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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七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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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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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陳書受由。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李彝章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漢一李之億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奉命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去夜雷□□□風寒仍劇,此時調攝諸節,更何如?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臣等累日不得承候,無任憂鬱,惶恐敢啓。令曰,氣則一樣。有下敎事,明日入來。

○趙暾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崔載興在外,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呈辭。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冬□□□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暾,以侍講院意達曰,本院下番說書金時默連日入直矣。昨日禁推司書尹東星,謂有親病,不爲行公,兼司書李命熙受由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東星,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書尹東星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修撰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修撰鄭弘淳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修撰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趙暾曰,兼春秋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權一衡,以戶曹意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又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辭竭意窮,不知所措,終無領受之勢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權一衡、趙暾啓曰,嗚呼,昨夜雷電之異,何爲而又發於純陰之節也?一月之內,一猶可驚,而至再至三而不知止,其轟燁盪戛,又非前日之可比。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之中而天之警告,若是丁寧反復耶?休咎感應,其理不忒,則必有所以召災致異之端。臣等愚迷,誠不知某政某事之所以致此。而人君代天理物,則殿下一心,卽天之心也。殿下之心,若不和泰,則天心安得以底豫耶?頃日雷異之始發也。本院之以聖心和平,爲消弛之先務,其所陳戒,不啻縷縷。雖承自勉之批,而未見自勉之實,淵衷之煩惱未除,筵敎之非常如前,擧朝紆鬱,景色愁沮,則無怪乎仁天之示警,若是薦複而命之也。爲今弭災致祥之道,不宜他求,只在於殿下方寸之間,古語云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天和。伏願殿下,廓然回思,惕然警動,益和在我之天。七情之發咸順,其則無少滯吝於淵衷,使上下交泰,情志流通,以盡修人事答天譴之道焉。臣等忝居近密,目見非常之災,不勝驚懼之忱,略貢衷悃,以冀聖明之省察焉。答曰,專由衰耗強忍之故,方懍於中,其勉雖是,只有君而爲國,史牒奚有?

○又達曰,嗚呼,天人一理,災祥類應。今日朝廷之上,闕失者何事,而乃召昨日雷霆之異耶?其聲光之震盪,無異發聲之節。臣等驚惶震惕,相顧憂歎,仰惟邸下受命代理,寅畏戒惕之誠,當復如何?此乃仁愛之天,眷顧我東,警告我邸下者也。嗚呼,變不虛生,必有所召,則指事言徵,雖近傅會。而修德弭災,實有其理,則邸下之臨筵講究,非爲不勤,而無或有徒爲誦讀,未盡體驗之實歟?政令裁決,非有稽滯,而無或有應文備數,率循常例之歎歟?臣等昨伏見手書下答元輔之批,則邸下遇災警惕,藹然求助之意,溢於辭令之外,臣等不勝感歎,而竊恐時日稍久,則邸下警動之意,或有所不如遇災時。而講讀政令之間,未有實效,恐歸無終之歎。臣等竊願邸下,以昨日遇災警惕之意,看在肚裏,一心對越。臨講則必以躬行踐履爲念,臨政則必以懋實食效爲期,則修省消弭之道,當不外乎此矣。伏願邸下,留念焉。答曰,知道。雷異之變,心深驚愕矣。所陳切矣。當體念焉。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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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呈辭給由。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李彝章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漢一李之億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甲山府使金範魯,古群山僉使柳台垕,舒川萬戶卓世萬。

○藥房都提調、提調依下敎來待閤外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欲令入侍矣。日寒如此,酬應之際似氣憊。頃者差備待令醫官,只令入侍下敎事,欲以茶飮下敎矣。醫官退出後,以茶飮劑入。

○藥房口傳啓曰,昨承入侍之命,故早詣閤外,企俟入侍。伏見下於承旨之敎,只令醫官入侍,且有茶飮劑入之敎。伏未知卽今聖候調攝,何如?而臣等終夕閤外,不得入侍而退去,則下情之憂鬱,有不可勝言。暫許臣等醫官,入侍臥內,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已下敎矣。茶飮劑入,繼進日問候。日寒如此,其止之。

○趙暾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崔載興在外,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修撰鄭弘淳,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暾以侍講院意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東星,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意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尹東星陳書受由,兼司書李命熙受由在外,說書金時默方在禁推中,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達曰,副摠管金漢喆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達未安,依例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假注書李漢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慶尙右兵使狀達,巨濟府陸軍竝保千乭伊妻私婢奉禮等虎囕事。令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趙暾,以兵曹意達曰,去九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書曰,伏以去夜雷電之轟燁,雖於盛夏,亦所罕有。凡在觀聽,莫不驚懼失色。雖不敢知厥徵何在,而此專由於如臣老誖無狀,獨專匪據,無所事事之致。爲今弭災之道,莫先於亟退臣身,改卜賢德。邸下亦宜追昨批惶懍之意,益勉於敬天怒毋敢戲豫之戒也。仍念臣自少善病,不比恆人。中年以後,連叨劇職,備極勞瘁,精力已盡。百症交攻,延支稀齡,實非始料。兼以病在頭面,若遇風寒,輒致增劇。近經達夜省鞫,兩日庭班,受傷尤酷。顴齒之痛,不堪叫楚,塞戶壞蟄,望絶起動。且臣心氣昏短,老妄益甚,職事率多曠廢,朝綱漸至解墜。凡所言爲,觸處生疣,屢勤聖敎,罪釁彰積。□荷天地之度,不卽顯加誅罰。而臣何敢睯若無畏,晏然仍據於輔弼之地乎?邸下親勞手書,慰諭敦勉,萬出尋常。臣雖頑愚,寧不感泣?而反復揣量,冒進無路,唯有席藁私次,恭俟重譴而已。伏乞睿慈,俯諒臣危蹙之情,亟許鐫削臣職,俾得退省愆尤,苟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日昨手書,已悉余意。而由余誠淺,未能孚於卿心,心實忸怩矣。且雷異之災,以余之不敏,又廟務積滯,元輔如此,豈無此變乎?況以敬大臣禮使之意,何敢循例,躬往敦勉,何難之有哉?至於聖敎,尤不必如是爲嫌,而所陳切矣。當體念。卿須思決無許副之理,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起視事,用副余雲霓之望。仍令曰,此批答,史官往諭於偕來承旨處。

○李彝章達曰,臣敬奉睿批,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情地澟蹙,疾病昏綴。手書恩諭之下,未克趨承,敢瀝危衷,冀被重譴。伏承睿批,辭旨之隆,又夐越常倫。憂念國事,敦勉賤臣,諄諄懇至,可孚豚魚,至於四字猥諭,尤是人臣不敢聞不敢當者。奉讀以還,惶感震悸,涕汗交瀉,抑塞煎迫,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神耗力竭,決不堪復備任使,一世之所共知。而此則姑不暇論,唯是罪釁彰積,屢勤大朝嚴敎,譴罰之降。臣方悚伏以俟,而一邊承令冒進,揚揚自如,則臣分國體,寧容有是?反復思惟,轉動無路,席藁隕越,只待鈇鉞之誅雲矣。臣旣承偕來之令,姑爲仍留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司成李鼎輔書曰,伏以臣夙嬰奇疾,今至三十年。氣血已耗,病入膏肓,逐歲轉痼,百證交攻。平居澟澟,將作癃廢之人,筋力奔走,已不可論。而臣自叨見職,適値大朝問候之日,力疾隨班,因仍虛縻。日前聖敎,以課製之設行,特有申飭之命,臣一倍惶悚,不敢延拖,因設課試。伊日風氣乖常,受傷忒重,宿症兼發,渾身麻木,屈伸不得,作一籧篨,昏倒床蓆,無自力動作之勢。而昨日賀班,忍死趨參,諸症轉加,頃刻難支。設或賴天之靈,幸而不死,時月之內,束帶供職,已斷其望。節序已暮,課製漸晩,飭敎方嚴,罪積稽慢,病裏悚蹙,罔知攸措。不得不疾聲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邸下,俯諒臣病重實狀,先罷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瘝曠之罪,以昭法紀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司書尹東星書曰,伏以臣昨犯違傲,未蒙恩勘,院直仍闕,召牌又辱。臣誠惶怵,卽宜承入。而臣老母指腫猝重,疔根犯爪,此乃醫家治法之不容頃刻緩者也。臣方手執湯焫,心神悶慌,此時持被,斷非情理之所可忍。玆敢瀝陳私懇,伏望邸下,俯賜矜諒,卽許鐫罷,使臣得以專意救護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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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呈辭給由。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漢一李之億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未時,日有兩珥。自初昏至二更,有霧氣,流星出東壁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五更,流星出星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靑。

○下直,臨淄僉使李翼道,植松萬戶高聖輝。

○藥房口傳啓曰,日寒如此,調攝諸節,若何?茶飮進御後,有所差勝乎?臣等昨日旣不得入侍承候,日次問候,亦且差退,無任憂鬱,惶恐敢啓。傳曰,氣則一樣。其止之。

○趙暾達曰,卽者,輔德兪彥國,以親病陳書經出,原書纔已捧入矣。事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崔載興在外,持平李長夏上書入達,執義李塤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右副承旨申晦,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司諫成天柱,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暾達曰,修撰鄭弘淳,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今下弓矢,植松萬戶高聖輝處給送。

