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四年/十一月
11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沈墢〈坐〉。左副承旨張志豐〈坐直〉。右副承旨尹東昇〈坐〉。同副承旨李錫祥〈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有霧氣。
○大殿,孝昭殿親祭,徽寧殿酌獻禮罷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口傳問安。答曰,罔極知道。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知道。
○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錫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提調趙榮國,副提調黃景源啓曰,冬序已半,親行朔祭,伏惟聖情,哀慕愈切,冒寒將事之餘,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傳於沈墢曰,今日晝講爲之,時刻,午正三刻爲之。
○以副修撰洪趾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張志豐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錫祥,以禮曹言啓曰,方有節目擧行事,拜表行期差退事,命下矣。拜表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今十一月初七日巳時爲吉雲,以此日時,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十一月初一日三更五點,上御齋殿。判府事入侍時,判府事金尙魯,左副承旨張志豐,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崔夢嵒,記注官李益普以次進伏。上曰,譯官之倒懸,非細憂,而司譯提調李昌誼亦以爲,譯官無見科者雲,此豈非可矜乎?今番使行,許給四萬兩,卿意,則何如?尙魯曰,臣亦聞之,大體正使所見,與臣意同,而此不善爲之,則四萬兩易失矣,不可任之於譯官之手,當付之於灣尹,則譯官之弊,宜大減矣。年年給之,不如一番多給,使灣尹從市直減價給之,則牟利多出,而若與渠輩,論價爭利則非矣,使灣尹出納,則無弊矣。上曰,初以負債爲慮,若如此則渠輩亦當踴躍矣。尙魯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一日四更一點,上親祭孝昭殿入侍時,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沈墢,左副承旨張志豐,右副承旨尹東昇,同副承旨李錫祥,假注書金載祿、邊得讓,記事官崔夢嵒,記注官李益普以次侍立。上具祭服,步出齋殿,入詣孝昭殿板位,行禮訖,上還御齋殿,具視事服,步出由徽寧殿北神門入。上曰,侍衛入來,編次人持前日所製文草,來待於徽寧殿事。〈出榻敎〉上曰,大臣及金判府事、長溪君來待於乘轎所事。〈出榻敎〉上行酌獻禮訖,步出北神門,乘輿時,左議政申晩,判府事金尙魯,正使長溪君棅以次進伏。上曰,聞金判府事言,四萬兩自灣府出給譯官,六千兩則用於出斂,三萬四千兩,則貿來帽子,到灣府後,使灣尹句管,出給商賈,則不多日內,盡捧本銀四萬兩。其餘利銀,則不計多少,盡給(譯))譯官,與還耗同規則似好,而入於譯官之手,則若至三四年,必將如前有弊雲矣。晩曰,捧置運餉庫,使行時出給譯官,回還時灣尹句管,年年爲常,則五六年內,必將盡捧矣。棅曰,此非但爲惠於譯官,亦周惠於百姓矣。尙魯曰,皮雜物則當付於上使,而非廟堂之所可與知者也。上曰,此亦入節目乎?尙魯曰,此非節目之事,公事一張足矣。上命書傳敎曰,旣爲象譯而有此擧,曾前備局稟行中,有名不正苟簡者,一倂除之。上曰,如是爲敎,則諸般某某名色,自當見拔矣。諸臣退出後,上乘輿至明政殿月臺,降輿。上曰,長溪君,更爲入侍事。〈出榻敎〉上遂步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一日寅時,上御咸安閣。正使入侍時,正使長溪君棅,右承旨沈墢,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崔夢嵒,記注官李益普以次進伏。上曰,洪鳳漢,何時入來乎?節目,當急速爲之,而拜表日字迫頭,退定,可也。因命書傳敎曰,方有節目擧行事,拜表行期差退事,分付。上曰,節目時,卿與洪鳳漢,商確爲之,可也。棅曰,臣雖無所知識,謹當依下敎論定矣。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一日午時,上御涵仁亭。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吳彥儒,特進官李之億,參贊官李錫祥,侍讀官元義孫,檢討官金應淳,武臣李長燁,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崔夢嵒,記注官李益輔以次進伏訖。上讀新受音《大學》,自《詩》雲,邦畿千里,惟民所止止沒世不忘,義孫自子曰,聽訟吾猶人也止補亡章,讀訖,義孫曰,此上章釋明明德,下章釋作新民,而補亡章亦言格物致知之意也。伏望以此章,益加勉焉。上曰,一朝豁然貫通,則衆物之表裏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雲矣,而予則幾次講此,而猶未豁然,予實愧矣。應淳曰,聖上,旣以愧下敎,而致知,卽最初之工也。念念不忘,然後前後未盡之處,自可益進矣,不以少明爲自滿,益加勉勵,是臣區區之望也。彥儒曰,儒臣所奏誠好,伏望留意焉。上曰,予每以留意答之而無實效,此亦予之所以爲愧者也。上曰,先儒註釋浩多,而心猶暗矣。義孫曰,帝王學文,不在於字句間矣。上曰,儒臣退去,且當夕講,而時刻則只入正時,入侍單子亦除之,可也。因命書傳敎曰,夕講爲之,時刻單子,勿爲書入,正時只口傳入之。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一日申時,上御涵仁亭。夕講入侍時,同知事吳彥儒,特進官李之億,參贊官李錫祥,侍讀官元義孫,檢討官金應淳,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崔夢嵒,記注官李益輔以次進伏訖。義孫讀《大學》,自誠其意者,無自欺止經曰,欲誠其意,先致其知,讀訖,義孫曰,毋自欺三字,爲愼獨之根本,而愼獨之工,亦在於敬矣。敬之一字,伏望加勉焉。應淳曰,至心廣體胖之境者,乃見其工夫之高明矣。若一毫間斷,則何至於廣胖之域乎?惟願念念孜孜,毋少放忽焉。上曰,心廣體胖,氣像好矣。上曰,敎人之道,京鄕孰勝?彥儒曰,在京者,易敎矣。義孫曰,在京者,自多聞見,故易敎,而鄕人亦或有托子於京人,多有成就之效矣。應淳曰,臣以京試官,往見嶺南,則嶺南乃是根本之鄕,而科試之文,全無可見,故臣問之,則謂以衣食不足,未暇於儒業,故如此云云矣。大抵鄕人,聞見素狹,而且汨於衣食,雖有文才勝於在京者,而多歸於農,故成就之道,不如在京矣。上曰,關西之文,難雲矣。彥儒曰,然矣。應淳曰,副修撰洪趾海,陳書承批之後,連爲牌不進,自上有特敎,然後似有變動矣。義孫曰,以自畫爲期雲矣。上曰,過矣,從當下敎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病〉。左承旨李景祜〈病〉。右承旨沈墢〈坐直〉。左副承旨張志豐〈坐〉。右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同副承旨李錫祥〈坐〉。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病〉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沈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備忘記,今下弓矢,宣沙浦僉使尹弘德,古城僉使張爾錫,寧城僉使李陽復處給送。
○尹東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令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兪胄起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墢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兵曹判書申晦三度加由之後,尙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以兵曹言達曰,去十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墢,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謝恩陳奏兼冬至使行文書,正書安寶後,以節目擧行事,拜表行期,退定以今十一月初七日矣。當初書塡之日字,宜爲改書,而塗擦之際,恐難免痕跡,故在前如此之時,多有仍用之例,且退日不多,今亦依此,仍爲入送,何如?傳曰,允。
○沈墢達曰,判敦寧李鼎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萬赫手本,則保放罪人李世孝,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持平權相龍達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還囚gg還收g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有司,依律處斷。請罪人彥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鞫得情。請稟於大朝,潤、尹東夏,竝施應行之律。請稟於大朝,還收柱泰、昌翼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定配罪人孝曾、孝順,稟於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得情。請稟於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請稟於大朝,爟、爣諸子,竝令絶島移配。請東星亟施孥籍之律。請緣坐罪人抗,稟於大朝,亟施孥籍之典。請徑斃罪人尙轇,稟於大朝,亟行追施之律。請逆賊時澤應坐者,稟於大朝,竝施一律。請稟於大朝,逆慬以大逆律施行。請還收罪人應昌酌處之令,依律處斷。請稟於大朝,還收減等罪人柳東垣、尹光纘、吳命佑、吳重觀、趙載敏、李聖望放送之命,依本律還令仍前定配。〈措辭見上〉新除授司諫院獻納李星慶,時在京畿龍仁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下諭事,依達。
○長溪君棅上書曰,伏以我大朝,追念先臣昔年之忠勞宣諡之恩,旣不待狀諭,祭文又出親製,幽明榮寵,曠絶常數,凡在瞻聆,莫不爲臣感泣。況臣私情,當作何懷?瞻天百稽,涕血被面,此生此恩,報答無階,惟俟先臣,共祝聖恩,期以結草而已。且臣猥膺專對之命,辭階gg辭陛g不遠,而兩魂殿祥期,只隔四五朔矣,念臣回還之期,當在明年春夏之交,區區下忱,尤不任悲缺之至。所叨享官之任,不爲仍帶,乞於未出疆之前,卽賜遞改,以便公私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寺考例稟處。
○京畿監司趙暾上書曰,伏以臣,昏劣庸愚,猥當重任,不能事事,屢速罪戾,而輒蒙寬假,戴罪察任,每自循省,惶懼交至。今此所犯,罪在罔赦,而恩出涵貸,罰止重推,臣誠驚惶罔措,實欲鑽地bb以b入而不可得也。噫,古人以一點之誤,猶稱死罪,則莫重致敬之地,臣之昏謬做錯,不特一點之而已。論其辜犯,死有餘罪,斧鉞嶺海,未可小贖,則其何敢諉之以不察微眚,已勘推罰,而晏然職次,不念自處之道乎?玆敢冒死陳籲,仰請嚴譴。伏乞離明,亟下威罰,重勘臣罪,以勵臣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11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沈墢〈坐〉。左副承旨張志豐〈坐直〉。右副承旨尹東昇〈坐〉。同副承旨李錫祥〈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三更,流星出北河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五更,流星出五車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黃。午時,日暈兩珥。
○沈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東昇達曰,掌令南鶴宗,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同副承旨李錫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昨日違召,今日又不行公,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達曰,兵曹判書申晦,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黃景源達曰,持平尹光國,受由過限,不爲上來,依定式遞差令旨及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李錫祥曰,初六日毓祥宮擧動時刻單子,斯速入之。
○掌令南鶴宗達曰,臣情病俱苦,年紀衰邁,退伏窮鄕,念絶榮途,積有年矣,千萬意外,幸蒙聖朝拂拭之恩,新除忽降,宿趼復叨。感激恩數,冒沒出肅,少伸叩謝之忱,而情勢窮蹙,蹤跡危臲,因仍苟蹲,非臣始慮之所敢出。日前賓對有命,召牌儼臨,不敢言私,又復冒出,適當大政後守令署經,仍與僚臺,備員署出,字細眼昏,許多署單,未能看詳其始終。且當入侍時迫,事甚卒遽,忙裏了完矣,追後聞之,則泰川縣監趙宗濂,乃是凶賊就商之外孫壻雲。夫賊商之名登署單,何等驚駭,而全未覺察,循例署出,嚴堤坊三字,是臣平日之所以藉手者,而今於宗濂事,不能照檢,有此疎錯,事與心違,悚恧交竝。臣新從下土來,凡於見聞,無所知曉,身爲耳目之官,聾瞽若此,卽此一事,而溺職之失,尤著矣。宜卽詣臺自列,而病狀連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判敦寧李鼎輔上書曰,伏以臣,病伏牀笫之中,忽承敦府除旨,臣誠感激恩私,宜卽叩謝,而第向來以堂錄散點事,儒臣之詆斥,頗緊,至被譴罷,臣至今追思,愧悚交切,今不可恬然冒出也,明矣。且素患痰症,遇寒添劇,坯蟄沈淹,實無供職之勢,召牌之下,謹此擔詣闕外,陳章徑歸。伏乞離明,俯察情病之難強,特賜鐫遞,以安私分,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申晦上書曰,伏以臣,忝據本職,今幾五六月矣。豈有毫分可堪之實,而薦違嚴召,輒被曲貸,悉暴衷懇,未蒙矜許,臣於是怵迫義分,辭避不得,黽勉承膺,以至於今,塵露莫效,屍素招議,臣心之兢悚愧恧,當復如何?噫,政官之過大政後呈告,自是銓席之故事,人皆視之爲應文,而臣則惟其重任,不可久冒,私義不可放倒,引分丐免,誠不敢爲備例之計,不意三度加由,出於格外,臣誠惶隕抑塞,莫省攸措。如臣無似,謬當重柄,戎政之疎虞,久矣,而臣不能振刷,武士之淹滯,多矣,而臣不能甄拔,經費之匱渴,甚矣,而臣不能區劃,以至於軍校久勤之遷,卽是政目間細節,而亦多昏錯,或致竊議。如是而其何敢淟涊盤礴於已試蔑效之地也?臣之決難仍冒,宜不待都政之遞限,而今則都政亦已過矣。伎倆畢露,不念負乘之戒,竊位妨賢,坐費歲月之久,則其於國體,何,其於私分,何?臣之乞解一念,夙宵耿bb耿b。顧今動駕隔日,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反覆揣量,實無轉動之勢,召牌之下,竟犯違逋,臣罪至此,諒無所逃,玆敢略具短章,仰暴至懇。伏乞離明,俯垂矜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仍治臣瀆撓之罪,以全微諒,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咸鏡監司徐命臣上書曰,伏以臣,向蒙恩由,往省先壟,歸伏私次,亦旣多日,而行役之餘,感泄忒重,莫之蠢動,未效反面之忱,徒切憫蹙之私,迺者北臬新命,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驚惶隕鉞gg隕越g,不知置身之所也。今之觀察,卽漢家共理之任,而兼皇朝撫按之責者也,八路藩宣,孰非不重,而北門鎖鑰,素稱尤難,雖在平常無事之時,宜加審擇。況挽近以來,犯越頻數,而邊情可虞,災荒連仍,而民事孔艱,前使之逝,又在於設施未半之餘,苟非威足以鎭壓一方,才足以整頓敗局,則莫宜居之。如臣庸愚,自知空疎,半世名塗,絲毫無補,五朔東維,醜拙畢露,今乃以許大之域兆庶之命,付之於已試蔑效之臣,眞所謂強僬僥以千勻之負也。一身顚沛,雖不足恤,其於國事之僨誤,何哉?玆敢略陳微悃,仰暴不堪之實狀。伏乞離明,特賜俯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削,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往欽焉。
11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病〉。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沈墢〈病〉。左副承旨張志豐〈坐〉。右副承旨尹東昇〈坐〉。同副承旨李錫祥〈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二更,流星出天倉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黃。
○李錫祥達曰,明日毓祥宮祭齋戒,再明日動駕相値,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張志豐達曰,大司憲元景淳,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源在外,南鶴宗引避退待,持平權相龍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掌令南鶴宗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今日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任希敎,正言洪應輔,持平權相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錫祥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錫祥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達曰,動駕不遠,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兵曹判書申晦,日事違召,尙不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允。
○又達曰,兵曹判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動駕迫邇,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令曰,允。
○張志豐,以都摠府言達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金器大、蔡濟恭,俱有身病,勢難進參,一員未差,侍衛將不得備員。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達曰,因都摠府草記,毓祥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副摠管金器大、蔡濟恭,俱有身病,勢難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金器大、蔡濟恭,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毓祥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副摠管金器大、蔡濟恭,俱有身病,改差事,依下矣。摠管有闕之代,令該曹竝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錫祥曰,召對爲之,來詣於明政殿後。
○傳於李錫祥曰,政事當日爲之矣。何至今不爲開政耶?
○傳於李錫祥曰,政官雖已入來,開政之際,必致夜深,明朝使之開政。
○李錫祥啓曰,違牌坐罷翰林竝敍用事,命下矣。令該曹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洪秀輔,檢閱鄭昌順、柳敍五,弘陵參奉權玧。
○李錫祥達曰,司書李敬玉,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待敎洪秀輔,檢閱鄭昌順、柳敍五今已付職,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相喆。
○以兵曹武兼望筒,傳於李景祜曰,此外倂仍。
○李錫祥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錫祥,以兵曹言達曰,內禁衛將申思儼,今方在外,宿衛領軍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以義禁府言達曰,京畿監司狀達,據本府回達內,仁川前府使宋晉欽,拿囚後決杖事,達下矣。宋晉欽下去忠淸道懷德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司書李敬玉上書曰,伏以臣母三十年奇疾,長在沈淹,實無離捨從宦之勢,而每因嚴命之薦降,怵迫分義,黽勉就直,如是者居然爲三十朔矣。私心煎迫,日夕靡弛,卽於直中,得接家信,則母病夜來添感,寢食俱廢,達曙叫苦,促臣歸護,臣聞此報,心飛神越,不能按住,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俯垂矜察,亟治臣罪,以肅朝綱,永削臣職,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修撰金應淳上書曰,伏以副校理臣李命植,卽臣妻三寸姑母夫也。春秋兼銜,在法當避,亟令該曹,考例以處焉。仍伏念臣,以情則萬萬危臲,以病則便一癃疾,豈有復側淸顯之望,而怵迫嚴命,冒昧一出,私心愧懍,歷屢日而靡定。加以素患風痰,觸寒失攝,脅下結核,大如椀子,痛楚如刺,屈伸不得,飮啖全卻,喘息危澟,半身以左,全不運用,或針或灸,俱未收效,醫言及今不治,將不得復爲完人,疾痛之來,不得不冒死仰籲。伏乞離明,俯垂矜察,特賜調治之暇,俾尋生路,千萬懇祈。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正言李鎭恆上書曰,伏以日月駛邁,孝昭殿練事,徽寧殿禫期,次第已畢,節序屢迭,伏惟我大朝,孝思無窮,哀慕益新,區區微忱,不任悲霣之至。伏念臣,愚陋顓蒙,最出人下,而偶竊倖第,濫通朝籍,凡以官名者,雖郞署之微末,猶恐不稱。矧玆淸朝耳目之寄,責任,如何,而前者臺銜,遽出謬恩。臣雖無似,自知則審,反覆思量,終非其人,與其怵畏嚴命,進玷名器,寧宜固守拙分,罪止臣身,故竟犯逋慢,勘薄例罷,臣誠惶感交中,繼以自恧也。曾未幾何,恩敍旋降,不意玆者,除旨忽下,愆尤未贖,言責復縻,臣於是,惝怳震惕,益莫省所措也。臣之不合於臺職之狀,嚮已畢露,更無容自鳴,而顧臣情地,又有萬萬蹙忸者,日前府達請罷,不言諸臺,雖不顯名直斥,臣亦伊時臺官之一也。屍素溺職,致速彈論,臣方恭俟罪勘之不暇,尙何可以抗顔忍恥,彈冠於言議之地乎?噫,前旣瘝官,後又喪廉,臣不忍爲也。自此臺端一步,鐵限在前,日昨召牌之下,承膺無路,重犯違傲之罪,又承只推之令,惶懍一倍,進退兩難,玆又隨牌,略控危懇。伏乞離明,俯垂矜諒,亟削臣見帶之職,以重官方,仍治臣不言之罪,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任。
○戊寅十一月初四日午時,上御涵仁亭。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景祜,侍讀官鄭光漢,檢討官金應淳,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崔夢嵒,記注官李益輔以次進伏訖。上讀《心經》,自孟子曰,今有無名指屈而不信,止人之於身也,兼所愛,兼所愛則兼所養,上下儒臣繼讀註釋訖,光漢曰,此等之工,專心致知,然後精神漸勝,工效愈廣矣。應淳曰,非但專心致知,收斂心神之道,亦在於敬,故謝絶人事,靜坐室中雲者,或慮放忽也。是故,程明道眷眷開釋者,此也。上曰,頃者笑秦皇、漢武,而仙佛之道難覺,甚於吾道矣。光漢曰,仙佛之道,無階級,而吾道則有階級之工矣。應淳曰,釋氏入道之門,則嚴於吾道矣。上曰,洪趾海,承批乎?光漢曰,承批矣。上命書傳敎曰,修撰洪趾海,特除之下,違牌爲事,尙不行公。噫,往事開釋無餘,業已消矣,其父其弟之撕捱,已涉過矣。況趾海乎?聞其章,有若自劃雲,尤涉過矣。其父其弟,其欲敦飭以用,分義事體,焉敢若是?只推,更爲牌招察任。光漢曰,私家文集之藏置本館,蓋所以備文獻之不足也。今聞四大臣文集,以私力始印雲,似此文字,必多事實之可考者,自本館印藏,而文忠公閔鎭遠奏議,自箕營亦已印出雲,此亦取來同藏,以爲他日考信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明日雖値齋戒,備局次對爲之,謝恩正使,同爲入侍。上曰,違牌坐罷翰林,竝敍用事。〈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莫重下敎不傳,當該中官,越捧四等。諸臣以次退出。
11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齋宿〉。左承旨李景祜〈齋宿〉。右承旨沈墢〈齋宿〉。左副承旨張志豐〈齋直〉。右副承旨尹東昇〈齋宿〉。同副承旨李錫祥〈齋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齋宿〉邊得讓〈齋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二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張志豐達曰,大司憲元景淳,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源在外,南鶴宗引避退待,持平權相龍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正言洪應輔,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毓祥宮仲朔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一向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啓曰,動駕隔日,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兵曹判書申晦,連日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張志豐曰,大臣備局堂上,來詣於明政殿後。
○沈墢達曰,奉敎金和澤,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待敎洪秀輔,時在京畿安山地,檢閱鄭昌淳,時在全羅道扶安地雲。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月說書鄭履煥入直矣,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司書李敬玉,陳書受由,兼司書洪趾海以本職,今方出牌,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以吏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金尙集,寧陵參奉沈定鎭呈狀內,俱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雲。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宗白身病未出仕,參判沈星鎭進,參議韓光會受由在外,行都承旨黃景源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宗白身病未出仕,參議韓光會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普溫爲持平,以洪趾海爲兼司書,以尹汲爲判尹,以尹勉東爲兵曹正郞,以廣陵副守烻爲司饔副提調,以李彥章爲宗廟副奉事,以具觀徵爲砥平縣監。學錄朴命球、金載玉,學諭金重楚、金龍翰,全恩君墩、全春君堦、安恩君𤈻、安昌令燝已上,在喪終制。
○兵批,判書申晩病不進,參判具允明進,參議洪名漢病,參知李泰和病,左副承旨張志豐進。
○副護軍李昌重,副司直李昌壽,副司果金鳴魯。同知單金就綱,僉知金光泰、崔粹敬。
○以正言李鎭恆、洪應輔,持平權相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張志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達曰,說書鄭履煥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齋戒,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正言洪應輔達曰,臣於見職,人器不稱,觸事鈍拙,隨處生疣,今於納牌歸時,猝遇大臣,街路交互,未及迴避,致有捉囚下吏之擧,其在事體,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錫祥達曰,明日動駕時,侍臣,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司諫任希敎,正言李鎭恆,持平權相龍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以兵曹言達曰,明日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知李泰和,身病猝重,勢難進參雲。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因兵曹草記,明日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參知李泰和,身病猝重,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李泰和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達曰,因本院達辭,明日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知李泰和身病猝重,勢難進參,稟旨變通,改差事,令下矣。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鑧爲兵曹參知。
○張志豐,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擧動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禁軍將二員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密安君焍、茂春君堉、尹東度爲副摠管,以白東俊內禁將,以具鼎煥爲羽林將。
○以京畿監司狀達,大司憲元景淳病重,上去不得事,踏達字。
○戊寅十一月初五曰辰時,上御恭默閤。大臣、備局堂上、謝恩正使同爲入侍時,領議政兪拓基,左議政申晩,右議政李𪻶,謝恩正使長溪君棅,行知中樞府事李益炡,行司直金聖應、李昌誼,行禮曹判書洪象漢,行議政府左參贊洪鳳漢,右參贊鄭翬良,戶曹判書李成中,行副司直金漢喆,行副護軍具善復,行訓鍊院都正鄭汝稷,行副司直金相福、金善行,右副承旨張志豐,校理李命植,司諫任希敎,假注書邊得讓,事變假注書文始龍,記事官柳敍五、崔夢嵒以次進伏訖。拓基曰,日氣漸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拓基曰,湯劑瓊玉膏,亦兼進乎?上曰,有時進御矣。晩曰,間斷進御,則似難責效矣。上曰,飮之無愈矣。晩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右相自陵來矣,先奏,可也。𪻶曰,臣入陵後,無事過祭享,修補諸節,道臣預爲待令,故其日畢役後,奉審則一新修改矣。臣卽離發,致祭於六臣書院,因往愍忠祠,而持去傳敎,則或諺或眞,反覆宣諭,則百姓皆伏地攢手。其中火田之民,不入,故似不無向隅之歎,臣與道伯,相議盡減,今則寧越之民,皆欣欣然矣。上曰,善爲之矣。上曰,古則雖原任,例參次對矣。晩曰,小臣爲注書時,見之,原任亦入次對,參備局事矣。上曰,趙榮國,副司直乎?晩曰,趙榮國,只行藥房,故不入於次對矣。上命書傳敎曰,噫,代理後,望七之年復對,是豈古有,亦豈樂爲?實由於追慕自強之意,而經傳不云乎?草尙之風,必偃。雖暮年自強,而因予誠淺,下無其效,大臣,國之股肱,而時、原任例兼備局都提調。昔年則備局次對,例爲同入,雖藥院入侍,奏備局事,予已目覩,近來無此事,君猶復對,大臣獨不復古事乎?此後依舊例爲之,而今日次對,懸頉者多。行副司直趙榮國,只仕進藥院,備局則尙不行公,非徒固執之過,其在事體道理,決不若此。判尹尹汲以一時下敎,人臣分義,焉敢撕捱自畫,而一向在外,無意上來?分義事體,俱涉寒心。趙榮國從重推考,此後備局單子,不敢懸頉,尹汲申飭,其令卽爲入來後,牌招察任。上曰,昨日儒臣以四大臣文集,閔奉朝賀《奏議》印藏之意,陳奏,而更思之,私家文集之自戶曹印出,有關後弊,此則置之,《奏議》,旣有印本,自本館取藏,可也。〈出擧條〉拓基曰,自玉堂印本則可矣,而戶曹則有關後弊,儒臣之所奏,非矣。上曰,洪啓禧以誌狀事,有下問者而不入來,有大擧措,然後庶有變動矣。拓基曰,有所遭故如是,而此非異事,然務於國事者若此,誠悶矣。晩曰,其父其弟,俱有所遭,故趾海亦牌不進,人情亦固然,而且渠於玉堂,則初職,故欲避者,亦此也。上曰,渠之欲避,今無意義,故予今日又除司書,於此於彼,豈不行一者乎?拓基曰,此卽京畿監司趙暾災實分等狀啓也,以尤甚邑、尤甚面、之次面及之次邑、尤甚面、稍實面分等,爲請矣。當初面分等之許施,蓋欲其詳細區別,而今若就邑分等中,又分面等,則殊似太煩,只以面之稍實、之次、尤甚區別,而邑分等則置之,宜矣。畿內農形,旣不及湖西,且宜比他優恤,尤甚面則舊還上軍餉拯劣米,倂限明秋停退,南、北漢、平倉、大興、江都移轉未收,有難停退,竝令捧留本館,待明秋還納本所,之次面則甲乙以上舊還上軍餉拯劣米,竝姑停退。最近丙子條未收,折半徵捧,南、北漢、江都移轉之昨秋留捧本館者,使之輸納本所,稍實面則最近一年條舊還上準捧,推奴徵債,竝明秋防塞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卽全羅監司洪麟漢分等狀啓也,珍島等十七邑,置之之次,光州等三十六邑,置之稍實,而京外各司所管各樣舊逋奴婢身貢敗船拯劣米等,之次邑分數捧上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農形,雖與湖西不無差等,而旣無尤甚之名,一依湖西例,稍實邑則舊還軍餉拯劣米,乙、丙以下,折半徵捧,甲戌以上,一倂停退,之次邑則當年條外最近一年條,折半徵捧,其餘停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卽黃海兵使李潤成狀啓也,以爲,黃州天柱山烽臺,偶然失火,旋卽撲滅,故軍器、什物,雖幸不燒,而不能愼火,萬萬可駭。座首、監色、軍人等,拿致嚴棍,而牧使李珪輔,不可全然無飭,請令廟堂稟處矣。考見前例,則烽臺軍器或家舍失火,則地方官拿處,而此則雖無軍器什物見燒之事,烽臺關係甚重,亦可拿問,但當此時守令,拿處甚難,緘辭推考,似宜。且天柱烽臺,夜中失火,則其次烽臺,論以式例,宜卽應火,或以爲疑,則亦宜走人探問,而兩皆闕焉,其烽臺伍長軍人,亦宜査治,而狀聞中,無所擧論,不免疎漏。兵使李潤成,從重推考,其烽臺軍人,分付査治,何如?上曰,此時守令,不可曠官,緘辭推考,烽燧軍,自營門決棍,可也。〈出擧條〉拓基曰,八月陵幸時,京畿監司、差使員入侍時,楊州牧使金時默以爲,本州軍額一萬三千餘,而戶則不過一萬一千餘,而薦飢之餘,流亡甚多,萬無以充額。旣有移送之前例,今亦變通然後,可無白骨徵布之冤,爲請,則京畿監司趙暾,亦以閑丁難得,邑邑皆然,而至於楊州,尤有甚焉,宜有別樣軫念,仰達,自上有令備局稟處之命矣。蓋本州軍額過多,逃故之代,萬無盡充之路,而移送他道,亦甚重難矣。年前守禦廳出鎭後,廣州前營,移定利川時,利川軍額百餘名,劃送他邑,而以其軍分排於各樣標下雜色矣,今則前營,還定於廣州,故利川之閑丁百餘名,見方無屬處,就其中一百二十名,移定楊州闕額則似好矣。上曰,元數,爲幾何耶?拓基曰,元數一百八十七名雲矣。上曰,移定似多,減給,可也。拓基曰,然則以一百名,移定楊州闕額,而其餘數,則令道臣就他邑良丁最難處,推移分排,何如?上曰,依爲之。左參贊洪鳳漢曰,畿邑中軍丁之難,何邑不然,而如豐德、高陽,尤有甚焉,道臣亦以此爲憫,方欲變通,今此楊州劃給後,所餘之丁,則量宜分給於兩邑,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曾因大臣所達,各道疑獄文案,申飭上送,而頃日下詢京畿、湖南、關東外,似未來到。分付該曹,不爲修上之諸道道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酒禁之令,連續嚴飭,故京鄕民人,似頗畏戢,不甚狼藉,而風聞外方,或有現發者,則往往官長以爲,此是化外之民,死無足惜,至或限死重杖,人命多傷雲,傳言虛實,固未可盡信,且未詳其何道何邑,而聞來殊甚驚駭。申飭各道,另行査聞,或有多致殞斃者,則狀聞論罪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果若此,豈頃者柳世喬究覈之意乎?自備局嚴飭諸道,可也。〈出擧條〉拓基曰,史局事,亦可悶矣。金和澤,有待下敎勘律之命,故尙未蒙放矣。上命書傳敎曰,奉敎金和澤,飭已行矣,付過放送。拓基曰,翰圈有命,而諸翰林以節目之有違,不敢奉行,國法一定,則有難違改,其不敢奉行,誠是矣。敍五曰,節目則有新舊榜通融成圈之規,而無只以舊榜擧行之例,故是以難之矣。拓基曰,只取諸舊榜,則可爲之人,不多矣。上曰,翰圈之節目,非國初之館規也,予定而行之,何難之有也?上曰,節目,爲之乎?鳳漢曰,自賓廳稟定然後,可爲節目,而當有句管矣。棅曰,每年付於應辦色,或當勅行,使戶曹句管,似好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拓基曰,出付廛人,以捧本色,似好矣。晩曰,小臣在外,已酬酢矣。均出京鄕,似好,而有主管然後,可爲之矣。𪻶曰,臣則不知本事,無可仰達矣。上曰,備堂中有所見者,亦奏之,可也。益炡曰,所見與右相,同矣。象漢曰,此非爲市民,而乃爲譯官之事,則付於市民,似難矣。成中曰,譯官出斂,旣自上眷念,則不可付於譯官之言,似是矣。上曰,節目則從容爲之,而官銀爲先分定,今日出給,可也。鳳漢曰,旣以京外各二萬兩定奪,訓鍊都監二千兩,兵曹、禁衛營各四千兩,守禦廳、摠戎廳各三千兩,平安監營一萬二千兩,兵營二千兩,義州、宣川各三千兩分排,卽爲官馬載送事,爲先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付於戶曹,誠好矣。益炡曰,當出付於應辦色矣。晩曰,旣付於度支,則洪鳳漢、李成中同爲之,可也。上曰,好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沈墢〈坐〉。左副承旨張志豐〈坐〉。右副承旨尹東昇〈坐〉。同副承旨李錫祥〈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五更,流星出畢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尹東昇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元,持平李普溫在外,權相龍牌不進,掌令南鶴宗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墢達曰,明日拜表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黃景源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未動駕之前,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黃景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日違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權相龍,正言李鎭恆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祜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張志豐曰,爲百官、軍兵御煖帽,百官、軍兵亦毛具。
