於嗤點〈缺〉月屢易，亦不明記，而槪聞臺疏之〈缺〉一句語之故，其時銓長，引入固辭，聖上〈缺〉宜強迫，終至許遞，臣之地望，固遜於〈缺〉欲多遜，亦聖朝使臣以禮之〈缺〉母上來之敎，尤出於〈缺〉自期松楸畢命，戒臣以洛涘閑居，而近來久病，食致全廢，窮鄕市遠，且近天暑，藥膳之供，甚不如意，扶將上京，不無斯意，而牀褥宛轉，無計起動，病或少減，日復增暖，謹當奉行恩命，而早晩未定，徒積違忤，臣之日夜祈祝，惟在於快蒙譴罪，使國綱少振，臣分少安也。噫，金吾首席，位品隆重，科査在前，擧措至大，以臣資望樹立，萬無堪承之望，而臣之本職，係是廉隅大防，疾聲急籲，未暇竝悉，每慮辭蔓，妨於賜覽，專務刪減，疏呈縣道，轉由營門，而輒遲登徹，致使緊務曠滯，臣之罪戾，隨處轉加，伏乞聖慈，曲察臣情勢情理之俱難就列，將臣本兼兩任，竝賜鐫改，仍治臣違慢之罪，公私俱幸，臣無任戰灼祈懇涕泣竢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屢悉予意，決難許改，今者超擢，亦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須速上來行公。

○黃海監司金楺疏曰，伏以臣，頃暴危悃，仰瀆宸嚴，謂蒙慈覆之聽，曲垂體諒，及承聖批，不惟不賜開許，乃以過當之言，不必爲嫌爲敎，溫音如春，逈出尋常，臣是何人，得此日月之下，奉讀再三，感涕如瀉，噫，臣以孤危之跡，受人僇辱，前後非一，在臣自靖之道，宜退久矣。尙此彷徨內外，遲留至今者，誠以天地洪私，未酬涓埃，不忍便訣故也，而樹立素洿，橫被疑怒，迫蹙之不暇，而加之以惡言，臣雖不肖，所居之職，則外臺風憲之任也。若夫含羞忍恥，淟涊仍冒，則一身廉隅，固不足言，將何以宣揚風化，而奬勵一路乎？此臣所以必欲早自解卸，歸伏田野，避遠險途，苟全餘生者，而災實分等，守令殿最等節，事係緊急，且有期限，故雖不敢不黽勉擧行，而因仍抗顔，晏然行公，豈臣私義之所敢出哉？當玆聖體，閱歲靜攝，朝野憂煎之日，輒以文字，連次煩控，極知未安，而臣之情勢，〈缺〉特加矜察，亟遞臣職，以安〈缺〉贅陳他說，而所言，不可以過今年，故敢冒〈缺〉王，自龍灣，回灣也。駐蹕海州，頗〈缺〉仍留邑底，越二年乙未十一月〈缺〉竟拔亂反正之功，光於〈缺〉疆之休，而山川之效靈，亦安可誣也？其遺址，尙今宛然，曾在戊辰，臣兄故相臣構，按節玆道，募工加築，仍治貞珉，請記於朝，未究而歸，至於庚午，始克鑱文架閣，龜螭巋然，炳朗千秋，此誠海州一邑之大幸，而民士之至榮也。碑閣之成，已近卅載，天道周星，適丁今年，去月，又仁祖誕彌之月也。人心之興感瞻慕，有倍他日，州之章甫百數，造臣言，漢之光武，由南陽再造，故賜復十年，亦越我太祖大王，誕降咸興，故設科取士，以彰其慶，惟我仁祖大王，應運之德，克配太祖，中興之烈，有過光武，而顧玆海州之於仁祖，寔太祖之咸興，光武之南陽也，而鋪張賁飾之典，闕焉無聞，詎非邦人之恨也？倘蒙朝家，照例施行，設科取士，則豈徒爲一邦之私幸？抑將爲聖世之美事，遂懇要臣上聞，臣以事涉重大，辭以卻之，近復相率連章，言之不已，闔境情願，有難終遏，且伏聞仁祖甲戌，亦曾設科於此，至取五人，則今日事體，又異甲戌，章甫之言，不爲無稽，玆敢忘其僭猥，卒獻其說，聖明，幸賜裁覽，如以爲可採，乞命有司，稟旨進退焉。臣方治疏將封之際，得見政院回牒，又有不敢自安者，蓋臣於前月旬間，爲人疏詆，上章乞解，而以玉候未寧之故，政院不卽入啓，適値採無時藥材，進上期日，伏念御藥所用，此非等閑，有不可過時，臣遂冒沒封進，略及此意於狀啓末段，原狀本意，爲進上也。實不係於疏批之下與不下，而今者政院，稱以疏批已下，還爲退送，臣竊訝焉。夫進上事體，至爲嚴重，狀啓見退，前所未有，而在臣，亦終爲闕儀之歸，此尤臣難冒之一端，亦願速被譴何，以存事例，臣無任戰兢悚仄之至。〈疏批見上〉〈以上出燼餘〉

閏3月11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全近思〈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廻土星。

○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熏熱，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未已，其餘諸症，一向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兩司合啓，請判中樞府事金昌集罷職。〈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院前啓，河事，權卨事。入啓。答曰，不允。韓永徽罷職不敍事，停啓。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司諫李廷濟，以延訪外醫之事，有此疏陳，而以令本院，稟旨批下矣。聖候違豫，已至四年，前後進參，有難勝計，而諸症候，進退無常，尙遲康復之慶，群下煎迫之忱，曷有其極？頃年已自本院，以博訪上送之意，行會於外方，今方入參於議藥之列者，亦不爲不多，而尙慮遐方，或有未及搜訪之人，有此陳請，其言誠甚得意，分付諸道，使之更加訪問，指名牒報，何如？傳曰，允。

○謝恩，東萊府使韓重熙。

○大殿，夕問安，與昨日同。〈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因臺啓，命婦安氏上言十二條，令該府該曹，更爲明査，闕門開閉一款，同爲更覈處之事，命下矣。上言十二條中，應問各人，俱非朝官，此則非本府所可覈處，闕門開閉査覈時，囚推各人中，昌德宮假衛將姜弼文，敦化門禁亂官元澤，丹鳳門禁亂官張孝一，布帳次知，禁衛營哨官李英赫，御營廳敎鍊官吳萬元，前別檢權譍等，爲先拿囚，以爲憑問究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府啓辭，昌德宮假衛將姜弼文，敦化門禁亂官元澤，丹鳳門禁亂官張孝一，布帳次知，禁衛營哨官李英赫，御營廳敎鍊官吳萬元，前別檢權譍，拿問事，允下矣。姜弼文、元澤，今方待命，卽爲拿囚，吳萬元，聞已身故云，不得拿治[致]，而張孝一，時在慶尙道仁同地本家，李英赫，在於咸鏡道穩城地本家，權譍，時在忠淸道韓山地本家，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全羅監司金普澤疏曰，伏以臣，頃遭重臣之反斥，不容泯默，封章陳暴，及承聖批，諄諄誨責，如父詔子，仰惟天鑑，洞察臣言之非有差爽，而特以侵斥重臣爲未安也。臣祗受奉讀，惶感無地，惟當仰體聖意，勉察職事，而第臣賤疾，實有所難強者，臣之氣質，本來虛脆，僅逾強仕之年，而衰憊特甚，疾病侵凌，昨年到任之後，卽發巡審之行，觸冒風寒，驅馳原隰，殆至四十日，其間受傷，非尋常撼頓之比，入春以來，宿患痰火之症，乘累月勞悴而重發，當其痰壅火升之時，則頭疼眼眩，胸痞腹悶，精神昏瞀，肢體澌薾，有時僵委涔涔，若將就盡，邑牒民訴，全不省察，況今賑事旁午，凡所區劃措處，倍劇於常時，而閉閤呻痛，末由酬應，春序已深，而亦無自力發巡之望，曠廢職務，至於如此，而其可虛縻俸廩，坐度時月耶？臣蒙被渥恩，叨受藩任，雖無才具，而惟以殫竭魯鈍，爲報效萬一之階矣。目今賤疾，源委旣深，感傷又劇，決非旬望間所可痊癒，辜恩僨職，罪實難逭，撫躬悼恨，生不如死，玆敢不避煩猥，封章仰籲於靜攝之中，臣罪尤大，伏乞聖明，俯賜矜諒，亟命遞解臣職，使公務無曠，殘喘得延〈缺〉。答曰，省疏具悉。藩臬任〈缺〉

○兼同知義禁府事權𢜫疏曰，〈缺〉田間沒齒爲期，頃於京兆除命〈缺〉疏留院，久未上徹〈缺〉命，又降於跼蹐〈缺〉念臣曲荷天地罔極之恩，譴罷未久，敍命旋下，其在王法，已失之太寬，今玆誤恩之薦疊，實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若徒恃寵靈，冒昧趨承，則淸朝公議，以微臣爲何如人哉？從前奉使之人，或有生事之時，而至於辱及聖躬，實所罕聞，中夜思之，慙愧欲死，臣之負犯，苟或可恕，則當此聖候彌留，群下憂遑之日，豈敢冥頑不動，自速慢蹇之罪乎，而送來頭節，使之還本罪當勘，臣以待勘之人，尤不可晏然趨命，玆敢冒萬死，申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將臣本兼兩任，亟賜鐫罷，以安微分，臣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判尹姜鋧疏曰，伏以臣，稟賦疎迂，蹤跡畸孤，與時抹撤，爲世大僇，群謗盈車，積毀銷骨，杜門坯蟄，謝絶人事，自分爲淸朝之棄物，而惟是聖候違豫，閱歲彌留，大小憂遑，中外焦煎，臣秩忝崇班，身在京輦，不敢以屛斥自阻，連日候班，冒沒趨詣，欲少伸區區分義，以效犬馬之微誠，而仄跡周行，如坐針氈，恆切恧縮之心，乃者，京兆新命，忽及於積年廢錮之餘，聽聞皆駭，里巷亦驚，臣手捧除書，以首頓地，兢惶感惕，不覺涕淚之沾襟也。念臣立朝事君，殆至四十載於玆，被人排擠，非止一再，輒蒙洪造，得免顚躋，而至於頃年所遭，世所罕有，駭機闖發，衆讁交集，而天鑑孔昭，開釋備至，前後聖敎，丁寧勤摯，諭之以照燭心事，申之以洞察冤狀，至以久不牽復，面飭銓官，臣是何人，而偏荷異數，一至於此，拯之於水火之中，置之於袵席之上，雖枯木之回春，死灰之重燃，誠不足諭也。如天聖德，此生難報，日夜感祝，不知何所，今於恩除之下，宜卽趨謝之不暇，而第臣情地之臲卼惶怖，不特傷弓之鳥而已。雖欲策勵頑鈍，復玷朝列，其於全沒廉隅，何哉？其於取人嗤點，何哉？〈缺〉決矣。且臣自前冬，猝得〈缺〉精神戃怳，若在煙霧，殘骸〈缺〉之萎草，尋常職任，尙難〈缺〉事聽斷乎？倘於異日，賴〈缺〉避，而卽今情病，斷無〈缺〉中，臣罪萬死，伏乞聖明，憐臣至懇，察臣危悃，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以安私分，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激切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以卿廉謹，受人汚衊，置廢許久，實爲可惜，今始擧擬於舊踐，不亦晩乎？於卿少無難安之端，安心勿辭，卽出行公。〈以上出燼餘〉

閏3月12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沈壽賢〈坐〉。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全近思〈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特甚，口淡特甚之候，及其餘諸症，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合啓，請判府事金昌集罷職事。入啓。答曰，依啓。

○院前啓，請河事，權卨事。入啓。答曰，勿煩。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吳命峻，因諸承旨，徑出違牌，深懷不安，徑出私次，此時不可曠直，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吳命峻，牌不進。〈以上朝報〉

○許玧啓曰，卽者，左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東馣，同副承旨沈壽賢，因一廳規間微細事，至於徑出，右承旨金致龍，病不仕進，廳中只有臣玧，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李震壽、金致龍、李東馣，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沈壽賢，卽爲牌招，何如？傳曰，竝牌招。

○以左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東馣，同副承旨沈壽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致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酉時，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恆，儒川君濎，右承旨金致龍，記事官李廷弼，記事官尹惠敎、兪拓基，醫官，柳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許坫、方震夔、李徵夏、bb李b震成、金壽煃，入侍。

○徐宗泰，進伏曰，累日症候，一向如此，不勝煎迫，藥路，不可不審定，人蔘、生薑茶，似是補藥，而宜用淸補之劑，未入侍醫官及差備醫官，同爲診察，退出後，議藥爲宜，故敢請入診矣。上曰，唯。宗泰曰，困惱、口淡、虛暈諸症，俄間何如？上曰，今一樣矣。宗泰曰，儒川君濎以下，使之診脈，何如？上曰，唯。儒川君濎，診脈曰，左右脈候，帶數而有力矣。舌苔頗有〈缺〉。上曰，熏熱頗盛〈缺〉冷茶乎？上曰，〈缺〉。李震成曰，脈度〈缺〉脈候。數而有力〈缺〉關矣〈缺〉似朝乎？缺。上曰，然。宗泰曰，氣力困憊之時，腹部以下，診察姑停乎？上曰，勿爲之，可也。宗泰曰，數日來，大便稀而燥，每有餘意乎？上曰，昨日有便意而未快放，今日亦然矣。崔錫恆曰，放時頗澁乎？上曰，數日來，澁而不善放矣。宗泰曰，臣等退出後，當議藥以達矣。上曰，唯。錫恆曰，此時湯劑，必須勉進，伏望。上曰，唯。遂退出。〈以上出燼餘〉

閏3月13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沈壽賢〈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未已，而其餘諸症，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內醫院，請吳命峻，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禮曹，右參贊李彥綱，去夜卒逝雲，自今日至十四日，停朝市，弔祭致賻，依法例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冬至兼謝恩使，東平尉鄭載崙，副使李光佐，出來。

○謝恩，兵曹參議黃一夏。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

○備忘記，傳於李震壽曰，銀子、匹段，下該曹。〈出燼餘〉

閏3月14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坐〉。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未歇，而困惱，一向特甚，嘈雜無加，其餘諸症，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館學儒生李蓍定等上疏。大槪，臣等，忝居首善之地，伏見崔錫文等，誑悖之疏，竊不勝駭痛憤惋之私，玆敢逐條陳辨，悉暴事實，伏願聖上，深究是非之源，洞察邪正之分，夬伸先正被誣之狀，亟收儒賢譴罷之命，使聖德復光，斯道克明事。呈政院。

○政院啓曰，近來彼此，爲師申辨之疏，上候平復間，勿爲捧入事，旣有成命，卽者，館學儒生李蓍定等，來呈一疏，此則與方外鄕疏，事體有異，不可不捧，以竢睿斷，而停朝市相値，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疏批未下。〈以上朝報〉

○許玧啓曰，卽者，應敎鄭栻，因泮儒之疏，有所詆斥，謂以情勢難安，仍爲出去，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酉時，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恆，儒川君濎，副提調吳命峻，記事官李廷弼，記事官尹惠敎、兪拓基，醫官，柳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許坫、方震夔、李徵夏、權聖揆、金德三入侍。上倚枕覆衾，合眼呻吟，徐宗泰，進伏曰，聖候諸症，一向如此，臣等切悶罔喩，口淡特甚，水剌不能進御，困惱亦加，纔者所達蔘茶，未知正合於症候，而似是氣虛所致，在前如此之時，爲一時鎭定之道，故今當煎入矣。儒川君濎及未及入侍醫官，使之診脈後，以定進御與否宜當，故敢達。〈缺〉困惱虛暈，少無所減乎？〈缺〉。上曰，一樣矣。〈缺〉沈靜矣。〈缺〉有力矣。〈缺〉力矣。〈缺〉進御與否，儒川君濎以下，〈缺〉。上曰，唯。崔錫恆曰，水剌未進御，蔘茶，不可不進御矣。聖徵曰，蔘茶，非治病根之藥，而一時鎭定，無踰於此矣。德三曰，卽今脈度不實，困惱且甚，進御爲宜矣。宗泰曰，五錢重，煎入矣。上曰，唯。內官仍進蔘茶，上卽進御，命峻曰，穀氣，比蔘茶頗勝，臣意則略陳粥飮，爲宜耳。濎曰，在前水剌未進之時，或思饌物，如歙谷蟹醢之類，今無所思乎？上曰，無所思矣。命峻曰，松茸，非久當出，而恨未趁此時上來耳。宗泰曰，煩聒惶恐，而症候如此之時，不進藥物，將何以治之，所恃者藥物，雖難進御，分二三次而進御伏望。錫恆曰，湯劑久停，實爲切悶矣。命峻曰，強進而雖吐，猶勝於初不進御耳。上曰，今日則有難進御，明日，當觀勢進御矣。命峻曰，臣等入侍未易，今日定奪，則似好矣。宗泰曰，以口淡特甚，久不進藥，或有他症之有妨進藥者乎？上曰，非徒口淡而已。且有愁心症，故難進耳。錫恆曰，人蔘、竹茹茶，味不苦口，此則可以進御耳。上曰，此則味好矣。宗泰曰，水剌雖未進，如粥飮之屬，強進爲宜矣。錫恆曰，大便堅實，故柏子粥，備入矣。其已進御乎？上曰，進御少許矣。