○南泰耆達曰,事變假注書金瑞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趙暾達曰,右副承旨申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執義李塤,司諫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修撰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達曰,監兵使、留守,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江華留守金光世,以身病,陳書使褊裨替納,原書纔已退卻。而依定式從重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持平李長夏書曰,伏以臣於辭書之末,略陳草草數語,邸下不以人廢言,竝許採納。臣於是惶隕感激,益仰擇蕘之盛德也。今於召牌之下,宜卽趨承。而第臣從前情勢之難冒,自有必遞之義,不待臣之覼縷,而睿鑑固已俯燭矣。且臣累朔毒痁之餘,素患痰癖之症,遇寒添劇,委身床蓆,時月之內,萬無束帶供仕之望。伏乞離明,俯垂矜憐,亟賜鐫罷。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而目前可警可愕之災,其可無一言陳戒,以贊我邸下寅畏對越之誠哉?嗚呼,疾雷之變,古或有之,而未有若近日之頻疊者。轟轟燁燁,至再至三,聲光之震盪,有逾於陽氣振發之初。噫,上天之警告若是其丁寧,則臣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天人一理,災有所召。今日之君臣上下,其不可一心警懼,以盡答譴之道乎?臣竊伏聞我邸下,學懋時敏,工臻日就。臨筵講討,非不勤勉。而第古聖人心法,俱在方冊,苟不以躬行體驗爲先務,則不過爲應文備數之歸而已。顧何以得其實效,而由我方寸之天,致彼孚和之妙乎?噫,日御書筵,時接宮僚,則邸下進學之工,實爲群下之顒仰。而其於懋實格天之道,臣愚死罪,竊以爲有所未盡者。伏願邸下,益懋勉勵,克盡自省之功,以爲消弭之策焉。嗚呼,觀乎今日之世,何者非召災致異之端乎?人心日渝,世道日下,紀綱之頹矣,俗尙之靡矣。環顧默數,無一可恃之形,而況彼北路之凶荒癘疫,今幾年矣。惟我大朝,以若保之仁,垂博施之惠。發遣繡衣,船粟往哺,十萬生靈,幸而得免於塡壑之慘矣。不幸今年,穡事又告歉,而夏霜之變,赤鼠之災,狀報相續,則哀彼遐遠之方,愁冤之氣,安得不上干天和耶?嗣歲賙救之策,不可不及時區劃,以濟吾民,以答天譴。伏願邸下,亟令廟堂,克殫設施之方,俾盡應天以實之道焉。答曰,覽書具悉。雷異之災,心甚驚焉,所勉切矣。當體念,而所陳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洛昌君樘書曰,伏以臣本無似,屬忝宗籍,前後恩私,實踰涯分,居常兢惶,若隕淵谷。今此專對之任,又出於千萬夢想之外。年衰病劇,無路承當,敢效丐遞之悃,未蒙肯許之恩,心焉若惕,益無所措。臣之平生所畜,只知筋力奔走,以效涓埃之報,則其在往役之義,他不暇顧,黽勉理行。而王程有限,期日漸迫,將違螭陛,不勝耿結之忱。仍竊伏念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楊州地,而今將遠離,不勝霜露之感,欲以未出疆之前,一省塋壟。玆敢疾聲仰籲於離明之下。伏乞邸下特許數日之暇,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仍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輔德兪彥國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信,則臣父宿患痰火之症,遇寒添劇,呼吸喘急,食飮不得順下。老人氣力,十分落下,症情極爲不輕。臣聞此報,心神飛越,按抑不得。玆敢投章徑出。伏乞離明,俯賜諒察,特許鐫遞,俾臣安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令江華留守趙觀彬書,王世子若曰,國家設重險之防,寔爲巨鎭,島門當一面之障,宜屬全材。官有居卑而辭尊,君子所以謙己,時或重外而輕內,朝廷所以需賢。玆敷餘十行,用煩卿一出。惟卿淸時發軔,妙齡鳴珂。高門大揆之義方,靑氊依舊,先朝內相之雅望,紫橐增新。淸文冠三昧之英,爭看白面學士,御筆擢六仙之列,聳稱黑頭令公。殆類萬石君家風,退約可貴,爭歸尺五天時論,進塗方亨。嗟世運一入於滄桑,顧時事忍提於灰劫。湘江之雷雨旁霈,顚木有華,燕谷之日月重回,覆盆無翳。前席賜覲,泣洪恩於貂金,窮峽逃榮,結長戀於象魏。危言太激,玉成開漢挐之雲,聖眷偏隆,簡擢陟周卿之月,地部任經費之責,便民裕國之效再彰,山城摠守禦之權,親上死長之敎七稔。隨遇而功能茂著,允矣識時務通才。臨得而趨舍甚明,展也辭樞密一節。地愈隆而操履愈飭,官益腴而身心益涼。殊方飮氷,安有曹濟陽數冊?大藩啖蘗,初無趙淸獻一琴。詞垣執牛,振瓊佩於鳴國,武帳穿鵠,荷袞褒於超階。混衆卉於雨露涵育之中,寧爲夭夭自好之態?標孤松於風霜偃薄之後,不改亭亭獨立之姿。蓋欲追先卿之心,報累朝之知,耿耿乎畢忠有願,故能冒黨人之妬,殫一身之力。𧬈𧬈者,覓疵無痕。君恩未忘,荒郊之棲遑堪愍,世道難盡,善地之徊翔何妨?眷彼江都之雄饒,卽我天府之險固。通三道之舟楫,大海相連,簇一路之輪蹄,上都最近。集風雲於眞殿,衛護是勤,占波浪於官津,瞭望必審。長江失險,禍忍說於丙丁,故城修頹,慮實存於庚甲。晉陽三阪之域,捨尹鐸而誰毗,漢廷九卿之班,眷寇恂而當借。玆授卿江華府留守。卿其祗承大朝得人之喜,益殫平日體國之忱。修城隍而峙餱糧,展少日隋州之手,鍊軍卒而飭器械,用邇年禦廳之謨。天塹克堅,何慮北軍之飛渡?人和允洽,可追東洛之保釐。循墻昔時,島人歎福星之閟,開府此日,海民望仁風之宣。有設施則身兼廟籌,當裁稟者口對筵席。於戲,太宰之出守,關輔有南漢之近規,故都之坐鎭,衝要視西京而一例。恬憘已久,莫恃百年昇平,憂虞多端,愼無一日放忽。故玆敎示,想宜知悉。李光運製進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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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呈辭受由。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載厚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洪景海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泗川縣監尙雨澤,廣梁僉使方斗芳。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崔載興在外,李長夏,執義李塤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司諫成天柱,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司諫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漢一改差,代以趙榮順爲假注書。李之億有頉,代以趙載厚爲假注書。金瑞應改差,代以洪景海爲事變假注書。

○南泰耆啓曰,假注書趙載厚,事變假注書洪景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南泰耆曰,今下弓矢,廣梁僉使方斗芳處,給送。

○南泰耆,以均役廳言啓曰,議政府、中樞府、吏曹、工曹諸上司,不可不加數給代處,商量加給事,筵稟承命矣。其減作餘保者各若干名,還作元保,仍爲給代後,前別單中,改付標以入。而水夫不可與漕軍異例,餘保外元保,則給代。外醫女之六奉足,雖爲過多,而全不給代,宜有稱冤。折中於內醫女六奉足,鍼線婢二奉足之間,定給四奉足。本奉足六名內,二名依他例,作爲餘保後,給代事,付標添錄於節目末端。耆老所、宗簿寺,略爲劃給事,亦已定奪矣。耆老所則木五同,宗簿寺則木二同二十五疋,參酌劃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書曰,伏以臣於日昨,憲臣重推該房承旨之請,誠有所不自安者。其時多臺之現告也。院中僚議,果不無可否之論。槪此事俱有所據,本無適莫。而兩僚臣,方引此爲嫌,則臣以參坐與聞之人,其不可諉之,以非該房而晏然也決矣。玆敢露章自列。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之今日情事,可謂至慼矣。欲冒出承令,則大朝嚴敎薦勤,罪名未勘,恐歸於放肆。欲泯伏俟譴,則邸下恩諭非常,分義亦重,懼涉於頑傲。進退維谷,如窮人無所歸,跼蹐臲卼,罔知置身之所。昨於承批之後,猶不知變,一味席藁,連夜廢寢,終宵繞壁,一縷殘喘,幾何澌盡。窮隘之極,不得不昧死申籲於代理之下。敢乞離明,導達聖聽,亟令削臣之職,勘臣之罪,使國法擧而臣分得,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前批已悉余志,而尙且如此,但愧誠意之未孚。向者聖敎,必不如是爲答,則卿何又復如此乎?卿須安心,勿復過辭,其卽視事,用副余日夕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於偕來承旨處。

○戶曹參判申思建書曰,伏以臣以無似,猥膺專對之命,辭陛已定期日矣。臣之父母墳山,在畿甸不遠之地,今當遠離,益不勝霜露之感,欲趁未行之前,暫爲往省,敢此仰籲。伏乞離明,特許由暇,俾伸至情,千萬祈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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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未肅拜。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載厚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洪景海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初昏至夜二更,有霧氣。三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左副承旨南泰耆啓曰,霜寒陡緊,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茶飮貼數已盡。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方在呈辭引入中,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李塤再度呈辭受由,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崔載興在外,李長夏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右副承旨申晦,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俱涉未安。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持平李長夏,司諫成天柱,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長夏,司諫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啓曰,禮曹參判洪鳳漢,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趙暾達曰,副校理尹尙任,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暾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都承旨趙雲逵三度呈辭,令於申晦曰,給之。

○趙榮順在外,代以洪準海爲假注書。

○趙暾書曰,伏以臣素抱痰眩吐血諸症,居常澟澟,不比恆人。而若當節候淸和之時,則不甚苦劇,至於寒節,則蟄蟲同藏,惴惴欲死者,已至七八年矣。近因薄寒所傷,縮伏呻囈,不敢爲出入戶闥之計矣。此際忽伏承銀臺除旨,臣聞命驚惶,他不暇顧。忍死趨肅,仍卽持被,亦已累日矣。忽自去夜,重患寒感,宿症復劇。胸膈痞悶,四體拘束,吐咯無算,暈眩忒甚,若將頃刻隕絶者然。似此證形,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傳曰,都承旨三度bb呈辭b,元良令給雲。而今聞其所撕捱,已涉過矣。此時副提擧,不可曠職,牌招察任。右承旨趙暾,其果實病雲,許遞,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

○傳曰,臺臣在外,爲今痼弊。抄選外,在外臺臣,竝許遞。出榻敎

○趙雲逵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陳書入達,參判李宗白呈辭受由,參議尹光毅進,右副承旨申晦進。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庭綽未肅拜,參知朴弼幹入直進,左副承旨南泰耆進。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陳書入達,參判李宗白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尹得載爲承旨,嚴瑀爲大司諫,李光稷gg李光溭g、李弘稷爲掌令,尹尙任爲獻納,李星慶、崔逵泰爲正言,成天柱爲副校理,金尙耉爲副修撰,李昌儒爲弼善,李命峻爲碧潼郡守,尹東星爲京畿都事,趙重晦爲冬至書狀官,姜始顯爲兵曹佐郞,崔尙鼎爲刑曹參議,金致仁爲水原試才御史,兼春秋二單愼爾復、李秀逸,安南守烿,今加明善,宗學連五次居首加資事,判下,駙馬黃仁點尉號望單子,以御筆添書昌城落點。大司憲望單子,傳曰,贊善沈錥除授,副護軍李奎徽、南鶴宗、許錭、崔錫贊、權基彥,副司直南泰良、朴相德、李應協、趙暾、安致宅、金相奭、朴昌潤,副司正趙載厚、洪景海。