○大駕入毓祥宮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酌獻禮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孝章宮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張志豐曰,承旨入侍。
○傳於張志豐曰,諸司預備。
○戊寅十一月初六日辰時,上毓祥宮擧動時,都承旨黃景源,右承旨沈墢,左副承旨張志豐,右副承旨尹東昇,同副承旨李錫祥,假注書金載祿、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陪從。上具布裹翼善冠、煖帽、視事服,步出賓陽門,明政殿月臺乘輿。上曰,左承旨留院。上出明政門外,降輿乘輦,大駕出弘化門,上駕前下敎曰,作門喧嘩特甚,訓鍊大將、兵判記過。大駕到梨峴宮前,召兵房承旨曰,百官、軍兵煖帽下敎,而遲滯於何處不傳耶?知入,可也。志豐曰,禁軍將,遲滯不傳矣。推考,何如?上曰,置之。大駕到毓祥宮入齋殿後,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六日巳時,毓祥宮酌獻禮入侍時,都承旨黃景源,右承旨沈墢,左副承旨張志豐,右副承旨尹東昇,同副承旨李錫祥,假注書金載祿、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步出齋殿,詣板位拜禮訖,仍行酌獻禮,罷後還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六日未時,上御毓祥宮齋室。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錫祥,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今日一倍此心。噫,何以爲三講,追慕昔年也?八月十五日、九月卄九日,難抑此心,而今逢此日,是豈所料?今講《大學》,卽壬辰年受於師傅者,而工未了,七年侍湯,辛丑承儲而後畢講者,今將入臨孝章、懿昭宮、養性軒,卽昔受號者,而壬辰講此書之處也。望七復講,重講其書,且臨舊處,仲由追思負米之心,彌切。今六十五,於舊處,講昔年二十歲所講之書,豈不愈於豐沛與父老閑談乎?中旬晝講,進定於今日,時刻隨時。上又命書傳敎曰,其宜解由,而欲爲祛弊,雖未果,毓祥宮祭需,今已深冬,而未納者多,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該道臣,緘辭推考,當該守令,越等gg越俸g一等,此後嚴飭。上曰,守令越等,則何以爲之乎?錫祥曰,未受料矣。上曰,龍虎營駕前駕後,依前擧行,都監步軍一哨,抽出作門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六日申時,上歷臨孝章宮擧動入侍時,都承旨黃景源,右承旨沈撥,左副承旨張志豐,右副承旨尹東昇,同副承旨李錫祥,假注書金載祿、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陪從。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乘輿出毓祥宮,降輿乘輦,大駕到孝章宮,降輦乘輿,入孝章宮。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六日申時,上御孝章宮養性軒。晝講入侍時,知事洪象漢,特進官尹東度,參贊官尹東昇,武臣趙濟泰,侍讀官李命植,檢討官金鍾正,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讀新受音《大學》,聽訟吾猶人也,止富潤屋,命植繼讀,所謂修身,在正其心,止此謂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讀訖,命植曰,有所云云者,有此四病,則心有偏滯矣,故敬以直內,以制此病,伏望留念於敬字之工焉。鍾正曰,聖上四十餘年之後,復講此書於此軒,惟深體殷湯日新之工,益思加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二十歲,講《大學》於此,今又望七之年,復講此軒,豈不踰於漢高豐沛飮酒乎?象漢曰,聖上今幸龍潛舊第,四十七年之後,復講昔所講之《大學》,臣等亦與有榮焉,而實往牒所無者也。儒臣加勉日新之奏,誠有見得,伏願體念焉。上曰,昔年所講之書,今日復講於此軒,而四十餘年無實效,今則書自書我自我,予實愧此軒矣。東昇曰,儒臣亦已仰達,而室是舊室,冊亦舊冊也。《大學》亦云,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聖德日新,則周邦維新,庶幾可致,而今只有舊書之講,若無日新之實效,則此豈有講此書之意乎?惟望加勉,以期實效焉。命植曰,今聖上歷臨舊宮,重講四十七年所講之書,可見典學之聖心,而亦前古所無之盛事也。中旬法講,依例爲之,而此講則表而出之,勿入於三講之中,似好矣。象漢曰,三代以後,未有若此講之盛擧也。此不當以例講數之,而宜特書以養性軒晝講矣,儒臣之勿入三講中之奏,誠是矣。上曰,與彼儒臣,講於此軒,予未曾期也,而如彼之請,亦意外也。予常誦世間爲爲事,爲爲未盡爲之句矣,安知近五十年之後,重講於此也?象漢曰,此聖上典學之誠,未嘗暫弛,故至有此擧也。上命書傳敎曰,三講之定,豈可踰也?今日進定,意蓋此也。儒臣所奏,其意可嘉,中旬講,依例稟行。上又親書二句御製,賜象漢,象漢起伏感泣曰,臣之獲參今日,榮莫大焉。況又親授宸翰,聖意甚摯,實千古曠絶之異渥也。聖上之念及臣家,至有此極,臣追惟昔年,只自感泣而已。上曰,御製輪示諸臣,可也。上顧東度曰,卿曾爲副學矣,卿父亦舊時講筵之臣,故予每思之,而卿復參此筵,誠貴矣。東度起伏對曰,臣之獲參此筵,已極榮幸,而聖敎又及於先臣,尤不勝感泣矣。上曰,昔時予受《大學》之師傅之子,卽李剛中也,今爲何官?命植曰,剛中已作故,而其弟龍中爲敎官矣。上命書傳敎曰,昔年此處受學,卽故師傅李顯益也。今日興惟,予心愴然,其子令該曹特爲錄用。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初六日酉時,還宮入侍時,行都承旨黃景源,右承旨沈墢,左副承旨張志豐,右副承旨尹東昇,同副承旨李錫祥,假注書金載祿、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陪從。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乘輿出孝章宮,降輿乘輦,上曰,訓將、兵判記過分揀事。〈出駕前下敎〉大駕到六曹前,召兵房承旨下敎曰,注書一員待令。上曰,外各司摘奸以來也。得讓承命落後。
○十一月初六日初更,上幸毓祥宮。擧動還宮時,編次人具允明,明政殿月臺待令事。〈駕前下敎〉上御明政殿月臺。編次人入侍時,右承旨沈墢,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金和澤,記事官柳敍五,編次人具允明進伏訖。上命讀毓祥廟所下傳敎,明日拜表後,編次人入侍事。〈出榻敎〉明日編次人入侍,摠戎使、戶判持節目入侍事。〈出榻敎〉上曰,孝章、孝純忌辰日祝文當製下,孝章墓海興君,孝純墓密安君差獻官事,分付。〈出榻敎〉上入大內後,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沈墢〈坐〉。左副承旨張志豐〈坐直〉。右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同副承旨李錫祥〈坐〉。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尹東昇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源,持平李普溫在外,權相龍牌不進,掌令南鶴宗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祜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黃景源啓曰,昨日動駕展禮,侵夜還宮,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湯劑,連爲進御乎?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少伸情理,一倍此心,而氣則一樣矣。
○黃景源達曰,左副承旨張志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墢達曰,今日拜表時,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黃景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鎭日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墢,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今日拜表時,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祜啓曰,編次人具允明,摠戎使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成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來詣於集賢門。
○傳於李錫祥曰,儒臣上下番,持《孟子》盡心篇同爲入侍。
○張志豐,以備邊司言啓曰,使行時官銀區劃節目,依定奪講定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昇,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査對時,冬至方物表正本,有刀擦之跡,所見未安。三使臣及査對諸宰之議皆以爲,不可不改書雲,此一本,卽令精寫,以撥馬定禁軍,下送於使行所到處,何如?傳曰,允。
○戊寅十一月初七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西軒。編次人、摠戎使、戶判同爲入侍時,摠戎使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成中,編次人具允明,右承旨沈墢,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命墢書舊邸晝講記懷文,使編次人讀之,讀訖,上曰,先朝賜安國洞軒名曰,存心,彰義宮軒名曰,養性矣。命名之意,豈徒然哉?上曰,養性軒舖陳蓆子,皆依舊矣。成中曰,貴矣。上曰,昨日儒臣,奏以養性軒之講,勿入於中旬講數中,予則以爲甚矣。鳳漢曰,儒臣所奏,誠是矣。上命賤臣得讓,召兩玉堂,持《孟子》盡心捲入侍,校理李命植,副修撰金鍾正進伏,上讀《孟子》,至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上曰,所以命名兩軒者,取此章之意也。上曰,諸臣少退復入,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咸安閣。少退入侍時,摠戎使洪鳳漢,編次人具允明,右承旨沈墢,校理李命植,副修撰金鍾正,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進伏訖。上曰,俄者所讀,予當繼爲之矣。上讀盡心一篇訖,上曰,文義奏之。命植曰,存其心養其性,所以順而不害,乃復其初也。先朝命名軒號之意在此,伏望深體,益加勉勵焉。上曰,所奏嘉矣,而其於養性,主人已耄,何哉?命植曰,養性則聖益聖矣。志氣雖衰,德性則不衰,伏望以春秋之晩暮,毋爲倦勤,益思加勉,則爲堯爲舜,殿下,豈有不及之事哉?鍾正曰,御製舊邸記懷中,亦敎以養性命名之意,而今日盡心一篇,聖上亦爲盡讀,臣等不勝欽仰聖心,而惟以期有實效爲念,伏望矣。上曰,凡書莫如誦矣,此篇予未嘗誦讀,故今如初讀矣。上曰,儒臣先退,可也。儒臣退出,上命鳳漢讀奏譯官給銀節目訖,上曰,今則譯官廛民,皆好之乎?鳳漢曰,譯官及帽子廛皆蘇復,而今則鼓舞雲矣。上曰,納銀戶曹時,必有情債矣。鳳漢曰,似勝於納他處矣。鳳漢曰,臣因官銀節目之相議,逢見長溪君棅,則以皮雜物不可充包之意,筵稟雲,此則宗臣猶未深思者,古之八包,卽人蔘,中間以銀貨爲代,近來以皮物同計者,俱是因時通變,而亦出不得已也。今若以銀充包,則非不好矣,而出銀之道,本來苟艱。況此四萬官銀,今雖出於官庫,明年以後,自當新貿以備,則銀路之狹窄,比前必倍。且所謂皮物,非專指毛附之皮,凡係非銀而付去者,皆謂之皮雜物,故每行皮雜物之計入包中者,其數甚多,決不可猝然變改。且比包節目時,灣人則特給皮物萬兩之數,灣民之蒙惠,大矣。今何必全數許付,無所防限耶?臣以此意,言於宗臣,則宗臣以爲,平日本意若得官銀,則雖罷此規,亦無所妨,故陳達之際,辭不達意,以致於此雲,宗臣之別無深意,可知,而若其利害,則較然明甚,大臣入侍時,下詢處之,何如?上曰,果如此,則使行已發,不可遲久,前傳敎勿施,可也。鳳漢曰,臣伏見前日傳敎,則名不正苟簡者,竝除之爲敎而已,別無指的之敎。臣意則更以比包節目,依前遵行,只就節目外濫雜者,而別爲申飭事,出擧條知委,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臣於摠戎使受命之日,有長山留意設施之敎,臣當待春修擧,而當初旣令尹泰淵監董,今欲差下本營千摠,更令往來句管,而被謫放還之後,尙未蒙敍,勢將更擇他人,而生手異於前任者,此甚可悶矣。上曰,尹泰淵給牒敍用,可也。〈出擧條〉鳳漢曰,頃日珍島民人等,以進上保事上言,大臣覆奏,至令道臣査禁其橫侵,小臣或慮巡營定額之外,本官私自加定,又請嚴査狀聞矣。今觀全羅監司洪獜漢gg洪麟漢g狀聞,則備陳戶收變身役之生弊,因請無依雜頉一百二十五名,特爲變通矣。蓋此進上保定額,旣出本道之狀請,又是廟堂之定式者,而實爲一道均便之惠政,則該道雖有些少難便之端,不可輕議撓改。至於雜頉之類,則每年均廳所劃給者,輒有剩餘,雖無此百餘名,亦足推移繼用,依狀請許施,爲好,而大臣之意如此,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黃海道詳定釐正時,水營米六百石之六字,誤書以五字,臣實有不察之失,惶恐待罪,元節目中改付標,何如?上曰,勿待罪,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長湍府使李滴,以長山牙兵中他村居生之良軍,以近處奴軍相換事,陳請,自上有摠戎使登對稟處之命矣。本鎭鎭下居生之牙兵,勿論奴良,不可議爲,至於他村居在者,道里若近,則奴良,何擇?特爲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呼寫孝章宮、孝順宮忌辰祭文訖,允明曰,昨日書賜禮判御製兩句,當謄上於御製矣。題目,何以書之乎?上曰,予於甲申吉禮,見禮判於安國洞舊邸,而今日始爲贊禮於此,故興感書賜,以此節懸於兩句下,可也。允明曰,此無前盛擧也,其在傳美之道,似不無揭板於養性軒之事矣。上曰,編次人書揭,可也。上曰,翰圈事,翰林作一大事,而甚難之,依節目置之,可也。墢曰,修撰洪趾海,今方懸牌於闕外,尙無動靜,自上似有處分之道矣。上命書傳敎曰,分義寒心,副修撰洪趾海禁推,其供辭持入以奏。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病〉。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沈墢〈病〉。左副承旨張志豐〈坐〉。右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同副承旨李錫祥〈式暇〉。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月暈,暈上有冠。
○尹東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源在外,南鶴宗引避退待,持平權相龍令旨未下,李普溫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撫夷萬戶李世璹,永達萬戶金尙一處給送。
○張志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掌令南鶴宗,正言洪應輔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肅拜外,司諫任希敎,持平權相龍,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任希敎,正言李鎭恆,持平權相龍,司書李敬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錫祥,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鄭晩淳,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日違召,終不膺令,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祜達曰,判尹尹汲,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金鍾正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考講坐起時,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講。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畢講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東昇曰,編次人留在,入侍儒臣,持無逸篇同爲入侍,承旨亦持一卷以入。
○傳於張志豐曰,編次人、儒臣,來詣於集賢門。
○傳於張志豐曰,均廳堂上,同爲入侍。
○尹東昇達曰,文學鄭晩淳,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玆以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司諫任希敎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恆延、命垕,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定王法。請稟於大朝,還收罪人天大酌處之命,夬正王法。請稟於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罪人柱天,稟於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參律擧行。請罪人厚基,仰稟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參律擧行。請絶島安置罪人來復,稟於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鞫得情,以正王法。請前校理申致謹,前大司諫尹尙任,亟施追奪之典。請緣坐罪人抗,稟於大朝,亟擧孥籍之典。請逆賊時澤之應坐者,稟於大朝,竝施一律。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崔京進、李武應崇gg李無應崇g,酌處之令,依律處斷。請罪人景躍,稟於大朝,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正言洪應輔,以臣於見職,人器不稱,觸事鈍拙,隨處生疣,今於納牌歸時,猝遇大臣,街路交互,未及迴避,致有捉囚下吏之擧,其在事體,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司憲府掌令南鶴宗,以臣情病俱苦,年紀衰邁,退伏窮鄕,念絶榮途,積有年矣。千萬意外,幸蒙聖朝拂拭之恩,新除忽降,宿趼復叨,感激恩數,冒沒出肅,少伸叩謝之忱,而情勢窮蹙,蹤跡危臲,因仍苟蹲,非臣始慮之所敢出。日前賓對有命,召牌嚴臨,不敢言私,又復冒出,適當大政後,守令署經,仍與僚臺,備員署出,字細眼昏,許多署單,未能看詳其始終,且當入侍時迫,事方猝遽,忙裏了完矣,追後聞之,則泰川縣監趙宗濂,乃是凶賊就商之外孫壻雲。夫逆商之名登署單,何等驚駭,而全未覺察,循例署出,嚴隄防之三字,是臣平日之所以藉手者,而今於宗濂事,不能照檢,有此疎錯,事與心違,悚恧交竝,臣新從下土來,凡於見聞,無所知曉,身爲耳目之官,聾瞽若此,卽此一事,而溺職之失,尤著矣。宜卽詣臺自列,病狀連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多,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竝引嫌而退,未及迴避,見囚下吏,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正言洪應輔遞差。初旣署出,旋又引避,揆以臺體,不可仍在。請掌令南鶴宗遞差。新除授司憲府持平李普溫,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處置事,下諭事,依達。
○戊寅十一月初八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西軒。編次人、儒臣同爲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左副承旨張志豐,副校理李命植,副修撰金鍾正,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進伏訖。上曰,昨日讀《孟子》盡心卷,今日又講無逸,意有在矣,予當竝篇題讀之,其下,儒臣分讀,可也。上竝大文音釋讀訖,兩儒臣以次讀之,上曰,文義奏之。命植曰,所者一動一靜,若居處之謂也,伏望以所其無逸之意,加勉焉。上曰,此篇,周公蓋善形容矣。命植曰,血氣則有衰,而志氣則未衰,惟願不解一念,益加體念焉。上曰,志氣旣衰,而若加工夫則不衰乎?鍾正曰,大聖人,豈有志氣之衰乎?命植曰,經書則連日進講,而治亂得失,在於《史記》,萬機之餘,時接儒臣,講而聽之,不以召對、夜對爲名,則似有大效矣。上曰,今日講此,予蓋有意,而所講之書,若著意爲之,則亦有效,而此亦無效,是悶矣。鍾正曰,上番所奏,誠好矣,而毋論經、史,惟在體驗行之矣。上曰,中旬晝講,以十一日爲之事。〈出榻敎〉上命承旨書戒逸箴,呼寫未畢,上曰,諸臣少退復入,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咸安閣。少退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左副承旨張志豐,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復呼寫戒逸箴訖,上命賤臣得讓,率均堂入來,洪鳳漢、鄭享復進伏,上謂鳳漢曰,召卿者,欲寫此箴,而以均堂召之,故彼重臣亦入來矣。能善步乎?鳳漢曰,以臣之步,難及矣。上曰,彼重臣,廉淡可貴矣。鳳漢曰,精力尙過人矣。上曰,今年入於耆社者,幾人?亨復曰,宋昌明、朴弼均、鄭益河,而益河纔作故矣。上驚曰,然乎?如此公事,入於元良,故未及知之矣。卽命書傳敎曰,今聞前判書鄭益河,以耆舊之臣,已作古人gg故人g雲。追思昨年召見,今若夢焉,予甚愴惜。其令該曹凡諸等事,從厚擧行,以示余意。上曰,此御製,明日盡爲編次,使摠戎使書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沈墢〈坐〉。左副承旨張志豐〈坐直〉。右副承旨尹東昇〈坐〉。同副承旨李錫祥〈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二更,月暈,巳時,日暈。
○下直,助羅萬戶李格,加德僉使李堦。
○張志豐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沈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東昇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源,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權相龍令旨未下,李普溫在外,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同副承旨李錫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錫祥,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景祜達曰,判尹尹汲,昨違召令,不爲出肅,詞訟劇務,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錫祥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權相龍,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獻陵令所報,則近來虎患,比前益甚,白晝橫行於紅箭門至近之地,至於囕殺馬匹於齋室墻垣之內,故奉審巡山等節,不得如常,斯速變通雲。陵內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張志豐,以御營廳言啓曰,仍禮曹草記,獻陵陵內虎患狼藉,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砲手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文學鄭晩淳上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卽接家信,臣母宿患痰喘之症,近仍風寒,挾感添劇,食滯痰逆,嘔吐無算,氣眩神昏,呼吸甚促,達宵伸痛,症情苦劇,雜試藥餌,少無效應,急報踵至,促臣歸視。臣聞來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特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司諫任希敎上書曰,伏以臣於月前,猥以私懇,從縣道仰瀆,及奉批旨,不惟不罪,反下救護之敎,闔門感祝,歷日靡定。母病,雖未得差歇之勢,一向偃處,不思轉動者,亦非分義之所敢出,故離捨病側,抑情登道,來肅恩命,今已有日,而每得鄕書,未開緘而先驚心。其情理之實無一刻暫離之狀,傍人亦爲之憐悶,則臣之日夜焦憂,彷徨罔措,倘復如何?卽者傳達退歸之路,急腳忽至,傳臣母病,自四五日前,猝添風寒,轉成丹毒,症情危劇,針藥罔效,眞元日下,氣息澟綴,專人來報,促臣歸視。臣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按住,忙投短章,徑尋鄕路,此雖出於情私之萬分煎迫,而每每煩瀆之罪,益無所逃。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遞臣職,仍治臣擅行之辜,以嚴法紀,以便歸護,俾伸至情,千萬至祝。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黃海監司趙明鼎上書曰,伏以日月迅邁,歲律垂暮,伏惟我大小朝,撫時哀慕,益復罔極,臣拜辭延英,倏已五易月矣。身滯海堧,心懸象魏,益不勝戀結憂慮之至,竊有悲苦私情,敢此附陳。臣之外祖父母墳山,在於道內白川地,用今月十九日,將行遷厝於同郡一岡之內,相距不過一宿舂,往返可費四(四))日矣。念臣,早失慈母,受養於外氏之家,其恩義之篤,殆無異於古人陳情之表,適當按道之日,又値移窆之擧,極欲躬赴會下,少伸情禮,而道臣之離營,事面甚重,格例且嚴,雖一日之程,有不敢徑自往還。在昔先正臣李珥,職在玉署時,以其外祖母病重,疏請歸護,特蒙俯施。臣之愚魯,雖不敢比擬於儒賢,而若其情理之懇迫,則實無前後之殊。且今所占之山,在於本道之境,則援例陳籲,或不至大悖於法理,玆敢冒死陳懇,仰請數日之由。伏乞離明,俯賜矜諒,特許便道往視,以伸至情,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戶曹參判李得宗上書曰,伏以臣,拜辭天陛,銜命出疆,區區下懷,不任耿結之忱。仍念臣之所帶職名,在法應遞,玆敢縣道陳懇。伏乞離明,特令該曹照例遞改,俾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吏曹判書李宗白上書曰,伏以臣以不才,猥膺銓任,尋常政注,已多憒憒,逮當陪政,疵類畢露,循省悚恧,歷屢日而靡定,惟是銓瓜已熟,鞶帶宜褫,長單請急,顒俟恩許,三度加由之令,乃出常格之外,臣尤惶霣抑塞,莫省措躬之所也。念臣無似,受恩罔極,圖報一念,神鬼可質,而鑑識至闇,見聞至狹,登明選公,固非可望,循資塡闕,猶患不逮,每一過政,瘡疣莫掩。夫豈有引日尸祿,挨過都政之勢,而京察過時,聖敎屢飭,冒沒遄行,卽所以求遄解也。區區自劃,已爲成計,鎭日違召,自納於逋慢之誅,寔出於萬萬不獲已者。伏惟離明,庶幾俯燭,而垂諒矣。且臣於日昨憲臣避辭,有所難安者,西邑擬望,不過仍前後銓官之檢擧而已,今此憲避,若是深引,臣以注擬之銓官,亦安得晏然也?況臣所患風痰之症,數十年沈痼,每當寒節,如期發作,眞元衰敗,不能敵病,諸般症形,視前蓰劇,肢末不仁,而運動至艱,胸膈痁悶,而喘息頗促,寢啖之全廢,今幾一旬餘矣。雖無病勢之可言,只此病狀,已無復起供仕之望,玆敢披瀝肝膈,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亟許鐫遞臣職,俾得便意調治,以尋生路,仍勘臣積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漢城判尹尹汲上書曰,伏以日月遄邁,孝昭殿練制奄過,徽寧殿祥、禫且訖,伏惟大小朝,孝思攀慕,益復罔極。念臣,賦性狷隘,才識空疎,以身則引義失當,以官則處事輕率,致勤大朝譴責,辭旨截峻,追思至今,懍惕靡容。乃者千萬意外,復蒙存錄,京兆館閣,除命洊降,仍下特敎,俾卽入城。且伏聞伊日筵敎諄復,開釋備至,區區去就,至煩聖念,此非無狀賤臣所敢得者,臣誠銜恩感德,不知所以仰酬也。夫人臣之遭嚴譴者,雖所坐不輕,旣在事過之後,則不敢以君父一時之責勵,過爲撕捱之端。況今恩言渙發,誨飭丁寧,尤何敢更有餘說,以自陷於違傲之罪哉?秪緣當初所被嚴旨,非比尋常,試欲出而承命,則惶愧在心,抗顔無路故也。再牌之下,未克祗承,略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邸下,俯加諒察,所帶本兼兩任,竝賜鐫削,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兩魂殿祥、禫奄過,哀慕莫逮,一倍罔極。卿其勿辭察職。
○咸鏡監司徐命臣上書曰,伏以臣於見任,極知非分,而旣已冒沒出肅,非久將北出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畿內陽城地,今方遠離,所當展辭,及此未辭陛之前,乞賜數日之暇,以伸人子情理,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11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式暇〉。左承旨李景祜〈病〉。右承旨沈墢〈坐直〉。左副承旨張志豐〈服制〉。右副承旨尹東昇〈坐〉。同副承旨李錫祥〈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病〉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張志豐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兪拓基,左議政申晩,右議政李𪻶俱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沈墢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東昇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源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權相龍牌不進,李普溫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墢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違召令,不爲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達曰,判尹尹汲,連日違召,尙不應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墢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沈墢曰,明日,內局日次相値,晝講今日爲之,時刻午正三刻,耆社諸臣,晝講後,當引見入侍。