○吳命峻曰，泮疏以留院爲稟，則命入之矣。其疏甚多，一時盡覽，則必增困惱〈缺〉症候少減，從徐下覽，雖一二日後，下批〈缺〉不必卽賜下覽，以增患候，徐徐〈缺〉。上曰，依爲之。〈缺〉有隻〈缺〉許多〈缺〉在明是非而已。宗泰以下，遂起退出，命峻，臨退曰，蔘茶進御之後，或有所減乎？上曰，進御屢耳，姑無所減矣。遂退出。〈出燼餘〉

閏3月15日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沈壽賢。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及虛暈之氣，蔘茶進御後少減，其餘諸症，一樣矣。蔘茶，不可不加進二貼，姑勿議藥，亦勿入診。

○刑曹參議朴泰恆辭職上疏。入啓。遞差。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答館學儒生李蓍定等疏曰，今日之事，國是固已大定，況崔錫文等，疏語明白，柳鳳輝等，箚論正當，而爾等，托以申辨，張皇辭說，無非出於誣辱先正，眩亂是非之計，誠可駭惋，而創出新般義理之說，尤極無嚴，至若更提已棄之說等語，可謂臆逆之甚，而扶正之論，一竝攻斥，毒正之人，出力救解，是誠何心，亦可惡也。〈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旣已上來，連日陳疏，無意出肅，本兼兩任，俱係緊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疏承批，開釋備至，一向撕捱，終涉未安，且金吾滯囚，亦甚可慮，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吏判三疏之批，累次開釋，判尹疏批，已悉予意，而一時違牌，無意行公，殊涉太過，明朝，更爲牌招察任。〈《義禁府謄錄》〉

