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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五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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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宗煜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文宇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在外,執義未差,掌令任鏡觀武一所進,南彥彧在外,持平姜必履武二所進,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親臨觀武才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鄭尙淳曰,殿坐後,當卽爲頒賞,號令依此擧行,騎芻當先射,不爲整齊。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金載順單付。

○趙榮進達曰,檢閱金載順旣已付職,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洪良漢達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金載順,時在京畿高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彥衡爲兵曹參知。

○左議政申晩四度呈辭。傳於趙榮進曰,安心調理事,遣史官傳諭。

○傳於趙榮進曰,唱榜則有軒歌,三明日爲之,而幾年觀武才頒賞,命官爲之,豈爲三軍之意乎?明日頒賞,當親臨,時刻以卯初初刻爲之。只頒賞,曾有慶德宮已行之例,大臣入侍,將臣待令安徐,依頃年庭試例,侍衛入直擧行,前排待令,亦爲安徐,承旨皆入侍。

○洪良漢,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左議政申晩,來八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於本家,則以爲方在祈免之中,而晏然受祿,義所不敢。雖有令倉官輸送之下令,不得祗承,惶恐俟罪雲。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瑞山郡守宋德中,以宣惠廳粘目,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宋德中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八月初一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觀武才入侍時,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金光國,左副承旨鄭尙淳,記事官朴相老,假注書李宗煜,記事官朴宗亮、尹泰衡,以次進伏訖。光國曰,翰林李之晦身病,不得入侍,何以爲之?上曰,連日頉稟駭然,當該承旨遞差。出榻敎上曰,承旨有闕代,兵曹參知趙榮進除授,牌招察任。上曰,參知有闕代,口傳擧行。上曰,中官記過。上曰,記過中官拿入。上曰,屢次做錯,當依法,而方多有事,特爲斟酌,各別操心分付,拿出。上曰,兵曹參知李彥衡牌招事。出榻敎上曰,前排立於前列,爲先頒賞。兵曹判書趙雲逵曰,月刀入格賞格,當下兵曹乎,下戶曹乎?上曰,下兵曹。上命禁衛大將具善復,分付各軍門敎鍊官,頒賞時,如有違錯者,令武士伏地。上親製映花堂銘一句,命大臣、侍臣及儒臣賡聯各一句,旣訖。上命仁孫讀之。上曰,趙明鼎所製太康無逸之語,正是予意,特賜虎皮一令。上召編次人入侍,親製觀武才記懷,命仁孫書之。上曰,訓鍊差備官方俊興,自首可尙,特賜上弦弓一張。上曰,明日晝講爲之。上曰,無酒豈不愈乎?如此之時,若有酒,則軍士豈無相鬨者乎?善復曰,罔非禁酒之效耳。上曰,莫重下敎,做錯擧行,當該命官,從重推考。上曰,慕華館騎芻未畢,唱榜明日爲之,晝講再明日爲之。上曰,內試射時,武藝別監金世泰、金興泰,御前前排李振蕃、張俊興、金海重、朴莫乭鳥銃三中入格,竝直赴殿試。雲逵曰,慕華館兩技初試者,一技則先入,春塘臺試射擧子,應射於春塘臺,未及還慕華館,而慕華館命官,遽爾呼不,故擧子等齊聲白活,何以爲之?上曰,業已申飭,何用若是?上曰,今者觀武才,其意何在?今聞慕華館呼不之類甚多雲,而其中駭然者,春塘臺應射之人,其在事體,不可不飭。當該命官,從重推考。諸試官罷職,堂下試官,先罷後拿,呼名官,令兵曹決棍,呼不人,一體試取事,分付。上曰,鞭芻比較直赴人,爲先別單書入。上曰,騎芻已備待,則卽爲呼名以入。上曰,唱榜之若是做錯,專由乎馬兵稽射之致,莫重下敎,誤覩擧行,當該命官,從重推考。唱榜旣定再明,餘試者亦不多,整齊芻馬,從容呼名,其令盡才。上曰,武兼金廣允,以義州武弁,身手可觀。今已加資,令該曹卽爲五衛將備擬,其令帳殿謝恩。嶺南勸武人曺學臣,近者嶺武不爲錄用,凋殘特甚。故雖有南行將官申飭之命,豈惜遐方,先命軍門調用。今已哨官。噫,南行內乘,豈獨京武之窠?提調旣承下敎,亦爲明日口傳備擬,唱榜後謝恩。都監哨官郭禎垕,亦令銓曹,一體口傳調用,富寧武弁張齊斗,頃已召見,令銓曹調用,尙不調用。申飭該曹,隨窠調用。出傳敎上曰,噫,頃者別試,科名何?予心一倍,追憶丁丑,今日觀武才,豈夢想所到?六日之內,一不命官,意蓋此也。因陟降眷恤三軍之盛意,皆已日淸,陟降若是眷恤,而予豈無仰答?合五慶庭試,亦是陟降之攸賜,其豈異哉?今番三榜,特爲除榜。出傳敎上曰,人君之道,不過勸懲。黃演旣已汰去,則御營騎士將李晟,摠戎把摠鄭克濟,俱爲超等,其涉可尙,令該曹特爲右職調用。上曰,慕華館試官處分代文試官,以洗馬臺文試官受點人爲之。武試官,帳殿技藝試官受點中,以田雲祥、李潤成爲之,只堂下試官擬望。上曰,以予心氣,連日勞攘之中,幾乎做錯。明日卽儲慶宮、毓祥宮秋享齋日,而誤命唱榜,若非承宣提醒,予心何能擧其職?右承旨鄭尙淳,特賜虎皮一令。上曰,明日秋享祭齋日相値,殿座時刻安徐,春塘臺頒賞,命官擧行,承旨二人頒賞,再明日唱榜時刻,以辰正初刻爲之。諸臣遂退出。

8月2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宗煜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文宇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尹坊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在外,執義未差,掌令任鏡觀武一所進,南彥彧在外,持平姜必履武二所進,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元仁孫曰,右副承旨連爲留院入侍,同副留院。

○親臨觀武才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榮進達曰,卽者左贊讀李普溫,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秋享祭齋戒,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彥𪹓爲宣傳官,曺學臣爲兼內乘。

○洪良漢,以兵曹言啓曰,因山時領役部將,祔廟時神輦侍衛及領役部將之柳葉箭、騎芻二中入格人,直赴殿試事,命下矣。各人等姓名別單修入,而待直赴判下,元榜中一體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八月初二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頒賞入侍時,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右副承旨洪良漢,記事官朴相老,假注書李宗煜,記事官金普淳、李之晦,以次進伏訖。上曰,幾年後親臨觀武才,而挾侍承傳色,與若而人外便處內房,今日承旨皆入侍,則中官宜皆待令,而便處其家,一體從重推考。內侍府行首中官掌務中官,記過待令。上曰,中官拿入。上曰,當依法而今日以齋戒斟酌,拿出。上曰,晝講再明日爲之,時刻旣入,置之。出傳敎上曰,昨日慕華館呼不者,何以爲之?元仁孫曰,當初試官本意,今日食前,欲爲試之,而擧子等未了其意,自來白活云云。上曰,今聞,異於昨聞,昨日試官處分下敎置之。上命禁衛大將具善復曰,頒賞時,如有違錯者,卽令軍士伏地,軍士有疊受賞木者,伏地自首。上曰,彼事奇哉奇哉。善復曰,方頒賞,而都監軍士未盡入來。上曰,爲先點考,且使起居焉。上召善復曰,方有試擧之物,各軍門有力者,待令事,分付。上命守禦軍,列立於白蓮池邊,行軍禮。又命摠戎軍行軍禮,上出六十斤鐵槍,命武士擧之,敎鍊官尹潭先入。上曰,此乃寧越軍士也。曾於點燭時,予親見之,奇其狀貌,特陞敎鍊官矣。遂引見潭,命擧鐵槍。趙緯鎭能用槍,上以其曾經水使,特賜體器及筒箇,朴再河亦曾經閫帥者,上嘉其自來擧槍,特賜弓矢。上曰,沈東尙分付銓曹,邊地調用。上曰,朴尙復以八壯士之孫,爲人純實,駕後徐好進三朝有功人之孫,竝特差別軍職。禁軍李仁培爲人可用,曾已知之,一體軍職差下。上曰,昨日下敎中,再字以三字誤下,原下敎中三字,以再字更書。上曰,明日唱榜,一依殿庭唱榜例擧行,殿座三嚴,以卯正三刻爲之。上命善復曰,西北之人入格上等者,抄而上之。上召西北軍士各四人,問其技藝入格高下,領役部將騎芻二中者,八人伏地。上曰,有戊申舊例,竝許賜第。元仁孫曰,政事畢試後待令,何以爲之?上曰,政事今雖畢試,日已暮,再明日爲之。上令善復下諭於階下前排曰,御前前排,則陵幸往返時,皆有賞賜,爾等自乙亥勞役一般。今御前前排,旣已受賞,爾等亦令兵曹賜木一匹。上曰,掌務官金泰柱勤幹,特賜弓一張。具善復曰,今春動駕時,命拿摠戎中軍,而不用標信信箭,只下口傳,分付。其時臣聞此命,不覺心驚身戰。大抵軍中拿來,必須標信及信箭,然後可以奪符,不然則安知中間之作奸乎?上曰,是矣。頒賞罷後,諸臣遂退出。

8月3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坐直。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宗煜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文宇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

○鄭尙淳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在外,執義未差,掌令任鏡觀武一所進,南彥彧在外,持平姜必履武二所進,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鄭尙淳曰,承旨先詣後,前刻。入之。

○親臨放榜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坊,以內乘,以一二提調意啓曰,內乘曺學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慕華館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殿試事體,至嚴且重,而今日鞭芻試取時,一內禁軍朴𱗪,以禁衛營騎士吳世完換代鞭試,二內禁軍柳弼星,以出身金二文換代鞭試,現捉於試所,事極驚駭,其罪狀令攸司依律勘處,何如?傳曰,允。

○八月初三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放榜入侍時,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記事官朴相老,假注書李宗煜,記事官金普淳、李之晦以次進伏訖。上曰,率榜從明政門入。上命良漢曰,文科從東階下,武科從西階下,兩行隨駕事,分付。上親製春塘臺唱榜日記懷,命仁孫書之,召編次人趙明鼎,蔡濟恭刪正。兵曹判書趙雲逵曰,擧子池成龍,落漏於科記,何以處之?上曰,慕華館鳥銃試官,從重推考。當該差備官,令該府科治事。出榻敎上率文武科出身,至明政門。上入大內,諸臣遂退出。

8月4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坐直。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式暇。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益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履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鄭尙淳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在外,執義未差,掌令任鏡觀武一所監試官進去,南彥彧,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榮進達曰,新除授春坊官員,待下批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累日試藝,昨又親臨放榜,勞動之餘,寢膳諸節,不至有損乎?今日雖非日次,旣以不可不入診之意,筵稟蒙許。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當下敎於入侍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鄭尙淳曰,今日晝講停。

○假注書李宗煜改差,代以申益彬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趙文宇有頉,代以鄭履玉爲事變假注書。

○元仁孫啓曰,假注書申益彬,事變假注書鄭履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尙淳,以侍講院言達曰,陵幸不遠,祗迎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且問安官,無以分排,事甚未安。兼弼善李世澤在外,司書鄭述祚,以親病陳書受由,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在外人員及受由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與未差之代,後日政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弼善閔塾,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在外人及受由人員,竝改差,閔塾牌招。

○以弼善閔塾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榮進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趙榮進曰,尙未展謁,只備於予,於予心何?今番元良往來時祗迎,皆仁政門外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閔百祥進,參判金致仁進,參議洪樂性除拜後,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趙榮進進。

○吏批啓曰,成均館學諭金重楚,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以洪樂性爲吏曹參議,柳思欽爲執義,以李弘稷爲獻納,以金華鎭爲修撰,李明煥爲兼司書,朴聖源爲左翊善,李慶甲爲工曹正郞,申景濬爲兵曹佐郞,金坦行爲司評,韓光綮爲南部都事,李彥章爲尙瑞副直長,柳萬健爲豐基郡守,具宅柱爲興海郡守,李聖中爲安陰縣監,鄭僑良爲靈山縣監,鄭坊爲司書,鄭光漢爲兼弼善,文始龍兼養賢庫直長,鄭晩淳爲兼文學,梁山郡守李賢級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趙雲逵病,參判蔡濟恭病,參議柳謇病,參知李彥衡入直進,同副承旨趙榮進進。

○兵批啓曰,五衛將洪重厚,素患痰癖之症,近甚危篤,忠翊衛將李禧仁,重得傷寒,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之勢,俱爲呈狀乞遞。身病旣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尹秉淵、金廣允、李壽德、任㻐,副司直朴相德、金光國、朴起采,副司果洪趾海、金普淳、李之晦、鄭述祚,同知單金錫祿,僉知單成胤燁。

○趙榮進,以內乘,以一二提調意啓曰,內乘金致龜呈狀內,以爲積日奔走之餘,病狀猝重雲,當此陵幸迫頭之時,不可等待其差愈。內乘金致龜,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此庭試初試規矩,依聖敎,以附gg祔g禮別試初試例,六兩三矢百十步,柳葉箭一巡二中,片箭一巡一中試取。今已畢試,將爲出榜,而俱三技入格,只二十三人,許多元額,無以充數。取考前例,則別試初試時,旣有二技稟旨陞附之例,今亦依此例,以二技入格之類陞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此庭試初試規矩,依祔太廟別試初試例,六兩三矢百十步,柳葉箭一巡二中,片箭一巡一中試取。今纔畢試,而俱三技入格,只有一百十八人,元額無以充數。取考前例,則別試初試,旣有二技稟旨陞附之例。今亦依此例,二技入格之類陞附,何如?傳曰,允。

○修撰南綺老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臣母宿病,挾感添加,寒熱迭作,頭疼兼發,飮啖專卻,眞元益下,諸般症情,俱係危劇,而身滯直廬,旣無須資之路,情急歸護,自速擅離之罪。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便救護,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鄭尙淳啓曰,卽者修撰南綺老,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江華留守元景淳書曰,伏以,臣有至悲至切之情,早欲陳聞於貳極之下,而嚴畏不敢發者久矣。今則衰病漸痼,有不可一向遷就者,玆冒僭猥之誅,輒申哀籲焉。念臣賦命險釁,獲戾神明,年迫六旬,無一箇子女,孑然孤寄,形單影隻,生民之窮,萃於一身,誠恐一朝溘然,則父母香火,靡所付託,人情到此,寧不悲?況臣偏母望七之年,病委床蓆,以臣後事之未定。晝夜疚懷,尤不容一日徐緩,欲以臣再從弟前參議臣景濂第二子名羽孫爲臣子,宰臣立後,有陳書之例,玆敢冒死煩控。伏乞離明,哀憐而矜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己卯八月初四日申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朴宗亮、安正宅,醫官金履亨、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李世珪、鄭允協、金福齡,以次進伏訖。昌壽進曰,日候陰冷,聖體,若何?上曰,八日觀武才,只進粥水剌而親臨,昨日又觸風氣甚惡,外感亦入,宿痰流注腰腹間,堅結不發,故運勢甚艱,牽引難堪,終夕昏憊善睡,不能起坐,今始召卿等也。昌壽曰,伏承下敎聖候違豫,臣等下情驚慮曷極,卽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兪。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比前太沈,度數不均,外氣亦凝結不解矣。泰輿、以楷、世珪、允協、福齡以次入診退伏,所奏如履亨同焉。上曰,小便赤濁,亦艱澁,口味亦不開,今日無所進服矣。昌壽曰,卽令醫官議藥當否,何如?上曰,兪,履亨曰,加減五積散,進御似好。泰輿、以楷、世珪、允協所奏同焉。上曰,加減五積散,自今日煎入。出榻敎昌壽曰,臣等率諸醫,直宿本院,何如?上曰,何必至於直宿。恐有動於人心,明若不差,當依所請。仁孫曰,本院直宿,雖不爲之,臣入直東壁,只令兩首醫,入直內局,何如?上曰,依爲之。命書之曰,湯劑更爲議定,而此不過氣憊而然。噫,慰聳三軍武士,豈可使爲君用心乎?政院問安勿爲事,分付。又命書之曰,噫,追惟暮春,心若奮飛,而仰體昔年盛意,朔日謁陵,更命擇日,心猶憧憧。噫,於昨冬,豈意今行觀武才,九年之後,無一日命官暫行,氣恐若何?朔拜之時,氣若難強,當行於十五日事,旣已奏殿。今日氣憊,近乎先見,明雖差愈,過一日,兩日,侵夜,豈孔聖答孟懿子之言乎?十五日何日,卽誕彌之節也。雖然更定又定,其於此日,事異昔年,隨事興懷,一倍此心,外方自待令者,預爲分付,然後可無窘束,謁陵,更定十五日事,分付儀曹。出傳敎遂退出。

8月5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坐直。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師國。事變假注書李永中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啓曰,冷雨通宵,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五積散進御之後,氣憊之候,其有差勝之勢乎?寢睡之節,亦何如?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當下敎於入侍矣。

○藥房口傳啓曰,雨歇陰濕,晩後,聖體調攝,若何?五積散其已進御,而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依稟定,與諸御醫,更爲入侍,診察爲宜,惶恐敢啓。答曰,詣閤。

○鄭尙淳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日次入對,而上候欠寧,頉稟。令曰,知道。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任鏡觀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姜必履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金華鎭,時在京畿長湍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閔塾,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左翊善朴聖源,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元仁孫曰,藥房入診,領議政金尙魯同爲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翼濟爲兼內乘。

○元仁孫,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言達曰,江原道八月朔進上,今日來到,故捧入而物種中,大殿所封生銀口魚,擧皆腐傷。雖緣日氣不適之致,而莫重享上之物,爲此腐傷,事甚未安。不得已退送,以爲改封進,而當該封進官,從重推考。道臣亦難免不能檢飭之失,推考。陪持人,令攸司科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假注書申翼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事變假注書鄭履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申翼彬改差,代以尹師國爲之,事變假注書鄭履玉改差,代以李永中爲之。

○傳於趙榮進曰,噫,八日臨帳殿,專爲武士三軍,李明煥若以雖爲三軍,何不自護雲,則猶可也。敢以三軍不足恤之意,肆然以陳,奚徒詛我卅載苦心?此言若行,日後視軍,是若奴隷,不可氣稟麤粗而置。李明煥訓局從事官作闕差下,一以使知三軍之苦,一以謝武士三軍,雖然此人欠於綜核,久任則該營軍,必受弊,過動駕後差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中官處分,旣下敎,奚徒中官?予自恧焉。儒臣之以此勉戒是矣,而大臣敦諭,一儒臣焉敢請乎?雖由於氣稟,殿陛不嚴,李明煥特遞其職,以尊國體。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俄者下敎中,大臣敦諭四字,以謝過大臣,改書出。

○備忘記,儒臣有闕代,李瀰除授,與金華鎭一體牌招察任。

○又傳於趙榮進曰,爲三軍之餘,思此奏惟昨冬,寢尤不能,強坐書下,卽爲分付都監,今日啓下。

○趙榮進,以義禁府言達曰,慕華館觀武才試所啓辭,據刑曹達辭內,出身吳世完、金二文等,移本府處之事,依下矣。吳世完、金二文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忠淸、平安三道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昌寧縣監高裕,鎭岑前縣監宋徵相、權掞、金景祖,黃海道虞候蔡挺夏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高裕時在任所,宋徵相下去懷德地,金景祖在於鎭岑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而權掞曾已身故勿論。蔡挺夏時在任所,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洪良漢,以刑曹言達曰,慕華館觀武才武所啓辭內,殿試事體至重,而今日鞭芻試取時,一內禁軍朴槼,以禁衛營騎士吳世完換代鞭試,二內禁軍柳弼星,以出身金二文換代鞭試,現捉於試所,事極驚駭,令攸司依律勘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其中吳世完、金二文等,係是出身,非本曹所可勘斷者,移義禁府處之,何如?令曰,依。

○以平安監司狀啓,巡到兵營時,兵使、虞候俱不出待,紀律不能素嚴之致,惶恐待罪事。傳於趙榮進曰,勿待罪。

○又以平安兵使狀啓,道臣狀聞,請罪,秋操與都試,不敢晏然擧行,惶恐待罪事。傳於趙榮進曰,勿待罪。

○己卯八月初五日卯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領相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朴宗亮、李益普,醫官金履亨、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鄭允協、金福齡,以次進伏訖。上命仁孫書曰,今爲設席,而當設不設,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傳敎尙魯曰,幾日勞動,安得不傷損乎?上曰,八日親臨,酬應浩多,左酬右應,殆無片時閑暇。卄二次對,亦強力爲之,頒賞時亦強力臨之。故氣憊不振,宿痰又復凝結下腹,運用甚難。今則外氣少,而痰氣多,昨進建功湯,亦有效矣。上曰,卿應聞此,必入來,右相亦入來可幸。𪻶曰,夜來寢睡,何如?上曰,昏沈故善睡矣。𪻶曰,粥飮進御,湯劑亦連進御乎?上曰,進粥水剌後,思食之念始生。𪻶曰,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唯。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比昨有勝,沈數虛軟,度數不均,則如昨一樣矣。泰輿、以楷、允協、福齡,以次入診,所奏與履亨同焉。上曰,加減五積散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履亨曰,五積散一貼,朝前進御,夕又更診,建功湯一貼,更爲兼進好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右相今始入來,所患差勝乎?𪻶曰,臣於病伏昏憒之中,昨聞提調所傳,驚遑入來,而本院直宿,恐不可已矣。上曰,從當夬復,何必直宿?其止之。上命書之曰,其雖問候,此一時之氣,且無直宿之事,新恩遊街勿禁。又命書之曰,冬至使拜表,十月內更爲擇入事,分付。出傳敎上曰,世孫,國之本也。此時講官,當宜另擇,而翊善首望,朴盛源則不合,副末望之人,亦無所勝。故雖點下首望,而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可也。厥兄朴正源,可合講官,而朴盛源不可合也。𪻶曰,非朴盛源,乃朴聖源矣。尙魯曰,朴聖源文學優有,實合久任於講官矣。上曰,果若聖源,則乃得人,久任之,可也。該堂重推勿施。又命書之曰,合五慶庭試後,旣經三榜,翰圈事,分付。出傳敎上曰,左相呈辭,今至幾度,而不允批答,亦幾次乎?仁孫曰,初度特諭後,今至五度,而皆以安心調理爲批矣。上曰,然乎?命書之曰,左相五度呈辭,不允批答。又命書之曰,左相初度特諭,二度三度四度,依舊例皆命不允批答,而中官誤傳,無製入之事,故心甚訝之,意或遲滯。今日乃知,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身爲承傳色中官,近十日殿坐,佯若不知,畢試後昨日入侍,慢蹇之習,不可不嚴懲。當該中官朴鳳興,令該府從重勘處。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己卯八月初五日申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朴宗亮、李益普,醫官金履亨、方泰輿、李以楷、金德崙、金履貞、鄭允協、金福齡,以次進伏訖。𪻶曰,日間靜攝諸節,更若何?上曰,痰氣猶存,腰下無力,辛酸正苦矣。𪻶曰,睡候,何如?上曰,不安寢矣。𪻶曰,米飮水剌,種種進御乎?上曰,口味甚惡,亦厭進矣。𪻶曰,下情誠憂慮萬萬矣。醫官許礈、李泰遠,方來待閤外,使之入診,何如?上曰,注書召入。臣相老趨出引入。𪻶曰,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唯。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數而不調,如朝一樣,微有滯氣矣。泰輿、以楷、金德崙、礈、泰遠、允協、福齡,以次入診,所奏與履亨同。履亨曰,口味不開,小便赤濁,此是外氣挾痰之致,五積散一貼,更爲進御宜矣。諸醫所奏同焉。上曰,加減五積散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𪻶曰,事親事君,其揆一也。其在臣子之道,恐不可不直宿議藥矣。上曰,今無可問之症,其止之。𪻶、昌壽率醫官先退。上曰,注書持入政院《自省編》一卷,入直儒臣入侍。臣相老趨出,持入《自省編》,引入校理沈履之,修撰李明煥,進伏訖。上曰,予於臥內,心甚無聊,欲聞讀書聲。承旨、儒臣次讀之。仁孫讀序至時乎時乎不再來,履之讀至鑑於我而勉於此,明煥讀至嗚呼其鑑。上曰,文義陳之。履之曰,此是御製,有異經傳,竊想聖心已盡領略,別無仰陳之文義,惟願體行加勉而已。上曰,所陳切至,可不體念,但恐志事未就矣。明煥曰,殿下晩年,又設三講,靜攝之中,又召臣等,欲聞讀書聲,又欲聞文義之陳。臣心不勝欽仰感歎,請自上番所讀章句,先陳文義矣。此篇有敬大臣之訓,而大臣呈辭之三度,不允批答。乃是先朝舊例,而今也左相批答,雖緣中官之誤下,而亦是聖上平日有欠敬大臣之道,故乃有此事矣。上曰,所陳誠是,予聞此言,誠當矣。明煥曰,臣意則以此事狀,宜一諭於左相矣。上曰,已下敎矣。明煥曰,目今蟲災孔酷,八路同然,此時經費,十分宜惜,而今番觀武才時,賞格之優厚,雖出於慰軍民之聖意,而未免太濫。臣於伊日宣仁門外,望見白木之高積,幾乎接天,伊後聞之,已盡用之,又進幾百同數雲。如是浮費,曾不小惜,臣實慨然。上曰,所陳誠是,賞賜過濫,予自知之。丁丑以後,始行觀武才,且於領設部將事,予實愴感,在上者如是,可也,在下者爲此言,亦可也。明煥曰,詩不云乎,善爲謔兮,不爲虐兮。新恩呼新來,本非美事,而今也帳殿入侍,亦有呼新來,至及於位居崇高者,帳殿至嚴,何敢如是乎?臣聞此事,不勝慨然。上曰,此則存古風之意也。儒臣所陳,毋或近於詭乎?明煥曰,累日親臨帳殿,慰悅武士,孰不欽仰,而陵幸退定傳敎中,有孔子答孟懿子之語矣。不有聖躬,過自勞攘,致有此靜攝之節,何不思聖躬之保重乎?上曰,予已許身於軍民。明煥曰,聖躬至重,不宜自輕乃如是也。上曰,軍民,亦豈予之軍民乎?此則儒臣之言非矣。明煥曰,何不念大小之別乎?上曰,過矣。明煥曰,俄者志事未就之敎,不敢知聖意所存,敢問何志何事乎?上曰,日暮途窮矣。若聞河淸之期,雖在靜攝之中,亦當蹶然起坐矣。明煥曰,此乃先朝未卒之志事,而河淸之期,在乎天,不在人力。然而只在聖上,毋曰老矣,而益加勉勵焉。上曰,予當體念。諸臣遂退出。

8月6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坐直。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槃。事變假注書李永中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啓曰,雨後涼意稍緊,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五積散連爲進御之後,諸節漸益差勝乎?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當下敎於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晩後聖體調攝,若何?理中建功湯,其已進御,而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依稟定,卽與諸御醫,更爲入診爲宜,惶恐敢啓。傳曰,入侍。

○鄭尙淳達曰,明日常參,上候欠寧,頉稟。令曰,知道。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任鏡觀牌不進,持平姜必履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南玄老bb在外b,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厥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武所進去外,掌令任鏡觀,司諫李廷喆,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以司諫李廷喆,掌令任鏡觀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良漢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鄭尙淳,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書鄭枋,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又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左翊善朴聖源,旣有隻推之令,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以司書鄭枋,左翊善朴聖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鄭尙淳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鄭尙淳曰,騎判同爲入侍。

○假注書尹師國有頉,代以鄭槃爲之,事變假注書李永中有頉,代以李賢涉爲之。

○元仁孫啓曰,假注書尹師國,事變假注書李永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尙淳達曰,檢閱金載順,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榮進曰,嶺南御史入來時,使之入侍。

○元仁孫,以禮曹言達曰,麗王諸陵,有限三年摘奸之規,今年當次,依前例發遣本曹郞廳摘奸,書達,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司書李明煥,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明煥單付。

○趙榮進,以義禁府言達曰,對讀官閔光遇、金敎材、朴志源等禁推事,傳旨啓下矣。朴志源今方待令本府,卽爲拿囚,而閔光遇下去忠淸道忠原地,金敎材下去溫陽地,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以黃海監司狀啓,去春夏等殿最,以情地難安,惶隕俟罪事,傳於鄭尙淳曰,勿待罪事,回諭。

○副司直朴相德書曰,伏以,殷制已闋,祔廟禮行,聖算無疆,歲回封爵,臣民愴喜,曷有其極?百祿天申,慶休滋至,渭梁之禮載擧,王世孫冊禮,繼以順成。仰惟睿情欣悅,當復如何?仍伏念臣積殃酷罰,冥頑不滅,奄過外製,人理盡矣,俯仰慙痛而已。向者騎省參司,恩命薦加,驚感摧咽,惟有涕淚,跧伏楸下,不敢爲控懇解免之計,迺於夢想之外,銓部之除纔降,晉擢之恩踵下。臣於是拊躬顧今,震悸駭惶,莫省所措。臣以愚蒙淺劣,百不猶人,而早被洪造,踐敭華顯,涓埃未報,醜拙畢露,顧臣本末長短,睿照亦必俯察矣。雖閑司漫職,猶懼其不得稱塞,矧玆二品之秩,卽所謂命德之器,選簡之嚴,自古已然,苟非才望績庸,爲世所推,莫宜居之。今乃以臣之萬萬無似,不問人器之如何,廟剡旣誤,恩點隨辱,此無異於責僬僥以千勻gg鈞g之重,竊恐淸朝重名器之道,不宜若是其屑越也。夫不量才而授官,謂之濫授,不量己而受任,謂之冒受。今若不揣才分,貪榮冒進,則不但臣冥升之爲懼,其爲上累則哲之明,下貽當世之譏,亦豈細故也?且臣險釁餘喘,神精消亡,血氣耗損,重以風痺之症,劇歇無常,雖欲陳力就列,其勢誠難矣。噫,滿盈招損,古人所戒,早發先萎,物理之常。微臣過福之災,雖不足恤,其在天地遂物之仁,豈不思所以成就之也?恩旨之下,不敢久淹,來伏私次,而以情以病,萬無承膺之望,玆敢畢暴肝膈之懇,仰瀆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察,亟收臣新授職秩,以重公器,以安賤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日月如流,孝昭殿祔禮順成,愴慕一倍於中,大朝封爵回甲,邦慶無前,賀儀已擧,慶忭曷有其極?今玆陞資,聖意攸在,卿勿過辭調理焉。

○左翊善朴聖源書曰,伏以,臣事君無狀,通籍以來,左右觸諱,終始負釁,跼高蹐厚,不能自安者三十年如一日。蓋其賦性愚妄,涉世迂拙,動輒顚沛,迷不知改,今至老病垂死之日,自訟莫及,理宜永刊仕版,俾安餘生,而銓曹不諒,猶復檢擬,天鑑未燭,輒下恩點,前後除旨,一味違逋,罪積慢蹇,冞增兢惶,今此誤恩,又奚爲而至哉?臣誠惝怳悶蹙,莫省所措。噫,天佑我宗祊,惟我王世孫,玉質幼彰,令聞蔚播,冊禮已成,講學方懋,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斯,遠邇咸忭,跛躄亦聳。臣以胄筵老物,尙今不死,乃於此際,猥叨見職,臣雖不肖,豈不知榮,況伏聞大朝殿下,臨筵垂褒,特命久任,至以勿捧辭單,分付喉院,聖意勤摯,迥出尋常,記注之祕,雖不得詳,恩言所及,感惶無地。竊念講院輔導之職,不特在於章句記誦之末,必也德義素孚,威儀可象,俾有觀感薰陶之益,此非人人所可堪承者。今又委以久居,責以成效,臣未敢知聖上,何所取於賤品,而爲是命也?臣於書筵,曾亦濫廁於久任之列,而涓埃莫報,尤悔徒積,顧此恩命,雖使有學識,而無情勢者當之,猶宜逡巡。況臣以學則蔑蔑無可當之實,以情則萬萬有難強之勢,其何敢憑藉聖眷,居然承膺,益增其孤恩溺職之罪哉?苟非然者,一登講肆,仰瞻岐嶷,以伸延頸之忱,退塡丘壑,臣豈獨無其願哉?昨違召令,恭俟譴何,而睿度天大,罰靳例勘,玆敢隨牌來詣於禁扃之外,略伸情懇,徑還私次,臣尤死罪。伏乞睿慈,亟賜斥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申晩五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惟忠惟孝,義一體於君親,其止其行,酌兩端於時勢,顧國事有多難者,豈大臣但言私耶?惟卿詩禮家庭,經綸廊廟,吳樞府父子相繼,世濟謙恭,崔吏部兄弟竝輝,門稱孝友,鑑識明透,心自公於銓衡,志操剛方,望實葉於台鼎。自吾相之爰立,乃予弼之弘多,悶朝象之乖離,幾望辛甘之調劑,托軍國之機務,亦見剖決之通敏。申屠嘉之門不受私,能絶報推之謗,李文靖之心無害物,擧稱積慶之家。矧近者圖振勵之辰,卽輔相效寅協之日。向耄期而勖自強之治,政沃左右之輔裨,釐憲度而垂永裕之謨,惟期可否之商確,豈意卿幾年盡瘁之悃,反孤予今日仰成之望?嗟,遐心之莫回,遽巽章之屢上,旨意累累,奚但休告之私,衷情勤勤,專出歸養之懇,引親年於九耋,禮雖有家不從政之言,期績庸於三台,書則著公無困我之訓。苟職務果妨於便養,豈兪音終靳於苦辭?中書訏謨,暇豈無於扇枕?高堂定省,職可兼於調梅。日短之懇玆深,寧忽錫類之意,年至之限尙遠,殊非休官之時。於戲,卿勿煩辭,予不多誥。須審公私緩急之別,毋誤進退辭避之方,揆諸至情,卿豈欲晷刻之離側?屬之大事,予難許宰輔之解官,亟停辭單,勉回遐志,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光國製進