○傳於沈墢曰,晝講入侍,來詣於明政殿後。
○傳於沈墢曰,十五日親行酌獻,一依朔日擧行事,分付儀曹。
○尹東昇,以備邊司言達曰,諸道各邑,每年自備穀,分等賞罰,旣有定式矣。取考丁丑自備穀數,則居首之晉州牧使李德海陞敍,未滿十石陽川縣監白大成越三等,居末豐德前府使金陽澤越五等,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京畿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竹山前府使柳東茂,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柳東茂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墢達曰,卽者奉敎金和澤,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卽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奉敎金和澤上書曰,伏以臣於史局,六失下僚,揆以館例,義難替當其職,自春徂冬,有除輒違,情地未暴,罪戾徒積,前後聖敎,至爲嚴截,惶懍迫隘,若無所容。爲伸分義,一肅恩命,而竟以未卽承膺,致勤嚴旨,自速置對,震越兢惕,求死不得,泥首俟勘於囹圄之中矣,不意聖度天大,特賜寬宥,惝怳感激,罔知攸措。繼以召牌嚴臨,動駕隔日,他不暇顧,黽勉就直,而戴罪未勘,私分已極兢惶,違例冒出,廉防不免壞損。臣不勝愧悚悶蹙之至。仍念老父母,年迫八耋,氣息澟綴,近遭重慼,悲泣度日,臣久繫犴狴,不獲歸省,纔蒙恩放,卽鎖禁扄,情理迫切,寢夢不寧。卽接家信,老母宿病,越添於疚傷之餘,榮衛內損,寒感外襲,痰鬱火盛,飮啗殆廢。臣聞此報,情私益急,敢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亟許鐫削,俾便將護,仍降威罰,以肅紀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三道儒生生員李範朱,幼學李長渭、沈瀁、李仁積、李光疇、趙夢臣、羅廷瑞、成宅柱、辛道三、李學曾、李齊恆、廉處泳,進士李泰魯、趙儻、尹潝、鄭師濟、高斗華、尹相履、尹守默,幼學金相宇、白東源、崔宗涍、文處吾、黃萬鑽、朴漢權、南有極、崔晸、黃儼、崔瑜、趙亨世、趙德亮、羅處大、金命柱、張震興、呂景祖、元文翼、朴器大、金東潑、朴鎭宅、沈埮、柳章和、安廷弼、李輝曾、李邦煥、李命欽、趙佖、李燀、丁堣、盧偰、黃翼承、金就礪、趙大錫、徐命健、李景濬、徐徽達、慶圭運、權𪬵、李相裕、李唐白、李長涉、李萬幹、申埰、李世翊、梁樀、金�、洪昌徵、申彥聖、沈光漢、梁格、尹勉覺、尹得重、李聖奎、鄭師周、尹翊東、權琇、尹相東、尹昌烈、韓聖中、朴恆登、李鳳九、朴晙、鄭朋遠、金𤐰、李益祚、申𣉮、金載緊、尹致寬、金載喆、李始茂、李道鎭、閔鎭聖、李碩鳳、金義明、張斗杓、朴承赫、成始會、李壽郁、崔百源、高尙德、金在亨、朴泰素、李光夏、趙師益、沈宗賢、高尙渭、趙章琳、金相溫、金在中、梁夏𪼛、金慶澤、朴來禎、郭明東、李觀聖、梁廈望、李震榦、李陽益、金世楡、金昌明、朴暻、金焴、金世懋、金炯、李濟、朴致一、鄭鎭夏、孫必悌、崔洙應、洪啓萬、金宗協、崔晑、崔晸、曺命迪、柳應爀、宋斗相、吳道欽、李朝白、李益烜、朴尙燁、李敏奭、朴玄胄、柳基輝、崔命基、柳亨徽、吳達周、南宮鳳、李敏孫、柳星章、宋萬休、李震根、黃世鉉、黃景烈、崔容九、李敏行、姜昌彥、崔象晩、李宗海、金汝濟、李齊曾、柳奎煥、崔運衡、奇弘勳、朴麒祥、柳遇、崔宗漢、樸重虎、奇彥復、李夢烈、柳夏昇、洪啓九、金重燁、尹以衡、金義泰、閔㙌、朴師章、沈命義、金益堅、韓喆增、柳必春、成德洙、安允衡、尹伈宗、李晉祥、辛義遵、柳奕、韓時鉉、李重沃、李繼彬、愼致大、李聖和、任勮、沈訥、柳得仁、愼致和、鄭克煥、白尙璿、姜致遠、梁錫濟、李洙、鄭鏘、李命權、李禮源、鄭𪻶、李敬曾、李壽漢、李養源、朴鳳文、兪逸基、朴銑、兪彥覺、梁以夏、朴龍慶、南敬寬、金永泰、李彥良、羅廷烈、吳益源、金禧徵、鄭塾、金壽徵、金應垕、廉達瑞、洪若洙、吳時敍、李泰演、李台龜、洪胤岳、金德一、柳廷蓍、洪胤宗、張宇鳳、李壽禎、金命達、洪若漢、金耉興、金昌祿、金德昇、洪悌東、李遇臣、柳頤養、吳時裕、楊會榮、洪汝采、金基祖、李漢台、楊漢相、申浻、韓宗魯、尹弘履、洪宗海、偰敬佐、曺桂三、金澤祖、權世用、李亨胄、韓民東、金宗龜、尹弘遠、韓必敎、洪獜海gg洪麟海g、薛弘復、柳宗和、申景汶、薛弘再、金錫祖、權圭、韓配來、柳世東、楊堩、白思馥、申𣸥、金命祖、楊德泓、李潤胄、尹禧煜、楊宗世、韓錫敎、權承彥、尹行範、宋啓天、尹周爀、樸重輔、楊遇八、薛弘迪、韓榮德、吳重喆、申汝權、偰稷佐、權宗喆、金錫礪、李邦華、趙燐、崔昌福、趙宗堣、尹弘毅、權載大、印弘基、柳文曅、趙觀鎭、吳允泰、金日省、(柳文曅、趙觀鎭))、朴漢蕭、卞得中、朴采錫、朴渭瑞、韓後尹、趙台徵、李商冕、蔡昌奕、李顯杺、蔡雲奕、崔昌遠、金龜瑞、金養正、金殷柱、金再伯、白東翊、金鍾泰、池漢瑞、李郁載、李奎老、柳鼎澤、李啓星、李敬烈、高天默、崔宗極、朴昌鎭、李道源、柳東奎、朴龍鎭、崔柬、鄭鎬韻、宋德明、朴壽星、金大鳴、樸重新、高一昊、朴長鎭、奇宗履、李重根、洪重來、李定坤、李希仁、鄭宅東、崔漢之、李昌五、金德獜、吳相基、柳必昌、吳達善、李良輔、洪益輔、韓宗澮、吳宗伯、金致禮、宋翬道、具爾樞、宋淳源、柳師顔、吳一翁、朴甲曾、田啓商、宋載夏、趙伯震、吳濯、姜旃、柳道性、羅處仁、趙柱震、姜錫彬、朴受𡊨、趙龍化、安鍵、金守業、吳洵、羅敬烈、黃載聖、尹世亨、尹性佐、黃翼成、安泳萬、柳春性、趙赫震、鄭亨、趙聖鱗、金日觀、安潤萬、姜汲、黃挺權、申尙龜、李顯祿、沈取善、李益馨、梁檝、李槃、任邦喆、沈樂賢、鄭履錫、申彥明、南喆臣、沈灝、鄭有漸、鄭鐸、沈濟章、洪致謙、安龍謙、黃樸、柳奎、柳明履、李洛祥、宋顯相、金彥澤、尹漵、李龜老、尹慶恆、李光蓍、尹相天、李碩宗、尹相時、成㙉、尹演、李服遠、李仁老、徐有寅、尹涉、丁載熙、金仁成、李師淳、朴光世、李漢臣、柳萬瑋、愼復明、李鐸、李義遂、黃㰒、柳龜祥、許僩、許儉、許邁、鄭世淳、李敬澈、趙敏、申挺夏、洪命恆、具台權、李徵台、申尙毅、趙溥、鄭日燦、朴坤、丁志泰、兪彥經、李顯吾、尹亨壽、安尙德、金聲達、李梅、蔡廷說、黃命夏、李錫章、高鎭垕、崔應玄、趙尙采、李必膺、梁致龍、黃應鍾、高大升、李華鎭、李聃齡、趙敷命、張以奎、李萬楨、趙斗臣、鄭璣、趙奎錫、趙基夏、任義淵、鄭任重、吳必仲、田性玉、柳鍒、韓秉成、安宗彥、李益復、柳淋、柳明復、韓以億、李時重、金宅洙、韓震逵、吳遂集、金震采、吳命夔、崔一衡、金明集、李始大、金世椿、安允喆、柳奎運、崔綱宇、蘇山杭、盧丁龍、丁埴、許熠、柳達和、金德潤、柳光台、孫景祖、安達彥、李瑒、柳普明、李壽聃、柳輝天、朴師得、鄭亨基、金宅履、鄭錫孝、申命濬、朴泰彥、辛宇良、孫光楚、姜鳳采、宋晟、李仁華、黃遇漸、姜錫斗、沈檍、高克明、安致相、任聖時、趙奎、宋道恆、黃鵬翼、朴致英、金修大、尹師周、孫鳳翊、安大升、南彥極、趙明彥、張雲輅、許綽、李德成、任處淵、趙廷顯、南燾、許潯、鄭溫、梁聖源、趙胤淳、鄭相說、申夏源、金宗洙、朴思新、張英祚、羅道復、金文相、李迪彥、金祖海、成致龜、李德閔、蘇後天、金來瑞、李文壽、鄭壽宗、朴昌夏、韓聖和、朴思敏、李明履、金鎭恆、金廣澤、金萬達、李春相、崔昌德、金鎭夏、李濟東、任邦式、金龜瑞、金天祿、具弘柱、鄭基良、任守中、李存吾、兪漢傑、李普熙、洪祖海、吳載厚、李東稷、鄭光洙、郭宗垕、庾元澤、周文炫、金得一、鄭時熙、李振常、琴以英、朴匡遠、趙熙逵、郭欽宗、鄭漢樞、池洛瑞、宋輝普、韓錥、閔弘烈、洪復瑞、申碩行、閔鉉洙、吳大升、尹光洙、李晩昌、南致寬、辛益三、許滌、金樂泗、成德朋、金磌、李浣、安仁好、孔承魯、柳沆、宋思中、柳彥錫、朴再慶、安成胤、鄭重煥、金始昌、尹克、李廷奕、鄭馨郁、安石胤、金禹欽、李再發、李弘心、鄭道成、尹師勳、李儒珍、李廷燦、李命龍、任逅、徐德峻、鄭墩、崔鳴岐、徐逸祖、宋相履、尹心維、任沃、宋泌、洪鳳周、崔旺、尹錫茂、金達升、金光潤、鄭觀熙、金周錫、李時華、韓泰相、金鎭元、成構夏、金一澤、金相益、韓敬學、李恂之、金尙埏、曺永祿、辛宗東、金應奎、沈贊武、金一佑、曺命權、權世衡、辛晉復、朴民秀、樸重蓂、張鳳瑞、鄭榟、金炟、鄭舜擧、金致爀、任演、呂昌周、黃商德、柳宗儒、金鵬年、金浩、李仁休、禹世範、景鳳逸、宋洙源、黃仁恢、李鵬程、朴器大、金錫宗、安錫璋、宋周相、李邦憲、柳儁、李重普、柳光益、洪益中、韓景燁、金軫瑞、梁鎭鴻、韓師愈、金德升、金純澤、朴成文、宋煥文、李志文、金哲、洪處重等,上書曰,伏以臣等,竊惟聖廟從享之典,實是儒門之盛事,王國之縟文。蓋將以稽明德程休烈,光紹往哲,篤勸來裔,卓然爲萬世懿法,匪直爲一時觀美之具已也,苟非其人,雖事業震耀一世,文章卓越千古,無得而與焉。必也其德足以存誠而正誼,其功足以衛道而扶倫,學問之極工,則達天德而惇王法,淵源之正脈,則明聖法而啓賢業,輿論所歸,愈久而彌彰,一朝擧而享之,百年無異辭,然後允協於殷禮也。夫豈如是之難也?故自昔帝王,蓋莫不愼重於玆,而亦惟其人之視焉耳。歷選往古,或千百年得一二人而不爲少,或一門之內,祖孫兄弟相望,而竝峙一世之中,師生朋友迭躋,而同升而不爲多焉,秪係當時斯文之盛衰,世道之汚隆而已。有人於此,其學問淵源道德功烈,無遜於已從祀諸賢,而獨阻夫子之宮墻,則其爲昭代之闕遺,士林之愧恥,當復如何哉?洪惟我宣廟、孝廟之在宥,有若先正文烈公臣趙憲,有若先正文敬公臣金集,卽其人也。臣等請先擧兩臣懿德正學,合當躋享之實,而繼陳聖代祀典之不容終靳之意也,惟邸下少垂察焉。惟憲稟性,純乎陽剛,爲學主於實踐,幼則卓然有大志,自誦天生男子,豈偶然哉?讀書至爲人子止於孝,爲人臣止於忠,未嘗三復焉。及長,從先正臣文簡公成渾學,晩樞衣於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之門,益聞性道微言,平居以《小學》律身,非堯、舜、湯、武不言,非孔、孟、程、朱不學,尤酷嗜朱子書,耳順心得,如誦己言,以爲一生受用之本。及乎充養旣厚,造詣日高,見於氣像者,莊重而嚴毅,動乎言爲者,光明而正大,操履之篤,不愧屋漏,發用之果,若決江河。居家則孝悌通於神明,事君則精誠貫乎金石,常慨然以君民,爲己任,其東還一疏,累千百言,拳拳以用夏變夷,挽回古道爲主,皆可擧以措之,其抱負之大,又略可窺矣。若擧其言論事業之昭焯可指者,則其爲香室官員也,恥口誦聖賢之言,而手封供佛之香,其爲質正官也,憤周、程諸賢,齒於王通之下,而陸九淵獨免荀、楊之黜,此則孟子閑先聖闢楊、墨之功也。請斥秀吉,問其弒君之罪,請斬玄蘇,折其射天之謀,此則孔子討陳恆尊周室之義也。其宏綱大義,卓犖煒燁,旣足以軒天地炳日月,間世以竢聖人而不惑,而至其扶賢辨奸,憂治危明,其嚴如鈇鉞,其靈如蓍龜。間謫流離而不悔,半世仇疾而不恤,要皆從眞誠正識中流出,非如一時襲以取之者比,而末後錦山之役,致命畢義,精忠毅烈,至今照人耳目,亦以此蒙朝廷褒旌,此亦在憲,特其一節耳。嗚呼,是豈髣髴於叔季人物,而實曠世一有之大賢也。邸下如以臣等後生末學,何從知之,則請復擧先輩定論而實之,可乎?蓋李珥嘗語人曰,汝式,以唐、虞之治,爲可卒復,竢其練達,可大用,成渾則當其請學也,推以畏友,不敢以師弟子處之,後又曰,汝式之學,日就月將,甚可畏,汝式,卽憲之字也。文康公李之菡,每論當代人物,必以憲爲第一,至謂求之古人,實罕其儔,此三人者,皆憲之所師事,或未及見其學之大進,而其言且如此。至於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則又以爲,先生之道,其規模甚正,綱領甚大,水臨萬仞,無所凝滯,論天下至大者,而如說門內事,就天下至難者,而如食息於日夜。不讀《春秋》,則不知先生之功,不讀朱子書,則不知先生之所以爲先生也,此數語,豈不足爲後世之公案乎?惟集,先正臣文元公長生之胤子,而文成公李珥之嫡傳也。氣像溫雅,如祥麟瑞鳳,資稟和粹,如精金良玉,以忠信孝悌,爲立身之本,以窮理居敬,爲進德之基,自灑掃應對之細,以至聖學王道之大,一以家學爲準。觀志五十年,闇然而日章,鯉對曾唯,合爲一人,言行相顧,幽顯一致。蓋嘗拈出曾傳愼獨二字,扁其所居之齋,又深愛眞西山獨行不愧影獨眠不愧衾之語,蚤夜自警,以爲終身用力之實地,則其自得之妙,獨造乎?高明光大之域,益闡父師傳授之正,其德亦已盛矣。尤深禮學,治己敎人,率以爲先,文元公所撰次《疑禮問解》、《喪禮備要》等書,或草藁而未定,或旣成而追補,善繼善述,酙酌損益,克成其遺志焉,則又是勉齋、九峯之盛業,而本朝喪禮,多所杜撰,詳考朱子議,作一書以進,一洗千古之陋。其敦序天秩,裨益王朝,其功,又豈少也哉?晩際寧王大有爲之辰,恩禮頻繁,待之以天職,則感激殊知,期展所蘊,雖時命不遇,釁孼橫生,立朝供仕,實不滿半月,而其所以爲之兆之者,槪可見矣。經筵講說,首陳精一之訓,則堯、舜之心法也,繼之以誠敬之說,則周、程之旨訣也,以之爲明天理正人心之本,庶幾乎申大義,而贊一治,而卒躋淸廟,從與享之烈,克配寧王之一德。於戲,不其偉歟?素性謙退,不以師道自居,而逮夫晩節,年益高德益邵,遠近學者,恰然宗之。至若先正臣宋時烈、宋浚吉以文元之高弟,文元旣沒之後,俱以所事事之,遂乃啓迪前功,尋繹舊學,卒傳斯道。宋浚吉嘗曰,吾輩受業於老先生,而若其成就後學之功,愼齋尤親切,所謂老先生,卽指文元,而愼齋雲者,蓋集之號也,其光前啓後之烈,於斯爲盛,而江、漢秋陽之思,益可驗矣。至若便養作宰,而絃誦之化,藹然溢於四境,端居下帷,而亂逆之徒,嚴乎不敢過其廬,罔非仁賢德威之盛。最其大者,則以文元爲父,上承文成、文簡之統,能子於文元,下就文正,文正之緖,源遠而流長,德崇而業廣,蔚然爲斯文大宗師,亦何待臣等之費辭?實國人之所同論者也。噫,維此兩臣者,觀其道德,若此之盛大也,言其功烈,若此之卓偉也,學問之功,如是乎極摯也,淵源之正,如是乎端的也。苟非邦無從祀之典,士無從祀之請則已,如其不然者,以二臣之賢,而不擧腏食之儀,安在聖朝崇儒重道之意也?臣等竊伏聞泮庠多士,一再封章,齊聲仰籲,尙未蒙肯許,不審邸下,何以一此靳持也?臣等竊不勝慨惜之忱也。伏念我朝文明之化,駕軼前古,穆陵之際,號爲極隆,元氣之會,眞儒輩出,文成、文簡,倡起之於前,文元,紹述之於中,二宋文正,廓大之於後,一泒五賢,遞相傳授,淵源之盛,方古洛、閩,旣又後先躋配,俎豆一堂,秩然如祖稱子孫,爲昭爲穆,可謂至彬彬矣。獨憲之與文元比肩,而親承文成、文簡之統緖,集之爲文元嫡傳,而推其所以學者,而上達之於文成、文簡,因其所以敎者,而下傳之於二宋文正,其德學功烈,如彼其彰明光大,而獨不與於尊祀之列,此豈理也哉?雖然,臣等愚妄,竊有以仰揣朝廷難愼之意,豈不以昨年纔擧兩先正縟儀,今年又擧兩先正縟儀,其於事體,得無重乎?不然則又以爲此大事也,不容以一再請遽許,此誠有不然者,何哉?亦曰,惟其人之視焉耳。果非其人耶?雖累百世而一擧,猶爲䙝也,累百疏而乃許,猶爲遽也。果其人也,則本朝五賢之躋配,同擧於一日之中,宋世張、呂之從享,遂定於一疏之請,至其朋友師弟之或先或後,亦有前代之成規,何嘗以此爲拘乎?臣等玆敢倡率同志,千里裹足,合辭陳列於貳極之下。伏乞邸下,深察兩先正之德之功之實合隆典,仰稟大朝,俯詢在廷,亟擧從祀之禮,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其所請者,事體至重,不可輕議,故不得煩稟,爾等,退修學業。
○戊寅十一月初十日午時,上御涵仁亭。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吳彥儒,特進官吳遂采,參贊官李錫祥,侍讀官鄭光漢,檢討官金鍾正,武臣金夢奎,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尹泰衡,記事官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讀《大學》前受音,光漢讀新受音傳之九章,上繼讀,讀訖,光漢曰,專從化推說,首章總論,化推,第二章言推,第三章言化,第四章又兼說化推,其下三引詩者,言化矣。爲國之道,無出於化與推兩件事,苟欲化之,則必先明吾之明德,苟欲推之,則必先盡吾之忠恕,放勳之德,至矣,而堯典之所以稱之者,不過曰克明峻德。孔子之道,大矣,而曾子之所以贊之者,亦惟曰忠恕而已,蓋明其德而盡其忠,則化與推,自可能矣。伏願加意焉。上曰,所陳,然矣。三引詩下,必結之以敎國人民法之者,亦帶推說矣。錫祥曰,能化則能推,初非兩件事矣。上曰,心誠求之之言,誠眞切矣。予見之,雖守令之無文識者,若至誠求之,則亦能善治矣。鍾正曰,守令猶然,況聖上,以聰明睿智之姿,臨君師之位者乎?古人云,斯民也,三代之所以在道而行之者也,勿以世降俗末,民亦難化爲心,而一以誠心求之,則三代之治,亦可復見於今日矣。伏願加勉焉。上曰,所陳,切矣。上掩卷曰,儒臣先退。儒臣退出,錫祥曰,此卽忠淸監司,因頃者以丹、懷、淸、安之民安集奠居與否下敎,故狀啓來矣。上曰,讀奏。錫祥讀訖,上命書傳敎曰,明日內局入侍,領左相同爲入侍。上曰,此狀啓,明日大臣入來時,持入,可也。彥儒曰,以疑獄之尙不修啓,京畿、湖南、關東三道臣外,一倂重推事,命下,大臣亦以此,又請推五道道臣,而忠淸監司,則七月已以本道無疑獄之意,措辭狀聞,而事在臣未除拜之前,不得區別陳白矣。及其推考行會之際,始査出,則忠淸監司之狀聞來到,始知之矣,事實如此,忠淸道臣,宜有區別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刑判,明日內局入侍,同爲入侍事。〈出榻敎〉上曰,耆社堂上入侍事。〈出榻敎〉上曰,耆社諸臣入來,入侍,可也。諸臣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涵仁亭。耆社堂上入侍時,耆老堂上洪重徵、魚有龍、柳復明、鄭亨復、兪㝡基、朴致遠、宋昌明,同副承旨李錫祥,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尹泰衡、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曰,世子齒學,而人君養老,皆敬老之意也,予不可踞床而見。上遂起立曰,承、史亦起立也。承、史皆起立,耆臣進伏訖,上曰,孟子不云乎?西伯善養老者,古者養老宴,於凡高年皆興,載於《五禮儀》,況見耆社諸臣乎?予爲卿等起立,亦敬老之意也。今見卿等,卿等亦老矣,予心一倍矣。卿等年,幾何?耆臣以次仰奏,上曰,魚有龍,則耆社行首,年亦行道矣,至於鄭亨復、兪㝡基、柳復明,尙不老,足爲國事矣。上顧朴致遠曰,頃者亦言之,而卿之享年,以負柴勞苦之致也。今亦能負柴乎?對曰,臣今爲永感下,而若父母在,則雖今日,亦可負柴矣。上顧復明曰,予之禁酒,所以成卿意也。卿心亦好乎?對曰,臣心亦幸矣。上顧㝡基曰,彼重臣,以儒臣,昔年與李領府事,持《詩傳》入侍矣,今則君臣皆老矣,今予復講,而今日法講後見卿,念故而多感矣。對曰,復講盛事,而殿下春秋晩暮矣。雖常人,太用筋力,則潛消暗爍,況聖體乎?臣曾以玉堂,出宰關東時,亦以愛護聖體,有所奏矣。上顧㝡基、昌明曰,二人,皆舊時儒臣矣。上曰,耆宰中筋力,孰勝?㝡基曰,筋力皆好矣。上曰,韓師得,在外耶?筋力,何如?昌明曰,與臣同庚,而筋力亦好矣。上顧致遠曰,在鄕時則喫苦,故不老,在京時則太便,故易衰,須養年也。對曰,臣在鄕則已餓死,而在京,故以國恩爲生,是爲養年矣。上曰,申思喆,年幾何?致遠曰,八十八矣。上曰,誠貴矣。致遠曰,申思喆,返如小兒,左右前後羅列,飮食而坐,肥膚潤澤,則勝於少時矣。上曰,左相、兵判,見其老父之如此,故能安心矣。上曰,此會若添二人,則爲香山九老會矣,今日君與臣之會,誠貴矣。上曰,金奉朝賀爲定,而有司堂上,昔則以入次爲之,今則以年次爲之矣。上曰,耆社所入之物,幾何?昌明曰,米二百餘石,錢一千餘兩矣。上曰,待卿等之需,幾何?㝡基曰,堂上多,故不足矣。上曰,第言十二月排朔之數也。㝡基曰,朔錢五兩餘矣,節目一朔給粥米十斗,錢數兩給之,而今則不能繼矣,前者以漁鹽稅貢之矣,今則皆入於均廳矣。亨復曰,古則漁鹽稅千餘兩矣,今則均廳,只以五百兩給代矣。上曰,太學必盡給代矣,若有耆所書吏隨來者,則應有知者矣。全數給代者,何處乎?上顧亨復曰,卿爲惠堂矣,出去持入,可也。亨復承命出去,上曰,太精精矣。上顧有龍曰,卿與故國舅咸原君,誰爲兄弟乎?對曰,國舅乙卯生,而長臣三年矣。上曰,大抵耆社堂上之多,近年初有矣。鄕人雖有冒年者,而亦多享壽者雲矣。致遠曰,然矣。上曰,初爲耆堂,則肅拜於靈壽閣而奉審乎?有龍曰,初入則肅拜,而無常奉審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昨望耆社靈壽閣,今日召見耆舊諸臣,追惟昔年己亥,又憶眞殿齋室入侍,此心一倍。孟子曰,五十非帛不暖,七十非肉不飽,漢文曰,老者非肉不飽,非帛不暖,亦此意也。今問每朔養老之需,不若古雲。噫,西伯凡老猶養,況耆社諸臣乎?均廳未給代者,一倂準下,以示予意。噫,望七之年,召耆舊臣,君臣行耆老講,亦豈偶然哉?上謂致遠曰,卿是講經矣,尙能誦書乎?上曰,《大學》初大文,能誦之乎?致遠高聲而誦。上曰,貴矣,昨於舊第行講,且耆老之科思之,況若夢焉。今日與卿等會之,持《大學》一卷,與卿等爲耆老之講好矣。上卽命賤臣得讓,持入《大學》,亨復進伏曰,均廳給代數,未知而入來矣。且曰,洪重徵來待閤外矣。上命兼史泰衡召入,重徵進伏,上曰,見卿久矣,甲戌年以工判入侍於眞殿,今始見卿,心甚多愴矣。彼重臣,科何年乎?有龍曰,與小臣同榜,癸巳增廣矣。上曰,今日召卿等,無味,故讀《大學》,卿等亦次次讀之,可也。上先讀《大學》初大文訖,上曰,彼兩重臣,乃舊儒臣也,予之講聲,何如?㝡基曰,父母之年,一喜一懼,今伏聞玉音之高低,懸吐,依然如昔,臣實忭喜矣。耆老諸臣,以次輪讀初大文訖,上謂㝡基、昌明曰,彼二人則以舊儒臣,幾年後復讀乎?㝡基曰,小臣之今日復講此書,榮莫大焉。上曰,文義奏之也,此亦乞言之意也,自行首次次奏之,可也。上又笑曰,大抵十五歲所講之書,講於六十五歲,俗所謂不少矣。有龍曰,明德者,人得於天者也,必明此然後,祛物慾之累,明本然之性矣。重徵曰,《大學》之道,本明之德,又明之,勿爲人慾所昏矣。上曰,舊讀能不忘,而尙有領會矣。復明曰,明德明之,則可以新民,而至於鼓之舞之則極矣。上笑曰,彼重臣,老矣,氣小減於前矣。亨復曰,諸臣皆奏,別無仰達,而殿下講《中庸》,又講《大學》,夫《中庸》之樞紐,誠也,《大學》之樞紐,敬也,誠敬二字體念焉。上曰,誠敬二字,好矣。致遠曰,明德,虛靈不昧,當初則純善無惡,而爲物慾之蔽矣。所貴在於益明,而如新民之新字,人君能新其民,則使民革心矣。上曰,其言好矣。㝡基曰,欲明德而德難明,欲新民而民難新,且至善者,極工也。惟以加勉爲心,常以難爲之事,知之,勉而又勉,省而又省,以期於至善,臣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止於至善,予恐未能焉,實愧矣。昌明曰,臣別無仰奏,而《大學》者,三綱領八條目也,窮理講之,則自至於聖學之工也。上曰,所奏好矣,文義訖,上命上承旨草紙,注書鍮硯,手書賜耆臣曰,此書刻板,揭於耆英館,而諸堂各印一本,持之,可也。上又手書於金奉朝賀,上曰,此則入侍注書,傳於金奉朝賀家,而此兩手書,承旨傳於編次人,謄上於御製,可也。上曰,耆臣先爲退出,可也。耆臣退出,上曰,承旨,年幾何?錫祥曰,五十九矣。上曰,承旨亦近六矣,異事也。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式暇〉。左承旨李景祜〈病〉。右承旨沈墢〈坐〉。左副承旨張志豐〈服制〉。右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流星出北極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五六尺許,色白。
○下直,豐基郡守李昌儒,於蘭萬戶李秉晉。
○尹東昇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源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權相龍令旨未下,李普溫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祜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提調趙榮國,副提調黃景源啓曰,日來寒事漸劇,伏不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尹東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持平權相龍,正言李鎭恆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日違召,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沈墢曰,禮判,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傳於沈墢曰,編次人同爲入侍,秋判使之入來時,入來。
○傳於黃景源曰,穆陵參奉,若入京,則使之來待。
○尹東昇啓曰,判義禁李益炡,持李基德、黃處浩、趙台祥等供辭,依前日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尹東昇曰,秋判留在。
○沈鑧啓曰,刑曹判書吳彥儒,仍爲留在,參判鄭彥儒參議黃柙,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戶曹判書李成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沈鑧達曰,副修撰金鍾正,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交易咨文,今纔啓下矣。回啓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別定禁軍騎撥,追送於使行所到處,而以爲同爲齎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宗郁爲弘陵參奉。
○十一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恭默閤。藥房入診,領、左相、禮判、編次人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提調趙榮國,副提調黃景源,領議政兪拓基,左議政申晩,禮曹判書洪象漢,編次人元仁孫,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尹泰衡,記事官柳敍五,醫官金履亨、許礈、金德崙、金世選、金鼎新、鄭行晳、崔宅中,以次進伏訖。尙魯曰,日寒連劇,聖體,何如?水剌進御之節,寢睡、腳部,亦何如?上曰,寢睡則少勝於前,而諸症一樣矣。尙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氣頗勝,故近來則或進或止矣。尙魯曰,何如是乎,丸劑亦進御乎?上曰,間間服之矣。尙魯曰,丸劑不間斷,然後亦多益矣。拓基問候訖曰,元孫氣候,近來,何如?上曰,一樣矣。拓基曰,伏聞痘患日盛,各別愼攝,而尤愼風寒,好矣。上曰,誠爲慮矣,而果愼風寒,俗所謂閑良,多矣。尙魯,請診候。金履亨以下諸醫,以次入診時,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微帶數意,右寸關虛軟無力矣。諸醫以次仰對,而與履亨略同,上顧最後入診醫曰,此誰也?尙魯曰,崔宅中矣,台衡之子也。上曰,然乎?尙魯曰,醫官多有病故,亦有痘拘,只入此矣。上曰,湯劑欲止之矣。尙魯曰,何不念昨年若聽卿言,則予必無此患之下敎乎?履亨曰,湯劑雖或姑停,蔘橘茶不可已也。尙魯曰,都不如理中湯,加桂枝之力矣。上曰,桂枝果有力矣,服此之後,若着一衣然矣。許礈曰,湯劑桂枝加入者,日氣漸寒之時,不可已者也。若不得已,則蔘橘茶,好矣。上曰,其苦口則蔘橘,加於理中矣。尙魯曰,以諸醫議定繼進之藥,命書傳敎。今十一月十一日藥房入診時,理中湯停止,加味蔘橘茶五貼劑入事。〈出榻敎〉尙魯曰,今雖進此茶,而若藥力微,則更爲下諒,更進理中湯,好矣。榮國曰,向日製進雪綿衣,其進御乎?上曰,曾聞穆廟,覆三升衾,予亦不着紬衣,故姑未着之矣。尙魯曰,內外俱木,則甚重難着,故初爲外紬內木矣。小衣,何傷乎?請換內外,何如?上曰,內紬,予本厭之,以布作內,可也。晩曰,以不糊搗布作內,似可矣。上曰,好矣。尙魯曰,然則當退出,改縫以入矣。上曰,可也。尙魯曰,望日祭祀時,茶飮依前煎待於月臺之意,敢達。上曰,服此,其何益乎?尙魯曰,必多益矣。上曰,依爲之。尙魯曰,診候已訖,請退出。上曰,可也,而原任樣成矣。拓基曰,伏聞昨日有領、左、右相入侍之命,而承旨漏書,以致右相不爲入侍,當該承旨,不可無罪責,罷職,何如?上曰,罷職過矣,從重推考。拓基曰,大臣入侍之命,事係重大,而其所做錯,亦非小失,推考則太輕,遞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所重在矣,禮判進前,予曾聞於李益炡,其時丁字閣神榻,皆見樣而來矣。晩曰,其時洪啓禧奉審,而未聞見樣也。拓基曰,洪啓禧必見樣而來矣。上曰,穆陵神榻,以西爲上,以次奉安乎?象漢曰,春坊《璿譜》一卷取覽,則可知矣。下詢於大臣,何如?上曰,姑置之,更爲知稟,可也。拓基曰,今見忠淸監司金尙喆狀啓,則丹陽軍丁逃故,合二百五十餘名,而無以充數雲,此則宜付監司,以其米移定於道內他邑,然後庶可漸充矣。臣亦待罪嶺藩時,以三四邑逃故六七百名,移定於道內各邑營,本官所屬之各樣不緊名色,此在監司所可爲之事矣,今此丹陽逃故之移定,亦用此例,宜矣。且逃故軍布,雖請退捧,而明年以後,則當依前徵督,今年旣未及充定,則明年,又何以捧之乎?臣意則逃故未捧之身布,特爲蕩減,還集者當年條外,昨年以前,竝許蕩減,新還外舊還,亦令限明秋停退,宜矣。上曰,依爲之。拓基曰,監司以爲,懷仁乙、丙以上舊還近千石之難捧,甚於他邑之萬石雲,此言是矣,依狀請依丹、淸兩邑已行之例,或蕩減或停退,似宜矣。晩曰,懷仁則道臣與御史,初無與丹、淸竝請之事,故未免見漏矣,道臣所請,今若許施,則懷仁亦當與丹、淸,竝蒙一視之惠矣。上曰,依爲之,其餘竝依狀請施行,逃故未捧者,限今年特爲蕩減。〈出擧條〉上曰,右相處,予有使知來者矣。象漢曰,向者進圖形者,是矣。上曰,然乎?象漢曰,眞的矣,依海州例,似當立碑矣。拓基曰,雖似眞的,而國家事,不必盡爲也。且海州則元廟誕生,仁廟於海州私邸,而此則西平府院君爲原牧時,誕生王妃於私第,如此之地,多矣,洪州、合德亦然矣。國家雖知,別無可爲之事矣,國家事亦有所不足然後,好矣。上曰,所奏是矣。拓基曰,宣廟朝先正臣李珥,請先正臣李滉賜諡,而宣廟以諡狀不來,二十年後,始賜諡。其後先正臣宋浚吉、先正臣宋時烈,則不待諡狀賜諡,而因以爲例,有若應行之事,此後恐至於無諡狀矣。請聖上加意焉。上曰,卿言是矣。拓基曰,臣每欲奏而未果矣,臣犬馬之齒,過明年則滿七十矣。如臣者,不過筋力奔走,簿書期會,以爲報效之道,而今臣精力已耗,方登筵席,喘息難定,簿書期會,亦不能當,如此而久居重任,臣有罪責,固不足恤,國事,將何爲之乎?今臣請退之言,非出自便之意,臣當在城中,如人家之奉篤老老親者,不敢遠去矣。上曰,頃者內局提調則許副,而卿之筋力,尙好,安心行公。拓基曰,臣於兩魂殿祭享,不參已久,雖輿儓,爲之悶矣。上曰,卿入瀋中,太監扶之,聞卿喘息,予亦危之,而氣則強矣。拓基曰,左、右兩僚相,皆諳練國事,且無疾𧏮,如臣者,恐徒僨國事,若蒙早許,則天地之德也。上曰,《尙書》曰,詢玆黃髮矣,金領府事入來,則慈聖每竝卿而稱二人,如卿者,雖若干入侍,大有力矣。予雖老而尙如是,卿亦安心爲之。拓基就座後,上回顧曰,彼大臣,一番請休致乎?拓基曰,臣壬申年請之,其後屢請之矣。上曰,司馬光致仕後,復入爲相,民見而喜之也。晩曰,溫公退居洛陽,而復入爲相,至於文彥博,年八十後,復入爲相矣。景源曰,洪趾海供辭入來矣。上曰,追後奏之。上命編次人仁孫,讀親製戒逸箴及賜耆老諸臣手書,賜奉朝賀金在魯手書訖,上曰,入編次,可也。景源曰,親傳香近,而承旨有闕矣。上命書傳敎曰,承旨有闕代,參知沈鑧除授,牌招察任,承旨房順房,禮判更爲入侍,秋判同爲入侍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十一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禮判、秋判入侍,右副承旨、判義禁追後入侍時,禮曹判書洪象漢,刑曹判書吳彥儒,判義禁李益炡,都承旨黃景源,右副承旨尹東昇,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尹泰衡,記事官柳敍五,以次進伏訖。象漢曰,俄有留待之敎,故臣入侍矣。上曰,考前祔廟月日後,入侍入奏,可矣。上曰,判金吾進前。此何文案?益炡曰,李基德等供辭矣。上曰,洪趾海原情,先奏之。景源讀奏至半,上曰,洪啓禧之子,多矣,皆入處乎?奏訖,上命書傳敎曰,其父所遭,開釋無餘,洪景海撕捱,其猶過矣。況趾海乎?今覽供辭,所謂自畫雲者,其涉無爲,供辭勿施,付過放送,其令卽爲就職。上曰,奏李基德供辭,益炡奏訖,上命書傳敎曰,今覽李基德等供辭,事勢使然,令該府具格式,申聞擧行。彥儒曰,印信僞造罪人洪得源,已爲承服結案,而御寶僞造罪人洪崎,尙不取服,此是一事相關者,印信僞造,比御寶僞造,其律稍輕,然此亦一罪,一罪取服之後,當入啓覆,而洪崎事,尙未究竟,則徑先正法,亦涉,如何?臣議於大臣,則以爲,當入啓覆雲,故今方修整文案,而亦不可不一經筵稟而後處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姑留之,勿入啓覆,以待結末,可也。〈出擧條〉又曰,江原道黃腸偸斫罪人金世亨,已爲承服結案,當置一律,而其子婦朴女,聞其夫臨死屬托之言,於葬夫後,來守獄門,滅身爲期,泣訴官庭,請以身代。道臣嘉其孝,至於狀請稟處,臣忝在法官,不敢遽請貸死之律,而道臣旣已狀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議於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又曰,江原監司沈鏽狀本中,刑官名字漏書,莫重狀本,若是不察,事甚未安。江原監司沈鏽,從重推考,政院之不察,亦不可無警,當該承旨,亦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臣於酒禁人定屬事,有一番稟定者,頃者大臣,以外方犯禁人,各其所居邑,定屬奴婢定奪,而京中則不爲擧論,故俄以此問於大臣,則以爲,京外不宜異同雲,而一經筵中定奪,然後可以奉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大臣言,施行,可也。彥儒曰,平民犯禁者,沒爲官奴婢,而至於公、私賤犯禁者,其所勘律,無指一令甲,故諸道道臣,以此問於本曹,而本曹無以指揮,亦以此議於大臣,則當依律施行雲,何以爲之乎?敢此仰達矣。上曰,此亦奴婢,彼亦奴婢,公、私賤,則依本律施行,可也。〈出擧條〉秋曹三堂上竝爲入侍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十一日申時,上御咸安閣。秋曹三堂上入侍時,刑曹判書吳彥儒,參判鄭彥儒,參議黃柙,右副承旨尹東昇,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尹泰衡、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曰,《貞觀政要》序文,先爲讀奏,可也。東昇讀訖,上曰,此序文,故相臣徐命均書之矣。上命書傳敎曰,飭已行,前參判徐志修敍用。上曰,兩道疑獄案讀奏。東昇讀關西疑案訖,上曰,此非疑案,似無更査之事矣。秋官之意,則何如?彥儒曰,關係一罪,似不可輕傅於生矣。鄭彥儒曰,聖敎雖出於好生之德,而不可輕貸矣。柙曰,臣與參判之意,亦同矣。上曰,初意則非出於欲殺之心矣。上命書傳敎曰,朴莫金,旣殺妻而見殺於成柱,可謂應償命者,而被殺者也。且莫金、成柱究其心,則不無異焉,然三尺重焉,何可輕議,而但前後異招,其涉疑焉,疑者惟輕,《尙書》所云,令該曹問於大臣,登對稟處。上命讀嶺南疑案,東昇讀奏,上曰,文案有下問事,戶判李成中入侍事。〈出榻敎〉上曰,日蟾,妓生名乎?東昇曰,然矣。戶判李成中進伏,上曰,卿知此獄乎?成中曰,知之矣。上曰,潤身之落崖,卿在營時,旣廉問,而果何如耶?成中曰,臣果廉問,而人無公然落死之理,而但無傷害之跡,故人多致疑,而益方、日蟾,累次覈問,則交奸則分明矣。上曰,秋官之意,何如?彥儒曰,凡事不出於事理之外,道伯結辭之言,是矣。鄭彥儒曰,小臣之意亦無他,而黃哥交奸,則益方,宜有猜忌之心,而豈無追去必殺乃已之意乎?柙曰,臣意亦與參判,同矣。上命書傳敎曰,今覽嶺伯啓本,韓益方事,以初事觀之,事非至此,而因前道臣廉問,雖不同推,旣已推問,而覽其供辭,其涉殊常。亦似烏飛梨落,而以道臣結語,推之,益方之蠢蠢愚騃,可知果是疑者,其旣曰疑,則惟輕之典,《尙書》所云,而然非益方,潤身,何以夜歸?坐視黑夜之行,少無顧藉之意,其所被疑,渠自招也,不可循例酌處。韓益方減律遠配,日蟾巧幻招辭,而潤身之墜崖,益方之被囚,全由於渠,不可循例放釋,刑推一次放送。劉萬尙等事,覽道臣之推案,聞前御史之所奏。噫,昭昭者乾道也,當初挾私漫漶,雖甚叵測,於渠於今薄物細故,不足道也,而於此可見心術矣。大抵禦史廉問,旣已成案,則事面雖重,掩匿之事,若是訊問,可見乾道,鄭就文之潛奸其息,至於攜逃,萬尙等之乘憤往打,事勢固然,而黑夜之中,勿論執髻,三杖共毆。殺人之律,致命傷爲重,而若是紛亂,其何分也?況一人致命,三人償命,其非法也。道臣之意亦然,而然乘一時之憤,不顧命之重,而首倡率去,萬尙先爲下手,萬尙,不可循例酌處,萬尙嚴刑一次後徒配。萬尙妻非徒殺人時同往,不顧其夫,身自欲免,三綱斁矣,嚴刑一次後,徒三年定配。守文末梢,自當,可見秉彝之不泯,事當全釋,而至於萬尙結案,終不自當,道臣親問之時,乃乎若此,何其晩也?此等末世,不可不嚴徵。刑推一次後放送,朴召史,其初私和,已爲無狀,末梢幻招,亦涉巧黠,亦不可不嚴處,亦爲嚴刑一次後放送事,分付。彥儒曰,益方獄事,雖出於好生之德,而後弊所關,不可傅生矣。臣待罪執法之官,殺獄的實,而旣係疑案,一次下詢大臣處之,恐不可已也。鄭彥儒曰,殺人甚明,不可傅生矣。柙曰,若執上吐,則亦可知其猛打矣,其至致斃,不甚異事也。上命讀尹後莘獄案,東昇讀訖,上曰,廉氏之事,無愧於李氏斷臂矣。彥儒曰,此則非疑獄也。上曰,玉堂入番,誰也?東昇曰,李命植、金應淳也。上命賤臣得讓,召金應淳入侍,應淳進伏,上命書傳敎曰,今覽嶺伯狀聞,尹後莘亦一金相鈺,而廉氏之節義,無愧古烈婦。此等之事,不可循例同推而處之,特遣御史金應淳,後莘勿拘日次,嚴刑取服啓聞,以謝烈婦廉氏,令該曹分付本道,特爲旌門。上謂應淳曰,人命至重,故予上各道疑案以處之,而文案中,有草溪郡廉氏,爲夫白活之事,不覺蹶然。雖雲末世,如此貞節,不可無褒旌,故分付該曹旌閭,而今送玉堂者,後莘則少無可惜,不拘日次,期於取服,廉氏則作祭文以祭之而來,可也。應淳曰,後莘若承款,則正法乎?上曰,便宜爲之,可也。上曰,疑案不來者,幾道乎?彥儒曰,黃海、咸鏡兩道不來矣。上命書傳敎曰,今番初覆親行,以恭默閤爲之,入侍亦依昨年例擧行。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式暇〉。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沈墢〈坐〉。左副承旨張志豐〈服制〉。右副承旨尹東昇〈坐〉。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砥平縣監具觀徵。