○傳曰,噫,此何等時乎?予則日益衰耗,鼎席只有卿一人。日夜協贊元良,其做國事,猶恐不逮。今卿尋單,其何意乎?頃者之敎,因慨而諭,豈有深意於卿?設或引咎,自有其道,且一箚足矣。噫,任卿久,君與相俱白。其君痛在中,氣又昏憊,人心國事,無一可恃。而倚恃元輔,動於浮囂,悻悻尋單,略無恤焉。幾十年倚任,全歸文具。此予誠淺,此予誠淺,自恧之外,夫復何諭?噫,君臣雖曰義,君親無異,其親心方若此,不忍服藥。而爲其子者,視之尋常,只自取便,可謂孝乎?痛心之中,深竊慨然,於予他日當以此歸奏,於卿昔之諸葛報陛下之意,焉在?一自卿尋單之後,慨世道爲國事,添一症焉,而慨於中則心鬱結矣。氣憊之中,痰滯又作。噫,初不能慰心,又何忍困我?今日此心,訴諸昭昭之外,無他道矣。撤單造朝,勝於湯劑,悔噬莫及,古人已雲,時乎時乎?述編亦云憊臥呼寫,雖略由中,卿須諒焉,卿須諒焉。其無悔焉事,使元良偕來承旨,傳諭於領相。出榻敎

○加減固眞飮子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

○令於南泰耆曰,承旨一員入對。

○申晦達曰,臣敬奉筵中睿敎,馳往領議政金在魯處傳宣,則以爲,大朝下敎,邸下令旨至此,更何敢盤桓?今方扶疾趨詣雲。臣先爲入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於申晦曰,大臣如入來,卽爲入對。

○傳於南泰耆曰,大臣入對罷後,詣閤。

○申晦,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文學兪漢蕭,連日入直矣,陳書徑出,輔德兪彥國,由限未盡,兼輔德金善行,謂有身病,不爲行公,弼善、兼文學俱未差,兼弼善尹光纘入直。講書院上番,將未免闕直,兼輔德金善行,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洪潤疇,以篤老之人,病伏鄕廬,末由上來,文臣兼宣傳官李鎭儀,素患痰癖之證,觸寒頓劇,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冊禮都監儀軌廳言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已畢修以入,而分上四件,分送各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兵曹言達曰,去秋三朔能麽兒試講時,部將金德基,一次不通,一次病不進,殊無申飭勸課之意,依例推考,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官朴護根,以不應爲律施行,解見任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不應爲律,笞四十附過還職,且事理重者,杖八十奪告身三等,而違令律,笞五十解見任矣。今此朴護根,以何律施行乎?敢稟。傳曰,旣已申飭,分揀放送。