○己卯八月初六日辰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騎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兵曹判書趙雲逵,假注書尹師國,記事官朴宗亮、李益普,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以次進伏訖。上曰,新注書誰也?仁孫曰,故翰林尹志和之孫,故監司尹敬龍之子,與藥院提調,爲內外四寸矣。𪻶曰,寢睡諸節,何如?上曰,今夜失睡,如前冬差愈之時矣。𪻶曰,五積散進御乎?上曰,已服矣。𪻶曰,水剌已進乎?上曰,不能進御矣。昌壽曰,汗氣,何如?上曰,時有之矣。昌壽曰,大小便,何如?上曰,如常矣。𪻶曰,外感之氣,則何如?上曰,初無外氣之入,今則不可解表,而必一番用扶元之劑,然後可以差減矣。𪻶曰,腹部痰結,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口味,何如?上曰,尙苦矣。𪻶請診脈,履亨診察後仍曰,度數不調如前,胃氣不足,尙帶虛,五積散不可連進,日再進御,理中建功湯宜矣。上曰,建功湯入桂枝乎?履亨曰,然矣。諸醫次第入診,皆如履亨言。𪻶曰,頭痛,何如?上曰,時有之矣。𪻶曰,旣議藥,五積散可停止矣。上曰,理中建功湯一貼,煎入宜矣。榻前下敎上曰,病勢如此,而食念全然不起,極爲悶矣。𪻶曰,夕後與諸醫,更爲診察,何如?上曰,止之。𪻶曰,卽今聖候,尙未康復,臣民焦迫,諸醫又以爲度數之不調如前雲,不可不更診矣。上曰,午後當更下敎矣。𪻶曰,腰部牽痛,何如?上曰,以此爲苦矣。𪻶曰,重蒸水剌,當自外煎進乎?上曰,雖煎入,勿多煎以入,可也。上曰,重蒸水剌之水,則雖服可無效乎?𪻶曰,自上旣思重蒸水,則與水澆飯竝進,何如?上曰,水澆則止之,可也。上曰,終夜耿耿不寐者,亦由於陵幸之退定矣,𪻶曰,不必過用心慮,待聖候快復後,行幸宜矣。𪻶曰,湯劑之煎入,一時爲急。臣等退出。上曰,綾昌君方往何處乎?昌壽曰,以《璿錄》奉安,往五臺山矣。上曰,騎判進伏。騎判進伏訖。上曰,今番頒賞,無遺漏者乎?雲逵曰,無矣。上曰,朴聖梓,卽外梓宮領役部將乎?雲逵曰,然矣。上曰,公私賤,亦見科乎?雲逵曰,公私賤,無見科之事,而觀武才則見之矣。雲逵曰,今番領役部將二中之類,旣皆直赴,賞不必疊受,渠等所受二中賞格,依例還收,何如?上曰,二中賞,依例還收,他技所受賞格,勿收,可也。出擧條雲逵曰,池成龍旣付標啓下後,可以按寶紅牌矣。上曰,外方儒生,已盡入來乎?雲逵曰,臣曾經嶺伯,故嶺儒或有來見者,皆云盡爲入來矣。雲逵曰,臣極爲惶悚,而前科規矩甚歇,武科多出矣。上曰,今番則欲改規矩矣。上曰,注書取來嗣服後武科庭試規矩,與今番武科榜目,可也。上曰,黃海監司,尙不封進殿最,而江原監司亦不上來耶?仁孫曰,然矣。上命承旨書傳旨。上曰,黃海監司鄭玉申飭之下,狀聞其雖擧行,莫重殿最,其猶稱托,分義事體,俱涉寒心,從重推考。其令卽爲修啓,此後稱托狀聞,勿爲捧入。上曰,往者之事,業已開釋,除拜以後,尙無動靜,此何分義,此何道理?予志固定,決無許遞之理,江原監司李基敬,從重推考。其令卽爲上來,縣道辭章呈巡營狀聞勿捧,師國持入榜目與武科規矩。上曰,承旨讀之。讀至戊辰規矩,則上曰,別置一邊。仁孫讀訖,上命承旨書傳旨。上曰,今番武科殿試規矩,一依乙丑年入耆社慶科規矩擧行事,分付。上曰,三分之規,頗峻矣。雲逵曰,以合五慶大慶言之,則可謂峻矣。上曰,三分頗峻,今番則入格者,必不滿百人矣。上曰,承旨取讀今番武科榜目。仁孫讀之。上曰,只讀姓名、居住、年六十以上,可也。讀至曺姓人。上曰,是曺允成之族乎?雲逵曰,非矣。至金姓人年七十一。上曰,異矣。讀訖。上曰,平壤人多爲之。京亦多爲之矣,上命諸臣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卯八月初六日申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朴宗亮、李益普,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以次進伏訖。𪻶曰,日間靜攝中諸節,何如?上曰,一樣。𪻶曰,口味,亦何如?上曰,口味之苦惡小勝,大小便亦利下,汗氣微發,外感頗和解矣。𪻶曰,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唯。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微帶數意,脾胃脈虛軟則一樣,大體比朝無顯勝矣。泰輿、礈、以楷、德崙、泰遠、履貞、允協,以次入診,所奏同焉。履亨曰,理中建功湯,不可不更進御,宜矣。諸醫所奏同焉。上曰,理中建功湯,更爲煎入事。出榻敎上曰,建功湯日再服,故向也連日勞動,能不至大段損傷,而今番則勞動過多也,酬應浩繁也,風寒重觸也,冷水多進也,以此之故,外氣闖入,宿痰作孽也。𪻶曰,只都承旨一人,入直本院,事面苟簡,臣等亦直宿議藥,何如?上曰,今則幾乎尋常,何必直宿爲也?腰下流痰,亦小勝,別無議藥事矣。𪻶曰,雖有事爲之不槪於心,當此靜攝中,愼勿用慮,一竝闊略之,是爲調和之道矣。上曰,予無所用心矣。上曰,入直承旨,與儒臣持訓書入侍。出榻敎𪻶、昌壽率醫官退出。臣相老趨出,引入同副承旨趙榮進,副校理鄭光漢,修撰鄭遠達,持訓書進伏。光漢讀之,遠達繼讀之,榮進繼讀之畢,上命榮進書曰,昨日欲行晝講而命停,召儒臣,令讀《自省編》,意蓋深矣。因此料外起端,初處分下敎,其在國體,不可不已,而字句之間,猶有含包。噫,八日勞憊,非私於三軍也。仰體昔年愛恤,故中夜無寐,思之感慨,強坐書下,述編旣雲,此等處卽予不能忍耐者也。因晩自省,不覺過中,今日命讀《訓書》,於第三條禮臣,予心愴然。噫,昨冬《恭默》,惟思世臣軍民,況於今日人君之大戒句語之不擇。且近密與儒臣,朝夕近君,或執筆入侍,或挾冊登筵,一事忤旨,擧性稟而斷之,於臣雖不敢以此齟齬於君,而於君非徒禮臣之義,豈王者包容之道乎?聞讀不諭,是欺心也。且其初處分,事體則若何,而臥內召見,一語卽遞,孰肯挾冊而進於君乎?旣欲命寢,亦何分二,竝寢昨日李明煥處分之命焉。光漢曰,明煥爲人,本來坦率,故乃有所達不審,而今日下敎,誠不勝欽歎。遠達曰,君臣之間,情如父子,下敎開釋誠過矣。上曰,昔年有賜食玉堂之例,今夜賜饌,中外分受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7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坐直。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槃。事變假注書李賢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未時日暈。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理中建功湯,連爲進御之後,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當下敎於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晩後聖體調攝,若何?煎入理中建功湯,其已進御,而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依稟定卽與諸御醫,更爲入診,宜矣,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入侍。

○鄭尙淳達曰,明日常參,上候欠寧,頉稟。令曰,知道。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掌令任鏡觀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左議政申晩六度呈辭,傳於元仁孫曰,不允批答。

○洪良漢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服制、呈辭入達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任鏡觀,司諫李廷喆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榮進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元仁孫啓曰,假注書鄭槃,事變假注書李賢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司書鄭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鄭尙淳曰,推考徽旨捧入。

○鄭尙淳,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司書鄭枋,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元仁孫啓曰,嶺南御史李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趙榮進曰,守令事勿爲頒布,該曹置之。

○吏曹,副校理李潭。

○鄭尙淳達曰,本院左翊善朴聖源,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左議政申晩今八月朔祿俸,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晏然受祿,義所不敢,屢度特令之下,竟末由祗承,伏地惶悚,罔知攸措。謹當以一書,仰請處分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尹坊,以備邊司言達曰,慶尙前左水使具侃,交龜後上來,到忠原地身死矣。返柩時,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湖西道臣,何如?令曰,依。

○洪良漢,以義禁bb府b言達曰,蔚珍縣令許全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許全時在京畿抱川地雲,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長番內官吳俊謙,擧措駭然,令該府從重勘處。

○校理鄭晩淳書曰,伏以臣於館職,宮官俱帶春秋兼銜,而與承政院右副承旨臣洪良漢,有娚妹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所當解,乞令該曹照例遞改,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領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以日昨翰苑古風事,致速儒臣筵斥,則於是乎臣訟臣咎矣。近來事,搖手動足,不可不愼,而脣舌之騰,初未周思,藥石之警,誠所喜聞,然言出論思,事關國體,愧訟之極,其何敢厭然仍冒於具瞻之地哉?惟願耑被譴何,以彰其辜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此等不諒之言,其何足介意?卿其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諭。

○左議政申晩六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昨予勉留之旨甚勤,今卿辭免之章又至。遜讓之志斯切,縱非出便身之圖,倚毗之念罙深,復此申敷心之諭。豈以彌文虛美之辭,爲也?且將難去可留之義,言之。原夫大臣進退之間,亶係國勢之輕重,矧今小子晩暮之政,尤藉輔相之贊襄。至於時事之孔艱,不待予言而可想。以觀乎國綱,朝政之頹靡,實難整釐,以言乎世道,人心之敗乖,莫可收拾。苟念古人憂國如家之節,亦知今日非卿丐閑之時。況卿以佩安危之身,與國有同休戚之義。語其氣像之端雅,則有如威鳳祥麟,論其心事之和平,則有如良金溫玉。望實兼茂,允倚重於朝端,才誠俱令,佇挽回於時勢。是用左右手視,悉以大小事咨。區劃百爲,資卿敏識,裁成庶務,賴卿英猷。庶勉諸葛公盡瘁之忠,庸殫姚丞相救時之策。豈以南陔採蘭之私懇?遽孤大川作楫之衆望。伊孝子不從政之心,雖思職務之是解,顧此時非言私之日,奚宜去就之自輕?苟必欲釋負而侍湯,在私計,得矣,將無與交修而共濟,於國事,何哉?卿且深思,時未可去。尙賴同寅於廊廟,予方圖惟厥終,倘念一體於君親,卿豈安乎遽退?在寡昧體下之道,設或諒至懇於陳情,想卿父敎忠之方,亦必責大義於移孝。於戲,副予眷注之意,盍贊貽孫翼子之謨?抑卿歸侍之心,益殫論道經邦之術。玆不多誥,毋庸更辭。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柳健製進

○己卯八月初七日卯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假注書鄭槃,記事官朴宗亮、金載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以次進伏訖。𪻶曰,夜來寢睡、水剌凡節,若何?上曰,寢睡雖勝,其奈腹中,有氣憒亂乎?如是之故,終不得穩睡矣。昌壽曰,理中建功湯,更爲進御,而膈間憒亂之氣,比前終無所減乎?上曰,夜深後,膈間之氣,似有所勝矣。日出時更有其氣,故卽服湯劑,則差勝矣。𪻶曰,咳氣有勝乎?上曰,小勝矣。上曰,數日來,便道不是泄候,而似是痰便矣。自進建功湯後,小便則差勝,久矣。𪻶曰,寒縮之氣,若何,而膈痰漸有渙散之效乎?上曰,流注於胸膈間,終無差勝之漸,痰之於予,可謂勢不相容矣。上曰,醫官診脈,宜矣。履亨以下以次診脈訖,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均則均矣,而猶爲帶虛矣。諸醫所達與履亨,同,上曰,卽今雖用建功湯,此後則將難以建功湯責效,且前日則以雖勸湯劑,決不進御下敎矣。近來連進人蔘多入之湯劑,豈不可悶乎?履亨曰,脈候尙有不足之慮,進御湯劑中,桂枝、白芍藥加入,爲宜。上曰,桂枝則味甚不好,故丁丑以後,更不進御,而此藥則其可必入乎?履亨曰,乾薑亦不可不加入矣。上曰,諸醫之意,皆同,則依所陳加入,宜矣。上曰,理中建功湯前方中,乾薑更加五分,更爲煎入。榻前下敎履亨曰,陳鷄膏進御,好矣。上曰,予不忍殺生物而進御矣,且強進其不欲進之物,則此亦辱矣。𪻶請申時更爲入診,上曰,依爲之。上曰,謁聖日,殿坐若不早,則是乃欺彼多士,故每日早臨,連冒風寒,而一日所進,不過爲米飮一次,故自然氣憊矣。至於鷄膏,則雖可補予元氣,殺彼生生自得之物,固非遠庖廚之意,作膏而又不進御,則亦無異於梁武帝,故予則初不欲進御此等物矣。上曰,夫子之三嗅而作,眞是聖人氣像矣。鷄膏等物,必無於漢、唐之世矣,予不欲作俑於今日矣。上曰,七十非肉不飽,而近來則侈風大行,自奉皆過矣。上曰,貓皮裘,於予固好矣,而予不忍殺貓而作裘矣。𪻶曰,臣亦曾着,而大有效於痰矣。上曰,決不可殺貓着之也。都提調、提調、諸醫官先退,上曰,啓聖祠揭板,已爲之乎?仁孫曰,將於釋菜後,揭之。上曰,參釋菜儒生,亦可見科乎?仁孫曰,雖晩,亦可及矣。上曰,啓聖祠,亦有釋菜乎?仁孫曰,不知矣。上曰,他承旨持江原監司李基敬上書入侍。諸臣以次退出。

○己卯八月初七日申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嶺南御史追後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朴宗亮,記事官金載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以次進伏訖。𪻶曰,日間聖體調攝,何如?上曰,差勝。𪻶曰,建功湯進御後,善下乎?上曰,此藥本來善下,諸節比再昨,大有勝矣。𪻶曰,請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唯。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不沈不數,度數亦調均,而胃脈虛軟,則一樣矣。諸醫次次入診,所奏同焉,履亨曰,建功湯,更入桂枝、乾薑、白芍藥則尤好。上曰,理中建功湯前方中,更加桂枝一錢,乾薑、白芍藥各五分,一貼煎入。出榻敎𪻶曰,聖體差勝,萬分多幸。上曰,今則無傷。𪻶、昌壽,率醫官先退,上曰,嶺南御史李潭入侍。出榻敎臣相老趨出引入,李潭進伏,上曰,先奏獄事。潭曰,當初不必成獄,而府使趙擎,不爲面質取招成案,觀其文案,宛然一成獄。府使報營門,營門依例擧行,營門之事,誠非異事,而趙擎,誠昏謬矣。上曰,伊時道臣,誰也?潭曰,趙雲逵。上曰,然乎?命仁孫書之曰,今覽嶺南按覈御史書啓,梁召史之誣父誣舅,俱係一律,而淫奔之人,豈汚王府結案?取招啓聞後,該堂登對稟處,命下,入侍日,大臣同爲入侍勘處。李興蕃身爲鎭營將校,敎誘梁召史,幾乎殺無辜之人,不可不嚴處,嚴刑三次後,湖沿勿限年定配。蔚山前府使趙擎,當問不問,昏暗成案,令該府從重堪處,其時道臣,亦不可無飭,監司趙雲達,從重推考。自隱老味父子之無辜滯囚,其涉可矜,竝卽爲放送事,分付。出傳敎上曰,東萊潛商事,奏之。潭曰,前府使趙曮蒞任時,爲治尙嚴,故府人畏怯,無一人敢爲潛商。時府使,周便可尙,而政令太緩,故多有犯法之人,潛商之漢,則臣與時府使,眼同取招,箇箇直納,明白無疑,載在別單,詳悉無遺矣。上曰,洪重孝與此人,予皆特差,今乃被罪,予實欺之矣。時府使爲人柔善,故如是狼狽,予臥時命送,而臥時命拿,誠亦異事。潭曰,萊府事與關西有異,道臣則初無干涉之事矣。上曰,然矣。命書曰,今覽御史書啓,潛商之復行,可謂寒心。當該府使沈墢,令該府處之,道臣其亦宜飭,監司趙曮從重推考,潛商人,明日內局入侍,領相同爲入侍勘處。出傳敎上命內侍下御史書啓別單,仁孫跪受,傳於潭,上命潭讀奏書啓。潭曰,臣於辭陛登筵之日,伏承蔚山、東萊兩邑及沿路守令治績廉探之命,臣夙夜祗懼,殫竭心力,謹以道路所得,參以耳目之聞見,竝錄於左,以備乙覽是白齊。蔚山府使安允行,到任未久,因事上京,尙未還來,治績別無可論,而藿稅錢之今春徵捧明年上納者定式,本意蓋軫再輸之勞,而那移之弊,便作殖利之窟,當年條八百兩之中,新迎馱價貸用,爲二百五十兩,京主人處貸給,爲二百五十兩。官貸用爲一百兩,均惠所貸爲二百五十兩,而其中一百二十六兩,買置驛復戶,以爲立本還報之計,手犯稅錢,官買復戶,極可駭然,而別還之種子外所分給爲八十石零,朝令之下,如是冒犯,尤涉未安是白齊。東萊府使沈墢,一遵前令尹成規,拱手無爲,而愼密太過,周便反或害事,威猛雖少,練熟不爲無助,是白齊。以上栍邑,聞慶縣監李普中,人自詳明,政亦緊峭,孜孜爲治之誠,誠爲可尙是白齊。咸昌縣監徐命應,仁同府使李徵國到任未滿一朔,別無毀譽之可論是白齊。尙州牧使李時中,治以柔道,寬不爲病,吏便民安,闔境無事是白齊。善山府使徐仁修,錢穀貸用,其數夥然,還上米一千六百十一石零,南倉木二十同,射軍木六同十五疋,城錢一千八百九兩,統營錢一千二百兩,尙在未報之中,戊寅條結錢二千一百八十兩,連因道臣之督催,自京備納雲,而未報之數,尙爲六百餘兩,善山一府,蕩然失虛,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時府使黃榏,新當敗局,銳意圖治,民先受惠,吏不售奸,久能若此,庶釐積弊是白齊。柒谷府使張天用,本以遐遠之孤蹤,思報拔擢之聖恩,撫民以誠,蠲役且多,瓜期已滿,民皆惜去是白齊。大丘判官洪益大,簽丁之擾,怨由爲民,聽理之遲,意在欲詳,情外謗言,不足取信是白齊。河陽縣監金景澈,純實無僞,政如其人,汰各廳之募屬,而盡充逃故,民不爲擾,以至殘之邑力,而留心修擧,事無不濟是白齊。永川郡守沈鉥,慈詳有餘,剛斷不足,官貿繁重,多招謗言,而別砲手百餘名,進上納臘豬停止之後,宜卽革罷,而三年仍置,不可無飭是白齊。慶州府尹尹學東,恩威竝行,土民咸頌,而本府私募屬之類,比之刊冊實摠營門磨勘案,則額外之數,至於一千二百名之多,一名加定論以重律,事目至嚴,前後府尹,不可無責是白齊。機張縣監李匡垕,政多荒率,事或狷滯,交結萊商,往復頻繁,馱載送京之說,或謄於書札,或出於招辭,卽此一事,已係不法,而至於干連逆獄罪人李聖望之給糧眷待,尤極痛駭,一段愛民之心,出於至誠是白齊。梁山郡守李賢汲,十朔居官,一心圖報,捐出廩捧,蠲給民役,親勸耕農,吏畏綜核,其淸簡之操,釐弊之政,誠甚可嘉,而兼邑微事,遂至坐罷。臣行入郡之日,民人輩十百爲群,願借數月,擁馬呼訴,幾不得作行,亦可見民情之感惜是白齊。密陽府使趙載選以至敏之才,承不治之餘,新政嚴猛,聽斷詳明,民頗想望,而如欲責備則太剛,恐或不病是白齊。淸道郡守金履健,實爲臣外三寸叔,法有應避,不得論列是白齊。新寧縣監徐晦修,非無願治之誠,率多生疎之失,克盡察奸之方,而未見振刷之效,若使新手漸熟,則客謗可弭是白齊。義城縣監宋欽明,三載爲治,百弊皆興,論其剸理之才,實合盤錯之用是白齊。安東府使韓光肇,仰體分憂,曲軫民隱,滿秩乃歸,終無冤容是白齊。榮川郡守李在,文雅之治,恥爲俗規,吏不出村,民安其業是白齊。豐基郡守未差,前郡守李昌儒,道臣八字之貶題,說盡無餘,今不更論是白齊。幽谷察訪姜浩溥,年紀衰邁,政令解弛,嶺底諸驛,無望蘇殘是白齊。金泉察訪金樂洙,居郵日少,姑無毀譽是白齊。省峴察訪尹錫周,長水察訪宋必直,馬無闕額,譽多毀少是白齊。黃山察訪朴海潤,政無可疵,瓜期已滿,不必細論是白齊。安奇察訪柳逅,頹廢之館宇,煥然改觀,流散之郵卒,幾乎安集是白齊。慶尙監司趙曮,道臣事體,雖不逐條論列,守法不撓,應事以誠,按節半載,威行一道,守令之無大段不法,莫非憚壓振勵之效是白齊。左兵使李漢膺,寬猛相須,措置得宜,戒政克備,士卒無怨是白齊。前左水使具侃,非理不法之事,實多可論,而纔聞身故,不必追提。時任水使李昌運,初政肅淸,一洗前人之陋,號令申嚴,已得武士之譽,大寒陽春,實非過言是白齊。金山僉使田光國,繕修戎備,拊恤鎭卒,爲公之誠,實合可用是白齊。其外營將、虞候,是乃客官,別無可稱,竝不論列是白齊。丹陽郡守鄭錫敎,拊摩安集,已有成效,而恐不無始勤終怠之慮是白齊。忠原縣監李宗德,明透精練,治有條理,昨年白徵減給之數,乃爲千餘結,民蒙實惠,猶恐失之,久暇滯京,連狀不還,民人之擁馬號訴,一如梁山是白齊。淸風府使鄭基安,愛恤窮民,不煩不苛,年事雖似小歉,群情恃以爲安是白齊。連源察訪任觀周,攻駒之政,雖無大疵,戶役之刻督,家材之遠輸,不無謗言是白齊。陰竹縣監李敍中,四年殘邑,終始不懈,課農之勤,愛民之篤,極爲可嘉是白齊。利川府使韓德一,任怨爲政,廉自生威,治聲素著於隣邑,頑民漸知其賢守,是白齊。廣州經歷李聖檍,數年之間,再叨見任,慣於民情,習於邑務,凡百施爲,若輕車之按熟路是白齊。慶安察訪張達星,馬政克擧,郵卒無怨是白齊。上曰,徐仁修,豈盡食官穀耶?潭曰,食與不食,臣不詳知,而蓋犯手則渠皆當之矣。仁孫曰,爲人柔善,以致如此。上曰,沈鉥,誰耶?潭曰,故判書沈宅賢之子矣。上曰,渠皆饕食乎?潭曰,不罷砲手,將欲肥己矣。上曰,尹學東之前官,誰也?潭曰,李秀得雲矣。上曰,李賢汲,此乃一道之最也,向命仍任,而又聞如此,可謂至誠報國矣。潭曰,此可謂一道之最矣。上曰,李昌儒之道臣貶題,云何?潭誦曰,旣多自侮,何以𦲷民雲?上微哂之,上曰,趙曮,得無有剛嚴太過中之處乎?潭曰,政令剛嚴,故守令擧皆畏憚,而別無太過之事矣。上微笑之,上曰,鄭錫敎,是賣炭翁乎?潭曰,丹陽一邑,幾皆安集蘇殘,而政或有少慢處矣。上曰,予欲爲飭敎矣。上曰,李宗德,何不還官?予當逐送,以副民望,可也。上曰,金孝大,道臣以量田事,執頉,大臣向有所奏,今者之事,可謂故犯圖遞也。命書曰,梁山郡守李賢汲,頃因道臣請仍狀聞觀之,善治可知,而今覽御史書啓,尤涉可嘉,特賜璽書表裏之典。柒谷府使張天用,爲人已知,而其政亦同,此等之人,宜奬,令該曹右職調用。噫,其時御史雖無心,猶在於丹陽,時任郡守鄭錫敎,意謂得人,今覽書啓,勤勵之政,何不若關東乎?終怠之習,不可無飭,特越一等,其令申飭濟民。忠原縣監李宗德,旣知善理,何滯京中?分付該曹,庭試後卽令下送。又命書曰,今覽御史、守令書啓,蔚山府使安允行,善山前府使徐仁修,慶州府尹尹學東,永川郡守沈鉥,機張縣監李匡厚,俱係不法。安允行、尹學東、沈鉥先罷後拿,以私律從重勘處。徐仁修,令該府一體勘律,李匡厚其所不法,不可論,而渠若有臣分,聖望之在於覆載,已是寬典,則焉敢給糧眷待乎?此無異於聖望之厚於志也。不可不嚴處,刊名仕版,巨濟府島配。聖望,則少知國恩,蟄伏機張,臣分當然,而受其眷待,親昵太守,此眼無國也。此等之人,若不嚴懲,何以樹君綱於末世乎?黑山島定配,至於察訪以下,令該曹稟處。又命書曰,前水原府使金孝大,旣勤量田,末事宜參酌,特爲敍用。竝出傳敎潭曰,慶州額外私募屬事,已爲論列於書啓中,而不特慶州爲然,道內各邑,必多有如此處,令道臣一一比準於刊冊實摠及營門磨勘案,額外之數,盡爲釐改,何如?上曰,令備局稟處。潭曰,嶺南水營屬沿海各邑封山禁松,本爲造船材木設置,而間或以稚松五六株始生處,亦稱封山烙印,摘奸往來之際,多有弊端,封山近處,民不願居,故良田美畓,或不無陳廢之患,可合船材處外,不緊封山,令道臣一一摘奸啓聞,存罷,何如?上曰,令備局登對時,稟處。潭曰,近來軍丁之難充,實爲民邑之巨弊,臣於今行,略聞嶺南物情,則軍摠或有加於戶摠之邑,而小邑尤甚,以數小之戶摠,充數多之軍額,其勢必有不可行者。今若通融一道,量其戶摠,而平均分排,毋使軍額踰於戶摠,則軍額無減削之慮,各邑有支保之望。令道臣通一道比戶摠釐整,實合事宜,而事係大變通,俯詢廟堂而處之,何如?上曰,令備局稟處。潭曰,蔚山藿稅錢事,已爲論列於書啓中,而不特蔚山爲然,沿海各邑,必多有如此處。今春徵納,明年上納,未知何故。自今以後,隨捧上納事,更爲定式施行之意,令該廳稟處,何如?上曰,令均廳稟處。潭曰,蔚山之爲營下弊邑,如晉州,而晉州則變爲蔭窠,將有釐革之效,蔚山恐不可不一體變通,而事係官制,不敢直請。一依晉州變通事,俯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明日大臣入侍時,稟處。潭曰,豐基以嶺底殘邑,百弊俱集,不成模樣,不可不各別擇送,俾責成效,曾有堂上侍從差送之例,俯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明日大臣入侍時,稟處。潭曰,今年嶺南年事,可謂大登,而且有陳田給災之事,前期覆審,不可不付之道臣。敬差官下送一節,姑停似好,而臣不敢直請,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不無意見,明日大臣入侍時,稟處。竝出擧條又命書曰,玉堂在外人許遞,其代副司果李潭除授,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御史於館職,姑不顯然行公,承牌後,當下開門標信矣。諸臣遂退出。

8月8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坐直。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賢涉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鄭尙淳達曰,明日常參,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服制,掌令任鏡觀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理中建功湯,連爲進御之後,諸節,其有加勝之勢乎?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當下敎於入侍,宜矣。

○尹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左議政申晩七度呈辭,傳於元仁孫曰,不允批答。

○傳於鄭尙淳曰,再明日殿坐時刻,以辰正三刻爲之。

○傳於鄭尙淳曰,時刻單子,勿書以春塘臺,以映花堂合五慶親臨庭試殿試,書之。

○傳於趙榮進曰,殿坐不遠,中官不備,前後拿處中官,竝付過放送。

○鄭槃有頉,代以申光輔爲假注書。

○李賢涉有頉,代以沈鏶爲事變假注書。

○藥房口傳啓曰,晩後聖體調攝,若何?理中建功湯已爲進御,而諸節一向加勝乎?臣等依稟定,卽與諸御醫,更爲入診,宜矣,惶恐敢啓。傳曰,入侍。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光輔在外,代以李在簡爲假注書。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春塘臺親臨庭試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靑陽門禁亂都事、當直入直都事、文書回公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三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榮進,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弘杞手本,則保放罪人金魯鎭,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依。

○江華留守狀達鮑人金召史等渰死事,令於洪良漢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監司狀達,七八月令進上山藥,節序差早,當月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趙榮進曰,勿待罪事,回諭。

○兵曹判書趙雲逵書曰,伏以臣之鹵劣,頃叨藩寄,觸事憒憒,曲荷聖恩,幸逭重何,而卽伏聞以蔚山殺獄事,至有其時道臣重推之命,臣不勝慙悚之至。噫,臣雖無似,旣忝一路按察之任,則凡於死囚推斷之際,豈敢不十分審愼,而今其獄情之相反,果如繡衣之所論,則臣之不能明覈情僞,痛抉微隱,歸獄於無辜之人,而使幽冤莫伸者,此其罪,不但昏謬不察而已。推官則至被拿勘,而臣獨倖免,臣心惶愧,姑置毋論,在朝家懲礪之政,豈不舛哉?顧此情地,決難晏然於職次,玆敢略陳短章,仰請威譴。伏乞離明,亟賜鐫削,以彰不職之罪,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卯八月初八日卯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朴宗亮,記事官金載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以次進伏訖。上曰,領相,何不入來?𪻶曰,家有犯染,齋宿後,當入來雲矣。𪻶曰,夜來,聖體調攝,何如?上曰,氣則差愈,食飮亦勝,而夜夢甚煩,但不能穩寢。𪻶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唯。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數滯少勝,而胃脈虛軟,則有加無減矣。泰輿、礈、以楷、德崙、泰遠、允協次次入診,所奏同焉,上曰,建功湯日三進,實非過也。履亨曰,此時聖候,捨建功而豈有他道?連爲進御,實合萬幸。上曰,理中建功湯,依前方一貼煎入。出榻敎醫官退出,上曰,萊府潛商,誠寒心。兩國生釁之端,必自此始,萊伯之代,思之終無其人,得人誠難也。李㝡中兄弟中,李明中先見之,李明煥兄弟中,李晶煥先見之,明中最美,晶煥多氣,守令殿最,明中爲善治,晶煥居中矣。向者水原府使望中,李㝡中信美,尹東昇儒雅,兪漢蕭精明,而尹東昇、兪漢蕭,似不及李㝡中。故予果點下首望,而水原古稱外都監,八千兵馬,苟非周通人,莫可駕馭,李㝡中,雖不足於水原,而必有餘於萊府矣。仁孫曰,李㝡中,身抱奇疾,家有七十老母,恐不得遠出。且水原重地,苟非剛柔闊狹兩兼之人,莫宜居之,李㝡中,似不足於剛柔闊狹兩兼之矣。上曰,然則實合於萊府。𪻶曰,李㝡中,實可合矣。昌壽曰,此人堅固精明,聖鑑誠然。上曰,予則不薦人,洪重孝、沈墢,皆因予特除而狼狽矣。沈墢曾經監司,於萊可謂左遷,辭陛時,垂涕而退,予心感動,臥時命送,臥時又命拿,實異矣。𪻶曰,洪重孝,果善治雲矣。尹東昇,讀書之人,雖難責將兵之才,而爲人極堅固,無畏懼心,凡人如此,乃可辨百事矣。上曰,尹東昇,予自堂下知之熟矣。其才則於朝臣中,實罕見矣。昌壽曰,臣將監劑先退。昌壽退出,上曰,洪重孝,更試萊府,何如?𪻶曰,謹當問議領相,而萊府邊上重地,終難其人,苟非威望明通廉謹兼備之人,莫可合矣,而臣思得一人矣。上曰,誰也?𪻶曰,以別格用之,則有韓德弼曾任灣府,胡人畏慴雲矣。上曰,可則可矣,今已老矣。𪻶曰,又思一人,卽兪彥述矣。上曰,爲人,果何如?𪻶曰,此朝不謀夕,貧寒通骨,而杜門讀書,不欲干進,有操守過人,然後方可如是。又聞尹東度言,曾任洪州時,極善治且廉白雲,而但不知周通威望之兼備矣。仁孫曰,臣不敢干預廟謨,而萊府則不但擇其爲人,亦可擇地望矣。上曰,此言,可矣。地望中,更有誰也?𪻶曰,有徐命膺、李惟秀。語未卒,上曰,予當直言之,徐命膺精則精,但不知能使奸倭畏憚膝行也。李惟秀,美則美矣,周通有智慮,而但不知其威慴奸倭也,如閔百祥、趙曮,皆予特除,此可謂地望人才兼備之人也。𪻶曰,若求強猛之人,有元景濂矣。上曰,予一見之,果不知其中之如此也。上曰,堂下亦無人乎?仁孫曰,豈堂下無人乎?但近來加資甚多,苟非不得已之事,則又何必輕易陞資乎?𪻶曰,堂上中,豈曰無人乎哉?上曰,都承旨言,是也。大臣與領相往復,思得多人,夕筵奏之。諸臣遂退出。