○張志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李養源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權相龍呈辭,李普溫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今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權相龍,正言李鎭恆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違召令,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鄭晩淳,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子尹東昇曰,先三日備局日次,今日爲之,去夜下敎中,當更有下敎者,姑置之。
○傳於尹東昇曰,大臣備局堂上,來詣於明政殿後。
○尹東昇啓曰,啓覆文書,今已修整,初覆二十六日,再覆二十七日,三覆二十八日定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沈鑧,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沈勖之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金鍾正上書曰,伏以臣母之病,積歲沈苦,每當寒節,輒患加劇,故不堪京邸寒苦,玆以日前搬下於廣州舊廬,以爲調病就煖之計,而臣則職名縻絆,不得隨往,身在禁中,心懸親所,卽接鄕信,則冒寒撼頓之餘,添感委苦,症情不輕,將護無人,促臣歸侍。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忙投短章,輕出禁門,仍發鄕行,臣罪大矣。伏乞離明,俯賜照察,鐫臣所帶之職,以便歸護,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法紀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修撰沈履之上書曰,伏以天降薦割,時序遄邁,兩魂殿練、禫,次第奄過,率土哀慕,去而冞切罙。伏惟大小朝,孝思罔極,尤當如何?臣於前月二十九日,在殷山縣任所,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弘文館修撰,令乘馹上來者,恩命特出於聖簡,除旨遠辱於下邑,光榮所被,民吏聳觀,臣祗受訖,誠不勝驚惶而感激也。臣以蔑學寡識,晩竊科第,猥叨吏責,民社簿書之間,尙不能自效微勞,卽其空疎陋拙,百試而無一可耳。今忽廁之經幄之列,畀以論思之任,揣量循省,自知其萬萬不稱,而召命之下,不敢逋稽,方促裝登程矣,臣之老母,宿抱奇疾,委頓床褥,殆數十年,每値寒節,輒益澟澟。又於近日,重患輪感,未及差歇,而觸冒寒沍,近到一宿之地,則諸症越添,氣息綿綴,實無排日前進之勢。臣終鮮兄弟,獨自扶將,進退俱難,方寸如灼,臣欲趁限趨朝,則母病不可捨矣,欲待差作行,則君召不可慢矣,徊徨如店,憂恐罔措。敢將懇迫之私,仰瀆孝理之下,倘蒙離明,察臣職名之難堪,憫臣情理之至切,特令鐫削其所帶,則臣庶得救護病母,安意就途矣,煩籲之罪,臣實難逃,亦願亟降威罰,以肅朝綱焉。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兩魂殿祥、禫奄過,哀慕莫逮,一倍罔極。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戊寅十一月十二日巳時,上御涵仁亭。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左議政申晩,右議政李𪻶,行知中樞府事李益炡,行司直金聖應、李昌誼,行禮曹判書洪象漢,行左參贊洪鳳漢,漢城判尹尹汲,戶曹判書李成中,兵曹判書申晦,副護軍具善復,訓鍊院都正鄭汝稷,司直金善行、金相福,開城留守金致仁,大司成金陽澤,右副承旨尹東昇,校理李命植,假注書邊得讓,事變假注書文始龍,記事官尹泰衡、柳敍五以次進伏訖。拓基曰,今日日氣又寒,昨又冒夜酬應,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拓基曰,昨日茶飮,更爲劑進矣,其果進御乎?上曰,進御矣。上曰,次對原任入參,乃是古例也,李領府事入來,貴矣。拓基曰,頃者以行司直趙榮國不參次對,有下敎,而今日亦不入來,事體分義,極爲未安。更加申飭,何如?上曰,分義過矣,依爲之。〈出擧條〉上謂宗城曰,欲見卿矣,果入來矣。宗城曰,臣亦知原任入參之例,故每欲入參矣,甲子以後,今始入參,而目下時務廟謨,全昧首尾,無以仰奏者矣,卽今諸臣,皆諳鍊政務,臣之入參,近於文具矣。且臣在京時,則何不登筵,瞻望耿光,以伸犬馬之悃,而今臣耳聾已甚,玉音難聽,今此來稟之後,勿爲復入次對,待春和後三講之時,對揚文義,此臣所懷矣。上曰,古亦許入講筵矣,豈不好乎?拓基曰,此卽慶尙監司趙雲逵災實分等狀啓也,以爲,本道農形,就其山沿中被災差輕處爲稍實,最多處爲之次,尤甚一名,不爲擧論,乙、丙舊還折半停捧之穀,嚴飭列邑,期於畢捧,而但田畓所收,比昨太半減損,畢竟準徵,有未可必,推奴徵債,大係於擾民,限明秋嚴禁事,倂請令廟堂稟處矣。湖南稍實邑,則舊還軍餉拯劣米乙、丙以下,折半徵捧,甲戌以上,一竝停退,之次邑則當年條外,最近一年條,折半徵捧,其餘停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矣。嶺南農形,視湖南大體一般,竝依湖南例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兩西年分,臣以尤甚,則舊還折半停捧覆奏,而今見三南年分,皆在停捧矣。三南年事,勝於兩西,而旣許停捧,則不及三南之兩西,尤宜一體處分矣。上曰,領相之意,何如?拓基曰,右相所奏,誠是矣。兩西與三南,無甚異同,宜同入於停捧中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卽黃海監司趙明鼎狀啓也。頃因筵敎,白翎鎭追捕武士不均之弊,聞於該道矣,卽見黃海監司趙明鼎狀啓,則枚擧水使許瑬牒報,以爲,白翎鎭所在均廳稅納私船十八隻,特令免稅,以爲專管追捕之役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私船免稅,旣無可論,設令免稅,若使勿爲出他興利,長立追捕,則誰肯出物力造船,徒應公役乎?近來良丁,雖曰苟艱,本道比畿湖有間,百餘名推移,似必不難,本道所在軍保一百二十四名,使道臣勿排,移定於閑丁有裕邑後,此軍保則全數充定,於追捕軍,使之分番追捕,則事甚順便。依此變通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此卽全羅監司洪獜漢gg洪麟漢g報備局文狀,而枚擧古群山僉使所報,以爲,忠勳府郞廳以堤堰修築事,來到本邑,以松木載運次,本鎭大船五隻,使之捉送役處事,傳令於本鎭鎭吏及兵房軍官,故粘連原傳令論報矣。京司之直關外邑,旣有朝禁,則況直爲傳令於各鎭軍官者,尤是法外,且均役以後,大小船隻,莫非均廳所屬,而應稅者則無船價,而督責運納,尤爲難支之弊。此雖由於當該郞廳生疎未解事之致,而今旣現發之後,不可仍置,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啓覆擇日,而兩司不備,當變通矣。上曰,任希敎纔行公而旋去矣。拓基曰,近來臺臣以謄傳故紙,爲文,其人皆曰,不言行公,不如不出雲矣。惟開言路,則自可出矣。𪻶曰,開言路之奏,非徒目前之計也。領相之言,好矣,而臣又有慨然者,臺臣入闕,而不傳啓而去,此無前謬例也。上曰,然乎?如此者,儒臣亦宜察推,而儒臣亦行之事,故不爲之矣。晩曰,臣因言端敢達矣。臺臣之犯馬,大臣例置於落科矣,日前臣之赴闕時,前正言洪應輔,迫近犯馬,仍爲引避遞差,人皆謂之故犯,未知其實狀之果如何,而如使臺臣圖遞臺職,至於故犯,則豈有如許臺體乎?事極未安。不可遞差而止,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此必故犯也,苟簡若是,而能爲國事乎?聞來不覺寒心矣。拓基曰,無前之事,臣多見之矣。年少者,作書於長老,亦不敢曰倩書,而今則疏章,有倩人構疏之說,臣纔見有一人如是投章,翌日出仕,此則政院不察之失矣。上曰,寒心矣。此後見科之士,試紙之末,必將曰,入場而病,不得構作,代草以呈雲矣。拓基曰,臺臣之犯馬,其情則慼矣。臺臣立殿陛爭是非,乃是職分,而今則初無行臺職者,此非治世之事也。伏願自上使之榮其職而樂其進焉。上曰,是矣,而故犯者,心旣不直,而倩人構章雲者,亦不可使聞於隣國也。求厥所由,皆予之過矣。拓基、晩曰,如臣無似,在此地位,實臣等之罪也。上命書傳敎曰,噫,望七之年,月三次對,其豈樂爲?今日次對,兩司俱不入侍,此復對後初見也,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今日違牌臺臣,一倂罷職不敍,因此聞之,謄傳故紙,詣臺猶不爲,欲遞臺職,甘心故犯,上書之中,敢稱代構。此三件事,今乃初聞,詣臺拱手而去,墜落三百年故規,故犯遞職,不顧愧心,偃稱代構,自歸慢蹇,有一於此,興替存焉,況三乎?聞來非徒寒心,實爲代羞,是誰之愆?其君衰耗,不能檢飭之致。吁嗟,其君雖衰,不能飭。噫,彼爲此者,獨不畏昭昭蒼蒼,自隳乃祖乃父之遺風乎?噫,周文王爲西伯時,耕者猶讓畔,行者猶讓路,先正文正公趙光祖爲都憲時,男女異路,而卅載臨御,涼德無能,大官小官之間,馬轎相抗,此亦寡躬之不能敎導之過,其何飭勵,而雖然,此弊不祛,將至於國不爲國。此後詣臺不傳者,政院奏予申飭,上書中稱以代構者,非徒勿捧,政院察奏,前正言洪應輔,其心若此,不可罷職而止,施以刊名仕bb版b之律。拓基曰,我國,以儒治之,山林之士,卽國之根本也。猶勝於科目出身,而今抄選多有,向者別諭後,莫之致焉,亦當時時敦諭,期於必致,似好矣。上曰,此亦予之過也。宗城曰,臣每奏科場面試之言,而聖上輒難之,臣竊未曉聖意矣。上曰,宋太祖面試陶穀之子,而非憎之也,以袖出受禪詔也。宗城曰,科弊不禁,則國之興亡在此矣。拓基曰,科弊極矣,鄕儒之有識者,每言近來科弊,而當行唱榜前面試之法,只取其成篇,不成篇者拔之雲,其言有可取矣。上曰,趙寧敦曾有軍幕之說,予以爲野俗,故不爲矣。古者數士子而入之,士子或有不入者矣,若面試,則恐有不見科之人矣。宗城曰,殿下深居九重,猶未燭卽今風俗之益下矣。近來士子,能知爲恥,而有不入者,誠幸矣。若不趁今變通,則臣知大事將出矣,臣切哀痛,故如是仰達矣。拓基曰,聖上雖以迫切難之,而不改科規,則此實忍小而誤大矣。晩曰,若不面試,則別試,好矣。上曰,明年有慶科,予欲爲別試矣。拓基曰,別試則使士子讀書,而且出表策,故在得實才之道,亦好矣。宗城曰,別試雖設,而殿試前,決當爲面試矣。拓基曰,然則別試講規,當改之矣。上曰,近則與照訖講,無異矣。晩曰,初除長大文爲之矣。上曰,無狀矣。上命書傳敎曰,噫,仙馭莫追,今歲將盡,追慕一倍之中。明年七月後,將有慶科,而莫重慶科,豈可草草?重事體得人才之道,莫若別試,而今問科規,其講可笑,不可仍其苟且之講。此後則別試講經,三經中自願一經,抽籤,講規一依明經例爲之,而其不預敎,將歸於欺士之科,其令中外知悉。上曰,若是傳敎,則自今日必多讀書之人矣。宗城曰,殿下猶未知弊源矣,雖如是,此中亦有私情矣,且雖全經讀之,不過以誦爲主,無益於文理,臣意則終不如面試矣。殿下,豈不念大本乎?𪻶曰,山林之士,勝於如臣等浮沈於世者,雖似鄕音,不合於時務,而朝廷若用廉雅自守之士,則自有矜式之道,大有力於國矣。上曰,予望七復講,若上來則豈不好乎?拓基曰,銓曹聞多有闕員,而吏判引入不出,誠可悶矣。上曰,過矣,因命書傳敎曰,吏判尙不行公,其涉過矣。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上曰,在外臺臣竝許遞,政事明日爲之事。〈出榻敎〉𪻶曰,査對時,六曹堂上例爲進參,而今番慕華館査對,禮曹堂上無進參之員,事甚未安。擧案中懸病堂上,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莊陵香祝陪行時,龍亭所入,自禮曹捧甘,使之待令於明政門外,而不爲來待,出東門外,屢次催促之後,只使軍士來納弊件,事體駭然。該監當該郞廳,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近來夜禁不嚴,閭閻女人輩,或乘夕出入,而無賴輩有雜亂之弊雲,兩捕將方入侍矣,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聞甚寒心,三軍門、兩捕將從重推考,嚴飭,可也。〈出擧條〉洪鳳漢曰,各邑朔操設行事,頃已筵稟定式之後,他邑則或擧行,而水原則尙不一番擧行,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使之擧行,而畿內異於西路,臣意則不必準六朔,以其六司之軍,分春秋農歇時擧行後,報於摠廳,而若無端廢卻,則自摠廳草記論罪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水原府使金孝大以本府事,有論請者,本府乃是畿輔重鎭,軍制磨鍊,無異於都監,日後緩急,必有得力之望,而近來兵不鍊習,疎虞莫甚,此則專由於各邑將領輩,疲殘不堪任之致。自今爲始,別將、千摠、把摠、哨官、旗牌官等諸任,以本府出身之內三廳薦者,各別擇差,每都目初入仕取才時,自本府望報兵曹,始爲許赴取才事,別爲定式,以開其自赴之路,何如?拓基曰,若如是定式,則似爲便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臨津江邊植木長養事,前已稟定矣。坡州水月亭近處量付田八十負七束,買得陳廢,已爲植木,依例免稅,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澤曰,陞補古規,二十四抄設行,準十分以上,初試入格,當初法意,專爲勸課試才之地,而選法中改減爲十二抄,此亦多不遵行,或於七八抄計劃,草率了當,故戊子年,故參判李濟爲大司成時,疏陳此弊,請以十抄定式。其時廟議以爲,十抄之法,不多不少,足可勸課多士,備準十分,覆啓施行矣,其後此法漸弛,或五六抄計劃,故四五分亦多得參,此豈盡人才遵古制之道乎?今番臣適當試役,優等散出,十分無多,而歲末尙遠,故依古例設行十二抄,此後,雖未能悉復古規,十抄則切勿減數,俾有準分課試之效,而當年條,臨歲設行,輒有窘迫之患。此後則每年課試,另爲申飭,趁早擧行,必遵十抄之法,或有緩不準試之弊,朝家施以責罰,則似有實效,故敢此仰達。上曰,此後申明復古,不準試者,備局知之,從重飭勵。〈出擧條〉陽澤曰,本館物力,近甚蕩殘,養士之需,全不成樣,故有錢布衙門,推移貸用矣,今年則每朔應下之外,館試儒生除行供饋之資,尤難拮据,誠甚渴悶。惠堂洪鳳漢,亦知本館難支之狀,而今適入侍,賑廳錢一千兩,分付許貸,以爲目前支用之地,何如?鳳漢曰,成均館曾前所貸者,十月纔報,至月又請貸,實是難繼之道,而本館事勢,則似可悶矣。拓基曰,本館事勢,誠爲可悶,依前許給之外,似無他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頃日筵中,以摠廳鑄役停撤,令松都仍其處設鑄事,重臣陳達,臣亦繼陳,廟堂覆奏許施矣,臣之始料,則往來檢飭,足可了當矣,及其始事,多有掣肘。且摠廳鐵價,僅以其半數推移覓送,而其餘則實無盡爲充報之道,目下事勢,誠爲可悶。毋寧以鑄役,還屬摠廳,使之趁速擧行,而松都則旣以備送半價,鐵物亦方隨力覓送,待畢鑄從分數推還,似爲便好,大臣之意亦如此,故敢達矣。上曰,大臣bb之b意,何如?拓基日,其所陳達,事勢誠然,依其言許之,似好矣。晩曰,松都事勢,果如此,則依其所請許施,似無妨。且自京軍門,申飭開鑄,然後當爲趁速了當,而亦可無大段弊端矣。上曰,依爲之。鳳漢曰,摠廳鑄役,移送松都後,本廳未及鑄者,計數當捧事,頃已定奪,而自鑄所旣出開城之本矣,今則松都,不欲擔當,雖曰,事勢之不獲已,摠廳狼狽亦多矣。其勢不得不自本廳,因今所出之本,鑄其未畢之數,而本府若如前竝力,則畢鑄後,可以量宜分送,不然則本廳,豈可爲松都,代鑄以送乎?此則事理皎然,本府雖曰,主管,使之協力共濟,好矣。上曰,所奏,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臣於廟務,固無可以陳白者,而事係民隱,故敢有所達矣。豐德,是臣丘墓之鄕,故素知其邑殘民窮,不成貌樣,而軍額之代,最爲痼弊,蓋以地接松都,遷徙不難,而入籍松都,則身役閑逸故也。雖以近事言之,金陽澤爲邑倅,則移去松都之民,刷還豐德者,一百六十餘名,而金致仁爲松留,則刷還之一百六十bb餘b名,還屬松都。事同銷刻,固已慨然,而刷還民人之自豐德定軍額者,還屬於松都之後,今年身役,無處徵捧,將至於里徵之境雲,豐德之民,其何以支保耶?兩宰臣,今方入侍,摠戎使兼管京畿兵使,下詢處之,何如?致仁曰,大臣只見畿伯枚報備局者,而未詳裏面,故所奏如此,臣請備陳之矣。昨年刷還令下後,松民之一朝見失於豐德者,至於千餘名之多,其數奚至於一百六十餘名乎?以此松都軍額大縮,至今未及充代,頃日筵中,因臣陳達,只以準三式入籍松都者,還屬松都事,下敎,故臣招致豐德吏,自臣營眼同考籍,丙辰刷還者,則其後雖更爲移來,已準三式,倂與其子與孫,而仍前刷還。其外則一從三式之限而還推,則僅爲一百六十餘名,而其中亦有多少雜頉,見入於豐德納布之役者,又至六十餘名,則豐德倅之不爲區別,渾擧一百六十餘,而有若盡入於軍役者,已非實狀。且昨年豐德刷還時,則其前已納松都庫中之本錢,謂以豐民之錢,而一一推去,今番還屬松都之後,則稱以當年條身布之無出處,而欲爲徵捧於已作松民之後,寧有如許乖舛之事理乎?況今還推之民,已皆充定於松都闕額,徵捧番錢,又令疊納於豐德,則是二疋之役也。均役以後,八道之民,皆納一疋,而獨於此輩,勒徵二疋,則此豈均役之意乎?事理事勢,決不可行,廟堂之改題於畿伯之狀,蓋以此也。陽澤曰,豐德軍丁事,臣前旣備陳,今無更達者,而昨冬刷還松民中,推來身布一款,亦有季節,昨冬朝家以刷還事,嚴飭豐德,使卽擧行,其時府使具秉勳,査出應刷者,一邊刷來,一邊修成冊,送於松都,俾不復侵責身役矣。松都各廳所任輩,私自徵役於當刷之類,臣赴任後,一一査發,以朝家旣飭刷還,不宜徵布之意,論報松都,則留守亦知私徵之非,還爲出給,故果爲充納於各人等,豐德新定之役矣。今番松都還推去民人中,豐德軍役者,聞爲一百六十餘名雲,臣未見案冊,雖未知某某爲某某役,而豐德軍額良私軍外,又有收布軍官,以此料量,則似當爲一百六十之數,許多闕額,豐邑萬無代定之路,隣族之徵,勢所必至,誠甚可矜。鳳漢曰,豐德,雖是臣丘墓之鄕,若其裏面委折,臣亦何以詳知乎?但聞昨年豐德刷去居松之人,旣捧當年身布,故今番松都又爲推還,而仍徵當年布矣,今則豐德,無他代定之民,勢將面里分徵雲,此誠可悶矣。拓基曰,自廟堂詳考松都所屬還名數及豐德當徵布爲幾何,有所區處,似好矣。上曰,然則廟堂知之,使不加徵於豐德民人,可也。〈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秋判吳彥儒,昨日入侍,今日次對懸註,從重推考。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式暇〉。左承旨李景枯〈坐〉。右承旨張志豐〈服制〉。左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右副承旨李錫祥〈未肅拜〉。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二更,月犯畢星。
○張志豐達曰,明日親祭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錫祥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祜達曰,左副承旨張志豐,同姓八寸弟幼學志說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達曰,奉敎金和澤由限已過,待敎洪秀輔自鄕上來,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張志豐曰,推考徽旨捧入。
○張志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文學鄭晩淳,旣有隻推之令,亦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張志豐曰,前大bb提b學,命召圈點,政府六曹牌招,依例擧行。
○張志豐啓曰,大提學圈點,政府六曹,依例牌招事,命下矣。判尹亦依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大提學南有容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圈點命下之後,主薦之人,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大提學圈點時,政府、西壁、六卿、判尹,當爲齊會備員,而右參贊鄭翬良,戶曹判書李成中,禮曹判書洪象漢,刑曹判書吳彥儒,判尹尹汲牌不進,工曹判書洪啓禧在外,吏曹判書李宗白,再牌不進矣。李宗白一日三牌,有傷事體,鄭翬良、李成中、洪象漢、吳彥儒、尹汲,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宗白,身病未出仕,參判沈星鎭病不來,參議韓光會受由在外,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宗白,參判沈星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宗白,纔已大提學圈點出牌矣。參判沈星鎭,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宗白牌不進,參判沈星鎭進,參議韓光會受由在外,右承旨張志豐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宗白牌招不進,參議韓光會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大諫gg臺諫g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鄭光忠爲大司憲,以兪彥民爲大司諫,以李星慶爲執義,以趙擎爲司諫,以金勉行、金漢老爲掌令,以鄭光漢爲獻納,以李宜馣、李亨逵爲持平,以李世孝、李正吾爲正言,以趙錫愚爲注書,以尹東度爲戶曹參判,以金陽澤爲同義禁,以尹鳳五爲兵曹參知,以李道普爲敦寧都正,以李徽中爲吏曹正郞,以蘇大恆爲典籍,以洪名漢爲三陟府使,以兪彥摯爲草溪郡守,以李埴爲漢城庶尹。兼監察任㻐減下。咸春君單李昌運,承文副正字單金德元,凝善副守單爔,在喪終制。
○兵批,判書申晦病不來,參判具允明進,參議洪名漢病,同副承旨沈鑧進。
○副護軍李普寅、金元行、任希敎、南鶴宗、李養源,副司直元景淳、徐志修、李得宗、李泰和、李錫祥、李星慶、李普溫、尹光國,副司果鄭遠達、尹致遠、宋載岳。
○傳於張志豐曰,朝鮮一文衡,因南有容罷之乎?卽爲牌招。
○賓廳啓曰,今日臣等,以大提學圈點事,來會賓廳,而前大提學南有容,以向來都堂錄被斥事,引而爲嫌,再牌不進,陳書見卻矣。所謂情勢,旣經陳暴,而如是撕捱,事體極爲未安。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三招之例,從重推考,更卽牌招,以爲薦望會圈之地,何如?答曰,今者此命,欲存朝鮮文衡之意,不顧靜攝中命招之意,分義以涉寒心,而有文衡奚至於南有容之敎,則其在廉隅,焉敢若此?或以往事撕捱,此非循例牌招察任者,則事體道理,尤何敢若此?依請從重推考,政院承旨,亦不飭牌去來,當該承旨遞差,其令卽爲擧行。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賓廳曰,下答已爲之,而今日若寢此命,則朝鮮紀綱,將無矣。申飭政院,其君明日當行禮,而將致徹宵,卽爲申飭圈點。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承旨曰,其君坐涼殿,以待牌去來,不爲申飭耶?雖爲納牌勿捧,卽令擧行。南有容亦朝鮮臣子也,何敢若是?
○傳於沈鑧曰,其君坐涼殿爲敎,則臣子分義,何敢若是?政院不爲申飭,卽牌去來催促,使之擧行。
○沈鑧啓曰,臣與右承旨沈墢伴直矣,因傳敎遞差矣。右副承旨尹東昇,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賓廳啓曰,大提學圈點以入,而前大提學南有容,嫌不自書其名,依前例添書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沈鑧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以承旨前望單子望筒,傳於尹東昇曰,承旨有闕代,前承旨李錫祥除授。
○備忘記,圈點雖行,今朝命下,深夜擧行,事體分義,俱涉寒心,其在國體,宜有申飭。南有容蔚山府使除授,卽爲辭朝。
○傳於尹東昇曰,蔚山府使南有容,使之待城門出去。
○傳於尹東昇曰,明日親傳香後,左右相入侍。
○校理元義孫上書曰,伏以臣於春秋兼銜,與監事臣申晩,有舅甥應避之嫌,揆以法典,有不可仍帶,玆敢露章自列。惟離明,亟令有司,照例裁處焉。仍竊伏念臣母素患痰癖、眩病,近因風寒之猝嚴,挾感添劇,症形沈重,連施藥餌,了無分效,臣方左右扶護,方寸煎灼,實無頃刻離捨之勢。適値館僚有故,下番將不免闕直,而目下情理,持被無路,冒死哀籲於貳極之天。伏乞睿慈,曲諒臣情私之難強,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昭法綱,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修撰洪趾海上書曰,伏以臣情有所萬萬抑塞,義有所萬萬惶蹙,奉牌闕門,進退維谷,歸身囹圄,譴罰是俟。伏蒙大朝特敎,旣命恩宥,使之卽爲就職,臣且惶且感,罔知攸措。顧臣今日所處,不可與論於官職去就也決矣,百爾思量,實無轉動之勢,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迺於此際,得接家信,臣父素患痞膈之證,挾感陡劇,藥餌無力,粥飮全卻。蓋於秋間省墓,強疾登道,重觸風寒,衰年筋力,萎䕥日甚,輾轉沈苦,目下症形,種種危惡。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離明,俯諒臣懇迫之私,先遞臣職,仍令攸司,勘臣負犯,以爲人臣任使行止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全羅監司洪麟漢上書曰,伏以臣疾病沈淹,職務癏曠,頃陳肝膈之懇,冀蒙鞶褫之恩,及承睿旨,不賜許可,至以調理察職爲批。臣於是,自歎忱誠淺薄,未能見孚於仁覆之天也。噫,臣本知識蔑如,重以躐級太躡,而苟然蹲冒,期已匝矣。今則長短莫逃,醜拙畢露,無一善狀,有百疵纇,其何可徒幸一身之榮寵,不憚屍素之譏誚,坐使一道生靈,偏受其害,而亦莫之恤乎?且臣稟賦,自來脆弱,言笑動止,外似強健,而精神筋力,內實虛薄,凡於寒暑,素不忍耐,南土暑濕,不竝以北。況在今年,比前倍劇,眞元暗鑠於飮啗俱廢之中,外邪輒乘於夙夜勞悴之餘,危症敗兆,疊見層出,宛轉床玆,屢易月矣。民訴盈庭,而剖決稽時,邑牒堆案,而酬應費日,病裏念此,添一別症,臣心惶憫,當復如何?由前之說,則在私而死生之可慮矣,由後之說,則在公而僨敗之必至矣。螻蟻微命,縱不足恤,其爲一路之害,非細故也。念臣受恩罔極,報答無路,惟期殫竭心膂,所在致死,而顧今賤疾,不幸至此,心與事違,無以自力,撫躬悲悼,中夜無寐,情窮勢急,更入文字。伏乞離明,俯賜矜察,特許鐫免,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方辭遞不暇,不宜拖及他事,而耿耿一心,終始靡替,玆復仰陳焉。噫,南土陳田之弊,一何痼哉,一何哀哉?聽之固支離,言之亦覺支離矣。然而此弊不祛,則南民無以爲生,南民無以爲生,則國將何賴?臣之重言復言,不避煩瀆之誅,或狀或章,必欲蒙可後已者,良以此也。及伏見向者朝家處分,乃以改量爲斷,此雖出於軫恤窮民,要蠲冤徵之意,抑有許多掣礙之端,卽欲復陳其便否,而藩臣事體,只當遵奉朝令而已。且臣愚見,亦未必十分自信,故試爲頒布列邑,而若其爲民,而誠未交孚之歎,前日辭本,徵發其端矣。今則改量一事,又見其決不可成,故不得不冒萬死畢說焉。夫改量,毋論摠之多少,陳之新舊,通一道改尺量,只以時起爲實摠也。今若改量,目下陳處,不可以起執卜,固當以陳懸錄,然則一道田畓之爲陳頉者,將不知其幾萬結也。倘使陳結,至於累萬之多,而朝家不嫌量摠之大縮,惟以實起準許,則孰不欲卽日改量?而第今國計,哀痛經費日匱,爲有司之臣,決難聽許,此改量之所以難行也。或慮賦稅之減縮,必欲舊摠之比準,則外方迫於該曹,列邑怵於上司,若不於元田添下,則必將以虛結加報,轉至於甲者之今陳,雖或蒙頉,乙者之舊陳,反置時起,然後方可以準其元摠矣。夫如是,則其爲白徵,彼此將無同,而徒貽民邑之騷擾,惡在其改量之義哉?以此之故,雖有關飭,而尙無一邑之擧而行之者,此非慢於奉令,實緣事勢之至難,而民情亦可大見也。民情如此,事勢如此,臣亦灼見其改量之爲難便又如此,果不得督令改量,成命之下,多月遲滯,臣固死有餘罪。第念臣前章所謂六千餘結繹續雲者,臣兩載蒞任,再次巡審,的知其某郡某邑,今陳中可耕處爲幾結,決不可起耕處爲幾結,故只取沙石堆積,樹木成林,永久作陳,難容人力處而計之,則其數不下六千餘結。若竝擧其近來荒土之猶可耕,而以其目前乍陳,尙入於陳頉者而言之,則豈但止於六千結而已?此臣所以難於改量,而申請降續者也。惟此陳田之爲南氓膏肓,前已詳陳,今不敢復事覼縷,而若夫傾家破産,賣牛鬻子之慘,侵隣徵族,殞身塡壑之冤,今年倍於昨年,今日甚於昨日,村村而荒疇敗壁,在在而逃躱流離,以一陳陳田之故,而其旁連之良田美畓,無人可耕,漸入陳廢,誠恐及今不頉,則挨過數年之後,正田之竝歸荒蕪,民生之不奠厥居,勢所必至,寧不大可哀矜,大可憂念哉?臣愚竊以爲遄許降續之請,然後另飭守令,申明科條,克講懷保之道,益務勸課之政,則流散之民,可以還集,膏沃之陳土,可以漸壁gg闢g。若然則地部收稅,亦豈不逐歲增加乎?假令無所增益,明知其白徵,而強令責稅,是豈王政之所可忍爲者哉?臣之前後所請,實欲仰贊我聖朝保民之政,而祛一方刻骨之冤,斷斷此心,可質神明。玆敢復陳前說,伏乞本道陳田畓六千三百結,特爲降續,俾南民,得以支保事,令廟堂更爲稟處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令咸鏡監司徐命臣書。王世子若曰,豐沛爲興王之地,道里遠而鎭撫難,安危杖出群之才,鎖鑰壯而邊圉鞏,庸畀按察之重任,宜殫保釐之宏圖。顧玆關北一方,寔是海東重鎭,山河壯於表裏,殆若冀、晉之郊,壤地錯於華夷,堪比幽、薊之徼。武略不竸,牖戶之備全疎,文敎未沾,夷鄙之習尙在。邊禁漸弛,憂虞難一二言,民窮轉深,飢荒連四五歲。無陽春之惠,則仁不足以蘇疲,無長城之重,則威不足以鎭塞,其任亦不輕矣,是時屬之誰乎?惟卿,淸白家聲,恬簡素操,沈淹六籍,而以《心經》爲依歸,咀嚼百家,而視文章爲餘事。金榜擢第,譽早播於詞垣,玉署橫經,望益隆於邇列。羞干進之習而退然自守,歸則潔身,抱需時之具而深藏若虛,人莫知也。有常於百變之世,駐足於萬馬之場。薄試東藩,召伯之惠斯洽,久處散地,歐陽之髮已華。迺者貳卿之超陞,寔由大朝之寵擢,紆華褒於恬靖,其操可以鎭浮囂,蘊精識於雍容,其智可以綜事務。人臣效勞,寧內外之或殊?國家用才,宜盤錯之是試。邊憂政劇,屬臬臣之新亡,岳薦僉諧,見輿議之允協。玆授卿云云。卿其祇服寵命,益恢良規。若郇伯之勞四方,慰千里邊氓之望,若范公之藏萬甲,寬九重北顧之憂。惟威明可嚴關防,惟廉簡可懼貪汚,鈐轄克壯,要在戎政之繕修,學校敦興,所貴經術之交濟。輕裘緩帶,宜戒風流之自娛,渤海陰山,佇期煙塵之永靜。於戲,萊公北門之任,旣專畀於重藩,德裕西川之治,庶無替於丕續,余所望者,卿其欽哉。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副修撰金鍾正製進
11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齋宿〉。左承旨李景祜〈齊宿〉。右承旨張志豐〈齋宿〉。左副承旨尹東昇〈齋宿〉。右副承旨李錫祥〈齋直〉。同副承旨沈鑧〈齋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金載祿〈齋宿〉邊得讓〈齋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未時申時,日暈,夜一更,月暈。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鑧達曰,大司憲鄭光忠未肅拜,執義李星慶,掌令金漢老、金勉行,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昭殿望祭親臨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志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鎭日違召,終不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張志豐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文學鄭晩淳,亦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祜啓曰,新除授注書趙錫愚在外,假注書金載祿,姑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新除授注書趙錫愚,時在慶尙道尙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達曰,大司諫兪彥民,帶軍銜下鄕,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尹東昇曰,左副承旨,持李存中科作,與編次人同爲來待於明政殿後。
○尹東昇,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親祭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達曰,同知中樞府事金遇慶,病伏鄕廬,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養爲兵曹參議。