○省鞫,明日趁早開坐事,榻前下敎。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之忝叨藥院,已過周年。不顧情跡之畸危,疾病之沈痼,惟期單竭心力,酬報萬一。而迷鈍之性,菲薄之誠,不善周旋,率多顚妄,孤負職責,效蔑保護,晝宵懍惕,惟俟譴何。日昨自閤外退歸之後,寒痰壅格,所食不化,胸膈痞塞,神精惝怳,腹肚絞痛,嘔泄兼作,已經兩宿。轉加無減,委頓床蓆,叫號欲絶。此卽臣半生奇疾,每當秋冬之交,換節之際,輒必重發,發必濱危,費經數朔,僅得回甦。而年邁氣衰,不能與病相敵,諸般證形,比前倍劇。喘息澟綴,起動無路。今日問候之列,竟不得趨參,分虧禮缺,罪合萬死。伏乞睿慈,俯察賤疾之不可強起,特軫重地之難容暫曠,先遞臣內局之任,仍治臣闕職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於向日政,適當深夜倉卒,排望之際,前司諫任震夏,今夏殿最居中,而未及覺察,擬於司諫末望,臣昏謬之失,於是著矣。伏乞離明,亟賜譴罰,以重政例焉。且臣腰脅間,猝生痰腫,毒氣漸肆,將至成膿,委身床蓆,轉側須人。卽者開政有命,末由趨承,病裏惶隕,靡所容措。竝乞俯垂矜憫,鐫遞臣職,俾得及時調治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何必爲嫌?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文學兪漢蕭書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只以昵侍離明爲榮幸,碌碌隨行,爲日已久,毫無裨益,徒增愧懼。且臣父病,累朔沈綿,以此情理,實無供仕之路。而院僚不備,番次苟艱,多日持被,心神莫定。卽自書筵退出之後,得聞家報,臣父所患重病之餘,調攝失宜,重觸寒感,諸症俱苦。自聞此報,尤無按住在直之勢。玆不得不仰陳短書,徑出禁門,罪在擅離,萬殞猶輕。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賜遞改,以爲安意救護之地,仍治罪犯,以昭法紀,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南泰耆達曰,新除授承旨、玉堂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侍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十月初五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禮曹參判洪鳳漢,同爲入侍時,提調洪象漢,左副承旨南泰耆,禮曹參判洪鳳漢,假注書趙載厚,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文恆、許槃、鄭趾彥、金寶潤,進伏訖。洪象漢曰,數日日候不順,調攝聖候,何如?上曰,氣滯而氣下之後,則間有虛乏之時矣。洪象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醫官以次診脈訖。金壽煃曰,左三部微高,而不爲顯然,右三部猶有滑體,而亦調均,但血分不足矣。金履亨曰,左右三部沈處,比前少舒,而猶不足,虛軟則一樣矣。許錭曰,沈則大體少勝,而猶不舒暢,不足之候,亦不快愈矣。許槃曰,沈則猶不快舒,右寸關,亦有滑體,虛軟則一樣矣。鄭趾彥曰,左三部沈,右三部有滑體,深按則不足。臣月餘不得入診,今始診候,而不知其顯然差勝矣。金寶潤曰,沈則猶不快舒,軟弱則一樣矣。上曰,前患齒痛矣。卽今頰下有痛意矣。前則左邊乎?金壽煃曰,左邊矣。今有內浮之氣乎?上曰,俄者,始爲浮痛,齒傍似浮矣。金壽煃曰,白荷鹽頻塗,則當有減勢矣。金履亨曰,俄伏聞有咳嗽之候矣。上曰,眉稜之氣,差勝矣。今則鼻梁酸矣。洪象漢曰,仰瞻袖手,似不舒泰矣。針醫亦入侍,使之診察,何如?上曰,自外按之。醫官,以次入察訖。鄭文恆曰,核則無之矣。金壽煃曰,按察則手指似有礙處,而不知有核,似一時浮熱之致矣。金履亨曰,無浮高之意,似一時感風矣。許錭曰,近來風寒乖常,似感風矣。許槃曰,按察則無礙處矣。鄭趾彥曰,似內浮故覺其有痛意,而以閭巷言之,老人有齒痛矣。金寶潤曰,風日不順,似感風矣。上曰,齒傍浮矣。金壽煃曰,下元不足,故風熱發作,鹽則內塗,必扶下元,然後可無此症。況聖算漸高,尤宜補元矣。人蔘進御,則每每差勝,而滋元之劑,停止已久。臣意則兼服滋元之劑,然後聖候康寧矣。固眞飮子極好,性味且緩,進御則好矣。上曰,予豈得久乎?洪象漢曰,卽今聖候,與此藥相當。非但醫官之言如此,臣等之意亦如此矣。上曰,破故紙等材太辛,八味元則拔之矣。金壽煃曰,鄭趾彥以爲兔絲子入之則好矣。若入肉桂,則下焦、腹部之氣,必差勝矣。鄭趾彥曰,此與地黃元材料相合,下元及腹部之氣,必有顯效矣。上曰,豈其然乎?前則進御不難矣。今則一匙進御猶難,而消化則消化矣。洪象漢曰,尙未至於消化之境,故然矣。善化則如湯沃雪矣。上曰,脈度差勝,俟河之淸矣。其時,則進御後有力矣。洪象漢曰,有力則何可不進御乎?人之意思,深則必善思,此藥極是善思之藥矣。上曰,何好之有,氣憊頤浮之患,予則知爲尋常矣。洪象漢曰,似是挾感,而胃氣不足,此下元不實之致也。此藥必爲進御伏望。上曰,今則足可食肉桂,而無進藥之意,故不服矣。洪象漢曰,不爲進御,則症患將不知何時闖發,豈不悶迫乎?上曰,如少兒比常時加進一匙,則甚睏倦,何也?洪象漢曰,不能善化之致矣。上曰,猶有微感之氣,徐觀進御,可也。洪象漢曰,解感之劑,不可輕進。且不進此藥,則此等證候,亦難差愈矣。上曰,周年故,似如此矣。溫浴時,則差勝矣。今夜忽搔癢,此有信之證,不忘而來矣。賢嬪亦如此矣。洪象漢曰,血氣不潤,則癢症如此矣。上曰,領敦寧,豈非血潤之人而亦如此?予則血衰而如此矣。夏間癢時,則似汗疹矣。冬則雖搔之而色不白矣。御將亦經之乎?無人得免矣。洪象漢,請書湯藥劑進下敎。上曰,少息後進御矣。洪象漢曰,湯劑久停,雖劑入而亦異劑入之意,下情誠悶迫矣。上曰,今爲幾日,而予則尋常矣。秦皇,焚詩書百家,而醫書何爲留之也?洪象漢曰,醫書則有關於死生,此亦出於求仙之意也。上曰,全爲其身矣。予思之,漢高聞逆耳利行之語,始還軍霸上,項羽不爲眷戀,振歸彭城,猶勝於漢高矣。南泰耆曰,捨帝王之基,還歸彭城者,出於無謀,此所以爲項羽也。豈足稱道哉?上曰,奇特矣。衰後則雖易厭,而能卻醫矣。洪象漢曰,以東南叛氣之說觀之,盈虛吉凶之理,已預知之矣。上曰,知大命則然矣。然故如此,理之常也。洪象漢曰,殿下下敎則理外也。上曰,長孫皇后賢矣。婦人之所辦,予豈獨不辦乎?洪象漢曰,非殿下所可擬議者也。仍請書湯藥劑進下敎。上曰,進御甚厭矣。洪象漢曰,旣退日次,此已奉承不可奉之事矣。上曰,有志之士必笑之,今則予志堅定矣。洪象漢曰,竊議於議藥則是豈臣子乎?上曰,盡見之矣。不服蔘橘茶則過矣。其餘則不切矣。一快字,領敦寧則好之,而快字終有弊矣。洪象漢、南泰耆,又請書湯藥劑進下敎。上曰,固眞飮雖進一椀,豈差勝乎?以此藥名勸予,此似勸予以固心矣。書藥何難?而但欺中外矣。洪象漢曰,此豈有毫分貽累於聖德乎?上曰,欺予於咫尺矣。予則欲循理也。洪象漢曰,聖敎則理外也。上曰,予志卽常經也。洪象漢曰,非常經也。仍請書五貼劑進。上曰,任爲之。洪象漢、南泰耆竝進曰,何爲此下敎耶?上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今番節製,敬敷五敎之題,以末望落點者,有意矣。予欲全而歸之矣。洪象漢、南泰耆竝進曰,每承此等下敎,臣等誠不勝悶迫之至。上曰,此下敎則常爲之矣。洪象漢曰,此時大臣引入,國事可悶矣。上曰,欲一諭於領相,而予有眩氣,故不爲矣。孔子曰,不重則不威,予非自重也。大臣三牌不進,豈捧徽旨乎?趙道彬、趙泰億,亦嘗爲之。而一時三違,則中外嘵然。放榜日,予已慨然矣。領相不諒國事,徑先尋單,胥命則可矣,而尋單則過矣。初下敎有意,大臣如此具瞻之地,豈不有妨雲,而欲逐大臣者挑之矣。李奎采,以儒臣入侍時,予以嘉言嘉謨,非但不進,搔處惟思之爲敎矣。領相調劑,故猶請罪趙明鼎矣。浮囂之人,逐大臣如此,而何爲國事乎?有君無臣,往牒所無矣。予直言之,予無可爲之事矣。自初度呈辭入後,氣候如此,如此而何爲國事乎?御將今入侍矣。息壤在彼,予則欲守予心矣。洪象漢曰,大臣聞聖敎後,惶悚引入,而此豈至過用心慮乎?上曰,予無用心之事矣,慨然故如此。予方在此位,故略語卿等矣。洪象漢曰,湯劑旣始書,書以五貼劑進,何如?上曰,中外不怪之,則書之豈關係乎?但欺中外矣。都提調何不入來也?洪象漢曰,以痰病不爲入來,且頃日閤外無召命,故惶恐雲矣。今日箚子入達矣。上曰,都承旨欲走矣。已下敎於元良,還給三度矣。有何引嫌乎?南泰耆曰,以臺官現告事引嫌,而已陳書,承下答矣。洪象漢曰,溫泉水,更令汲來,白荷鹽,亦令劑入,何如?上曰,溫泉水,姑置之,鹽則前入者有之矣。洪象漢曰,賢嬪宮亦有搔癢之候,亦議定當劑,何如?上曰,解毒丹繼服似好,劑入,可也。醫官,遂以次退出。洪象漢曰,雷異前豈無之,而今則又發於九十月之交,兼下雹災,卽今國事無一可恃,可謂過於苞桑之戒矣。殿下,必一心兢惕,思所以仰答天心,辭敎亦必審愼伏望。上曰,此予強忍之故也。洪象漢曰,臣以政院,承強忍二字批答後,何不求對請改,責承旨矣。仰答天心之道,惟在一心奮勵,而殿下心中之天,異於常度矣。南泰耆曰,承批後,宜卽求對,而煩擾不敢,今又伏承下敎,極爲惶悶矣。聖心奮勵,宜異於常時,而下敎又如此,尤不勝悶迫之至。以閭閻間老人言之,精力不甚衰耄,則甚厭靜坐,必有所事,而不知勤勞,子弟諫而止之。則旣無所事,思慮多端,憂其不必憂之事,思其不當思之事,以致轉輾深入。殿下今日之思念,與此相類,卽今玉堂,無行公之人。而若引接臣僚,講論古書,則自然有寓心之道矣。目介三南蟲災,北道鼠災,俱是變怪,而聖心若不奮勵,則國事無可爲之望。豈不可悶乎?上曰,鼠剝食人眼,誠大變異矣。洪象漢曰,蟲鼠之災,卽古人所謂小人之象,而萃於一時,無以已治少忽焉。南泰耆曰,鼠自彼境越來雲矣。上曰,越來是矣。其體至小,貓略爲捉食雲矣。南泰耆曰,食數介則貓亦飽而更不捉食。鼠遍滿田野,穀無餘者,至於嚙人之髮膚,北道是何如之地,而災異如此?東宮邸下,過自淵默。而大臣入對,亦無詳確之事,實爲可悶矣。上曰,禮官進前。洪鳳漢進曰,東萊府使申暐狀聞,以爲退休舊關白身死,告訃大差倭,當爲出來。先文頭倭,以接慰官差備譯官,接待事,爲請取考前例,則崇禎壬申,退休關白身死告訃差倭出來時,無接待之事,故以事係規外,責諭。而京接慰,創始於崇德壬午,一自其後,關白告訃告慶,島主退休告慶,皆送接慰官。且乙丑舊關白退休差倭出來時,接待前例,無憑可考。而因廟堂回啓,差送接慰官,則到今告訃差倭,接待宜無異同,有難防塞,請令廟堂,指一分付矣。大臣之意,以爲壬申關白身死差倭,雖無接待之事,事在接慰官未創之前,則不宜引此爲例。乙丑關白退休差倭,旣許接待,則今此告訃差倭,難於不爲接待,依乙丑例,差送接慰官爲宜云,故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鳳漢曰,退休關白,身死告訃差倭,禮單物件,似當依乙丑年退休差倭例施行,故議於大臣,大臣之意亦然,以此磨鍊,分付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鳳漢曰,戶判以胡蔘許貿事陳白,而有稟處之命矣。大臣以爲年前,以此事移咨見塞,前此若無移咨之擧。而今番直爲貿來,則雖或現捉於彼人,猶可爲說。旣移咨見塞,而不爲更咨,徑先許貿,以致執頉,則事甚難處,有不可容易開路雲矣。上曰,置之。出擧條洪鳳漢曰,大臣,以爲使臣以燕行刷馬驅人事陳達,而蓋其換名入去之弊,誠極痛駭。直斷以一切之法,則雖有所行不得之端,而別爲嚴立科條。借名冒入者,現捉於渡江後,則嚴刑遠配,至於貽弊於行中,生事於彼地之類,則令使臣,査出狀聞,以請重律爲宜云,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其中甚者,繩以重律,可也。出擧條洪鳳漢曰,大臣,以爲天銀加計與否,因使臣陳達,有令廟堂稟處之敎矣。蓋天銀之加計於丁銀,自是流來舊例。帳殿入侍時,原任大臣,雖以此陳奏,而旣無防塞之事,則元無可以稟處之端,自當依前加計雲,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象漢曰,臣方待罪典牲提擧,故以職掌事敢達矣。日昨與禮曹堂上,眼同看品湖西各邑黑牛,則瘦瘠者多,故論題嚴責。而其中全義所納黑牛,瘦瘠特甚,有駭所見,已爲退送矣。祭享所用,何等重大?而餵養之節,全不致察,以致如此。領來色吏,亦爲逃走,事體所在,極爲寒心。若不嚴懲,無以飭後。當該守令,拿問處之,該邑監色,令道臣,嚴刑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此後則守令,重繩,可也。出擧條命少退還入。上曰,送日本木布,何如?彼之所貴蔘也。亦貴木布乎?黑麻布則好矣。彼人衣之乎?關白所服何色也?南泰耆曰,倭人之衣被我國木布、麻布,不得目見,而關白所服則黑色也。上曰,彼國臣下,有侍坐者乎?南泰耆曰,無是事,只三宗室在座矣。上曰,三宗室,何人也?南泰耆曰,關白無子,則擇於三宗室而繼立,故預選近宗之賢者,差爲尾張州、紀伊州、水戶州三太守,此謂三宗室也。上曰,凡倭人服,何色也?南泰耆曰,服色或黃或白,弱君則服紅紗而處處照透白色矣。洪鳳漢曰,俄者未及畢說,更此仰達矣。今日人心日下之事,殿下若穆然深思,則必有警惕者矣。至於守心之敎,此匹夫之孝,非千乘達孝也。凡下敎,群下孰不奉承?而此等下敎,不可奉承矣。南泰耆曰,天災之示警薦疊,外方之災荒如此,內則百隷怠惰,無一可恃,誠可悶矣。洪鳳漢曰,以政院言之,只此一承旨在院,誠慨然矣。上曰,承旨之不齊,何也?南泰耆曰,都承旨趙雲逵,三度呈辭入之,左承旨權一衡,不爲仕進,右承旨趙暾,以實病陳書受由出去,右副承旨申晦,以現告時該房引嫌,同副承旨李彝章,以偕來進去矣。上曰,都承旨三度還給與否,問之,可也。南泰耆曰,俄者少退時,聞已有還給之令矣。上命書趙雲逵牌招,趙暾許遞傳敎,及在外臺諫許遞傳敎。上曰,任遠,何人也?南泰耆曰,故兵曹正郞任述之四寸也。上曰,鄭錫百,曾以戶郞見之矣。其子入來,問其外祖,乃柳泰明也。予則不知爲領敦寧之弟,而中心以爲何等鄭家之不成者,與之婚姻矣。更思之,此乃彼此相婚之時,其時則好矣。洪鳳漢曰,近來李周鎭、洪晉猷,亦爲婚姻矣。上曰,北評事,何日下去乎?南泰耆曰,新監司,必欲相見商確,故欲相先後下去雲矣。上曰,新監司,何日辭朝乎?南泰耆曰,新監司,欲初七日辭朝,南泰會,初九日辭朝雲矣。臣待罪評事時,鏡城、明川、吉州、端川、利城、北靑六邑,獨爲凶荒。而因朝令,監其賑政矣。其歲六鎭豐稔,且有儲粟,故移粟不難,今則一道蕩然。大抵北道,地形如長蛇,東南臨海,北有胡地,若無穀則自盡之外,無他道矣。移粟若自嶺南船運,則不習風浪,易致墊沒,且甚緩緩,似難及期。南關之穀,移送北關,嶺東之穀,移送南關,嶺南之穀,移送嶺東,次次移轉,則事亦便易矣。上曰,承宣亦經評事乎?兄弟爲之矣。北道無穀,則入海走胡之外,無他路矣。洪鳳漢曰,全家徙邊者,卽實邊之意也。且備給農糧,以爲保存之地,故民戶繁盛矣。今則六鎭諸邑幾空矣。上命書領相傳諭。少頃。上曰,欲諭領相而索漠故,一字猶難矣。承旨書傳諭畢。上曰,欲添入一節,而傍挑者必曰傳敎如此,何可復出雲?故不爲添入矣。洪鳳漢曰,傳諭中,至痛在心之敎過矣。南泰耆曰,欲爲仰達而未及,洪鳳漢之言是矣。改之,何如?上起坐厲聲曰,予直言之,今則領相走矣。豈有如此道理乎?雖呈辭之時,可以入來矣。不見呈辭時日氣乎?溫幸時,忽有無時風雨,予以爲必有某事矣。果有尹鳳九之疏矣。予言異於傅會,每每符合矣。挽君而勸之則可矣,棄君而走之則不可矣。里名勝母,曾子不入,聞君誣莫雪之言,予豈有欲生之心乎?君親無異,豈有其父如此,而其子棄之而走者乎?蔘橘茶三貼後,氣頗勝矣。吳瓚事後,脈度似立,今則又加入矣。予豈如鐵可耐乎?溫幸時,自振威有齒痛,頰下亦浮,有妨瞻視,故其時受針中官,進粥。故予笑曰,足以進飯矣。今則一心堅定,欲全而歸之,當歸奏無可爲之事矣。自戊申,不解衣而寢,還爲簡便矣。入見賢嬪時,亦臥而見之。起時緣壁而起,賢嬪至前門,見予出來而去。予笑曰,予豈至顚仆乎?進御之物,賢嬪亦必煖進,其衰憊可知矣。前日都提調,以爲百官宜泣雲,藥院之臣,非予私臣也。孔子曰,臣先嘗之。藥院之臣,豈獨臣下乎?趙明鼎事下敎時,慮或有過爭請問之擧,故特下無心字矣。其日則誠慨然,事當請於元良,請於元良,則在代理之道,宜有所稟矣。上曰,韓光肇公矣。其父頗善,亦善文雲矣。洪鳳漢曰,果能文矣。上曰,人如韓光肇之心者,豈易乎?上曰,如捉兩人之頭髮,放之則必以額相搏矣。今則予放兩邊頭髮矣。洪鳳漢曰,殿下救三十年搢紳之禍矣。上曰,予不如是,則臣下餘者無人矣。南泰耆曰,今則庶無此事,而殿下試放兩邊頭髮而觀之,則其禍將至於何境乎?上曰,今姑無之矣。渠雖欲爲之,予豈受之乎?如此之際,不爲國事,故百姓受其弊矣。減布時,予作氣三臨門,故能爲之矣。宰臣、承史,方入侍。注書亦世臣也。徐觀他日也。今則釀之矣。領敦寧脅持之題目,判府事之題目,豈好題目乎?此立的也。甚者敎朴𪼤爲之,其書中,邸下以下語,無臣分矣。予語東宮曰,何不深爲處置雲矣。洪鳳漢曰,奇奇怪怪之事,東宮何以深察乎?必務爲順理爲說,故見之則其言似是矣。上曰,予雖睡覺,豈見欺乎?元良則姑難深察矣。偏論今爲胎敎,此語似過矣。而卿等爲此等語時,婦女亦聞之,豈異胎敎乎?雖以孩兒試之,坐兩邊人而使之去向,則必知所從矣。世孫知覺,大異於前,今能行步,能習呼父呼叔之語,此則可謂滋味,而苦心則無可奈何矣。上曰,初下敎有意矣。彼此婚姻之時則好矣。予知領敦寧之有兄,不知有弟矣。承旨見柳泰明乎?南泰耆曰,臣兒時見之矣。上曰,柳謙明亦見之乎?南泰耆曰,未嘗見之矣。上曰,畿伯則甚牢確,亦有固執。軍幕撤覆事,亦固執見辱,而不彈亦固執矣。權以鎭亦然矣。洪鳳漢曰,任謗然後國事可爲矣。上曰,子弟若曰,辱說如此云云,則豈有不動者乎?前日金致仁入侍時,予以爾勸起爾父爲敎矣。今則必衝動其父曰,時議以爲人事殊常,何不引入雲矣。世道如此,予欲永謝矣。仍顧謂洪鳳漢曰,卿觀此世道有味乎?洪鳳漢曰,當盡吾之分而已。盡分之外,無他道矣。上曰,此言是矣。而卿亦無爲之之心矣。孔聖復起,世人之黨議不改矣。各引聖言,每稱建極,此則兩邊各有一極也。極是一極,而朝鮮有兩極矣。南泰耆曰,俄者所達,至痛在心四字,改之,何如?上曰,以痛在中改書之,可也。訴昭昭之外,無他道矣。洪鳳漢曰,今卿以下八字,亦改之,何如?上曰,抹之,可也。必以抹之之語,卽爲往通,更加墨抹,使之不辨,可也。世道人心,予已習知之矣。無讀書之人,故世道如此矣。洪鳳漢曰,讀書種子無之,誠可悶矣。上曰,曾聞故判書金始炯之言,歷路多聞閭巷間讀書聲雲矣。洪鳳漢曰,中庶能讀書,兩班則無之矣。上曰,晝之所思,夜必夢焉。夢亦必峻矣。趙鎭世等,僅爲磨勘,而又如此,雖戴鐵冑者,亦不欲更當國事,寒心矣。予心以爲欲使御將收殺矣。上曰,金相奭在何處,相紳之相字耶?洪鳳漢曰,金相奭,今在鄕,與相紳同姓,而相紳,非延興之子孫也。上曰,弓角契上言人,刑曹何以處之乎?過甚矣。南泰耆曰,已爲定配矣。上曰,初欲嚴刑後定配,而若已定配,則何必爲已甚乎?諸臣遂以次退出。