○己卯八月初八日申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朴宗亮,記事官金載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以次進伏訖。𪻶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今日差勝。𪻶曰,米飮、水剌,連爲進御乎?上曰,數次進御。𪻶曰,流痰之候,何如?上曰,亦差勝。𪻶曰,口味已開乎?上曰,亦勝。𪻶曰,大小便順下乎?上曰,善放。𪻶曰,寢睡安穩乎?上曰,亦安穩。𪻶曰,請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唯。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不數滯,甚調均,而胃脈虛軟,比朝一樣,湯劑雖日三進,而夜間又進御,則尤好矣。泰輿、礈、以楷、德崙、泰遠、允協次次入診,所奏同焉。上曰,理中建功湯,依前方更爲前入。出榻敎上曰,萊伯薦望,與領相往復相議乎?𪻶曰,領相書送六人,卽李惟秀、洪名漢、成天柱、元景濂、金時默、李彥衡,而彥衡,則與道臣應避,天柱則有老親雲矣。上曰,成天柱爲人最美,實可用,而近甚沈滯,此人,周通似不足,而廉白必有餘矣。𪻶曰,不但爲人之信美,優於文學,亦有檢飭之操守矣。上曰,金時默則勤幹周通,訓將儘有子矣。洪名漢,則極強明極穎透,而方任三涉,關東御史雲,爲治有欠生疎處矣。𪻶曰,初任守牧,生疎固也,而爲人則誠如聖敎矣。李惟秀、元景濂,爲人亦最美,實可合於萊府矣。上曰,李惟秀爲人,最美則最美,而小欠者柔善,但不知其中之剛猛也。奉老之人,則不可強命,方寸亂矣,則何責官事乎?𪻶曰,然矣。上曰,成天柱之見得禮文處,雖或有太過,而亦有所執也。其所爲人,誠非今世人也。可方之古人中,於心不忘,未及陞用也。此人亦能解事,務從順便,而萊府是陷罪處,何必送此人乎?𪻶曰,此人中有所守,行己不放倒,誠甚可嘉矣。上曰,訓將爲人,順便柔善,而其中所執守,確不可撓奪矣。𪻶曰,其中則確實,可恃之人矣。上曰,向日班行見之,朝報之下,儼然有將帥風度,依然若畫圖中古將威儀,觀之誠美,洪名漢,極明透而年太少也,問郞時見之,強明可用之人也。萊伯望,以洪名漢爲首,金時默爲副,卿等思其末望,以此入啓,可也。𪻶曰,謹依下敎矣。遂退出。

8月9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在簡仕直。事變假注書韓震敎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元仁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理中建功湯,連爲進御之後,益有差勝之勢乎?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差愈矣,詣閤。

○趙榮進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服制,掌令任鏡觀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尙淳達曰,明日,親臨殿坐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本院啓曰,今此庭試武科殿試試官望,當爲修正以入,而兵曹判書趙雲逵,屢度催促,謂有情勢,終不入來,莫重試望,如是遲滯,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試望斯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尹坊,以義禁府言達曰,東萊前府使沈墢,蔚山前府使安允行、趙擎,慶州前府尹尹學東,永川前郡守沈銶,善山前府使徐仁修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安允行、趙擎、徐仁修,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沈墢時在任所,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尹學東下去京畿長湍地,沈銶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榮進,以成均館言啓曰,頃日春塘臺殿坐時,儒生被罰之類,毋論久近,一倂解罰,使之赴擧事,命下,故前後停擧儒生,一依聖敎,盡爲解罰,而其中永刊儒籍一人,則壬戌年筵中,有赦慶後勿限年停擧及削名儒生本館堂上草記稟定事,定式施行之敎,而伊後凡刊籍之類,皆以草記擧行矣。今番不得擅自擧論於解停中,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特爲解停。

○尹坊,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捧承傳人別武士金琢等五十七人,庭試初試陳試人通德郞元厚鎭等十二人,直赴會試人選武軍官樸重海等二人,隨其錄名,竝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榮進,以內醫院言啓曰,院議藥同參金季良有頉代,前惠民署主簿金世彥術業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榮進,以內醫院言啓曰,院鍼醫鄭忠燁有頉代,醫人李敏德術業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東萊府使洪名漢、金時默、元景濂。

○傳於尹坊曰,補階入侍侍衛雲寶,仍騎曹、摠府入直擧行。

○鄭尙淳啓曰,禮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白義煥。

○元仁孫啓曰,假注書李在簡,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韓震敎,爲事變假注書。

○尹坊啓曰,事變假注書韓震敎,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尹坊曰,今番治道,其果不爲廣治乎?令宣傳官摘奸以來。

○鄭尙淳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累請故許之矣,有風故已臨,暎花堂其止之。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其止之敎矣。臣等入診,雖不敢更請,而湯劑則依昨日例,而門限前一貼煎入,爲宜,惶恐敢啓。傳曰,湯劑煎入。

○行禮曹判書洪象漢上書曰,伏以,臣自少有瘙癢之症,年衰血枯,轉益加㞃,有時發作,殆欲狂叫,藥餌效蔑,砭焫技窮。醫言一試溫浴可瘳,而高城之泉,最勝諸井雲,山川絶遠,致身未易,含意莫遂,居常耿耿。今以北道陵、殿奉審,歷過關東之境,若於歸時,便途就浴,得除痼疾,則豈非雨露生成之恩也?從前禮官之祗役北陵者,陳懇得由,比比有之,玆敢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諒憐,亟許恩暇,以延癃殘之喘,千萬祈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左議政申晩七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有國不能無輔相而圖其治,大臣不可忘社稷而果其行。覽卿所辭,雖六七章而不止,顧予已定,至再三諭而冞堅。惟卿忠孝本之家庭,經綸合乎廊廟。父子同朝而濟美似吳育,兄弟接武而聯耀邁崔邠。千里邦畿,曾聞棠勿拜之詠,數載銓席,幾著李無蹊之譽?丈庸歷試而無不宜,志操素知其有所守。忠愛形於言貌,處吁咈之際而交如有孚,和平得之性分,閱浮囂之世而渾然無跡。故自登庸以後,益覺倚毗之隆。星辰之履漸高,畀斯人以大任,炎潤之材各調,期庶績之咸熙。到老而精華不消,在班行而秀出,臨事而明達有裕,顧何處而得來?嗟乎,若舟楫之遇風,況今國事,倚以爲棟梁之柱廈,厥惟輔臣。乾文則電孛示愆,歲功則桑穀告害。世道人心之無一足恃,內外上下之有百可憂。忘夙夜之爲疲,予方七耋,無大小而盡職,卿其幾人?非欲以玉軸金鼐之華飾,虛禮而縻子,蓋托以股肱心腹之任識,一念於事君。此前後縷縷而爲言,何終始藐藐而不聽。林哺結願,蓋出將父之誠,藥裹關心,亦知爲國之瘁。徐祭酒之袖帶納果,固宜陳帝之興嗟,耿將軍之靑紫侍醫,未聞漢帝之許免,追古人相依之懇,縱思終養於餘年,想昔賢仰瞻之言,寧欲便訣於暮境。予每讀九經敬臣之訓,誠固未衰,卿亦體大易匪躬之辭,義難輕去。須回若浼之志,用副如渴之衷。於戲,一進一退之不得自專,以朝野安危之故,惟忠惟孝之有時相奪,以家國輕重之分。況山濤之小疾丐閒,非所望者,而李泌之敗局策勝,其可失諸?亟斷來章,何庸多誥?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冕東製進。

○己卯八月初九日卯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副提調元仁孫,假注書李在簡,記事官朴宗亮、金載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等,以次進伏。𪻶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氣則差愈,痰氣,幾乎如常矣。𪻶曰,寢睡,若何?上曰,昨夜薰蒸欲雨,故爲諸生用心,不能安寢,夜深後,始就寢矣。𪻶曰,水剌,若何?上曰,一樣矣。𪻶曰,湯劑,何時進御乎?上曰,三更量,進服矣。𪻶曰,汗氣有之乎?上曰,往往有之矣。𪻶曰,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履亨進伏診脈,退伏曰,左右三部脈度,一樣調均,而脾胃脈虛軟之候,與昨無異矣。泰輿等以次入診,所陳皆與履亨同。上曰,薑、桂欲改錢數乎?履亨等曰,姑不可加減,依前方進御,爲宜矣。上曰,承旨書之。理中建功湯,依前方更爲煎入。出榻敎𪻶曰,昨日縷縷仰達,而不能得請,明日殿座,深加自量而爲之,千萬伏望。上曰,今則氣已差愈矣。𪻶曰,臣等屢次陳白,終未感回,深有愧於古人事君之義矣。上曰,卿言過矣。昔年七年直宿之中,尙爲溫泉之幸,古人事君之義,亦如此矣。𪻶曰,衣襨加厚,伏望。上曰,當加厚矣。上曰,別省記醫官,自今日退去,以其番次輪回入直,守令醫官,姑留,可也。𪻶曰,今日又當入診矣。上曰,止之。𪻶曰,殿座隔宵,更爲入診,似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都提調、醫官以下退出,上敎於在簡曰,爾以爾祖爾父之事予者,自勉,可也。在簡曰,聖敎至此,不勝惶感矣。上曰,爾之從兄登科時,下手書於爾祖,而爾又登科,爾祖忠厚之蔭,可見矣。爾以久不見,予心思之之意,傳於爾祖,可也。上曰,承旨書之。噫,涼德臨御,無一繼述之中,愛恤武士軍民之盛德。卽昔年仰覩者,而亦莫能述事,昔則或大觀武才,或親臨試射,其間不過四五年,而予則卅載之間,其行疎闊,辛未年觀武才後,乙亥年乃當次,而吁嗟,伊年半歲多事,當行而不行,其於翌年,勢可行也,而亦未遑焉。噫,丁丑暮春以後,望七服縗,忍過三年,若此之際,今已九年矣。噫,朝夕攀號之時,何記其年?昨冬院直之時,春瘳望外,若此之故,負我武士,負我三軍。豈徒武士、三軍?此寔負陟降也。祔禮之後,豈可遲待?故雖命行之,以予心氣,其行難必,秋意頓生,痰候復作。且多日之間,若有風雨沾濕三軍,予何能試藝,軍何能盡才?心猶憧憧。自開場之日,至於畢試,只粥飮而臨試。八日之內,連爲日淸,幸而竣事,是誰之賜?卽我陟降,眷顧於三軍而然也。陟降若是勤懇,予雖否德,豈不仰體?頃年則或有命官之事,而今番則鎭日臨焉,以予之氣,六日服湯,勢固然也。旣行九年未遑之事,一時憊苶,其何自苦?今則差愈,亦陟降之攸賜,予雖衰耗,萬念已冷,其於爾等,決不負矣,決不負矣。呼寫於此,涕隨聲下,吁嗟爾等,莫曰,吾君之言諭,深體昔年愛恤之盛德,萬人一心,爲國鐵甕,萬人一心,兵學攸在,鐵甕下字,意亦深矣。爾等銘心,爾等銘心焉。出傳敎上曰,承旨又拔草紙。噫,三代之後,師道在下,寔予所以慨歎者,而奚徒漢、唐?以予涼德無能,於君道亦未能,況師道乎?噫,卅載臨御,邦畿無洋洋之聲,賢關無濟濟之效,每對爾等,必先靦然。然予雖誠淺,爲靑衿之心,宿食奚弛?噫,此豈予心?培養章甫,卽列朝之盛德,而亦莫能繼述,吁嗟,卅載寔負爾等。噫,望七持縗之時,豈料忍過三年?昨冬院直之日,奚意今行慶科?三年之內,再設庭試。吁嗟,其一思猶嗚咽,第二庭試,對擧例設,俱在諒闇,命官設行,祔禮後庭試,當四而爲三,予忍惜科,意恐豫大,其三之內,二則已行,一則當行。噫,釋服後對爾等,已是夢想之外,或親臨或命官,豈參差待爾等乎?且謁聖之日,駐輿而問鄕儒之來,或有未到者,此進定而然也。深嗟欺儒,故昨日問於太學。今已齊到雲,頃者試士後,八日試武,痰候以作,親臨試士,可謂難矣。六日之內,日三服湯,爲爾等而然也。講經觀光之人,留京浹月,今若愆期,召而又欺也。思之及此,此心憧憧,昨今差愈,何可不臨?噫,於予之道,召爾等未見其面,豈不缺然於爾之心?裹糧而來,亦不見君,豈不悵然?奚特鄕儒?京鄕一也。雖無德無能,深愧君師之義,卅載扶植之爾等,或臨或否,亦豈幾年爲諸生之意乎?以爲調攝,便其殿座,明當親臨,慰我多士。吁嗟諸生,諒予此意,諒予此意之意,令大司成曉諭泮村。出傳敎上曰,此兩綸音,入於御製編次中,可也。仁孫曰,明日試所承旨,今當受點,而留院則何承旨爲之乎?上曰,同副承旨留院。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明陵親祭祭文持入,可也。在簡承命出來,持入以奏,上命承旨書之,添入二句,上曰,明日設三貫革,入侍宗宰,置之,軍兵多日勞攘,動駕在近,都監前陪,勿爲待令事,分付。出傳敎上曰,承旨書之,服湯人君,其猶親臨,今日試牌,孰敢違牌?政院另加申飭,初牌違牌者,直捧禁推。出傳敎

8月10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坐直。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在簡仕直。事變假注書韓震敎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李𪻶,同副承旨趙榮進啓曰,冷雨不止,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湯劑連爲進御,而諸節一向差愈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快愈,明日入侍,宜矣。

○暎花堂親臨庭試放榜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榮進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日次,而殿座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殿座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服制,掌令任鏡觀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上諱望闕禮,十二日、十三日、十四日國忌,此四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坊,以兵曹言達曰,慶德宮假衛將崔壽天,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新除授全羅監營中軍李長爀,老父今年七十五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有難強令赴任,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趙榮進啓曰,在前春塘臺親臨庭試時,有時、原任大臣入參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領、右相入侍。

○傳於尹坊曰,標信中官,遲滯乎,宣傳官,遲滯乎?査覈記過。

○左議政申晩八度呈辭,傳曰,承旨敦諭。

○有親政。吏批,判書閔百祥進,參判金致仁服制,參議洪樂性在外未肅拜,行都承旨元仁孫進。以金魯鎭爲正言,朴師行、李弘濟爲宗廟令,李一曾爲禮曹佐郞,權彝性爲童蒙敎官,金履長爲司僕判官,趙靖世爲司僕主簿,鄭存謙爲慶州府尹,黃稙爲麟蹄縣監,李慶甲爲楊口縣監,具世德爲機張縣監,李永輔爲平海郡守,沈翼雲爲典籍,崔致三爲內資主簿。兵批,判書趙雲逵進,參判蔡濟恭試官進,參議柳謇進,參知李彥衡入直進,左副承旨尹坊進。以李長爀爲副護軍,金孝大爲副司直,金光緯、金世彥爲副司果,李在簡、韓震敎爲副司正,李敏修爲副司勇。

○己卯八月初十日寅時,上御暎花堂親臨庭試時,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記事官朴相老,假注書李在簡,記事官朴宗亮、金載順以次侍立訖。右議政李𪻶入侍,𪻶曰,藥房批答,伏承快愈之敎,臣等不勝喜幸矣。夜間寢睡,若何?上曰,雨勢陰濕,不能安穩矣。𪻶曰,水剌進御乎?上曰,進御矣。𪻶曰,煎入湯劑,亦爲進御乎?上曰,進服矣。𪻶曰,使醫官入診,何如?上曰,止之。𪻶曰,湯劑,申前當煎入矣。上曰,依爲之。𪻶退出,尙淳進入門單子,上曰,翰林外承、史、侍衛小退,諸試官進前。諸試官閔百祥等,以次進伏,以戒太康賦,命題試士。上曰,儒生有伏地者,問知以來。宣傳官奏曰,伏地儒生往問,則一則欲奏民瘼,一則欲以山訟事,仰達,一則領役部將雲矣。上曰,猥濫,退去之意,分付。宣傳官奏曰,其中一儒生,累次分付,終不肯退,仍納一封書,問其居住,則居禮山縣,姓名則田錫祚也,封書持來,仍爲捉來矣。上曰,兵判,封書燒火,可也。兵曹判書趙雲逵曰,不可遽然燒火矣。上親覽封書訖,上曰,諸試官小退,金吾堂上入來者,皆令進前。判義禁金聖應,同義禁蔡濟恭、南泰著以次進伏,上曰,田錫祚上之。上謂蔡濟恭曰,今日與誰入場之意,問之,可也。罪人招曰,獨入矣。上曰,冊子中所謂《厖涓》內篇者,果是何書,而用之何意?以此問之,罪人招曰,欲賁飾文字而用之矣。雲逵曰,宣傳官以爲,彼漢自稱多有可奏於國者,而能知盛衰之理雲,聞甚驚駭矣。上曰,奸詐矣。上曰,戊申以後,雖有一種凶逆之徒,而乙亥以後,義理頗明,豈有不悛舊習之人,而爾書中以爲不悛舊習,欲爲《庬涓》內篇雲者,何也?以此問之,罪人招曰,指乙亥前而言也。上曰,史官出去,右相入侍。在簡出去,引右議政李𪻶入侍。上曰,諸承旨,金吾堂上進前。上曰,頃者崔爾恆之文,固無裏面,此漢之文,極怪異,夢見老翁等說,豈不殊常乎?𪻶曰,不可不一問矣。仁孫曰,異於崔爾恆,似宜一次鞫問矣,俄者招辭,亦有呑吐之意矣。上曰,承旨書之。明日太僕殿座,以巳初初刻爲之,時、原任大臣、左右捕將命招,金吾堂上、兩司牌招,扈衛置之。出傳敎右承旨留院事。出榻敎上曰,罪人令下王府。雲逵曰,封書當移禁府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承旨書之。雁則信禽,而名篇月令,故頃年稟於慈聖。凡諸供獻,一倂停俸,而於大小宴享,猶在,此後亦爲除之,以鴨代用。出傳敎上曰,上番兼春秋朴宗亮,不知退座,承、史退出之後,獨立不退,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傳箭殆同戲弄,當該宣傳官,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李光夏、河世察、李德亨,其所伏地,已涉猥濫,而下敎之下,猶不退去,尤涉無據,令攸司科治。出傳敎上曰,命官,今番當取十人,竝預備取十二丈以來,命官閔百祥,提學黃景源進伏,百祥曰,臣雖以受點之次,爲命官,而未經文任,不敢主試矣。景源曰,臣雖侍罪文任,而旣有命官,不可主試矣。上曰,兩人相議爲之,可也。百祥等持合考試劵以進曰,合考十二丈,有命而無文,故只取十一丈以來矣。上曰,入門之多,振古所無,豈可使一丈,獨爲見屈乎?竝書等以進。上親坼沈翼雲、李溵、吳命普、洪述海、具光泰、李身晦、黃宅仁、金光岳、權恢、林之浩、金宅洙等十一人,上曰,承旨書之。靑平尉淑明公主家,遣禮官致祭。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贈領相李㙫家,再明遣近侍致祭,承旨,左副承旨進去。出傳敎吏曹,新恩政事,取稟。上曰,當日爲之,政事入侍爲之。上曰,玉堂鄭遠達入侍。文、武科放榜陳賀訖,上曰,文、武科壯元入侍。上敎於翼雲曰,公主祠宇,遣禮官致祭,祭文親製以下,爾其知之。上曰,文科乙科以下入侍。上敎於溵曰,再明遣承宣致祭於爾祖,祭文親製以下,爾其知之。上曰,玉堂鄭晩淳入侍。仁孫曰,殿座時,承、史之衣朝服,儀註所載,而上番兼春秋朴宗亮以黑團領入侍,殊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還入大內。

8月11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坐直。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同副承旨趙榮進。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在簡仕直。事變假注書韓震敎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金堤郡守鄭羲祥。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李𪻶,右承旨鄭尙淳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親臨試士,侵夜還宮,快愈之候,不至有損,而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湯劑亦爲進御乎?今日臣等依下敎,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建功湯依前煎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聖節望闕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淳啓曰,兼春秋白義煥以上番兼史,屢度催促,謂有身病,終不入來,慢蹇之習,不可無飭。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鄭尙淳達曰,上番兼春秋朴宗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鄭尙淳啓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朴宗亮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台鼎。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武都事具世德外任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履達爲義禁府都事。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罪人往來之際,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達曰,因忠淸監司狀達宣惠廳粘目,密陽前府使李昌元拿來事徽旨,達下矣。李昌元下去京畿高陽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吏曹參議洪樂性上書曰,伏以天佑宗祊,邦慶薦疊,臣民歡忭,曷有其極?臣獲蒙恩暇,往省松楸,天官佐貳之命,忽降此際,奉旨驚感,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區區情勢,有難冒膺,益增惶隕。念臣疎材弱植,一歲之中,三入銓曹,恩榮所在,睢盱日積,早晩顚敗gg顚沛g,必無幸矣。況臣前後所被譴責,亦一再則觸事憒憒之狀,固已難掩,而至於趙榮順之檢擬,則雖緣政例之不得不然,而聖敎截嚴,至蒙罪罷,迄今追思,惶汗浹背。何可以責旨之旋寢時月之稍久,而有所自恕,晏然冒出哉?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賜遞改,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卯八月十一日巳時,上御內司僕親鞫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右議政李𪻶,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申晦,同義禁蔡濟恭、南泰著,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假注書李在簡,事變假注書韓震敎,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司諫李廷喆,掌令任鏡觀,問事郞廳副應敎李福源,副校理沈履之、李潭、鄭光漢,副司直金應淳、元義孫、任㻐,修撰南綺老,別刑房都事李命傑、李章祜,文書色都事朴誠一、趙載述以次排立訖。上曰,傳命,問郞鄭光漢、李潭、南綺老爲之,田錫祚上之,問郞持草紙上來。光漢進伏,命書問目,罪人納招,具在事變日記中,尙魯曰,違牌試官,禁推有命,而如李喆輔,聞有實病,實難承牌雲矣。上曰,承旨書之。違牌禁推試官,竝放送,今番禁推下敎,置之,推考罷職,依例擧行,試官在外,未及拿來人,一體分揀。出傳敎良漢曰,行公玉堂,以問郞入來者,至於四人,而互相推諉,上番省記,不爲塡入,事甚未安。竝推考,使之入直,何如?光漢曰,李潭已謝恩,而以其番次,謂有情勢,終不入直,故諸僚以是推諉矣。上曰,不可推考而止,竝禁推,過新錄後,勘律。𪻶曰,李潭情勢,亦已久矣,如此之時,自上申飭,使之入直,似好矣。上曰,今日闕直儒臣,置之,玉堂上番,以李潭省記。出傳敎良漢曰,鄭晩淳入來矣。上曰,入侍。晩淳進伏曰,臣逢鄕儒下去者探問,則禮山邑內,多有田哥鄕族,而家頗好居雲矣。仍退出,上曰,問郞,持草紙上來。光漢進伏,命書問目,罪人更招,具在事變日記中。上曰,錫祚下府。大臣、禁堂、問郞、兩司上來,諸臣以次進伏。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罪人承款,旣不分明,不可以此正法,而旣出二字凶言之後,亦不可傅生,加刑嚴鞫,至於杖斃則好矣。𪻶曰,二字凶言,旣出其口,以此正法,亦無不可矣。上曰,禁堂、問郞之意,何如?聖應曰,不可暫時容息於覆載之間矣。福源曰,雖以妖言之律,治之,決難傅生矣。上曰,兩司之意,何如?廷喆曰,二字凶言,萬萬陰慘,亟宜正法。鏡觀曰,二字凶言,便是結案,亟宜正刑。上曰,皐陶曰,殺,帝曰,宥,予意則欲生之,至於金龍祚發捕之外,無他道矣。上曰,親鞫姑罷,十六日擧行。出傳敎禁府都事金履達相換事。出榻敎上還入大內。

8月12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坐直。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司副承旨趙榮進。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在簡仕直。事變假注書韓震敎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李𪻶,副提調元仁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親臨鞫囚,夜深還宮,連日勞動,不瑕有損乎?寢睡諸節,何如?湯劑亦爲進御乎?昨伏承下敎日入侍之敎,而臣等之不得入診,已至多日,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尹東暹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服制,掌令任鏡觀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右承旨鄭尙淳,同副承旨趙榮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假注書李在簡,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金宅洙,爲假注書。

○鄭尙淳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達曰,監察十三員內,今此秋夕宗廟各陵、殿祭享及陵幸時,隨駕押班,無以推移分排,未署經監察,依例使之署前行公,何如?令曰,依。

○洪良漢,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貞陵參奉所報,則今八月十三日本陵忌辰大祭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本陵令黃稙,昨日政移拜他職,急速變通雲。本陵令有闕之代,以無故人卽速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崔道興爲貞陵令。

○洪良漢,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授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舊例今十三日推移替直,監軍、巡將,亦依前例十四日受點,人員十五日至,竝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金履達,都摠都事金廷遇相換。

○尹坊,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坊,以兵曹言達曰,今此謝恩奏請兼冬至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四十九匹內,忠淸道九匹,全羅道十一匹,慶尙道二十匹,今九月二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四匹,同月二十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五道監司處知委,何如?令曰,依。

○修撰金華鎭上書曰,伏以制訖殷廬,禮成祔廟,聖算齊岡,封爵之舊甲重回,壼德配天,迎渭之縟儀載擧,王世孫冊禮,繼以順行,仰惟我邸下愴慕之餘,歡忭亦深。凡在臣民,孰不慶幸?仍伏念臣,獲戾神天,禍延亡父,冥頑已甚,不能死滅,喪制遽闋,縷息苟延,而孑然孤露,更無人世之念,不意聖朝未忍遺棄於簪履之舊,尙垂存錄於苫塊之餘,館職新銜,乍解旋縻,數旬之間,召旨薦辱,臣誠惶感摧咽,不覺涕血之交逬。臣本愚蒙蔑學,百無肖似,徒以先臣之故,猥蒙我大朝殿下過加抆拭,前後踐歷,罔非踰分,而日前許解之命,亦出揆中之恩,筵敎鄭重,感隕罙切。且臣之逖違天陛,倏已三載,區區寤寐之願,豈不欲𨃃蹶趨造,一瞻耿光,少伸微悃,而顧臣關格之證,自經草土,轉成沈痼,每當換節之交,發輒如期,衝亘則胸膈否悶,而手足厥逆,轉動則精神昏瞀,而頭目眩暈,中間幾殊者,蓋數矣。似此病狀,不死猶幸,尙何望束帶趨朝,而況今秋涼猝生,膈痰陡劇,暑熱餘祟,挾感交作,僵臥楸舍,蠢動無路。伏聞園陵行幸,期日已迫,而亦無以自力進參,病裏惶悶,寧欲無知,恩諭之下,義難泯伏,玆敢不避煩擾之罪,猥陳疾痛之呼,縣道封章,仰干睿聽。伏乞離明,俯垂矜察,削臣之職,以便調理,治臣之罪,以昭法紀,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歲月如流,孝昭殿祔廟盛禮順成,愴慕一倍於中,聖上封爵回甲,邦慶無前,賀儀已擧,慶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己卯八月十二日午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李台鼎,記事官金載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以次進伏訖。𪻶進伏曰,日昨夜深還宮,聖體不瑕有損乎?上曰,一樣。𪻶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如常。𪻶曰,湯劑,連進乎?上曰,連進。𪻶曰,痰候牽引之症,何如?上曰,今則快愈。𪻶曰,請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唯。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不數不滯,度數調均,而右寸關沈遲虛軟,則一樣無加減矣。泰輿、礈、以楷、德崙、泰遠、允協以次入診,所奏同焉,上命仁孫書曰,建功湯,自今日至再明日,再煎以入。動駕日,都提調旣承下敎,依下敎擧行,今已快愈,今後依前日次,問候日次,以三明日爲準日次。出傳敎履亨曰,自今日至明日再進,自十四日至十五日三進,宜矣。諸醫所奏同焉,上曰,晝停所一貼待令,往來時皆待令,則爲三次矣。𪻶曰,當依下敎待令矣。𪻶曰,金奉朝賀自經慘慼,病勢尤劇,似應遣醫看病矣。上卽命書曰,金奉朝賀家,遣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出傳敎𪻶曰,提調李昌壽實病越添,不得行公,合有變通矣。上曰,此人非驅使之臣。又命書之曰,提調李昌壽許遞,動駕在近,此時提調,亦豈曠焉?其代判書閔百祥除授,其令卽爲行公。出傳敎仁孫曰,出營時刻,以四更一點爲之,臣意以爲太早矣。上命書之曰,今番動駕三嚴,以丑初三刻擧行,堂上侍衛中,雲劍望,今日更爲書入事,分付該曹。出傳敎仁孫曰,今番動駕,何承旨留院乎?上命書之曰,右副承旨留院。出傳敎諸臣遂退出。

8月13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右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同副承旨趙榮進服制。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在簡仕直。事變假注書韓震敎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神德王后忌辰,仁顯王后忌辰齋戒。

○趙榮進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在外,掌令任鏡觀呈辭,南彥彧,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李身晦爲假注書,黃宅仁爲事變假注書。

○尹坊,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明陵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差備,不可不備員。正郞、佐郞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東泰爲兵曹正郞,金基正爲兵曹佐郞。

○尹坊,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陵行幸時,左邊捕盜大將李潤成以都監中軍,領軍隨駕矣。依前例限回鑾間,以右邊捕盜大將具善復,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尹坊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陵幸時,左邊捕盜大將李潤成以都監中軍,領軍隨駕矣。依前例限回鑾間,以右邊捕盜大將,姑爲兼察事,允下矣。右邊捕盜大將具善復,待開門牌招,以爲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良漢曰,御史肅拜後,詣閤。

○洪良漢,以禮曹言啓曰,秋夕物膳,例於八月十五日待開門監進,而甲戌年,因動駕相値,十四日待開門監進矣。今番又爲動駕相値,秋夕物膳,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入之。