○戊寅十一月十四日巳時,上御涵仁亭。望祭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張志豐,左副承旨尹東昇,右副承旨李錫祥,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金載祿、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陪立。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傳香訖,上降詣板位祗迎。上曰,左、右相入侍事。〈出榻敎〉上曰,文衡圈點記,欲見其次序,持入可也。上曰,留門後,編次人入侍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十四日巳時,上御涵仁亭。左、右相入侍時,左議政申晩,右議政李𪻶,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記事官柳敍五進伏訖。晩曰,今日又早爲殿坐,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茶飮進御乎?上曰,時時進御矣。今日追思辛未,心事一倍矣。晩曰,聖心如此之時,尤當加意進御茶飮矣。上命書傳敎曰,誤傳中官,越俸一等。上命上圈點記。上曰,文衡與翰圈、弘錄同例乎?晩曰,不同矣。上曰,金陽澤點數,誰不盡圈乎?晩曰,夜昏未能詳知,而下坐者似不圈也。上曰,頃者亦謂之,而予忽然思之,朝鮮大提學當繼之,故昨有圈點之命,而朝鮮大提,豈止於南有容乎?昨夜賓廳下答,予亦諭之,而朝者所命之事,三更始爲之,事體寒心。予坐冷殿待之爲敎,而終無動念,太寒心矣。右相之違牌,予則以爲是矣。必知其如此,故不入來,可謂見機而作也。予點下後,還入單子,以雖抱韓、柳之文,卅載固心亦宜守書之,而宜守二字,予有意也。今日召卿等者,欲言此而又命入圈點,欲見其次序矣。上曰,以堂上,有爲文衡者乎?晩曰,曾有宋相琦、吳瑗,而澤堂亦以堂上爲之矣。上曰,存中之文,何如?晩曰,臣則有親嫌,而其文則善爲之矣。𪻶曰,不與同接,未知何如,而士論皆曰,善文雲矣。上曰,朝鮮韓、柳耶?𪻶曰,文章自有定價,臣非文章,何以輕奏乎?上曰,文衡,朝鮮公物也。存中文章,若爲一世所服,則予當用之,雖不用,當脫其墨冠,故今所問者此也。上曰,予得文衡矣。予欲以陽澤爲之,今則予之所望成矣。上曰,李存中小科乎?晩曰,小科會試壯元,而節製別試,連爲壯元矣。上曰,承旨持李存中大、小科壯元作試文,以待之可也。上曰,南有容年幾何?晩曰,今年回甲矣。上曰,昨夜使予不得安寢,及其圈點,又爲挾私者,無狀矣。晩曰,南有容本非計較之人矣。上曰,金陽澤之父,與予伴直時,適考節製試文,予欲見之,則陽澤之父,問予着冠帶與否,故予着冠帶而見之矣。予又見其人之子又爲大提學,予之老可知矣。晩曰,以今番陞補見之,亦公道雲矣。以乃父之子,不爲公道而何爲哉?晩曰,南有容自上已罪之,故臣不敢仰達,而蔚山水土甚惡雲矣。上曰,蔚山眷率乎?𪻶曰,蔚山眷率,而海邊水土不好矣。上曰,三陟何如?𪻶曰,稍實矣。上曰,洪名漢昨日爲之,而予善得人矣。晩曰,然矣。上曰,草溪誰也?𪻶曰,兪彥摯而有善治之名,故臣之居銓時,曾欲一用於字牧之任矣,昨日銓曹檢用矣。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十四日三更,上御涵仁亭。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元義孫,左副承旨尹東昇,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曰,李存中試文持入乎?東昇曰,持入矣。上曰,除小科壯元作,只讀奏節製殿試作,可也。東昇讀奏訖。上曰,予不知科文,而若有動人句,則自可知之矣,今草草看之,何以知之,而無動人者矣。其時提學,誰也?義孫曰,趙觀彬矣。上曰,金陽澤則予於大提,得人矣。上命書傳敎曰,徽寧殿冬至祭,一依望日例擧行。上命書孝順宮忌辰寄懷文。上曰,編次人讀奏,允明讀奏訖。上又命書毓祥宮、儲慶宮冬至祭文後,上命書傳敎曰,冬至廟、殿、陵官,傳香時當祇迎,而孝昭殿、山陵、懿陵、惠陵、毓祥宮,當親傳香,令儀曹知悉,其日依前,禮房承旨、都承旨擧行。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坐〉。右副承旨李錫祥〈坐直〉。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金載祿〈仕〉邊得讓〈仕直〉。事變bb假b注書文始龍〈仕直〉。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殿,孝昭殿親祭,徽寧殿酌獻禮罷後,大駕仍詣璿源殿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口傳問安。答曰,罔極知道。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知道。
○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駕還入大內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錫祥達曰,大司憲鄭光忠,掌令金漢老未肅拜,金勉行,執義李星慶,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孝章廟忌辰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祜達曰,右承旨張志豐,同姓六寸大父故同知溟翼妻貞夫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沈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文學鄭晩淳,亦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日事違召,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慶尙監司狀達,進上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張志豐曰,勿待罪事回諭。
○戊寅十一月十五日四更。上詣孝昭殿。望祭親行入侍時,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張志豐,左副承旨尹東昇,右副承旨李錫祥,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金載祿、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步出賓陽門,至明政殿月臺。乘輿時,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曰,日氣雖不寒,犯夜動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茶飮煎來,伏望進御焉。上遂進御。上顧兵判曰,別軍職李苾來乎?申晦曰,謂有親病,任自下鄕,尙未上來矣。上曰,別軍職李苾汰去事。〈出榻敎〉上至齋殿降輿,上曰,自萬安門,由宣政門以入事。〈出榻敎〉上步入齋殿,具祭服步出,入詣孝昭殿板位,行禮訖。上還御齋殿,具視事服步出,由徽寧殿北神門入,行酌獻禮訖。上步出南神門乘輿,自仁政門,入眞殿。良久,上自萬安門,步出乘輿,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病〉。右承旨張志豐〈坐直〉。左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右副承旨李錫祥〈坐〉。同副承旨沈鑧〈坐〉。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金載祿〈仕直〉邊得讓〈服制〉。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永登萬戶劉繼勳,助泥浦萬戶金東彬,薺浦萬戶崔海秀,金甲島萬戶馬秀光。
○夜一更二更,月暈兩弭,二更,流星出井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李錫祥達曰,大司憲鄭光忠未肅拜,執義李星慶在外,掌令金漢老未肅拜,金勉行,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張志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黃景源啓曰,寒事猝劇,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茶飮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傳於張志豐曰,禮判差晩,使之入來。
○張志豐啓曰,禮曹判書洪象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於張志豐曰,禮判及儒臣,來詣於集賢門。
○黃景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鎭日違召,終不膺令,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文學鄭晩淳,亦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張志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張志豐曰,承旨入侍於齋殿。
○張志豐,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徽寧殿酌獻禮親行時,大祝,以副校理李厚達塡差矣。累度催促,終不入來,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本曹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於志豐曰,推考。
○十一月十六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禮判、儒臣入侍時,禮曹判書洪象漢,右承旨張志豐,校理元義孫,副校理李命植,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洪秀輔,記事官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曰,考見乎?象漢曰,考見之,則禫祀,卽壬寅八月初二日。上曰,祔廟,亦六gg八g月乎?象漢曰,亦八月矣。上曰,古則禫月,行祔廟矣。象漢曰,議號則壬寅五月爲之矣。上曰,壬子年,亦禫月祔廟乎?上曰,太廟、各陵兼儲慶宮傳香,則禮房爲之,孝昭殿、山陵、徽寧殿、毓祥宮傳香,則予於板位親傳矣,孝章廟傳香,則立傳於庭矣。象漢曰,日前已有傳敎,當依此擧行矣。象漢先退。上顧儒臣曰,以邵康節十二會計之,則今爲午會幾刻耶?詳考書入,可也。漢、唐、宋、皇明及東方新羅、高句麗、百濟、高麗歷年年數,亦詳考書入也。義孫曰,玉堂番次苟簡矣。上曰,何以然乎?義孫曰,鄭光漢方臺職,沈履之未上來,金應淳奉命在外矣。上命書除李商芝傳敎時,義孫曰,方在罷職中矣。傳曰,校理有闕代,前修撰李商芝敍用除授。上曰,禮房誰也?志豐曰,臣矣。上曰,順房爲敎若此矣,與左副換房,可也。命書傳敎曰,右承旨、左副承旨換房。諸臣以次退出。
○十一月十六日申時,上御齋殿。承旨入侍時,孝昭殿殿司追後入侍,左副承旨尹東昇,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參奉李□鎭,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孝昭殿殿司,明年三月陞職後除本事,以殿司入直。傳敎曰,前則祔廟於禫月,而今則遵古禮,大享時擧行,明年孝昭殿祔廟,當在於七月,比諸壬寅加二月,微忱庶可依焉,而因此而思,殿司三月後雖陞敍,祔廟前除本仕,入直本殿例也。省記稱號,問於守僕,則稱殿司雲,而近乎臆對,雖三月之間,必也正名。三月後,仍本殿例,小省記稱孝昭殿殿司,而徽寧殿,則明年仲春殿司陞敍後,依例差參奉,孝昭殿祔廟前,小省記書入,祔廟後,依舊例大省記修整,而書於廟社殿之次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毓祥宮冬享祭三獻官中,永城尉、昌城尉中無故人塡差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奉命在外修撰金應淳許遞,其代正郞李聖圭除授,牌招察任。上曰,昨見聖圭於徽寧殿執禮,而思之矣,今番弘圈無點矣。厥祖賢,宗室稀有矣,予一番思之,而除春坊矣。其父李益炡,以何官陞資耶?東昇曰,臣未記矣。上曰,其亦予之特除矣。上曰,大提學牌招乎?東昇曰,與他例自別,故無過三日請牌之事矣。上曰,以次點行乎?前例何如?李秉常以次點爲之,初不行之,而其後行之雲矣。東昇曰,古文衡李敏敍,以次點行之,卽今都承旨黃景源之先祖黃廷彧,亦以次點行bb之b矣。上曰,於黃景源,爲幾代祖?東昇曰,穆廟朝臣,似爲六、七代祖矣。上曰,文衡不必逐日出牌,而當提醒之,使速上書也。東昇曰,牌招始作,則政院例當逐日爲之矣。上曰,不必逐日也,提醒可也。東昇曰,玉堂除授,臣有區區所懷矣。李厚達之除授屬耳,又有李聖圭,無有隔紙,連有除授,而皆是宗臣之子,與疎逖之臣有異,未知何如。上曰,予心私則私,公則公,而承旨之言則是矣。李厚達,予不開,孰開也?宗班雖監、令,子孫古皆爲矣。李廷熙則爲武之宣傳官,武旣爲之,文獨不爲乎?李聖圭,亦非厚達之比,當爲不爲矣,特除有意矣。李厚達,綾原大君承嫡子孫,而向者翰圈,漏之乎?東昇曰,似不漏矣。承旨先退,史官未及退時,上曰,注書以俱有意在,與循例宗臣子特除有異,書之於日記,可也。史官退出後,上命承旨復入侍,進伏訖。上曰,存諸心者言之,然後心豁,故言之矣。齟齬於朝廷者,予欲擧之,非但宗臣之子,有意而特除矣。向者嚴璘特除時,聞前左相之言而知矣。蔡濟恭讀書堂家人,洪名漢,乃父之子,故予皆特除矣。鄭彥儒年七十二,尙不爲摠管,頃見兵判而言之矣。李之億同義禁除授,則予於入該府,見洪景海時爲之矣。史官必知之矣。洪相直,予初見面於徽寧殿矣。其父洪得厚堂上,予所特除乎?東昇未及對,上曰,更思之,堂上則以宗簿正爲之,嘉善則以侍從臣父爲之,而騎堂,卽予所特除。上曰,上番之翰林之父洪重孝,論《聖學輯要》時,其言善矣。上曰,李泰和下去乎?東昇曰,或下去而其行止,臣不知矣。上曰,孝昭殿殿司,誰之族乎?東昇曰,故相臣李㙫之族也。上曰,李潭亦其族乎?東昇曰,然矣。上曰,李潭何去?去康津乎?去時乘馹乎?東昇曰,乘馹而去矣。上曰,前者李錫杓去時,乘馹矣。乘馹則有先文乎?東昇曰,奉命則有先文,而其行則雖以特恩乘馹,而似無先文矣。上曰,金應淳入去乎?東昇曰,道遠似未及得達,而聞罪人在大丘雲,然則稍近,或已得達矣。上曰,文臣之無實職,而帶軍銜,如司直、護軍、司果之類,皆食祿乎?武臣之帶軍銜者,亦食祿乎?耆社諸臣之付軍職者,皆食祿乎?注書出去知入也。賤臣載祿,承命出問,返奏曰,文臣二品以上,則皆食祿,而武臣則洪德望一人外,無以軍職食祿,而耆社諸臣,皆有祿雲矣。上命書傳敎曰,老老而民興孝,耆社諸臣,雖軍職,從厚以付,曾聞雖付軍職,不受料者多雲。因此而問堂上以下有軍職之名,而無付料者,多於二品,文宰皆付料,而武臣則只有洪德望一人云。噫,忠臣重祿,九經旣雲,祿以爲料,已不厚矣,而其所付料,文、武若是差等,曾經閫帥、摠管之人,豈下於文臣實職乎?此後必平均事,分付。孝昭殿參奉入侍事。〈出榻敎〉上曰,大提學金陽澤牌招察任,文衡行公後,知製敎卽爲招入。〈出榻敎〉
11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病〉。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右副承旨李錫祥〈陳書〉。同副承旨沈鑧〈式暇〉。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金載祿〈仕〉朴相老〈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阿山萬戶羅繼咸,西平萬戶梅震春,古豐山萬戶鄭益周,
○以備忘記,傳於張志豐曰,今下弓矢,古豐山萬戶鄭益周,阿山萬戶羅繼咸處給送。
○李錫祥達曰,大司憲鄭光忠未肅拜,執義李星慶在外,掌令金漢老未肅拜,金勉行,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祜達曰,明日常參,冬至望闕禮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張志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鎭日違召,終不膺令,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聖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東昇曰,只推,更爲牌招。
○假注書邊得讓服制,代以朴相老爲之。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文學鄭晩淳,亦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厚達,旣有推考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景祜曰,靜夜憶古宗臣,密昌君妻、西平君妻、益寧君bb妻b、洛豐君妻,令該曹衣資、食物,從厚題給。曾聞淸林君妻尙在雲,一體擧行。
○又傳於尹東昇曰,君以爲治,已思其父,飭已行矣,李明煥特放。
○李景祜,以戶曹言達曰,故錦陵君朴弼健,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全羅道長木縣數外官屯一結六負二束,自本家望呈欲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以義禁府言達曰,前大司諫兪彥民禁推事,徽旨達下矣。兪彥民下去忠淸道木川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以黃海兵使狀達,天柱山烽臺失火,惶恐待罪事,令於尹東昇曰,勿待罪事回諭。
○又以江原監司狀達,江陵等官居驛吏金尙德等渰死、囕死事,令於李景祜曰,囕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於尹東昇曰,夜對爲之,來詣於明政殿後。
○右副承旨李錫祥書曰,伏以臣於日前,有傳敎誤書之失,大僚至請譴責,聖慈曲賜恩遞,臣方感激惶隕,自訟而已。纔過二日,特旨又下於夢寐之外,薄勘未幾,官職如舊,臣於是,惝怳踧踖,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事我大朝殿下,亦已多年矣。百無肖似,動輒生疣,前後辜犯,不可殫擧,而我大朝矜其愚而憐其老,每加涵貸之渥,擢置近密之列。夫人臣之受知明主,曲蒙恩私者,從古何限,而未有若臣之今日所叨,臣雖頑然,寧不知慼?中夜聞命,自不覺涕淚之被面也。適當大朝親傳香之時,他不暇顧,冒沒趨承,而第伏念聖敎錯傳,厥辜旣重,大臣論責,法意亦嚴,豈敢以本事之已經聖鑑,自諉無失,而徒恃寵靈,晏然職次也哉?臣姿本蔑裂,年且衰朽,猥當出納之任,每有溺職之懼,今此做錯,亦云晩矣。然荷天地之洪私,僅逭鈇鉞之嚴誅,其爲悚惕惶懍之心,歷屢日不自弛也。反顧循省,勢難蹲冒,召牌嚴臨,而承膺無路,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令削臣所帶之職,治臣違傲之罪,以昭法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沈鑧書曰,伏以日月遄邁,孝昭殿練制奄過,徽寧殿祥、禫且訖。伏惟大小朝,孝思攀慕,益復罔極。念臣竊有懇迫之私,欲一申暴於孝理之下,而冒瀆是懼,逡巡者久矣。抑又思之,抱玆耿結,終不自暴,亦非臣心之所可安,玆乃涕泣而陳之。臣賦命險釁,早失所怙,惟偏母是依,而毋年今近八耋矣。少而多病,重經喪慘,積傷所祟,疾恙沈痼,加以十數年來,精神筋力,日下一日,無復無地,床簀委頓,氣息懍綴。雖使食飮之供,藥餌之節,無所闕遺,實無扶接元氣之望,而臣計拙謀生,家事旁落,菽水之資,亦云不給,甘毳之供,尙何可論?每念古人負米之養,未嘗不怛然傷痛,而此實儕友之所共悶,通朝之所共知也。噫,臣之不肖,偏蒙聖恩,立朝十餘年,一再外邑,得遂專城之願,少酬劬勞之恩,仰戴鴻私,與天無極。而婦人之情,雖有滋味之奉,㝡重官府之供,況臣不能盡爲子之職,未能辦口體之養,眷烏夕暉之如飛,益切反哺之私情,每一念及於此,怵然如傷。顧念朝臣之如臣情理者,如有陳懇,輒蒙採施。今臣雖甚駑下,名在大夫之後,有如此至切至悲之情,而自阻於崇高之聽,則不但有虧於子道,亦豈不貽累於錫類之至化乎?玆敢冒萬死陳籲。伏乞睿慈,少垂矜察,許臣以偏近一小邑,得以月俸之餘,以伸滫瀡之養,則如天之鴻恩,臣雖生而隕首,死而結草,曷能酬其萬一也?情迫辭蹙,不知攸裁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兩魂殿祥、禫奄過,哀慕莫逮,一倍罔極。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戊寅十一月十七日初更,上御恭默閤。夜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景祜,侍讀官元義孫、李命植,假注書朴相老,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持夙興夜寐箴,以次進伏訖。上曰,講經旣不得進定,故今夜夜對爲之,予當親讀序文。仍讀序文訖。上曰,儒臣、承、史,輪讀大文,可也。以次讀奏訖。上曰,陳文義,可也。義孫曰,小臣曾於再次夜對,略陳文義,而章句間,別無仰達者矣。上曰,夜久斯寢章下註,引用周公坐而待朝,孔子終夜不寐矣。聖人非不知養以夜氣,而周公則念在王室,孔子則志切行道,故猶尙如此,況今時則豈可比周、孔之時乎?予何寢乎?命植曰,此言聖人救時拯世之意如此而已。上曰,然矣。上曰,語雲人一老,則無更少年之理,予自少時,不脫襪、不脫衣而寢,故寢無久時,近來又如此,別無所傷矣。義孫曰,老人頤養之道,莫若善睡。伏願殿下,夜深則善寢,以爲頤養精神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秋判明日食後,如已問議,入來,〈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11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枯〈坐〉。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坐〉。右副承旨李錫祥〈坐直〉。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金載祿〈仕〉朴相老〈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爲晝講。
○下直,信川郡守宋翼洙。
○李景祜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沈鑧達曰,鶴林君焴,沐浴後入來單子入啓之後,肅拜已下,而尙不入來,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黃景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日違召,終不膺令,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錫祥達曰,大司憲鄭光忠,執義李星慶,掌令金漢老牌不進,金勉行,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日,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尹東昇曰,下旬晝講,今日爲之,時刻午正三刻爲之。
○沈鑧啓曰,刑曹判書吳彥儒,問議大臣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尹東昇達曰,輔德李廷喆,謂有身病,無端徑出,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昇達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只推,更爲牌招。
○沈鑧達曰,春坊多官,或違牌或在外,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以致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在外人改差,違牌人只推,卽爲牌招。
○傳於李錫祥曰,申目有啓下之時,啓目,亦有達下之時,黃海監司狀啓,今日入於東宮,以爲達下。
○以執義李星慶,掌令金漢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錫祥,以義禁府言達曰,時囚罪人仁川前府使宋晉欽,以舊還上居末之罪,當爲決杖,而法典內隆冬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雲。今此宋晉欽杖一百,依法文,以隆冬收贖,放送,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道公州牧投畀罪人李明煥放送令旨,達下矣。李明煥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昇,以弘文館言啓曰,漢、唐、宋皇朝、我東三國、高麗歷年及午會分計刻數,書入事,命下矣。臣等取考,則漢起高祖乙未,止後帝癸未,歷年四百六十九年。〈新莽十五年附〉唐起高祖戊寅,止昭宣帝丁卯,歷年二百九十年。宋起太祖庚申,止帝昺己卯,歷年三百二十年。皇朝起太祖戊申,止永曆帝庚寅,歷年二百八十三年。新羅起赫居世甲子,止敬順王乙未,歷年九百九十二年。高句麗起東明王甲申,止寶藏王戊辰,歷年七百五年。百濟起溫祚王癸卯,止義慈王庚申,歷年六百七十八年。高麗起太祖王戊寅,止恭讓王壬申,歷年四百七十五年。一會一萬八百年,午會自虞舜三十九載,距今爲三千九百七十三年,以一時八刻分計,則爲初二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兪拓基箚曰,伏以臣水土之疾,已成三十年膏肓重症,每當寒節,輒致增劇,近尤犬馬齒衰,氣不能敵病,若經一番勞碌,又必數倍添加。頃者連三日詣闕,奔走之餘,果復大段發作,頑痰充滿膈間,而喘息如鉅,眩甚若坐風舟,而頭目暈轉,夜不能交睫,食不能下咽,委痛叫苦,生意都盡。望日陪祭,旣未得趨詣,再明次對,亦末由入參,虧分闕禮,罪實難逃,病裏惶隕,措躬無地。伏乞睿慈,俯垂矜察,亟令鐫遞臣職,仍卽勘臣罪犯,以安私分,以嚴朝綱,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判決事李世泰書曰,伏以皇天不弔,大割洊降,惟我貞聖王后殿下,奄忽禮陟,纔踰一朔,仁元大王大妃殿下,又棄長樂之養,臣民哀隕,曷有其極?日月迅駛,兩殿練祥,次第已過,仰惟大小朝,追慕莫逮,益復如新,臣不勝憂慮之至。伏念臣以駑拙之姿,疎臲之蹤,幸際昌辰,濫被拂拭,前後踐歷,罔非踰分,又叨邊邑之除,遂躋頂玉之列,居官無狀,涓埃莫報,狼狽歸來,愧懼徒切。不自意還鄕未數月,伏承甄授本職之命,臣誠驚惶感激,惝怳難狀。區區義分,固當竭蹶趨承,筋力奔走,以少酬殊眷之萬一,而第臣賦稟虛薄,痼疾在身,少失將攝,輒復危劇。加以久滯邊陲,受損非細,前證峻發,沈淹瀕死,而沙磧殊鄕,醫治路絶,擔舁歸鄕,益致添加。生返故土,縱遂首丘之願,病入膏肓,斷無陽界之念,閉戶伏枕,鎭日昏涔。此殆臣所被過分之榮,將爲終身之災而然也,㱡㱡朝暮,符到是俟,此外一切了無他望。欲爲努力強勢,竭誠勉膺,以求免違傲之誅,而其勢實末由也。噫,臣三載關塞,逖違京國,犬馬微忱,常切戀闕之思。伏況兩次國哀之時,莫遂奔哭之誠,雖緣職事所縻,不勝下懷惶慼。今因肅命,復覲修門,仍得以一參朔望陪祭之班,則至悃獲伸,死且無恨,而一病沈篤,致身無路,瞻望雲天,只有涕泣而已。玆敢抖擻昏仆之精神,傾瀝肝膈之血懇,略入文字,從縣道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離明,俯諒臣病勢之難強,亟令斥罷臣見叨之職,仍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焉,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兩魂殿祥、禫奄過,衰慕莫逮,一倍罔極。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京畿、忠淸、全羅三道儒生,生員鄭師濟等書曰,伏以臣等,以先正臣文烈公趙憲,文敬公金集從享聖廟事,齋沐治書,仰干崇德,而相率來伏,恭俟處分。及承睿批,未蒙開許,臣等相顧愕眙,惝然失圖,何敢更有干冒,以重惶猥,而顧念臣等,旣循大同之論,仰請至重之典,今乃以睿意之難愼,遽爾含默而退,則不惟斯文欠闕,輿情鬱抑。是臣等上不能事邸下以誠,而下不能慕先正以實也。玆敢冒萬死,更陳血懇,而至於兩先正學文道德之篤實高明,功烈事業之光大表著者,則已於前書,略擧其槪,今不可疊床,只以不可不享之意,敢昧死申請,惟邸下澄心留省焉。臣等伏奉批旨,乃以重大難稟爲敎,夫從祀之禮,果重且大矣。然苟是其人,而出於公論,則誠宜亟擧斯禮,不客少緩,而若以事體之重大,一向難愼,則自古腏食於文廟者,安得如彼其多哉?苟非其人而強請斯禮,則雖千百疏而不許,不爲欠觖,千百載而不擧,不爲闕遺。假使兩先正,不足以窺夫子之宮墻,而臣等局於固陋,請其僭儀,則是䙝其禮也。不足以躋夫子之俎豆,而邸下牽於衆議,許其縟禮,則是瀆其祀也,豈特重大云乎哉?故是禮也苟無先輩定論,而亦無一國公議,則下之所以請之者,難免猥瀆,上之所以許之者,固亦輕遽矣。顧此兩先正陞配一事,旣循先輩已定之論,又出士林公共之心,則在聖朝尊師崇儒之道,其可諉之以重大,而一切不擧耶?趙憲之淵源之的,造詣之極,實是紹述乎前聖,衛道之正,立紀之功,可以師表於百世,眞可謂學貫天人,道接孔、朱者也。此先輩所以稱之以不下於配食諸君子者,而先正臣宋時烈,亦以周幾張豫,程敬朱誠等語,形容其德業,而言其必祀之意,則憲之不與於躋廡之列,豈非聖朝之闕章乎?至若金集,家庭之學,浴閩之緖,優爲升堂而入室,道義之嫡,詩禮之宗,允矣造極而踐國,繼往開來之功,可以等思、孟而一轍,後程、朱而竝駕矣。此宋時烈、宋浚吉,所以事文元者事之,實有江、漢秋陽之思。故其成就二宋,卒傳斯道,實集之功居多,而一泒五賢,上學下傳,則集之不與於從祀之列,豈非吾道之闕典乎?大抵憲扶植斯道之功,比諸往哲,則有若聖門之閔子也。集嫡嫡相承之德,求諸先賢,則有若法門之子思也,今此兩先正從享之禮,烏可已也?蓋自上世,肇有祀典,有非常之德者,必有非常之報,故自夏、商、周,至於今,腏享之禮,代莫不有之,而亦未有如先兩正gg兩先正g而不與焉,則兩先正之不可不享也明矣。況我禮義之邦,文獻大備,典禮咸修,有德必尊,有功必報,則躋配聖廡之典,獨不及於兩先正何也?使無腏享之禮則已,有其禮而不祭此兩先正,則安在其尊禮儒宗之意也?臣等倡率同志,千里裏足,齊籲於貳極之下,而未蒙採納,不勝抑鬱。今又聚首於禁門之外,更陳肝膈。伏乞邸下,俯詢在廷,仰稟大朝,亟擧從祀之典,用副多士之願,則睿學有光,斯文幸甚云云。生員鄭師濟,幼學宋廷魯、南有極、辛道三、尹守默、李範朱、李長渭、金復升、李齊恆、趙夢臣、李仁積、成宅柱、沈瀁、李泰魯、趙儻、尹㒆、尹相履、李光疇、李學曾、白東源、高斗燁、黃萬纘、朴漢權、趙亨世、羅處大、金命柱、張震興、呂景祖、元文翼、元述曾、朴器大、金東潑、朴鎭宅、沈埮、柳德培、崔宗孝、文處吾、崔晸、黃儼、崔瑜、金達升、沈命稷、金宗魯、宋載九、宋湛、趙希萬、鄭錫斗、許儒、韓光輔、金道宗、鄭達河、鄭禹河、李彥佐、李彥佑、安命恆、李鐸、李義遂、李孝遂、黃㰒、黃楌、黃檝、黃楡、柳龜祥。答曰,覽書具悉。前批已諭,其何復諭?爾等退修學業。
○戊寅十一月十八日午時,上御恭默閤。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益炡,同知事申晦,參贊官李錫祥,侍講官元義孫、李命植,假注書朴相老,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武臣副護軍南瑞五,持《大學》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傳之九章,自所謂治國,止治國在,訖。義孫讀傳十章,自所謂平天下,止治國者近而忽之,訖。上讀新受音一遍訖。義孫曰,絜矩二字,爲平天下之要旨,人主爲民父母,則其所好惡,宜與民同之矣。伏願殿下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可不留念?命植曰,理財用人,治國之大本也。孟子不云乎,何必曰利?此便是以義爲利之意也。上曰,然矣。《中庸》一篇,專在於無聲無臭,與天無極,宜若不可望矣,而至於治平天下,則其所事爲,無輕重焉,中字重矣,《大學》之工,亦如此,《大學》大矣。命植曰,不徒口說而已,惟在躬行之如何矣。上曰,好矣。儒臣先退,秋判入侍。義孫、命植、益炡、晦、瑞五以次退出。臣相老趨出,與刑曹判書吳彥儒同爲進伏。上命承旨讀江原道黃腸偸斫罪人金世亨,平安道殺妻罪人朴莫金等,大臣收議訖。上曰,入侍時書判付,則書以親啓者,卽古例也。上仍命承旨書判付訖。上曰,啓覆文案幾度乎?彥儒曰,九度內,今減一矣,爲八度而已。上曰,該房承旨與儒臣,詳考文案,求其生路於必死之中,以待啓覆,入侍,可也。錫祥曰,黃海監司趙明鼎狀啓來矣,疑獄沒數勘律以來矣。上曰,其狀啓注書持來。臣相老趨出,卽爲持入。上命承旨讀之。上曰,各道文案,盡爲入來乎?彥儒曰,北道獨不入來,三都元無疑案雲矣。上命書之曰,今則咸鏡道外,諸道皆決疑,而今聞秋判所奏,三都遺漏,豈王者一視之意乎?今月內卽爲修啓事,分付。〈出傳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11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病〉。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病〉。右副承旨李錫祥〈坐〉。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仕直〉鄭煥猷〈在外〉。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電光。
○下直,安骨萬戶全鼎九。
○尹東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鄭光忠,執義李星慶,掌令金漢老未肅拜,金勉行,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鑧,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元義孫,以漢學兼敎授,今日院試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數日之內,勢難畢試,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畢試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輔德李廷喆,身病徑出,方在禁推,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三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無他推移入直之員,因本院達辭,在外人合有變通改差事,令下矣。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鑧曰,開政催促。
○假注書金載祿服制,代以鄭煥猷爲之。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只推,牌招。
○李景祜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春坊官員,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等牌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鑧達曰,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祜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沈鑧曰,左副承旨,考出《列聖誌狀》中,王后誕生日謄書以置,待下敎入侍。
○傳於沈鑧曰,南原君,多有功勞,而淸寒曾已知矣,祭何樣乎?令該曹祭需顧助。古宗臣妻,下敎外尙有者,令宗親府抄啓,令該曹一體擧行。
○傳於沈鑧曰,孝章廟丁字閣簾,聞差祭宗臣,所奏寒心,秋奉審時,其何泛看乎?該曹卽爲修葺。
○沈鑧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新除授大司諫朴道源,一體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宗白,參判沈星鎭牌不進,參議韓光會進,同副承旨沈鑧進。兵批,判書申晦,參判具允明病,參議尹鳳五在外,參知尹得養入直進,同副承旨沈鑧進。吏批啓曰,判書李宗白,參判沈星鎭,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以朴道源爲大司諫,金履獻爲修撰,柳思欽爲弼善,徐命天爲兼弼善,任㻐爲副校理,洪樂命爲兼文學,李命植爲兼司書,南玄老爲說書,洪相直爲兵曹正郞,徐志修爲元孫師傅,柳綵爲平陵察訪,韓必壽爲忠淸都事。護軍尹泰淵、尹坊、金遇慶,司直沈墢、兪彥民,司果金應淳、洪樂命,司正鄭履煥,以上單付。
11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直〉。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右副承旨李錫祥〈坐〉。同副承旨沈鑧〈坐〉。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仕直〉邊得讓〈病〉。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雲羅萬戶金弘濟。
○張志豐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兪拓基,左議政申晩,右議政李𪻶,俱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明日親祭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鄭光忠上書入達,執義李星慶,掌令金漢老牌不進,金勉行,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今日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張志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日事違召,無意膺令,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侍講院弼善柳思欽,時在開城府任所,兼文學洪樂命,時在京畿豐德地,說書南玄老,時在黃海道谷山地,竝卽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屢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修撰金履獻,牌招入直,副校理任㻐,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煥猷在外,代以邊得讓爲之。