○館學儒生，生員李蓍定，進士徐宗燮、兪宇基、尹德純，生員李壽鎭、李命卨，進士鄭熙周、李興完、柳興寅、黃尙元，生員李興胄、閔鎭紘、金壽鏶、韓德厚，進士李蓍泰，幼學張翊韓、兪慶基、魚有珪、尹得履、李述之、洪履元、李翊之、尹恕、成道宗、洪啓彥、李德臣、金光慶、尹鎤、李有泰、韓億增、黃楫、趙徵、李潝、朴泰彙、李相堯、洪潤疇、姜德彥、禹大圭、洪翼龍、張亨紹、宋載恆、李世臣、李良臣、尹暉、徐宗德、柳聖徽、辛義立、尹明蓍、李奎文、柳漸明、辛錫祺、韓以恆、鄭觀濟、李文輔、李綽、閔師喆、孟淑輿、鄭陽旭、孟淑舒、成道存、李重開、洪聖源、洪重源、張益紹、李蓍老、李鼎輔、李天輔、李箕重、鄭榮祚、鄭輝祚、尹鳳壽、鄭華基、任近、閔宅洙、崔泰興、申命佐、林熀、鄭震復、鄭旭賓、張台紹、任頣夏、韓禧、李昌朝、李世重、兪慶基、尹心衡、魚有瑗、李道重、崔熙道、金時鼎、宋德孫、韓翊震、韓後洙、尹鳳來、李元垕、安憲國、鄭載大、李仁濟、金日翰、張燦文等疏曰，伏以今日之事，尙何言哉？妖孽薦興，變怪迭出，君德孤而國家將顚，師道崩而倫紀將滅，東京黨錮之禍，南宋僞學之禁，迫在朝夕，臣等，忝居首善之地，目見亂亡之兆，若畏威怵禍，終不敢一言，則不但無以有辭於後世，其負聖朝菁莪之化者，尤無以贖其辜矣。玆敢悉暴前後事實，相率呼籲，而第伏念，聖心一係，先入是主，向來章奏，非不詳陳，而乙覽瞥過，嚴批旋下，此必不少徐究而(而))然也。今臣等，不避鈇鉞，猶且苦口力爭者，或冀日月之明，而有所更照，斯文之運，得以回否也。玆事源委旣長，辭說甚浩，雖以聖學之高明，有難草草看過，斷其是非，伏願聖明，勿以靜攝之中，有妨省覽，而不加深察，差待少安之時，間間留神，雖至旬日之久，必使事實融會，是非瞭然之後，明賜處分，則臣等今日言之於前，明日伏誅於後，萬萬無恨矣。嗚呼，錫文輩之疏，鳳輝等之箚，三朝賓師之大老，一代禮遇之儒賢，被衊旣極，而譴罰隨加，士林之痛恨駭憤，曷有其極，第伏見聖明之批旨，一則日，予志堅定，一則曰，如予之不動，何哉？不識聖明之所以堅定而不動者，果何故耶？若以父師輕重之別，斷定其國是，則錫文等，何爲猝變輕重之說，而創爲本源之論也。若以致疑本源爲言，則鳳輝等，又何推本源之論，而更以輕重爲主耶？今乃各做一說，以爲斥先正之計，而不覺其言之兩相矛盾，隨處破綻矣。不審聖明何所適從，而斷以爲國是也。嗚呼，父師之無輕重者，常也。父師之有輕重者，變也。聖人，言其常而不言其變，故生三事一之義，亙古今而不泯，若父師之間，不幸有變，則當觀所遭之輕重，方便自處，以示痛迫不得已之意，可也。然而所謂變者，謂其父師之間，有人所共知之讐，而不能兩全者也。然則此事是非，但當辨之於父師之間，讐怨淺深之如何而已。今尹拯則其父，元無讐怨於其父，而弟子，只有私憾於其師，公肆誣詆，絶之於不當絶之地，其所處義，果何如哉？藉曰，其師果有本源言行之可疑，則爲弟子者，固不無質疑辨難之道，乃反回戈倒攻，敺其師於罔測之科，此果一毫近似於質疑辨難之道耶？彼右拯之徒，每以其師之背先正臣宋時烈，專由於墓文一款，而向者學儒之疏，明其墓文，元無詆辱之實，則錫文等，不得已變爲本源之說，取證於辛酉之擬書，而擬書十年之前，已有墓文不滿之憾，且其擬書，捃摭構誣，專事醜辱，雖欲謂之平心規諫，而終有不可誣人者，故鳳輝，不得已還爲墓文之說矣。嗚呼，此輩先出一言，而其說敗遁，則又出一說，其說又敗，則復持前說，其求說不得，莫適所指之狀，有不可掩矣。此是斯文莫大之是非，而欲以如此詖遁之說，硬定國是，臣等，請先陳拯平生心跡之彰露者，竝及近來章箚誣悖之說，一一洞辨焉，拯之背師，雖由於墓文，而其實則所以背之者，本出於禍福，所謂墓文事，不過一資斧耳。夫拯，外爲文飾蓋覆，要得令名，內實依違苟且，圖免世禍，此其家法之傳授者也。當賊鑴之盜名也。拯之父宣擧，誠心慕悅，許以妙年超詣，及鑴改註《中庸》，創爲禮說，則世皆知爲斯文之亂賊，禍心之包藏，而宣擧，獨有愛護之意，終至言絶而實不絶矣。拯一遵其父之遺意，至誠慕鑴，而猶不能顯然背絶於時烈者，恐或得罪於士類也。及乎鑴黨漸熾，威勢日張，而時烈，讒搆溢世，禍變將迫，則拯於是，怵然自危，必欲背先正而附鑴賊，謀所以脫卻一身之計，乃於謁文之日，始發其父，己酉擬書，其父，乃力援賊鑴，毀斥大義者，宣擧之平日心跡，畢露無餘，時烈所以擬宣擧者，到此益深，故及撰其墓文也。自不能滿足於拯意，則拯，遂乃持此，爲背貳之欛柄，噫，拯之眎是書於時烈也。豈不知時烈疑其父之心，旣知其父之見疑，則墓文之不能滿足於其意，又豈不知哉？然則其以援鑴之書，眎之於請文之日者，莫非拯故爲經營，思所以自絶於師門，超出禍網者也。顧其墓文，略示抑揚之權度，本無一言之疵辱，實不足爲背絶之證，故貽書親友，又創本源心術之說，至攻時烈道學，有若見其不是，有此背絶者然，其設計粧點，誠不忍正視也。今錫文等，推演其說以爲，拯疑時烈本源心術而絶之者有二焉，故參判李惟泰禮說，及木川事言根是也。所謂禮說事，蓋在甲寅秋，時烈以議禮事，待罪畿甸也。惟泰爲著禮說，送示時烈，其說，間有不必言而言之者，亦有可以東西看者，而其大體無害，故時烈，略改字句而還之，及惟泰被謫之後，頓變前見，改著禮說之言，盛行於世，時烈，雖不信其說，而只訝人言之如此，適因拯之未[來]拜棘中，言及惟泰事，則時烈，亦言所聞，第令覓見其禮說，時烈之意，蓋欲辨其傳說之虛實而已。拯，歸而書問於惟泰，則惟泰書，極口自明，怨詈時烈，拯，遂復於時烈曰，前日所謂禮說，聞李生熲之言，則謂曾往復於門下。又曰，旣無變說云云，時烈答書曰，聞此兄言，某論禮之誤，可死云云，愚謂此必以爲，當初論禮，極口不諱，其勢當死雲，而傳者轉語之誤耳。其後又聞，此兄作新說，頓異前見，又有李廈卿來言，曾拜草丈於松京路上，其論可異，雖不信聽，亦不能無訝，故於子仁臨顧之日，奉要覓見其新說矣。及承回示，則又自信前日相信之不謬也。甲寅秋，往復誠有之，間有以愚意修刪者矣。其原說，有不必言者，而其全篇自好，似無害矣云云，熲，惟泰子也。草丈，惟泰號草廬也。廈卿，橝字也。子仁，拯字也。以此觀之，伊時傳說之播人耳目，不勝其藉藉，則時烈之聞而致訝，對拯云云，固非異事，畢竟吳始壽輩，果以惟泰，變其初見，貽書時烈，與之相絶，請釋蒙宥，始壽輩，若不親見其新說，則何以建白而放釋乎？然則惟泰，烏得免士友之疑，而變見之說，初不出於時烈者，亦不較然乎？今錫文輩疏中，使疇錫，覓出不得之說，有若時烈，故稱所無之新說，而以陷惟泰者然，此豈非誣罔之甚者乎？以時烈書中所謂，承回示自信不謬等語觀之，時烈與拯相對時，未見其新說，而只信惟泰之不改初見者，尤益明白，旣不得見其新說，使之覓出者，豈有是理，且時烈所以處維泰者，不信人言，終是愛護之意，過中如此，可謂不失故舊之義，寧有欲陷之意耶？噫，拯，以懷憾伺釁之心，幸有此事，必欲巧誣而陰中，外若調鎭而內實交搆，其設心，固已黯黮，而又手錄棘中問答，裒輯其時往復書札，作一冊子，增衍所無之酬酢，拈出書中之句語，別爲論斷，如史筆之斷案，其牽湊捏合，專事構罪，極其憯巧，而如所謂覓出不得之說，亦不得手分世界中，化現出來者，果於當時，有此語句，則時烈答書，豈不一言提答耶？彼錫文輩，乃以此語，視爲奇貨，欲作醜正之左契，而不自覺其師之姦情匿行，因此呈露，誠可哀也。所謂木川事，儘有委折，士人許璜，卽承旨臣玧，堂弟也。居在陽城，至今生存，而錫文以爲，京鄕所無，窮索不得雲，其漍輩，上來陳疏，見阻喉司，而旣已騰播於中外矣。其疏略曰，臣父璜，居在溫陽時，因事到木川，歷過士人尹寀家，相與打話之際，尼山院儒通文適到，見之則乃尼山書院，以故執義尹宣擧配享事，而列錄諸邑中，木川之下，有江都俘虜豈合享祀八字，臣父，於還家後，見同里士人趙文宙、韓尙謙，說及此事，則答曰，君果得見耶？吾輩亦聞之云云，厥後湖中士人，無不傳說，及至辛酉春，先正，來水原萬義地，臣父，聞卽往拜，偶以通文中，木川下八字之說提及，則先正曰，果如君言，則木川風習，誠可寒心，逮夫先正還歸之時，臣父，仍隨往，行到德平，則李翔，亦自全義來迎，先正謂翔曰，聞木儒，醜辱美村，其習可惡，公爲院長，其能化之乎雲，而仍以其所聞於臣父者言之，其時臣父，在坐參聽，故詳記如此云云，美村，宣擧號也。蓋其時，李翔聞先bb正b之言，欲使院儒摘罰，則人多致訝於柳壽芳，而木人，深諱固隱，有難的知，必考其筆跡，然後可以得其人，故文尼山，還索其文，則尼儒答曰，僉尊尊賢之誠，不勝欽仰，第已過之事，不必更起鬧端，木儒再通，則又答曰，元無懸錄之事雲，其前後所答，自相牴牾，蓋其意，欲隱諱之也。自是之後，拯不怒木人，而移怒於先正之傳說，累度貽書，迫問其言根於先正，則先正，不得已，遂擧璜以證之，漍等疏，謂其父與拯，自少相熟雲，而拯，一不問之於璜，而勒歸之於先正之自做自播者，抑獨何心，而今以見存之人，直謂之亡，是其欺誣天聽，若是無忌，則其他譸張眩幻，將何所不至乎？至於柳壽芳事，則壽芳與惟泰，論宣擧立院事，有不滿之說，故惟泰，會宿於奉恩寺時，擧似於宋，蓋壽芳之語，卽私相可否者，而在乙卯以前，許璜所傳，乃通文懸祿事，而在於辛酉，事段旣別，年條逈左，而今錫文等謂李翔之問則謂出於秀芳[壽芳]，答拯書則曰，問於許璜，勒謂之所答各異，終歸於孟浪之惡言，已極誣悖，而又謂沃川通文，出於時烈之門下，而僇辱宣擧，甚於木儒，尊尙之意，果安在哉雲，此亦有可辨者，蓋拯之與人書，以其父江都事，謂無可死之義，而反斥先正臣李珥，謂眞有入山之失，沃儒之發文痛辨，實出於爲先正之意，則與木儒無端毀斥者，不特有間，此時烈之於木儒則斥之，於沃儒則不斥者，各有意義，然則當初激發沃儒之通文者，是誰之過也。誠可笑而不足辨也。彼錫文等，謂拯所以疑先正本源者，二也。而二者之虛罔若是，而又於其下曰，拯，以此二事，深欲一造痛言，而時烈，時在棘中，故拘於時義，泯默不發雲，時烈之栫棘，自乙卯至庚申矣。禮說云云，無論其事之虛實，猶係乙卯以前，若夫木儒之說，則乃是辛酉未來之事，而有所云云也。此其辭說，自相逕庭，眞所謂童子不若也。若夫拯之擬書，視壬戌抵先正臣朴世采書，尤極憯毒，其所搆罪，雖古之窮奇檮杌，亦不若此之甚矣。其臚列過惡，則曰發於己，曰發於接物，曰發於符驗，曰發於文章，曰發於事功，曰氣質之不能變，學問之不以誠，其比擬無倫，則曰嚴少恩之申、韓，曰同潁川之鉤距，曰挾天子以令諸侯，而擬之於漢賊，曰以三百篇諫而比之於昌邑王，甚至以州縣饋遺，富貴門庭，蚌鷸蠻、觸，辛葷鱗甲等語，百般齮齕，一意構捏，惟恐一言一行之或免於無狀小人之歸，臣等看來，不覺心膽之俱裂也。其書所謂義利雙行，王伯竝用云云，噫，時烈一生，必以第一等自居，毋落第二義，其發之言語，見於事爲者，率皆正大光明，未嘗不出於天理之正，而其劈劃義理，一刀兩斷，則固可謂朱子後一人，故其章奏陳戒，莫非逆耳之言，知友規責，不避觸激之語，終致宵小構怨，酷被慘禍，且時烈，每誦朱夫子，宋元審籠絡之事，吾所不能之言，以爲沒身佩服之符，是以接人應物之際，一用直截底道理，眞如水臨萬仞，無少屈曲，其曰利曰伯，雙行竝用雲者，豈非萬萬不近，而顧奚異於指伯夷爲盜跖也。其書，又謂尙同者見親，而替否者被疎，又謂引繩，從違於一言之異同，一事之差互，又謂以同異爲親疎，以好惡爲彼此，噫，苟君子也，親而好之，苟小人也，疎而惡之，其所以親而好之者，非爲同於己也，爲其合於君子故也。其所以疎而惡之者，非爲異於己也，爲其歸於小人故也。然則引繩從違之間，可見天理之公也。而非人慾之私也。豈必鶻突呑棗，依違苟且，若親若疎，無彼無此，然後可謂其眞正道理耶？此則自有一種家法，而世之自好者恥之，況以時烈之正大光明，豈肯爲此耶？至若違拂者有患，將順者無災，歆動以勢，怵迫以威雲者，此正奸臣之得志用權者事，而乃敢肆然勒加，是可忍歟？噫，時烈，積困群小，半生齮齕，尙不得庇其一身，寧有災患之所由生，而亦安有威勢之可論也。若其承百代儒門之統，負一世山斗之望，朝野想望，士林嚮風者，誠有之矣。今以欽仰德義，一意尊奉爲歆動，而嚴畏公議，不敢崖異爲怵迫，孔、孟、程、朱之爲天下後世所景慕，無或非議者，亦將謂威勢之所使然耶？其書又謂，自處偏於剛峻一邊，而以責人猛爲剛，力服人爲剛。又謂，平生情義如遺。又謂，平生親舊，無一人全其終始。噫，凡此云云，豈指時烈，處鑴與宣擧者爲言歟？時烈，氣質嚴正，言論峻截，未能無朱子太陽症，而深有得於曾傳惡惡臭之義，其以剛峻一邊詆毀之者，蓋亦有所慍懟而然也。以臣等觀之，其爲剛峻，實剛於剛處，峻於峻處，皆出義理之正，好惡之公，則此時烈之所以爲時烈也。其絶之斥之者，實懼世道之害，夫豈係戀於故舊之私，而不嚴懲討之典也哉？其他疵摘，無非誣悖，有不足呶呶辨破，而最是論孝一款，泛引先儒之言，而終不能摸着說去，誠有未滿一笑者也。時烈嘗曰，博約兩至，巧力俱到，堯、舜、周、孔以來，大成之道，未有若朱夫子之全也。一生，以朱子書作一家，敬之如神明，信之如父母，非朱子之語，不言也。非朱子之事，不行也。是以，其一言一行，莫不遵用於朱子法門，眞積力久，自然有所默契，今之論時烈者，不讀朱子書，實無以知時烈之道，有自來矣。拯，四十年處其門下，亦豈不知時烈卽朱子之道，而及其背棄之後，乃反謂未必相似，又引晦翁以重之，譏斥僇辱，一至於此，此無他，拯，祖述誣朱子之賊，故必欲毀尊朱子之人也。尤可痛心者，乃以復雪大義，竝欲誣毀之，以爲孝廟初，請對等事，皆要君父之然諾，據以爲出處之名，而殊欠至誠做去之意，所謂修內攘外，安強復讐之圖者，了無瞭然可見之實，噫嘻痛矣。此何言也。時烈，値天地崩坼之會，際孝廟奮發之時，慨然以復雪之義，爲一身擔負，其至誠惻怛，死而後已之意，有足以貫金石質鬼神，而不幸天不悔禍，仙馭上賓，則萬事瓦解，大計莫伸，此實志士仁人之所沈[深]歎也。拯，乃以天下國家之所共不幸，歸之於時烈之罪，至謂之了無卓然可見之實，則孔子之筆削，孟子之談王，亦皆不免於空言之案耶？雖然，義理由此而彰明，倫常賴此而不墜，庶可以撐柱乎宇宙，炳烺乎日月矣。永有辭於天下後世，是豈可以成不成，而有所輕重哉？噫，一種誣悖之論，輒以其志業之未成，公肆誣毀，至於頃年所謂祭拯之文，出而極矣。此皆祖述拯緖餘者耳。嗚呼，前後奸兇輩，媢嫉時烈，齮齕時烈，殆無所不至，而猶不敢以此大義而疵毀者，豈不以凡有血氣，莫不誦服，而拯獨何心腸，乃敢竝此而誣辱之耶？蓋以宣擧爲奴偸生之故，其父子惡聞大義之說，終始詆疵，必欲排斥，其心以爲，天地間，無此大義，然後其父之偸生，爲十分道理也。種種悖謬之計，率皆緣此生出，自不覺其背傷倫義之歸，其亦可羞也已。嗚呼，方拯之摳衣承咳，執業請益也。唯諾惟謹，視師猶父，而及其常絶之心萌，而構捏之計深，則壁立之巖巖氣像，視以暴厲，平生之卓卓大義，指謂假仁，以至忠告善諭者，反爲疑怒之端，談經講理者，卒歸詬辱之資，以此言之，其四十年從遊函丈，明着眼目者，只成得一副當聲罪而已。揆以恆情，是豈忍爲者耶？自夫此書之出，雖其阿好之輩，亦莫不驚怪愕眙，至有以錫文之輕發爲咎者，以殿下高明之見，豈不覷得到底耶？錫文乃以此，謂出於至誠規諫，擬之於忠臣諍子，此可謂病風之說也。昔劉淳叟，嘗從遊於陸九淵，後對朱子，極斥九淵學術之謬，朱子責之曰，子靜學術，自當付之公議，公何獨如此，後來淳叟之狼狽，朱子，擧此事而言其質薄矣。夫陸氏之學，乃異端之尤者，淳叟之斥，可謂能言距楊、墨，而朱子責之者，豈不以師之學術，非門生所可議歟？然則假使時烈，眞有學術之病，而一如拯言，猶不可私議於人，況可以百端構捏，又因此而絶之乎？錫文輩，又擧世采之言，謂世采，以拯此書爲實好，而特以時烈無受人之量，故挽而不送雲，何其誣也。世采抵拯書曰，竊見前日長書五六條，蓋擧其平生而道之，雖曰箴規，實則排斥也云云，拯之挾感構罪之情狀，燭破無餘，則謂之實好者，是果實際耶？錫文等，又以時烈，創爲忍人之說，以逞忿懥之私，而辭窮之後，以問諸水濱等語，辱其父母雲，此又萬萬無據之言也。拯之迫問於時烈也。時烈答書曰，高明，何忍提起此說也。當時金尙書，每血泣而言者，不但曰忍人而已。蓋其同産，不能從容就盡，謂出於先丈之倡之也。故言不知裁，而愚之對人說此，曾未記得，金尙書，卽古判書益熙也。先丈，謂拯之父宣擧也。拯，以益熙，曾薦其父，且時問訊，必欲爲無此言之證，則時烈，被其迫詰，又不得已答曰，金尙書異觀，非愚所敢知，問諸水濱可也。亦豈非吳下阿蒙之意耶云云，蓋其所以薦剡與存訊者，取其自廢之意，而謂非前日之宣擧也。此時烈所謂，當論丙子後宣擧之意也。其水濱雲者，蓋用左氏語，以爲益熙之前稱忍人，後登薦章，非愚所知，而益熙已逝，無地憑問之意也。文勢語脈，自有所歸，而其徒，特以拯之母，死於島中，故以水濱之語，謂有捱逼，而憤怨不已，不亦可笑乎？錫文等所謂，故參判李選，質言其舅益熙之無是言云者，尤極虛謊，是果孰聞而孰傳之耶？益熙之子萬增，曾於丁卯年，亦參於韓聖輔疏，而其疏，有逼殺妻之語，則忍人云雲，自在其中，李選，追後書問與否，不必論也。假使選，眞有是書，選亦後生，益熙丁丑年間之言，何以詳其有無耶？先正臣金集，與宣擧書曰，辭疏中江都事，必須據實明言可也。人之訾毀左右者，非但爲不與諸友偕死，至謂導妻先死，而身則苟活也。今若只擧上一句，不言下一句，人必以爲，掩覆前失，不可不愼也。世采，與故相臣李端夏書曰，所謂先殺其妻，己得不死者，乃係亂初行言之溢世，而吾亦稔聞云云，以兩先正書觀之，當時傳說之狼藉，可知矣。此豈時烈之所做出者耶？拯非不知行言之如是，而獨迫詰於時烈者，直以益熙死後，言根難究之故，故欲脅持於時烈，以逞憾憤之私而然也。錫文等又謂，時烈於宣擧，旣已褒奬於祭文之中，附錄於節士之傳，而初怒於己酉之擬書，隱寓其不悅之意於墓文，再怒於辛酉之擬書，有此多少醜詆之言云，蓋宣擧之擬書，時烈固已見之，非曰怒也。疑之則有之，拯之擬書，渠輩旣曰，寢而不送，雖欲見而怒之，得乎？其言之自相矛盾，類皆如此，而猶敢力戰力議，專事欺誣，不亦痛駭之甚者乎？噫，時世烈之以賊鑴事，處宣擧者，固有前後之不同，其所以不同者，亦豈無其由，時烈平日，嘗以崇節義扶世敎爲己任，宣擧，當北虜之僭號，倡率多士，請斬其使，使我義聲聞於天下，時烈，嘗與其功矣。及其江都苟活之後，又以不死於節義，自廢不仕，使世人，有以知不死之爲可愧，節義之爲可尙，則豈無一分有裨於世敎也。此所以附見於三學士傳者也。褒述於祭文中者也。然其文曰，事雖不同，同歸一致，又曰，中罹大囏，非欲瓦全，旣曰不同，則便是相反，又曰一致，則是許其亂後守義也。瓦全不如玉碎，則不言玉碎，而只言瓦全者，意固有在，及拯，以江都不死，爲十分道理，而疵節士以無可死之義，則宣擧平日所處之義，自歸虛假，而便作別人矣。時烈，深懼節義之風，因此漸頹，不得不嚴辭峻斥，然則前日之與之者，非與其不死也。爲其能自廢而自艾，後日之斥之者，實斥其文過而護短，以其不死爲十分道理故也。其一予一奪，何莫非至公至正之案耶？錫文等又謂，其父母受辱，而爲子者，寧有甘心匿怨而爲之服事哉云云，臣等未知，受辱者何事，而在於何時耶？臣等則以爲，拯之背師，實在於辛酉擬書之日矣。錫文等若謂，碑文有疵辱雲，則碑文雖是擬書之前，而本無疵辱之事，決不可以此爲訂，若以忍人之說，鑴毒所中之箚，爲誣辱也雲，則忍人之說在甲子，鑴毒所中之箚在丁卯，拯雖靈通，安知四年或七年之後，有此忍人中毒之說，而預於累年之前，背絶其師者乎？時烈，自甲寅後，長在謫中，至庚申而始蒙放還，纔逾歲，被拯醜詆，則其書中臚列罪狀，多是甲寅以前之事，而拯之請墓文，亦在甲寅以前，甲寅以前，果有如此無狀之言行，則拯何以托其父而不朽之圖也。錫文等，何以謂未嘗得其言行之可疑耶？又何以謂有山斗之望耶？同是甲寅以前，而托墓文於其人，則如是尊仰，不得溢辭於其人，則如是毀斥，何也？拯，只欲以私心之好惡，以判其師之賢邪，雖自謂論學者公議，人孰信之，且拯，旣以慘刻之言，詆斥其師而背之矣。旣背之後，宜不可復以師道待之，而甲子往復之書，猶且一面哀乞，冀其文之或改曰，倘蒙門下，進念舊義，曲加哀憐，則幽明受賜，疑結俱釋，只在門下一言之間而已。有若強臣之以兵諫君，詐敵之且戰且和者，庶不識拯謂一改墓文，則向來歷數之罪過，皆自消滅，而可復爲全德之君子耶？若拯之父母，果受時烈之誣辱，則時烈，雖盡改墓文，一如其意，拯之疑結，豈可因是而遽釋耶？且錫文疏中，所引權以鋌事，尤極無謂，以錠，卽時烈之外孫也。設令其祖，果有過誤之事，其孫，萬無揚言於他人之理，而今乃以孫證祖，執以爲詬詆之資者，豈非悖理之甚乎？嗚呼，拯，自少從遊於時烈，爲後進倡，而執義則詩禮也。請益則道誼也。其恩其義，有非世所謂曰師曰弟者比矣。此國人之所共知者，而拯之自處，亦豈下於蔡、黃之於朱門也。然而及乎背悖之後，與羅良佐書，乃引程、張師服之論，又計其學書卷數之多少，欲明其師生之義，本不深重，隱然示之以背亦無妨之意，至以謂故相臣閔鼎重筵奏之說，歸之誣罔，此實令人代羞處也。夫弟子之於師，一登其門，束脩請業，則已結事一之義矣。況覿德聞道，或在一言之妙契，則豈可以從學之久近，而論其恩義之淺深乎？且師生服制之說，《檀弓》所記，因其至而該其餘矣。程、張所論，特推其餘意，別其等級而已。若師生之大倫大義，則何嘗隨其服制，而有所輕重耶？今以其意觀之，非如顔、曾之於孔子，則皆將不爲心喪三年，而服勤致死矣。若如其言，則雖於君臣之義，如非昭烈之於孔明，則亦不爲之方喪三年，而鞠躬盡瘁也耶？此其見識之全昧者旣如此，而又以其背師，自比於成湯之伐桀曰，實爲後來以我爲口實之漸云云，此與抵朴世采書，引成湯事，爲其攻師之訂者，同一語也。其指意之無嚴，又如此矣。他何足責哉？錫文等又曰，若曰初何不引義告絶，而函丈門人之稱，尙存於乖阻之後，何其畏愼太過，勇決不足也雲爾，則先師有靈，必當含笑愧赧雲，噫，拯之可爲愧赧於九原之下者，奚持此一事也。錫文等，辭窮語屈，僅爲此輕輕容恕之言，其亦可哀也已，錫文等，又以時烈祭先正臣金長生之文數句語，及前祭酒臣權尙夏所撰時烈墓文，或謂之臨死怨懟，或謂之紹述口實云云，噫，拯徒，其亦厭聞黨鑴之目耶？眞所謂操網入海曰，我非漁也。其果以解人惑耶？此事顚末，旣詳於前後章疏，今不必架疊，而且以渠所謂辛酉書者觀之，其書縛束操切，殆與己巳兇徒構誣之啓，正相脗合，時烈所謂，小子遂有此行，而拯乃蹇騰者，只發微端，尙夏所謂駭機交煽者，亦據實書之，以信來後，而至其擬書出，而果大驗矣。今以兇徒之啓，就校其書，則節節符合，如出一手，其字句之與同，指意之相似處，有不可殫擧，雖其詞語，互有淺深，而若其構成罪案者，實相表裏，今其書，始出於世，而與彼兇啓，一切沕然，抑何故歟？無亦厭然掩藏，曾不肯傳示於人，而氣味相合處，自不免貫通而然歟？其平生之所甘心，終始假手於兇徒，則時烈先見之明，至是而較然矣。以尙夏飮恨茹痛之心，惡得不摭實於揭墓之辭耶？錫文等又謂，時烈斥鑴爲亂賊者，卽據毀經而後復擢用，及夫禮訟角立之後，追理前事，目之爲斯文亂賊，而乃於平生推奬之尹宣擧，亦加以黨與之名雲，鑴之改註《中庸》，在於甲申、乙酉年間，時烈，於黃山舟中，與宣擧爭辨鑴之邪正，有先治黨與之說者，乃在癸巳，則此固不可謂嚴斥，而猶以不輕絶之心，冀其改悟矣。至戊戌，時烈判銓之日，廷臣多有薦鑴者，而宣擧，又貽書於時烈，不欲以爵祿縻鑴，而至以燕昭待隗之禮，勉使陳達，時烈以爲，秉銓者，不可全己見而咈衆意，遂擬於進善，蓋亦虛名用許靖之意也。此豈出於時烈傾心擢用者哉？其後時烈，往見鑴，責以改註之罪，則鑴，傲然自是，少無悔悟之意，自此之後，便與鑴絶矣。其翼年己亥，禮訟始起，而鑴卑主貳宗之說出，則其所謂禮訟角立之後，追理前事者，豈非誣罔之甚乎？噫，禮訟以前之鑴，猶可說也。禮訟以後之鑴，不可說也。禮訟以前，猶以斯文之罪待之，禮訟以後，當以國家之亂賊治之，己亥以前，非不嚴斥，而己亥以後，尤爲用力而攻之者，正是爲國家慮禍機也。然則己亥以後，用力攻鑴者，豈爲時烈之過耶？惟其用力而斥鑴，故不得不用力而責黨鑴之宣擧也。錫文等又曰，人皆有父母，亦皆有秉彝之心，設令今日之攻臣師者，有賢父如宣擧，而人皆架鑿構誣，彼誠大賢也。名儒也。其將恬然服事乎雲，而至以近來斥拯者，直驅於無父之域，此等悖倫之說，誠不欲與之爭辨，以汚淨口，而第其言，旣曰架鑿構誣，而又謂之名儒大賢，豈有所謂儒賢而架虛鑿空，以構誣人者耶？其所謂賢父如宣擧之說，其意謂賢不如宣擧，則雖被人構誣，其子若將恬然甘受者然，此蓋有所紹述者，錫文等，擧拯之言曰，先人之於不肖，父兼師耳。今以師道言之，其於尤翁之爲師，恩義輕重，不翅懸絶，兩師之道不同，則一取一捨，勢所同然，尤翁，時烈號尤齋也。苟如是也，使宣擧而無師道，則拯所以爲子職者，將不免有所輕重矣。豈以師道之有無，計較於父子之大倫耶？尤可切痛者。錫文等又以爲，輒以祖宗禮遇，累朝賓師之說，以爲藉重脅人之資，末又曰，固是臣子之所不敢云云。噫，自孝廟至今日，時烈之一身，屈伸靡常，此固坐於世道之汚隆，而亦未必不由於君上之使然，嗚呼，孝廟之於時烈，尊仰之隆，恩禮之盛，度越千古，聳動一世，當此之時，推誦時烈，上配程、朱者，擧世皆然，無或有異辭，及至孝廟禮陟，而謗嫉之言，始叢於時烈，然而先大王所以禮遇尊尙，實無間焉，故百車之讒，卒無所售，今殿下之於時烈，其所尊禮，未嘗不至，而其誠心悅服，比之孝廟與先王，果何如也。乙卯竄黜，己巳慘禍，實被群少之所欺侮，非出聖明之本心而然，其所以致此者，果何故也。臣等竊恐，殿下終始待遇之禮，將不如兩朝之無間，而況今日月寢久，初心漸變，卒有此權輿不承之歎，惟其如是，故彼怨懟之流，棄機闖發，雖其平日所尊仰者，亦皆隨時俯仰，誣辱毀斥，無所不至，便有蹈藉鏖盡之勢，此蓋窺殿下之心，而更無所忌憚，是以，尊時烈之道，慕時烈之義者，不勝其痛冤慨惜，則回想兩朝禮待之恩眷，而或冀殿下之體念，此所以章奏之間，輒爲之懇告不已者也。顧何嫌於藉重，而揆之分義，亦何所不敢者耶。至於《源流》事，旣有邦禁，不敢爲泝源之說，而第有一言可以立辨者，集解之尙今見存，雖眞儒，亦以爲言矣。試究集解之所自出者，主偏之人，旣定其名，而修改爲定本，則謄出之人，只當依其定名而書之，從其定本而謄之而已。《源流》之名，已定於壬午，修定之本，旣出於錦山，則鄭瀁之謄出，若在此後，何從而書以集解，何故而謄其未定之本耶？以此觀之，瀁之謄出者，實是《源流》之初本，而集解之爲《源流》初名者，十分較然，宣擧之互寫參助，蓋在壬午修定之時，其於集解，則無相干涉矣。以其脫稾時，互寫參助，爲之共編者，已極苟且，況以其互寫參助，而仍因爲自家之物，則此豈常情所忍爲者耶？在他人猶不忍，在師生間耶？師生間泛然編成之書，猶不可攘取，又況其師之奉托昭然者耶？且兪棨遺稾較讐之役，專靠於拯，而其臨絶奉托之書，終不收入，故棨家子孫，詰索而追刊，今旣不記奉托之語觀之，其必欲全沒是書者，蓋其所奉托，非別件事故也。錫文等，又以棨之訣書於時烈也。亦有奉托之語，謂可以立辨云云，此甚可笑，時烈之祭棨，已言其所以奉托之意矣。奉托雖同，事件各異，則何可以此，爲非奉托《源流》之證耶？其所謂癸巳擬書，又何以發之，其意欲彌縫奉托二字，而當兪相基之數次迫問也。何不以此對之，只雲全不記得，待其身病無所憑問之後，突然出之耶？尤有所未可曉者，拯家之擬書，何其多也。己酉擬書，辛酉擬書也。癸巳擬書也。臨事揣摩矣。質舊契則必曰，我有擬書也。許多機權，包羅這裏，若此不已，於其理屈辭窮之後，將不知復出幾個擬書也。雖自謂妙計，其於明者之已覷破其心術，何也？眞儒所謂，無一字加減之說，實有不然，集解略而《源流》詳，兩本俱在，固不可誣也。設令兩本，無一字加減，則宣擧等《源流》修正之時，亦無一字參助之功，只得爲兪棨寫役而已。此輩，欲竝與其若干參助之功而沒之，何其不思之甚也？其若所爲言，率皆謊亂虛罔，白地杜撰，而畢竟援證，只拿得尹家諸人，此果可以徵信於他人耶？尤可笑也。噫，拯之背時烈，旣爲千古斯文之罪人，則迄可休矣。乃於臨死之年，又背父事之兪棨，是亦不可已乎？未知此亦由墓文而然耶？抑又有本源之可疑而然耶？顧其《源流》一書，不過爲一類會之書，屬之彼此，實無輕重，而第以朝家禮遇之臣，其立心判事，如此其悖謬，則風聲所及，爲害世敎者，爲如何哉？尙夏，實爲此之懼，因其序而明言斥之，略及其本來伎倆，豈尙夏所樂爲哉？爲世道爲斯文，不得已而言也。正今日旣溺之人心，爲百代不易之公議，此正不可無之文字，殿下，何所惡而私自燬之，若不忍一日弁卷者然，此何擧措，如非悖經侮聖之書，未聞有投火者，此殿下，待尙夏而異端也。尙夏與拯，其道固不同矣。殿下於拯，方待之以大賢醇儒，則尙夏之爲今日異端，固無足怪，而第百年之後，疑怒剝落，是非大定，則陰陽邪正，自可判矣。具眼今日者，恐不必遵殿下硬定之是非，而序文之燬，亦未必喚做爲焚書矣。臣之疾首呼籲者，豈獨爲尙夏地，實爲殿下慨惜，而尙冀天聽之回悟者也。嗚呼，上意所向，群邪迭攻，其毀辱先正，凌踏儒賢，凶言悖擧，又一袞、禎[貞]矣。鳳輝之三箚，眞儒之兩疏，指意憯毒，頭緖狠猛，若爾章、禹行之啓，翼命、廷濟之疏，前唱後應，同條共貫，而殿下，開納允兪，如恐不及，任其蹈藉，不少顧念，不料聖明之世，復有此士林之禍也。噫，尙夏盛德至行，無釁瑕之可尋，則雖以鳳輝等如簧之舌，亦不得成其罪，乃曰，少事擧業而無成，晩始出入於時烈之門，藉其依歸，濫廁禮遇，艱難爲說，恣意凌踏，此輩亦有心腸，豈不知不成說，而猶以此爲言耶？夫世之名儒，從事擧業，自古何限，而有若先正臣李滉、李珥，皆不免焉，則亦將分受其誣耶？若謂之藉其依歸，則如顔、閔得聖人爲依歸者，亦可以爲疵耶？且念古相臣柳尙運，平日言論，雖歧於士類，而亦知尊尙時烈之故，先正之稱，嘗發於筵奏之語，而今鳳輝，則不惟不稱先正，竝與諡號而去之，乃敢爲其父之所不爲，渠雖急於醜正，何敢乃爾，若夫眞儒，則其所悖妄，殆有甚焉，至於不書儒賢之姓字，肆其口氣，少無顧忌，此雖從古奸人之構罪儒賢者，尙不敢爲也。人之無倫，胡至此極，至於爾章，又引《周禮》避讐之說，以爲父師輕重之證，噫，爾章奚知禮，《周禮》司徒門師長，卽司徒典樂之官，如師氏、鄕師之屬，亦今之大司成、敎官之類耳。三代以上，君兼師道，故只設師長之官，以贊導迪之化而已。其視孔門以來，傳道授業，服動致死者，非所比論，此等事，果可爲父師輕重之證耶？渠輩，旣擧《周禮》爲言，臣等，請就其說而反證之，其所謂師長，固於事一之師，煞有差殊，而猶謂之避讐，況事一之師乎？觀於此，亦可以知尊師之道矣。且賊鑴之禍時烈，在拯服事之日，不但不避，又與之交密無間，其於爲師避讐之義，何如也。噫，父師輕重，古無其訓，而殿下，自頃年以來，創出新般義理，曲爲拯地，前後搢紳、章甫之疏，極言其無稽，而錫文等，又言其師之背時烈，非由於墓文，則輕重二字，便從別路遁去，殿下，自是之後，不復擧是爲敎，臣等，竊自妄揣以爲，淵衷於此，或悟其無稽，而謂無所可着地矣。向日原任大臣之箚批，復用此語，意者，《周禮》避讐之說出，而深有所契，更提已棄之說，持之不捨也。此臣等所以尤惡其眩惑天聽，而必欲痛辨者也。至於翼命疏以爲，名賢亦因規諷之不入，未免遂貳於師門者，其爲名賢，卽指先正臣金宏弼也。宏弼，師事故判書金宗直，當宗直之秉銓，以詩諷之，故南孝溫小說，有遂貳之語，先正臣李滉書，有曰相貳者，今無以考其某事，而佔𠌫，以詩文爲第一義，未嘗留意於此學此道，而寒暄，以是歸責，固不能志同氣合，終不相貳也云云，佔𠌫，卽宗直之號，寒暄，卽宏弼之號，蓋宏弼與宗直，氣味不同，雖以此有遂貳之語，其終不相貳者，實如先正之論矣。且於宗直之禍變，竟罹收司之律，則豈與拯畏禍背師者，同日論哉？然而李禎，不欲以此詩傳後，則滉之答書以爲，似有累於前修之芳躅，殊不滿人意也。姑欲隱而不出，與鄙意相合雲，滉之此書，其微意可知，若使滉，論拯此事，其將以爲如何也？彼翼命，必欲伸救其背師之罪，乃擬於不敢擬之先正，豈非悖誣之甚者乎？日者，四學、太學之疏，皆出於尊賢衛道之誠，實一代之公論，百世之斷案，而殿下，反賜嚴峻之批，以開讒賊之口，及翼命之疏出，而竝施停擧之罰，士氣銷沮，公議之憤菀，已不可勝言，而至若前大司成閔鎭遠，則身處師儒之任，目見士林之禍，就事論列，辭語剴切，從頭擘破，義理嚴正，而殿下，不惟不賜開納，又示未安之批，旋下特遞之命，於是乎如熙晉迎合之輩，雀躍而起，肆筆而句斷之，殿下，如聞讜言，一啓卽從，終至屛出而後已，此何等過擧，此何等景像，嗚呼，今日之斥先正者，吁亦極矣。自夫世禍斬伐之後，剛大直方之氣，消鑠無餘，斯文一脈，賴以延綿者，皆時烈一人之力，則其爲世道民彝之功，不爲不重矣。今尙夏，親受嫡傳，蔚爲宗師，其嚴毅正大之規，精微造詣之學，一遵乎法門宗旨，與向所謂依違免禍，要得令名者，不啻陰陽晝夜之相左，則其見排於今日者，亦不足怪也。噫，尙夏，固守東岡，囂然自樂，官職與奪，罪罰輕重，固何足爲損益哉？只恨殿下平日，尙德之誠，篤賢之心，一任醜正輩所惎隔，非斥之譴罰之，一節加於一節，終致誣衊之說，上及於淵源，焚坑之禍，將作於聖世，臣等，誠不勝其太息流涕，而繼之以痛哭也。雖然，群陰剝陽，理必可復，日月之更，曾不逾時，伏願聖上，翻然覺悟，廓然大公，尊先正之道，念斯文之重，痛察拯心跡而嚴斥之，亟收儒賢譴罰而尊禮之，且還師席削黜之命，仍收儒生停擧之罰，竝將前後毒正之輩，夬賜處分，使是非明白，邪正剖判，則斯文幸甚，世道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日之事，國是，固已大定矣。況崔錫文等，疏語明白，柳鳳輝等，箚論正當，爾等，托以伸辨，張皇辭說，況無非出於誣辱先正，眩亂是非之計，誠可駭惋，而創出新般義理之說，尤極無嚴，至若更提已棄之說等語，可謂臆逆之甚，而扶正之論，一竝攻斥，毒正之人，出力救解，是誠何心，亦可惡也。疏儒，生員李蓍定，進士徐宗燮、兪宇基、尹德純，生員李壽鎭、李命卨，進士鄭熙周、李興完、柳興寅、黃尙元，生員李興胄、閔鎭宏、金壽鏶、韓德厚，進士李蓍泰，幼學張翊漢、兪慶基、魚有珪、尹得履、李述之、洪履元、李翊之、尹恕、成道宗、洪啓彥、李德臣、金光慶、尹鎤、李有泰、韓億增、黃楫、趙徽、李潝、朴泰彙、李相堯、洪潤疇、姜德彥、禹大圭、洪翼龍、張亨紹、宋載恆、李世臣、李良臣、尹暉、徐宗德、柳聖徽、辛義立、尹明耆、李奎文、柳漸明、辛錫祺、韓以恆、鄭觀濟、李文輔、李綽、閔師喆、孟淑輿、鄭錫旭、孟淑舒、成道存、李重開、洪聖源、洪重源、張益紹、李蓍老、李鼎輔、李天輔、李箕重、鄭榮祚、鄭輝祚、尹鳳壽、鄭華基、任近、閔宅洙、崔泰興、申命佐、林熀、鄭震復、鄭旭賓、張台紹、任頣夏、韓禧、李昌朝、李世重、兪慶基、尹心衡、魚有瑗、李道重、崔熙道、金時鼎、宋德孫、韓翊震、韓後洙、尹鳳來、李元垕、安憲國、鄭載大、李仁濟、金日翰、張燦文。〈出燼餘〉