○尹坊,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五日明陵擧動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十四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軍兵五哨及出番騎士,專屬留都陣,而本營千摠金養一,騎士將具世亨,把摠李彥休,哨官李弼興,敎鍊官崔重觀,騎士二十五人,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南別營,則哨官金光玉,別騎衛三人,露梁牙兵十名,率領守直火藥庫,則哨官李桂實,別破陣十四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坊,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五日明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仍赴留都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坊,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東營入直步軍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十四日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坊,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明陵行幸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令訓鍊都監餘軍,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bb爲b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道鼎,西營軍四十名,哨官趙得琦,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義錫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卯八月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京畿暗行御史入侍時,御史鄭遠達,右副承旨洪良漢,假注書李在簡,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以次進伏。上曰,御史奏事。遠達曰,臣出沒村閭,逢人輒問,今番陵幸,必有民弊雲,則皆曰,吾君至誠愛民,陵幸民役,皆給雇價,頻遣御史,申飭守令,故下吏懲戢,不敢以無價之役,使民,百姓殆不知有陵幸云云,殿下德澤所曁,民情大可見矣。植炬則楊州當晝停,高陽當陵內,以陵幸日字之差退,各邑民人,姑未來會,故臣轉往楊州邑底探問,則前牧頌聲,至今洋溢,時牧則陵役凡事,非不善爲之,而貰價太小,民有號泣者,臣來抵昌陵店上見之,則楊州吏,多取店上器皿而去,故臣入來時,書報楊牧,使之治其下吏,大抵欠於來濕而然矣。上曰,前後御史之言皆,如此,金時默,果善治矣,李之億,非過柔者,而過於謹飭,而故爲仁善矣。遠達曰,臣路逢民人,馱炬絡繹而來,問之則皆積城百姓也。所見,亦如何矣?上曰,積城縣監,誰也?良漢曰,洪奎漢也。遠達曰,坡州則頌聲洋溢,無一毫煩民之事,高陽則所當之事,甚多,而少有民弊,一切蠲減,至於沙器之屬,皆爲貰用,故民皆晏如矣。上曰,積城植炬,何處爲之乎?遠達曰,與永平相對,爲之於晝停之上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齋宿。左承旨尹東暹齋宿。右承旨鄭尙淳齋宿。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右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同副承旨趙榮進齋宿。注書朴相老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在簡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仁顯王后忌辰。

○鄭尙淳達曰,明日動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坊曰,依甲戌年例萬福門外乘馬,回駕時,由仁政門入,政院知悉。

○傳於尹坊曰,雲劍四員中,一員差祭受杏雲,出宮時,以預差擧行,回鑾時,以實差擧行。

○傳於尹坊曰,留都,何處爲之?弘化門外,誰率訓局餘兵爲之乎?問啓。

○以許洉爲事變假注書。

○傳於尹坊曰,端暉門外乘馬,崇禮門外當爲乘轎,捲三窓,以此分付。

○尹東暹達曰,京畿監司申本,領府事兪拓基三朔月廩不受事。令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尹坊,以留都大臣言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節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軍士,今日申時結陣於金虎門、耀金門,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申晩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遣史官傳諭。

8月15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在簡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駕詣晝停所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別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別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親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時,入晝停所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歷入南關王廟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出宮時,王世子入幕次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還入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時,王世子入幕次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還入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尙淳達曰,明日,親鞫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傳於尹坊曰,更點常時猶重,況動駕之時,或打四點,或打五點乎?監更中官記過,回駕時,仁政門待令。

○傳於尹坊曰,常時傳漏猶重,動駕時,何如是乎?自建陽門至銅龍門,傳漏軍士,令騎曹決棍。

○傳曰,司僕提調有闕代,判書閔百祥除授。

○傳曰,行首宣傳官具秉勳,南行宣傳官郭禎垕,兼內乘差下,其令察任。

○傳曰,承旨有闕代,前府使金孝大除授,先隨駕後謝恩。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軍兵饋飯與否,知入有命,而尙不知入,日已明而初吹尙不爲之,當該承旨遞差。

○鄭尙淳啓曰,藥房三提調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趙榮進啓曰,掌令任鏡觀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於趙榮進曰,京畿道臣,各務差使員入侍。

○傳於元仁孫曰,自龍頭里至紫煙巖,捧上言。

○傳於趙榮進曰,揷羽。

○傳於趙榮進曰,明日親鞫時刻,依十一日時刻爲之,單字gg單子g置之。

○己卯八月十五日丑時,上行幸明陵時,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同副承旨趙榮進,記事官朴相老,假注書李在簡,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以次隨駕。上具戎服出端輝門乘馬,至敦化門外,御乘猝然驚逸,至紅馬木內。上,下馬御軺床入侍時,王世子入侍問候,上曰,予氣如常,爾其入去。王世子退出,藥房都提調李𪻶曰,聖體,若何?上曰,已知其殊常,故預爲下馬,無驚動之事矣。𪻶曰,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止之。副修撰鄭遠達曰,御乘何等愼重,而今番出宮時,致有驚逸之患,事極寒心。一提調外,提調及當該內乘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遠達曰,此時醫官,不卽待令,首醫令該府處之,提調亦有不飭之失。提調、副提調,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遠達曰,擧動時凡事,兵房承旨例爲主管,而莫重御乘,不善申飭,致有驚逸之患,當該承旨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兩首醫記過,晝停所待令,承旨金孝大解由勿拘。出榻敎上自敦化門外乘駕轎,詣晝停所,尙淳曰,俄者以軍兵饋飯,不爲知入,初吹尙不爲之,有當該承旨遞差之命,而軍兵饋飯,卽已知入,初吹取稟,入之已久,而尙不下矣。上曰,然則中官不稟之故也。當該承旨勿遞事。出榻敎上自晝停所乘馬詣齋室,上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乘輿詣陵上奉審,行親祭。上曰,今日執事,儒臣不可爲,明日問郞,竝減下,可也。上曰,喧嘩特甚,禁喧郞廳記過。出榻敎上曰,申飭之後,又如是喧嘩,兵判記過。出榻敎上詣翼陵奉審,上曰,寶劍差備,曾前則以崇品爲之,今番以品卑者爲之,而中官宋獻徵,百事慢蹇,推考申飭。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三年後,初行陵幸,而前排服色,不爲鮮明,訓將推考。出傳敎在外承旨許遞事。出榻敎上詣敬陵奉審,詣齋室,上具戎服乘馬,詣晝停所,首醫二人分揀事。出榻敎參奉安載健在京,使之來待闕下事。出榻敎兵判、兵曹郞廳記過分揀事。出榻敎藥房三提調請對入侍,掌令任鏡觀請對入侍,𪻶曰,湯劑今方待令,進御,何如?上曰,入之。遠達曰,臣以首醫之不卽待令,請推藥房提調,以兵房承旨之未及來待,請罷矣,追後聞之,則首醫已爲待令,兵房承旨,亦無未及來待之事雲,急遽之際,不爲詳審奏達,極爲惶恐矣。上曰,所陳是矣,前擧條勿施。上曰,兵房承旨罷職,置之,仍察。出傳敎𪻶曰,敦化門外大駕下馬時,侍衛中無入侍之人,此豈侍衛之意哉?寶劍則無向後之規,不可一例論之,而臣見兵判,先爲入侍矣。令兵判査出未及入侍者,勿論堂上、堂下,一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今番事,前所未有,當該內乘,儒臣旣請罷職,而不可罷職而止。請先罷後拿問嚴處,何如?上曰,依爲之。𪻶曰,馬醫、司僕、養馬、理馬、牽夫等,當該下人,請令攸司囚禁,嚴處,何如?上曰,依爲之。仁孫曰,旗軍洗馬後,前後內乘,似宜一體處之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鏡觀曰,御乘驚逸之患,挽近所無,雖賴百神之護持,倖免玉體之傷損,而思之及此,心骨俱驚,不可以尋常薄勘而止。請內乘則施以竄配之律,至於理馬、養馬以下,各別嚴刑定罪,何如?上曰,所陳得體,已下敎於大臣矣。出擧條𪻶曰,朝者因儒臣陳請,有司僕、一提調、外提調罷職之命矣。苟有其罪,豈以大官而容貸乎?領相必以此大段不安矣。遠達曰,臣之當初區別,以其不參旗軍、洗馬也。上曰,承旨書之。今番之事,不可不嚴飭。當初所請,以旗軍、洗馬進去,今番隨駕提調爲請,其雖得體,大臣所陳,其亦是矣。其若飭勵,宜先大官、二提調,儒臣旣請律加,司僕、一提調,特施罷職之典,今番事,曾所未聞,今朝晝停,身爲臺官,宜請加律,而今乃請焉,其涉不戢。掌令任鏡觀遞差,雖在悤遽之中,請推之時,何敢分疏?諸承旨一竝推考。噫,今番謁陵,三年後卽初也,身爲臺臣,司諫李廷喆,應參不參,其涉寒心,罷職。出傳敎校理李潭曰,司僕、一提調,旣有罷職之命,二提調,則以旗軍、洗馬進參之人,實有不善調習之失,不可罷職而止。請其時當該司僕、二提調,削職,何如?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出擧條遠達曰,今此司僕官員處分傳敎,稽滯不出榻敎。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畿伯、各務差員,使之入侍。京畿監司金相福,楊州牧使李之億,長湍府使具鼎煥,竹山府使李碩儒,南陽府使崔晟,高陽郡守李泰遠以次進伏。上曰,有欲陳達爲之之事,與道臣相議爲之,可也。仍命退出,內乘及養馬以下勘律時入侍事。出榻敎上曰,御營廳先往,結陣於綠樊,大駕臨過後,仍爲後廂之意,分付,可也。上自晝停所乘駕轎,至綠樊駐駕轎,使駕後十名出前推擊。上曰,鄕軍如此,誠貴矣。上至迎恩門,替馬所乘馬,南關王廟歷入事。出榻敎上入關王廟行拜禮,上曰,龍袍改造事,分付戶曹,可也。上乘馬還宮,御仁政殿月臺,上曰,承旨書之。明日兩司,不可不備員,掌令有闕代,左通禮具壽國除授,司諫有闕代,前掌令李壽鳳除授,牌招入侍。出傳敎仁孫曰,安載健來待雲矣。上曰,入侍。載健進伏,上曰,弘陵有餘穴乎?載健曰,有之矣。仍命退出,上曰,御將入侍。御營大將鄭汝稷進伏,上曰,今日見之,鄕軍誠不偶然矣。予用嘉之,特以熟馬一匹面給,卿其祗受。汝稷退出,𪻶曰,首相罷職,臣實發端,臣心不安,明日亦難入侍矣。上曰,卿言過矣。明日,豈可無大臣?卿其入來。上曰,承旨書之。噫,三年內,謁本陵,已是六次,而其初,卽因山時隨詣也。噫,丁丑暮秋,豈料五次謁陵,而其六,望七釋縗後初行也。寔萬萬夢想之外,戊申出征將士,已命承旨,敦化門外犒饋,況今番乎?旣知勤勞,若不顧恤,亦豈仰體陟降之意乎?二十日訓局、禁衛營、御營廳、龍虎營大將以下,當親臨敦化門犒饋,侍衛只入直擧行,承、史依例入侍,軍兵勿爲待令,入直禁軍及禁衛營入直軍百名,挾輦軍六十名,前陪各五雙,以隨駕外侍衛事,分付。出傳敎上還入大內。

○己卯八月十五日丑時,明陵行幸時,王世子具戎服,乘輿出集英門,祗送於仁政門外時,右承旨洪良漢,事變假注書許洉,編修官鄭枋,記事官安正宅,王世子降輿入幕次。大駕出端暉門,王世子出次祗送,引儀呼鞠躬平伸。大駕出萬安門,王世子乘輿出建陽門,忽聞御乘驚逸,倉荒gg倉皇g親出敦化門外,降輿遣宮官問安。答曰,無損傷矣。大駕進發後,王世子乘輿還宮,陪從諸臣,問安後退出。

○八月十五日二更三點,王世子具戎服,乘輿出集英門,祗迎於仁政門時,右副承旨洪良漢,事變假注書許洉,編修官鄭枋,記事官安正宅,王世子降輿入幕次,大駕入仁政門時,王子出世幕次祗迎,引儀呼鞠躬平伸,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乘輿踰建陽門,駐輿,召問安宮官問曰,終日勞動之餘,聖體,若何?鄭枋達曰,玉色一樣矣。王世子入集英門,陪從諸臣,問安後退出。

8月16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坐直。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陵幸翌日,大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尙淳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閔百祥,副提調元仁孫啓曰,靜攝之中,侵曉動駕,展省園陵,仰惟聖情罙增愴慕,勞動旣多,深夜還宮,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之不得入診,已至多日,今日又是日次,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雖伸情禮,一倍此心,氣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湯劑煎入。

○鄭尙淳啓曰,殿座正時迫近,而通禮不爲待令,中嚴未卽入啓,誠極未安。當該通禮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尙淳,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華鎭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鄭尙淳曰,禮房承旨留院。

○傳於鄭尙淳曰,二十一日,承、史以時服入侍。

○假注書李身晦在外,代以安寬濟爲假注書。

○鄭尙淳,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蔡緯夏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元仁孫,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洪相直呈狀內,親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元仁孫,以吏曹言達曰,武臣兼宣傳官申老得呈狀內,改名事,旣承下敎,故以埴字改名雲。依例令藝文館給帖,何如?令曰,依。

○趙榮進,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龍虎營吹打手等處,各木二疋式,依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榮進,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傳敎本廳吹打手四十一名,各木綿二疋式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淳,以義禁府言達曰,試官在外未及拿來人一體分揀事,命下矣。忠淸道忠原地下去對讀官閔光遇,溫陽地下去對讀官金敎材等竝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良漢,以義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潭、鄭光漢、南綺老,今姑減下,其代以兵曹正郞李徽中,前持平李仁培,前正言尹光國,差下,使之察任,而李仁培、尹光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仁培、尹光國。

○鄭尙淳,以宣惠廳言達曰,公州戊寅條大同米八百三十七石,今纔上來,故觀其米色,則租粒相雜,極其麤惡,不合行用米,則全般退送,使之改備上納,而莫重大同,如是苟充上送者,揆以事體,萬萬寒心,其在懲礪之道,不可置之。當該判官沈鑌,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兼司書李明煥書曰,伏以臣,至愚而妄,不能愼言,觸事生疣,動輒有悔,而稟受已然,實無奈何,日前前席,又妄發矣,乃於靜攝之中,致勤聖敎,臣尤死罪死罪,罔知攸措。特荷天地寬大之恩,旋承包容宥釋之音,臣誠驚惶感激,涕泣無從,卽宜含恩畏分,趨走職事,而臣母素患泄痢之病,每作於炎涼換候之際,多般救治,必閱月而後已焉。今於本證之外,又添痰癖昏眩之氣,飮啖全卻,眞元大敗,臣方扶將左右,無由離側供職,日昨陪班,亦未進參,臣益爲惶隕,莫省所出,玆敢陳章自列。伏乞睿慈,俯察微懇,亟削臣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正邦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己卯八月十六日巳時,上御內司僕親鞫入侍時,右議政李𪻶,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申晦,同義禁蔡濟恭、南泰著,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假注書李在簡,事變假注書許洉,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問事郞廳副應敎李福源,校理沈履之,副司直金應淳、元義孫、任㻐,前持平李仁培,兵曹正郞李徽中,前司書尹光國,別刑房都事李命傑、趙德成,文書色都事金光默、李章祜以次排立訖。上曰,傳命問郞,沈履之、李徽中、尹光國爲之,金龍祚上之,問郞持草紙上來。徽中進伏,命書問目,問目及罪人供辭在事變日記中。上曰,榮鐵上之,問目供辭在事變日記中。上曰,榮采上之,問目供辭在事變日記中。上曰,龍祚上之,與榮采面質,供辭在事變日記中。𪻶曰,判義禁金聖應,近來積瘁,今日力疾入侍,而病實難強矣。上曰,許遞,其代行司直趙榮國除授,牌招察任。出傳敎

○己卯八月十六日巳時,上御內太僕親鞫入侍時,假注書安寬濟,未時追後入侍,罪人金龍祚,方張刑訊。上曰,厥漢不作聲,何也?作聲則止杖,速爲成音。上曰,解縳。上曰,都事生疎,擇立。上曰,准次乎?晦曰,然矣。上曰,下之,錫祚上之。上曰,刑房生疎,二人輪回爲之。田錫祚加刑納招後,上曰,夏錫家預言禍福之說,自以爲神奇矣。錫祚又納招後,上笑曰,意思之說,怪矣。上曰,內禁將朴載河召入。汝曾經彼景象,必厭見出去,他內將代入侍闕,予在君師之位,師道雖不足,君位則在焉。予心惻然,況汝心乎?上曰,罪人,准次乎?蒙頭下之。榮國曰,臣今纔肅謝入侍,未及見文案本末矣,請詳見文案,而參鞫矣。上曰,依爲之。上閉戶,少頃開戶,上曰,問郞,持草紙入侍,書金龍祚更招問目。上曰,龍祚上之。龍祚加刑准次後,上命判義禁,龍祚下之,錫祚上之。上,下問兵判趙雲逵曰,其人,何如人?雲逵曰,衣冬衣人,而渠與錫祚作別時曰,場中無事出入,我則宿靑坡酒幕,仍作鄕行雲矣。上曰,解縳刑問錫祚,刑問准次。良漢曰,刑房承旨請下密匣矣。上命中官曰,下之。上曰,判義禁下去解縳。上閉戶小入,上命判義禁曰,詳知罪人名及招辭以待。上曰,宣仁、金虎兩門姑留之。上曰,罪人下府,羅卒退去。上曰,頃已下敎,卿等之意,予已知之,而以榮喆之言,見之,狂則狂矣。予則以爲不必杖斃,諸臣之意,何如?右議政李𪻶曰,雖曰,狂矣,二字凶言,決不可恕矣。榮國曰,臣則追後入侍,其文案,雖未能詳知,而妖言惑衆,旣有其律。況有上書,則不但惑衆而已矣。晦曰,妖言惑衆,自有其律,不可不明正典刑矣。濟恭曰,二字凶言,旣發之後,國家典刑,斷不可饒貸矣。泰著曰,二字凶言,宜正典刑矣。壽鳳曰,其所爲言,用意極凶,正法,宜矣。壽國曰,勿論妖言與否,旣發二字,不可不正刑矣。沈履之曰,頃日帳殿,已陳所懷,而雖雲接魔,若不嚴處,此後將有非魔而爲魔者矣。一律斷不可貸矣。光國曰,臣意則二字凶言旣發之後,不可不明正典刑矣。徽中曰,錫祚情狀,窮凶妖惡,前所未有,臣意則斷可用一律,雖用次律,大爲國家失刑矣。仁培曰,錫祚若不正法,無以鎭人心矣。應淳曰,二字凶言,宜正典刑矣。福源曰,錫祚情節妖惡,國家典刑,不可貸矣,正法,宜矣。義孫曰,凶言旣發,則宜正邦刑,誠如諸臣之奏矣。上曰,忠淸道人心,自湖南來矣。𪻶曰,龍祚多年爲官任,得罪則必自明以脫,故作爲伎倆,帳殿亦用此習,誠極絶痛矣。晦曰,以今日之擧措,見之,杖斃不足惜矣。泰著曰,或恐用知情律,終始抵賴,誠極妖惡矣。錫祚快正王法,龍祚之罪,比錫祚似有等矣。濟恭曰,龍祚,豈有不見錫祚冊子之理,而終始抵賴不服者,知有知情之律故耳。若或加刑究問,則必輸情矣。上曰,當被妄言律矣。壽鳳曰,錫祚爲逆,則明正典刑後,龍祚當議律矣。錫祚若爲此等事,龍祚必主張,不可不輸情矣。上曰,問郞各陳之。李福源曰,以今日所爲,見之,龍祚似有等於錫祚,而加刑究覈,則斷不可已矣。履之曰,龍祚之帳殿擧措凶獰,以初不知爲言,不可不究問矣,其根則錫祚矣。仁培曰,龍祚以本邑鄕族,多年爲座首,犴滑無比,若見錫祚冊子,則恐犯於知情不告之律,終始抵賴,今日雖二次刑訊,猶未輸情矣。上笑曰,汝之所見,明矣。不可不加刑乎?仁培曰,然矣。應淳曰,李仁培之所奏,是矣。臣則別無異同,而以鞫體言之,不可不加刑矣。徽中、㻐等曰,以獄情言之,大臣所達,是矣。以今日所見,見之,不可不加刑矣。義孫曰,諸臣所奏,皆是矣,加刑究問則好矣。上曰,榮采加刑與否,何如?壽鳳曰,不可不加刑,鞫得實情矣。壽國曰,卽今不無隱情之可問矣。榮國曰,必有隱情矣。上曰,龍祚,嚼舌凶矣。晦曰,或恐吐實,有嚼舌者,或不勝杖,而有嚼舌者矣。元仁孫曰,獄情必期於輸情,預論杖斃則獄體解弛矣。洪良漢曰,仁孫所達,是矣。元仁孫曰,假注書安寬濟,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事。出榻敎上曰,莫重軍號啓下之後,入直郞廳,不爲待令,其涉無據,汰去。上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座時刻,以辰初三刻爲之,田榮哲囚捕廳,以待結末。上曰,今番犒饋中,若有參差者,當該大將及糧餉廳郞廳,當以軍法處之,以此分付。上曰,噫,親臨犒饋命下之意,若何,而不過以器械不備,欲爲差退。噫,禁酒之後,初則內試射,欲用醴酒,不爲用之。昔之犒饋時,用濁酒,而中使、大將,猶用旨酒,今之醴酒,焉知不爲旨酒,而與祭用醴酒,有異,猶有酒名,近百石措備,豈不爲多釀乎?此與昔酒,有異,人必呑酸,若不能飮,亦豈重天物之意乎?此爲君而導其多釀,代用之弊,豈不愈開酒之巨弊?其所請用,亦見其小,而不見其大也。況爲國之道,只見大體,訓將從重推考。當初命下日,齋戒相値,以二十日擧行。上曰,莫重下敎,不卽擧行,當該中官,從重推考。以上出傳敎仁孫曰,修撰金華鎭肅拜單子,入啓已久,而尙不下矣。上曰,然乎?下之。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8月17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申晩十度呈辭,傳於鄭尙淳曰,安心調理。

○元仁孫達曰,左副承旨尹坊,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尹坊牌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鄭尙淳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鄭尙淳曰,無逸篇寫進承旨尹坊,繼其祖而寫進,特賜大鹿皮一令。

○洪良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閔百祥藥房監劑進,參判金致仁牌不進,參議洪樂性進,右承旨鄭尙淳進。吏批啓曰,判書閔百祥以內局提調,監劑進,參判金致仁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世孝爲吏曹正郞,尹冕東爲吏曹佐郞,李一曾爲兵曹佐郞,具善道爲監察,朴鸞源爲東部都事,李惟秀爲安東府使,南泰著爲三陟府使,趙載得爲永川郡守。領議政金尙魯拜相事,承傳,雲山君單梄封君事,承傳,承文都提調單金尙魯。以尹泰衡爲幽谷察訪。

○兵批,判書趙雲逵進,參判蔡濟恭侍衛進,參議柳謇入直進,參知李彥衡病,右承旨鄭尙淳進。以尹秉淵爲兼司僕將,韓光濟爲五衛將,朴昌新爲僉知,趙嶪爲訓鍊僉正,金廷遇爲都摠經歷,洪相殷爲司禦,權載紀爲忠翊將,邊海朝爲忠翊將,金德純爲忠壯將,尹輔商爲慶德將。副護軍任鏡觀、李奎章,副司果柳健,副司正安寬濟,同知單李繼興,僉知單南瑞五、李夢觀,副司直金孝大。

○兵批啓曰,世子翊衛司洗馬申光履,素抱奇疾,有加無減,時月之間,無望供職,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尙淳達曰,卽者兼右贊讀鄭晩淳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傳於元仁孫曰,都承旨入侍,兵判同爲入侍。

○傳於尹坊曰,內乘依例入接,而使東所部將洗滌矣,其洗滌與否,該曹郞廳摘奸。

○尹坊,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內吹螺赤處,木綿依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坊,以兵曹言達曰,景福宮假衛將金光濟,素患痰癖之症,輒復發作,旬月之間,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不可強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洪良漢,以扈衛廳別將,以三廳大將右議政意啓曰,一廳大將前領議政金尙魯,今有罷職之命矣。其所帶軍官,宜有區處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二廳大將兼察。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金龍祚,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勿限年定配事,命下矣。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己卯八月十七日辰時,上御內太僕親鞫入侍時,右議政李𪻶,判義禁趙榮國,知義禁申晦,同義禁蔡濟恭、南泰著,行都承旨元仁孫,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同副承旨趙榮進,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假注書安寬濟,事變假注書許洉,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問事郞廳副應敎李福源,修撰金華鎭,副司直金應淳、元義孫、任㻐,前持平李仁培,兵曹正郞李徽中,前司書尹光國,別刑房都事李命傑、趙德成,文書色都事金光默、李章祜以次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宣化門,上曰,莫重殿座,承旨不可不備員,左副承旨尹坊只推,牌招入侍。上曰,《羲經》《尙書》旣雲,與勿藥有慶之爻,同,則可謂眚也。國體攸在,雖示飭勵,奚可曠日?司僕一提調前領議政金尙魯敍用,提調李益炡爲先給牒。上曰,前領議政金尙魯拜領相。上曰,旣拜相,政事,當日爲之,政官牌招開政。上曰,下敎旣諭,今番之事,予已料外,卿等其亦夢想之外,國體攸在,雖先大官,旣伸廉隅,何過引咎?方戒太康,玆事,予則曰,此亦彼蒼之玉成於予也。噫,彼御乘,旣非自犯,況提擧乎?三公不備,猶悶叢脞,況有一相?卿須體此意,安心勿爲過自引咎,卽爲視事之意,遣承旨傳諭於領相。上曰,左承旨往領相家,傳諭。以上出傳敎藥房提調閔百祥曰,聖體連日撼頓,諸節,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申後湯劑,何處待令乎?上曰,入於帳殿。殿座後,榮國曰,問事郞廳沈履之以親病,有頉,修撰金華鎭新除肅拜矣。上曰,金華鎭問郞差下,仍爲傳命。上曰,榮采上之。榮采納招後,上曰,下之。錫祚、龍祚上之,錫祚、龍祚面質。上曰,判義禁詳爲分付,問目情狀絶痛,竝刑兩罪人。錫祚、龍祚面質納招後,上曰,錫祚恐或龍祚之亂招,如是謊辭矣。上命判義禁曰,除他曲折,錫祚限出示冊子於龍祚,納招刑訊,龍祚限見其冊子,納招刑訊,一杖承款,執杖申飭。上仍閉戶而下敎曰,速爲檢杖,兩罪人直招後,停刑以奏。上曰,龍祚初則不知錫祚雲矣,今則旣以知錫祚冊子妖誕,而嚴問之下,終不直招,情狀尤爲無狀矣。杖聲不猛,羅將遞立,罪人准次不服,上命問郞下敎曰,錫祚前則曰,龍祚初見其冊而責之雲矣,今則曾不出示云云,龍祚前則曰,見錫祚妖言冊子而責之雲矣,今則不知云云。今予之問,不過見冊示冊一款,而蓋欲付之生道也,渠等忍杖不服,今日之刑,渠等自取,寧不痛心?錫祚初則若死人,今則惺惺,豈不奸惡?上曰,罪人下之。上開戶,上曰,問郞持草紙以來,書錫祚問目,錫祚上之。良漢曰,錫祚病勢危急雲矣。晦曰,危急雲矣。上曰,單子,幾上乎?晦曰,姑不如是雲矣。上曰,令救療官詳見,而救療之。榮國曰,一向危殆雲矣。上曰,然則下府。榮國曰,臣等頻頻招問救療官,則極殊常雲矣。𪻶曰,已殊常然後,每來告急矣。上曰,必然矣。上命書龍祚問目,榮國曰,問之則罪人胸部有微溫,而脈則已無雲,可慮矣。上曰,物故狀勿由金虎門,由宣仁門事,分付。上曰,龍祚上之。上曰,問目姑置之,問郞以言語,分付,使之直招,上曰,汝居鄕,故官家每誘問,而末乃欺之,帳殿則不然,若直招則生矣,龍祚納招,上曰,今則似是眞情矣。予之如此,蓋出於指示生道之意,渠今則知之矣,龍祚直招。𪻶曰,以此見之,好生之德,洽於民心,故今始盡吐矣。以昨日擧措,見之,豈意今日曲盡直招乎?以此推之,外方獄事,可知其冤矣,此皆官長之過矣。官長臨民,以權術捧招,勒罪,或入此輩奸術中見欺,故此輩多年官任,經歷無不詳,故前後納招,皆舞奸,而今始直招矣。以錫祚之面質也,必脫給龍祚見之,龍祚之鄕任中,難公可見矣。鄕人一族,軍役還上,皆關於鄕所,故必有日後之慮爲之,龍祚之難,可知矣。上曰,榮采上之,與龍祚面質,龍祚直招。𪻶曰,如此巧惡之人,今日輸情矣。榮進曰,此等之人,官長視以事知,每信用之,故弊生於此等處矣。榮國曰,視其情狀,則雖已解縛,一次加刑,斷不可已矣。濟恭曰,龍祚訊問,宜准次矣。上曰,卿等之言,是矣,而王言當信矣。𪻶曰,金吾堂上所達,是矣,而當初取服時,下敎曲盡,付之生道,則不必加刑矣。榮國以傳敎分付龍祚曰,宜自捕廳訊問,而爾是鄕所,故帳殿訊問矣。不爲直招,故至於三次刑訊,以爾罪狀,三次亦小矣。當用知情不告律,而特爲參酌,大靜縣勿限年定配。壽國曰,減死定配雲,則好矣。上曰,律名太重,勿限年,爲好矣。榮國曰,獄體宜准次矣。𪻶曰,自本府例刑,似宜矣。上曰,親訊之後,本府例刑,事體不然矣。榮國曰,此是知情不告者矣。上曰,覽其冊子,直投之,與知情異矣。榮國曰,臣於昨日,龍祚則似減等之意,陳達矣,以今日擧措,見之,絶痛,欲殺之目前矣,在下者執法之論,當用知情律矣。上曰,執法之臣,當如是矣。上曰,錫祚之面質也,脫給龍祚,以此見之,鄕權壯矣。𪻶曰,江流石不轉矣。上命書龍祚大靜縣勿限年定配,傳敎。傳敎在下壽鳳曰,錫祚可斬矣,二字凶言,爲正犯,一縷未絶之前,快正王法,然後可以鎭外方人心矣。錫祚定律後,龍祚之罪,亦可以議律矣。壽國曰,錫祚非狂也,二字凶言,情節陰慘,或以爲妖言,而此則異於妖言,若徑斃,則將失刑,一律斷不可饒貸矣。𪻶曰,臺言是矣。壽鳳曰,二字亦是結案矣。上曰,臺臣得體,不負特除之意矣。榮國曰,臣考律文,則《大明律》曰,造妖言及惑衆者,斬矣。上曰,錫祚誤入雜術之人矣。壽國曰,此雖出於好生之德,而法意則不如此矣。福源曰,妖言自有其律,臺臣一律之請,是矣。晦、濟恭、泰著等,齊請一律,此等妖惡之類,若杖斃,則外方人心,無以懲礪矣。渠之妖言及他說,便是結案,今者正法,何關結案與否乎?上曰,於錫祚,殺之無惜之語,猶是歇後,而予之所持難者,曾自戊申正法者,渠之結案,必讀而言之,使知渠罪,今不結案而正法,則日後之弊,無窮矣。華鎭曰,雖未勘,宜用妖言惑衆之律矣。榮國曰,猶有生意,則自本府結案,好矣。上曰,何必如是耶?守幕救療官,來乎?榮國曰,下本府時,途中物故云矣。上曰,幾年後謁先聖設科,此等凶漢出矣。今聞物故之報,心甚爽然矣。𪻶曰,臣未見冊子,故不敢爭執,而正法之不行,可惜矣,獄事則失體矣。上曰,旣物故後,何可正法乎?非不欲正法,而不捧結案,無可論矣。單子,何不來乎?泰著曰,必經相位手決,然後入啓矣。上曰,今見龍祚之直招,敷心腹以及,則人皆盡情矣。大畏者民志,必也使無訟。仍命書龍祚處分傳敎,使都事讀而分付。榮國曰,臺臣旣堅執,不可發配。龍祚姑爲仍囚,何如?上曰,不可仍囚矣。所懷與所達,有異,若不決,而臺臣發論,則卽一斗齡也,此豈可爲乎?𪻶曰,臺臣所懷,宜允從矣。上曰,是則是矣,予意則不然矣。壽鳳曰,錫祚徑斃,不勝絶痛,不可不用亂言律矣。上曰,王者守法,不捧結案,則不可正刑矣。上曰,錫祚,有子女乎?壽鳳曰,聞有二子皆已死,無他子女雲,而雖有之,《大明律》曰,亂言者,只誅其身,籍沒家産矣。榮國、晦曰,執法之論,適中矣。上曰,榮喆、榮采上之。上下敎曰,爾等不必親問,而不可不問,故捉來矣。錫祚、龍祚,今已處分,爾等放送歸鄕,今已收殺,勿爲生怯事,曉諭鄕人。榮國曰,榮采,以文案見之,不可全然無罪矣。上曰,錫祚假託鬼神,猥告帳殿,至於杖斃,往傳國法至嚴,龍祚帳殿親問之下,敢爲欺罔,受刑定配,亦傳國君之不可欺,榮喆,賜笠四拜,榮采亦放送。上曰,渠能四拜矣。𪻶曰,鄕中校生,於校中行四拜,故能知之矣。上命判義禁,錫祚冊子令本府燒火。上曰,此庭洗滌,該所書員,爲之耶?兵曹入直堂上,問於司僕以達,兵曹參議柳謇,出問而還奏曰,兵曹判書出軍五十名,東所司僕,眼同爲之雲矣。上曰,五十名,太過矣,兵判勤幹,故如是矣,部將不來見,誠無狀矣。上命宣傳官,兵曹前排斯速入之,東所部將拿入。上曰,問名。對曰,李觀鎭矣。上曰,此庭洗滌,自是東部之役,而頃者因大臣陳達,令軍門爲之,不過一時之事,部將則越視,所當決棍,而參酌放送,此後眼同爲之。上命書酌處收殺傳敎,上曰,噫,世道日下,人心叵測,人怪物異,式月斯現,述人景躍、爾恆之輩,雖不足道,已見人心之叵測,而今者田錫祚,以遐方蟣蝨之徒,敢以托神,張皇冊子,其欲誑感一世,非徒此也,敢生非分之心。欲爲恐動,究其心,萬萬陰慘,事當快正王法,以樹國綱,而冊子中有不可不究問者,故帳殿親問矣。幾次嚴訊,半吐半呑,猶不直招,節節狡譎,今已物故,已無可論,而至於金龍祚,當初就捕,無他也,錫祚招中,叱其狂誕,挽止駭擧雲,故欲問眞僞拿來,則於渠之道,事當一一直招,而敢以猾鄕之手,欲掩其跡,不爲直招,故以此嚴訊矣。今日乃爲直招,其初若此,雖編配,其何施也,而此等人心世道,此等之類,若不嚴懲,何以礪世?大靜縣勿限年定配,使遐方執鄕權能猾之輩,知國法之存焉。出傳敎上曰,今日不爲殿座,更爲詳問龍祚、榮采,其將加刑後已。以此推之,欽哉之政,其不重歟?噫,曾己申飭,凡京外,一自同推之後,不究黑白,只以刑訊爲事,其中焉知無龍祚、榮采乎?思之及此,不覺寒心。將此予意,自備局嚴飭京外,以示恤刑之意。上曰,噫,漢用良吏,是爲善道。噫,身爲守令,以能吏己任者多,其不剛明之守令,專用能猾鄕所,以今金龍祚推之,執鄕權弄官長之弊,可知,若此之故,飢蝨gg蟣蝨g龍祚輩,熟於其鄕,敢售其習於莫重帳殿。噫,若此之際,令何以爲令,民何以爲民?此非細故,令備局將此意,申飭諸道。出傳敎上曰,田榮鐵、田榮采放送,捕廳拘留人,本官捉囚人,一竝放送事,分付捕廳。出傳敎問事郞廳沈履之減下,修撰金華鎭差下。出榻敎上曰,捕將具善復入侍。上曰,田榮鐵、榮采自捕廳救療,覓給糧資,下送本土。𪻶曰,司僕提調及諸內乘,竝皆被罪,而正則有一內乘之稱,不入同被之中,故司僕正朴相喆,以此爲嫌,不爲行公矣。右副承旨良漢曰,正之一內乘,年前有下敎定式之事,不當撕捱矣。上曰,然矣。𪻶曰,年少名官,不嫌其過於廉隅,故如是矣。上曰,當初已爲區別矣。今則提調旣已敍用,更無引嫌之端,而況經大臣陳達,旣伸廉隅,何可撕捱乎?卽爲申飭,使之行公,可也。兵曹判書趙雲逵曰,犒饋禮畢後,罷陣節次,待標信擧行乎,以大旗擧行乎?上曰,以大旗擧行。雲逵曰,親臨犒饋時,亦當有前排及挾輦軍,自該營待令意,分付,何如?上曰,挾輦軍六十名,前排五雙,以犒饋外軍待令。雲逵曰,凡犒饋時,例有號砲、號笛、跪鼓吹打之節,先行列坐號,次行擧床號,次行初再三盃號,次行撤床號矣。今番以餠代酒,宜無三盃號之節,以此擧行,何如?上曰,號砲、號笛、跪鼓爲之,吹打除之。雲逵曰,親臨犒饋時,多有稟定之事,故敢此仰達矣。在前自軍門設饋時,大將以下服色,例以隨駕時服色,參饋矣。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諸大將,以戎服參見,中軍以下,隨駕時服色擧行。雲逵曰,龍虎營及訓、禁、御四營大將以下,次次橫列成班,則在後之營,必抵於把子橋前路,其間稍遠,中軍以下叩頭起去,應聲似難相聞,不無差誤之弊。臣意則各營大將,率中軍以下,縱列成行,立於紅馬木外,而中左龍虎營,中右訓局,左禁營,右御營,以待掌號笛,次次參見,似近便宜,如是擧行乎?敢稟。上曰,依爲之。雲逵曰,各營大將,各其陣頭受饋乎,入參於臺上乎?上曰,大將及龍虎將入侍,受饋中軍及各番將,率軍兵,信地受饋。雲逵曰,今此親臨犒饋時,臣亦以侍衛進參乎?上曰,以犒饋進參。禁衛大將具善復曰,禁衛營都提調,隨率與隨駕軍兵,有異,親臨犒饋罷後,自本營擧行乎?敢稟。上曰,親臨一體擧行,槍劍軍,亦爲犒饋,可也。善復曰,今此親臨犒饋,以禁衛西營軍兵排立事,命下矣。西營入直軍兵,不過四十名,左右排立,似不成樣,以他軍兵加數侍衛,似好矣。上曰,本營入直軍一百名擧行,西營軍置之,可也。善復曰,紅馬木外左右屛門,旣無把守,此甚疎虞,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作門,可也。良漢曰,今此入侍有命,而兵曹堂上,久離侍衛之班,不卽待令,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壽鳳、壽國等曰,徑斃罪人錫祚,假託妖魔,做成冊子,陰凶情節,畢露於帳殿親問之際,而未及正法,遽致徑斃,王章莫伸,與情益憤,請罪人錫祚,亟命王府,施以亂言不道之律。上曰,臺臣執法之意,雖是,旣不正刑,其何追施?不允。壽鳳、壽國曰,罪人金龍祚,參看錫祚冊子之說,旣已直招,則陰邪情狀,決無不知之理。雖以聖上好生之德,卽下酌處之命,而其在嚴鞫體杜後弊之道,節次究問,斷不可已。請罪人龍祚,亟命王府,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上曰,臺體雖是,旣命酌處,何可收還乎?以上出擧條上曰,兵判留待,待下敎入侍。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卯八月十七日酉時,上御熙政堂。都承旨、兵判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元仁孫,兵曹判書趙雲逵,假注書安寬濟,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以次進伏訖。上命注書出去,持犒饋綸音草以來,賤臣持入,上命承旨書犒饋節目。雲逵曰,吳道亨、李策,勿汰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雲逵曰,自前犒饋時,各營大將至哨官,例以平盤設饋,將校軍兵,則用展布,而今番則親臨,事體自別,其在與士卒同甘苦之意,不可異同,臣意則大將以下,皆用展布,似好矣。何以爲之乎?上曰,臺上進參者及予供,以盤爲之,可也。雲逵曰,龍虎營犒饋,自前肉太外,亦以果品饋之,而他軍門元無此例。今此親臨時,四軍門不可異同,龍虎營實果除之,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上命承旨,書南關王廟致祭文,上曰,南關王廟,十九日遣武臣具善復致祭。諸臣以次退出。