○傳於黃景源曰,明陵、弘陵、孝昭殿、徽寧殿、毓祥宮祭官書入。
○以兼弼善徐命天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昇達曰,兼弼善徐命天,旣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徐命天,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昇達曰,春坊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兼弼善徐命天,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李星慶,掌令金漢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張志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尹東昇曰,承旨尹東昇,來詣於齋殿門外。
○尹東昇,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敬陵、昌陵、明陵、翼陵、弘陵、順懷墓官員聯名所報,則陵內虎患特甚,白晝橫行於紅箭門內,亦有囕殺人命之患,急速變通雲。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至有囕殺人命之患,聞甚驚駭,卽令該軍門bb發b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敬陵、昌陵、明陵、翼陵、弘陵、順懷墓,有虎患,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六十名,將官率領,卽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京畿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光春君棬,鶴林bb君b焴,鶴陵君榯,安陵君烓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棬、焴、烓今方待令於本府,竝爲拿囚,而榯卽遭母喪雲,依法典給由,過成服後拿囚,何如?令曰,依。
○大司憲鄭光忠書曰,伏以日月不居,孝昭殿練事奄過,徽寧殿禫期又訖,冬序轉深,歲聿垂窮。仰惟聖心之攀慕,睿情之慨廓,轉益罔極,區區下情,不勝悲係之至。臣於屛伏省諐之中,忽伏奉都憲除旨,聞命驚惶,罔知攸措。噫,臺憲之職,孰非不重,而至於長席,卽古之都御史,其責任之隆,地望之峻,與他自別,雖使資歷優長,風裁著稱者當之,亦且逡巡而不居。顧臣無似,屢玷言職,而巽軟旣露,驟躋宰列,而望實俱輕,則其不可冒昧出腳,自速嗤點也決矣。此臣所以寧甘逋命之誅,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抑臣尤有所萬萬悚蹙者。臣本愚妄,觸事生疣,春間所被嚴敎,至今追思,惶汗浹背。聖度天大,薄施譴責,霜雪雨露,無非至敎,臣固含恩訟尤,圖酬無地。顧何敢追提自引於事宿日久之後,而若其處同無故,冒膺匪據,終非臣分之所敢出也。以職則人器之不稱旣如彼,以情則蹤地之難安又如此,左右思量,承膺無路,牌召之下,屢犯違傲,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離明,俯垂鑑察,遞臣之職,以重官方,治臣之罪,以昭法紀,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兩魂殿祥、禫奄過,哀慕莫逮,一倍罔極。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鄭昌順書曰,伏以臣於月前,幸蒙恩罷,得以其暇,爲省病母,往留臣兄扶安縣任所,積月離違之餘,獲遂歸覲之願,母子相對,攢祝恩私。乃於此際,復有特敍之命,恩誥遠頒,馹召繼辱,揆以義分,不敢久淹,趣裝登途,擬謝恩命。行到半程,卽接衙信,臣母素患虛勞之症,越添於近日,眞元內虛,寒感外襲,食飮全卻,坐起須人。而遐鄕僻陬,醫藥無路,左右扶將,惟臣兄弟,病裏思想,促令歸護。臣聞此報,方寸煎灼,玆不得不路次陳章,轍行徑還,情雖懇迫,跡涉慢逋。伏乞離明,俯賜諒察,鐫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戊寅十一月二十日申時,上御齋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尹東昇,假注書朴相老,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曰,王后誕降日字與處所,一一詳考乎?東昇曰,考出於《列聖誌狀》中矣。上命讀之訖。上曰,公衙三處矣。東昇曰,誕降於公衙,蓋三處矣。東昇曰,冬至祭罷後,問安處所,亦依前年例乎?上命書之曰,今年冬至行祭問安後,至日問安,仍行於明政殿庭,一依昨年例爲之,政院問安,仍於東庭爲之事,分付。〈出傳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11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齋宿〉。左承旨李景祜〈齋宿〉。右承旨張志豐〈齋宿〉。左副承旨尹東昇〈齋宿〉。右副承旨李錫祥〈齋直〉。同副承旨沈鑧〈齋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齋宿〉邊得讓〈齋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都提調金相魯,副提調黃景源啓曰,昨今寒威猝嚴,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茶飮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冬至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日違召,無意膺令,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兼弼善徐命天,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令於張志豐曰,春坊官員,連日違牌,事涉寒心,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以兼弼善徐命天,文學鄭晩淳,司書李敬玉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修撰金履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東昇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尹東昇曰,入直編次人及承旨,來詣於明政殿後。
○黃景源,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孝昭殿、徽寧殿冬至祭執事,前校理李厚達,前修撰李聖圭,前應敎鄭尙淳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尙淳、李厚達、李聖圭。
○張志豐,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冬至親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十一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涵仁亭。冬至祭親傳香入侍時,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張志豐,左副承旨尹東昇,右副承旨李錫祥,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朴相老、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傳香訖,上降詣板位祗迎,禮畢,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一日二更二點,上御涵仁亭。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抽草紙,書孝昭殿、徽寧殿冬至茶禮祭文訖。上曰,原州王后誕生之地,知之乎?允明曰,臣問於禮判,且考見璿譜,則似是的實矣。上命承旨書,至日與主人翁問答御製訖。上曰,日寒則如此,而地底則一陽生矣,《易》之剝卦,碩果不食,在於大文乎?允明曰,然矣。上曰,右相、禮判,入侍於齋殿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一日三更三點,上御齋殿。右相、禮判入侍時,右議政李𪻶,禮曹判書洪象漢,右副承旨李錫祥,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記事官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曰,原州仁烈王后誕生之基,考見誌狀,則有寓舍者二處,而一則安山村舍矣。象漢曰,《璿譜》所載,未可知矣,而新豐府院君田廬,在於安山雲矣。上曰,其時思之,安山則無表,原州則私第也。卿旣見之,果眞的耶?𪻶曰,安九雄少時,有老人坐溪指點曰,彼基,乃王后誕生之地雲。崔繼龍,亦傳言於其外孫女,繼龍之外孫女,旣聞於渠之外祖,故亦言王后誕生之址,而崔家後,有銀杏樹,以此皆爲表矣。象漢曰,西平誌文,亦云壬辰兵燹之後,避接於崔家,誕生王后雲矣。上曰,安、崔兩人指點,相距幾何?𪻶曰,四五間之間矣。上曰,安山邑舍則非矣。象漢曰,安山則農幕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坐〉。右副承旨李錫祥〈坐直〉。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孝昭殿冬至親祭,徽寧殿酌獻禮罷後,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口傳問安。答曰,罔極知道。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知道。
○世子宮、嬪宮問安。答曰罔極。
○冬至,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尹東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啓曰,今日冬至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日事違召,無意膺令,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金履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東昇曰,只推,更爲牌招。
○兼以弼善徐命天,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兼司書李命植入直矣,以本職移職玉堂,纔以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兼弼善徐命天,亦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鑧達曰,卽者副校理李命植,仍本院之番次,諉以疲軟,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戊寅十一月二十二日四更,上詣孝昭殿。冬至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張志豐,左副承旨尹東昇,右副承旨李錫祥,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朴相老、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步出賓陽門,至明政殿月臺乘輿,上至齋殿,降輿步入。具祭服步出齋殿,入詣孝昭殿板位,行禮訖。上還御齋殿,具視事服步出,由徽寧殿北神門入,行酌獻禮訖。上御小次,召左副承旨尹東昇,命書至日綸音曰,噫。先王至日閉關,抑陰扶陽,方當隆冬,一陽初生於下。吁嗟彼陽,旣剝旋復,中外民庶,其亦與時俱復乎?觀今世道,觀今國事,予則莫知其復矣。康誥雲,如保赤子,爲字牧之臣者,保我元元,亦體先王愛陽之道乎?噫,彼元元,卽我赤子,以我赤子,畀字牧之臣,爲守令者,焉敢忽也?豈徒謂赤子?張子西銘,豈不云乎,民吾同胞,物吾與也乎?吁嗟元元,卽守令之同胞也。頃年嗣服越一年,下至日綸音,於今望七服衰之時,此心若氷,眷眷一念,惟在元元。吁嗟道臣守令,體予半夜勤懇之敎,惠鮮鱞寡之政,懋哉懋哉。民蘇然後予心庶可紓矣,其宜勖哉,其宜勉哉事,下諭於八道道臣、三都留守。上步出北神門乘輿。上謂東昇曰,留待,率編次人入侍於內殿,可也。上還宮時,駕前下敎曰,此後親祭時日寒,則軍兵毛具。上詣明政殿月臺降輿。上曰,金判府事入侍。判府事金尙魯進伏。上曰,原州王后誕生之基,似的實矣。尙魯曰,故老相傳之言,何以的知,而當詳審爲之矣。上曰,崔、安兩人指點處,相距不遠雲矣。尙魯曰,臣亦聞不甚相遠,而以此見之,安山村舍雲者,亦未可的知其何處矣。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二日五更一點,上御咸安閣。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元仁孫、蔡濟恭,左副承旨尹東昇,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讀御製主人翁問答,又命編次人讀奏,編次人以次讀奏,添刪訖。上又命讀御製戒逸箴,讀訖。上命書傳敎曰,前玉署之臣宋瑩中、洪準海、朴盛源,竝敍用。又命書傳敎曰,文衡堂上,正署gg玉署g南床,俱是淸選,可謂希有者,而近者欲爲繼代若此,豈極選之意乎?此後文才地望,其雖可稱,不敢輕擧事,定式施行。上曰,新曆已出,式年科擧,卽爲擇日以入事。〈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今年穡事,不若初料,心竊自嘆,其由何?寔由於予。雖衰被縗,一心在民,陽至已報,方在諒闇之中,而嗣服初,有已行之事,上辛祈年,其欲躬行,令儀曹知悉。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病〉。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張志豐〈病〉。左副承旨尹東昇〈式暇〉。右副承旨李錫祥〈坐直〉。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病〉邊得讓〈仕直〉。事變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沈鑧達曰,大司憲鄭光忠,掌令金漢老、金勉行未肅拜,執義李星慶呈辭,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錫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鑧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日違招,無意膺令,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徐命天,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兼司書李命植,不爲行公,卽爲牌招,推移入直,兼弼善徐命天,亦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沈鑧曰,入直編次人,來詣於集賢門。
○傳於沈鑧曰,俄者入侍承旨及編次人,更爲入侍於齋殿。
○傳於李景祜曰,來待於璿源殿齋室。
○兵曹參議尹鳳五上書曰,伏以昨歲,天降斯割,太母與聖母,相繼賓天,練、祥之禮,又復奄過,而深山空谷,莫不哀號如昨。伏惟邸下俯就之哀,聖上悲慕之情,益復罔極。仍伏念臣負罪齊山,受恩如天,至今偃息於畎畝之間,莫非我聖上好生之德也。含恩仰德,杜門省愆,只以抱愧終身,爲息補之計,而不意向年,德音渙發,辭敎鄭重,罪名昭洗,開釋無餘,遠外承聞,惶感交極,日月已久,方寸猶激。今於千萬意外,騎省新命,遠降於田夫野席之中,榮耀所及,臣尤惝怳如癡,顧念畸釁,何以致此?從墨瀋而登雪嶺者,眞不足以喩此意也。嗚呼,臣宿荷大朝之知,恆懷塵露之報,片片此心,可質神明,而至緣臣賦性愚眛,才識疎端,累玷邇列,絲毫莫效,此臣所以拊躬慘悼者也。雖以頃年一事而言之,咫尺嚴畏,倉卒迷謬,前後絲綸,致勤聖敎,究厥所由,莫非臣罪,自顧多恧,人謂斯何?噫,古人有言,風波震盪,古井自安,臣則不然。慈父詔敎之下,猶且章皇兢薄,自速重戾,尙今追想,惶汗猶逬。今聖上以納汚之盛,特軫遺簪之舊,縻之以爵,示不終捐,臣仰念聖恩,天地莫量,摩頂放踵,義不敢辭。而第臣昨年以來,重得風祟,喎斜之症,尙未差完,近又或感寒疾,症形危惡,鬼事將迫。跛曳趨謝,亦無自力之勢,口呼數行,敢陳縣道之章,遙望雲天,但有感涕。伏乞離明,量臣之病,察臣之情,特許遞免,俾得安意就盡焉。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兩魂殿祥、禫奄過,哀慕莫逮,一倍罔極。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兼弼善徐命天上書曰,伏以,臣之望八偏母宿病,添重於陡寒之餘,痰喘劇而氣息凜綴,眩暈甚而神精昏瞀,飮啖全卻,藥餌罔效,種種危惡之狀,實有時日之慮。臣他無弟兄娣妹gg姊妹g,而獨自扶將,有不忍離違者,近以番次極艱,鎭日薦召之下,輒事違傲。雖緣情私之萬萬懇迫,而若論逋慢之罪,則合被重誅,玆又不得已隨詣禁扃之外,陳籲徑歸。伏乞睿慈,俯賜矜諒,特推錫類之惠,亟施刊削之典,一以嚴朝綱,一以護母病,千萬幸甚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兼文學洪樂命上書曰,伏以臣於病伏松楸之中,忽伏奉恩旨,以臣爲侍講院兼文學,使之乘馹上來者,臣於是,且惶且感,不知爲喩。恩召之下,不敢久淹,昨始歸伏私次,而念臣累違威命,罪戾層積,薄勘未幾,新除遽降,顧此微末,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宜卽竭蹶趨承,以伸叨謝之忱,而第臣才識鹵莽,情病之危蹙,與前無異,則夫豈有一分變通之勢哉?且父臣象漢,方爲知春秋,臣所帶春秋兼銜,在法當遞,玆詣闕外,敢陳短章。伏乞睿慈,亟令攸司,照例勘處,仍令勿復檢擬,以全微諒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大司諫朴道源上書曰,伏以邦運不幸,皇天降割,貞聖王妃禮陟未幾,仁元聖母仙馭永閟,歲月旣周,冬序又深。伏惟我大朝攀慕之痛,邸下愾廓之思,益復罔極,臣無任瞻天悲係之至。仍伏念,臣處身無狀,敎弟不善,負人臣難赦之罪名,遭前古所無之變怪,情理之慘刻,分義之惶蹙,有不容偃然視息於覆載之內。而上天至仁,恩及旣骨,取彼讒人,親垂究問,太陽普照,陰翳自消,禹鼎高揭,魑魅莫遁,使臣子不瞑之魂,得免抱枉於九泉之下。臣血泣惶感,頌祝洪恩,殞首結草,不足圖報。臣於春間被譴還家之後,伏聞大朝追念臣子相冕,臨筵悼惜,恩褒隆重,至命有司,特施加賻之典。臣子通籍,纔五六歲,秉筆從班,獲近威顔,蓋亦無多,而猥蒙天鑑之知遇,哀榮備至,冥冥之中,想必感泣。噫,渠之心事,已被則哲之明,而不幸身後,橫罹醜辱,冤結幽隧,幾乎莫暴,在臣情事,其所傷痛,當復如何哉?臣子被誣之狀,今旣昭晰無餘,則不宜追提於時移事往之後,而泉壤之下,受辱罔極,父子之間,至痛弸結。若謂厚誣之已伸於黈纊之下,而不一備陳於離明之前,則是使長逝者魂,猶有耿結於不眛之中,玆敢不避猥越,略擧本未焉。臣弟志源之論洪啓禧父子書本出後,景海無辭可辨,反生憤毒,挺身入對,白地醜誣,乃以見漏瀛選之說,汚衊臣子,一則飮恨,一則成病,至謂臣弟之書,專出於爲姪報怨,又以瀛選取捨之事,離間人骨肉,疑亂我聖聽。噫嘻慘矣。其爲計誠毒且巧矣。昨冬館錄時,皆以簡取爲主,一門兩錄,初不擧論,且其主張者,副學與東壁也,景海則不過隨參之一下僚,而默無可否於其間。如許曲折,臣之內從弟臣宋瑩中,亦爲參坐,故一一詳聞。若如景海之言,而致憾,則何不於主圈之副學、東壁,而獨怨其無所可否於一下僚乎?此固已事理之外,而臣子爲人,恬靜介潔,不喜追逐,若譏其骯髒自高,則稍或近似。乃謂之躁競無恥,則人孰信之,而今曰以飮恨成病,夫人之所以重名官者,爲榮其身也,世豈有不得名官,而自戕其身者哉?言之無倫,胡至此極?噫,有生有死,人之常理,瀛選小得失也。此猶不得而至於恚死,則惟彼圖占絶世之極選,未得如意,而又不免一死,其將曰病根之由此耶?臣本世族也,門戶雖衰,而敦睦猶在,同室之內,豈有彼此?況伊時物議,以館錄、堂錄,分排兄弟,而臣之從姪,旣被館選,末梢堂錄,又是臣子倘來之物,則盛滿之懼,交切於中,相猜之念,何自而生?臣弟妄率,觸忤權門,彼之修怨,固非異事,而構出至醜至陋,萬萬不近理之說,勒加於旣沒之人。爲其父者,痛寃崩迫,義當鳴辨,而臣旣無他子,且有罪名,擊鼓、陳章,兩無其路,晝夜泣禱,惟冀天日之俯燭矣。乃者聖上,惻念臣子抱冤之事,特命王府,取招命覈。景海自知理屈,始以初無指斥臣子之事爲招。而雖以洪錀之招觀之,景海手錄筵說,蓋有三本。初本則泛言臣弟,憤其姪之漏錄,至以欲論其家之意,攙入於祭文中雲,而元無飮恨志事之語。再本則添書以此飮恨志事未卒等說,三本則還拔飮恨二字,而使其兄趾海,袖往潛懇,則其反復回互之態,昭不可掩。噫,景海旣不誣奏筵席,則手錄飮恨二字,果何意也?旣曰初不指斥,則志事未卒之說,自歸落空,此則景海亦自知人心愈激,公憤齊騰,不得已左右周遮,閃忽幼gg幻g弄,三變其說。又出新語,誣臣則曰,三朝委訪,爲弟懇囑,誣臣弟則曰,憤其漏錄,形於祭文,先後爲言,一何相戾也?蓋其本館之錄,遲速無期,而乃於十月初四日,因嚴敎,成圈於一日之內,臣雖欲連三朝委訪,其可得乎?況臣之邂逅景海,卽九月初旬間也。其時副學,實金陽澤,而與臣情面最厚,固無所事於干托,及其完圈之日,則主圈、參圈,又是太半親友,臣何必乞憐於年少交疎望淺言輕之一景海哉?且臣久忝從班,稍知國體,籍曰雖非己事,豈可圖囑淸官,鑽媚曲逕,爲此駭愕之擧也?臣與景海,年輩差池,本無交誼之可言,而景海平生,亦未嘗知臣之門,臣雖疲駑,豈肯逐逐於渠也哉?景海之兄趾海,累次相訪,而臣之至親,居在比隣,故歷路回謝,與渠相逢,例敍寒暄,後往先歸,參座有人,自可爲證。假使臣有私囑之事,則此是景海,誣引臣弟之妙緊關,何不於前席初對之時訐揚,而今始從而爲之說耶?此乃景海姦情自綻,無所置辭,捏出疑似,強以爲辯,誠不滿一哂也。且景海當初筵奏之時,則以爲臣弟,痛其姪之飮恨,而爲之報怨,於口招之辭則曰,臣弟憤自己之見漏,而致此逞毒。苟如其言,則前所謂報怨,爲姪地也,後所謂逞毒,爲己事也。前後相左,詐僞莫掩,告君之辭,若是變幻耶?且其招曰,臣弟祭姪之文,攙入欲論渠家之意雲。旣謂臣弟憤自己之漏錄,而欲論其家,則此不必形言於祭姪之文者,而又謂其爲姪報怨,則其所謂逞毒之說,全沒着落,自然歸虛,求說不得,窘遁萬狀。且其招曰,臣弟之意,蓋謂卒成,其姪有恨未及成之志事雲,其所謂恨者何恨,其所謂未及成之志事者,何志何事也?景海與臣子,旣非知心,則其恨其志,何以臆料耶?夫蓋之爲言疑辭也,臣弟心中之意,亦何以揣得,而乃以疑辭,抑勒論斷乎?其心所在,有不可測也。噫,景海讒訐之計,隨事綻露,天威赫臨之下,始以承款,而猶敢游辭眩弄,畢竟作爲機關者,專在祭文一段。臣弟雖狂妄,其非病風失性,則人所知也。榮途得失,致憾洩憤,天下之大羞恥,萬古之大惡名,猶父猶子之間,豈忍以此筆之於告靈之辭,以自汚穢也?人家祭文,初非秘事,知舊來往,多有披玩,雖欲以此巧作構捏,十目所視,其可掩乎?設如渠言,而有志事未卒之句語,所謂志事者,何必爲欲論渠家,所謂未卒者,亦何必爲飮恨於瀛錄耶?況於祭文中,竝與志事未卒等語,而本無者耶?且其祭文傳說,諉之於闕中諸人與洪樂命,而闕中諸人,則未知誰某,而至若樂命,則忠厚謹愼,未嘗有言語之過,而且與臣子情誼親篤,豈忍以誣衊之言,傳之於渠耶?此則必無之理,而景海莫重筵話,容易變易,則私室無證左之言,亦何難粧撰欺誣耶?以此言之,則景海之做出祭文之說,灼然可知,吁亦痛矣。大抵景海之把持臣家,藉口反詈者,實在私憾二字,而臣家若有私憾,則昨冬以後,彼此往復,元無相間。雖以臣在忠原時事言之,其弟念海,攜船二隻,來到邑下,而其父啓禧,書托以廊底船,俾勿侵責,臣亦曲副其懇。如有一毫疑阻之端,則豈可以鎖細之事,相爲付託,若是款昵乎?況臣則以父而相好如此,志源則以叔而獨爲報怨,果是人情之所當有哉?嗚呼,讒人構陷之術,何所不有,而臣子則遭千古所未有之辱於身沒之後。幸賴日月之明,得以自伸其幽枉,則感結生死,豈復有餘憾,而抑臣尤有所私痛於中者。自以父子,無才能無功德,猥蒙大朝拭拔之恩,接踵近列,屢承天眷。臣子每値登筵,大朝輒賜戒飭,及臣以承宣入侍,則聖敎諄諄,殆如慈父之詔迷子,臣歸傳下敎,相對感泣,惟以銘髓刻肌,圖報萬一,爲交勉之義。而臣子旣先委朝露,未報大恩,臣又積傷喪慼,神精亡失,永作淸朝之棄物,而反被讒人一番跳踉,致勤聖慮於靜攝之中,存沒之間,只增死罪,撫躬悲痛,何以爲心哉?臣自遭讒誣,今旣累月,而滓穢之蹤,不敢遽以文字仰瀆,自速無嚴之誅,縮伏松楸,庶幾沒齒,而爲趁亡子初朞,日昨入城之路,忽伏承諫長除旨,臣於是,惝怳隕越,感涕被面。其在義分,固當𨃃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臣之向來所被嚴敎,有非臣子所敢當者,追惟至今,心骨俱寒。當初臣弟之陳書也,臣待罪湖縣,未及聞知,蓋臣自前冬哭子之後,便作喪性之人,世念都灰,哀苦弸中,其未暇及於此等事,固其勢也。然身爲其兄,其敢辭其責乎?聖上以此罪臣,臣實甘焉。顧臣情勢,旣無束帶復出之路,則職名之淸顯,人器之不稱,固不暇論,而惟以臣子受誣之事,有不可不一暴者,故玆敢銜哀忍淚,畢陳於貳極之下。伏乞邸下,俯諒臣悲苦之情,特垂愍惻,亟賜鐫削之恩,俾得自靖,避遠駭機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寅十一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崇文堂。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左承旨李景祜,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訖。上曰,戒逸箴所書懸板,注書出去,持入可也。得讓持入。上曰,摠戎使善書矣。字樣堅密,如其人矣。上呼寫景福殿小識時,上曰,予不欺心而言矣。予之六十之賀,其時故避,而明年卽予初封之年也。景祜曰,以私家言之,若逢回榜則貴之,況帝王家乎?一國臣子之心,誰不貴之也?允明曰,誠貴矣。往牒稀有之事也。上命入擧條紙,親書憶昔樓訖。上曰,此則承旨看役懸板,可也。上曰,中日試官,誰去也?允明曰,都摠堂郞、本曹堂上進去矣。臣方入直當進去,而有入侍之命,故不得進去矣。上曰,注書出去,中日抽栍時,兵曹堂上,則今方入侍,只摠府堂上抽栍爲之事,分付以入也,上曰,三講已盡,而三對尙餘一次乎?景祜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景福殿愛蓮堂。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左承旨李景祜,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上步臨樓前,指敎樓號所揭處曰,此樓,慈聖常時所登樓也。上命承旨隨後入來,上先入景福殿痛哭。又命木手,指敎小識懸板所揭處,尺量長廣後,上步下景福殿,御愛蓮堂後軒。命編次人更讀小識,允明讀奏訖。上曰,樓號則承旨看役刻入,而小識則欲使慈聖私親書之,而無可書之人,當自內書之,編次後入之,可也。此亦予有意故也。景祜曰,臣曾以戶曹郞廳,修理時入此,今日入侍,誠感愴矣。上曰,何年乎?景祜曰,戊辰年移御時,以修理入來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病〉。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張志豐〈坐直〉。左副承旨尹東昇〈式暇〉。右副承旨李錫祥〈坐直〉。同副承旨沈鑧〈坐〉。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鉢浦萬戶徐命周,唐浦萬戶金麗潤,群山僉使金德彪。
○李錫祥達曰,大司憲鄭光忠,掌令金漢老、金勉行未肅拜,執義李星慶呈辭,持平李宜馣、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吏曺判書李宗白,日事違召,無意膺令,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司書李命植,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錫祥,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兼司書李命植,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景祜曰,左承旨,與昨日入侍編次人及儒臣,待下敎入侍。
○傳於張志豐曰,承旨、編次人、儒臣,來待於集賢門。
○傳於張志豐曰,咸鏡監司,同爲入侍。
○傳於李錫祥曰,俄者入侍承旨、編次人,更爲入侍於齋殿。
○李錫祥,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生鮮貢人等,連日呼訴內,江水雖未合氷,冬節已深,魚族隱入不出,設網累日,未免空還之餘,卽今江水欲氷,漁船不得往來,闕供生事,迫在朝夕雲。在前如此之時,以可合雜魚及活鷄,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又以禮曹言啓曰,昭寧園守護軍酬應,倍於山直,令守奉官,位田可合處,望定劃給事,曾已命下矣。卽接昭寧園守奉官所報,則黃海道鳳山郡洞仙坊所在量外加火田四十五結零,自是無屬之地,本園位田入啓劃定雲。今此望報處,旣已空閑之處,則事當依所報,劃屬本園,卽令地方官,斯速頉量後,御覽成冊修正上送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仁浩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廷喆,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之餘,素患痰癖之症,挾感發作,食飮全卻,晝夜苦痛,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張志豐,以御營廳言啓曰,仍禮曹草記獻陵之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虎一頭捉得後,更無蹤跡雲,旣無虎跡,則如此凍寒,許多軍兵,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掇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前例矣。今十一月二十三日本營軍兵等番中日時,領軍哨官金光玉,柳葉箭貫一中邊四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州府尹李思觀狀啓,禮部咨文皮封前麵糊封處,透濕粘合,開坼之際,未免坼傷,從後補綴,惶恐待罪事馳啓事,傳於張志豐曰,勿待罪。
○副司直徐志修上書曰,伏以日月流邁,冬序已深,陽復之節,遽又屆矣。伏惟我大小朝哀慕之痛,益復罔極,伏不勝區區悲係之至。仍伏慮臣昏愚疎率,百不猶人,頃詣講筵之末,自速失言之辜,屛伏訟愆,益自知無用於世矣。不意聖度含垢,特敍遽降,又未幾而有元孫師傅之命,臣於是,惶隕感激,係之以悶蹙靡措也。夫國家所以設爲此官,以盡早諭之方者,將以收作聖之功也。而況今智慮漸開,令聞漸彰之日,尤宜以學識足以啓發善端,德儀足以薰陶睿性者,居是任,而責其養正之效也。臣於斯數者,一無肖似,而至於言辭,尤所短拙,尋常文義,亦不能解說,尙不足爲鄕塾之師,其何敢擬議於是任也哉?反復揣量,實無冒進之勢,玆敢略控微懇,猥瀆崇聽。噫,臣之出入春坊,蓋嘗十年矣,其樸訥鈍滯,無所裨益之狀,固已睿鑑之所俯燭,寧容重誤於此,以癏厥官乎?伏乞離明,特賜俯諒實狀,亟許鐫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寅十一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西軒。編次人、儒臣、北伯同爲入侍時,咸鏡監司徐命臣,編次人具允明,左承旨李景祜,校理元義孫,副校理任㻐,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上曰,道臣前伏。命臣進伏。上曰,北道一方,付卿而送,卿須懋哉懋哉。命臣曰,敢不奉承聖敎,而聞北道土瘠民殘,今年又未免凶歉,臣當竭力殫誠矣。上命承旨宣諭。宣諭後,上曰,道臣先退。命臣曰,本道賑政方急,邊事亦重,軍官不可不擇去。前府使尹景淵,頗有才幹,而方係軍門之任,軍門許遞而帶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讀《禮記》文王世子篇,上下番儒臣繼續訖。上曰,文義奏之。儒臣曰,臣等於閤外,未及開見,常時亦非講熟者,故無文義之仰對者矣。上曰,文王篇、曾子問、曲禮等篇,皆好矣。㻐曰,然矣。上命承旨書夢拜慈聖興懷記訖。上使編次人讀奏,允明讀奏訖。又命讀景福殿小識。上曰,此兩御製,皆謄上於編次,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齋殿。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左承旨李景祜,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上命編次人,更讀興懷記,添刪數句訖。諸臣卽以次退出。
11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坐〉。右副承旨李錫祥〈坐直〉。同副承旨沈墢gg沈鑧g〈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四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巽方,長十餘尺,廣尺許,良久乃滅。五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臨淄僉使洪聖源。
○李錫祥達曰,明日啓覆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祜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錫祥,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啓泰,以騎兵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左副承旨尹東昇,同副承旨沈鑧,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尹東昇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祜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錫祥,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命植,謂有情勢,陳書徑出之後,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景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日違召,終不膺令,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李敬玉,兼司書李命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黃景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張志豐曰,大臣、備局堂上,來詣於明政殿後。
○傳於李景祜曰,左副承旨,與編次人,來詣於集賢門。
○李景祜達曰,左副承旨尹東昇,有入侍之命矣。旣有隻推之令,更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景祜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於李錫祥曰,承旨入侍於齋殿,今番初六日擧動時,訓局大將所待令執事,亦爲待令。