閏3月16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沈壽賢〈呈辭受由〉。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下霜。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頗甚，其餘諸症，一樣矣。勿爲入診。

○掌令慶聖會啓曰，云云，合啓簡通，適到於臣，呈告中，不得坼見，臺例然也。初非有意於規避，而合啓旣發之後，以臣謂之規避大論，物議譁然，大以爲非，理難晏然，詣臺自劾，則喉司不諒，終不捧入，進退狼狽，尋單退出矣。今因監察茶時，召牌下降，嚴畏分義，不得不隨牌詣臺，而顧臣情勢，萬分窮縮，決不可一刻苟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趙翼命啓曰，臣忝居言地，不容泯默，草草疏啓，略有論列，申思喆之無限誣辱，理難苟冒，尋單縮伏矣。卽伏見泮儒李蓍定之疏，僇辱先正，罔有紀極，其遣辭之絶悖，措語之無倫，已不可勝言，至以燬去序文，比之於焚書之禍，此輩，苟有一分嚴畏之心，何敢乃爾，此固斯文世道之一大變也。且歷擧三司之臣，只書其名，不書其姓，噫，近來章疏之極口悖辱，何所不至，而至於此等口氣，儘是創見，臣雖疲劣，不欲與此等無識之輩，爭論是非，而抑有不得不略辨者，先正臣金宏弼之遂貳斯文，雖無以考其某事，而此不過言議意見之間，差殊而已。所爭者甚微，今日先正遭罹，實是人子罔極之變，所處者大不幸，若先正臣李滉，試論玆事，則其將前後不分輕重，而亦有一毫未滿之意耶？至如〈數字缺〉背師等說，尤無倫理，此則有不足辨破也。若夫疏儒施罰之請，蓋誣辱先正，有浮於尹鳳五，而或罰或否，處分斑駁，故臣之疏陳，良以此也。至謂之士氣消沮，公議忿鬱，尤亦可笑，雖然，臣旣被其醜詆，決不可一刻仍冒，而昨緣日暮，今始隨牌來避，所失尤多，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洪禹行啓曰，臣於病伏尋單之中，得見李蓍定等疏本，則誣毀先正，旣極狼藉，繼以侵辱近來言司之人，而臣名亦在其中，臣看來，不覺駭惋之至，向臣論啓之辭，略提本事是非，而第臣志氣低弱，言論委靡，旣不能溯源劈頭，以明邪正之分，亦不能聲罪請勘，以雪士林之憤，物論之非斥，私心之愧怍，至今未已，曾不料數語，見礙於一邊之心目，致令悖謬之言，至此之極也。噫，秉彝之天，人所同得，而惟彼蓍定輩，急於黨同之私，罔念義理之公，首尾譸張憤懥之說，都從傷倫悖理中出來，醜正之不足，又復眩惑天聽，臆逆上心，命意遣辭，殊涉無嚴，則如臣者，撓戛於蕩潏之餘波，固無足恤也。臣久在言地，少無報效，乃反見困於慘毒之口，徒事呶呶引避，此亦臣之羞也。旣被多士之侵詆，則不可一日晏然在職，而昨緣日暮，今始隨牌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謝恩，判尹姜鋧。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昨夕，館學儒生，呈疏承批之後，來到泮中，拜辭神門，遂至空館，臣與本館郞廳，今方守廟，招致諸生於橋門外，以空館事體重大，卽爲還入之意，反復開諭，則諸生等以爲，爲先正儒賢陳疏，而未蒙開納，反承嚴敎，非不知聖廟之至重，而旣有難安之勢，不可晏然入齋雲，而無意還入，何以爲之？在前如此之時，本館堂上，齊會勸入矣。知館事宋相琦，同知館事權尙游，大司成申銋，竝卽牌招，以爲同議勸入之地，何如？傳曰，依啓。勸入，可也。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以批答辭意，反覆開釋，則儒生等，書呈所懷以爲，臣等所言尊尙之先正，卽三朝賓師，百代矜式之大賢，而不幸變出斯文，義理晦塞，枉被人罔極之誣，儒賢之說而獲罪，亦坐於尊師衛道，則臣等區區之意竊以爲，群陰剝陽，而猶冀七日之來復，洪水滔天，而妄擬一葦之可杭，乃敢瀝血繼籲於士氣摧敗之餘者，不但爲先正爲儒賢，而深恐我殿下，近日處分，終爲聖德之累故也。及承聖批，辭旨極嚴，凡於是非之辨，一切倒置，此已大失所圖，不勝惶惑，而至於誠可駭惋，尤極無嚴，是誠何心，亦可惡也等敎，無非臣子之所不忍聞者，臣等於此，聚首相顧，驚隕抑塞，揆以分義，不敢復入黌舍，拜辭聖廟，仍卽迸出，不自意聖度天大，特以勸入爲敎，臣等感激惶隕，靡所容措，心事未暴之前，實難承命冒入，輒敢略伸所懷，以俟處分焉。伏見殿下近日事，強制群下不齊之口，累下國是已定之敎，夫國是者，乃明天理合人心，一國所同是之謂也。今殿下，只當阿意順志，死黨淫朋之徒，追反數年已勘之斷案，而曰此國是，則其可謂明天理合人心，而果爲一國之所同是耶？又以崔錫文等語，謂之明白，柳鳳輝之箚論，謂之正當，噫嘻，此不幾於喪邦之言乎？錫文等之所憑藉而無限誣辱者，只是尹家前後擬書，而竊怪拯之父子於先正，有何甘心之怨，次骨之讐，而必以暗昧巧誣之書，密地相傳，輒使其門徒，訐訴於天聽，以爲傳鉢之妙術，抑何心哉？所謂最初擬書中，引用鑴、穆事，良佐疏則傳之，而錫文疏抹之，蓋此禍國之賊，告廟之兇，其罪已彰，則其諂附惡類之跡，又將綻露於年久之後，故刪此一款，要爲掩蔽聖聰之計，錫文之奸，有浮於良佐，於此，足可以破鬼膽也。其所謂中間擬書，自謂構成於先正薦棘之時雲，當奸兇用事之際，作此文字，隱然爲挑禍之倀鬼，而中心藏毒，外面伸眉於竄殛之地者，無乃設機偵察，如禮說事之搆虛耶？若其罪狀師門之各樣條段，此殆近於顔子之竊飯，曾子之殺人，則想殿下之明聖，非不能覷破於此，而終無伸枉之敎，豈以眩惑之言，爲或一分近似耶？設如其言，則以聖祖則哲之明，果爲申、韓、趙、曹之所誤，而失於藻鑑，謬置賓師之位耶？若殿下，追念舊事，試閱便殿獨對之說，十九貼黃之疏，則今日之所以厭薄，專爲背師人所欺誣者，庶幾覺悟矣。至於春秋大義之正大光明，有非天下後世之所可誣者，而夫拯則尤有所不可貶議者，記昔孝宗大王，密勿吁謨之際，必欲與死，膚家子孫，共爲此事，使拯，若思灌夫邵緝之爲君親復讐之事，獨何心腸，誣毀大義，若此之甚力耶？錫文等之費辭醜正，何足責哉？若乃鳳輝等箚中，敢去先正二字者，已極無嚴，而其論罪大賢，便是己巳合啓之手段也。殿下，若以己巳戕賢之兇黨，謂非上欺天聰，則臣等，更無可言，而甲戌悔悟之端，尙今藏在聖心，則是何正當之褒，加之於鳳輝，而一任其蹈藉先賢，終靳一言之扶護乎？所謂新般義理之說，臣等，亦不無所執，蓋父師輕重之說，初發於右拯之徒，非出於古經之訓，而殿下，視以主訓，斷爲國是，輒於綸綍之間，以此爲硬定之案，臣等之所以謂創出者此也。夫豈有一毫無嚴之意哉？至於更提已棄之說，又以臆逆爲敎，此臣等之所未曉者也。彼輩，初發墓文之說，以實輕重之證，墓文之說，旣歸敗遁，則又爲本源之論，本源之論，又無橫着，則又復還爲墓文之說，其換面迭出，輒新其說，旣捨之後，便爲已棄之言，而殿下，又提於大臣之批，則此臣等之所以有更提之說，豈敢有臆逆之心乎？臣等於此，竊有所妄揣天意之所存焉，何者，自古君臣之間，固貴於有犯無隱，而惟其直截之風，容受爲難，巽軟之態，將順是好，宋時烈平生言論，正大直峻，殿下，固已不喜於心，而只以累朝禮遇，一代矜式之故，姑以虛禮縻之，未嘗誠信而心喜之故，常有未十分襯帖底意思，留在那裏，而亦不至顯示厭薄之意，乃於歲月稍久之後，因仍激作，層加斤兩，遂擧其背馳之人，而拂拭之洗濯之，置之粹然無過之地，名之曰先正，此果可以服人心乎？噫，殿下於拯，未嘗一接其容顔，亦未嘗一聞其言辭，旣無行誼之可以模範一世，又無文字之可以啓發後學，則殿下於拯，亦何所取哉？得無以其背馳先正之故，而曲爲尊禮之耶？至於權尙夏，則以先正之嫡傳，爲士林之宗師，平生言議，一遵乎法門之訓，《源流》之序，墓文之述，深得乎闢邪說扶世敎之義，則一邊之輩，怒目睢睢，必欲甘心而後已，殿下，又曲從其言，不少顧藉，向來批旨，有非不承權輿之敎，果可爲誠實待士之道乎？噫，邪正是非之分，自有百世之公議，非可以人主之威，勒定於一時也決矣。如可以威勢而薄之，則奸黨之碑，僞學之禁，又何以卽今磨滅，而後世之眞是非，愈久而愈明耶？此臣等之所大懼也。臣等，於書呈所懷之際，伏聞趙翼命、洪禹行，費辭引避，詆斥臣等，不遺餘力，而臣雖未見其避辭之全本，而略聞其槪，至以無識等語，肆口反詈雲，噫，翼命所處之地，何如也。渠旣幸逭磬甸之後，猥廁於薦紳之列，而猶欲仰首伸眉，論列是非，臣等，實羞與之爭較，而渠反自處以有識，詆人以無識，亦可謂不自料之甚矣。至於禹行之啓，則其胡亂噴薄，殆有加焉，噫，此輩，以附合邪論，侵辱先正爲能事，則其詬辱儒生，特其細事，又何足誅也。臣等，旣不能伸辨先正與儒賢之誣，反承嚴峻之批，在臣等自處之道，不可一日抗顔於首善之地，徊徨橋門，終未免退去，明命之下，不得祗承，臣罪萬死，祗有隕越而已云云，而終無還入之意，復爲四拜而退，世道不幸，士林睽乖，彼先正也。此先正也。各尊所聞，互相訾摘，尙德之風全衰，誣賢之習相襲，有識之憂歎久矣。今此儒生等所懷，爲一先正，斥一先正，其所凌侮醜辱，無復餘地，臣忝居師儒之任，不能善爲開導，又復違拒明命，而旣已書納所懷，不可寢而不奏，以臣拙訥之言，決無開諭動聽之理，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觀此所懷，醜辱先正，益無顧忌，尤極駭惋矣。不參疏儒生，招入，可也。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本館草記之批，有不參疏儒生招入之命矣。生、進五人及寄齋十四人，旣已入齋，故傳宣聖批後，仍設食堂，臣與諸郞官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燼餘〉