○辛未十月初五日未時,王世子坐時敏堂。承旨入對時,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尹東星,編修官金瑞龜進伏。令曰,俄者伏見大朝傳諭於領相者矣。由余不敏,先有閔百祥,後有趙明鼎,以致聖躬之勤勞。今此傳敎之後,領相不可不入來。余方坐而待之,承旨以此意往傳,可也。晦曰,領相再度呈辭,方入達矣。令曰,承旨書之。答曰,面諭於入侍承旨矣。卽爲入來。晦曰,臣當出往傳諭,而偕來承旨,則使之先爲入來乎?令曰,偕來承旨,亦令同入,可也。今日卽持公事入對之日,故持入矣。晦讀文學兪漢蕭上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晦曰,兪漢蕭,以親病陳書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十月初五日酉時,王世子坐德成閤。領議政金在魯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趙載厚,記事官尹東星,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金在魯曰,日氣不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金在魯曰,大朝靜攝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金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金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此非尋單之時,而辭單遽上,以此大朝過用心慮矣。金在魯曰,臣老病,國事無一爲之者,兼之以昏忘,事多顚錯,屢勤大朝下敎,此時引入,豈不惶恐?而臣子分義,亦不敢晏然,不得已尋單矣。過加勤念,至下手書,辭旨隆重,有臣子不敢承聞者,敢不卽承。而臣之所惶悚者,所被大朝下敎,有不敢遽然卽出,再箚後尋單矣。大朝下敎,意外又下,臣之去就,非有關係。而責勉之極,不敢偃然引伏,扶病承命矣。昏病如此,前頭國事,無可爲之望,且不知罪至何境,極惶悚矣。令曰,筋力尙康健,國事有何不可爲之慮乎?金在魯曰,邸下亦未俯察矣。外雖作氣,而內實腐朽。冬節則不得出頭,殆同蟄蟲。自前有國事,則不得已暫出,每得重病矣。令曰,卽爲入來,可寬聖慮,尤幸矣。金在魯曰,旣承下敎,何敢不入來?旣入來,欲請入對於大朝。而夜深,恐有妨於酬應,欲待朝求對矣。日昨萊伯,請接慰官差送,事同邊報,宜有狀聞。而只爲申達,事涉生疎矣。玆事宜稟定於大朝,故禮曹參判洪鳳漢,入侍時稟達,以差送接慰官爲定矣。以北道事,欲請移給慶尙道穀數萬石,而夜深不敢求對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十月初五日初更,上御崇文堂。領議政金在魯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趙載厚,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金在魯曰,累日未承聖候,靜攝氣候,何如?上曰,有齒痛之候矣。金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金在魯曰,伏聞聖候,有齒痛之漸,似觸外風之致矣。湯劑久不進御,雖不可以藥責效,而誠爲悶迫矣。上曰,氣不平則齒傍浮疼矣。金在魯曰,臣老病昏謬,事多顚錯,屢勤聖敎,幸聖度天大,不加罪譴。而臣子分義,不敢晏然,不得已尋單矣。東宮手書隆摯,千萬意外,又伏承傳敎,一則惶懍,一則感泣,到此地頭,不敢偃伏,𨃃蹶趨承矣。上曰,東宮傳諭云何?申晦曰,東宮以前有閔百祥,後有趙明鼎,以致聖心煩惱,卽余不敏,方坐待領相入來,承旨以此往諭爲敎矣。金在魯曰,臣入對時,東宮以大朝過用心慮矣,卽時入來幸矣爲敎。臣之入來與否,豈至過用心慮乎?前頭不知罪至何境矣。上曰,元良所恃者元輔,而遽爾尋單,此豈如此之時乎?慨然故已諭於承旨矣。予則苦心未展,當歸奏皇兄,以無可爲之事矣。金在魯曰,下敎今又如此,極爲惶悶矣。上曰,尹得載,承旨落點有意矣。頃日元景夏,以爲尹得載欲於筵中一陳雲,故落點矣。金在魯曰,殿下暮境,每以不當之事,致煩心境。元景夏,亦以此累陳,而其後又復如此,實爲悶迫矣。上曰,景廟代理時,先朝每有收後之事。而予則東宮代理後,置而不察,豈不欲聞元良面諭卿之語,而亦不問之矣。金在魯曰,以東宮手書觀之,漸漸圓熟,殿下雖不俯察,而亦能如此,此則殿下忘之,平心進藥則好矣。上曰,茶則初非不服,而必欲以湯劑務勝者,非順理之事矣。漢高祖始眷戀秦宮室,及聞樊噲之言,還軍霸上。項羽則初不眷戀,振歸彭城,猶勝於漢高矣。至於卻醫,則察理之善者,而以呂后率來之故亦卻之矣。今觀人心世道,今日廷臣,不知幾呂后也。金在魯曰,漢高非聖人之中道,非可法也。上曰,予展苦心,然後可拜於皇兄,有安於吾心,而今無可爲,不若早歸矣。金在魯曰,代理之命,旣已奉承,此已展聖心矣。若掃去思慮,平心易氣,則進藥亦爲枝葉矣。上曰,卿雖慰藉言之,而予已知之,世道無可爲矣。金在魯曰,夜深不敢煩達。萊府事,禮堂亦已稟定,災結事,已與戶判相議矣。以北道事,欲請移給慶尙道穀數萬石。而此亦後日當稟定矣。上曰,聖祖開拓之地,災荒如此,誠可悶矣。金在魯曰,北民採食蓼花種雲矣。上曰,不但年事如此,災害民者多矣。上曰,分付該府,省鞫趁早爲之,可也。頃日之坐,亦致夜深矣。申晦曰,二更末罷坐矣。上曰,有行公臺官乎?申晦曰,李長夏行公矣。上曰,今日政,臺諫誰也?申晦曰,不能盡記,而李弘稷爲之矣。上曰,李弘稷在何處?申晦曰,前居南中,今則在湖中矣。上曰,罪人玉禮事,何如?申晦曰,謀殺則與聞雲,此已爲伏法之端矣。若刑訊,則渠豈不服乎?諸臣遂以次退出。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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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式暇。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載厚仕直鄭昌聖呂善亨。事變假注書徐命天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電光。夜三更,電光。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今日省鞫,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持平李長夏,大司諫嚴瑀,正言李星慶,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嚴瑀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達曰,新除授弘文館副修撰金尙耉,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達曰,春坊上番闕直,只下番司書尹東星入直矣。昨日政,移拜外任,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輔德兪彥國,兼輔德金善行,弼善李昌儒,說書金時默,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兼說書俱未差,兼司書李命熙,受由在外,說書金時默,以親病陳書入達,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兼輔德金善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成天柱,輔德兪彥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載厚有頉,代以鄭昌聖爲假注書,洪準海在外,代以呂善亨爲假注書,洪景海有頉,代以徐命天爲事變假注書。