○以大司諫朴道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錫祥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諫李重祜,副校理李命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錫祥曰,只推,更爲牌招。
○沈墢gg沈鑧g達曰,明日啓覆時,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錫祥曰,待令訓局執事,下敎日,使之待令。
○李錫祥,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二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式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同知中樞府事李基宗,素患痰病,近甚危篤,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副修撰洪趾海上書曰,伏以臣,歸護父病,幸得少愈,銜恩怵義,不敢久滯,昨纔來伏私次,方欲更治短章,仰暴自畫之義。此際朴道源之書,又出矣,其連紙累幅,張皇咆哮者,專出於醜辱臣家之計,臣五內弸沸,直欲無生。噫,旣使其弟,因一嫌隙,白地構捏,擠人父子於千仞坑坎,身爲後殿,極意挑罵,至於讒誣之目,誠是自道,而反欲歸之於人。嘻噫,皆如是爲說,則何說不可做乎?渠爲渠子,稱揚至行,則極口褒奬,惟意所欲,非他人所可知,而今乃掇捨其弟醜悖字句,惟以蹈藉臣家爲能事。事關臣弟者,不但臣義不敢自辨,處分快定,公議已明,無容更暴,而最其復襲誣衊之語,添以人理所不忍道之說者,直是傷倫紀絶悖口氣。渠亦人耳,苟有一分人心,忍爲是乎?筵說傳示,不過更送其初本,則勒歸潛懇,極是理外。忠原往復,未能逆料其蓄慽,則尋常書札,本非異事,以此把作讒囮,隱然閃掣,抑何心哉?謂臣屢訪,謂渠歷過者,都不成說,而圖囑鑽媚之跡,又何其過自分疏也?渠家兄弟之前後干托,豈止於對臣弟而圖館錄哉?臣亦不幸,而目見者多,臣雖不索言,渠自內省,能無愧乎?若其分排倘來之說,情厚無托等語,足令旁觀絶倒,不知誰爲道源,作此語者,渠若稍有知覺,豈爲是哉?惟彼千言萬語,奇奇怪怪,一世公眼,孰不覷破,而若臣父子兄弟之惶駴悲憤,容有極哉?天日高照,河海曠蕩,而痛定思痛,夢噩寢悸,況此傷弓之餘,又有急絃之驚乎?目下情地,萬萬危怖,只當自屛田野,不齒朝籍,人心可快,私分可靖,官職去就,尤無可論。伏乞離明,俯諒血懇,亟許鐫削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府事金尙魯上箚曰,伏以臣,今之上來,只爲內局事矣。其間豈無難強之時,而忍病趨走,不敢言病,日來重得寒感,臂痛轉劇,脅痰用事,三晝夜落席叫楚,須人轉側,便作一僵屍。問候日次,在於明日,而以此病狀,末由進參,虧分廢職,不勝惶恐,惟威譴是俟。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病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戊寅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恭默閤。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申晩,右議政李𪻶,判義禁李益炡,行司直金聖應,行禮曹判書洪象漢,左參贊洪鳳漢,漢城判尹尹汲,兵曹判書申晦,司直金相福、金善行,大司憲鄭光忠,校理元義孫,右承旨張志豐,假注書朴相老,事變假注書文始龍,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訖。晩進伏曰,日候猝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晩曰,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上曰,一樣。晩曰,茶飮進御乎?上曰,間間進御。晩曰,王世子睿候,若何?上曰,一樣。晩曰,領相咳喘添加,未得入來矣。上曰,明日則入參乎?晩曰,不知。上曰,明日則原任,誰爲入參?晩曰,未知矣。晩曰,此則東萊府使趙曮狀啓也。以爲倭銀受出罪人金貴才,前後嚴訊之下,一向扺賴之狀,萬萬兇頑,另加窮覈,更爲狀聞計料。而罪人金漢貞,嚴加推覈,而旣無隱情,則直不過貴才之使喚,因貴才之不卽輸情,五年滯囚。設令貴才直招於漢貞,實無更問之端,參酌遠配,實合事宜,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貴才則情狀萬萬兇頑,事當嚴覈,而至於漢貞,滯囚多年,無他可問之事,依其所請,參酌遠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江原監司沈鏽,今秋習操後,軍兵等試射啓本中,備論金化縣知彀、旗牌官各一窠,不可不新設之狀,啓下該曹,自該曹覆啓,請令廟堂稟處矣。合操敎場之必爲輪回設行,誠未知其故,而雖當行操於金化敎場之時,鐵原鎭執事,自當擧行,金化則不必別爲設寘,且束伍所在各邑,旣無執事差出之事。無別gg前g之例,不可創許,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曾因水原府使金孝大所啓,摠戎廳軍需保,從長變通事,有日後備局、摠戎使同爲入侍時稟處之命矣。水原卽畿輔重鎭,而束伍之疊納需米,事甚矜悶,不可不釐正,而猝無好樣變通之道。摠戎使方入侍,下詢處之。上曰,摠戎使之意,何如?鳳漢曰,水原古稱外都監,軍多民少,百弊俱生。時府使金孝大,雖欲殫誠釐革,朝家若不別爲顧念,則何以責效乎?向來宰臣金相福陳達,至免本府結錢,蓋出爲民之誠意,而臣意則尙以爲不然。本府雖是關防重地,比諸楊州、高陽,大有間焉,而楊、高所不免之役,水原之獨免,事體旣涉如何,長湍、南陽,亦在三鎭之中,而不無向隅之歎,其若次次援減,將不勝其支當。朝家定法,貴乎一切。況本府土地,多是京士大夫與土豪之田畓,結錢所免之惠,未必專歸於小民,而小民軍役難應之怨,固自如也。今若從長變通,結錢則依他邑一體徵捧,軍保兼役之類,一倂減罷,仍以結錢所捧,量宜給代,則始可爲軍民莫大之惠,而隋城亦可有祛弊蘇殘之望矣。以此言於宰臣,則亦以爲如此,則其惠尤大雲,而備堂中金善行,又經水原,俱適入侍,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宰臣之意,何如?各陳所見,可也。相福曰,臣頃年待罪水原,以陵幸時都差員入侍,而自上下詢邑弊,故臣以水原結錢事,有所仰達矣。水原以畿輔重鎭,在昔甲戌,特減一疋,及屬摠廳之後,需米軍納六斗,而幾皆兼束伍。蓋需米、束伍,其數兩多,有難分而二之也。今於諸道減疋之後,水原之軍納需米,而兼束伍,反爲偏苦,實有向隅之歎。而且水原不入於庚子減布,無可給代者,則以水原結錢,給他邑所減之代,實爲冤抑。故臣以此意陳達,而自上詢問大臣、諸臣後,以特敎減水原結錢。摠戎使洪鳳漢,其時亦帶摠戎使,所見如今日所奏矣。今若欲更捧結錢,而減需米,則必須善爲區劃,民蒙實惠,然後優恤之德意,終始下布矣。善行曰,大凡束伍兼役,非但水原,他各邑亦如此,而此乃近來軍丁甚難,故各邑諉以束伍無所納而有此兼役之侵。然束伍一年所費,比之於收布軍一年所納,則反爲倍多,束伍兼役者,臣常以爲可矜矣。至於水原,則束伍而兼需米者,其數甚多,殆過三千餘名,故民不能支堪,軍容之日漸凋弊,逃故之日益增加,專由於此。而朝家深念重鎭軍情,至有獨免結錢之政,而結錢之不捧,未必盡爲軍民之惠。蓋水原近於京,故土地太半,是京士夫家田畓也。不捧結錢,則京士夫多蒙其利而已,有何大益於原居軍民乎?六道通行之役,獨令水原得免,旣非均役之意,而又無實惠之可言。臣意亦以爲,今若還捧結錢,永罷束伍兼役,而自均廳以其結錢所捧之數,出給需米所罷之代,則始可爲莫大之惠澤,而本邑之大弊,軍額之難充,亦可以捄得矣。上曰,果若所奏,此益下之政也。然作事必愼,令均廳議於廟堂,節目啓下。鳳漢曰,水原今年結錢,以其量田,自當依他例減給,而軍政變通,當自今年爲之,使水原之民,速蒙惠澤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曾因長湍府使李樀所啓,本府良軍近百名闕額,無路塡充,長山鎭牙兵中良軍六七十名,還送本府,其代以奴軍換定事,有備局日後摠戎使入侍時,稟處之命矣。此則彼此無損,殊涉兩便,依所請許施。摠廳之不待備局稟處,徑先覈奏,事體未安,摠戎使洪鳳漢推考,何如?上曰,旣諭於楊民,依爲之。一時不察,勿推,可也。〈出擧條〉晩曰,大提學金陽澤,方帶大司成,而文衡例兼知館事,則本職大司成,自在當遞之科矣。許遞,付軍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近來虎患特甚,諸道所報囕死人,至於百餘人之多,聞甚驚慘。曾以常賑穀,施賞於捉虎人,頗有實效,今亦依此例,分付各道,何如?上曰,此後守令不捉虎,任其橫行,使我赤子囕死,則殿最置諸下考,可也。鳳漢曰,今承下敎,此後則常賑穀,會減賞給等事,似當勿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朔寧不入於北漢,移轉定於臨津者,比諸永平、積城等諸處之納山城,難易何如,而中間公然圖免,誠甚無謂。若曰移糶之有弊,而竝與諸邑而皆免則已,不然則朔寧一郡之獨漏,尤爲斑駁。自明年依前分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耆老所可給代之敎,實出於聖上優待老臣之意,而給代之次次加出,誠亦可悶矣。上曰,五百兩加給代,何至爲難乎?鳳漢曰,聖敎至此,謹當擧行,而前給代,旣以六月上下,新給代則勢當以臘月上下事,定式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國恤時祭享所用生獐,例自惠廳封進,而其價係是大同十二斗之外,故自前以民結加分定收捧矣。今番國恤時祭需價,自上特軫民弊,不爲分定於民結,今此生獐價,則何以爲之乎?上曰,自大同計給,可也。〈出擧條〉象漢曰,向者三相臣宣諡致祭事,命下矣。各家子孫,次第上來,而神主代盡,埋置已久雲。宣諡致祭,行於其墳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忠所懷,殿下暮年嚴廬之中,行賓對,則備局諸堂,固當一(一))齊來待,聚會神精,參贊訏謨。而雖以今日言之,入參者甚少,未知其病狀之果如何,而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公頉外不參諸堂,請倂從重推考。上曰,欲下敎而未果矣。其何分別?公頉外一字懸頉人,一倂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光忠所懷,我殿下月三賓對,憂勤不已者,專爲生民而然也。蓋生民之休戚,係於守令之賢否,向來十考十上,與純褒之人,至有招啓之命,於此益可見爲民擇官之盛意矣。守令爲治之要,專在於一廉字,若以廉臨民,則斯過半矣。近來世俗日渝,廉風無聞,率多好奢而惡儉,則生民之受困,未必不由於此。臣意則令銓曹就議廟堂,抄錄廉白著稱之人,隨窠塡差,以爲勵末俗濟生民之一道爲宜。上曰,依爲之。抄啓,可也。〈出擧條〉光忠所懷,海西松禾縣加回結,實爲邑民之痼弊。蓋本邑幅員至少,居民至殘,無他生理,惟以農爲業,而自前田政時,虛報新起,年年層加,多至於五百餘結。每年田結收稅之時,依稅元稅外,輪回加稅,故至有加回結之名,非但賦稅之偏重,實爲名目之不正,邑民因此而離散,耕作殆至於無人。臣待罪西郡時,以其隣邑之故,耳目所及,詳知其弊。臣意則令道臣詳査虛實,以爲狀聞變通之地爲宜。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內局提調趙榮國,身病甚重,不得入來雲。保護之任,不可曠矣,許遞,何如?上曰,許遞。〈出榻敎〉晩曰,明日啓覆,臺臣苟簡,宜有變通矣。上命書傳旨曰,大司諫朴道源許遞,行司直李重祜除授,牌招察任。在外臺臣,申飭上來,其過限者,直捧卽其地投畀傳旨。〈出傳敎〉上曰,明日啓覆時刻,以巳初二刻爲之。〈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進伏。上曰,海州聖祖碑前面知之乎?允明曰,未見故不知矣。上曰,前面乃御筆矣,上命書傳敎曰,噫,祖先遺址,敬而守之者,子孫之道也。王后誕生之地,其或私第,其或公館,何標識之有,而若不然,表而記之,不泯於後,於義當然。《烈聖誌狀》中王妃誕降之地,稱寓舍者二,稱村舍者一,而村舍,卽新豐國舅田廬,與私第無異,寓舍一,則端懿王后誕生之所,今無可問之人。一則原州仁烈王后誕生之處,宣廟癸巳,西平國舅爲本牧,而當壬辰兵燹之餘,處於村舍,翌年甲午,檜山府夫人,誕生聖后。本事國舅記文中詳備,而邑誌中亦載焉。所謂村舍,卽官吏崔繼龍家,而其外孫女,聞於其母,而指點其基,府民安九雄,聞於故老,亦爲指示,而所謂銀杏樹,旣得其根。以今番右相奉審者聞之,兩人指點處,不過三四間範圍之內,而其爲府東則的實。噫,頃於辛亥百年之後,拜聖后於梓宮,於今望七之年,得聖后誕降之地於鶴城,其豈偶然?愴慕一倍。況我聖后,以祿不及養之意,下敎於國舅,省墓時,使之尋訪舊址。噫,昔年聖后之意若此,而爲其孫,知而不標,使數三草舍,屑越其間,則可謂孝乎?嗚呼,二去庚午,我聖考特命豎碑於海州聖祖誕降之地,今幾七十載。吁嗟不肖,又爲豎石原州聖后誕降之處,追憶昔年,此心難抑。前後面特爲親書,仍令道臣,一依豐壤制樣,從簡豎碑,建閣於兩人指點處,設墻事,分付。上仍親寫原州仁烈王后誕生舊基碑前後面訖。上曰,御筆盛於諭書筒,下送,可也。上曰,夕上食相値,卿等退去,留待於外,與禮判同爲入侍於齋殿,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孝昭殿齋殿。禮判、編次人入侍時,禮曹判書洪象漢,編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金和澤、柳敍五,以次進伏。上曰,卿見俄者手書碑前面及傳敎乎?象漢曰,臣自外見之,而此非綸音之事也。當作小識,揭板於碑閣則似好矣。上曰,然矣。卽命改書傳敎曰,仁烈王后誕生舊基小識,末又改書設墻以下曰,以伸進慕之意,添刪訖。象漢曰,仁祖陰記碑文,臣持入矣。上取覽訖。上曰,訓將家有之乎?象漢曰,訓將多聚如此等文,故此亦印來雲矣。象漢曰,臣得伏見御製景福殿小識,則以明年,卽予初封之年書之矣,而考見《璿譜》,則庚辰封爵矣。上曰,宗班雖曰十五歲封爵,而實則十四歲之十二月封之,謝恩於正月,故謂之十五歲封爵,而實則十四歲封之也。予於甲辰卽位也,雖以乙巳爲元年,而史記法則當書以己卯封爵矣。象漢曰,此何等莫大之慶,而及見《譜略》,有疑心,故裁書私問於編次人矣。上曰,予或如此,則在下之人,必將有他說矣。允明曰,此何等之慶,而旣誤載於《譜略》,則似當改之矣。上曰,如此故予於號牌,亦以己卯封爵刻之矣。象漢曰,然則當洗補矣。上曰,洗補,可也。上命書傳敎曰,原州故基,旣已豎碑,故基中民家,令該道從厚給價。上曰,欲使聖祖之後,書小識,而今無之矣。西平府院君之孫,誰有之耶?象漢曰,今無在職者,洪秀輔於西平,爲外孫,當書之矣。上曰,貴矣。然則使書之,好矣。上曰,碑石豎立後,一本當印上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右副承旨李錫祥〈坐〉。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祿gg朴相老g〈仕邊得讓〈仕直〉〉。事變bb假b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高陽郡守李思質。
○李景祜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副提調黃景源啓曰,寒威猝嚴,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茶飮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張志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啓覆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吏曹判書李宗白,連爲gg違g召令,無意承膺,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屢日姑降入直,事極未安。副修撰洪趾海,自鄕上來,陳書承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獻納鄭光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錫祥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尹東昇曰,御製書左參贊洪鳳漢,綾恩君具允明,各虎皮一令賜給。
○傳於尹東昇曰,《譜略》中,予封爵年以己卯,板子中爲先洗補事,分付宗簿寺。
○尹東昇,以禮曹言啓曰,上辛祈年,其欲躬行,令儀曹知悉事,命下矣。正月初九日上辛社稷祈穀祭,依聖敎,以親臨磨鍊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金陽澤。
○吏曹口傳政事,明陵參奉李德奉。
○沈鑧,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二月、己卯正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以gg已g爲逢點整齊矣。十二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己卯年二月、三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二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錫祥,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以gg已g爲點閱整齊,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己卯二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己卯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司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沈鑧,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因傳敎,本廳時囚罪人六名,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廳言啓曰,本廳所囚罪人七名,依傳敎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金勉行達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其時間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有司,依律處斷。請罪人彥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鞫得情。請稟於大朝,潤、東夏竝施應行之律。請稟於大朝,還收柱泰、昌翼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定配罪人孝曾、孝順,稟於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得情。請稟於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請稟於大朝,爟、爣諸子,竝令絶島移配。請東星亟施孥籍之律。請緣坐罪人抗,仰稟大朝,亟施孥籍之典。請徑斃罪人尙轇,稟於大朝,亟行追施之律。請逆賊時澤應坐者,稟於大朝,竝施一律。請稟於大朝,逆慬以大逆律施行。請還收罪人應昌酌處之命,依律處斷。請稟於大朝,還收減等罪人柳東垣、尹光纘、吳命佑、吳重觀、趙載敏、李聖望放送之命,依本律,還令仍前定配。〈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李宜馣,時在京畿楊州地,持平李亨逵,時在全羅道順天地,司諫趙擎,時在慶尙道蔚山府任所,獻納鄭光漢,時在京畿高陽地,正言李正吾,時在忠淸道都事任所,正言李世孝,時在京畿陽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下諭事,宜gg依g達。
○戊寅十一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恭默閤。初覆入侍時,行領中樞府事李宗城,左議政申晩,左參贊洪鳳漢,刑曹判書吳彥儒,大司憲鄭光忠,刑曹參判鄭彥儒,參議黃柙,大司諫李重祜,校理元義孫,副校理李命植,行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張志置,左副承旨尹東昇,右副承旨李錫祥,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朴相老、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宗城曰,近日日氣不適,而連爲進接臣僚,今日又爲覆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宗城曰,今日藥房提調雖不入,而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晩曰,今日且寒而早爲殿坐,衣袋加厚爲之乎?上曰,爲之矣。上曰,啓覆早爲始作,可也。晩曰,酒禁之效,今日見之矣。前則以酒殺傷者多,今番則全無矣。上曰,酒禁之效,蓋有之矣。錫祥持外囚慶尙道安東府囚推殺獄罪人賊人安必伊推案讀奏訖。上曰,僉意何如?諸臣皆以殺越情跡,狼籍難掩,宜施償命之典,以次仰對。景祜曰,獄案詢問之時,刑曹參判鄭彥儒,越次以奏,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植曰,此獄,臣意則不無疑矣。以安必bb伊b初招見之,以殺其讐,聲言於場市,則必有聞知者,而無看證被殺之人,且無屍親,此可怪也。臣曾聞平山,有如此獄,終至飜案雲,此獄誠可疑矣。上曰,營將之亂杖承款,無據矣。桁楊之下,何罪不服?宗城曰,儒臣必死之中,拈得疑惑,誠得經幄之禮,而賊黨之以報主爲言,多有如此之事,且累次承款,臣意則安必bb伊b必是元犯,少無疑矣。晩曰,儒臣生疑,不無意見矣。大扺白晝殺人於場市中,則豈無他人之知者乎?此誠異矣。鳳漢曰,此當用法,而場中殺人,無看訂雲者,此則文案疎漏之致也。彥儒曰,臣待罪秋官,故仔細見案,而臧殺狼藉矣。人命雖重,三尺亦重,不可輕貸矣。鄭彥儒曰,此而容貸,國法何存乎?柙曰,情節狼藉,當施本律矣。重祜曰,前旣仰奏,更無他見矣。上曰,然則予一次見之後決之,卿等少退,可也。景源曰,大司諫李重祜,腫生腦後,病情不輕,令日黽勉入侍,而所見誠悶,故敢達矣。上曰,大司諫李重祜許遞,獻納鄭光漢只推,牌招入侍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良久後復入侍。上命書傳敎曰,當該中官,隱身入侍,推考。景祜曰,右相今日欲入來矣,聞猝有病,未入雲矣。上曰,撕捱乎?景祜曰,都承旨,以監劑往藥房,故右承旨代入矣。上曰,儒臣亦言之,而非但大呼於場中,且猝成於萬人叢中,則必多看證之人而無之,誠有疑矣。推官當以守令爲之,而何以營將同推乎?鳳漢曰,營將在於近處,故同推,而此近來苦弊,當禁之之事也。宗城曰,營將同推,而皆用亂杖,故聖上輒疑以劫而變辭,而監司親問之時,亦爲變辭矣。第其大呼於場中時,無聞之之人,以此端發疑,更問似好矣。命植曰,盜賊旣有族親,而旣無屍親,則在推官之道,亦當問之之事,而無一問者,此誠異矣。晩曰,以獄案觀之,則無可生,而儒臣旣奏,聖敎又如此,更與秋官,更査處之,亦無妨矣。鳳漢曰,場中殺人,則必有見知之人,大體別爲査問,好矣。彥儒曰,治賊殺人,法非不重,而以殺一人之故,六人致殞於杖下,其營將之濫酷,可知矣。上曰,彼儒臣旣發疑,凡事結者解之,按覈爲之,可也。上曰,儒臣進伏。命植進伏。上曰,雖殺獄分明,詳悉無疑,然後國法當施矣。此獄則儒臣旣知,別無可言者,而今日內疾馳下,往詳覈以來,可也。命植曰,下去時,非但本邑,亦當探問於傍邑,則似有得知之道矣。上曰,便宜從事,可也。命植承命退出時,上曰,我國近四百年矣。予則非爲身求陰德,而只爲四百年宗社而爲此也。御史須體此意,可也。予方言隨淚下,不覺沾濕於文案矣。命植曰,臣敢不奉承體念乎?鳳漢曰,八路群生,孰不感歎,而又使發疑之儒臣更査,實出尋常萬萬矣。晩曰,聖上審恤之盛德,至矣盡矣,誰不欽仰乎?宗城曰,聖人大德曰生也,遐方民生,若聞此敎,豈有不感泣之人乎?上命書判付曰,噫,白首暮年,當寒審囚,其意焉在?玆事非徒儒臣之起疑,見其文案,殺人自殺人,強盜自強盜是去乙,安必伊之類,其本雖盜,先以亂杖究問,以亂問之營將,同推成案,此誠卅載初見之事。噫,彼安必伊,營將同參,焉敢異辭?此儒臣所疑外,予疑一也兺不喩,初檢官報狀,已有意思,營將捕捉,其亦此人,準服承款七人之中,六人殞命,雖漢高三章之法,以一人償六命,已無其義是去乙,況亂問取服,營將同推者乎?以此推之,非徒生疑於文案,本事其涉可疑。其若張三之殺人,李四償命,則非特償命者之抱冤,於被殺人,亦豈無冤乎?其當更査而後處之,今番三覆置之。營將兼官,可謂任便,此治盜乎,治民乎?不可事過而不飭是置,伊時道臣罷職。此不過兼官守令任便之致,玆後嚴飭。景祜持外囚京畿抱川縣囚推罪人尹女孝完推案讀奏訖。上曰,僉意何如?宗城曰,此則無可言者矣。晩曰,此則正法外,無他仰達矣。彥儒曰,李成好雖威脅,而渠若不從,則雖至死不從,而終未免強從,此則難免自行陰慾也,當施正法矣。光忠曰,言之醜矣。用法之外,更有何達乎?其下諸臣,皆以用法仰對。上命書判付曰,始待三覆,更議處之。又讀奏外囚江華囚推殺獄罪人義旅軍官鄭太玉推案訖。上曰,此則無異奸所也,僉意何如?宗城曰,正法則過矣,而一房同食,則與奸所同矣。晩曰,同床飮食,無異於奸所捕捉,而似不無參酌之道矣。鳳漢曰,其夫往役所之時,三文乘間來奸矣。彥儒曰,此獄案,臣在外亦言之,而八道文案中,最有可恕。花奸gg和姦g、劫奸區別後,當處決矣。光忠曰,此獄則臣兄光謙,同參推案,臣則嫌不可論矣。上曰,過矣。鄭彥儒曰,此獄不可傅生矣。柙曰,同床飮食,與奸所有異,而此若傅生,則有關於後弊,不可輕議傅生矣。光漢曰,奸所捕捉則非矣。義孫曰,與他人男子,同床而食,若非作奸,則豈有一床同飮食之理乎?便是奸所也。上命書判付曰,三文花奸gg和姦g於仁連伊,無疑兺不喩,一房同食,追到以殺,豈異於奸所捕捉乎?宜減一律,而啓覆體重,姑待三覆處之爲乎矣,於仁連伊之夫,旣有軍官之名,且有二息,則奔隨乞人,使其夫犯殺人之科,使其息望哺而涕,無狀不測矣。不可循例酌處,嚴刑一次後,依律文施行。志豐持外囚殷山縣殺獄罪人精抄軍曺尙奉推案讀奏訖。上曰,僉意何如?宗城曰,此無可疑,情節妖惡陰慘矣。晩曰,用意凶獰矣。諸臣皆以此仰達。上命書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東昇持義州府囚推殺獄罪人官奴老秋推案。上曰,僉意何如?宗城曰,情節狼藉,用三尺之外,無他仰達矣。晩曰,此而不法,更施於何罪乎?以下諸臣,皆以用法仰對。上命書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鑧持外囚忠淸道恩津縣囚推印信僞造罪人騎保梁德秋推案讀奏訖。上曰,僉意何如?宗城曰,臣累經啓覆,前有如此者,聖上皆傅生矣。晩曰,印信僞造,自有當律,臣意則以法當奏矣。鳳漢曰,僞造何等重罪,而不施正法乎?彥儒曰,欲得米斗錢貫,以瓢片爲印,究其情則可矜,而印信僞造,重於殺人,故入於啓覆,不可輕議矣。光忠曰,自有當律,宜施正法矣。鄭彥儒曰,旣有當律,而此若容貸,則豈爲日後徵戢之道哉?光漢曰,此而容貸,法將何施乎?義孫曰,印信僞造,執其贓,然後可以正法,而此則無執捉,臣意則未知其印信僞造謂之矣。㻐曰,小臣之意,亦與上番同矣。上命書判付曰,究其心則可矜,不過瓢片,而亦不執捉,其宜參酌,以待三覆,更議處之。錫祥持外囚江原道杆城郡囚推殺獄罪人海尺良人張俊乞推案讀奏訖。上曰,張俊乞,以所食木器之不持來,問於兺同,則所答不恭,故打腮而兺同必不順受,回身而立,俊乞猶有不快之心,又以足踢背,因顚仆於船木,觸其要害處致斃矣。此若有欲殺之心,則旣在船中,或用刃或投水,何所不可,而初豈打腮乎?以此觀之,初無欲殺之心可知矣。宗城曰,踢背亦殺人,當償命矣。上曰,只求其心,可也。彥儒曰,求其心,則不必有欲殺之心矣。鳳漢曰,初若不踢,則豈爲致死,而其有欲殺之心,則未知矣。光忠曰,殺人則同當施償命之典矣。彥儒曰,此不可饒貸矣。光漢曰,聖上以求其心下敎,臣誠欽仰,而背亦大踢則卽斃矣,不可輕貸矣。義孫曰,船中與平地不同,一踢卽顚,不是異事,且初有殺心,則似無打腮之理,此獄當施以不期殺,而自殺之律矣。上曰,秋判出去,得此律文以入,可也。㻐曰,若有欲殺之心,則何必以足踢之乎?船中自有楫,亦當以此撲殺,而且兺同被打後,歸家痛死,以此推之,初無殺心可知矣。彥儒持律文進伏。上命義孫讀奏,義孫讀奏。鳳漢曰,不期殺而殺人之下,又有註曰,勢不能止雲者,此與船中被打,偶合矣。上命書判付曰,其所三覆,蓋求其心之意也。俊乞之打腮兺同,初非欲殺之心,兺同回身之際,乘其餘憤,不過一踢,亦非必殺之意。以此推之,兺同因而顚仆,傷於橫結木與船中。律文中不期殺而殺,勢不能止無間,而初不審稟,例請詳覆,已涉不察,當該推官推考,兺同只爲被踢其背,實因若背,則被打懸錄,固可是乎矣,顚仆船木,心坎被傷,則其本雖由俊乞,實因誠非被打,若檢官之狀,船中橫木,焉打兺同之心坎乎?初檢官之柔軟懸錄,被打實因,其涉昏謬,再檢、三檢官之以船木爲人gg因g,亦涉反謬。三檢官,竝令該府處之。俊乞本律,徵贖太輕,參酌定配。東昇持平安道熙川假稱御史罪人鄭得彪文案讀奏訖。上曰,僉意何如?宗城曰,臣累經御史,且經方伯之任,多見如此之事矣。爲一時得食,詐稱官者,行止殊常,欺惑愚氓者,比比有之,如此者,律文不過徒三年矣。《大明律》,又有體察事務條,此則斬罪也。鄭漢之事,與體察事務不同,論以斬律則似過矣。上命入律文,彥儒持入,上使宗城讀之。上曰,此亦體察事務乎?晩曰,假御史,則無論輕重,臣則知皆一律矣,及見律文,不無少疑矣。上曰,至於印信不同,以瓢菁之屬印之,則其可謂印乎否乎?晩曰,木枕唐竹,作印模者,必無見欺之理矣。上曰,予於望七之年,欲除此等律,何如?宗城曰,若是則必多有倖逭者矣。上曰,若無印文者,以次律爲定無妨耶?乞食者一時假稱之罪,用以一律,太過矣。鳳漢曰,外方皆知一律,故猶有懲畏之道,而到今改律,則民多犯之矣。彥儒曰,臣待罪法官矣,聖意所存,臣豈不知,而至有改法,則有關後弊,不可輕議也。光忠曰,德意藹然,而外方若知此律之不嚴,則無以徵畏之道矣。鄭彥儒曰,法緩則民多輕犯矣。柙曰,假稱者,則人皆知一律,而今若改之,其於後弊何哉?光漢曰,後弊所關,法不可緩也。義孫、㻐曰,律文嚴,然後民無犯者矣。上命書判付曰,此則非徒究其心,而其可參酌,一道臣之可以闊狹,此等蟣蝨村舍冒稱之輩,何煩上聞乎?雖然旣已具格到此,不可循例酌處,而因原任大臣所奏,考諸律文,雖不強爲酌處,自有其律,而本律則若俊乞太輕,特減一律遠配。上命書傳敎曰,予於印僞造處決,有尋常耿耿者,今於暮年,何不諭乎?旣下詢大臣,大抵僞印之律,本非《大明律》,卽《大典》,而或有無印文而成案,置諸大辟者,曾前此等之類,其雖傅諸於生,而若或差人命,豈不重乎?亦排《大典》之意也。誠若得彪事,此後則爲京外法官者,成案時,其宜審愼事,申飭於秋曹、捕廳、三都。又命書傳敎曰,今覽關西鄭得彪推案,江界府使洪若水之當初處事,已涉昏謬,末梢回關,亦涉糢糊。若此而何能蒞邊?特罷其職。晩曰,三覆慮囚者,皆一律也。今日大朝,旣已歷詢處決,則三覆不必於小朝矣。臣意則三覆,大朝爲之,似好矣。上曰,然則予當爲之矣。予或慮有違於初覆,予當忘勞爲之矣。宗城曰,聖心至此,孰不欽仰?晩曰,臣聞吏判必欲遞雲,故俄問原任,則原任亦以必遞爲言,旣無情勢,而引入不出,申飭行公爲宜矣。上曰,過矣。然而予見原任之面,將有處之之道矣。宗城曰,聖敎至此,闔門感泣。臣家無他長致,只有謹畏,故無過兩都目者矣。上曰,今則君與臣,皆望七矣。從容偕老,豈不好乎?上命書傳敎曰,此時內局提調,不可不備,提調有闕代,判書李宗白除授。今聞左揆所奏,鎭日違牌雲,若此豈特除之意?一向強迫,徒傷事體,本職特爲許遞,卽付軍職,其令專意內局。上曰,原任先退,可也。宗城曰,臣今日冒病入來,不無添感矣。再明日則臣似難自力入參矣。上曰,左參贊、秋官留之,其外皆退去,可也。光忠曰,啓覆入侍,事體至重,備員三司,法意有在,而前大司諫李重祜,雖有實病,朝旣出肅入參,則承旨之筵稟變通,事涉曲循。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三覆依昨年例,欲令元良行之,故可以酌處者,已示微意於判付中,而今於初覆中,所餘者只五,而三覆若不親行,兩囚何踰乎囹圄乎?思之及此,何憚其衰?再明三覆當親行,以此分付。上命入開城府疑獄案,使東昇讀奏訖。上曰,船人本來凶獰矣。彥儒曰,罪疑惟輕,而林福起之稱冤其元犯,不是異事也。柙曰,獄事明白,然後可論,而此則檢驗無眞的,不可輕用正法矣。上命書傳敎曰,今覽開城留守啓本,儘有意見。大抵驪州船漢,注文島船漢,黑夜相鬨,衆杖齊起,張三李四,其可辨乎?究其文案,不過一疑字也。惟輕之典,《尙書》所云,林福起特爲減律定配。上命入囚徒案,鑧持入讀奏。上曰,秋曹、兩捕廳輕囚,卽爲一倂放送事。〈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再明日殿坐時刻,一依今日擧行。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病〉。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張志豐〈坐〉。左副承旨尹東昇〈坐〉。右副承旨李錫祥〈坐〉。同副承旨沈鑧〈坐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仕〉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沈鑧達曰,明日啓覆,再明日朔祭齋戒,三明日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鄭光忠,執義李星慶,掌令金漢老、金勉行呈辭,持平李宜馣未肅拜,李亨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宗白,副提調黃景源啓曰,昨以慮囚,終日酬應,夜深乃罷。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
○李景祜達曰,右承旨張志豐,右副承旨李錫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東昇,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元義孫,以漢學兼敎授,今日再院試坐起時,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試,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畢試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鑧啓曰,臣親承聖敎,秋曹囚徒案中,時囚罪人金重泰、介老味、柳春起、金履仁、尹得祿、奴順太、朴召史、趙世雲、尙男等九人,俱是輕囚,故一倂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昇啓曰,宗簿提調綾昌君橚,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傳於尹東昇曰,召對爲之,禮判、綾昌君同爲入侍,來詣於明政殿後。
○傳於尹東昇曰,儒臣、綾昌君,先爲入侍。
○吏曹判書前望入之,以權爀爲吏曹判書。
○吏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宗白。
○沈鑧,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定頉gg奪g,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濟州牧使狀達,今十月朔進上唐金橘不足之數,以石金橘代封,果品亦甚不佳,惶恐待罪事,令於尹東昇曰,勿待罪事,回諭。