閏3月17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沈壽賢〈呈辭受由〉。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往來，困惱頗甚，虛暈嘈雜，亦未鎭定，其餘諸症，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問於入侍醫官，議藥宜當。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本道監司尹行敎，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斯文不幸，大老雲亡，變怪百出，舞鰌鱓而號狐狸，鬼蜮之輩，換面迭出，誣辱先卿父子，罔有紀極，予實駭惋，明辨痛斥，此誠世道之大變，可勝痛哉，觀卿疏辭，追念先正，倍覺愴神，今玆新命，實非偶然，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以批答辭意，反復開諭於儒生等，則書呈所懷，以爲臣等所尊尙之先正，卽三朝賓師，百代矜式之大賢，而不幸變出斯文，義理晦塞，枉被人罔極之誣，儒賢之從而獲罪，亦坐於尊師衛道，則臣等區區之意，竊以爲，群陰剝陽而猶冀七日之來復，洪水滔天而妄擬一葦之可抗，乃敢瀝血繼籲於士氣摧敗之餘者，不但爲先正爲儒賢，而深恐我殿下，近日處分，終爲聖德之累故也。及承聖批，至於誠可駭惋，尤極無嚴，是誠何心，亦可惡也等敎，無非臣等之所不忍聞者，臣等於此，聚首相告，驚隕抑塞，揆以分義，不敢復入黌舍，拜辭聖廟，仍爲迸出，不自意聖度天大，特以勸入爲敎，臣等感激惶隕，靡所容措，心事未暴之前，實難承命冒入，輒敢略伸所懷，以俟處分爲。伏見殿下，每於近日之事，強制群下不齊之口，屢下國是已定之敎，夫國是者，乃明天理合人心，一國所同是之謂也。今殿下，只與阿意順旨，死當淫朋之徒，追反數十年已勘之斷案而曰，此國是也。則其所謂明天理合人心，而果謂一國之所同是耶。又以崔錫文等疏語，謂之明白，柳鳳輝之箚論，謂之正當，噫嘻，此不幾於喪邦之言乎？錫文等之所憑藉而無限誣辱者，只是尹拯前後擬書，而竊怪夫尹拯之父子，於先正，有何甘心之怨，次骨之讐，而必以暗昧巧誣之書，密地相傳，輒使其門徒，訐訴於天聽，以爲傳鉢之妙術者，抑何心哉，所謂最初擬書中，引用鑴、穆事，良佐疏則載之，而錫文疏抹之，蓋此禍國之賊，告廟之凶，其罪已彰，則其諂附惡類之跡，又將綻露於年久之後，刪此一款，要爲掩蔽聖聰之計，錫文之奸，有浮於良佐，於此，足可以破鬼膽矣。所謂中間擬書，自謂構成於先正薦棘之時雲，當奸凶用事之際，作此文字，隱然爲挑禍之倀鬼，中心藏毒，外面申白於竄殛之地者，無乃設機偵密，如禮說事之構虛者耶。若其罪狀師門之各樣條段，此殆近於顔子之竊飯，曾子之殺人，則想殿下之明聖，非不能覷破於此，而終無伸枉之敎，豈以眩惑之言，爲或一分近似耶。設如其言，則以聖祖則哲之明，果爲申、韓、趙、曹之所誤，而失於藻鑑，謬置賓師之位耶。若殿下，追念舊事，試閱便殿獨對之說，十九貼黃之疏，則今日之所以厭薄，全爲背師者所欺誣者，庶幾覺悟矣。至於春秋大義，其正大光明，有非天下後世之所可誣者，而夫尹拯則尤有所不可貶議者，記昔孝宗大王，密勿訏謨之際，必欲與死虜家子孫，共爲此事，使尹拯，若使〈數字誤〉邵緝之爲君親復讐之事，獨何心腸，毀誣大義，若此之甚力耶。如錫文等之費辭醜正，何足責哉，若乃鳳輝於箚中，敢去先正二字者，已極無嚴，而其論罪大賢，便一己巳合啓之手段也。殿下，欲以己巳戕賢之凶，倘謂非上欺天聰，則臣等，更無可言，而甲戌悔悟之端，尙今藏在聖心，則是何正當之褒，加之於鳳輝，一任其蹈藉先賢，終靳一言之扶護耶。所謂新般義理之說，臣等，亦不無所執，蓋父師輕重之說，初發於右尹之徒，非出於古經之訓，而殿下，視以至訓，斷爲國是，輒於絲綸之間，以作硬定之案，臣之所以謂創出者此也。夫豈有一毫無嚴之意哉，至於更提已棄之說，又以臆逆爲敎，此又臣等之所未曉者也。彼輩初發墓文之說，旣歸敗遁，則又爲本源之論，更無推提，則又復還爲墓文之說，其換面迭出，輒新其說，旣捨之後，便爲已棄之言，而殿下，又提於大臣之批，則此臣等所以有更提之說也。豈敢有臆逆之心乎？臣等於此，竊有所妄揣天意之所存，何者，自古君臣之間，固貴於有犯無隱，而惟其直截之風，容受爲難，巽軟之態，將順是好，宋時烈，平生言論，正大直嚴，殿下，固已不喜於心，而只以累朝禮遇，一時矜式，故姑以虛禮縻之，未嘗誠信而心喜之故，常有一分未襯貼底意思，留在那裏，而亦不至顯示厭薄之意，乃於歲月稍久之後，因仍激作，層加斤兩，遂擧背馳之人，而拂拭之洗濯之，置之粹然無過之地，強爲名之曰先正，此果可以服人心乎？噫，殿下之於尹拯，未嘗一接其容貌，亦未嘗一聞其言辭，旣無行誼之可以模範一世，又無文字之可以啓發後學，則殿下於尹拯，亦何所取哉，得無以其背馳先正之故，而曲爲尊禮之耶。至於權尙夏則以先正之嫡傳，爲士林之宗師，平生言議，一遵乎法門之訓，而《源流》之序，墓文之述，深得乎闢邪說扶世敎之義，則一邊之輩，怒目睢睢，如欲甘心而後已，殿下，又曲從其言，不少顧藉，向來批旨，有非不承權輿之敎，果可爲誠實待士之道乎？噫，邪正是非之分，自有百世之公議，不可以人主之威，勒定於一時也決矣。如可以威勢奪之，則奸黨之碑，僞學之禁，又何以卽皆磨滅，而後世之眞是非，愈久而愈明耶。此臣等之所大懼也。臣等，於書呈所懷之際，伏聞趙翼命、洪禹行，費辭引避，詆斥臣等，不遺餘力，而臣等，雖未見其避辭之全本，而略聞其槪，則至以無識等語，肆口反詈雲，噫，翼命所處之地，何地也。渠旣倖逭於罄甸之後，猥廁於薦紳之列，而猶欲仰首伸眉，論列是非，臣等，實羞與之爭較，而渠反自處以有識，詆人以無識，亦可謂不自料之甚矣。至若禹行之啓，則其胡辭噴薄，殆有加焉，噫，此輩，以附合邪論，侵辱先正，爲能事，則其詬辱儒生，特其細事，又何是誅也。臣等，旣不得申辨先正與儒賢之誣，反承嚴峻之批，在臣等自處之道，不可一日抗顔於首善之地，徊徨橋門，終未免退去，明命之下，不得祗承，臣罪萬死，只自隕越而已云云，而終無還入之意，而復爲四拜而退，世道不幸，士論乖激，彼先正也。此先正也。各尊所聞，互相訿摘，尙德之風全衰，誣賢之習相襲，有識之憂歎久矣。今此儒生等所懷，爲一先正，斥一先正，其所凌侮醜辱，無復餘地，臣忝在師儒之任，不能善爲開導，又復違拒明命，而旣已書納所懷，不可寢而不達，以臣拙訥之言，決無開諭動聽之理，何以爲之？敢稟。諸堂上，更爲牌招，同議勸入之地，何如？傳曰，觀其所懷，醜辱先正，益無顧忌，尤極駭惋矣。不參疏儒生，勸入，可也。

○院前啓，請還收河事，權卨事，新啓，竝引嫌而退，疏陳啓論，所執旣正，意外悖辱，何足爲嫌，規避大論，見非物議，強引臺例，尤涉苟且，請持平趙翼命、洪禹行出仕，掌令慶聖會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持平趙翼命、洪禹行，就職。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本館草記之批，有不參疏儒生勸入之敎矣。進士五人，及寄齋儒生十四人，旣已入齋，故傳宣聖批後，仍設食堂，臣與諸郞官，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本兼兩任，俱係緊重，前後聖敎開釋，亦旣勤至，且有勿待命之敎，而今日亦不出肅，極爲未安，牌招，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備邊司啓曰，行吏曹判書尹德駿，累陳辭疏，其所引嫌，以爲難進之端者，實涉過當，前後批旨特敎，開釋備盡，而昨又違牌不進，尙無出肅之意，東銓，久未有長官開政，値此逐日問安之時，諸曹堂上，缺員俱多，且金吾議讞與査按之事，趁不得擧行，行副護軍閔鎭厚，所管諸務，俱係緊重，而引入已久，工曹判書宋相琦，戶曹判書李健命，亦帶有司之任，近所引嫌，元非大段，而竝皆呈辭，久不行公，地部庶務，委屬可慮，而李健命，再違召牌，殊甚未安，行副護軍閔鎭厚，行吏曹判書尹德駿，工曹判書宋相琦，戶曹判書李健命，竝卽牌招察任。傳曰，允。

○又啓曰，因京畿監司李晩成狀啓，開城府民戶失火事，傳曰，事極驚慘，恤典蠲役救活等事，依丙辰年例，令廟堂斯速稟處事，命下矣。舊都民戶，延燒三百戶，人物死傷，亦至七人，此是莫大之災異，誠極驚慘，取考丙辰年前例，則自上特下備忘記，失其産業者，限二年蠲減身役，追後失火之戶，限一年蠲役，而仍有後勿爲例之命，自賑廳船運一千五百石之穀，白給救濟，而後燒，三十八石，以賑廳帖價未，在本府者，每戶各給一石，大興山城役，糧米三石分給，還上，待秋除耗收捧，且以其連續被火，特命勿拘常例，恤典擧行矣。今此死亡，卽令該曹，依例恤典擧行，賑廳穀物，亦爲急速下送，本府，或有京衙門會付穀物，則爲先分給一邊，報於本司事，今方分付，而至於蠲役，則其時出於特敎，且命復勿爲例，自下有不敢擅便，上裁，何如？答曰，依啓，特爲限二年蠲役。〈《備局謄錄》〉