○申晦,以義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省鞫問事郞廳李星慶臺諫代,前正言李宜馣差下。而方在罷散中,口傳付軍職,使之卽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宜馣。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則時囚罪人閔宅洙,屢日處冷,猝得泄瀉,度數無算。寒痰塞胸,呼吸不通,食飮全廢,昏倒不省,實有頃刻難支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李彝章,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壽頤,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兼司書李命熙書曰,伏以臣得蒙恩暇,歸省先壟,獲伸私情,感結幽明。第念臣自來情地,豈是抗顔於淸朝者哉?惟以謝跡榮塗,沒身自廢,劃於心而矢諸口久矣。春夏以來,除書聯翩,殆無虛月。而非惟瀛館一步,義難冒進,雖講書臺省之職,輒事違傲,一不膺命者,實由於區區微守,有難中改也。至於見帶之職,則平日私願,必欲一近離日之光,少伸延頸之忱。故不復控辭,冒沒承膺,一旬持被,七次登筵,仰瞻溫粹之容,躬承討論之音,臣之榮寵極矣,志願畢矣。退塡丘壑,更無所憾,仍因盤礴,斷非素志。且臣年紀已邁,癃朽忒甚,眼翳昏花而難辨魚魯,齒豁語訛而莫成句讀,此實睿鑑之所俯燭者也。況復邇來,迫於嚴召,屑屑長道,棲遑旅食者,凡幾遭矣。犯暑潦襲,風寒受傷,固多而頃旣重致墜傷。近又多失衄血,十指麻木,百骸拘攣,精神有時昏瞀,寢食殆至全減。醫言風病將發,其兆已現,失今不治,必至癈痼。見方遍身灸焫,兼試湯丸,閉戶擁衾,避風如箭,療治之效,難期時月,由限漸迫,無計登途,以病以情,俱無強策供仕之望。玆敢陳章縣道,瀝暴血懇。伏乞睿慈,察臣情勢之難冒,憐臣疾病之難強,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卒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職忝講官,竊有一段耿結之忱,略此附陳焉。頃者睿候,以食滯之症,兩筵之停,至於兼旬之久。夫食物之癥痞,最妨於講讀。雖閭巷匹士,一有此症,害至廢學,況當邸下慥慥進修之日,其所有妨於睿學,非細憂也。治痞之道,惟在於節飮食三字。皇明薛瑄之言曰,節飮食,養生之大。惟我大朝,引而載之於述編曰,節飮食,亦養德之大。惟此一節字,實兼養生養德之功,則節之時義,豈不大哉?伏願邸下,思大易節食之訓,體述編垂戒之意,雖珍羞列前,而務從節適之方,毋致過飫之害,則實爲大聖人攝身之要道。而不但飮食之節爲然,推而至於一切嗜好,無處而不節,無往而不節,則其於成就睿德之功,豈淺淺乎?臣竊伏覩邸下,天姿卓越,睿學夙成,正宜加勉於日月將就之工,而不可少有寒曝作輟之憂也。當此冬晷極短之節,萬幾代理之暇,典學之誠,非或少忽。而停筵之憂,勢所易至。臣竊謂一依眞德秀讀書之法,雖止數三行,日有程課,毋或停輟。而雖在如前食痞之時,召接講官於臥內,使之互相講讀,發難文義,而潛心默聽,硏究理會,則庶幾有補於緝熙之工而可無一日間斷之患矣。且帝王之學,異於韋布,臣不敢以區區著述之技,仰勉於離明之下。而至若箚記之事,先儒亦多爲之。今若作一冊子,取其當日進講文字中要旨,略倣史氏之斷例,參以睿意,剖析義理,辨論是非,多或七八行,少則數三行,隨得隨錄,日以爲常,則一可以鑑別賢否,開廣睿智矣。一可以融會溫繹,養得記性矣。至於摛綴文辭之法,亦將不期工而自工矣。此誠一事而有三益也。臣於頃日筵中,略以此意,有所仰達。伏想睿念,亦或記有,而今又復申前說,竊願邸下,勿以人微而廢其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勉,言甚切至,余甚嘉尙,可不留念焉。爾其勿辭,俟病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說書金時默書曰,伏以臣於見職,學識鹵莽,豈有一分近似?而嚴畏分義,黽勉趨承者,亦四箇月矣。昵侍胄筵,一身之榮寵雖極,而揣量才分,私心之愧懼冞切。且臣母素患虛勞之症,近因猝寒,將攝失宜,一倍增劇。頭疼心煩,寢食俱廢,委頓床蓆,氣息綿綴。臣方左右扶護,焦迫罔措。此際因番次苟艱,召牌儼臨,而區區情理,實難離捨就直之勢。玆敢隨詣闕外,陳章徑歸。伏乞睿慈,亟許遞改,以便救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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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得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在外,李長夏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得載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申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雲逵啓曰,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得載達曰,副修撰金尙耉,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成天柱,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趙雲逵曰,咸鏡監司黃晸,肅拜後留待。

○傳於南泰耆曰,詣閤北評事南泰會,同爲入侍。

○事變假注書徐命天在外,代以李命植爲事變假注書。

○傳於尹得載曰,今日宣諡,追昔一倍,一等賜樂,只外宣醞。翌朝與元良行潛邸舊址,少伸此懷,令儀曹擧行,侍衛仍。

○傳於南泰耆曰,挾輦則以向日挾輦用之。昔年五都尉子孫,有職名在城內者,待令於於義洞事,分付。

○趙雲逵啓曰,明日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明日擧動時,王世子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傳於南泰耆曰,作路由弘化門,步軍五哨、馬兵三哨,三廳中,一番隨駕事,分付。

○又傳於李彝章曰,自前輦則大門,玉轎則中門爲之矣。以此分付儀曹。

○李彝章達曰,明日擧動時,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持平李長夏,正言李星慶,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啓曰,小臣益平尉房,外宣醞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以承旨房單子,傳於南泰耆曰,仍。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於義洞隨駕擧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文學、司書、兼說書俱未差,兼司書李命熙,受由在外,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於義宮隨駕擧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兼司書李命熙,受由在外,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在外人,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又啓曰,以侍講院草記,因本院達辭,明日於義宮王世子隨駕擧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文學、司書、兼說書,俱未差,兼司書李命熙,受由在外,無以備員。在外人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置之。

○以趙泰喆爲守宮假注書。

○李彝章達曰,副校理成天柱,旣有隻推之令,副修撰金尙耉,書批已下,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明日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及東宮陪衛,不可不備員。而參判臣韓師得,今日以掃墳事,雖已下直,姑未發程雲,卽爲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潛邸擧動時,依前定式,大殿各差備馬十匹,王世子各差備馬五匹,世孫宮問安馬三匹,竝十八匹,添補本曹之意。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王世子代理後,陪衛以內禁衛禁軍一番,磨鍊擧行矣。明日擧動時,大駕侍衛,依下敎,三廳中一番磨鍊,則陪衛禁軍之數,事當差減,以內禁衛禁軍三十人,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於義洞本宮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以十二員分差,而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鷹峯下東邊體城,頹毀十一間許,改築處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禁衛營言啓曰,領軍假將,曾有特敎申飭,而本營中軍趙德中,時在平安兵營任所,姑未上來,故明日於義洞本宮潛邸擧動時,不得已以別將趙東濟,假差中軍,領軍留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修撰金尙耉書曰,伏以臣纔遭妻喪,爲營葬地,往來畿郊,已多日矣。其間諫除之虛辱,固已萬萬驚悚,而不意玉署新命,又下此際。臣誠感激惶恐,益不知自措。臣之離違天陛,倏已半載,區區犬馬之戀,豈不欲卽日趨造,少伸微忱?而第臣向忝諫職,以入闕而不爲傳達,臺評峻發於館職持被之時,至今追思,臣莫曉其故也。臣雖疎暗,入闕臺臣之無故闕達。臣亦粗知其有失臺例,而適於本院前達中,有李存中遠配還收之請。存中,卽請竄臣堂叔之人也。在臣處義,有不敢可否於其間,陳書呈院,非止一二,則不知臺臣,未及察此等事,而論之不少難也。雖然在臣自靖之義其不可更廁於三司之列則決矣。若臣目下情理之萬萬悲切,尤無強抑從仕之望,而猶未暇徑自瀆擾。玆敢隨牌來詣,拜章徑歸。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名,重勘臣辜犯,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令咸鏡監司黃晸書,王世子若曰,我家形便之重,最稱咸鏡一邦,邊塞凋瘵之憂,亦惟穩、慶諸鎭。連年水旱,卄三州之通菑,今歲饑荒,四五邑之偏酷。癘氣入秋而尤熾,鼠災在古而無聞。公私之蓄積已殫,倉厫如洗,民物之流亡殆盡,疆域將空。語形勢則涸轍窮鱗,議賙賑則強弩末矢。地勢窮而有無貿遷之路旣絶,海波勁而東南轉輸之役極艱。以大朝父母之心,非惜撥賜之澤,而海夫妻兒之哭,奈多渰沒之悲。眷顧聖祖肇造之基,根本宜厚,每念流民往告之語,錦玉奚安?苟欲盡蘇殘濟窮之方,莫如擇承流宣化之任。惟卿持身寒士,有祖鉅人。六載橫經,啓沃之語剴切,三路衣繡,黜陟之政嚴明,文辭足以煥猷,曾見推於朋輩,才具足以需世,不喜談於平居。一辭湖藩,未試攬轡之志,再出燕塞,不憚飮氷之行。自分中歲之浮沈,猶致亞卿之班秩。二十年久勞於民社,七州騰襦袴之謠,數千里遍訪於海畿,兩路均漁鹽之稅。洗手脂膏之地,廉白自持,斂跡名利之場,雌黃不設。居然年紀之已邁,尙爲時材之所推。玆授卿以咸鏡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咸興府尹。卿其祗服前席之聖訓,往濟一路之民生。微服積苦於按廉,往歲之賢勞毋忘,利器將別於盤錯,今日之展布可期。捐瘠可哀,哺饋固宜先於北鎭,瘡痍未起,撫摩亦豈忽於南關?重宸得卿而忘憂,窮北待子而爲命。設施如救焚拯溺,審診殆急之時。俵支若秉錘臨星,裁酌輕重之除。鋤奸猾,如農夫之袪驕草,撫煢獨,如慈母之保嬰兒。行勿虛徐,時維艱棘。淸愼介潔之操,余不申言,威名彈壓之治,卿宜益勉。米鹽充商胡之谿壑,淸市宜簡而不宜煩,貂蔘爲窮民之穽機,邊禁難緩而亦難急。於戲,釐漢家豐沛之地,朝廷之委寄不輕。匹鄭公鄆靑之功,書生之擔負亦大。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彝章製進