8月18日[編輯]

行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右承旨鄭尙淳坐直。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服制。同副承旨趙榮進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顯宗大王忌辰。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榮進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呈辭,掌令具壽國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閔百祥,副提調元仁孫啓曰,夜涼漸緊,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連日帳殿,親臨鞫囚,靜攝之中,不瑕有損乎?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久未入診,今日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左議政申晩十一度呈辭,傳於趙榮進曰,安心調理。

○傳於趙榮進曰,領敦寧爲扈衛大將。

○趙榮進啓曰,將任塡差城外祭官,則往還間,都提調兼察,命召仍佩往來事,曾有定式矣,禁衛大將具善復,今方以南關王廟祭官進去矣。都提調兼察事,發牌郞廳,分付兼任,右邊捕盜大將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

○鄭尙淳啓曰,右捕將獻官進去,代令左捕將兼察事,命下矣。左邊捕盜大將李潤成,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鄭尙淳曰,明日朝講爲之,時刻以辰正三刻爲之。

○注書朴相老病,代以金光魯爲假注書。

○己卯八月十八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閔百祥,副提調元仁孫,記事官朴相老,記注官李台鼎,記事官金載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金履貞、鄭允協以次進伏訖。𪻶曰,日氣不佳,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𪻶曰,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上曰,一樣。𪻶曰,湯劑亦連進御乎?上曰,強進。𪻶曰,近來日候,朝冷晝暖,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安過矣。𪻶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𪻶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安在。𪻶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無恙。𪻶曰,請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唯。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不數不滯,度數亦調均,而右寸關胃脈,虛軟沈遲,則比前一樣矣。泰輿、礈、以楷、德崙、泰遠、允協,以次入診,所奏同焉,上曰,理中建功湯前方中,白芍藥、桂枝、乾薑依前前方,加劑五貼以入,自今日爲日次事。出榻敎𪻶曰,依前下敎,一體煎入,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明陵丁字閣事,洪鳳漢所幹事,極爲周詳縝密,亦用此術於他陵,則尤好也。召見安再健詳問,則弘陵白虎邊,有一處,頗入意雲,果然則幸甚。上曰,卿向奏請遞扈衛大將之任,而乃以意外事作窠,世間事類多如是,誠異矣。𪻶曰,臣所請遞之任,卽爲許遞,誠合事面矣。仁孫曰,右捕將具善復,以關王廟獻官進去,出城外,兼察之人,何以爲之乎?上命書曰,右捕將獻官進去,代令左捕將兼察。出傳敎仁孫曰,昨日傳敎中,有慶之慶字考見,則非慶字,乃喜字矣。上曰,昨日傳敎中,勿藥有慶之慶字,以喜字改下。出榻敎上命書之曰,領相前兼都提調,提調當仍兼,以此分付銓曹。出傳敎𪻶曰,臣待罪禁衛營都提調,故敢達。槍劍軍,例自禁衛營待令,而只用於城內擧動時,故今番陵幸時,無隨駕之事,而昨日下敎中,槍劍軍亦入犒饋矣。旣不隨駕,則似不當竝入於犒饋中矣,何以爲之?上曰,旣不隨駕,則置之,可也。𪻶曰,昨日禁將以都提調隨率軍,有所仰達,而此是若干名矣。上曰,數雖小,軍兵則豈可不犒饋乎?此則一體犒之,可也。出擧條上曰,他承旨入侍,玉堂上下番,持召對冊子入侍。出榻臣相老趨出,引同副承旨趙榮進,校理鄭光漢,修撰金華鎭,持入《近思錄第三卷》進伏,𪻶、百祥、仁孫,率醫官退出。上命光漢,讀自伊川先生曰,慰亦不安矣,華鎭讀之,榮進讀之,相老讀之,台鼎讀之,載順讀之,至一留是而已,上曰,陳文義。光漢曰,大中行狀,多有可觀處,而其家法之謹嚴,尤可法矣。上曰,我朝家法,亦至嚴矣,下番闋服後,今始入侍,而容貌言音,恰似乃父,予思乃父,怳若故事,於心感愴矣。華鎭曰,自古聖主時,必有無臣之歎,今也有君無臣之歎,又復如古,致敬盡禮而招來賢士,則于于而進,必有濟濟之美矣。上曰,巖穴之人,亦不得見面目,何以招致朝廷乎?上掩卷,榮進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湖南、湖西、咸鏡南道帥臣以捉虎人加資事,連有狀聞,而湖南帥臣,則一狀之中,殆近十人,事甚猥越,此固流來謬弊,而一人之捉五虎,已不成說,況非境內人,皆是京人,則尤極無理。金玉之濫雜,亦甚可悶,故臣竝不捧矣。上曰,所陳誠是,退卻亦得宜,此後若有如此狀聞,則當該道帥臣,各別重繩之意,令備局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8月19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鄭尙淳坐直。右承旨尹坊式暇。左副承旨洪良漢服制。右副承旨趙榮進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朝。晝、夕講。

○昧爽,有霧氣,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達曰,臣等於今日朝講入侍時,伏覩大朝,以法外追律事,親製綸音,著爲深戒。大哉王言,孰不感歎,而第其前達中,所請追律者,無非罪犯至重,關係不輕者,則有不可遽然卽停,故敢以不可停達之意,再三陳達,而未蒙開納,至承不敢聞、不忍聞之嚴敎。臣等章皇震越,相率逬退,纔已求對離筵,區別停仍,其不能強爭之罪,臣實惶恧,無地自容。且伏聞臣等退出後,大僚以臣等擧措之失,當深加非斥雲。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而臣等不職之失,於此益著,以此以彼,俱不容一刻仍冒於臺次。請令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尹坊達曰,明日親臨犒饋,再明日國忌齋戒,二十二日正日相値,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榮進達曰,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左議政申晩十二度呈辭,傳於金勉行曰,安心調理。

○傳於金勉行曰,今下弓矢,委曲僉使金德鉉處給送。

○尹坊達曰,今日朝講,經筵無進參之員,知經筵李喆輔、申晦,同經筵趙暾、黃景源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榮進達曰,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依大朝筵敎,來詣求對矣。令曰,入對。

○趙榮進啓曰,刑曹判書金尙翼,參議金勉行,理馬以下勘律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下直,寧越府使金尙耉,楊根郡守李憲鎭,委曲僉使金德鉉,花梁僉使朴泰熀,文山萬戶金景佑,豆毛浦萬戶金再昌,平山浦萬戶李啓運。

○有政。吏批,判書閔百祥以御藥監劑進,參判未差,參議洪樂性進,右副承旨趙榮進進。吏批啓曰,判書閔百祥以御藥監,煎進去,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朴相德爲行都承旨,金勉行爲同副承旨,金致仁爲右尹,朴道源爲禮曹參議,趙明鼎爲同義禁,洪鳳涵爲刑曹佐郞,曺命喆爲禁府都事,李德觀爲樂安郡守。訓鍊都提調單金尙魯,司譯都提調單金尙魯,司僕都提調單金尙魯。

○兵批,判書趙雲逵入侍進,參判蔡濟恭呈辭受由,參議柳謇病,參知李彥衡進,右副承旨趙榮進進。副司直金致仁、元仁孫、尹東暹,同知單金德純。

○傳於尹坊(達))曰,犒饋後解嚴,只蛟龍旗待令,標旗,置之。

○趙榮進達曰,依大朝筵敎求對矣。令曰,入對。

○趙榮進,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親臨犒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勉行,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觀此慶尙監司趙曮狀達,則太白山璿源閣,上下層滲漏,朽傷處頗多,不可不修改,令該曹急速定奪分付,以爲及時修改之地矣。依例發遣本寺郞廳,以趁卽修改之意,分付該曹、該道,何如?令曰,依。

○金勉行,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敦寧金漢耉書曰,伏以臣,家本寒素,性又迂拙,資地最居人下,而只以跡忝肺腑之故,超躐崇班,榮寵已極,私心懍惕,至於今靡定,深淵薄氷,不足喩此危懼之情矣,今於千萬夢想之外,忽伏承扈衛大將特授之命,臣驚惶隕越,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人品之不稱,堪承之無望,固不暇言,而若臣之所大懼則有之,前輩之如臣地處,而膺是命者,固或有之,率皆踐履旣久,德望素著,而臣則渺然一年少書生耳。庸騃湔劣,無所肖似,向者尙方、摠府之除,惶恐趑趄,一味承膺,每自循省,惶汗浹背。況此半千衛士之摠領,是何等重任,而乃反畀之於如臣者之庸品駑才,不少難愼耶?福過災生,古人攸戒,一身顚躓,雖不足恤,豈不有歉於天地生物之仁乎?反覆揣量,惟有循墻而走而已,玆敢畢露肝膈,仰瀆睿聽。伏乞離明,察臣由中之懇,導達聖聰,收還新命,使重務無至虛縻,微分得以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其卽察任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慶尙道儒生幼學蔡景沈、韓學愈、朴聖有、鄭之垕、崔慶魯、徐運恆、禹命熙、蔡命五、申鎭元、南道輪、柳漢齡、成志一、蔡景淵,生員李允、南道完,幼學李齊白、申儼,生員柳鳳齡、蔡景晦、申光緖、蔡膺祥、申鎭運、朴泰有、李重炯、徐師夏,生員趙浹,幼學黃一圭、朴道有,進士具文漢,幼學申光宅、申光允,進士李若采,幼學李齊晟,生員朴光輔,幼學金載麗、金重元、沈鍓、孫慶徵、朴慶益、閔涵洙、沈鈗、河有一等書曰,伏以喆王勵世之規,必以崇奬儒賢,爲先務,賢祠腏食之典,必以摯量道德爲準則,苟有後來之賢,可以統承於前賢者,則世雖遠而享雖舊也,必同祠而竝尊,以闡揚其同德之盛焉,不暇遠引前代。粵在我肅廟朝,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特許追享於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尸祝之所,一以爲息邪距詖之道,一以爲尊賢尙德之地者,非但士林之陳請,實出聖考之特斷,猗歟休哉,此豈非文子文孫之所當繼述者乎?臣等所居道內蔚山之府,嘗有前朝儒宗文忠公鄭夢周,及先正臣文元公李彥迪竝享之院,卽所謂鷗江書院者,是已。恩額之宣,亦在我肅廟朝,使窮海遐鄕,得以回天荒樸陋之俗,被聖代菁莪之化者,秋毫皆聖考之恩賜也,逮至宋時烈沒後,又有追享之議者,於今六十有餘年,而迄未之果焉。蓋箕子之後,惟鄭夢周傳其道,而爲東方理學之祖,入我朝以來,儒賢輩出,道統相繼,至於宋時烈,而實得其嫡傳,斯文一脈,貫若繩珠,吾儒大統,燦如日星,則時烈之於夢周,世之相後也。雖隔二百餘年之久,而所以道夢周之道,學夢周之學者,溯其淵源,槪亦有自。一道士林之議,必若追享於夢周已成之祠者,實非苟然,而況先正之慍於群小也,鞮騎所歷,適在此鄕,碩膚幾舃,在人耳目,山川草木,尙帶餘馥,所以景仰之誠,不以地僻而有間,尊慕之情,比諸他邑而尤切。以論乎其世,則道統之遠紹於夢周也,旣如彼,以言乎其地,則遺跡gg遺跡g之未沫於本邑也,又如此,卽此地而妥靈,同一祠而薦享者,此之謂道相配也,此之謂德不孤也。士林公共之論,久已停當,俎豆竝享之議,豈容少緩,而第惟宣額之院,係是國庠,追享之禮,不敢擅斷,每擬一造登聞,諧此盛典,而瞻望君門,因循到此,臣等不誠之罪,可勝贖哉?夫先正祀典,旣已躋附於聖廟,固知一院祀之追享,未足增光,而臣等之必爲此祈請者,誠以士子藏修之所,固莫切於書院,而朝夕之所瞻慕,出入之所觀感,不啻若臨之在上。質之在傍,聲容色笑,僾然如昨,休光懿範,仰之無斁,感發盻蠁之間,而怳承辟咡之誨,興起於觀瞻之際,而能全秉彝之好者,自有所不能已焉,則其爲蒙士敎養之益,窮鄕作新之助者,夫豈淺尠也哉?臣等雖跧伏遐鄕,無足齒數,而有不忍忘大賢顧眄之光,負聖朝作成之化,玆與道內章甫,同聲合辭,千里裹足,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離明,深軫先正道學之相契於昔賢,特察先正享儀之當在於本邑,仰稟大朝,亟降兪音,則前乎聖考,旣許追享於光祖之祠,後乎邸下,又令竝祀於夢周之院,而息邪距詖之意,尊賢尙德之盛,前聖後聖,其揆一也。此豈但臣等一道之幸也?實斯文世道之幸也。臣等不勝瞻天望雲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先正之道德學行,余固知矣,事體至重,不可輕議,故不得煩稟,爾等退修學業。

○京畿道、忠淸道、全羅道、江原道、黃海道、平安道、咸鏡道儒生生員李𪺅,進士李仁龜、朴泰儉,幼學閔光運、金光遇、申覺民,進士南宅寬、金鎭恆、李憲國、奉光廈、柳最、李錫祜、李奭濟、梁學淵、廉達瑞、鄭維泰、李厚軾、李德履、朴師說、金龍漢、金聲大、朴師謙、梁亨復、任道亨、朴東楫、李相裕、朴采鳳、李彥復、許𭳞、尹瓛、金甲孫、姜若興、李鎭夏、成元翼、金大礦、安聖一、李光暐、崔倫、趙德夔、許琪、李馨最、李範朱、安致亮、陳達垕、崔益禎、愼命天、尹昌老、尹㒆、崔益和、李寅佑、崔宇觀、陳亨祿、陳亨復、朴振道、任昌郁、魏文德、鄭奎煥、金夢龍、金重九、李揚世、韓德鉉、韓重燝、韓錫觀、魏泰始、韓宅離、韓錫大、李德溥、安錫佺、朴質、李國觀、李旺藎、韓泰會、金塤、金世億、權潢。幼學閔祜、朴宗輝、李松年、朴致中、朴東尙、金鳴魯、權一揆、韓錫濟、文始龜、朱亨魯、朴廷最、徐致賢、趙經濟、尹東奎、崔可大、金甲祖、朴敬一、安命宅、田載龍、黃楙、尹昌來、蘇爾老、李冶、朴師郁、金命大、金一曾、安體乾、申恢、安光一、趙正一、林星鎭、丁埴、李之白、李載白、任珣等,伏以臣等,僻在遐陬,伏聞我大朝,以堯、舜倦勤之年,當商闇三霜之餘,先行文廟祗謁之禮。臣等不勝區區慶祝之忱,相與歌鹿鳴,于于而來,獲廁章甫之列,晨入太學,仰瞻盛儀,則我大朝薦灌興俯之節,有可以見尊仰聖師之誠,而繼又歷拜啓聖祠,始擧積年未遑之典,甚盛擧也。臣等相與謀曰,我聖朝崇儒重道之誠,若是其至,而士林之尊尙斯文,欽崇先哲之心,不能副聖朝右文之化,至使向來文烈公臣趙憲、文敬公臣金集從祀聖廡之請,尙未蒙允許者,實爲士者之罪,盍謀所以齊籲申請,期蒙兪音乎?玆敢瀝血陳章,復申前懇,伏願我邸下垂察焉。夫聖廟從祀之典,蓋所以重吾道,而所謂道者,卽孔、孟、程、朱以來相傳之道也。自夫吾道東來,而孔、孟、程、朱嫡傳,間世而相承,所以維持世敎,扶植民彝者,何莫非列聖朝培養表章之功,而獨趙憲與金集之尙未躋腏享之列者,誠有歉於昭代崇奬之道,而亦似有待於今日者也。噫,兩臣學問之純正,事業之光顯,前後書陳,備悉無餘,而邸下亦以余已知之爲敎,則臣等今不必疊陳,而多士抗章,至再至三,睿聽漠然,經靳兪允,竊恐邸下之所謂已知者,猶有所未盡而然也。臣等請復,以兩臣之道德功烈,有得於孔、孟以來相傳之道,而克臻乎天理民彝之至者,申言之。趙憲,稟天地剛陽之氣,而從事於聖賢爲己之學,非堯、舜、禹、湯之道,則不陳於君,非孔、孟、程、朱之言,則不出於口,游於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門下,淵源深遠,根基完實,造詣日進於高明,踐履漸臻乎純篤。每讀書,至爲人子止於孝,爲人臣止於忠一句,未嘗不三復詠歎,居家則孝弟通於神明,事君則忠誠貫於金石,內外之分定,而富貴貧賤不能移,操守之志確,而刀鉅鼎鑊不能奪,發之於言議事爲者,一皆光明正大,慤實精切,眞孟子所謂居廣居立正位行大道之大丈夫也,孔子所謂篤信好學,守死善道之君子也。若擧其言論事業之可指者,則其爲香室官也,自以口讀聖賢之書,而手封供佛之香,爲深恥,其爲質正官也,又以周、程諸賢,反居王、胡之下,而象山異學,獨免荀、楊朱之黜,爲大駭,陳疏本朝而極言之,貽書禮部而正責之,此則孟子閑先聖,闢楊朱、墨之道,請斥秀吉問其弒君之罪,請斬玄蘇折其射天之謀,此則孔子討陳恆,尊周室之義也。用夏變夷,吾爲東周之意,已著於東還一疏,而逆料龍蛇之變,預陳桑土之策,不啻若燭照龜卜,鑿鑿符合,則倘所謂至誠通神者非耶?至於痛兩師之受誣,而沫血封章,踰嶺血腳,萬死靡悔者,尤可見信道不惑之意,而及夫海寇之豕突也,一呼而義旅雲集,竟以身殉,而七百義士,同日騈命,無一人旋踵,自非平日道義忠烈,有以孚格乎衆心者,其何能及此乎?世之論憲者,或以其所在致死之義,特稱其節義二字,此有大不然者,夫道無往而不在,惟在於隨時隨處,盡吾道而已,此夫子所以許三仁者,而孟子所以有捨生取義之論者也。如憲之平生,讀聖賢之書,學聖賢之道,蘊之爲德行,則至誠可以感豚魚,而質神明,發之爲事業,則懿烈又足以軒天地,而炳日月,彼以一節論憲者,眞淺之爲知也。先輩名賢之稱憲道德者不一,今不可備陳,而惟是先正臣宋時烈之言曰,先生之道德,規模甚正,綱領甚大,水臨萬仞,無復礙滯,論天下至大者,而如說門內事,就天下至難者,而如食息於日夜,不讀春秋,則不知先生之功,不讀朱子之書,則不知先生之所以爲先生也。惟此數語,可見有得於孔、孟、程、朱相傳之道者,而足以配食於孔、孟、程、朱之廟矣。其若金集,則先正臣文元公長生之胤子,而文成公李珥之嫡傳也。胚胎法度之家,服習詩禮之訓,姿稟和粹,如精金美玉,氣象溫雅,如祥麟瑞鳳,淸而不激,介而不矯,以忠信孝弟,爲修身之本,以窮理居敬,爲進學之基。嘗謂所貴於學者,爲其言行相顧,幽顯一致,甚愛眞西山獨行不愧影,獨寢不愧衾之語,扁齋曰,愼獨,以爲終身警省用力之實。嘗病世之學者,處下窺高,自大無得,嘗曰,寧卑無高,寧拙無巧,程、朱以後,道理大明,只當謹守勉行而已,聞人有創設新奇,立異於先儒者,甚不韙之。是故,進修有度,操履甚正,自灑掃應對之細,以至聖學王道之大,而一以家學爲主,及其晩歲,道尊德成,精明之氣,粹於面目,嚴溫之色,見於望卽,自然之中,成法井井,闇然之中,日有章華,聽其言者,放心自收,聞其風者,眞誠感服,至有兇徒相戒,不敢過其廬,亦可見德威之盛也。蓋其爲學,專用心於內,故所存益固,所履益篤,克闡家傳之學,有光統承之緖,則其有功於斯文先賢,有裨於天理、民彝者,爲如何哉?長生旣以李珥之道,篤行於身,遂成大儒,集又克述於後,蔚爲儒宗,長生所纂禮說,疑文變節,剖析精密,而編次梳洗之功,不能無待於後人,厥後補釐損益,鹹得其宜者,實集繼志述事之孝也。《國朝五禮儀》,多所杜撰,詳考朱子議,作一書以進,一洗千古之陋,此又長生所未遑而追成者也,天秩大明,後學永賴,則豈但爲家庭間善繼而已耶?晩際寧陵大有爲之日,首膺旌招,感激恩遇,知無不言,愛君憂國,一心耿耿,前後登對論治,皆本於人主之心,首陳精一之訓,卽堯、舜之心法也,繼以誠敬之說,卽程、朱之旨訣也,以之明天理而正人心,庶幾伸大義而贊一治,此其眞實見得,非空言可比也。素性謙退,不以師道自居,而及其年德益邵,遠近學者,翕然宗師,至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以長生之高弟,俱以所事長生者師之,其啓迪成就之功,集爲多焉。噫,孔、孟、程、朱之道,未墜於地,文忠公鄭夢周啓之於前,我朝諸儒賢,相繼闡明,而文成公李珥,集厥大成,實爲東方之後朱子,而文元公長生,實爲李珥之嫡傳,集以長生之子,承長生家傳之緖,則集之踵長生之後,躋配聖廡,父子同祀,則尤有光焉。又況宋時烈、宋浚吉兩先正,俱荷大朝重道之義,得有一時竝享之儀,則宋時烈之平日尊慕趙憲,誠心悅服,泰山喬嶽之仰,累發於言外,則憲之可以從祀於文廟者,非臣等之言,卽宋時烈之意也。宋時烈、宋浚吉,又嘗以所事長生者,事集,江漢秋陽之思,久而罙篤,則集之可配於文廟者,亦兩文正之意也。臣等遠取兩文正百世之公案,近因章甫八路之齊誦,有此合辭仰籲之擧,而我邸下,又復如前持難,不賜兪音,則不但臣等之缺望,抑恐有欠於扶植世敎之道也。嗚呼,堦夷級降,人亡敎弛,人心日陷,士趨靡定,向所謂天理民彝者,幾乎熄矣。於斯時也,不有以作興而激礪之,則將何以挽回而扶將得耶?定須如趙憲之篤信古道,不顧利害者出而後,庶可以作其氣矣,又須如金集之不忝家承專心彝倫者出而後,亦可以光斯道矣。此後學之慕仰愈久而彌切者,而門墻旣閴,薰炙無路,則所可表奬而矜式之者,惟在於亟擧躋享之典,使一國之人,皆知兩賢碩德大節實功篤行之可尊可師,則此豈非聖世鼓舞作興之一大關捩耶?伏願我邸下,深察兩臣道德之允合從祀,一世風敎之亶在此擧,仰稟大殿,特賜允從,以重斯道,以光斯文,則士林幸甚,國家幸甚。臣等不勝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兩先正之道德學行,余固知矣,而事體至重,不可輕議,故不得煩稟,爾等退修學業。