○都承旨黃景源上書曰,伏以臣之蹤地,有不敢復齒顯列者,而頃者大朝特除,出於三年不呼之餘,臣子分義,不當辭避,故黽勉供職者,今已三朔矣。臣素患風眩之症,當寒復劇,自數日以來,又添感冒,頭疼煩渴,精神昏昏,若將顚仆者然,以此病狀,實無自力從仕之勢。且出於憲長所懷,竊有所惶隕者。昨日初覆入侍時,諫長入侍,而見其腫患頗重,故臣臨退,只以他諫臣替入之意,仰達而已,變通二字,初不發口。諫長許遞之命,實出特旨,而憲長只請重推,雖非相悉之辭,此亦臣難冒之端也。伏惟邸下,諒臣情病,特許遞改,以安微分之事,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大提學金陽澤上書曰,伏以臣,曩叨敎胄之任,一味屍素,惟期亟了課試,仍卽丐免。忽於此際,有隕自天,特授臣以文衡之職,臣聞命驚駴,惶汗如瀉,直欲鑽地,而不可得焉。自惟蟣蝨之賤,受恩罔極,立朝十有六年,前後踐歷,無非濫吹,若乃萬不近似之任,未有如今之所叨也。臣雖至愚,亦嘗聞此任,關世道治敎是大。是故自祖宗盛際,必極選當世之宏儒宗匠,擧以畀之文柄,使一國之藝苑儒林,歸其統轄,受其範鎔,爲任之重,殆無與倫。雖其辭學俱優,望實可堪者,惟且逡巡而退讓,臣是何人,敢或冒據?臣姿本謭劣,早孤又失學,荒嬉自放,了無所就,一經之旨,猶未通解,數行之文,亦多疵窘。顧今人材,雖曰漸下,苟求其踰於臣者,自當不乏,乃反以至重至大之任,一朝委之於不文不才之身,歷朝愼簡斯選之法,於是乎大壞,古人所謂時事可知者,不幸近之。噫,三館華銜,人臣之至榮,而在臣則爲懼爲恧。自臣從曾祖文貞公臣益熙,歷先祖臣萬基兄弟,曁先臣鎭圭,以至於臣,四世五典文衡,求諸國朝薦紳,所未嘗有。然先祖先臣之世掌絲綸,至今詞林,稱道不已,而顧臣顓蒙,不克追先休之萬一,所竊者,獨先世之官,裘箕之職,徒藉世蔭,銀根之誤,忝辱家聲。今若貪名戀榮,不卽乞收誤恩,四方之譏罵,必將紛然,每一念及,載恐屛營,未嘗食息安也。且念一代人望,雖有合於是任者,必先試之兩館,見其可而後,始乃擬於大者,今也不然,遽以蒙學小生無試歷者,凌躐而進焉。前輩名臣之所未爲,以臣而爲之,是猶不善刀而使割,其傷必多,不學製而裁錦,其服不稱,豈非上下竝失,公私俱病乎哉?抑臣又有不可暫冒者,薦圈之法,格例甚嚴,未準點而得是職,有不得苟膺,蓋以物情不愜,不敢昌玷故耳。今者圈點,旣不備準,則物情之不愜,於此可見。司直之地,宜有駁正之擧,而仄聽累日,訖未之聞,爲今之圖,惟有引義自靖而已,特敎有召,祇承無由。伏乞離明,深察懇辭之亶出衷曲,俯諒圈法之不宜違廢,亟褫臣新授主文之任,使名器無玷,微分粗安,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寅十一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恭默閤。召對,綾昌君、禮判同爲入侍時,綾昌君橚,禮曹判書洪象漢,參贊官尹東昇,侍讀官元義孫、任㻐,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橚曰,聖上封爵初年,是己卯,而《譜略》中,誤書以庚辰,故吏曹奉安封爵單子謄書取覽,則康熙三十八年,明是己卯年,而以是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封爵事,出於擧條中矣。卽今《譜略》板子中,當爲先洗補,而進上冊子,不可以洗補,何以爲之?上曰,只板子中洗補,後日《譜略》修正時,進上宜矣。橚曰,《國朝御牒》,亦誤書,當卽爲修正,鱗次五處奉安矣。書寫官啓下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昨日得見三覆親行傳敎,專出於欽恤好生之德,臣不勝感歎,而臣待罪關西時,有疑案,故欲稟定矣。上曰,明日三覆,同爲入侍,可也。上命書傳敎曰,朔祭酌獻,一依望祭擧行事,分付儀曹,上讀《心經》訖,上下番儒臣繼讀之。義孫曰,敬以直內,一篇宗旨,伏望體念敬字焉。上曰,耳目之官,爲物所蔽,若有思則不蔽乎?㻐曰,發而中節,則不爲蔽矣。心之官則思也,而思慮頗多,亦何以天君泰然,百體從令乎?伏望寬心體物,益軫尊養之方焉。上曰,所奏可矣,當體念焉。上曰,天君泰然,百體從令者,心若不正,則官必不定矣。與堯、舜率天下爲仁,而民從之之意同矣。東昇曰,人豈有不正之心,而爲外物所誘,故不正矣。上掩卷。義孫曰,玉堂闕直已久,臣亦姑降入直,而修撰金履獻,副修撰洪趾海,俱以情勢撕捱,其外或受由、在外,番次誠甚苟簡,宜有申飭之敎矣。上命書傳敎曰,修撰金履獻,頃於南床,曲循其意,則今於例職,亦何撕捱?分義所在,其涉過矣。副修撰洪趾海,特敎之下,一向撕捱,此何分義,此何道理?只推,更爲牌招察任。受由及在外人,令政院申飭,其令卽爲上來。上命書傳敎曰,國制各有限,則安東安必伊等,其雖捕捉,循例推問,法文當然,而先以亂問,同推問目,挾雜他事,以盜就捕,亂問殺人,推問殺人,訊問爲盜,守令、營將,兼治二事,其涉荒雜,後弊宜杜。昨日道臣,雖已下敎,亂問之營將,問盜之推官,亦豈不飭?其時安東營將沈仁希,安東府使鄭宲,竝令該俯處之。義孫曰,近來各邑印信,刓敝不改,字畫莫辨,奸細輩因緣僞造,未必不由於此。臣意申飭各邑,其中刓敝者,改鑄,宜矣。上曰,玆事嗣服後,已爲飭勵矣。儒臣所奏誠是,另加嚴飭。〈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坐〉。左承旨李景祜〈坐〉。右承旨張志豐〈坐直〉。左副承旨尹東昇〈坐直〉。右副承旨李錫祥〈坐〉。同副承旨沈鑧〈坐〉。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式暇〉邊得讓〈仕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四更,流星出畢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
○張志豐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啓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今日賓廳日次,而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啓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尹東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司書李敬玉牌不進,說書南玄老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新除授兼弼善徐命天,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徐命天,司書李敬玉罷職令旨,令於張志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昇達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兼弼善徐命天,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新除授文學金履獻,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張志豐,以兵曹言達曰,新除授神方仇非萬戶李樸,素患痰病,近又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自力登途之望,呈狀乞遞。有難等待其差歇,依例罷職,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初檢官高城前郡守趙明勗,覆檢官麟蹄前縣監金善材,三檢官襄陽前府使任希敎等,令該府處之事,徽旨達下矣。趙明勗、金善材,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任希敎下去江原道原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八道儒生幼學李奎五、兪埻、趙重燮、金晉洙、李思禧、金藩、李時復、李永配、李觀采、金聲振、白壽岳、安命顯、尹執中、黃一淸、朴良佐、李宜馥、朴昌夏、鄭尙文、愼思一、邊弘洙、申沃、李鎭邦、尹泓、金周相、金正萬、尹衡俊、吳命祐、柳周瑞、鄭敬周、沈達周、沈運舟、白光澤、洪得秀、金宗福、郭通濟、李海朝、兪命一、李奎禎、閔思汶、許�、崔柱天、朴聖檢、河命坤、洪相道、鄭東亨、金鍾洪、金東哲、梁舜模、李文郁、朴興福、金澈洙、李陽復、金震赫、李來陽、安配天、李瑞奎、李徽祥、李雲敍、鄭淳儉、林櫶、李命桓、朴明祐、盧璛、洪夏正、申灝、金顯魯、吳山嶸、鄭昌宗、閔百良、任處仁、李萬華、柳光渭、辛宅夏、趙漢豪、李良心、田聖甲、尹一俊、李彥吉、金恭魯、李成萬、李有爀、權珏、玄希遇、兪漢八、權暾、李行運、李命寅、朴致祿、趙載林、許宗、朴敬天、李相說、朴思欽、吳行源、韓師愈、金得鉉、鄭暹、李思置、趙思烈、黃塡、趙台章、柳恆齡、趙命坤、吳光德、羅敬德、李國彥、兪處中、金錫年、李膺顯、韓河潤、李台德、柳百齡、朴周興、尹莘任、李德根、趙弘道、趙爾鳳、崔錫周、宋煥猷、鄭必濟、趙慶運、卞經夏、權理、許瑱、沈益龍、安配義、崔建中、崔象天、劉坤、張鳳鳥、金埏、具㙾、尹德基、崔一鑑、趙亨福、金百行、李甲彬、吳命俠、趙昌玉、兪彥中、吳敬命、蔡景復、嚴琇、洪彥福、康大寬、徐命德、南夏明、盧景純、具聖祿、申以晦、宋必勤、金鵬年、姜埻、崔奉日、文光普、朴宗燁、白鳳世、呂似夏、朴彭壽、李良輔、任希尹、林秀玉、許沃、李煒、鄭履道、宋霫、金若洙、朴光度、卞宅夏、金宅洙、黃珪、南用寬、李謹中、李瑞炳、崔錫七、奇聖大、吳師濂、鄭師伋、尹綋、李宗衡、鄭宅揆、朴𧂍、李載坤、柳柏、兪埴、李震垕、吳仁佐、姜善默、朴尙質、尹就義、白鴻儀、崔一衡、韓後覺、尹堡、兪彥道、李燾、洪處元、權以復、邊弘濟、呂翼周、金錫胤、李魯、李德一、愼師儉、洪命漢、李廷鳳、金彥修、宋載坤、鄭道欽、元弘長、吳溥源、金東爀、李泰燮、鄭彙晉、柳東齡、兪命沃、李堉、李九敍、鄭象天、金象德、玄鳳大、金鳳迪、金澤世、尹爀、高景彬、許渾、韓錫圭、柳灝春、金潤澤、洪相迪、尹光得、李以濟、金大鉉、閔亨洙、許橈、姜舜岳、韓海潤、曺光澤、金致純、慮命允、李文濟、尹東莘、李遠培、林泰蕃、金致達、柳榮履、宋尙德、金德光、朴經漢、尹恆壽、尹錫駿、朴師赫、姜碩輔、朴萬齡、李德默、鄭師周、權思、崔弘顯、鄭宅心、姜必仁、金載潤、金順、趙汝選、元啓一、吳泰德、朴蒔、李仁龜、柳相五、梁道夏、劉興震、金成大、吳希益、鄭性泰、吳述周、李泰彬、尹時彥、尹壽崙、金光�、洪浩源、金尙賢、李養浩、朴東茂、李仁白、金命大、李尙義、金德秋、朴葵、李宗胄、金昌運、李周賢、姜大老、李憲世、李東稷、李相成、金鳳五、崔鳳鳴、尹之五、李箕齡、朴蘭、金千鎰、吳彥逸、尹時彥、李正晦、李光緯、閔光運、金時煜、金世道、李弘祚、金命大、白鴻點、朴蓮、吳泰德、金𪰗、尹之毫、崔周瑞、李炳德、李聖德等,上書曰,伏以臣等,天地間有所謂公論者矣。名以公論,則雖以人主之與奪,有不容抑遏,儒賢從祀之論,卽其一也。夫從祀盛典也,論乎是者,不得以儒先之故,而論之於人人,其必德業之全備,事功之嵬赫,有足以配文廟無疑者,方得以論之。而其論也,合多士之輿誦,而非一己阿好之論矣,據前輩之定論,而非後生私心之論矣,則其所以爲公論也,公論所在,有伸無屈。邸下試觀國朝,自中古以來,從祀十賢矣。曷嘗有從祀之論發,而其終之不準請者乎?誠以其公論之不容於抑遏也,乃者畿、海、關、嶺章甫,連上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請享之章,臣等今夏,亦嘗與畿、嶺多士陳書,而邸下一例堅持,不賜開可。夫先正德業事功,正所謂配文廟無疑者,而臣等之言,又是合多士,據前輩之公論,則邸下之堅持也,其不幾於抑遏乎?噫,明主理奪,古語也,臣等旣持此公論,有必伸之理,而無可屈之理,則再請三請,雖有十百,期準請後已,而抑遏公論,亦王政之所必無,則邸下於此,其必有以處之者矣,惟邸下念哉。若先正德業事功,臣等前章,旣已畢陳,今無事於每每架疊,而槪其天稟之高明,問學之醇正,功力之至到,造詣之崇深,規模之謹嚴,氣像之盎粹,言行之正大,出處之光明,制禮作樂之具,致君澤民之志,格王正事之忠,攘夷尊華之義,扶倫明義之功,誅亂討罪之業,立言著書之惠,斥異闢邪之誠。擧玆大綱,猶足以配文廟無疑,而猶以言出臣等,爲非公論.則是又有前輩長德,後來諸賢之論矣。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嘗以格物說相扣,旣得答則曰,格致是學者初程工夫,而退溪說,終有所不敢知者,試問於玄石,則明白洞快,得紫陽本旨後,得先正論禮文字,又曰,精邃詳密,加吾輩一等。故參贊臣金榦,撰先正行狀,則敍東方諸賢之統,而系言先正纘述其道曰,先生與尤痷先生,實任其責。文敬公朴弼周,表先生墓矣,論學曰,私淑乎退溪、栗谷,而迨其德成仁洽,洛建法門,又專在是,論著述則曰,朱子後著述之盛,無出先生右。摠辭狀德,則引朱子、伊川贊展也,大成一句曰,知德者bb稀b,於先生亦云。退溪、栗谷,先正臣文純公李滉,文成公李珥之號,尤庵,宋文正之號,玄石先正之號也。夫儒者工夫,不越乎禮、經二塗,而賢如文正,推服於此者,如彼其隆。榦,卽先正嫡傳也,知德眞切,其言端的,而狀行徵信之文,書之以傳道之儒賢,弼周非阿好之人,而學謂之憲章程、朱,著述謂之朱子後一初。伊川贊卒章,自是盛德大賢氣像,而引彼證此,不以爲泰,則其道學之精深,成就之卓然,斯已配文廟無疑,而臣等之言,於是爲公論矣。惟此公論,列聖朝所未始抑遏者,則邸下於臣等之論,亦將準其請矣。旣將準之,曷若早準之爲愈乎?天下事當斷卽斷,最患持疑。今者臣等之論,旣是不當抑遏底公論,則邸下之處此也,亟揮睿斷,趁擧彝章,光列朝右文之化,彰邸下尙賢之誠,自是盛德事順理處。其何可操刀不割,上下相持,解多士冀望之體,弛後學興起之志,使群情久鬱,而公論不伸乎?其亦何便於此乎?臣等生長之鄕,古稱鄒魯,服習儒訓,素知尊賢衛道之爲第一義也。凡於崇賢配廟之論,未嘗居人後,而惟此文純之配文廟無疑,卽自古通同之公論也。故斯所以戊戌三賢竝擧之論作,而向亦爲之齊籲也。景行之慕,不以久遠而有替,聲氣之感,不以邇遐而或間,此臣等之雖至十百請,必期準請後已者也。玆又相率裹足,來籲於貳極之下。尙伏望邸下,更加三思,仰稟大朝,快賜一兪,使彝典亟擧,公論毋淹,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其所請者,事體至重,不可輕議,故不得煩稟。爾等退修學業。
○戊寅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恭默閤。三覆入侍時,左議政申晩,左參贊洪鳳漢,刑曹判書吳彥儒,大司憲鄭光忠,刑曹參判鄭彥儒,刑曹參議黃柙,獻納鄭光漢,校理元義孫,副校理任㻐,禮曹判書洪象漢,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張志豐,左副承旨尹東昇,右副承旨李錫祥,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朴相老、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晩曰,再昨終日酬應,夜後始罷,今日日氣且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寢宿諸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鄭太玉文案,先爲讀奏,可也。景祜進伏讀奏。上曰,初覆已爲之,而僉意,何如?晩曰,初覆亦奏,而同床飮食,無異奸所,而似有參酌之道矣。鳳漢曰,雖非奸所,無異奸所,文案亦已具格上來,自上參酌則好矣。彥儒曰,臣初覆後,再三反覆見之,而別無他意,與初同矣。光忠曰,初旣奏之,而臣之同生,已當推官,嫌不仰對矣。彥儒、柙曰,其在徵後弊之道,不可不施刑矣。光漢曰,與奸所不同,而宜施正法矣。義孫、㻐曰,初旣以用法仰奏,今無更達矣。上命書判付曰,初覆時已諭,特減一律定配。景源持罪人尹女孝完推案讀奏訖。上曰,此則雖士族夫女,而自行淫慾,瀆亂風敎,初則避劫,而後則亂淫矣。諸臣皆以用法之意,以次仰對。上命書判付曰,依律。志豐持殺獄罪人曺尙奉推案讀奏。上曰,僉意何如?晩曰,初覆亦仰奏,而造意行計,萬萬凶狡,此而不法,豈爲徵創日後之道哉?諸臣皆以用法之意,以次陳奏。上命書判付曰,依律。上曰,已判付者,卽出速書以入,可也。東昇持老秋推案,進伏讀奏。上曰,僉意何如?晩曰,初旣奏之,而被打實因分明,宜用法矣。彥儒曰,細見獄案,則其相鬨,出於夫婦之間,其妻冬節,入噉其夫之股,其夫踢其心,因爲致斃,其心則初無欲殺之意矣。光忠曰,三尺至重,不可不用法矣。鄭彥儒曰,實因明白,不可傅生矣。光漢曰,渠之琴瑟不調,故初有欲殺之心,當施正律矣。義孫曰,踢其要害,旣至致殞,法豈不用乎?㻐曰,歐打狼藉,而終則以病死矣。以此觀之,初無欲殺之心可知矣。上曰,儒臣又起疑矣。僉意何如?晩曰,常漢多有如此之事,雖或打其妻,此則偶然致死,其必殺之心,則未知有之。且凡罪囚,當參酌其情與法,而文案旣具格,實因狼籍,臣意則用法宜矣。上曰,若卽其地死,則無可疑,而此則病死矣。彥儒曰,臘月卄七病臥,正月初六致死,且通訃於其姪,初無欲殺之心可知,而病臥時,渠亦救療,則猶有悔心矣。義孫曰,金城有如此獄,一人以其妻之妬忌,至死打之,而猶有生者,此則不幸死矣。究其心,則不必有殺心矣。㻐曰,此則不幸致斃,原其情而正其罪,似宜矣。上曰,夫爲妻綱,則老秋乃冬節之綱也。冬節旣被其打,雖至死境,而渠亦羞而不言其被打,則猶有一端愛夫之心矣。今正法老秋,則冬節之心,何如?而償命者,所以伸冤也。冬節之心,其將以爲伸冤,而快之乎否乎?晩曰,冬節旣至死被打,則見姪來問,宜言而不言,此則可怪矣。鳳漢曰,以冬節言之,不必以其夫償命爲快,而文案旣具格上來,則國有正法故也。臣意則不可輕議矣。光忠曰,其在國法,不可饒貸矣。彥儒、柙曰,以冬節之心言之,則不必爲快,而以獄體論之,則少無可疑矣。光漢曰,夫婦之間,相打相咬,則常時安知無欲殺之心乎?義孫曰,以情言之,則相咬相打,亦安知不由於過愛之情乎?上命書判付曰,噫,旣命代理,而氣衰䕥而心索莫,豈可強爲此也?亦恐心思之不逮是乎矣,殺人償命,漢高三章,三覆審愼,國朝欽恤,詳問僉議,參互己見,於闊於狹,定其頭緖。欲付元良之意,旣行初覆,又何三覆,而初覆日忽然思之,近者謄傳古紙,其寢無日,長鎖臺廳,遲滯時月。若此之時,元良雖體予酌處,卽其席爭執,吁嗟酌處之人,無踰囹圄之日,其若物故,與置法奚異?不憚其憊,又行三覆,豈徒予意?仰昔欽恤,可以酌處者,初覆旣諭,其餘三囚,更無可疑,而儒臣起疑,予亦審克,又得一人,此是意外。噫,若不躬行,老秋將歸於勘合中,豈不瞿然?以此推之,人命生殺,不在於君,在於彼蒼,可不凜然?將此爲戒,爲人君者,焉敢自謂執生殺之權,濫殺無辜乎?此正鄒書所云,不嗜殺人者能一之者也。雖然只欲傅生,或不究本事,則刑政墜矣。或以傅生,非徒中外觀瞻之不服,被殺者,抱冤於九原,以漢高之仁厚三章之法,殺人爲先者,意蓋此也。大抵父爲子綱,君爲臣綱,夫爲妻綱,其夫殺妻,雖異於他人,而此不然。雖父子之間,情理切害者置法,卽國典也,此則本律也。其不償命,若老秋者,其將幾人?法雖若此,犯法者夥然,此正程傳所謂以此隄防猶有者也。老秋本事,不過夫妻反目而然也,其初非老秋往殺其妻,卽其妻自犯見殺也。究其心,則初無欲殺之意,以此觀之,容有可恕,而其妻已故,限內物故,渠亦遲晩,詳覆以登,難以容貸,故將乎依律矣。儒臣起疑,可謂得體,初忽原情置法之意,心自慊然,而因此思之,非徒其心之可恕,幾年反日之妻,見其昏仆,躬自扶入,多日救療,從容通訃,可見其悔,心亦慼矣。而然此亦細究其情也,已經初覆,亦難輕議,而以旣經初覆,難以更議,則三覆親行,抑何意思?非徒此也,聞大臣之提醒文案,心不覺酸然,何則,蓋殺人者償命,卽爲被殺者之雪冤也。噫,反目之中,其夫之扶入,已見惻隱之一端,其妻之於姪來問也,不言本事,亦恐其夫之償命。以五倫大關節言之,老秋、冬節,焉逭王章,而於今置法老秋、冬節之魄,其將快乎惻乎?豈特此也?老秋、冬節若有子,則其母由其父而被殺,其夫因其母而償命,其心慟切,必倍冬節。徒守其法,不究其情,杜惻隱之心,不恤顧夫之意。昔漢丙吉,不問殺人,問牛喘,予則曰,蔑藹然秉彝之心,有甚於弛法。今講《大學》,人君以五倫爲治,何傷其一乎?思之及此,予心惻然。抑此心而呼依律,其不忍之政也?噫,白首暮年,豈忍爲不忍之政乎?特減一律,遠地定配。上曰,老秋之得生,意外也。諸臣皆曰,若非好生之德,豈如此乎?判付中反覆下敎,臣等不勝感泣矣。彥儒曰,鄭太玉旣已處分,干連人亦分付放送乎?上命書傳敎曰,鄭太玉旣已酌處,干連諸人,竝放送事,令秋曹分付江華府。鑧持印信僞造罪人梁德秋文案讀奏訖。上曰,僉意何如?晩曰,初覆已奏,而以米斗欲得之事,旣僞造,而關字、帖字,亦書之矣。印信僞造,或有酌處,而此則不可容貸矣。鳳漢曰,宜用法矣。彥儒曰,罪犯一律,法豈不施乎?光忠曰,三尺至嚴,此而不用,國法何施乎?上曰,李領府事,則不死雲矣。鄭彥儒曰,後弊所關,當施一律矣。柙曰,究其心則凶狹矣,法不可不用矣。光漢曰,印文未成者,猶施斬律,此則僞造的實,何不施法乎?上曰,瓢片僞印,其可謂印乎?義孫曰,初覆已奏,而印信僞造,捉其物件而後成案,而此則無執贓矣。晩曰,印紙旣得見,則此足爲物件矣。㻐曰,所坐則重矣,而如此之獄,前又有酌處之事,罪旣同,則法宜同施矣。上命書判付曰,初覆時已諭,今於三覆,何有他意?特貸一律島配。彥儒曰,殺獄體重,毋論京外,月三同推,法例甚嚴,而外方同推,或有完決,同推而不爲申聞者,事體至爲未安。且不卽申聞之故,滯囚亦多雲,事甚可憫。俄於閤外,與大臣有所酬酢,而此弊不可不念。請分付道臣、守臣,此後則已完決而同推者,使之一倂申聞,何如?晩曰,秋判所達是矣。已經申聞之殺獄,若不準三次同推,則自該曹請推徵贖,故各邑以此爲憫,多有擧行,而未及申聞之獄,則雖有道臣之申飭,難保其依例同推。今若使之一倂申聞,則重獄究覈之道,如有勝於前日,而亦可免滯獄抱冤之患矣。上曰,此實初聞,京則完決刑推之後,例登申目,而外則同推之後,亦登申目,例也,聞甚駭然。令前已同推,而不申聞者,一倂條列啓聞後,該房承旨與秋官,登對稟處。此後若或同推,而不申聞者,當該守臣、道臣,以制書有違律施行。〈出擧條〉象漢曰,平安道鐵山,有鄭起世獄事,而十餘年未決。臣爲道伯時,諗知獄情,臣則以爲冤枉矣。上曰,秋判先爲出去,此獄案,左副持其狀啓入來,可也。東昇持狀啓進伏讀奏訖。象漢曰,臣爲道伯時,亦按此獄,而大體十五年之久,故按獄者之弦韋,各自不同,而旣無實因,且雖曰私和,累次刑訊,終不變辭矣。鳳漢曰,此獄久遠,故在京搢紳之間,無不知之矣。其時李台重狀啓回達,下來於小臣去後,故臣亦見之。台重所執,以豪強委之矣。上曰,以起世言之,臀若有實因,則渠豈免元犯,而以其奴時男捉來采謙之際,拒逆不恭,時男聞其上典之號令,捽曳踢踧,勢所固然,此則時男之下手矣。且時男因爲逃走,若非正犯,則豈有逃躱之理乎?此可異也。僉議何如?晩曰,聖敎至當矣。鳳漢曰,臀無杖痕,則起世似非正犯矣。彥儒曰,此則獄案之本末,未及詳悉,無可仰達,而一番按査後,處決宜矣。上曰,此無按査者矣,殺人則殺人矣。鄭彥儒曰,正犯分釋,下敎明白,誠至當矣。柙曰,起世則似非元犯矣。光漢曰,時男之逃走可疑矣。義孫曰,必欲捉來之時,捽曳踢蹴,則宜有見之之人矣。上曰,然矣。㻐曰,臣意亦以爲鄭非元犯矣。東昇曰,只見其狀聞,處決恐未免疎忽,臣意則令道臣更査狀聞後處之,似宜矣。上曰,春坊入直誰也?東昇曰,文學鄭晩淳也。上命得讓召入。上命書傳敎曰,以前道臣之所奏,覽其鄭起世事,道臣査狀,殺人則無疑,而以起世爲元犯,其莫知也。大抵玆事,若見其時采謙被放後,起世之立馬門外,送奴捉來,使其豪強,其涉可惡。豪奴悍僕,聞其主之令,其欲捉來之際,采謙拒逆不恭,扶曳蹴踢,勢所固然。初覆檢狀,俱爲明白,而臀無實因,則不被杖於起世,其雖可知,勿論杖臀、扶曳,使采謙若被捉,而到於起世之馬頭,則法文旣在。雖受杖物故,執杖者無償命之事,其使之者償命,起世焉逭三尺?而若無一步出門之事,則豈徒時男?果若世軍初招,五六奴僕,突入其所,償命宜在其奴,而不査其本,以時男逃躱,起世爲正犯,百餘次刑訊,已非審愼。實因若此,則屍親之不顧其父其夫,甘其私和,一反前招,杖斃後已,告者之私和,雖不足道,世軍等所爲,斁滅人倫,物故何惜?今則雖欲査問,忍杖起世,其何可問?欲問屍親,亦無其路。予則曰,目今之査,先問采謙之出問與否,其若出門,起世當爲元犯,其若不出,初使雖豪強,其償命在奴。而噫,起世與他人有間,故於此於彼,不肯陳聞,以前道臣李台重之心,査問之中,已示寬意,末梢猶以豪強結末。豪強自豪強,殺人自殺人,若其元犯,當問本事,其何以登山之事,比於涉水乎?以此觀之,其無大力量可知。噫,位在人君,此等之事,若不明斷,豈笑其臣?雖然番愼者,莫先於此等事,觀一張之査聞,卽一席而立決,倖門將開,刑法將紊,今者之査,非問殺人與否也,其問采謙之被打所也。噫,時男之逃躱,已涉殊常。果若門內,雖爲其主而逃躱,元犯時男,爲其身而逃躱,元犯亦時男。果若門外,雖不逃躱,渠自承款,元犯起世,不辨乎此。刑訊爲事,趦趄度年,以過十餘年之久。惜哉,頃者一人,其果殺人,而情猶可恕,人亦可用,故非徒酌處,末乃甄用,豈特我國?唐之郭子儀亦是也。豈可置諸難當之中,同推爲事乎?其若曖昧,一婦呼冤,猶五月飛霜,況邊地健兒乎?不可循例査問,而曠日持久,特令文學鄭晩淳,爲按覈御史,馳往鐵山,詳査回奏。晩淳進伏。上曰,下敎中已洞諭,更無可言,而只探其門內門外以來,可也。上曰,此則軍官,當率去矣,將臣薦一軍官可也。鳳漢曰,尹仲淵、惠淵,今皆備邊郞矣。象漢曰,有一人焉。鄭宅秀方帶從事官,率去似好矣。上笑曰,鄭哥獄,鄭御史、鄭軍官,可謂三鄭矣。書吏又率去鄭哥,則好矣。晩曰,臣惶悚敢達矣。日前筵中,以次對之久曠,致有嚴敎,而臣等退出後,又有下敎於入侍承宣者雲。臣聞來極爲惶悚,此皆臣等之罪,伏願亟降威罰焉。上曰,右相之不入,以此故耶?晩曰,然矣。領相則有實病故不入,右相亦惶恐不入矣。聞大臣不入,則啓覆不得行,故臣冒沒入參矣。上曰,古雲班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望七之年,縗服在身,復講復對,自無休時,而在下之人,則欲獨便,予實慨然,而此後有何撕捱耶?卿以此言,傳及右相,可也。光忠曰,殺人成獄,至重且大,苟不十分審愼,易致橫罹之患。雖以平山李世裕獄事言之,其時地方官,只憑將校誣罔之言,威喝良民,連施毒刑,勒受誣服,至於考覆之境,其中一漢,徑斃獄中,已極殘忍。若非考覆官之覈實反案,譏捕正犯,其餘無辜之囚,又將不免於啓覆論斷之科矣。其初不詳審,徑先搆案之罪,有難容貸。日昨儒臣,亦已發說,而不可以事過而置之。平山前府使金礈,拿問嚴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忠曰,今日殺獄罪人老秋,印信僞造罪人梁德秋減等之命,實出於我殿下好生之至德,而第老秋,則其妻殞命,旣由於渠手,實因分明,具格成案。德秋則刻瓢造印,潛踏文書,至傳隣邑,渠亦自服。兩囚負犯,關係一律,三尺至嚴,有難容貸。殺獄罪人老秋,僞造印信罪人梁德秋,竝依律勘斷,何如?上曰,俱有意焉。非枉法伸恩也。光漢曰,高兺同之致命,雖由於船木之觸傷心坎,而苟究其故,罔非俊乞踢背之致。勿論其有心與無心,均之爲歐人致斃之歸,此而容貸,則夫豈重人命之意哉?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聖德,而王法至重,有不可輕議減律。臣謂罪人張俊乞,依律處斷,宜矣。上曰,律文亦然,此非降法也。不待三覆,予有意也。光漢曰,鄭得彪之假稱御史,出沒村閭之狀,渠旣自服,禮京之招,又爲明證,則揆以法意,自有當律。況近來紀綱漸弛,人心狡惡,遐方此患,比比有之,此而減律,則後弊無窮。臣謂罪人鄭得彪,依律處斷,宜矣。上曰,此則原任所陳之律,是矣,更何爭奏?臺臣先退出後,上曰,兩司例爲分而發啓,而鄭太玉事,獨漏而不啓,兩司未免疎漏矣。東昇曰,臣欲仰奏矣,聖上先燭,而兩司難免疎忽。請推考何如?上曰,勿推。義孫、㻐曰,今此罪人酌處後,兩司爭執固也,而鄭太玉之獨漏不論,有損臺體。大司憲鄭光忠,獻納鄭光漢,竝遞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近來臺臣難矣。光漢之獨漏太玉,欲免臺閣之致也,誠難矣。上命書傳敎曰,頃者已下敎,近者欲免臺閣,仍成謬習,今番酌處之中漏一,其涉不是。大司憲鄭光忠,以其兄推官太玉之事,不爲請寢,其勢固然,而獻納鄭光漢之無端漏啓,忘乎否乎?不可遞差而止,罷職。上曰,獻納之品,玉堂則勿拘乎?晩曰,與玉堂同品,而勿拘矣。上命書傳敎曰,修撰洪趾海,獻納除授。又命書傳敎曰,修撰金履獻,文學除授。上曰,禮房承旨,明日親傳香後入侍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黃景源〈齋宿〉。左承旨李景祜〈齋宿〉。右承旨張志豐〈齋宿〉。左副承旨尹東昇〈齋宿〉。右副承旨李錫祥〈齋直〉。同副承旨沈鑧〈齋直〉。注書李祉承〈在外〉趙錫愚〈在外〉。假注書朴相老〈齋宿〉邊得讓〈齋直〉。事變假注書文始龍〈仕〉。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朔祭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鑧達曰,李𪻶箚子到院,而以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黃景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張志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昭殿朔祭親臨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東昇曰,明日晝講,今日爲之。《中庸》、《大學》當盡爲之,而傳香後卽爲之,入侍於明政殿後,勿爲習講,時刻入之。
○傳於尹東昇曰,徽寧殿祭文中,有添入者,雖以淨書,香室官員持祝文,待令於齋殿。
○傳於尹東昇曰,禮房承旨,來詣於集賢門。
○傳於尹東昇曰,承旨、香室官員,來詣於徽寧殿。
○黃景源達曰,宗簿提調綾昌君橚,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承旨與綾昌君,來詣集賢門。
○以修撰金履獻,副修撰洪趾海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黃景源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黃景源達曰,兼弼善徐命天,文學金履獻,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徐命天,文學金履獻,司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鑧曰,推考徽旨捧入。
○張志豐達曰,兼弼善徐命天,司書李敬玉,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徐命天,司書李敬玉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東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黃景源,以吏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初一日,行孝昭殿、徽寧殿朔祭親行時,執事前應敎鄭尙淳,前校理李厚達,前修撰李聖圭,前校理李心源、洪準海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張志豐,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七日,各廳堂上武臣等朔試射時,至於身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責,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祜,以宣惠廳言啓曰,今十一月令宗廟、孝昭殿、徽寧殿、兩山陵薦新天鵝,忠淸道當次,故貢人處使之趁期封進矣。今月已盡,而累次催促,尙未準納,限內不得封進,事體誠爲未安。在前如此之時,有退封之例,以此分付該曹,當該貢人,自本廳科治,督納封進,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李𪻶箚曰,伏以臣以無似,謬當大任,臨事昏錯,無往非罪,自承頃筵誨責之敎,慙惶悚蹙,歷日靡定。繼伏聞昨日筵敎,至及於引嫌太過,而在臣分義,惶懼罙切,泥首縮伏,恭俟嚴誅。且臣宿症關格,間又肆發,氣升如火,胸痛如刺,呼吸不順,食飮漸退,危兆已見,懍懍無起色。大朝親臨慮囚,國之大政,而帶此職名,旣不得入侍,此歲將暮,朔祭在明,而亦末由趨參,罪上添罪,邦憲難逃。伏乞離明,俯賜照察,亟令攸司,重勘辜犯,以肅國綱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戊寅十一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涵仁亭。朔祭親傳香入侍時,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張志豐,左副承旨尹東昇,右副承旨李錫祥,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朴相老、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陪立。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傳香訖,上降詣板位祗迎。上曰,文學鄭晩淳許遞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九日千時,上御恭默閤。晝講入侍時,知事洪象漢,特進官尹東度,參贊官張志豐,侍讀官元義孫、任㻐,武臣申光魯,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大學絜矩章》訖,義孫讀《中庸》御製序文。義孫曰,今此進講者,御製也。別無仰達文義,而堯、舜心法,不過精一也。聖上於此,益加體念焉。㻐曰,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矣。殿下法先王之道,行先王之政,精一心法,殿下之所以傳受者也,而伏望益加勉勵,終始毋怠焉。上曰,若周而復時,則主人翁豈有寐時,而其於主人翁之已衰,何哉?象漢曰,聖學以御製主人翁問答見之,別無更加加勉,而舍我其誰四字,益加體念焉。上曰,此非予退托之言,而古有自過十五光明少之句,其奈氣衰何哉?東度曰,喚惺性之法守之,少無間斷之日,則自可無退托之時矣。上曰,頃者欲言於大臣,而未果矣。回榜尙桸,況此乎?予今享年,得逢此歲,古亦有是否?此則雖謂之希罕,而有稱道者,予亦不辭矣。曾前六十之賀,則必欲圖避,而此則予雖不辭,但來年七月以前,則雖一喜字,或有言之者,非予意也。象漢曰,如是希罕之事,其在群下之情,孰不貴之,而聖慕尤當如何?上曰,昔年七歲命名之時,今日思之,益切追思負米之感矣。象漢曰,原州碑石、碑閣等所入物力,依豐壤碑例,以儲置米會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原州碑石,御筆付石時,依黑石里碑例,寫字官一人,給馬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日寒若此,季冬不遠,而尙無雪意。在前亦有祈雪之規,今年亦行之,何如?上曰,臘前三白,今年則無之,姑觀五六日爲之,可也。諸臣亦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咸安閣。禮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尹東昇,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景福殿御製書寫令尹東晳陞敍。上又以徽寧殿誕日將迫之意,命添書四句於朔祭祭文。上曰,注書出去。綾昌君召入也。得讓趨出,率入綾昌君橚進伏。上曰,洗補爲之乎?橚曰,板子則已塡補,而更考御牒,則當邸gg當寧g條無懸註處矣。上曰,先朝御牒,亦無之乎?橚曰,自定宗、太宗以下,皆稱初封之號,而仁宗朝及當邸gg當寧g條,獨無懸註矣。上曰,《譜略》則詳載乎?橚曰,然矣。上曰,然則旣不載於御牒,則更無可論矣。上曰,留門後編次人一人,來詣於明政殿後事。〈出榻敎〉上曰,此祭文,承旨持而出去,率香室官員淨書,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九日二更,上御崇文堂西軒。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元仁孫,左副承旨尹東昇,假注書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進伏。上曰,洪秀輔持原州碑閣懸板所書草本入來乎?秀輔曰,持入矣。上命承旨讀之。東昇讀奏訖。東昇曰,今此原州碑閣懸板御製識文,令翰林洪秀輔書進事,命下矣。書出後,自京刻板下送乎?只書送本道,使之刻揭乎?上曰,書送本道,使之入刻,而一件印出上送事,分付道臣,可也。〈出擧條〉上曰,太祖影幀奉安祝文考來乎?東昇曰,考來矣。戊辰年初一日攝行矣。上命讀祝文,東昇讀奏訖。上曰,光廟則先爲奉安於永禧殿,太祖則戊辰始爲奉安矣。柳義養則傅會以奏,而其言甚浮雜矣。上命書徽寧殿茶禮祭文,命編次人讀之,仁孫讀奏訖。上曰,何處若是喧嘩乎?注書出去問入也。得讓覆奏曰,祭正時將迫,侍衛百官詣閤,故喧嘩矣。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十一月二十九日三更一點,上詣孝昭殿。親行朔祭入侍時,都承旨黃景源,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張志豐,左副承旨尹東昇,右副承旨李錫祥,同副承旨沈鑧,假注書朴相老、邊得讓,記事官洪秀輔、柳敍五,以次陪立。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步出賓陽門,至明政殿月臺乘輿。上召兵判曰,別軍職鄭勗世,起世之弟乎,兄乎?申晦曰,起世之兄雲矣。上命書傳敎曰,噫,兄弟,五倫中一也。昔蘇瓊豈不云乎?世間難得者,兄弟。噫,其兄十五年滯囚,百餘次嚴訊,而十五年之間,二次鳴金,只其奴也。雖爲兄有訟冤之端,猶爲上言,況爲其弟,一不登聞,只使替籲,無乃其父挽止而然乎?父雖挽止,弟何忍忍?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玆事漠然不聞,昨聞之後,勗世處義,心甚駭然。且欲用則尤宜飭用。別軍職鄭勗世汰去。上乘輿,到齋殿降輿。上曰,鄭晩淳,率去鄭宅壽乎?兵判申晦曰,無關移之事,故臣則未知矣。東昇曰,臣聞於禮判,則以其親病之重,不爲率去雲矣。上曰,然則率去誰也?東昇曰,未知矣。上遂步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