○辛未十月初七日未時,上御崇文堂。咸鏡監司黃晸留待入侍時,咸鏡監司黃晸,左承旨尹得載,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曰,本道年年大歉,而其中三邑尤甚雲。賑穀又無見儲雲,卿欲何以爲之?昔唐太宗呑蝗,蝗不爲災,予之愛民,似不及太宗而然矣。然道臣者,非爲予,只爲北民,竭誠賑活,是予所望矣。晸曰,小臣方將遠離闕下,瞻戀之誠,何可盡言?然才分駑鈍,重任實難堪承,且詳聞北路形勢,則心甚罔措,請穀設賑之外,無他好道理。臣旣於筵中,親承爲民惻怛之敎,豈敢一毫肆忽?上以負殿下,下以負北民哉?頃以嶺南木三百同,請得移錄北關作布事,陳達蒙允矣。第聞三百同木,決無趁卽換貿之勢。若或遲延,則將有不及時之慮。聞嶺南沿海十餘邑,有軍作米捧留者,其數殆過萬石雲。若以臣所得三百同木,移充於軍作米之代,依數受出,實爲便幸。不然則嶺南必有備局句管木新捧者,一從市直,以木代捧米,移送北關,則嶺民必以納米爲便,北民賑資,亦可以及時取用。此意,令廟堂從便,稟處指揮,何如?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抄出擧條晸曰,北評事監賑然後,凡事可以相議善處。而聞北評事南泰會,以無兼監賑之命,頗爲難處雲矣。自上申飭,似宜矣。上曰,當下敎矣。又曰,土鼠爲患大段,至於剝人眼目雲,將何以爲之乎?晸曰,北道素稱多鼠,此不過一時飢乏之致,何足畏也?上曰,此鼠寧齧予躬,何忍害吾饑饉之民也?晸曰,上敎及此,爲民之聖德,不勝欽仰矣。上喟然曰,予若至誠爲民,則寧有此事?晸曰,三邑尤甚,守令得人,然後可爲,而朱杓、金柱岳,好矣。至於柳東垣,但文雅而徒善雲矣。上曰,其人必善爲矣。承旨知之乎?得載曰,小臣之意,以爲可合。而道臣之言如此矣。上曰,李彝章言內,淸簡可尙,而威權不足雲矣。然爲人誠佳矣。必能善爲之。晸將退,上曰,北道近來文勝武,此事申飭,好矣。晸曰,臣下去後,當以文武倂施矣。上曰,卿活我三邑之氓,然後當還見予矣。晸曰,聖敎至此,敢不竭力奉承。仍退出。得載進伏曰,小臣有苦心耿耿,冒萬死仰達矣。上曰,除爾承旨,亦有意。爾其盡言。得載曰,臣崩隕抑塞之中,言不可了。然臣咫尺之下,豈敢面謾哉?近日四字之敎實不忍聞者,以殿下至孝至悌之德,八域臣民,無不欽服,而何爲每下四字之敎也。臣父己酉年,自關西入來登對,而歸語故奉朝賀臣李台佐曰,以吾王孝悌之行,國勢孤危,誠不知天道矣。台佐曰,君須勿慮,吾王之孝悌,必有回泰之運矣。果有乙卯之慶,兩臣俱及見之,此豈非孝悌之孚感神人者耶?明日潛邸擧動之令,院中諸僚,相與欽歎。以爲出於至孝,關係甚大,雖是冬寒,不敢請止矣。上曰,予豈孝悌乎?得載曰,乙丑穡獄時,自上有風起草動之慮。臣以爲此不過一時怨國兇徒之類,何人信此漢之言,聖慮似過矣。其後果然聖上孝悌,足以感動神明矣。上曰,承旨言太快乎?雖無其事,予若有孝悌之實,豈不感國人耶?得載曰,此何下敎?臣欲盡言而惶恐不敢矣。上命下番,招北評事南泰會入侍。泰會進伏訖。上曰,爾之兄弟,俱爲北評事耶?泰會曰,臣兄,壬戌年曾爲之矣。上曰,北路荐饑,民不聊生,今以北道,託之於爾,爾何以爲之耶?泰會曰,臣姑未承監賑之命。而臣則別無可爲之事,北道旣無出穀之道,飢民只仰哺於朝家,小臣只仰成於監司。監司若得給賑穀,則臣不過分俵各邑,使之均賑,廉察奸僞偸竊之弊而已。上命承旨書傳敎曰,纔者旣下諭舊伯,而北關遼遠,道臣力不能運用救民,故頃者李彝章,特除御史,意蓋此也。今南泰會,雖無御史之名,特命擇差。意在監賑,何拘其名?下去後,北關監賑,專意句管,拯我僅活之元元事,分付。書畢。上曰,有所達者乎?泰會曰,臣旣承監賑之命,雖無才能,敢不盡心。而但恐不能仰副聖意,下去後,與道臣,察其形勢,種種狀聞矣。上曰,柳東垣,監司憂之,汝知其人乎?泰會曰,臣未嘗見矣。得載曰,臣熟知之,爲人牢實精詳,必善爲賑事,而聞新遭慘慼雲,第恐仍此而有傷矣。上曰,監司必行關,而爾亦下去傳之,渠必不負予,陞擢之意,全活穩城之民矣。泰會曰,當傳聖敎矣。北道耕種,異於他道,種子春牟、耳麥、豆太雜穀而已。以他道移轉之穀,不宜播種。還上若不捧上,則無以播種,雖是慘凶,必也嚴督捧上然後,可免明年廢農之患,此尤可憫矣。上曰,耳麥,京人亦食之乎?其狀,何如?泰會曰,比牟麥雖細,而長若炊飯,則味勝於牟矣。泰會又曰,臣除拜是職後,多見北道人而問之,則慶源、慶興、穩城三邑之民,皆流入茂山。茂山雖曰稍稔,本土之民,亦難扶支雲矣。若優得賑穀,則可以刷還流民矣。上曰,見新自北道來者乎?泰會曰,見之矣。上曰,赤鼠之形,何如雲耶?泰會曰,形甚小矣。得載曰,似麝香鼠矣。上曰,爾何以爲之乎?泰會曰,實無可爲之道矣。然臣聞北道,本有此鼠,特以年凶,野無所食,聚入村落爲災矣。上曰,再明果下直耶?泰會曰,然矣。上曰,速行則幾日入去耶?泰會曰,二十日則可得達矣。上曰,速行,可也。又曰,開市所給之物,當此慘凶,何以辦出耶?泰會曰,臣不能詳知。而聞自南道,多有區劃入送者。而比年饑饉,牛畜耗斃,今年耕田,多以人馬代之雲,例給胡人之牛,其數不貲。今番開市,北民只貪目前小利,若以牛畜,買取胡馬及羊皮靑布等無用之物,則明年實難耕作,此則當嚴禁矣。上曰,是矣。臨退,上曰,彼注書誰也?得載曰,鄭昌聖,卽新榜也。上頷之。諸臣以次出。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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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暈。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在外,李長夏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入潛邸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入潛邸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命植,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成天柱,持平李長夏,正言李星慶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權一衡曰,都承旨入侍,戶兵判五都尉子孫,同爲入侍。

○李彝章啓曰,判敦寧元景夏,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申晦曰,來此見之,則塗褙多傷汚處,亦有裂破處,守直中官,自內申飭。而其在懲戢之道,不可置之,房直以下軍士,令兵曹,各決棍十度事,分付。

○又傳於李彝章曰,御筆來,則政院之見之,已涉如何,況此御筆,異於他御筆,來則卽爲依其入櫃窓封入。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本宮房直以下軍士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還入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乾隆十六年辛未十月初八日辰時,大駕於義宮潛邸擧動時,王世子陪從入對時,右副承旨申晦,事變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金時默。王世子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轝出集英門。繖扇侍衛如常儀,至弘化門外。降轝入幕次,大駕將至,王世子出次就祗迎位,鞠躬。大駕過後,乘輦隨詣於義宮。申時,大駕還宮時,王世子乘轝先詣宮門外,入幕次,大駕將至,王世子出次就祗迎位。申晦達曰,大駕乘玉轎後,方有臣僚入侍之事,似當差遲,姑入小次,似好矣。令曰,唯。晦曰,相禮出次,取稟。徑先告達,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晦曰,大駕出門時,鞠躬,下玉轎後平身,乘輦時鞠躬,進發後平身,似宜矣。儀註,則雖以一次鞠躬磨鍊,而事涉未安,故如是仰達矣。令曰,唯。晦曰,大駕乘下轝輦時,邸下似當下版位故敢達。令曰,依。大駕出宮門,王世子出次就祗迎位,鞠躬。大駕乘輦後,王世子鞠躬。大駕進發後,王世子,乘輦隨駕還宮,至弘化門外降轝。申晦曰,出還宮時,喧譁紛沓特甚,禁喧郞廳,不能檢飭,事甚駭然。當該郞廳,從重推考,下吏,令兵曹棍治,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王世子,乘玉轎,遂入內如來儀。