○己卯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朝講入侍時,領事李𪻶,特進官洪鳳漢,知事申晦,特進官趙雲逵,參贊官鄭尙淳,侍讀官李潭,檢討官金華鎭,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假注書安寬濟,編修官洪敍箕,記事官金載順以次進伏訖。上講《大學傳十章》訖,潭講《中庸》御製序文,上亦講《中庸》御製序文訖。𪻶曰,《中庸》一篇,是精一爲主宰,故朱子序,已申言之,學者固宜服念,而人君治天下之法,尤莫過於此矣。晦曰,所謂道統,不過精一之學而已,堯之後,舜復益以此三言者,可見聖人之深思矣。潭曰,《中庸》本序,旣以道統,提精一之法,而三代前後道統之傳,旣詳矣,御製序文中,亦以此爲重,而我朝聖聖相傳,精一二字,便爲家法矣。伏願殿下深體焉。上曰,所奏皆好矣。予已日暮道遠矣,何以及此乎?潭曰,血氣有時而衰,而聖人志氣,則自少至老,一也,殿下勿爲退托,是區區之望也。華鎭曰,旣言精一執中,而《中庸》中所言,一一暗合,然朱子又擧天命率性時中而言之者,所以明其理也。御製序文中所敎,亦無非自此而推之,可見聖學之深造高明,而德貴益進,聖不自聖。伏願殿下,益勉焉。上曰,所奏好矣。𪻶曰,夜氣漸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𪻶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亦一樣矣。𪻶曰,明日殿座還宮,則必致日晩,湯劑,煎入於殿座前乎?上曰,還宮後煎入。上曰,今日兩司入侍,予有事矣。上曰,噫,作法於涼,其弊猶貪,況人君以法御下,若或隨意低仰,人何能措手足?昔之文帝、太宗,漢、唐中主,而除肉刑除笞背法,予之除壓膝、烙刑,意蓋此也。噫,乙亥之事,何忍言哉?其情節之已露,而頑忍抵賴者,豈不憤駭,而終不復此刑者,意蓋深矣。大抵我國用法,一則《大明律》,一則《大典》,而其後或有一時受敎者,而法司仍以爲用,律官因此低仰,公私闊狹,一任在下,有勢者,雖重能免,無勢者,雖輕被律,所謂《續大典》,由此而成也。噫,於杖於配,其雖闊狹,不甚關也,於一律,何?大抵一律正法,卽有司之事。軍門梟示,卽行陣之事,而噫,彼戊申,往牒所無,用兵於外,扈衛於內,故不獲已用此,而其後仍以爲用者多。且不待結案正法之事,卽庚子以前所無之事,一番行之,仍以爲例,非徒不待結案,以一傳旨正法,此《大明律》攸載乎,此《大典》攸載乎?噫,戊申、乙亥凶逆之輩,雖用此法,固不足惜也,而猶有此敎。況於日後爲君者,因使氣而爲此,爲臣者因黨私而爲此。吁嗟,流弊,卽我導之,思之及此,不覺懍惕,且非徒不承款而物故。至於未及結案而物故者,古無追律之事,戊申、乙亥,人心憤菀,其所爲請,雖見秉彝,噫,畜乘之人,猶有長遠之心,況爲國而謀者乎?此流之弊,甚於不待結案,何則不待結案?豈乎多也,而至於未結案追律,目今世道,或有小人挾私吹覓。其用此法,不過一論啓之間,可不懍然?自今日事係王府、秋曹者,不待結案正法軍門梟示傳旨正法,追施逆律等事,一竝永除。此後爲人君者,有此擧,有司執法之臣,將此敎而爭之,在下之臣,不遵此敎,迎合助君,承順爲事之人,此宵小苟容之輩,王章昭昭,其猶難逭。況甘心違敎,挾私逞志之人,是乃大奸巨慝,天網恢恢,尤何敢逃也?昨於帳殿,略略提起,靜以思之,夜不能寢。噫,昔之人猶戒開荊棘,白首暮年,豈不爲一國而立萬世之法乎?噫,按律用法,其猶足也,況法素無者乎?噫,衰耄雖甚,此敎不衰。吁嗟,有司之臣,執法之官,固遵此敎,其勿少弛。噫,國之興亡,惟係乎此,遵則興,不遵則亡,將此下敎,令王府、秋曹及兩司,大書刊置,永垂其後。上曰,注書出去,編次人趙明鼎入侍。出榻敎賤臣偕趙明鼎入侍,上曰,今日之事,卽爲後王立法,是予苦心,臺達中追施諸件,臺臣持此綸音入對而收殺。壽鳳、壽國等曰,臺達請追施之類,皆關係惡逆。且臣等未能詳知事實,上敎雖如此,不敢遽停矣,雖黽勉停達,外人以爲如何,則誠可悶矣。上命注書,持此傳敎出去,令政院使之卽速正書,入之東宮,賤臣出去,傳命而還爲入侍。上曰,所謂追施之類,幾人耶?壽國歷數某某以達,上命書傳敎曰,臺體碌碌,予不梯而收殺,收殺無期,追施之類,竝依啓。壽國曰,此則追施乎?上曰,非也。上又曰,事甚苟且,王者處分,不可如此,傳敎爻周,其卽停達,如是然後,可以妥帖矣。壽國曰,臣等雖死,決不敢奉承矣。上曰,日已午而尙未水剌,諸臣不知苦心相持,此固予將閉閤,自今日諸公事,竝留院。諸臣皆起立曰,殿下何爲下此不忍聞之敎也?臺臣豈敢不奉承耶?鳳漢謂兩臺臣曰,今日綸音,請還收則可也,而旣不請還收,則停達下敎,不爲奉承,極爲非矣。聖上本意,如麟熊稱兵之類,雖徑斃,宜施追律。至於鏡虎輩,生前未施逆律,則追施則勿爲之意,若仰揣此意,則停達一款,何必持難乎?壽國曰,臣等出去,當停達矣。上曰,注書出去,分付承旨,持今日綸音本草,求對元良,卽爲收殺。壽鳳、壽國先退,賤臣出去,傳命而還入,𪻶曰,臺臣事體,誠苟艱矣。旣承碌碌之下敎,不爲引避,事實不知之說,人或謂何之說,俱涉苟且,臺體則無可言,臣忝居百僚之首,不能董務,皆臣之罪也。上曰,卿何必引咎也?今日綸音,予則以爲祈天永命之本矣。雖近來人心,必有披閱《昭鑑》,欲爲抉摘請罪者,若不如此,則安知無後弊乎?元景夏於《昭鑑》,多有所爲之事矣。其時或有爲逆賊立傳,若非元景夏,則此亦不善爲之矣。鳳漢曰,《昭鑑》出後,其時事實,極爲要約詳備,故臣亦時時披見,多見其效矣。上曰,《昭鑑》卿果見之耶?鳳漢曰,見之矣。雲逵曰,豈有不見之理乎?𪻶曰,吏曹參判金致仁,前則其父有他子,故乘閑供職於國事矣,今則便是獨子,而其父病亦不輕,都政聞當從近擧行,將不得離捨行公雲,孝理之下,宜有體恕之道矣。上曰,許遞。出榻敎上曰,都承旨元仁孫入侍。尙淳曰,元仁孫呈辭入達,左承旨尹東暹亦以親病,陳書下鄕矣。上曰,竝遞差。上曰,今日晝講爲之,時刻隨時爲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己卯八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申晦,特進官趙雲逵,武臣申璆,參贊官鄭尙淳,侍讀官李潭,檢討官金華鎭,假注書安寬濟,編修官洪敍箕,記事官金載順以次進伏訖。上講《中庸》御製序文,潭講《中庸朱子本序》,上又講《中庸朱子本序》。上命注書出去,持《中庸輯略》以來,賤臣入告,玉堂本無輯略爲名冊雲矣。上曰,重而遠雲者,任重道遠也,予已日暮道遠矣。華鎭曰,殿下何必如是退托耶?潭曰,血氣有時而衰,志氣未嘗或衰,殿下春秋,雖已晼晩,聖學高明,伏願勿爲退托,而益勉時敏之工,是臣等之祈祝。上曰,注書出去,秋曹堂上入侍。賤臣偕刑曹判書金尙翼,參議金勉行入侍,尙翼讀奏司僕、養馬等招辭,上命承旨,書判付於秋曹啓目末段,處分養馬等,又命書判付於秋曹私奴禮男訟案啓目末端。雲逵曰,犒饋日,御供進盤,自臺下臣當捧持,傳於司饔副提調,副提調傳於中官,以爲進御之地,盤器及箸子,以司饔院件取用,何如?上曰,令司饔院進排,兵判先退。尙翼曰,杖八十之律,可謂太輕矣,今此上敎,雖出於守法之盛意,而今番御乘驚逸,前所未聞,伊時驚遑罔措,當復如何?常時不能調習之致,臣待罪法官,故不可不如是仰達矣。大抵此罪此律,可謂罪重罰輕,以律文末端,臨時奏聞區處之意,見之可知矣。上曰,臨時奏聞雲者,可謂曲盡矣。法不可低仰gg低昻g,若低昻,則永爲定律,豈不可悶乎?尙翼曰,本曹照律之際,不可無《大明律》,而見存冊子刓缺,殆不能考閱,分付冊板所在邑,精印一本,以爲上送行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尙翼曰,啓覆當前,文書預當修正,每度十二件所入紙地,殆至四五百卷,而本曹事力,末由措辦,每年請買戶曹舊陳白綿紙而用之,今則防塞不許,以若干贖錢,決難及時經紀,方欲報備局變通矣,若使三南,量宜劃助則似好,適當入侍,故敢達。上曰,三南區處,爲弊必多,令備局從便劃給。以上出擧條上曰,都承旨元仁孫,左承旨尹東暹竝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上曰,新除授承旨朴相德、金勉行牌招察任。上曰,今日綸音,令入侍承旨繕寫,使芸館刊印,而政府、政院、玉堂、金吾、秋曹、兩司各一件藏置,板本藏於芸館。上曰,明日殿座時,右副承旨留院。以上出榻敎秋曹堂上先退,上曰,夕講爲之。出榻敎賤臣出去,引夕講經筵、玉堂入侍,承、史仍爲入侍。

○己卯八月十九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性閤gg德成閤g。兩司入對時,同副承旨趙榮進,事變假注書許洉,記事官鄭枋,記注官李益輔,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以次進伏訖。枋曰,睿候,近亦未寧矣。榮進達曰,睿氣不平之候,比來,若何?令曰,一向未寧,可悶。榮進達曰,今日入侍,臣依大朝傳敎,持綸音而來待矣。令曰,進前讀之。讀訖,達曰,聖意攸在,法外勿施,爲萬世立法盛意,永以定式。令曰,一字一句,豈敢食息放忽乎?當仰體聖意,銘心服膺耳。壽鳳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勿論。又達曰,請恆延、命垕,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論。又達曰,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鞠鞫嚴問,以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稟於大朝,收還罪人天大酌處之命,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稟於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鞠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鞠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絶島安置罪人來復,稟於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bb鞫b得情,以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故校理申致謹,故大司諫尹尙任亟施追奪之典。令曰,勿煩。又達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崔景進、李無應、崇之酌處之令,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罪人張俊乞,稟於大朝,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罪人鄭得彪,稟於大朝,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稟大朝,還寢罪人鄭起世酌處之命,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新除授大司諫沈鏽,時在江原監營任所,獻納李弘稷時在公淸道忠淸道公州地,正言金載祿時在京畿交河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大司諫沈鏽,交龜後上來,勿爲下諭,其餘依施。壽國達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鞠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鞠嚴訊,以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令曰,勿煩。又達曰,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命,亟令有司,依律處斷,又達曰,請罪人彥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鞠得情。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稟於大朝,還收柱泰、昌翼酌處之命,更加嚴鞠得情,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定配罪人孝曾、孝順gg孝舜g,稟於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鞠得情。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稟於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令曰,勿煩。又達曰,請仰稟於大朝,爟、爣諸子絶島移配。令曰,勿煩。又達曰,請還收罪人應昌酌處之令,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稟於大朝,還收減等罪人柳東垣、尹光纘、吳命佑、吳重觀、趙載敏等放送之命,依本律還令仍前定配。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殺獄罪人老秋,僞印信罪人梁德秋稟於大朝,竝令依律勘斷。令曰,勿煩。措語見上更達曰,新除授大司憲徐命臣,時在咸鏡監營任所,執義柳思欽,時在京畿長湍地,掌令南彥彧,時在全羅道井邑,持平南玄老,時在開城府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大司憲徐命臣,交龜後上來,勿爲下諭,其餘依施。令曰,綸音,卽爲謄入。諸臣退出。

○己卯八月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知事申晦,特進官趙雲逵,參贊官鄭尙淳,侍讀官李潭,檢討官金華鎭,假注書安寬濟,編修官洪敍箕,記事官金載順以次進伏訖。潭講自《中庸》編題至第一章章下註,上亦講儒臣所講文訖,潭曰,《中庸》一篇之旨,皆在第一章,以工夫言之,皆自愼獨中出來,愼獨,果是徹上徹下之工矣。上曰,愼獨亦是中道矣。潭曰,聖學高明,臣等不敢仰贊。華鎭曰,《大學》、《中庸》,相爲表裏,平天下,乃是極功也。上曰,不誠無物,誠是一篇之樞紐,愼獨果是誠矣。晦曰,人或忽於人所不知之中,故所以愼獨之貴也。上曰,所奏,好矣。雲逵曰,宣傳官、別軍職,皆在臺上床,進止無可使之人,有廳忠贊衛着帽帶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上命承、史還入,上命注書出去,入對承旨入侍,賤臣引右副承旨趙榮進入侍,尙淳先退。上曰,臺臣入小朝,何以爲之乎?榮進曰,臺臣以大朝綸音仰陳,而追施之類,竝停達矣。小朝下令曰,大朝下敎,出尋常萬萬,眞百世不易之典,敢不銘心服膺,爲敎,而仍令速爲正書以入矣。上曰,予於潛邸時,有犯罪之人,而其時宗簿寺,有發牌直治之規,自宗簿寺推治矣,轉輾由秋曹,至於上聞,則或慮勘律之過重,有所下敎,故揭之壁上,恤刑愼法之德,尙今欽仰矣。今番御乘之驚逸,豈人之所犯也?頃日傳敎中,玉成之敎,意有所在矣。今日秋堂入侍,見《大明律》,則以杖八十斷之,其下又有臨時奏聞區處之文,法意之愼重,從可知矣,若或臺臣有律輕加罪之請,切勿依施之意,承旨求對於元良而傳之,可也。雖一杖,若加於律,則猶可愼,況刑推與定配乎?雖徒年之請,此亦法外,若或聽從,則非今日製下綸音之本意也。諸臣以次退出。

○己卯八月十九日酉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求對入對時,同副承旨趙榮進,假注書安寬濟,記事官鄭枋、金載順以次進伏訖。榮進曰,大朝下敎曰,予在潛邸時,有犯罪人,而其時宗簿寺,有發牌直治之規,自宗簿寺推治矣,轉輾由秋曹,至於上聞,則或慮勘律之過重,有所下敎,故揭之壁上,恤刑愼法之德,尙今欽仰矣。今番御乘之驚逸,豈人之所犯也?頃日傳敎中,玉成之敎,意有所在矣,今日秋堂入侍,見《大明律》,則以杖八十斷之,其下又有臨時奏聞區處之文,法意之愼重,從可知矣,若或臺臣,以律輕有加罪之請,切勿依施之意,承旨求對於元良而傳之,可也。雖一杖,若加於律,則猶可愼,況刑推與徒配乎?雖徒年之請,此亦法外,若或聽從,則非今日製下綸音之本意也,使臣求對而以達矣。令曰,其時大朝,有揭壁之事,余深欽仰,余亦欲揭壁服膺,承旨出去,正書以入。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鄭尙淳。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右副承旨趙榮進。同副承旨金勉行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一更,有霧氣,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利城縣監李容普,安興僉使金永綬,善積僉使元德杓,文城僉使盧重彬,南桃萬戶李天柱。

○趙榮進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殿座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朴相德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殿座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趙榮進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具壽國引避退待,持平姜必履牌不進,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相德達曰,左副承旨洪良漢同姓四寸祖姑故牧使鄭錫疇妻洪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趙榮進達曰,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引避退待,已至經宿,事甚未安,憲府監察茶時,亦涉未安。憲府除在外外,持平姜必履,卽爲牌招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親臨犒饋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榮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陵幸時隨駕軍兵等,親臨犒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持平姜必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良漢曰,推考徽旨捧入。

○假注書金光魯在外,代以權恢爲假注書。

○尹坊,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今年冬至使行,貿易唐藥材中,遺儲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減其有裕而換貿不足,自是前例,今亦就其元數中,參酌加減,別單書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良漢,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諸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外,持平姜必履,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己卯八月二十日巳時,上御敦化門。親臨犒饋入侍時,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鄭尙淳,右承旨尹坊,右副承旨趙榮進,同副承旨金勉行,記事官朴相老,假注書安寬濟,編修官洪敍箕,記事官金載順陪從。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仁化門。兵曹判書趙雲逵曰,各軍門旗隊摠入來,則受饋處甚窄,何以爲之?上曰,左右排立。上曰,軍禮兩跪一揖,而宣傳官,有兼爲跪揖者,記過而四軍門大將,各親上一盤。上進御後,下一盤,饋承、史、儒臣及文臣侍衛,上親製四字文二句,令入侍承、史、儒臣、侍衛文臣賡進。諸臣以次賡載,各進讀於上前以奏。上又親製諭諸軍門四字文二句,令兵判刊揭各軍門,上曰,幾年愛恤之意,今日乃伸矣。軍兵比常時,犒饋多寡,何如?雲逵曰,似多矣。上曰,以大旗解嚴。上曰,扈輦隊旣已許赴觀武才,則蛟龍旗、標旗奉持之不參,亦豈無向隅之歎?此後一體許赴事,定式施行。出榻敎上曰,備局次對,明日爲之。出榻敎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勉行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尹坊達曰,今日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左議政申晩十三度呈辭,傳於尹坊曰,安心調理。

○金勉行啓曰,副校理李潭以其親病,陳書出去,原書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良漢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朴相德達曰,左承旨鄭尙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承旨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良漢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洪良漢曰,畿伯在京,則同爲入侍,若不在,則置之,

○傳於朴相德曰,京畿監司,下敎日入侍。

○傳於洪良漢曰,二十四日懿陵親傳香,以仁政殿月臺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尙衣僉正金相良,

○持平姜必履達曰,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以臣等於今日朝講入侍時,伏覩大朝以法外追律事,親製綸音,著爲深戒。大哉王言,孰不感歎,而第其前達中所請追律者,無非罪犯至重,關係不輕者,則有不可遽然卽停,故敢以不可停達之意,再三陳達,而未蒙開納,至承不敢聞不忍聞之嚴敎,臣等章皇震越,相率逬退,纔已求對離筵,區別停仍,其不能強爭之罪,臣實惶恧,無地自容。且伏聞臣等退出後,大僚以臣等擧措之失當,深加非斥雲,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而臣等不職之失,於此益著,以此以彼,俱不容一刻仍冒於臺次,竝引嫌而退,擧措失當,重被筵斥,揆以臺斥,勢難仍在。請司諫李壽鳳,掌令具壽國遞差。令曰,依達。

○傳於金勉行曰,夜對當爲之,儒臣持冊子來待。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益彬手本,則時囚罪人徐仁修,本以抱病之人,素患疝證,累日處冷之餘,挾感添劇,外寒內熱,上吐下泄,食飮全廢,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己卯八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李𪻶,判敦寧李昌誼,行司直洪鳳漢,左參贊李喆輔,廣州留守鄭翬良,戶曹判書李益輔,行副司直吳彥儒,刑曹參判尹東度,行副護軍具善復,戶曹參判趙明鼎,左副承旨趙榮進,持平姜必履,副校理李潭,假注書安寬濟,事變假注書許洉,編修官洪敍箕,記事官金載順以次進伏訖。𪻶曰,日氣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𪻶曰,寢睡、水剌之節,一向平順乎?上曰,一樣矣。𪻶曰,昨日煎進湯劑,果卽進御乎?上曰,進御矣。予衰暮靜攝之中,日三講筵,又爲次對,而備堂多懸病者,誠甚未安矣。𪻶曰,趙榮國以判義禁,呈辭入達而不入,趙雲逵似以其父之不入而不進矣。上曰,趙榮國,呈辭太忙矣,呈辭勿施,今日不進諸堂,竝從重推考。出擧條呈辭捧入,承旨遞差。出榻敎注書出去,引他承旨入侍,左副承旨洪良漢入侍。𪻶曰,此咸鏡監司徐命臣申本也。以爲,工曹下送新尺,頒布列邑,公私行用,而新尺、舊尺,長短懸殊,今當兩邑開市之年,各邑布木,以新尺輸納,則各種換貿之際,必多有不足之數。至於元贈給禮單之物,若以新尺計給,則彼必嫌短,決無順受之理,終以舊尺贈給,則將未免臨時窮急生事之慮,令廟堂急速稟處,爲請矣。鳳漢曰,蓋此新尺,卽編輯廳稟處者,而出於同律度之意也,然而新舊之長短稍異,古今之事勢不同,保布,親兵衣資也,大同,各司貢價也。眞若一切裁損,無所留難,則軍兵之稱冤,貢人之難支,有不可以勝言,而當初未及關由於廟堂,該曹循例先布於諸道,以致掣礙之至此矣。上曰,諸道道、帥臣,不請稟處,竝從重推考,當初循例分送,矇然不察,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以此觀之,惟正之供,不若開市之重乎?當該道臣罷職,鍮尺,分付諸道,上送該曹,以前尺用之。𪻶曰,此卽全羅監司洪獜漢gg洪麟漢g狀啓也。以爲,道內以陳爲起之守令,所當依傳敎,査啓論勘,而抑有事勢之難處者,今此空起,蓋不但虛報之致,近來則徒責還起,不許其還陳,故一報還起,不復許頉,以至於多年白徵者,其來久矣,非徒一二邑爲然,道內各邑,殆莫不然。若必窮覈,則數十年來,五十州守令,得免勘處者,恐無幾人,縱令詳覈,而重勘,無補於旣往,而徒致目下之紛紜,守令査治,今姑參酌,自今以後,嚴立科條,雖片土以陳爲起,雖一把以起爲陳,俱以其律罪之,則所謂虛起,自可永絶,請令廟堂稟處矣。以起爲陳,以陳爲起,俱以其律罪之者,已在年分事目之中矣,此則依狀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𪻶曰,嶺南御史李潭所啓,今年嶺南年事,可謂大登,而且有陳田給災之事,前頭覆審,不可不付之道臣,敬差官下送一節,姑停似好,而臣不敢直請,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不無意見,明日大臣入侍時稟處事,下敎矣。臣與僚相意見各異,臣則以爲宜付道臣,領相則以爲宜送敬差,而臣今獨入,不敢權對,下詢諸堂,何如?上曰,諸堂各陳所見。昌誼曰,今年穡事,眞俗所謂穴農也,正宜擇送敬差官,使之遍審精覈,而以大體言之,則毋論敬差與道臣,唯在於得人,今因嶺南御史陳達,旣欲專付於道臣,則其餘諸道,恐不宜異同矣。鳳漢曰,敬差官之間間差送,槪出存羊之意,而常年固未見其實效,至於今年,方當査陳之時,田政磨勘,又當付之於道臣,以責其成效矣。喆輔曰,此事已於閤外相議矣,敬差官終是有名無實,臣意亦以付諸道臣,爲宜矣。翬良曰,臣於頃年,待罪地部時,廟議欲差送敬差官,故臣以不當送之意,爭之矣,臣意本以爲,勿論常年、凶年,敬差官覈審,不如專委於道臣矣。益輔曰,臣於頃日筵中,以敬差官差送事,定奪,而諸臣之意,皆以勿送敬差,爲便好,且今年卽査陳之時,道臣亦當詳知其災實,付之道臣,亦似無妨矣。彥儒曰,敬差官若得人,從災實善覆審,則豈不好也,而得人固難,不能逐邑遍審,而徒貽廚傳之弊,則反不如付諸熟手之道臣,且今年穴農,道臣似有預先商量於田政者,臣意則今年年分,毋寧付之道臣,爲宜矣。東度曰,敬差官之無實效,諸堂所奏皆然,臣意亦同矣。明鼎曰,敬差之行,逐邑巡審,親自査勘,故災實之區別,似有勝於道臣之勒令比摠矣,然此惟在得其人。且今年則三南,皆行査陳,雖專付道臣,何妨乎?上曰,今年異於他年,敬差官之名實不同,業已知之,豈徒嶺南?他道一體,令道臣擧行。𪻶曰,嶺南御史李潭啓曰,近來軍丁之難充,實爲民邑之巨弊,而變通無策,臣於今行,略聞嶺南物情,則軍摠有加於戶摠之邑,而小邑尤甚,以數小之戶摠,充數多之軍額,其勢必有不可行。今若通融一道,量其戶數,而平均分排,無使軍額,踰於戶摠,則軍額無減削之慮,各邑有支保之望,令道臣通一道,比戶摠釐正,實合便好,而事係大變通,俯詢廟堂而處之,何如?上曰,令備局稟處,此則備局亦已爲之,而所奏得宜,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𪻶曰,嶺南御史李潭所啓,慶州額外私募屬事,已爲論列於書啓中,而不特慶州爲然,道內各邑,必多有如此處。令道臣一一比准於刊冊實摠及營門磨勘案,額外之數,盡爲釐正,何如?上曰,令廟堂稟處矣。私募定數,雖不入於刊冊之中,而曾自備局已定其額數,額外數,宜卽釐正,依所陳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𪻶曰,嶺南御史李潭所啓,嶺南各營屬沿海各邑,封山禁松,而本爲造船材木設置,而間或以稚松五六株始生處,亦稱封山,烙印摘奸往來之際,多有弊端,封山近處,民不願居,故良田美畓,或不無陳廢之患,可合船材處外,不緊封山。令道臣一一摘奸,啓聞存罷,何如?上曰,令備局登對稟處矣,旣爲船材封山,則法意甚重,固難存罷,而烙印摘奸之際,其爲弊端,誠如御史所奏矣。自前所封之山,只有五六株,則其不能禁養,據此可知,而摘奸之弊,至於民不願居,則常時之不能檢飭,尤爲可駭。當該帥臣,從重推考,另加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此後封山處,令備局摘奸後封標。𪻶曰,此廣州留守鄭翬良狀啓也。以爲,本府出鎭以後,一城之內,三處官府支放難繼,故其時守臣,不得不加定納米軍千餘石,本府軍額,本自過多之中,更添此數,甚至於兒弱黃口,無所區別,又重以軍餉斂散之弊,流亡督徵之患,逐歲轉深。今雖不能盡罷納米之法,而至若庚午加定之額,不可一日留置也,兒弱亦不可不稍減也,然此皆有實數,不可不充代,而他無推移之勢,抑有一事變通者,結錢固是諸道通行之例也,本府民之應田大同者,一如他邑,則結錢本無獨免之理。且境內田畓,盡是土豪及京中士夫之土,一結五錢,必無招怨之理,依他邑收捧,令均廳計給加定軍革罷之代,則民瘼可以少紓,府弊可以少祛。況水原結錢之中間還徵,亦爲減軍保充代之地,則今於本府,何可爲拘哉?令廟堂稟旨指揮,爲請矣,水原結錢,亦已許之矣。加定軍額之弊,若因此而可以變通,則似爲便好,結錢給代一款,下詢均堂而處之,何如?上曰,均堂陳之。鳳漢曰,當初良役減半時,守禦廳元不給代,仍令出鎭山城,其時守臣,以其營門需用之近於無麵不託,加定軍官以爲支過之地,以此之故,廣州之民,獨不知均役實效,蓋其免結錢之益,反不及於加軍額之苦故也。水原則引廣州之例,初減結錢矣,旋因該府所請,減其摠戎廳收米軍額,更捧結錢,仍爲給代,隋民之爲惠莫大,今此守臣之又引水原例,而請其變通者,實爲官民俱便之政,而又可無結錢或捧或不捧參差之弊矣。上曰,軍官減數之代,若行結錢,則可以相當耶?翬良曰,此則臣已通融計量,始敢狀聞,給代之數,大體無不足之慮矣。鳳漢曰,以本州結錢之數,較之於軍官當減之額,則設如守臣之言,而無不足之患,均廳則貽害不些,蓋給代,則元無加減,結錢則間或蕩減,蕩減之年,均廳自當損失,以均廳利害言之,所當防塞,而本廳設立,旣爲均民役之地,則些少損益,有不可顧,故守臣相問時,臣亦勸成矣。上曰,旣已詢問,依狀請施行,可也。鳳漢曰,軍官所減之額,及給代磨鍊之數,自本廳往復酌定後,草記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𪻶曰,此東萊暗行御史李潭別單也。捉得潛商人,嚴問後,以爲館守差備譯官玄商禎家所捉,人蔘二斤六兩中二斤,則雖諉公文所付,而六兩則無辭遲晩,四斤蔘之潛商買賣,受銀受金,旣已承款,居間通事金正貴,隨從通事朴渭太、金重華等,亦皆遲晩,竝依律處置,斷不可已。別差譯官金重禹所捉人蔘四錢,雖謂被執所餘,而許多金銀之潛出,渠旣遲晩,贓物亦已現捉。雖以前被執之價,作爲自明之端,旣不載於出門記,則其潛相與受之罪,自有當律,則訓導譯官朴宗大,人蔘四兩四錢,雖爲現捉於設門之內,渠以補縮所用納招,而禮單蔘茶禮未行前,不由地方官,潛自預給之狀,不可無罪。商賈金行健,蔘銀出處,雖不明白,商賈去來,不是異事,似不可以潛商,一例論斷,竝令廟堂,分輕重依法勘斷,而地方官及訓別以下論罪,一依續大典施行,倭人責諭一款,亦令照例稟處,爲請矣。潛商玄商禎,則御史旣捧遲晩矣,竝與訓別通事等,俱各有當勘之律,而其外罪人,不無可問之端,令道臣更加究覈狀聞後,與元犯一體勘處,何如?上曰,所奏是矣,令道臣當査者更査後,一倂更爲稟處。鳳漢曰,牛廛,亦一仰哺之都民應役,與各廛同,又有駝駱牛進排之役,而近來懸房人,直爲買賣於松坡場,故本廛則公然失業。且懸房之每牛一隻,給稅五錢,卽流來舊規,而乙丑年因典僕呼訴,自廟堂減定二錢,廛人已多稱冤。頃日國子長陳達,竝與此二錢稅而又減,雖出於曲念典僕之意,廛人則外而旣不禁松坡之亂廛,內而又失此懸房之納稅,則罷廛之外,更無他道。依乙丑年例,勿減其稅,何如?上曰,旣已顧恤之事,其雖存仍,令備局特減其半。翬良曰,臣蒞任以後,詳察本府事勢,則各樣所捧,雖在平年,量入計出,尙患不足,而若當災年,則屯結之減縮,軍額之懸頉,勢所必至,留守每等內添餉事,已有定式,而臣意則有所不然。蓋本廳出鎭之後,營樣凡百,破壞旣想,率是以往,本廳必將自革而後已,故其後守臣,長慮卻顧,作爲新件事例,大小零瑣,無不分排酌定,使不得加減移動,今之僅僅挨過者,亦此效也,然以其餘地無存,着手沒策。且各屯所捧穀價,定以凶年市直,仍爲定式遵行,故每當平歲,則太半見縮,此則留守勢當自備塡充,然留守亦何以無中生有耶?其勢不得不料理辦,而南漢至狹之地,若開此路,則其弊止於何境?臣意則每等內添餉一款,決是行不得之事矣。惠堂深知本府事情,一番下詢,則可以仰達矣。上曰,重臣達之,可也。鳳漢曰,小臣待罪本府時,與御史營府式例,承命釐正,此蓋防舊儲之濫用也。至於一年所捧,較諸一年所用,不無不足之慮,而硬定規式,使之節用遵行,前後守臣之以此爲難,實有所據,而旣定之法,不可小撓,至於式例外添餉一款,誠是行不得者,如或強以行之,則必開料理害民之患,此亦不可不念矣。上曰,豈可以此,以開料理?添餉一節,置之,可也。翬良曰,本府諸般公廨與寺剎,殆至數千餘間,其中寺剎,是軍物器械所儲置之所,曾前義僧立番之時,則修補之事,渠輩自當矣。卽今雇僧變通之後,營門不得不照管,而旣無事力,一任頹廢。且行宮殿閣翼廊,擧皆傾圮,頃年寧陵行幸時,自上亦嘗駐蹕本城,其櫛比之狀,想已俯察矣。一自出鎭之後,十年之間,頹垣破壁,滿目蕭然,所見誠甚可悶,及今略略修補,勢不可已,而臣知朝家事勢,雖欲請得某物,決無得施之理,若得空名帖,則可以從便隨毀補葺。且僧徒輩春秋賞試射及三十年久居僧,例給僧帖,自是節目,近來此請之非賑恤勿許,臣非不知,而前留守時,亦旣請得,故敢此仰達,而其數則亦不敢多請,加設同知帖三十丈,加設僉知帖三十丈,納粟堂嘉善帖二十丈得之,則庶有經紀之道,故敢達矣。上曰,雖有定式,南漢則與他有別,依爲之。翬良曰,近來舊逋蕩減之令,連下本府,各樣舊還,皆入其中,而流來量縮米八百餘石,皆是指徵無處,而以其名色之稍異,故不得入於蕩減,此旣罪錄,不可不及今釐正,故敢達。上曰,一體蕩減,可也。翬良曰,本府營將,旣兼討捕使,其任不輕,而只以狀聞啓下,初不關由於兵曹,故事面苟簡,不成鎭營體段,自今以後,自本府自辟備望,送於兵曹,使之出付政事,作爲落點差出之窠,似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益輔曰,郡主房元結,頃有一百結劃給之敎,又有內需司移文中,免稅三百結啓下,而《續大典》,郡主房結數,無酌定之事。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依前下敎,只給百結,可也。喆輔曰,尙衣院郞廳,當以取漆事,發送,而僉正有闕未差,主簿刈柴事出去,直長受由下鄕,姑未上來,院中只有別提一人,若以取漆出送,則院直將空,不可無變通之道。僉正有闕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尙方甚多事,直長亦以閑官換差,可也。潭曰,臣於頃日入侍時,以蔚山、豐基兩邑事,陳達,有大臣入侍稟處之敎矣,其後大臣久未登對,尙未稟處,當此秋務方殷之時,一日曠官爲悶,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𪻶曰,蔚山,不必永作蔭窠,依晉州例,勿拘文、蔭,通擬擇差,似好,豐基則今已出代,而聞銓曹亦擇擬雲矣。上曰,誰也?𪻶曰,柳萬健雲矣,旣已新除,以此試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出擧條上曰,尙衣僉正有闕代,令該曹口傳擧行,直長亦以閑官換差。上曰,判義禁呈辭勿施,當該捧入承旨遞差。上曰,凡事有循環之理,王者用人,體元而行,晉州、蔚山,旣作蔭窠,其代昔蔭窠,而可作文窠者,令備局別單啓下後,分付該曹。上曰,北道當該道臣罷職。以上出榻敎鳳漢曰,晉、蔚變通之代,令備局別單之命,臣實欽仰。蓋遐方文官,其數甚多,而因其窠窄,實無沾祿之望,向日平市令之作蔭窠,雖出於趁念市民之政,而文官則又失一窠,必益抑鬱,亦宜以他職,有移施之道矣。上曰,令備局一體擧行。必履曰,臣有區區憂愛之忱,敢此仰達矣。我殿下寶算,已登七耋,方在靜攝之中,保嗇頤養,實爲第一急務,而殿下不以衰老自居,每當事務,過自憂勤,臣民憂迫,曷有其極?以近日事論之,陵幸時御乘驚逸,玉體幾至損傷,省拜園、陵,終日勞動,侵夜回鑾,又復歷臨關王廟,旋又親臨帳殿,累日鞫囚,再昨一日三講,昨又親臨犒饋,連日勞悴,聖躬不瑕有傷?雖強壯之年,尙難支吾。矧在倦勤之日,若是勞攘,豈無虧損天和之慮乎?臣昨年待罪郞署時,以兼史與侍衛,昵侍耿光者,半年有餘,今夏又累添陪班,仰瞻天顔,則一歲之間,顯有非昔時之歎,臣之私心隱憂焦慮,有不可勝喩矣。卽今悠悠萬事,無過於保護聖躬,繼自今頤養精神,保嗇筋力,凡係勞動之事,一切勿爲,無貽損傷之憂,千萬伏望。上曰,大體是矣。以上出擧條上仍笑曰,臺臣所懷,大體則雖是,喝導聲,誠可愧矣。諸臣以次退出。