○守忠淸道觀察使尹行敎疏曰，伏以無狀如臣，苦頑不死，三年隙駟，喪制奄闋，視息忍同平人，痛冤穹壤茫茫，更無生人之念，有意於當世，千萬夢寐之外，按闑新命，忽及於未死餘生，臣驚惶隕越，罔知措身之所，臣於父在之日，每以烏鳥之戀，輒陳私懇，未嘗一日在朝而陳力矣。今於收錄之下，更將何說之辭，臣父疾病之辰，眷顧特異常格，旣歿之後，哀榮逈出今古，感激幽明，酬報無地，兄弟常語，除非糜身粉骨，無以上報君恩，下見亡父，唯隕結是思而已。況今玉候，四載違豫，擧國普同憂遑，承命之恭，姑舍勿論，祝望之誠，何敢少弛，進身魏闕之下，恭伸起居之禮，卽臣今日之義，而顧臣素患痰喘，越添於草土之餘，仍以耳聵目眊，衰換特甚，誠無以自力效死之望，此則猥越不敢悉暴於宸嚴之聽，而惟臣之昔日拜是職也。不忍違老父之側，冒達區區之私，特蒙聖慈之曲軫，俾遂微臣之至情，父子聚首感泣，以爲非一死之可酬，伊時臣父，語臣曰，汝識蔑學矇，非需世之才，蒙恩至此，實懼孤恩，而忝先憂念之色，如隔前晨，而荏冉之頃，歲忽六易，復叨是除，人事異昔，臣拜奉敎旨，心焉如切，追念前事，愴淚自零，今欲復伸私情，尙誰爲而爲辭乎？操筆欲辭，心胸抑塞，況孤露以來，才識日益鹵莽，重之以眊聵之狀，實爲如右所陳者，冒受重任，決知其不敢當，撫躬自悼，瞻望涕泣，臣何敢飾辭欺心，以誣天日之明哉，且臣別有所私痛，而不敢自顯於世者，臣祖臣宣擧，臣父臣拯，爲世所的，固非一日，而至若《源流》事，則近日所爭之事端也。因此一端，翻動舊事，誣辭讆說，釀出無限事來，臣祖、臣父之名姓，狼藉於章牘之間，臣誠痛心切骨，寧欲死而無知，且玆事之始也。臣父以爲，旣是共編，屬此屬彼，無甚大關，欲許出付，而臣以飽喫世患之故，不能過慮之意，遂致擾擾至此，且所以訂明一書兩屬之由者，反爲招作不欲兩屬之證，此則臣父不暢達，使人錯看之致也。臣祖、臣父，與先正臣兪棨父子，姓不同兄弟，而三世情義，一朝索然，臣父病裏，爲是衋傷，疾革之際，猶不能忘懷曰，彼雖迷暗，如或開悟，絶無以前事爲念，情溢言表，如聆在耳。而相基，不惟不悔，益肆謬悖，終至速戾而流配，以兪棨之緣臣家，生事而得罪，言先臣眷念之意，不覺慽而愴心，今日紛紛，雖非臣之所可如何，究厥所由，實由臣身，敗傷世好，貽辱亡父，臣之此罪，百死難贖，自有此事以來，章疏交於公車，箚啓聒於聖聰，其所爲說，罔非架虛鑿空，其最甚者，謂臣父釀成己巳之禍，謂臣父背負兪棨，夫己巳之事實，惟我聖主之所知，豈臣父之有一毫相干，至於兪棨，則臣父之自少至老，誦慕無斁者，而特以屬托之說，元非兪棨之實事，強從相基之言，以爲兪棨之屬托，則不惟自欺欺人，實所以誣兪棨，故不得已而明其不然，豈有背負之可言，而彼特欲藉此而爲詬辱臣父之資斧，卽尙夏序文而觀之，曾不省源與流之爲何樣，惟汲汲於辱臣父之說，此等情態，固聖明所以洞然，而此外換面造出，構誣醜辱者，不一其端，柳奎、崔錫文之疏，亦有說不盡打不破處，聖明，亦何能盡燭其事實耶。臣父平日，每以私事而貽累於朝廷，爲甚悶蹙，一有人，欲輒起而爭訟於君父之前，爲甚猥越，凡於遠近士夫之爲臣祖辨誣者，無不至誠苦挽，是以，甲子以後，一邊之詬辱臣祖者，前後何限，而此則只有丁卯故掌令羅良佐一疏而已。此亦臣父力止而不得者也。惟此無辨不較之義，臣所服習於家庭者，而今臣，誠信不能見孚，言議不能取重，柳奎、崔錫文等，辨章之擧，或不能與聞，或不能挽止，不肖無狀，臣實自悼，惟自手裏做卻，以有違背於遺意，以添謬辱於亡父，臣實心所不忍，故凡於今誣說之可辨可明者，一不敢申暴於吾君之前，區區此心，良亦悲矣。噫，臣父，未獲一覲淸光，而聖恩如海，洞燭臣父之心事，近日之事，明斷赫然，不待一二辨暴，而無幽不顯，雖慈父之於愛子，顧何以加此，而臣則初旣妄料，自我而貽父之辱，後又囁嚅，不能辨父之誣，不孝之罪，理難自容於人數，而猶且貪戀榮寵，不知自處，則臣雖冒沒，人將謂何，雖聖明，亦安容如此臣爲哉，屛伏松楸，沒齒自靖，以少塞愆尤者，此爲微臣今日之義也。而其在朝家事體，明罰定罪，所不可已，不待自陳，必有劾正之論，本道曠務，已逾累月，縮伏以竢，亦不自安，玆敢冒死首實，伏乞聖明，察臣苦忱，憐臣至懇，特命刊臣仕籍，勘臣罪犯，千萬幸甚。〈批答見上〉〈出燼餘〉

閏3月18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不已，其餘症，一樣矣。勿爲入診。

○同副承旨沈壽賢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持平趙翼命啓曰，云云日者，李蓍定等疏，詆辱臣身，非比尋常，臣不欲與此輩，費辭爭辨，草草引避，以竢物議，昨因處置請出，召牌降臨，不得不黽勉趨承，而得見蓍定等，書呈所懷，其所爲言，都不成說，蓋發於臣之避辭中無識等語，而臣之下此無識二字，以其言辭悖戾，無復有士子貌樣故也。今其所謂倖逭等語，萬萬凶悖，全無倫理，公肆謬辱，何其言之似於大司成閔鎭遠也。此輩急於攻臣，求說不得，而故爲此惡言〈數字缺〉日夜亂嚷，不足以脅臣之身，箝臣之口，而其乘憤橫嚙之態，誠不忍正視也。噫，今日世變，尙何言哉，醜辱先正，抑勒聖躬，無所不至，則若臣之被其憯鋒，有不可恤，而旣遭此無限悖辱，有難一刻晏然，請遞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冬至書狀官尹陽來，入來。

○副提學柳鳳輝上疏。大槪，臣之前後所被人言，孰非危險，而未有若泮儒之憯毒者也。在身自處之道，惟有謝跡朝班，畢命松楸，以少贖罪，伏乞亟削臣職事，及應敎鄭栻上疏。大槪，臣於日昨直中，得見泮儒李蓍定等疏，其中一款攻斥堂箚之語意，極其憯毒，不得不徑出禁門，乞賜鐫遞，以快人心事。入啓。

○答副提學柳鳳輝，應敎鄭栻疏曰，今玆李蓍定等疏語，專事詬詆，極其無嚴，而其中，亦有可笑者，此何足爲嫌，爾其勿辭察職。〈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屢進辭疏，其所引嫌，以爲難進之謂實涉過當，前後批旨特敎，開釋備盡，而昨又違牌不進，尙無出肅之意，東銓，久未有長官開政，値此逐日問安之時，諸曹堂上，缺員備[俱]多，且金吾議讞與査按之事，趁不得擧行，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備邊司啓曰，行知中樞府事崔錫恆，漢城府左尹權𢜫，本司堂上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副提學柳鳳輝疏曰，伏以臣，以孤危之蹤，處憤敗之地，怵嚴命而終歸於冒沒廉隅，思效職責而不免於觸犯駭機，拳踢之交加，鋒鏑之叢集，固臣之所自料也。經幄之臣，構成名義之案，耆老大臣，勒加鉤黨之目，以至李蓍定等疏，而殆無餘地，侵辱之言，亦及於先臣，臣於此，實不勝痛迫駭惋之至，噫，世道不幸，斯文有變，所賴聖明在上，處分明正，玆事是非，不惟大定於一時，亦可期其百世有竢而不惑矣。此豈若醉漢惡少之當街罵詈之然，而可能力戰而取勝者哉，向臣之所上短箚，雖其言辭草草，不足以厭足公議，若其所言，則非臣之所自創，俱有所依據，而卽士林共公[公共]之論也。夫以平生道義之友，其於祭誄之文，節義道學，極口讚揚，則雖以古語所謂，蓋棺事始定者論之，宜無可以訾議於其後，而所託墓文，全用狀語，汎看則無詆辱之言，細察則有譏嘲之意，其視祭文，砥柱一星，型範有在等文字，揚抑頓異，反不如褒奬貶短之爲快直，則孝子之心，奚但以不滿，爲憾而然，若只此墓文一事而已。亦豈有絶不絶之可論者乎？其後事端，□轉轉層生，交好之誼，化爲仇讐，稱道之言，便作詬辱，而辭說輒關於父師之間，訾病疑在於本源之地，彼引義告絶相責者，蓋欲歸之於懷私逞憾之科也。此以論學公心爲言者，亦不過其所致疑，不特墓文事故也。若其所言，果是孝子慈孫，所不能掩者，而平心而公言之，則惟當號泣引退而已。顧安有怨尤之心哉，若其所疑，雖在於本源心術，而只管別人事，則亦將反復規戒而已。何遽有自貳之計也。惟其墓文撰出，旣在擬書相示之後，則觸忤之疑，蓋原於此，朋友質難，乃在平日言行之間，則疑阻之端，實在於此，卒之節行卓異之兩親，竝被誣辱，此所以爲不期絶而自絶之歸矣。夫如是，故門疏之欲明事實，堂箚之擧槪論列，詳略雖不同，都不出於父師輕重之論也。今蓍定等，非不心知其如此，而強爲矛盾之斥，欲售眩亂之計，末復以更提已棄之說等語，僭議聖敎，無嚴如此，他復何論，至於問諸水濱一款，究其本文出處，參以引用語脈，渠果眞知必出於無地憑問之意，而無一毫捱逼於島中事耶。欲其辭氣迫切，故爲此不成說之言耶。此等易知之事，猶且恣意遮護，則許多葛藤，又何足辨也。若權尙夏，則前箚所謂擧業無成，藉其依歸雲者，特指其平生之技止此，而禮遇之濫藉此耳。初非以擧業爲賤，而依歸爲疵也。今若就其學問實下工夫處，而或曰生知，或曰困知，以明其藉濫二字之非實狀，則臣亦有言可答，而顧乃不然，必以盛德至行等，不相襯之句語，作爲頭辭，臣未知盛德何德，至行何行，而只緣擧業之名，有所相同，依歸之文，自有來處，故直欲比擬於我東之大賢，聖門之高弟，一則曰，分受其誣，一則曰，不可爲訾，何其言之無倫無據，至此之甚也。且以鄭瀁家所在《家禮》祝，謂之《源流》初本所謄出者，而所謄本冊之有無，終不明名，已極可訝，而雖以自幼出入之人，亦不敢質言，或雲必是當時所謄，或雲未知何時改名，爲此臆度未分之語，則未知此輩，從何得詳，而至以十分較然之說，敢陳於告君之辭耶。噫，凡事自有是非，所見不無同異，士夫論議，惟當以理相爭，而此輩則必以醜辱爲務，惡言相加，無乃自知理屈，終難理勝，而姑爲些快口氣之計耶。至如又一袞、貞等云云者，實與向所謂戕賢鉤黨之說，一串貫來，悖謬甚矣。不滿一笑，而辱臣不足，又擧先臣筵奏之語，而必欲侵辱，抑何心腸也。夫筵奏說話，固異家藏文字，雖子弟，容有不能盡知者，而況念相職，旣係朝家所命，且曾行公，則以此相加，本非漫語，設有未盡於敬尊之道，直責臣身，如頃日大臣之箚，亦何不可，而抉摘相證，吹洗多般，自辱一間之義，不警其親之戒，都不暇顧，豈父子之倫，固已眈[擔]閣一邊而然歟，〈缺〉此等事理，本不欲責之於此輩，而其在臣自處之道，其不可一日冒居於榮次，則決矣。前後所被人言，孰非危險，而未有若是之慘且毒者也。惟有謝跡朝班，畢命松楸，然後可以少贖其罪，此不但同朝之所共言者，伏想聖明，亦必俯諒其情勢矣。玆不得不仰瀆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明，天地父母，特加憐察，亟削臣職，仍命永刊臣名於朝籍，以快人心，不勝萬幸。〈疏批見上〉

○通訓大夫弘文館應敎鄭栻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館學儒生李蓍定等，投進一疏，其中一款，卽攻斥向日堂箚，而語意極其危險，喉司，旣有啓稟捧入之擧，則有難晏然在職，不得不徑出禁門，擅離之罪，固無所逃，而聖恩寬假，罰止問備，縮伏數日，一味惶悚矣。繼得見其疏謄本，則滿紙張皇，無非出於醜辱先正，而左袒誣賢之人，乘憤噴薄，遣辭措語，絶悖無倫，臣不勝駭惋之至，玆事是非，業已聖明之所洞燭，而處分嚴正，國是大定，眞所謂百世以俟而不惑者也。臣固不欲更費辭說，呶呶爭辨，而當初序後之文，追後自引之疏，專出於毒正搆罪之計，恣意粧撰，極口醜詆，欲以熒惑天聽，眩亂是非，此非鄕黨自好者，所可忍爲，而以儒爲名，托跡山林者，乃有此憯毒之擧，則職在論思之列，烏得無辨斥刺劾之論哉，且其原初根因，不可不略加提論，而爭端，雖起於墓文之後，致疑，實在於本源之地，若其不期絶而自絶之端，則固亦在於忍人、水濱之說，故乃以妻妾中庭之訕，重傷孝子之心等語，爲之辭矣。門疏則殫論始末，堂箚只擧其槪，此其有詳略之別，而輕重之說，本源之論，俱在其中，今蓍定等，強爲矛盾之斥，欲作吹覓之資，固已見其詖遁不成說，而又以盛德至行等，萬不近似之目，猥加推奬，不少疑難，令人不覺失笑也。箚中所謂少事擧業而無成者，蓋論其自在韋布，不過爲流俗擧子之實也。藉其依歸之地雲者，亦論其附托出入，竊得虛聲之狀也。蓍定等，亦豈不知名論之素輕，而黨私所蔽，言不裁量，乃敢以國朝兩賢，分受其誣，肆然爲說，而隱然竊比於顔、閔之服事聖門，不自覺其侮聖慢賢之歸，人之愚悖無嚴，何若是其甚也。至於又一袞、貞及士林之禍等說，蓋與向日戕賢鉤黨雲者，同一關捩，而其言之慘毒，殆有甚焉，良可怕而亦不足多辨也。雖然，臣不量瑣力，妄觸駭機，左拳右踢，應接不暇，換面迭攻，愈出愈狠，如是而尙可仍因盤礴，冒居邇列乎？惟當斂跡朝班，少避凶焰，得免危死之禍而已。乞削臣職。〈疏批見上〉

○開城留守李宜顯疏曰，伏以臣於罷免屛伏之中，忽伏奉居留擢授之命，此實千萬夢寐之外，驚惶震越，精〈缺〉惝怳，歷累日而猶不自定也。竊念臣，弱歲登朝，偏蒙〈缺〉法從外而藩維，前後歷敭，恩遇至渥，雖〈缺〉何以報塞其萬一〈缺〉此際，得聞臺官於頃〈缺〉齊會之〈缺〉駁正，而姑不之果雲，雖未知下語擬律之如何，而蓋〈缺〉冒膺命德之典，自知已審，固無待乎人言，今玆〈缺〉中之評，正喜公議之未泯，而抑不能知因何故〈缺〉爲擧劾，使朝政劃卽歸正，而欲發旋止，今至一旬之久，寂無所爲耶。臣誠訝惑，莫測其端倪也。縮伏數日，未得徑上辭本，悶蹙狼狽，氷炭交中，終不容一向泯默，以重冒沒之誚，玆不得不拜章自劾，若臣之情地，危臲亦自多端，責任之緊重，不比例近，而廉義爲重，他件便歸贅賸，臺論旣嚴，職名卽同虛假，念臣雖極賤鄙，比庶官則有間矣。今玆所遭，實是朝廷之深恥，不特關臣一身事而已。寧受萬戮，決無冒當之理，伏乞永刊朝籍，以謝輿論，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新命，實循公議，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朴泰恆疏曰，伏以臣，積年罷廢之餘，幸蒙牽復之恩，顧念蹤地，決不可冒進，而迫於嚴命，黽勉出肅，數日候班，粗伸微誠，而科獄更査，旣有成命，故應問各人，按簿囚禁，以待右僚之出矣。卽伏聞京畿監司李晩成，曾以本朝及金吾堂上，參按此獄，今方陳疏留院，雖未及登徹，而其疏有曰，玆獄始末，臣實當之，凡有咎責，理難自追雲，晩成，卽臣之內從弟也。蓋臣之在外者，殆過五年，而自有此獄以來，刑官屢易，晩成之曾任秋曹，亦非近日事，故臣於除拜之初，全未記憶，而今因其疏，始乃覺悟，不勝慊悚之至，今此更査之擧，實出於審愼之意，則臣以前日秋官之至親，自有嫌端，何敢晏然參涉於其間乎？及夫究覈〈缺〉囚平其曲直〈缺〉，將未免爲挨逼之歸，難處之事，不一而足，揆以法例，〈缺〉陳疏乞免，今已屢日，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卻，〈缺〉莫重査事。緣。〈缺〉〈疏批見翌日〉

○執義權忭疏曰，伏以臣，病在死域，名係朝籍，匪分之職，屢除屢遷，陳情之疏，非一非再，而喉司淹置，久不上徹，其在本體，未知如何，而臣之情勢，一倍惶蹙，柏府新命，又降於夢寐之外，臣悸恐震越，尤不知死所矣。迺者，玉候未復，藥院連直，則臣子分義，言病非時，而臣之篤疾，比前加㞃，縷息喘喘，就木不遠，入冬以後，症情日殆，委頓牀席，作一僵屍，足疽臀腫，又從而添篤，以此危症，萬無起動之勢，不得不哀籲於靜攝之中，伏乞特加矜憐，亟賜鐫罷，千萬幸甚，踏啓字下。〈以上出燼餘〉

閏3月19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蔘茶二陳湯，進御之後，口淡特甚之候，亦無向減之勢，虛暈嘈雜之氣，亦似少減，其餘諸症，一樣矣。