○己卯八月二十一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勉行,侍讀官沈履之,檢討官鄭遠達,假注書安寬濟,編修官洪敍箕,記事官金載順,各持夙興夜寐箴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儒臣,先講御製序文。履之講至呼寫,上曰,下番儒臣,講圖下小識至篇題。遠達講,上曰,承旨講自鷄鳴至精一。勉行講,上曰,注書講自乃啓至勿參。賤臣講,上曰,兼春秋講自讀書至精明。敍箕講,上曰,翰林講自夜久至乾乾。載順講訖,上曰,陳柏不知何許人,以此箴見之,有實功於學問者也。履之曰,此人於學問之功,得其要領,以第一段言之,澹字極有味,註雲,澹,恬靜也,此心先恬靜,然後次第條理,可能瞭然而知之矣。上曰,孔明以淡泊gg澹泊g戒其子,持心之道,莫先於淡泊gg澹泊g矣。遠達曰,上番所陳,是矣,而以第四段論之,事應旣已,我則如故云者,此心不易,聖上工夫,雖已躋,以此八字,加勉伏望。上曰,此八字於予着題矣,此則事過後,恬然之意也,予之一心憧憧,工夫甚難矣。若能如故,勝於建功湯矣。勉行曰,養以夜氣,貞則復元,卽循環不已之意也,以學者工夫言之,無所間斷然後,可以成功矣。上曰,夏至一陰生,冬至一陽生,此是至理存焉者也。勉行曰,念玆在玆,日夕乾乾雲者,工夫皆在其中矣。上曰,不但四時,晝而復夜,夜而復朝,皆貞則復元之理也。履之曰,日暮人倦,昏氣易乘者,以一日之內,言之也,若以一生言之,則暮齡衰暮之時也,聖人血氣,雖衰,志氣未嘗衰,且古人云,夜對勝於晝訪,伏望深思振拔精明之道焉。上曰,間以游泳者,意思甚好矣。履之曰,拘迫則不成,故必參以游泳矣。上曰,今人拘迫,亦自不易矣。勉行曰,判義禁趙榮國呈辭,捧入承旨遞差事,下敎矣。其時趙榮進以同副,在院參攝,故自當現告,而實則左承旨鄭尙淳主張捧入,故以鄭尙淳現告矣。趙榮進亦一體現告乎?上曰,一體捧傳旨。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洪良漢。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貞顯王后忌辰。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姜必履呈辭,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坊啓曰,卽者副修撰鄭遠達,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招傳旨gg推傳旨g,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尹坊達曰,漢城府左尹金致仁,禮曹參議朴道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坊達曰,臣與同副承旨金勉行伴直矣,以其親病,陳書出去,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院中只有臣坊,今日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洪良漢,卽爲牌招伴直,何如?令曰,依。

○尹坊達曰,左副承旨洪良漢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同副承旨,以其親病出去,承旨二員未差,今日伴直無人,都承旨朴相德,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洪良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坊曰,推考徽旨捧入。

○己卯八月二十二日酉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同副承旨金勉行,假注書安寬濟,記事官鄭枋、金載順,以次進伏訖。令曰,公事達之。勉行曰,此禮曹參議朴道源牌不進罷職徽旨也。令曰,推考徽旨捧入。勉行曰,此漢城府左尹金致仁牌不進推考徽旨也。令曰,踏達字。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泰和未肅拜。右承旨金光國未肅拜。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右副承旨洪良漢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下直,木浦萬戶金天章,呂島萬戶崔漢柱。

○尹坊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三明日國忌齋戒相値,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徐命臣,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姜必履呈辭,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𪻶,副提調朴相德啓曰,雨餘夜涼尤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湯劑連爲進御乎?劑入貼數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建功湯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湯劑依前煎入。

○左議政申晩十四度呈辭,傳於朴相德曰,安心調理。

○尹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坊,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孫鎭民,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尹坊曰,來初一日徽寧殿當親行,而通慶門詣殿,侍衛只入直,正時前待令文政門外,承旨、贊禮,待令通慶門外,酌獻正時,當詣殿矣,依此擧行。

○傳於尹坊曰,初一日祭文當親製,分付香室官員,姑徐正書,明日當只行傳香,今日代押。

○傳於洪良漢曰,初一日親祭時,侍衛只入直擧行,禁軍置之。

○傳於尹坊曰,今番觀武才出身,只在京人,分付訓鍊院,待令於協陽門。

○朴相德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朴相德,以吏批言啓曰,禮曹正郞呂弘㦿,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百祥進,參判未差,參議洪樂性進,右承旨尹坊進。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小,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蔚山府使以蔭窠變通矣,不可不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泰和爲左承旨,金光國爲右承旨,尹東度爲吏曹參判,李基德爲司諫,鄭述祚爲掌令,鄭昌聖爲正言,趙明鼎爲副提學,任㻐爲副校理,金致讓爲說書,洪準海爲刑曹參議,徐志修爲同經筵,朴明源爲繕工提調,洪述海爲禮曹正郞,李廷老爲刑曹正郞,申䌖爲工曹正郞,金普淳爲禮曹佐郞,李章祐爲工曹佐郞,愼爾復爲左通禮,黃仁謙爲司僕僉正,宋載心爲儀賓都事,趙德浩爲宗廟副奉事,鄭至良爲昭寧園守封官gg守奉官g,南泰普爲蔚山府使,尙衣直長文鳳集,義盈直長金履一相換,柳山鎭爲孝章墓守衛官,成均博士單韓東岳,學諭單裴聖兪,書題單金泰爀,兼春秋單洪鳳咸。

○兵批,判書趙雲逵進,參判蔡濟恭呈辭入達,參議柳謇入直進,參知李彥衡病,右承旨尹坊進。兵批啓曰,平安兵虞候,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小,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相玉爲訓鍊院正,李應赫爲都摠經歷,金時訥爲副率,沈潭爲平安兵虞候,趙𪬵爲北評事,趙重呂爲景福將,田光勳爲全羅監營中軍,副護軍李壽鳳、具壽國,副司直鄭尙淳、趙榮進、鄭光漢,副司果金魯鎭,同知單邊海朝,僉知三單李邦緯、金廣允、申睍。

○洪良漢,以兵曹言達曰,忠壯衛將李繼興、金德純,素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劇,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坊,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武臣堂上軍職廳牒報,則武臣堂上李鳳徵,以挾輦將,累次劃出事,發怒於該廳,至有所任亂打之境雲,莫重差備之任,如是厭避,事極駭然,而況臣爲朝官,有此悖擧,不可不嚴懲其罪狀,令攸司從重勘處,何如?令曰,依。

○同副承旨金勉行書曰,伏以,臣年衰病痼,實不合於夙夜近密之任,而特除之恩,出於夢外,嚴畏分義,黽勉冒膺,在直三日,憒憒屍素,當前應行之事,亦不能自盡其職,循省反顧,罪合重誅。仍因蹲據,旣無其望,而此際得接家信,則臣之九耋老母,關格之症,又發於宿病沈淹之中,氣息綿綴,呼吸牽痛,實有懍然之憂雲,臣聞來五內失守,不能頃刻按住,投進短章,徑出禁門,而昨値淸齋,未克入達,玆復哀籲。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仍削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領議政金尙魯書曰,伏以,日朗辰吉,百靈擁護,大朝殿下靜攝之中,祗謁園陵,還駕萬安,區區下忱,曷任抃喜?第其淸蹕初戒,法乘驚逸,思之至今,心掉而神駭,罪關不職,萬殞猶輕,恩出曲貰,薄示譴罷,曾不數日,又伏蒙大朝殿下至仁至慈,敍復如舊,眷顧出常,俯命承宣,溫諭鄭重,伏枕危喘,獲此異數,惶霣感泣,不知所出。略控三條血懇,附陳書啓之末,而最是墜傷甚重,傷在左臂,呼吸轉側,動輒叫楚,貼臥城南旅次,不復有生人事,急於歸死,舁到郊棲,天地厚渥,冥然若不省,君臣大分,頑然若不顧,臣誠死罪死罪,目下證形,一倍越添於擔病作行之餘,口不絶痛聲,身便作僵屍,不分晝夜,雜試鍼焫,了無一半分減,自量氣力,萬無一敵,一日二日,若此不已,幾何不凘絶也?奄奄床玆,百慮都灰,而惟其職名尙縻,將爲不瞑之恨,寤寐至願,只在於劃卽卸解,安意就盡而已。儻我邸下哀之憐之,導達聖聽,亟許鐫改,俾國事幸,而病心安,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不勝流涕懇扣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大朝靜攝之中謁陵,聖候萬康,慶幸曷諭,而法乘驚逸,焦遑罔措,心神駭越,至今不能自定,頃者重卜之後,聖上特爲敦諭,慇懃之盛意,出尋常萬萬,又透金石,卿豈不感動乎?且鼎席雖備,左揆連尋辭單,只有右揆,心甚悶焉,而況今聖上,月三次對,不憚聖躬之憊,卿以首揆,其可暫時,豈忍恬然乎?卿須仰體聖上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量其少減,幡然登途,用副如渴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禮曹參議朴道源書曰,伏以,臣身命窮獨,情跡危𡰈,頃叨諫長,罪在違慢,猥蒙大朝慈覆之恩,曲垂矜諒,特許遞免,臣於是感祝洪私,涕泗交逬,庶幾絶跡當路,避遠駭機,不意春曹佐貳之命,遽下千萬夢想之外,奉旨驚惶,若隕淵谷,含恩畏義,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本庸懦,全沒氣力,橫逆之來,直爲順受,未嘗出一言相較,而向來一書,不過申暴亡子誣衊之冤,則其情誠亦慼矣。但其遣辭之間,語逼實際,洪趾海之發怒詬辱,都是粧撰無理之語,臣雖疲劣,豈不能逐條分柝?第惟臣子之誣枉,已盡昭晳於天日之下,而其弟之不淑,又是世間之慘變也。今若一一分疏,追提往事,則無或傷其慈父之心乎?況其構捏,旣關生存之臣身,自有一世之公議,臣皆任之,不欲與之呶呶也。仍念臣素抱奇疾,源委已深,疚懷於喪慼之餘,驚心於讒誣之場,神情耗失,志氣銷鑠,平居視息,便一喪性之人,加以九耋老母,長時病臥,頃刻離捨,固非情理之所敢出,則以此以彼,萬無從宦供職之勢,昨違召令,未蒙例勘,一向泯伏,尤切兢惶,玆敢短章陳籲。伏乞離明,俯諒情勢之難強,特遞臣職名,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慶尙道儒生進士趙浹、李若采,生員朴光輔,幼學李昇海、禹命鄕、李東曄、李益海、裴相福,進士具文漢,幼學金益堅、徐光濂、金鍟、金載麗、權世重、金世鳳、文命大、鄭相一、金聲澄、張天旭、成鳳周、金瑗、朴彩鳳、文益彩、鄭相兼、李重絅、金弘烈、朴正遠、張漢瑞、金鋌、徐道一、韓思國、鄭處權、韓斗杓、蔣慶泰、鄭斗彬、李元根、尹應東、金道性、具萬範、禹命濟、全道光、鄭一海、崔興仁等,伏以,先正臣文烈公趙憲,文敬公金集請享之擧,外而各道,內而館學,連章累牘,冀蒙天聽,而兪音愈邈,尙靳開許,臣等側聽歲餘,相顧失圖,有未知睿志之攸在也。夫國家祀典,莫重於聖廟從享,重其祀,所以尊其道也,若使兩先正之道,小有歉於從祀之列,則臣等雖至愚無所知識,亦嘗沐列朝培植之化,生先賢輩出之鄕,竊願無負我國家崇儒右文之盛意,安敢以淳文虛禮,爲此莫重之請哉?臣等請以兩先正學問德業之純明光大,允合於祀典者,爲邸下極言之,伏願垂察焉。噫,趙憲之所稟者,天地純陽之氣也,所事者聖賢爲己之學也,所從師而傳受者,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是也,一生所酷好而如誦己言者,《朱子大全》書也。造詣臻乎高明,踐履極其純篤,讀書至爲人子止於孝,爲人臣止於忠,未嘗不三復玩味,是故入而事親孝悌,通於神明,出而事君忠誠,貫於金石,富貴貧賤,不能淫移其所操,刀鉅鼎鑊,不能撓奪其所守,眞孟子所謂居廣居立正位行大道之大丈夫,孔子所謂篤信好學守死善道之君子也。若擧其言論事業之昭的可指者,則其爲香室官也,自以口讀聖賢之書,而手封供佛之香,爲深恥,其爲質正官也。又以程、朱諸賢,反居王、胡之下,而象山異學,獨免荀、楊之黜,爲大駭,或陳疏本朝而極言之,或貽書禮部而正責之,此則孟子閑前聖,闢楊墨之功也。請斥秀吉,問其弒君之罪,請斬玄蘇,折其射天之謀,此則孔子討陳恆,尊周室之義也。若其用夏變夷,吾爲東周之意,則已著於東還一疏,而且其前知之明,在龍蛇之變,而鑿鑿符合,則儻所謂至誠如神者非耶?至於痛兩師之受誣,而沫血封章,至死靡悔,憤海寇之直搗,而倡率義旅,竟以殉國,殺身成仁之義,尤爲卓然矣。方其錦山之立慬也,七百義士,同日捐軀,無一旋踵,其貞忠大節,莫非學問中成就之一端。而先輩名賢之稱其道德義烈之盛,不一其辭,先正臣宋時烈之言曰,先生之道,規模甚正,綱領甚大,水臨萬仞,無復凝滯,語天下至大者,而如門內之事,就天下至難者,而如食息之常,不讀《春秋》與朱子之書,則不知先生之爲先生也,惟此數語,明知爲後世之公案,而其學之得於聖賢相傳之正者,尤可驗矣。至若金集,則先正臣文元公長生之長子,而文成公李珥之嫡傳也,胚胎法度之家,服習詩禮之訓,姿稟和粹,如精金、美玉,氣象溫雅,如祥麟、瑞鳳,淸而不激,介而不矯,以忠信孝悌爲立身之本,以窮理居敬爲進德之基,嘗謂所貴於學者,爲其言行相顧,幽顯一致,甚愛眞西山獨行不愧影,獨寢不愧衾之語,扁其齋曰愼獨,以爲終身警省之資。又深病世之學者,處下窺高,自大無得,嘗曰,寧卑無高,寧拙無巧,程、朱以後,道理大明,只當謹修勉行而已。聞人創設新奇,立異於先儒者,甚不韙之,是故進修有序,操履甚正,自灑掃應對之細,以至聖學王道之大,一以家學爲凖,及其晩歲,道尊德成,淸明之氣,達於面目,溫粹之色,見於酬酢,聽其言者,放心自收,聞其風者,至誠感服,其學之積於己,而德之及於人者,爲如何哉?以其有光於聖賢之門者,又如何也?況集父子之間,道統相承,繼往開來,爲萬世吾道之宗師,則繼述之美,尤有大焉。蓋長生學於珥,而珥之所學,卽孔、孟、程、朱之道也。長生旣以此篤行於身,遂成大賢,集又以此克述於後,蔚爲儒宗,傳授之正,淵源之深,固已無間焉。長生深於禮學,晩來所撰禮說,疑文變節,剖柝精密,而編次梳洗之功,猶不能無待於後人,集或釐或補,損益得宜,克成其遺志。《國朝五禮儀》,多所杜撰,詳考《朱子儀禮》,作一書以進,一洗千古之陋,此又長生所未遑之意,追成於集者也,天秩大明,後學永賴,此則不但爲家庭間善繼之孝而已。晩際寧陵大有爲之日,首膺旌招,感激恩遇,知無不言,言必有稽,至誠孤忠,神明可質,雖時命不偶,而進退以義,愛君憂國,一心耿耿,未嘗以旣退而有間也。前後登對論治,皆本於人主之身,首進精一之訓,繼以誠敬之說,以之明天理而正人心,庶幾伸大義而贊一治,及其年德益邵,遠近學者,翕然宗師,至若宋時烈、宋浚吉,以長生之高弟,師沒之後,俱以所事事之,其啓迪成就之功,集爲多焉。蓋其上承父師嫡傳之統,下就兩賢授受之功,使道學世敎,久而維持者,莫非集之力也,猗歟盛矣。嗚呼,惟此兩臣,雖各因其質,所造有異,雖各隨其時,所就不同,而考其事,則皆出於天理民彝之極,問其學,則同得於孔、孟、程、朱之道,苟曰從祀之典,不以道學爲重則已,不然配食聖廡,舍兩臣而誰哉?臣等請又以兩臣道學之同於文元與二宋文正,而不可不竝享者反復焉。吾東道學,始於文忠公鄭夢周,而我朝儒賢,相繼闡明,若言其道德經綸之兩美而兼之者,則未有如文成李珥,蓋朱子,孔、孟後一人,文成,又朱子後一人,可謂合群儒而大成,俟百世而不惑矣。是以文成之門,最多名賢,其學傳之無弊,文元之純實工夫,二宋文正之正大事業,相繼卓犖,丕闡斯道,故國家躋配之典,旣以文元而繼文成,又使文正而繼文元,斯皆傳文成之道,而與文成同享者也。若憲、集之於文成,則其親炙、私淑,實與文元、文正無異,而光明篤實之業,老成純粹之德,皆足以有光於前,則其於隆報之道,恐不可以取捨於其間,使聖世尊賢之禮,猶有所未盡也。抑臣等又有所感激者,自夫群賢雲亡,世級益頹,士趨靡定,人心日陷,天理民彝,幾乎熄矣。噫,人才下,而吾黨無直前任道之士,氣節消,而緩急無循義守正之人,於斯時也,正須如趙憲之篤信古道,不顧利害者,然後庶可以振其氣也。俗學騖外,旣無自得之工,新說創奇,又多師心之學,於斯時也,又須如金集之專心實工,謹守成法者,然後亦可以救斯弊也。後學之追慕兩臣,於是尤切,則所可表章,而儀刑之者,惟在於亟擧躋享之典,使一國之人,皆知兩賢碩德大節,眞工篤學之可尊可師,暴棄者自奮,矯僞者反眞。此乃聖世鼓舞作興之一大關捩,而我邸下崇儒重道之美,尤有光矣。伏願邸下,深察兩臣道德之允合從祀,一世振作之亶在此擧,仰稟大朝,特賜允從,以重斯道,以光斯文,則士林幸甚,國家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兩先正之道德學行,余固知矣,而事體至重,不可輕議,故不得煩稟,爾等退修學業。

○吏曹判書閔百祥,參議洪樂性等書曰,伏以,今日政,以開城經歷邊致明,通擬司諫,而追聞與政廳承旨尹坊,有舅甥應避之嫌雲,臣等不能覺察,矇然擬入,做錯之失,無所逃矣。伏乞離明,亟下威罰,以嚴格例,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卿等其勿辭察職。

8月24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泰和坐直。左副承旨金光國。右副承旨尹坊。同副承旨洪良漢。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寬濟李行源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坊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柳思欽,掌令鄭述祚,持平南玄老在外,姜必履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相德達曰,掌令鄭述祚帶軍銜,任自下鄕,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注書朴相老病,代以李行源爲假注書。

○以李永暉爲左承旨。

○朴相德達曰,新除授左承旨李永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坊達曰,編次人午後來待事,命下矣。編次人具允明受由在外,蔡濟恭呈辭受由,元仁孫以獻官受香進去,趙明鼎本職未肅拜,他無入侍之員,副提學趙明鼎,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己卯八月二十四日辰時,懿陵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國,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良漢,記事官朴相老,假注書安寬濟,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陪從。上具翼善冠、黑黲袍,步出仁和門,詣仁政殿月臺,親傳香後,仍詣東庭版位,祗送乘輿。相德曰,同副承旨金勉行,以其親病陳書受由,故今日親傳香,不得備員矣。上曰,遞差,前望單子入之。相德曰,判義禁趙榮國呈辭則勿施,而姑不更爲行公,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出榻敎兵曹判書趙雲逵曰,今番觀武才時,新榜出身金容雲爲名人,伏地,以爲渠本平市署典僕,今已登科,免賤補充隊事仰達,而自上有特爲免賤之敎矣,分付該院,使之成給,何如?上曰,依爲之。雲逵曰,今番別試、謁聖、庭試三榜武科出身等,特除赴防事,下敎矣,在前除防時,多有納米之例,今亦使之納米乎,竝與納米而減除乎?敢稟。上曰,竝與納米而減除,可也。以上出擧條上曰,兵房承旨入侍。上曰,禁軍、服色、器械,逐月點考乎?光國曰,四孟朔點考矣。上曰,編次人午後來待。出榻敎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泰和。左副承旨金光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坊。同副承旨洪良漢坐直。注書朴相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行源。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景宗大王忌辰,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尹坊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姜必履呈辭,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左副承旨金光國,右副承旨尹坊,同副承旨洪良漢,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尹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光國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泰和達曰,卽者檢閱金載順,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卻矣,今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以左議政申晩十五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泰和達曰,判義禁趙榮國,昨日違召,今日又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泰和曰,懿陵進去,編次人,使之入來,右相及備局有司堂上、惠堂,使之入侍。

○又傳於李泰和曰,右相及備局有司堂上、惠堂、編次人,竝入來,待下敎入侍。

○又傳於洪良漢曰,詣閤。

○李泰和啓曰,假注書李行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光國曰,禁衛大將具善復,使之入來,聽傳敎。

○李永暉,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孫鎭民,以禁衛中軍,新番軍士點考及舊番軍士賞中日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稟。令曰,知道。

○己卯八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右相、備局有司堂上、惠堂、編次人同爲入侍時,右議政李𪻶,行司直洪鳳漢,司直申晦,戶曹判書李益輔,吏曹判書閔百祥,編次人元仁孫,右承旨李泰和,記事官朴相老,記事官李台鼎,記注官安正宅,以次進伏訖。𪻶曰,日來聖候,若何?上曰,一樣。上命泰和,呼寫御製親臨犒饋興感而記,又書感懷訖。仁孫讀奏較正訖。上曰,少退。諸臣少退,更入。上命書勸講《小學》綸音曰,予以晩學,尙今受用,其惟一部《小學》,正若先正稱小學童子者也,灑掃應對,卽修齊治平之本,自筋骸軟時能習,然後可無及長扞格之歎也,曾有申飭,而近甚解弛雲,令禮曹申飭京外,俾有實效。出傳敎又命書誕日停陳賀綸音曰,程子旣雲況於今予心乎?誕月在近,一倍於中。噫,在銅闈時,告皇兄,而不受賀,州載一不行之事,況尤今日,思之及此,予心難耐,何待草記?誕日陳賀,特爲權停。出傳敎又命書徽寧殿朔祭祭文訖,仁孫讀奏較正訖。𪻶曰,頃日備局覆奏中封山事,注書所出擧條,失其事實,不可不更爲定奪後擧行,故敢達。其時有備邊郞摘奸之敎,而備局成冊所付,過二百餘處,竝與私封山一時摘奸,則恐有騷擾之弊,先問道臣私封山有無,爲先査出狀聞後,發遣摘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輔曰,度支經費,以一年之入,不能當一年之用,而今年則三經都監,又過觀武才,卽今所餘木,只是百餘同,前頭需用,萬分渴悶,關西木二百同,兵曹木一百同,稅需米二萬石,移來取用,何如?上曰,爲先許其半,可也。大臣之意,何如?𪻶曰,戶曹之渴急,誠如戶判所達,而關西米木之年年取用,亦可憫,來頭雖有更請之事,爲先許其半,似好矣。鳳漢曰,近來戶曹專靠於關西,則道臣別備之,不可不申飭,於此可驗矣。春間本曹請得外,前道臣別備,尙有餘數,卽今地部形勢,萬分渴悶,米則二萬石,不但太過,作錢之際,動費累朔,雖得其半,似無目下損益,以臣淺見言之,錢一萬兩,亦爲加劃,以繼時急需用,爲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輔曰,今年年分,令道臣爲之事,命下矣。至於比摠,則依前擧行乎?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𪻶曰,若不比摠,則無依據加減之道,入侍備堂,曾經道臣,下詢便否,何如?上曰,備堂之意,何如?鳳漢曰,年一戶曹,遙度比摠,未必全然合當,而若無比摠之令,則便同無題之文,道臣、守令,無以憑據,如其不足,則雖許其狀請,先爲比摠,斷不可已矣。上曰,比摠,依前爲之,可也。出擧條上命書曰,頃者下敎中,有遺漏者雖已諭,後弊宜杜,此後鞫問人,勿爲兼問於捕廳事,永爲定式,雖應坐之類,名係璿泒者,勿爲奴爲婢事,一體受敎,該府同刊綸音下段。出傳敎𪻶曰,今下傳旨,實有光於聖德事也,不勝欽歎。𪻶曰,今日備局坐起出令,而擧皆懸病,無一人進者,此是近所未有之事,不可不飭勵,應頉外不進人員,宜施譴罷之典矣。上曰,所陳得體,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公頉外如洪鳳漢,則自上旣許調息,閔百祥則監劑內局,趙雲逵則本來情勢,不行備堂,此三重臣,竝宜在分揀之中矣。益輔、晦退出。鳳漢曰,他人退出,而臣獨漏焉,旣懸病而乃分揀,臣心惶感。百祥曰,雖以監劑進,內局罷後,足可進備局,而懸病不進,臣願同被。𪻶曰,旣以公頉奏之,當在分揀,筵席未罷,何敢分疏?上曰,此事實關紀綱,俄見戶判先退去,卿必不顧職任之緊歇,所陳尤宜得體,予欲下敎,而豈顧顔情乎?洪鳳漢則久勞國事也,懸病獨漏,亦涉苟且,吏判若以監劑進,則猶可成說,而乃懸以病字,兵判則每每如是,何時歇泊?厥父旣入現告,則厥子不可獨漏,三重臣一體譴罷,可也。鳳漢、百祥又退出。𪻶曰,臣以無才無能,忝居匪據,不能憚壓百僚,莫非臣罪,臣非欲便訣殿下,而一退之外,無他策,明日臣將呈辭,臣雖在遠,若有緩急,卽當趨入矣。上曰,是何言也?坐起令知委郞廳爲之乎,下吏爲之乎,且自下達上乎?𪻶曰,事當自下達上,而家住有遠近,從便往傳,故不得自下達上,且稟於大臣,則郞廳爲之,知委諸堂,則下人爲之矣。上曰,若自下達上,則必有進者,郞廳何不自爲,而督使下人乎?雖雲有規,予旣聞之,當汰去矣。命書曰,今日乃聞備局次對進不進,一任下隷雲,其涉寒心,雖曰,謬例,旣聞之後,不可不飭,當該備邊郞竝汰去。出傳敎上曰,卿欲尋單,可謂不顧國事。𪻶曰,臣雖欲仍冒,羞對下人,大臣出令,一無進者,十年以來,所未見所未聞之事雲,寧不赧然乎?上曰,古雲四境之內不治,如之何,今日之事,咎實在予,予實無面對群下也,領相引入,左相呈辭,右相又如是,國無大臣,而能爲國乎?卿若必欲尋單,則雖明燭達曙,聞卿停單雲後,當許退矣。𪻶曰,臣誠迫隘矣。上曰,予旣如是下敎,當以予所經歷言之,予在摠府時,有些情勢,欲爲呈辭,則其時同官力挽之,故予果不爲之,今者予旣力挽,則卿何不效予之事乎?𪻶曰,以臣之故,夜將深矣,而尙不進夕水剌,死罪死罪,下敎至此,退有商量矣。上曰,予知卿之固執,面對時必欲使卿回心,若上書東宮,則予許之。𪻶曰,聖敎至此,無辭可達。上曰,卿不食言,則予亦不食言。上曰,今日備坐,公故應頉外,不進諸堂竝罷職。出榻敎命書曰,今日大臣所奏,可謂得體,雖允可,數遞宜顧,吏、兵、戶判、將臣,勿出,其代,訓局,令禁將兼察,御營廳,令都提調摠察事,分付郞廳。出傳敎諸臣遂退出。

8月26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泰和。左副承旨金光國坐直。右副承旨兪漢蕭未肅拜。同副承旨洪良漢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行源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莊烈王后忌辰。

○金光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姜必履呈辭,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光國達曰,吏曹參判尹東度,刑曹參議洪準海,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金光國曰,召對爲之,座目單子,斯速入之。

○金光國啓曰,卽者修撰南綺老,以其親病,陳書經出gg徑出g,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經出gg徑出g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良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以爲九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於左議政申晩家,請受祿牌,則同祿牌不爲出給雲,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輸送。

○八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光國,侍讀官鄭晩淳,假注書李行源,記事官李台鼎,記注官安正宅,以次進伏訖。上曰,儒臣讀之。晩淳讀《近思錄》第三卷,自孟子辨舜、跖之分至待別時說止。上曰,承旨讀之。光國讀自漢策賢良至誠何心哉止。上曰,注書出去,持來《詩傳唐風》卷。臣行源持入,傳於承旨。上曰,注書,誰也?光國曰,李吉輔之姪也。上曰,注書讀之。臣行源讀自不資其力至唯義所在。上曰,止之。彼注書,講經科乎,製述科乎?臣行源起伏曰,製述科矣。上曰,今番專經,雖雲有效,吾未信也,今儒不但不讀,亦復不做雲矣。光國曰,今之士風,誠可悶矣。上曰,《小學》雖淺近,修齊乃治平之本,予於《小學》,多有所得矣。光國曰,豈可以淺近道哉?先賢皆以此踐履矣。上曰,儒臣讀匪風下泉章。晩淳讀訖。又命讀章下註,仍命承旨讀蟋蟀章。上曰,唐,至小國,而風俗如此,是可美也。仍命讀秦風、檜風,至權輿章。上曰,不承權輿易矣。漢時穆生曰,醴酒不設,王之意怠,不承權輿,故穆生所以去也。光國曰,有始有終,無少間斷不易矣,當以此爲勉矣。上曰,仁廟國舅姓本,與趙榮順同乎?注書出去,持來《譜略》。臣行源持入,傳於承旨。上又命注書出問,漢原府院君奉祀孫,誰也?臣行源還奏曰,奉祀孫,卽故縣監趙鴻逵子台鉉雲矣。上曰,於府院君幾代孫,而與趙雲逵幾寸耶?光國曰,似爲五世孫,而於雲逵不遠之親矣。上命儒臣先退,仍命承旨書綸音曰,噫,今日卽徽陵忌辰也,惟我聖后,母臨三朝,永享長樂,人子以親心爲己心,昔年奉歡盛事,怳若今睹,中夜興思,追慕冞切,國舅漢原府院君奉祀孫,其令銓曹,卽爲錄用。上曰,左相呈辭,今至幾度乎?光國曰,幾至十九度矣。上曰,已至此乎?注書出去知來。上曰,此兼春秋,與左相何爲而爲六寸乎?台鼎曰,左相外祖,卽臣四寸大父也。上曰,外祖,誰也?台鼎曰,李揆一也。上曰,然矣。臣行源還奏曰,左相呈辭,今爲十六度雲矣。上曰,今日已下安心調理乎?注書復出知入,宣傳官一員,亦令招待。臣行源還奏曰,十六度呈辭,以國忌正日,留院微稟矣,自內有入之之敎,尙未下批雲矣。光國曰,注書奏語做錯,推考,何如?上曰,生疎之致,勿推。上命兼春秋出去,招入宣傳官,出給標信,招來禁軍將,待於閤外,命注書出導入。上曰,禁軍將,誰也?對曰,申胤洸也。上曰,曾有禁軍聚待之敎,而以標信不下,不爲奉行,故今日以標信招汝,明日雖無標信,早食後禁軍聚待於靑陽門,可也。胤洸退去。上曰,近來侈風,誠爲可悶矣。以今番參榜人見之,能預備善裝而出,此則人人務勝而然矣。光國曰,奢侈可悶,誠如聖敎矣。上曰,朝臣中,以一貫爲飯饌者有之乎?光國曰,或有之矣。上曰,自古入承大統之君,備知民間疾苦雲,而予則七年侍湯,朝夕問安,晝夜奔走,不知城外爲某地,若備飮食,豈無可備之力,而平日與貞聖所進,不過半貫矣,自奉之如是薄略者,追先志也。聞黃河一淸之報,欲飮馬於鴨綠江之水矣,今則已老矣,將與草木同腐矣。光國曰,聖上此心,若無少解,則猶爲富國強兵,庶盡自強之策矣。上曰,臥薪嘗膽者,志事能成,而予則不然矣。上曰,唐明皇之添六,更何爲也?予則一更難過矣,趙正萬合眼而臥雲,而予則不能臥矣,若使承史侍予,雖一夜必走矣。光國曰,萬機至繁,必勞聖慮,克思靜養,以盡保嗇之方,是區區望祝矣。上曰,右相其已陳書乎?注書出問,若上書而有下答,則下答持入,可也。臣行源還奏曰,右相姑無陳書之事雲矣。上曰,領相落傷處大段乎?光國曰,非但病重,以內乘之尙未勘律,尤爲難安雲矣。上命承旨書傳旨曰,凡事豈事同而飭異,理馬以下,旣以勘律,內乘二人,依此律草記勘處放送事,分付該府。上曰,禁堂無行公之人,誰是無故,禮判方在何處耶?光國曰,奉命往北道矣。上曰,何當還歸?光國曰,高城沐浴後,當還雲矣。上曰,欲見金剛山乎,此重臣曾經何道伯乎?光國曰,只經平伯,北道則初行矣。上曰,尹東度累經亞銓乎?光國曰,二次矣。上命承旨書傳旨曰,旣諭該府,而該府無擧行之人,且銓曹只有一人,同義禁有闕代,吏曹參判尹東度除授,與本職牌招察任,此非初授,此等之時,奚循常例隨俗?辭章勿爲呼望。上曰,左相安心調理批答,命中官勿下,將有手答之意故也,予於人,不爲沓沓之事,而今則所顧大矣,不得已爲之,勢將敦勉以出矣。仍下手書。答曰,卿之爲單,今已十六,噫,卿之此擧,予則曰,人子當然之心,而觀今國事,予心若何?且首揆料外處江郊,只有右相,而昨日之事,亦是料外,右揆因此過爲自劃,半夜挽止,僅爲勸諭,雖有首、右揆,國事寒心,況今日乎?予意初則寬其敦勉,伸卿孝心,到於此,奚循常例?噫,卿之此擧,爲卿父而然,目今國事若此之時,卿父勸卿造朝乎,勸卿護予乎?卿父覽此手書,必不待使予懃勉,卿將此手書,以示卿父後,體小子之意,從卿父之言,亟寢其單,卽爲造朝,其不令偕來,卽卿父見此,必有深勸,予何又敦迫之急也,齟齬手諭,企待造朝。命承旨讀之,下敎曰,此手答,承旨傳諭於左相。上曰,領相處,亦欲手書,所住處,果川何地也?光國曰,邑內矣。仍下手書曰,噫,往日之事,實是夢想之外。噫,予之所倚,其惟輔相,況元輔乎?重卜於卿,暮年共濟,奚意萬萬料外,乘逸生事,使卿惶悚,使卿勉相,欲伸卿忠於太僕,而相職同解,寔是夢想之外,寔是夢想之外,雖然事過之後,卿何介滯?意謂其所撕捱,必非多日矣。頃者敎諭,卿辭已過,轉向果川,邈然造朝,此皆由予,深自恧焉,顧今國事,其雖默焉,含笑手諭,須體小子懃懇之意,卽日入城,副我企望。命承旨讀之。下敎曰,此手書,承旨傳諭於領相,仍爲偕來。光國曰,聖敎如是懇惻,領相似不可久爲撕捱矣。上曰,未知矣,豈可過爲撕捱乎?光國曰,右副承旨尹坊,以生母病,陳書下鄕矣,領左相偕來,誰當去耶?上曰,右副承旨尹坊許遞,其代,行副司直兪漢蕭除授,牌招察任,右承旨李泰和牌招,領相偕來進去事。出榻敎上曰,右承旨往領相處,同副承旨往左相處,可也。諸臣退出。

8月27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泰和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金光國。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洪良漢。注書朴相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行源。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椒島僉使林成蕃,蛇梁萬戶黃海雲,馬島萬戶曺漢臣。

○金光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良漢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姜必履呈辭,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金光國曰,前後內乘一體擧行。

○備忘記,前知中樞府事李益炡敍用,

○傳於李永暉曰,今日新舊軍職試射時,南行軍職安擎國,柳葉箭十巡居首,直付殿試。

○又傳於兪漢蕭曰,軍職朴尙復,以朴世梓子,新差試才,騎芻連中居首,特爲加資。

○朴相德達曰,假注書李行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於兪漢蕭曰,偕來承旨,昨日出去,宜有狀聞,而尙無所聞,政院申飭。

○又傳於兪漢蕭曰,所下上言,分付各該司,使之卽爲回啓。

○又傳於兪漢蕭曰,月三次對,行二次而有一次,爲國之道,豈有常例?下旬次對,明日爲之,知中樞府事李益炡,備堂差下,使之進參,副提學趙明鼎,待開門牌招備員。

○兪漢蕭達曰,明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持平姜必履,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任㻐,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筵中,有晉州、蔚山旣作蔭窠,其代昔蔭窠,而可作文窠者,令備局別單啓下,平市令作蔭窠代,亦令一體擧行之敎矣,晉州代綾州,蔚山代靑松,平市令代宗簿寺主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平海郡守李永輔呈狀內,矣身新除本邑,有壯奴婢十二口,法不當冒赴,入達變通雲。機張縣監具世德呈狀內,矣身本以抱病之人,傷於暑濕,又添毒痢,轉側須人,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卽速入達遞改雲。李永輔則旣爲壯奴婢十口以上,在法當遞,依例改差,具世德則身病如是危重,有難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九、十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式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先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以禁府言達曰,傳敎內,凡事豈事同而飭異,理馬以下,旣已勘律,前後內乘,依此律草記勘處放送事,命下矣。時囚罪人前後內乘金致龜、徐有大、鄭翼濟、曺學臣等,依理馬以下勘律,各杖八十私罪,竝奪告身三等,而杖則依法典收續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禁府言達曰,前掌令鄭述祚禁推事,徽旨達下矣。鄭述祚下去京畿富平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一月當,九番右部左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八番右部前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中日時,軍兵等單巡沒技者,與將校一體草記別單書入事,曾有定奪矣。今八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等,賞中日時,金城軍閑良任俊承,鳥銃貫三中沒技,原單中付籤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直赴。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屬江原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右部右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九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李𪻶書曰,伏以,臣之無似,臣自知之矣,豈可一日居於三事之列?而特荷聖眷,至渥寵諭出尋,非不知物議之所不容,私義之至難冒,而亦不暇恤,一意拚進,隨行伴食,居常慙懼,若無所措。適當僚相俱入之時,日前備局之坐,臣獨出令,而諸堂無一人來參,一切懸病,事未前聞,臣不得不以警飭之意,仰陳前席,而十七卿宰,一時竝罷位著殆空,聽聞驚怪,國事之泮渙,朝體之不尊,罔非臣故,反顧循省,祗增恧蹙,惟願退伏畎畝,不復爲嗤點於廊廟具瞻之間。伏乞亟賜斥退,改卜賢德,以勵不職,以振頹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且今鼎席雖備,左揆連尋辭單,首揆連處郊外,登途茫然,心深悶焉,況卿以藥院都提擧,保護之任,至重且緊,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行副提學趙明鼎書曰,伏以,臣通籍立朝,今三十年矣,自惟迂愚鈍劣,無足比數,而猶蒙大、小朝知照之恩,內外華要,敡歷殆遍,臣旣無他才能,可以稱塞,惟以筋力奔走,爲報效之一端,遂乃不擇燥濕,有除輒膺,節次推遷,遽紆命德之秩,其玷名器,而踰涯分極矣。臣每中夜興思,愧懼靡容,乃於本月二十三日政,以臣爲弘文館副提學,恩誥誕頒,方寸益隕。噫,是任也長於論思之列,卽所謂行道之職,其淸要榮顯,在搢紳殆無兩焉,雖以前輩之宿德峻望,尙且逡巡辭避,臣是何人?敢當是選,臣卽十載前經幄舊物耳,方其年少志壯之時,資乏啓沃,裨蔑絲毫,疎疎汎汎,不免爲備員隨行之歸,矧今齒髮凋零,舊業荒頹,回顧茫然,無一餘存,尤何敢擬議於進一步之地乎?伏惟我大朝殿下,聖學已明,寶算方高,而月三之筵,夜晝之對,弗懈益勤,所進講者,不出乎《庸》《學》《近思》之間,其將該合聖賢之旨,參互先後之見,究到眞正義理,求得的確知解,以爲成就晩工克明峻德之本,則正合廣求經術之儒,以資顧問之益,如臣無似,早宜在刋汰中,公議之地,必有駁正之論,亦何待臣言之畢乎?昨違嚴召,未蒙例勘,一日虛帶,兢惶冞增,玆敢略暴微悃,仰瀆睿聽。伏乞離明,俯賜鑑燭,亟許鐫遞,以重官方,以安賤分,公私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慶尙道幼學郭之垕等書曰,伏以,臣等迺者請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躋享於蔚山鷗江書院,文忠公鄭夢周,文元公李彥迪列享之祠,相率叫國,靳蒙允兪,而及承下批,以先正道德學行,余固知矣,事體至重,不敢煩稟爲敎,臣等於此,竊不勝訝鬱於中心,繼之以憮然失圖矣。先正道學之正,惟我大朝,旣令陞配於聖廡,則其於崇報之典,已至矣,其於事體之重,固蔑以加矣,臣等豈以此一院祠之追配,可以爲光於先正之道學,而必爲是區區之請哉?祗以道統之傳,有光於前後,則共一祠而腏享,杖屨之馥,不沫於永久,則卽其地而揭虔,此固後學尊師先賢之至,而亦朝家之所必許焉者也。今日臣等所請,不過因前人已成之祠享,後來傳道之賢奉行,不過煩於一邑之長,吏儀節,不過講於一院之儒林擧措,固無甚難事體,不是較重,大朝旣許其大,而以之陞廡,則邸下抑何過愼而不許耶?臣請反覆詳陳之,蓋吾東理學之統,鄭夢周實啓之於前,自是以後,群賢輩出,道脈相接,曁我先正,獨得其宗,世之相後,雖累百年之久,而道統之傳,若合符契,則溯百載之淵源,合一堂之妥靈,吾道增其光輝,士林永有依仰者,豈非上之人所以明道統一士趨之一大根柢也?昔朱夫子,祀先聖於滄洲,必以周、程、張子配食,則以周、程、張子之接統於先聖也。粵我肅廟,亦嘗以宋時烈,特許追享於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之祠,則固以宋時烈道統,能紹趙光祖之統也。斯乃前聖之徽軌,後王之柯則,豈非邸下今日之所當法者乎?且先後學之興慕前賢,固無久近遠邇之殊,若其立祠揭虔之儀,必欲於其遺跡之所及者,誠以警咳親承,耿光密邇,而碩膚幾舃,在人耳目,山川草木,尙帶餘馥,則於以俎豆,而欽崇之,於以尸祝而祗事之,朝夕之所瞻慕,出入之所觀感,夫豈逖聽其風聲,徒誦其緖論者比哉?有如文敬公金宏弼、文正公趙光祖之祠於熙川,如文元公李彥迪之祠於江界,如文正公宋浚吉之祠於尙州,或以其遷謫,或以其來往,使窮海遐鄕之地,奉先賢盻蠁之靈,士林之趨向,由是而大定,一方之文化,由是而丕興,遂得以回天荒樸陋之俗,賁聖代菁莪之化,則其有補於我列朝作士興化之本者,果如何哉?此列聖前後之表章之賁飭之,未嘗少有靳於多士之請也,惟彼蔚之爲州,雖在遐陬,而最是先賢遺跡之所及,又是先正鞮騎之所歷,故其鄕人士之遊於庠序者,知所趨舍,不眩於邪說,尊道慕德之誠,尤能眷眷而不能自已,則必欲以先正臣宋時烈,竝享於文忠公鄭夢周之祠者,其意夫豈偶然也哉?此臣等之闔道士論之所以同聲相應,齊發共趨,裹足千里,合辭籲誠,期必得請而後已者也。噫,士子莊修gg藏修g之所,固莫切於書院,則列祀傳道之大賢,克致景慕之深誠,聲容色笑,僾然如睹,休光懿範,仰之無斁,瞻言楝宇,怳承辟咡之誨,祗循門墻,若接顧眄之光,則其爲蒙士敎養之方,窮鄕作新之助,夫豈淺尠也哉?伏乞睿慈,深窮先賢相繼之統緖,俯循一道士林之顒望,仰稟大朝,亟降兪音,以明道脈,以重斯文,則非但臣等之幸也,實世道之幸也,瀆冒煩縷,罪當萬死云云。幼學李標、朴聖有、蔡景沆、崔慶嶨、徐運恆、李時垷、申鎭元、蔡景淵、申光胤、南道輪、申鎭運、李齊白、申光緖、蔡景晦、李齊晟、柳鳳齡、蔡膺祥、南道輐、趙復、柳漢齡、柳祥星、申儼、李允、金聖標、蔣時中、李珍、李商雨、朴鳳時、徐就恆、李聃老、徐師喆、金邦俊、金尙大、朴鳳紀、高景瞻、黃一繪、李瑀、崔慶魯、朴赳雄、成道常、朴泰有、李宗國、金聲昊、徐師道、李彥國、金址、鄭錫權、李德海、柳鳳采、尹衡壽、鄭萬相、成滿、柳鳳陽、李德培、閔光洙、沈鈗、閔涵洙、文命大、李東、金世鳳、金鍟、宋錫後、鄭東衡、金德進、朴昌龍、金戇、姜鳳五、蔡鼎夏、李恆春、禹命權、李華春、全昌俊、徐孟獜、孫慶益、沈鍓、金重元、許構、金重成、李安仁、蔣碩垕、黃演、成碩昌、朴増一、李獻吉、李元爕、朴增茂、朴尙節、芮思義、李思爕、朴增馨、朴景熙、朴增祉、朴增孝、芮興福、金顯相、李暹、李潤、郭慶徽、李建、朴大熙、樸重圭、芮德新、金世復、金纘文、李碩翬、閔廷龍、李夏爕、李慶聃、芮宗文、李慶福、李升淵、樸重寅、李重茂、芮恆新、李周爕、金德海、芮聖臣、李遇春、崔昌德、李鳳佐、樸重祿、崔道天、李碩權、李遐齡、芮德興、李聃齡、金重聲、樸重址、李碩枵、李東爕、朴淨、金德漢、李益慶、徐珀、李重萬、玄德純、朴淵、芮道文、孫繼曾、朴容、金善文、李道淵、崔昌續、崔格天、李仁宅、芮就文、朴源、郭宗玄、朴潛、李誠、芮興來、李鼎爕、李運、樸重胤。答曰,覽書具悉。業已諭矣,爾等退修學業焉。

8月28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泰和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金光國坐直。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洪良漢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益彬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平薪僉使黃武秀,阿耳僉使洪觀海。

○洪良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未差,掌令南彥彧,執義柳思欽在外,持平姜必履牌不進,南玄老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朴相德啓曰,霜寒日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湯劑連爲進御乎?劑入貼數,已盡於昨日,臣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湯劑依前煎入。

○以副校理任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兪漢蕭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永暉達曰,左副承旨金光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良漢達曰,檢閱金載順,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光國,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金致讓,時在京畿水原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兪漢蕭曰,一月三對樂爲,而爲今日次對之令,意蓋深也。予有所定,左相手書中,旣無聽面諭之敎,肅拜之前,予何應對?右相承答之後,日次問候,只副提調行之,次對有命,尙今寥寥,今日國事,可謂末若之何,今日次對之令,若中止,予亦有下敎,政院知悉。

○兪漢蕭啓曰,左議政申晩,承命來詣矣。

○傳於兪漢蕭曰,大臣、備堂引見。

○假注書李行源改差,代以申益彬爲假注書,

○金光國啓曰,假注書申益彬,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任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光國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於兪漢蕭曰,明日入直武臣、將官武經殿講時刻,辰正初刻爲之,試官,文、武擧行。

○又傳於bb□□□曰b,部將,只南北所,守門將,只弘化門、敦化門守門將磨鍊。

○洪良漢啓曰,訓鍊大將金聖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良漢曰,明日入侍,只受點承旨入侍。

○金光國,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稷打作,則所出六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林益彬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國賢,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素患痰癖之症,挾感竝發,四肢不仁,外寒內熱,食飮全廢,上吐下泄,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知道。

○判決事尹鳳九書曰,伏以,國家哀慶連薦,兩殿祥、禫次第告訖,大、小朝痛隕追慕,曷有其已?惟我聖上耆年居憂,外除萬吉,已是臣民莫大之幸,至於錫爵回甲,壼位載正,而世孫亦旣冊封,則正天祿鼎至,諸慶輻臻也,八域騰賀,歡忭頌祝,當如何哉?念臣以八耋之年,癃廢已極,而重以纔經慘慼,益致摧剝,形殼徒存,百病交極,無處不病,無日不痛,沒沒昏昏,只俟溝壑之顚矣,忽於千萬夢寐之外,伏承去二十七日批下隷院新命,惝怳感惕,繼之以驚惑也。今臣老病垂死,雖閑司漫局,尙不足以擬議,況此詞訟劇地乎?本院必鎭日坐衙而俊gg後g,民無滯訟之弊,官免酬用之艱矣。然而以此單堂劇務之職,委之於窮山老廢之臣,身轉動無路,膺命無日,則一日瘝曠,實有一日之害,公私俱受其弊,臣未知朝廷之意果何謂也。伏願邸下,勿以臣言爲出例讓,亟許鐫遞,俾令臣得以安意,畢命於丘壑,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懇。日月如流,兩魂殿禫事倏過,愴慕一倍於中,大朝封爵甲年載回,賀儀已擧,邦慶薦疊,慶忭之忱,曷有其極?屢次別諭,招致漠然,心實忸怩。今覽爾章,尤愧余誠之淺,況爾以世祿之臣,兼乎山林宿德之士,今當竭誠招致山林儒賢之時,捨爾而誰,捨爾而誰?爾其思余日夕佇立之企,其勿固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副應敎李福源書曰,伏以,母衰年貞疾,長在床蓆,禁省供職,情實難堪,而畏義戀榮,黽俛出入,除非甚不得已,未敢猥有控籲,卽於直中,得聞母病宿症之外,又添寒感,牙頰浮腫,頭目煩疼,飮啖幾於全卻,神氣殆不收拾,煎迫之私,歸視是急,而番次苟簡,須至徑出,瀆擾擅輒,罪合萬殞。伏乞邸下,削臣職而勘臣犯,以便救護,以昭法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金光國啓曰,卽者副應敎李福源,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己卯八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申晩,右議政李𪻶,吏曹參判尹東度,行副護軍崔鎭海、具善復,副提學趙明鼎,修撰金華鎭,右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申益彬,事變假注書許洉,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諸臣以此進伏訖。晩曰,秋序漸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亦一樣矣。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向平順矣。晩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如前矣。晩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益加自強矣。又曰,觀此備堂之形,予心甚恧矣,如是而國事何望有爲?老年自強之意,亦將不成,不可使聞於隣國也,以史記見之,無只餘一人君,而爲國者矣。晩曰,伏承今日傳敎與今下敎,惶悚震懍,無辭仰對矣。𪻶曰,此皆由臣不肖無狀也。上曰,四境之內不治,如之何?此豈輔相之過,寔予之咎,卄五次對,卿等宜日來待而不爲,大官如此,在下者之心弛,勢所固然,左右尋單,予以爲過矣,而予不敦勉者,欲少伸其意矣,蓋領、右揆在故也,今則不得已召卿矣。手書不曰,聽我一面諭,及不遣偕來者,俱有意矣,卿等今已入來,今日之事善成矣,若不入來,則將欲深臥矣,以備堂事言之,如是而爲國乎?元良初次次對時,時敏堂充滿矣,厥後漸不如初,此皆予不能主綱之致也。晩曰,臣之陳懇,出於不得已也,意外恩數曠絶,宜卽承命,而臣父之病,月餘沈頓,欲觀一兩日造朝矣,臣父不可雲,故入來而今日入侍後,欲更陳懇,而如許情理,俯詢諸臣,則可知矣,永久行公,無可望矣。上曰,卿心予豈不知,而輔相不必捨去矣。晩曰,旣有領、右揆,則雖無臣,國事無憂矣。上曰,鼎折一足,亦難自立,況輔相闕一乎?晩曰,領揆病已承命,則願蒙體下之恩矣。𪻶請入診。上曰,置之。晩奏前咸鏡監司徐命臣狀聞,慶源、穩城開市時淸差贈給事。上曰,頃者下敎,欲知大略而然矣,今覽前北伯狀聞,昔無今有,若是夥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而此則惟在新伯、新帥之奉令周旋者,豈可指揮,而八百石之特給,蓋爲穩城,則若是所請,未知得當,只聞大略而已。雜物成冊,亦捗gg涉g煩屑,莫重朝廷,何行此等之事乎?令初之時若此,來頭何言,若不奉行,當遣宣傳官,何諭金吾郞?前道臣徐命臣,令該府處之,其令新伯、新帥着意奉行,旣知其濫之,若是浩多,則事在令前,軍律雖參酌,當該北兵使,前慶源、穩城兩府使,亦令該府處之,新伯、新帥,令備局催促下送,辭朝日入侍。出榻敎晩曰,黃海前監司趙明鼎弊瘼狀啓,白翎鎭各年公用未上下之數,以水營留布折半上下事,覆奏分付矣。卽見前水使李國賢狀啓,則以爲白翎鎭,自辛酉至今年,各樣未上下,多至三十三同二十九疋零,雖以臣營留布,盡數出給,猶不滿其半數,同鎭當年條各樣未上下折半之數,以留布上下事,請廟堂稟處矣。本鎭之凋弊難支,雖甚可悶,而水營一年上下外,時留在布,不過爲三同零數,則許多未下之數,無以充給,而亦無從他區劃之道,本鎭當年條未上下之數,未滿二同,姑先以水營遺在布,準此數劃給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晩曰,此吉州前防禦使申光翼狀啓也,以爲臣營軍兵,今年秋操,當依定式擧行,而臣已遞職,新防禦使到任後,勢將擧行,趁今月啓稟,然後可免後時之慮,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北兵營習操,旣令依例爲之,此亦一體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晩曰,頃日備堂事,寧有如許事體乎?小臣曾亦待罪備局,而故相趙顯命,以諸堂不進坐起,至請禁推,合九人,而臣亦在其中,此等之事,間間有之矣,數多備堂,如是譴罷,朝著殆空,不成樣矣,罰已行,宜有處之之道矣。上曰,非大遽乎?𪻶曰,臣亦其時一兩日勅勵之意也。上曰,勿出代者有意也,右相之引嫌,予以爲過矣。又曰,頃日之事,不過勅勵,前備局諸堂竝敍用,本兼一依前任,此乃公事,今日特敎之下,何敢撕捱?其若撕捱,此亦紀綱攸在,其辭宰政院,勿爲呼望,吏、兵判旣已敍用,都政卽爲擧行,當爲親政,以此分付,兵判、訓將、御將、守禦使,一倂牌招,傳授命召密符,而密符,以前密符傳授,前大提學金陽澤敍用,仍差備堂,豈可事同而飭異?同時試官違牌人,一體敍用。竝出榻敎上曰,捉虎狀聞之弊,頃者趙榮進陳達,而其加資之路,只餘捉虎,不可一切防塞,濫雜之弊,亦不可不禁,何以則可矯弊乎?晩曰,一啓中無過二三人,定式似好矣。𪻶曰,捉虎者,安有定數乎?此不可定數矣。善復曰,西關則兩營相議,故不得濫數,他道則兵營自爲,故自臣bb至b濫數,卽爲定數,令兵曹親審虎皮連頭骨者用之,則雖有縫造之弊,亦可以知之矣。明鼎曰,雖申飭而定數,宜矣。鎭海曰,無賞典以後,捉虎者甚少矣。𪻶曰,鎭海之言,是矣。上曰,頃聞承宣所奏,湖南帥臣捉虎狀聞,至於十人之多,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宜有申飭。此後過三人者,政院勿施下送,連頭骨眞僞,亦令兵曹詳察,俾有實效,則京外無永禁,抑鬱之歎,亦爲民除虎之一助矣,另加申飭。出榻敎上曰,駕後三人,卽領役部將雲是耶?善復曰,然矣。上曰,今聞駕後三人,卽領役部將,而名、編駕後,除初試中,故遺漏雲,分付兵曹,相考其時文書後,其果然,日後登對時,稟處。出榻敎晩曰,都承旨朴相德,以本司副提調,纔已陞資矣,備局堂上差下,使之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都承旨朴相德,備局有司堂上差下事。出榻敎鎭海曰,本廳乙巳年間,水原宿城面泥生處,築筒換捕,以爲屯畓,而土品異於全地,生穀不實,然以量外之畓,只納稅於本廳,無他結役,故居民稍稍起墾矣。昨年本府改量時,盡入於打量中,而竝徵田三稅雲,旣納稅於本廳,又捧三稅,則土薄稅重,民不願耕,前頭其陳廢之患,勢所必至矣。今則改量,與前有異,依本廳他屯及各衙門屯田例,戊寅條爲始,免賦出稅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華鎭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何如?上曰,奏盡,可也。華鎭曰,備堂事,大臣旣已論罪,而三十備堂,無一人進參坐起者,朝廷紀綱,可爲壞㧪無餘矣。昨下次對之命,而今日晩後,始爲登對,無一別操憂國計之說,只各道數三狀啓矣,全書都兪吁咈之意,可謂寒心,伏願殿下留神焉。上曰,儒臣所陳得體,是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29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泰和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金光國。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洪良漢坐直。注書朴相老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益彬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蝟島僉使韓遇聖,全羅右水虞候柳聖協。

○兪漢蕭達曰,明日徽寧殿親祭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南玄老,掌令南彥彧,執義柳思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光國,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任㻐,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武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蕭達曰,兵曹判書趙雲逵,昨日特敎之下,不卽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兵曹判書趙雲逵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光國,以侍講院言啓曰,來九月初一日,徽寧殿酌獻禮親臨時,王世子陪參事,有令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啓曰,今此徽寧殿奠酌禮親行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李泰和,以領議政金尙魯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來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偕來承旨入來,仍爲齋宿。

○傳於洪良漢曰,明日正時,當詣徽寧殿,禮房承旨,正時前一刻,傳祝於殿司。

○洪良漢,以祔廟都監儀軌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已修正,粧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以摠戎廳言啓曰,鑄錢今已畢役,來九月爲始,依例行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昌城前府使趙載彥,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趙載彥,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咸鏡前監司徐命臣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徐命臣時在任所,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己卯八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親臨武臣殿講入侍時,右議政李𪻶,行司直兪最基,行副護軍具善復,吏曹參議洪樂性,護軍申光翼,校理李潭,修撰金華鎭,左副承旨金光國,記事官朴相老,假注書申益彬,記事官李台鼎、金載順,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頃者文臣殿講設於此堂耶?金光國曰,然矣。𪻶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𪻶曰,試官肅拜時,引儀一次失禮,推考,何如?上曰,生疎而然也,勿推,可也。又曰,注書呼入武臣,次第進講,可也。都摠府經歷李應爀進講。上曰,誰也?𪻶曰,故統制使李得濟之孫也。講訖。收栍五略二粗,都摠都事金履達五略二粗,宣傳官孫相龍六通一略,鄭弼臣三通四略一粗,申㬚一略六粗,李彥𪹓不,武兼宣傳官金重文五通二略,宣聖獜三略四粗,韓弘柱四略三粗,李彥愼一略六粗,金天澤一略六粗,具世元六略一粗。諸臣以次小退時,上曰,申光翼進伏。申光翼進伏後,上曰,履歷陳奏,可也。光翼一一奏之。上曰,吉州,卽領相前日所去地耶?光翼曰,然矣。上曰,大體凡百,何如?光翼曰,中間兼判官罷後,只單牧使矣,領相去後,還出防禦使矣。上曰,地勢,何如?光翼曰,此邑在磨天嶺北,卽其道樞要之地,脫有不虞之變,賊人必過吉州,而踰磨天也。上曰,端川亦在磨天嶺底乎?光翼曰,然矣。上曰,軍摠,幾何?光翼曰,五千七百餘名矣。上曰,只此而可禦賊乎?光翼曰,此係將之能否,而五千軍,豈曰少乎?上曰,曾聞卽今築城處,水泉甚少,果何如?光翼曰,潦雨時掘之,則雖有皮水,大體水泉不足,且有窺峯矣。上曰,窺峯有害於守城乎?光國曰,此甚有害,大炮則可以入城矣。上曰,京城以北鷹峯後,所見諸峯,此於都城爲窺峯乎?光國曰,此峯稍遠,不是俯臨京城者,不必爲窺峯矣。以次退出,更爲入侍時,文弘道進講一通六略,魚成鱗進講純粗,朴洙進講四略三粗,李光浹進講一略六粗,金始奎進講三略四粗,金復元進講五通二略,金命河進講不,劉錫謙進講六粗一不,金彭齡進講二略五粗,以次講訖。𪻶曰,具善復,名家之人也,姑無實職,令該曹參判差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將臣帶其實職後,將任自重矣。光國曰,吏曹判書閔百祥除拜後,一向在外,申飭上來,何如?上曰,吏曹判書閔百祥,催促上來,榻前下敎。出榻敎上曰,居首宣傳官孫相龍,熟馬一匹賜給,不通宣傳官李彥𪹓,訓鍊都監哨官金命河,雖有定例,今番與元講有異,頃於入直文臣殿講,亦有已行之例,竝下義禁府推考,因此而武臣講經,一體申飭。出榻敎上曰,明夜正時,當詣徽寧殿,時刻,以酌獻禮前二一刻正時入之事,分付。出榻敎光國曰,明夜陪祭時,侍衛、陪衛,何以爲之?上曰,元良陪祭時,亦以自內詣殿,侍講院官員,皆待令於門外,陪衛,翊衛司官員,只入直,待令於崇德門外,禁軍、武兼、陪衛置之。出榻敎𪻶請入診。上曰,置之。又曰,武臣講經榜目,試官出去,正書入啓。諸臣以次退出。

8月30日[編輯]

行都承旨朴相德。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泰和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金光國坐直。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洪良漢坐直。注書朴相老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益彬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齋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金光國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尙魯在外,左議政申晩,右議政李𪻶,方在陳箚控免中,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左議政申晩箚子到院,而以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柳思欽,掌令南彥彧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南玄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良漢達曰,右議政李𪻶箚子到院,而以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朴相德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吏曹判書閔百祥,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閔百祥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光國達曰,兵曹判書趙雲逵,特敎之下,連日違召,無意膺令,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兵曹判書趙雲逵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召,無bb意b膺令,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洪良漢曰,元良連未陪參,今番則攝行,祝文以常時祝文,傳於弼善,而贊禮、承旨不當淸齋,省記勿爲書入,百官亦不陪祭,留門置之。

○傳於金光國曰,以崇化門擧行,禁軍置之。

○左議政申晩箚曰,伏以,臣之情理,豈有一分可強之勢,而日昨伏蒙大朝殿下特下手書,命近侍傳宣,辭旨勤摯,恩數曠絶,有非無狀賤臣所敢當者。臣惶隕感泣,他不暇顧,雖不敢不𨃃蹶趨命,而區區情懇,實有強抑不得者,亦已略陳於前席天地體下之恩,臣方日夕顒望而已。仍念臣猥以無似,久叨匪據,一味憒憒,不能事事,不待人言,臣自知愧,而儒臣譏斥之語,果發於賓筵矣。勤政之來,臣固喜之,而若其私心之慙恧,有難勝言,其何可晏然仍冒於具贍之地,以益其嗤點也哉?今日是賓對日次,而臣情地兢蹙,未免頉稟,尤不勝悚惶之至,玆敢略入文字,仰瀆睿聽,伏乞亟賜退斥,以安微分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此等之語,何過介意?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

○右議政李𪻶箚曰,伏以,臣畸危之跡,重叨匪據,居然且數月矣,憒憒猶昔,醜拙益露,國體多損,廊廟日輕,控免未蒙諒察,私心冞切惶懼。日前儒臣之譏斥,廟堂,語甚切至,臣瞿然慙悚,所宜引伏自訟,而親臨武臣之講,叨承考官之命,臣若不進,講經將不成矣。事有輕重,勢且窘急,不得不冒沒入參,而揆以處義,已極郞當,賓對頉稟,尤切兢蹙。玆陳短箚,仰干離明,伏乞亟令斥退,以安微分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此等之語,何過介意?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