○持平洪禹行啓曰，云云日昨，見困於怪鬼之輩，一遭再遭，謬辱狼藉，貽笑臺地，莫此爲甚，呈告窮蹙，冀遞不得，乃於此際，僚臺處置，歸於臣身，而臣之所遭，與僚一般，而但嫌於引嫌之煩複，姑不自列，而其不可冒當處置則決矣。且臣於開城留守李宜顯之疏，有不宜容默者，宜顯，屢控藩臬，未著聲績，遽爾超資，畀以居留之任，固已未厭物情，而況頃年一疏，用意不韙，公議至今爲非，當此科査未了之前，急急升擢，視若無故人者，揆以事體，殊甚未安，故臣果以此意，欲爲駁論，改正之際，臣旋被館儒之侵詆，則身方引入，未暇論列矣。今宜顯，不思自處之道，肆然陳疏於臺彈將發之際，先自發端，訐訴天聽，似此擧措，誠極駭惋，臣旣被斥於館儒，則不當可否於同僚處置，未卽論當論之人，而反爲彼執言之端，則其疲劣，亦甚矣。以此以彼，決難苟冒於臺地，請遞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金始煥上疏。大槪，臣於近日事，略陳一二愚見，以備財察事。入啓。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再牌不進後，又爲待命，不敢循例請牌，參議李㙫，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李㙫，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今日再牌不進，又復待命金吾，而不敢循例請牌，參議李㙫，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藥房入診時，副提調吳命峻所啓，吏曹判書尹德駿，膠柱不當引之嫌，至於三次待命，無意承命，蓋以頃年臺疏泛論之言，引以自當，撕捱至此，若以此終至自畫，則前後當此任者，孰不以是爲嫌乎？設令其臺臣，擧名直斥，亦豈以一人之言，而便皆任其自廢乎？大臣今方入侍，下詢，何如？上曰，吏判前後疏批，已諭之，而當初臺疏，異於直斥，則以此引嫌，撕捱誠過矣。設令有直斥之事，固無自畫之義，儘如承旨所達，以一人之指斥，便卽自廢，不爲行公，斷無是理，尙今不出，過當矣。都提調徐宗泰曰，尹德駿，廉隅自處，實涉過當，昨日《備局草記》，已陳此意矣。近來世道日艱，銓路，爲人所不欲當之地，尹德駿之過辭，或是挾以斂避之志而然耶。凡所處之職重，則其廉義之節，亦隨而彌重，然曾於拜是職之人，或被臺論，或拔前望，論以廉義，豈不甚難安，而其後復拜，未免迫於嚴命，黽勉祗承者有之，在朝臣子之義，其所去就，何能一任其意乎？尹德駿之事，年久之後，以此自畫，誠爲太過，推考警責，更爲牌招宜矣。上曰，今日再牌矣。不可一日三牌，而吏判上來後，見其上疏，則專以本職爲不安之端，而以其臺疏，旣無自廢之義，予亦以此決不可許遞，其欲自畫，終涉過當，推考警責，明日牌招，可也。

○政院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吏曹判書尹德駿，卽於筵中，有待明日牌招之命矣。參議李㙫，再牌不進後，旣命只推，待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正言金始㷜疏曰，伏以聖候違豫，於今四載，藥餌未奏其效，諸症一向進退，大小臣民之，焦憂煎迫〈缺〉今我殿下，憂民事軫機務之意，未嘗少弛，凡在瞻聆，孰不欽歎，第念體聖上憂勤之意，摠庶務裁決之任者，專在於藥司〈缺〉逐日開坐，俾無滯獄之弊焉，近來人心陷溺，義理晦塞，異言邪說，不勝喧豗，而何幸聖斷赫然，處分嚴正，天理人彝，賴而不墜，而懲討或失之太寬，隄防未免太疎，毒正之徒，接跡而起，醜辱先正，侵逼聖躬，無所畏忌，如向來章疏中所謂，誣先正所以誣聖祖，斥先正所以斥孝廟等語，尤極無嚴，噫何言也。設有議論，及於當時大臣，顧何與於祖宗朝陟降之靈，而爲人臣子，乃敢以斥誣二字，加之於不敢加之地耶。蓋其意，不如是則，無以脅持上下，鉗制人口，故互相傳襲，便成此輩之第一話柄，而殿下，未嘗嚴辭痛斥，一任自肆，自是厥後，繼而起者，益無所顧憚，凡言時烈，必稱孝廟，至以非得罪於孝廟先王等說，肆然直陳於君父之前，世道至此，寧不痛心，臣且伏見泮儒李蓍定等疏本，則其醜誣先正父子，益無餘地，悖辱言事諸臣，罔有紀極，姦情慝然，亦一袞、貞之說，言之汚口，固不足一一辨論，而至於序文之投火，聖上處分，實出於闢廓之意，而乃敢以喚做焚書等語，信口噴薄，如使此輩，少有嚴畏君父之心，何敢以悖慢之說，肆然筆之於牘章之間耶。此輩，憑托賢，受人囑嗾，換面迭出，血戰公議，有若兵家之前茅後殿，設機取勝者然，臣愚以爲，若不加之以投畀之典，則乖悖之士習，無以懲艾，橫流之邪說，無以障抑矣。且臣於日昨成均錧草記結語，竊有所慨然者，曰彼曰此，互擧混稱，語旣贅剩，都無斟量，至於誣賢之習相襲雲者，尤所未曉、前後醜正之言，無所不至，而門疏儒章，只是伸暴先正受誣之實狀，何嘗有惡言悖說，彷彿今日泮儒之疏，而乃以相襲爲言，枉直所在，全不辨別，混歸於誣賢者一套，噫，身處師儒之任，目見諸生毒正之擧，不但不爲之嚴辭痛辨，稟啓之語，如是乖謬，臣竊爲重臣惜之也。〈缺〉無補，愧懼恆積，玆將一二近事之憂慨者，〈缺〉聖明之澄省焉。〈疏批見翌日〉

○午時，上御大造殿西翼閣，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提調崔錫恆，儒川君濎，副提調吳命峻，記事官李廷弼，記事官尹惠敎、兪拓基，醫官柳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朴星瑞、許坫、方震夔、李重蕃、李德夏、權平入侍。

○徐宗泰，進伏曰，去夜寢睡頻覺，而不得安穩，差勝之時罕，而如此之時多，伏悶矣。困惱之候，近多甚時，而今朝則往來雲，間有止泊之時乎？上曰，然矣。宗泰曰，口淡爲日已久，寢睡水剌，頓不如前矣。數日來稍勝，而虛暈嘈雜等症，亦以少減〈缺〉朝水剌，稍加於昨日，饌物亦進肉膳，口味如何？〈缺〉連進湯劑，臣等，誠幸〈缺〉特甚，久而未已〈缺〉。宗泰曰，腳部牽引，近復何如？上曰，無加減矣。宗泰曰，中宮殿症候，伏聞醫女所傳，諸症候少減，而尙未復常雲，補中益氣湯，更進後，議定進否，爲達矣。醫女問安後，來言症候〈缺〉減，藥物，不欲更進，而勿令入診雲，今已十貼矣。諸症頓減，則如下敎而停藥乎？或議定他藥乎？上曰，數日來，有差減之勢，補中益氣湯，已至十貼，姑停之，觀勢議之，姑置之，可也。〈出榻前定奪〉宗泰曰，儒川君濎，以〈缺〉診脈，何如？上曰，唯。宗泰曰，大便近來，何如？上曰，大便，近來尙未快矣。濎，診脈曰，度數調勻，少似有力，其不大段矣。諸醫所見皆同。宗泰曰，腹部以下，診察，何如？上曰，唯。聖徵曰，諸處浮氣之有餘氣，與昨一樣矣。濎曰，腹部諸處，與前無異，而未知顯勝矣。宗泰曰，背部未得頻診，今日則使之診察乎？上曰，依爲之。聖徵曰，背部高處則無浮氣，而稍下，有指痕處耳。濎曰，背部未診已久，比之頃日則稍勝，而鳩尾以上，三四寸微有浮氣，如〈缺〉。崔錫恆曰，診察腹部時，醫官，立而望見，事體未安，此後則禁止，何如？上曰，無妨矣。宗泰曰，不爲稟達，御前立見，所見未安矣。吳命峻曰，若益於病患，何妨之有。宗泰曰，饌物或有所思，則〈缺〉。上曰，姑無所思，有所思之物則〈缺〉。

○徐宗泰曰，外醫招入事，臺諫陳疏矣。未寧之〈缺〉廣詢爲宜，臣等欲以此陳達〈缺〉未果矣。諸道上送之醫，未必無精業〈缺〉。

○吳命峻啓曰，近來位著多曠，朝廷泮渙，吏曹判書尹德駿，膠守不當引之事，至於三次待命，無意承命，蓋以頃年臺閣泛論之言，引以自當，撕捱至此，若因此終至自畫，則前後當此任者，孰不以是〈缺〉，設令臺臣，擧名直斥，亦豈以一人之言，而皆得自廢乎？大臣今方入侍，下詢，何如？上曰，吏判前後疏批，已諭之，而當初臺疏，異於直斥，則以此引嫌撕捱，則誠過矣。設令有直斥之事，固無自畫之義，儘如承旨所達，以一人之指斥，便卽自廢，不爲行公，斷無是理，尙今不出，過當矣。宗泰曰，日昨《備局草記》，已陳此意矣。近來世道日艱，銓路，爲人所不欲當之地，尹德駿之過辭，或是挾以斂避之志而然耶。凡所處之職重，則其廉義之節，亦隨而彌重，然曾前拜是職之人，或被臺論，或拔前望，論以廉義，豈不甚難安，而其後復拜，未免迫於嚴命，黽勉祗承者有之，在朝臣子之義，其所去就，何能一任其意乎？尹德駿之事，年久之後，以此自畫，誠爲太過，推考警責，更爲牌招，宜矣。上曰，今日則再牌矣。不可一日〈缺〉，明日牌招，可也。〈缺〉。上曰，依爲之。〈以上出燼餘〉

閏3月20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洪致中〈未肅拜〉。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答正言金始㷜疏曰，上款所陳，予方以此爲憂矣。令廟堂稟處，秋曹逐日開坐，科査不至遷就，事宜自政院各別申勅，其所論亦好，而第朝家處分，貴在得中，日昨成均館草記結語，蓋不免是非不明矣。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已歇，而困惱往來，虛暈嘈雜之症，一向差減，其餘諸症，與昨無異矣。勿爲入診。

○備忘[備忘記]，《禮記月令》曰，掩髂埋胔，蓋推其所愛於生者，以及其死者之意也。況耽羅一域之民，前後餓死者，至於累千，則其中無依之類，初不着實收屍，暴露者必多有之，予念至此，不覺惻然，其令攸司，分付道臣，定監官，各別埋瘞後以聞。

○司諫李廷濟啓曰，日昨泮儒之疏，臣名亦入於提辱之中，不勝駭惋之至，臣之頃日短疏，旣在於是非大定之後，更無事乎本事論辨，故行語間，略論臺啓措語之傷悖倫理，臺疏醜辱之言，無所顧忌，有何可怒之端，擧名詆辱，乃至於此耶。其風習之可駭，固不可言，而旣被其斥，理難晏然，抑臣於憲臣避辭，有不安者，頃於合啓初發之日，憲臣，果以開城留守李宜顯劾正事，袖示啓草，臣略有酬酢，以爲姑徐無妨矣。今者憲臣，以此引避，處置歸於本院，則臣何敢可否於其間乎？以此以彼，俱難晏然仍冒，請遞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殿，夕問安，與昨日同。

○正言金始㷜啓曰，諸臺處置，歸於臣身，而臣於此，亦有所不敢參涉者，頃於兩司合坐之時，臣以開城留守李宜顯事，出示啓草，而右僚，以姑徐無妨之意，有所云云，臣亦與之酬酢矣。右僚，旣以此引以爲嫌，臣以同席與聞之人，何可獨爲晏然，冒當處置乎？旣不得處置，則勢難一刻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

○忠淸監司書目，舒川呈，執義權忭辭職上疏上送事。啓遞差。

○謝恩，副校理李宜晩。

○有政。吏批，金興慶爲兵曹參議，黃一夏爲參知，〈以上口傳〉，洪致中爲承旨，沈尙尹爲掌令，洪尙賓爲弼善，崔錫恆爲刑曹判書，沈壽賢爲刑曹參議，宋成明爲兼文學，金慶豪爲鳳山郡守，金有慶爲兵曹正郞，金啓㷜爲兵曹正郞，丁道復爲執義，金興慶爲泰安郡守，李彥緯爲麻田郡守。

○兵批，沈壽賢爲副護軍，李成坤爲副司果，徐宗廈爲副司正，朴泰恆、慶聖會爲副護軍，兪命弘爲司果。〈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參議李㙫，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尹德駿，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依啓。前後批旨，日昨筵中，開釋備盡，而今又違召，實涉未安，君使臣當以禮，若吏判所遭，終難冒出，則豈可徒事驅迫爲哉，此則大有所不然，惟當勉出乃已，噫，人臣事君，身非己有，分義至重，何可不念，須念此意，勿復撕捱，卽出應命，可也。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㙫，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參政，何如？傳曰，屢次開釋之後，一向撕捱，實爲未安，分義道理，決不當若是，更卽牌招。〈《吏曹謄錄》〉

○修撰權世恆疏曰，伏以臣之母病，三朔貼危，情理煎迫，實難一日離捨，而當此聖候諸症進退，上下憂遑之日，職忝邇列，不敢言私，強抑至情，黽勉淹置矣。卽見家人所報，母病添劇，勺水粒米之不入口，今至累日，元眞大奪，如水就下，昏昏涔涔，若將難保，臣方寸煎灼，不能自定，急於歸省，他不暇顧，不得不投疏徑退，瀆擾之罪，萬死猶輕，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任情蔑分者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出燼餘〉

閏3月21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病〉。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午時，日暈。

○謝恩，同副承旨洪致中。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及腹部飽滿之候未已，困惱頗甚，其餘諸症，與昨一樣矣。勿爲入診。

○刑曹判書崔錫恆上疏。大槪，臣於秋曹科査，有不可冒當之嫌，乞遞bb臣職b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卿之引嫌如此，本職勉副焉。

○院前啓，河事，權卨事，竝引嫌而退，泮儒悖辱，全無倫理，橫逆之來，在我何損，嫌難處置，其勢卽然，欲劾旋止，終乖臺體，略論遭斥，良是意外，旣有酬酢，勢難可否，初旣與聞，今難參涉，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趙翼命，司諫李達濟，正言金始㷜，竝命出仕，持平洪禹行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檢閱兪拓基，稱以身病，陳疏徑出，依承傳直捧禁推。

○謝恩，左參贊崔錫恆。

○司諫李達濟，正言金始㷜，就職。

○禁府，兪拓基拿囚。啓。

○待敎尹惠敎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吏曹啓曰，楊州牧使趙泰億呈狀內，薦遭儒臣之詆斥，雖有特敎，終難赴任雲，伊川府使任守幹呈狀內，近日被斥於儒臣，終難赴任，斯速入啓處置雲，此時民事甚急，此與無端辭免有異，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李善溥除授刑曹判書，崔錫恆爲左參贊，趙道彬爲兵曹參知，崔尙履爲司書。

○兵批，權忭爲副護軍，崔錫恆、宋成明爲副司直。〈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科獄査事，不可一向遷就，刑曹金吾堂上不齊，尙不得擧行，事甚未安，判義禁尹德駿，刑曹參議沈壽賢，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吏批啓曰，楊州牧使趙泰億，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薦遭兩儒臣之詆斥，僇辱狼藉，雖有中間特敎，廉隅所在，終不可冒沒赴任，辭朝後，仍留城中，春窮民饑，分糶日急，斯速入啓處置雲。伊川府使任守幹呈狀內，矣身往年所遭，置而不論，近日兩度被斥於兩儒臣，有非尋常，則終不可放倒廉義，黽勉赴任，斯速入啓處置雲。俱引情勢，連次呈狀，而特敎之下，不敢有所變通，累度論題，終無赴任之意，撕捱之際，動涉數月，公務曠廢，極爲可慮，此與無端辭免有異，楊州牧使趙泰億，伊川府使任守幹，竝改差，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禁衛營啓曰，三軍門勸武軍官試才事，已爲啓下矣。本營勸武軍官五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營謄錄》〉

○訓鍊都監啓曰，今閏三月二十二日，勸武軍官等試取事，自兵曹，已爲入啓定奪矣。都監勸武軍官等職姓名，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勸武軍官別單中，金重一，曾爲宣傳官者耶。問啓，前主簿沈溭，都事柳萬增，哨官李彥祥，前部將李義集，宣傳官權郃，閑良洪玧、姜翰周、金重一、黃珩、金潝、李重卿、慶普、尹慶喆、李義濟、金櫰、鄭晹賓、兪彥任、睦重衡、閔廷櫶、魚必翰、柳碩老、林遇澤、曺夏淵、李廷龍、趙德彬、申德夏、朴景淵、尹就履、李萬經、李基厚、柳慶全、洪璠、安世謙、朴宏義、柳善基、李滌、金夢魯、邊聖佑、安宗國、金聲八、趙偰、趙寅賓、金浹、鄭泓、鄭崇、金漢鼎、趙圭錫、朴道文、柳泰茂、鄭運亨。

○政院啓曰，訓鍊都監，勸武軍官別單中，金重一，是曾爲宣傳官者耶。問啓事，命下矣。問於都監，則重一，果於壬辰年內試射時，用奸被罪者雲矣。敢啓。傳曰，知道。重一，敢於親臨試才之日，肆然用奸，情狀絶痛，如此之人，將爲用哉，拔去事，分付，可也。〈《訓局謄錄》〉

閏3月22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坐〉。右承旨金致龍〈坐〉。左副承旨李東馣〈坐〉。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判義禁尹德駿，前後開釋之敎，迥出尋常，昨於疏批，又責以君臣大義，而今日亦不出肅，揆以分義，誠極未安，秋曹按査，亦因堂上不齊，尙今稽滯，判義禁尹德駿，新除授刑曹判書李善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義禁府謄錄》〉

○政院啓曰，判義禁尹德駿，前後開釋之敎，迥出尋常，昨於疏批，又責君臣大義，而今日亦不出肅，揆以分義，誠極未安，秋曹按査，亦因堂上不齊，尙今稽滯，判義禁尹德駿，新除授刑曹判書李善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兵曹啓曰，勸武軍官試才，今日設行事，旣已啓下矣。臣趾仁，與兩局大將，當同京試事，而訓鍊大將尹就商，因勸武軍官別單書啓之批，惶恐不敢進參，京外武士，來待試所，臨日狼狽，揆以事體，極爲未安，令政院稟旨分付，以爲趁卽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禁營謄錄》〉

○兵曹啓曰，今番三軍門，勸武官等試才時，單技入格之類，綿布題給事，判下矣。依例自戶曹題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上同〉

○正言宋眞明啓曰，各軍門之置都提調，蓋欲使句管摠察，以尊體貌而已。至於節制操練，自是大將之責，而昨年因大臣達請，乃有大將有故，都提調代行習陳之擧，此非古制也。昔漢陳平，不對錢穀決獄之問，後世猶許以得體，況時平無事之日，非如受命專征之比，而顧乃屈宰相之重臨，戎行之間，指揮坐作，降行列將之事，豈不大有損於體統乎？凡軍門之事，自有副貳之將，扈駕宿衛，尙或攝察，凡獨於習操一事，而必令大臣替行哉，此不但取笑於觀聽，抑必貽譏於來世，請還寢軍門都提調代行習陣之命。答曰，令廟堂稟處。〈《備局謄錄》〉

○兵曹啓曰，臣趾仁，今日與訓鍊大將尹就商，御營大將金錫衍，開坐於慕華館，三營勸武軍官，眼同試才，則訓鍊都監軍官，入格者二人，禁衛營軍官，入格者四人，御營廳軍官，入格者四人，合十人別單書入，而其餘單技入格之類，曾有分等施賞之規，故今亦依此例，附錄以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訓局謄錄》〉

○兵曹啓曰，今日勸武試才時，任德昌稱名人，隨閑雜人，闖入於試場之內，與禁雜軍士相詰，仍爲發怒，來到本曹郞廳所坐處，無數詬辱，情狀絶悖，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兵曹謄錄》〉

○禮曹判書趙泰耉疏曰，伏以臣，得伏見正言金始㷜疏本，以臣日昨成均館草記中，末端結辭，謂之語旣贅剩，都無斟量，至斥之以乖謬，聖批，又以是非不明爲敎，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臣忝在師儒之任，適値空館之時，不得不馳詣守齋，遵例勸入，而僚堂一倂違牌，臣獨自招諭，不能開牖，諸生，反有無限悖謬之說於先正，臣誠駭惋。乃以數行文字，仰陳於稟啓之末，而臣之主意，蓋以本是一士林，而中致睽乖，爲世道之大不幸，今之彼此爭辨者，莫不曰，爲先正也，則各尊所聞，互相辨暴，固無足怪，而至德之風全衰，誣賢之心相(相))襲等語，蓋指近日館學諸儒之迭相傳襲，專事誣辱者而發，而偶未審，下其語句，使本指不能分曉，以致公議之咎責，此實臣之滄浪，而批旨之下，尤無所容措矣。以此危蹙之勢，決不可晏然在職，不得不疾聲號籲於慈覆之下，而瀆擾於靜攝之中，尤增死罪，伏乞將臣本兼兩任，竝許鐫遞，以安私分，以謝臺言，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時批旨，別無深意，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出燼餘〉

閏3月23日

都承旨吳命峻〈藥房直〉。左承旨李震壽〈病〉。右承旨金致龍〈病〉。左副承旨李東馣〈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同副承旨洪致中〈坐直〉。注書李廷弼〈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渴候減歇，而腳部牽引無減，其餘諸症，一樣矣。

○副提學柳鳳輝，輔德李宖，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削職現告，承文副正字姜樸。

○謝恩，司書崔尙履。

○刑曹參判宋徵殷，參議沈壽賢上疏。大槪，今於査事，有次官代行之命，〈落數句〉無使按獄苟簡事。入啓。答曰，卿其勿辭，斯速擧行。

○正言宋眞明啓曰，臣於昨日，以槐院簡通人，罷職不敍事論啓，而聖上，特下削職之命，臣於此，誠不勝瞿然之至。夫一種人，藏凶蓄毒，常思闖發，而堤坊之道漸弛，躑躅之習浸長，而至於今日憑托議罰之擧，恣爲乖悖之說，論其負犯，合施重譴，近緣臣之新入生疎，草草論啓，猶不免罪重律輕之歸，何幸聖明，燭其情狀，畢竟處分，實合於嚴懲討之義，臣之當事差誤，疎緩不職之失，於是乎著矣。不但私心兢愧，無以自容，物議譁然，深加咎責，臣方以此自列，將欲詣臺之際，得聞今日筵中，以擬律太緩，至勤聖敎，仍有削職人遠配之命，入侍大臣，亦有詰臣之語雲，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臣之難安之勢，有加一倍，其何可一刻苟冒，請遞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藥房入診，副提調吳命峻所啓，昨觀諫院啓辭，槐院所爲，誠爲寒心，臺啓措語則是，而罷職不敍擬律，失之太輕矣。此等事，防微杜漸，不可不嚴，批敎，試得宜矣。臺官，殊失體矣。上曰，昨觀臺啓，槐院答通中，告廟正法等語，極爲駭惋，而論以罷職，失之太寬，所當遠竄，而姑爲斟量，以削職加律矣。都提調徐宗泰曰，承旨所達，是矣。答通，雖與上達文字有異，其辭語，極爲可愕，懲治何可不嚴，臺啓擬律，殊爲失當，批敎處分，宜矣。上曰，此雖異於上達文字，而造意陰慘，發於簡通，則削職亦輕，而至於罷職不敍，與其罪不相當，可謂罪重律輕，定配，可也。

○有政。吏批，徐命均爲持平，朴行義爲輔德，李滿爲兵曹佐郞，李宖爲楊州牧使，李世祥爲伊川府使，李得夏爲沙斤察訪，李夏相爲軍器僉正，申銋爲同義禁，李觀命爲禮曹參判。

○兵批，吳夢星爲豐山僉使，盧泰錡爲知世浦萬戶，金壽河爲北虞候，盧恰爲訓鍊副正，鄭希先爲翊贊，安厚萬、柳聖澄爲宣傳官，閔鎭厚爲知事，池雲瑞爲忠壯將，鄭德鄰爲忠翊將，李枝誠爲訓鍊奉事，柳鳳輝、趙泰億、李宖、洪禹行爲副司果，權忭、宋成明爲副司果，李德禧爲曲浦權管。〈以上朝報〉

○藥房入診時，時囚罪人李眞儒放送事，榻前下敎。〈《義禁府謄錄》〉

○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宗泰所啓，正言金始㷜疏中，以備局久未開坐，諸堂上，會於本司，時急公事，相議覆奏，爲請批旨，令廟堂稟處矣。近日備司[備局]廢坐，諸道狀啓，及以事牒報者，送於有司堂上，俾得趁時回啓，且爲題送，姑未有大段淹滯矣。曾前相臣皆有故之時，諸提調會坐，相議回啓之事，因上敎屢次爲之，旣有已行之例，臺臣所陳是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但卽今有司提調，幾皆引入，諸提調行公之人無多，會坐之事，恐未易着實矣。上曰，年前果有此敎矣。依爲之。〈《備局謄錄》〉

閏3月24日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飽滿未已，困惱頗甚，口淡特甚，浮氣往來，其餘諸症無減矣。勿爲入診。

○大司成申銋上疏。大槪，臣於憲臣之疏，理難容默，猥陳請譴之章，而方切憫縮之際，金吾除命，又及於意外，臣於是職，有當遞之嫌，亟遞兩任事。入啓。答曰，憲臣疏語，雖未得當，何必爲嫌，卿其勿辭察職。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司諫李世㝡啓曰，引嫌而退，罷職之論，失之太緩，揆以臺體，不可仍置，請正言宋眞明遞差。答曰，依啓。於啓無城上所姑停。

○修撰李眞儒上疏。大槪，臣情地窮縮，決難冒出之中，右僚兩臣，旣因蓍定等之疏，尋單祈免，則臣以同被僇辱之人，自在應遞之中，實暴危衷，冀蒙斥退事。入啓。答曰，頃年吳命恆之疏，蓋指遺珠而發，則以此自畫於館職，予未知其可也。至於李蓍定等疏語，絶悖無倫，不足爲嫌，爾其勿辭察職。〈以上朝報〉

○戶曹啓曰，北漢行宮營建，年月雖不久，而內殿基址，多有傾側處，上年雨水之後，卽爲修補矣。今幸無更使郞廳摘奸，則階砌石，多有動退，殿宇亦欹，蓋其處地，逼近於後麓，常陰少暘，且其水道不便之致，問議於經理廳堂上，則移建他處，事體重大，亦無可合之處，內殿，庭除雖不廣，以卽今後面，計退一間許，就前移建，山底水道，更爲流鑿，則差勝於前日殿基之近山陰濕雲，當依此擧行，而此與新設有間，不必更立廳號，本曹郞廳一人，與繕工監別工作，擇日眼同始役，而工匠料布，依前本曹與兵曹，磨練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兵曹謄錄》〉

○修撰李眞儒疏曰，伏以臣於圓扉中，得見李蓍定等疏本，其言粧撰眩幻，醜悖無倫，公議謂可以力戰，聖明謂可以欺誣，乃敢醜詆先正，蹈藉凌轢，罔有紀極，誠有不忍見不忍聞者，其爲斯文之變怪，莫過於此，如臣之橫被詬辱，又何足道哉，難其爲說，不顧倫理，專事抑勒，亦何可終無一言之辨乎？集解之書，只在鄭洊家，而兪棨之孫相基之家，元無藏在之初本，尙夏，聞洊之言，而始知有集解之書，費力圖借，轉送於相基，則相基，創見此書，如得奇貨，執爲其祖獨編之初本，而洊之答臣書，旣以爲不知何時謄自何處，終莫其來歷出處，尙夏自以爲，自幼出入兪棨之門，習聞《源流》事，而其言不過曰，必是謫居林川時所撰，又不過曰，不知何時改名《源流》，則蓍定輩，獨何所憑據，而乃敢以集解之爲《源流》初名者，十分較然之說，質言於告君之章乎？集解，臣所未見也。《源流》，亦臣所未見也。今此兩書，其徒，私相祕諱，惟恐人之或見，則其同異詳略，非臣之所可知，而集解與《源流》，無一字加減之說，卽鄭洊，親聞於兪相基者，抵書於臣，則其爲錦山共編之書，而或名《源流》，或名集解者，可據而知矣。今此輩，無他證援，欲歸爽誤，此可見其辭窮語遁之態，而又恐其言之破綻，則遂假設而爲之辭曰，設令兩本，無一字加減，則宣擧，於修正之時，亦無一字參助之功，只得爲兪棨寫役而已。夫以宣擧而爲兪棨寫役雲者，此果近理乎？渠雖善於抑揚粧撰，不料其言之縱肆無倫，又至於此也。遯院之說，出於尹門故老，而謂不足徵信，噫，尹家之言，彼雖不信，出於相基之口，而載於鄭洊之書者，尙今見存，而亦謂之誣罔，臣未知證引何等人說話，然後可爲此輩考信之資耶。最可疑者，臣之再疏，以集解初本，今方粧出何所爲言，以此輩縱橫之辨，猥屑之言，無不雜陳，而獨略於此而不答者，何也。噫，構誣先正於黨鑴釀禍之科者，自是從古宵小毒正之手段，則群邪袞、貞之諭，自有所歸，此輩，雖欲以不韙之目，勒加於士類，其可得乎？古所謂邪人，指正人爲邪者，正指蓍定輩道也。嗚呼，作俑《源流》事者，是誰之咎耶。尙夏、澔等，或序或跋，極意醜正，生意於無事之中，欲實其前日背師之誣，其徒之換面迭出，百般巧詆者，不勝其紛然，而幸賴聖學高明，度[卓]越千古，所以邪正黑白之別瞭然，淵衷處分嚴正，擧措光明，先正之誣，不期辨而自辨，士林無所事較爭，唯彼黨邪之徒，莫售毒正之計，若遭變故，深懷恚懟，群起亂嚷，如狂如癡，雄唱雌和，朋家作仇，而悖理之辭，觸處破綻，殊不覺其所尊者，處心行事之瑕累，因此而益自呈露矣。尤可笑者，此輩，每以百歲之來是非，恐不必遵殿下硬定之是非爲言，則所當息慮安坐，只俟百歲之來，而何乃熱中跳踉，手腳忙亂，若不自堪，如將不及，欲就訟於公車之下，求伸於殿下之庭，而莫之止耶。其情，誠亦可哀也。噫，尙夏之罪狀，關係斯文，而廟堂，視同無故之人，因循備擬於大冢宰之望，蓍定輩，書進所懷，極其悖惡，而師儒之臣，恬不爲怪，草記結辭，義理䵝䵢，是非混沌，世道之憂，有不可勝言，而向非聖明，益篤尊賢之誠，明示斥邪之典，則斯文之變，豈但止於羸豕之躑躅而已哉，臣竊爲之慨然也。臣之本來拳踢，殆不勝應接，而至於今日李蓍定等之疏而極矣。其何敢徒恃寵靈[榮]，揚揚冒出，以乖自靖之義乎？缺。〈批答見上〉〈已上燼餘〉

閏3月25日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熏熱及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未已，而困惱頗甚，口淡特甚，及虛暈嘈雜之氣，一向差減，而其餘諸症，一樣矣。勿爲入診。

○應敎鄭栻，持平趙翼命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禁府，姜樸安州定配。啓。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

閏3月26日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一樣，渴候及膈間不淸利之氣未已，腹部飽滿，比昨有減，口淡特甚，虛暈嘈雜之症，比昨有減，其餘諸症，亦無所減，勿爲入診，問於入侍醫官，議定湯劑，宜當。

○戶曹啓曰，依聖敎，判府事李〈未詳〉往十里所住處，判府事李〈未詳〉新村所住處，今閏三月、來四月祿俸，輸送矣。俱以屛跡俟罪之身，不可冒受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令倉官輸送。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有政。李世德爲持平，金啓煥爲正言，宋成明爲修撰，曺夏奇爲金城縣令，林遇碩爲軍器判官。

○兵批，鄭栻爲副護軍，趙翼命爲副司直，宋眞明爲副司果。〈以上朝報〉

閏3月27日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李震壽〈呈遞〉。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無減，困惱特甚，腹部飽滿，膈間不淸利之候未已，口淡特甚有加，浮氣一嚮往來，而有更發之漸，其餘諸症，一樣矣。卽今茶飮之外，設有良劑，似難強進，勿爲入診。

○右承旨李震壽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戶曹啓曰，判府事李〈未詳〉以爲，負犯深重，誅譴是俟，退出城外，冒受常祿，斷無此理，終不敢祗承雲，判府事李〈未詳〉以爲，前後恩命至此，而積此違傲之罪，惶恐涕泣，罔知攸措，謹當露章，以請嚴誅，俱不領受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而李判府事〈未詳〉祿俸，待下敎輸送。

○備忘記，近日候班稀疎，事體未安，禮曹堂上，無一人進參，兵曹堂上，進參者只是一人，不可無警責之道，竝推考。

○禁府，張孝一拿囚。啓。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判府事李頤命上疏。大槪，有罪未勘，又犯不恭之誅，不得不號籲，亟賜譴斥，收還廩祿輸送之命事。入啓。〈以上朝報〉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已知卿被誣，有所開釋，則一向出外，至辭常廩，決知其太過矣。下款所引，此不過諫臣未詳委折之致，尤無嫌端，卿其安心，勿辭領受，亦勿待罪，須速入來，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內下記草〉

閏3月28日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無減，困惱特甚，其餘諸症，與昨別無加減矣。明日入診。

○修撰李眞儒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假注書徐宗廈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新村，判府事李順命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積增罪戾，又敢瀆擾於靜攝之中者，雖迫乎不得已，惶恐隕越，正竢嚴誅，不意近傳，來宣恩批，丁寧誨諭，開釋愈摯，以臣無狀，雖荷日月之明，終始俯燭，自古名在大臣之列，而受侮如臣，寧有抗顔周行之人乎？臣旣不敢自同於平人，則又何敢身不在朝，冒受常廩乎？惟願天地父母，曲加憫察，亟加譴斥而已。明命至此，而不敢奉承，罪尤萬死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啓曰，判府事李〈未詳〉以爲，罪名至重，臺言狼藉雲，而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待下敎輸送。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

閏3月29日

都承旨吳命峻。左承旨金致龍。右承旨李東馣。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柳鳳輝。同副承旨洪致中。注書李廷弼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命奎。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朝問安，與昨日同。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來聖候諸症，加減，何如？答曰，知道。朝來熏熱減歇，而困惱頗甚，飽滿之候未已，其餘諸症，與昨別無加減矣。

○吏曹判書尹德駿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吏曹判書崔錫恆，牌不進後上疏。大槪，新除恩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已試僨敗之地，不當再誤，況今難安之端，與前無異，不得不經過闕下，疾聲呼籲，懇乞亟賜鐫斥，以幸公私事。入啓。

○大殿，夕問安。答曰，知道。

○今日，藥房入侍時，□□□□□□□□□□□□□□□□□□□□□□□□右承旨李東馣，右副承旨柳鳳輝，應敎鄭栻。

○答吏曹判書崔錫恆疏曰，卿之引嫌，誠爲太過，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內局提調崔錫恆，牌不進。

○謝恩，判義禁尹德駿。

○有政。吏批，崔錫恆爲吏曹判書，柳鳳輝爲承旨，沈宅賢爲判決事，鄭栻爲副應敎，尹□慶爲兵曹正郞。

○兵批，以鄭栻、趙翼命、宋眞明爲副司果，柳鳳齡爲副護軍，尹德駿、李震壽爲副司直，李眞儒爲副司果。〈以上朝報〉日記廳郞廳兪彥述書。郞廳李陽泰較正。郞廳洪敍箕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