○辛未十月初八日巳時,上率王世子,幸潛邸擧動隨駕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賓陽門。南泰耆啓曰,雲劍差備洛豐君楙,終不來待,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駕至明政門外。降輿乘輦,進茶,顧臣善亨曰,誰耶?李彝章曰,假注書臣呂善亨也。大駕至弘化門外,王世子祗迎後,仍爲隨駕。上曰,還宮時,馬軍皆解甲隨駕。駕前下敎大駕至第二橋前路。上曰,都承旨進來。趙雲逵入侍駕前。上曰,顯廟嘉禮,行於仁廟潛邸乎?行於孝廟潛邸乎?侍講院所在《璿源譜略》,使史官考來。大駕入本宮後,趙雲逵,以司謁口傳啓曰,史官依下敎,考見以來,則顯廟嘉禮,行於孝廟潛邸矣,敢啓。傳曰,昨日已有下敎,而本宮次知內官,不善擧行,下轎處,設於中門之內,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出潛邸中門外,乘輿,命招安興君埱進來。上曰,卿家在彼耶?瞻彼夕陽,不覺愴然。仍命承旨書示。埱書達曰,然矣。孝廟朝時,改名夕陽樓,以爲拱北樓,縣鈴索於兩樓,以爲通書矣。上曰,孝廟御札今在否?又使承旨書示。埱書達曰,孝廟御札多有之,而仁宣王后諺御札,亦多有之,藏置臣家矣。上曰,欲一覽之,後日奉來。又使承旨書示。雲逵曰,御札當納於政院以入矣。上仍涕淚而下敎曰,予無近族,只有此八寸一人,口不言耳不聽者,可謂痛心矣。且此人可矜,甚於四窮,王政之所當先。仍命都承旨書之。傳曰,今到此宮,遙望夕陽,心懷一倍。噫,彼夕陽,今孰在矣?只有安興,今日瀉懷,只在此人,門外呼寫,涕泗被面,特加一資,以表予意。駕前下敎大駕出大門外。降輿乘輦,仍命都承旨書之。傳曰,今日追惟,一倍此心,門外居人其誰也哉?皇朝遺民,聖祖愛恤,匪風之心,追慕之懷,益切於中,其令惠廳,從厚顧恤,以示余意。駕前下敎仍命惠廳堂上洪象漢進來。卽爲從厚題給之意下敎,進發出作門。雲逵曰,漢人牙兵等村,在於此處矣。上駐輦望見,移時而後行。上曰,兵房承旨進來。泰耆入侍駕前。上曰,漢人牙兵中解事者四五人,來待闕內事,分付。大駕至黃參議橋前路。上曰,兵房承旨進來。泰耆入侍駕前。上曰,夜已向深,故今下標信,使宣傳官,分付于禁衛營都監、御營陣禁軍別將、挾輦將駕前駕後牌頭,使之卽爲解嚴事,分付。泰耆曰,東宮入闕門後,當爲解嚴矣。上曰,使之預爲祗受,東宮入闕門後,卽爲解嚴。而挾輦將處,一體分付事,分付。大駕至明政殿月臺,御繩床而坐,王世子隨駕至明政門外,駐輦留在。上曰,東宮勿爲久處門外,其卽直入於時敏堂之意,遣史官往傳於陪從承旨。臣善亨,奉命往傳於陪從承旨,卽爲復命。上曰,彼五衛將誰也?尹得載曰,非五衛將,卽兵曹參議李廷綽也。上曰,予曾一見之,其間在於何處耶?上曰,漢人牙兵來待耶?泰耆曰,五名來待矣。上曰,本宮所在,坊名謂何,問於部官。泰耆曰,坊名昌善坊雲矣。上曰,作頭者姓名爲何,姓本何處?今年幾何?渠之祖先,始來東國者,其名云何?問之。泰耆問而達曰,問於作頭者,則以爲姓則馮,名則命福,本則山東,年則三十六,曾祖三仕,始爲出來雲矣。上曰,問於居第二者。泰耆問而達曰,問於居第二者,則以爲姓名楊成建,姓本西蜀,年則五十六,曾祖福吉,始爲出來雲矣。上曰,問於居第三者。泰耆問而達曰,問於居第三者,則以爲姓名王壽漢,本則山東,今年三十九,曾祖文祥,始爲出來雲矣。上曰,問於居第四者。泰耆問而達曰,問於居第四者,則以爲姓名楊世興,本則西蜀,年則五十六,祖福吉,始爲出來雲矣。上曰,問於居第五者。泰耆問而達曰,問於居第五者,則以爲姓名裵益徽,本則大同堡,年則四十三,曾祖翼聖,始爲出來雲矣。上曰,宮之南墻外,居生者幾戶耶?問之。泰耆曰,今爲四十餘戶雲矣。上曰,洞口外移居者幾戶耶?問之。泰耆曰,將至五十餘戶雲矣。上曰,本宮洞內,皆給復戶,至今無坊役乎?問之。泰耆曰,本洞爲宮內修掃,無坊役雲矣。上曰,以漢人牙兵之故,給復戶乎?爲本宮修掃而給復戶乎?問之。泰耆曰,本以宮內修掃之故,本洞無坊役,而又以渠輩之故,復有給復之命雲矣。上曰,旣給復戶,則汝輩,何爲移居他處乎?問之。泰耆曰,地狹人多,自然移居他洞雲矣。上曰,移居他洞者,亦無坊役乎?問之。泰耆曰,雖或有小小坊役,而豈謂之身役乎雲矣?權一衡曰,於義洞,本來生利甚薄,自不無遷移之事矣。上曰,承旨之家,何在?一衡曰,小臣生長於蓮池洞,距此不遠之地,故略知物情矣。上曰,皇明人出來時,爲幾人耶?問之。泰耆曰,出來時,只爲二十餘人,而今則幾至一百五十餘人云矣。上曰,有民弊乎?問之。泰耆曰,命福輩以爲,自其曾祖,世受國恩,厚廩厚料,安過平生,國恩罔極,豈有弊之可達者雲矣?上曰,使之退去。泰耆曰,小臣,因命福等事,有仰達之事矣。所謂向化人者,卽指倭人及野人之來留我國者之稱。而嶺南有皇朝人居生者,而一例謂之向化,納布禮曹,此輩以向化之稱,深切冤痛。竊願編於良役,納二匹布而不能得,此事甚爲怪異矣。上曰,豈有此理耶?洪啓禧曰,果有是事矣。泰耆曰,臣豈敢以未詳之事仰達乎?臣之兄,方爲軍威縣監,而軍威地,亦有如此事矣。上曰,然乎?然則一隅靑丘,豈是有大明之意乎?是予向皇朝之誠不足故也。古語曰,必也正名,正謂此事也。承旨書之。傳曰,所謂諸道向化人,稱誰乎?令禮曹,問於諸道以啓。泰耆讀而告之。上曰,如是則可以知之矣。朝臣中,豈不有自中原出來者乎?判府事金若魯曰,大司成李鼎輔,本是隴西人也。上曰,何爲出來耶?鼎輔曰,臣之始祖,以蘇定方部下,留在東國矣。上曰,姓本何處?鼎輔曰,臣之始祖,封爲延安伯,故以延安爲姓本矣。上曰,陞補設幾抄乎?鼎輔曰,纔行初抄,而有身病,更不設行矣。泰耆曰,有實病屢呈辭單矣。今日不得已入參矣。上還入。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月初八日午時,上御潛邸朝陽樓。王世子侍坐,都承旨、戶兵判,五都尉子孫,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判書洪啓禧,五都尉子孫判敦寧元景夏,郡守洪益三,縣監洪益大,正郞沈師周,主簿鄭養淳,都事鄭象仁,奉事沈一鎭,參奉洪尙殷,假注書呂善亨,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五都尉子孫中,誰某來耶?趙雲逵,以擧案仰告曰,元景夏外,皆來待矣。上曰,予皆知之矣。命承旨書御製書訖。讀而告之。又命承旨書之。傳曰,今日來瞻,意蓋深矣。五都尉子孫中,一孫逗留門外,終不入來,此何分義?判敦寧元景夏,從重推考,其令卽爲入侍。出榻敎上謂洪益三曰,元景夏,昨日來參諡宴乎?益三曰,不來矣。上曰,非矣。洪啓禧曰,元景夏有所遭,故如是雲矣。雲逵曰,兵判所奏,有欠筵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陳賀時,景夏來參乎?雲逵曰,來參矣。啓禧曰,景夏亦以臣之言,有所難安之端雲,而私書則不敢仰達矣。雲逵曰,何必更此煩達耶?上曰,請推則是矣。而第陳其曲折。景夏所遭,在於陳賀之前,而其所以難安雲者,卽指何言耶?啓禧曰,臣之筵奏,則在於八月矣。雲逵曰,今日筵席,異於他時,而兵判所奏,終涉未安矣。啓禧曰,都承旨所達如此,不敢更達矣。上曰,東宮侍坐,侍講院官員一員,當爲入侍,使史官召入。臣善亨,出來傳命。文學金善行入侍。上曰,今日下敎,異於他時。日記,使史官修納於予,啓下後,更爲書納於東宮,可也。上下敎於東宮曰,平日雖祗迎等事,每令置之矣。今日所以與汝來此者,意蓋深矣。外間則不知予衰耗,必謂之無疾病出行,以爲老來消遣之道,而予意則不然也。不知者,亦必以爲因益平尉延諡事,有所興感矣。而予心則非專爲此也。其所以來此者,欲使元良,追感故事,深知繼述之道而爲之矣。此宮,旣是孝廟龍潛之地,則今來興感,當如何哉?常日諸臣請對,予每臥而見之,殆若朝暮之人。而今日之來,深有所興感矣。頃於洪益三祖事下敎時,靈城君以爲,殿下所處,與孝廟相符雲。而仍爲涕泣曰,殿下何惜主簿一加資耶雲?故予亦感泣以爲,見卿涕泣,予亦泣下,其後每記此言矣。孝廟孝陵擧動廻鑾時,欲歷入昭顯廟,諸臣爲聖體請止之。孝廟答曰,夜夢昭顯來見我矣。仍泣下,此語予聞於領相矣。今予之與汝同來此宮,豈偶然哉?且念靈城所達,不覺愴然,此後當與汝,見我舊第。令汝一拜汝兄,今年壯,每何俗忌乎?孝廟志事,予常景慕。而以至此日,無所成就,將與草木而同枯,豈不悲哉?孝廟及予,皆入承大統,孝廟兄弟三人,而昭顯早世,麟坪亦下世矣。予亦兄弟三人,而皇兄賓天,延齡早沒。嗟予之事,多有相符於孝廟矣。顧今世道,予之遭時則豈非至艱之會耶?來瞻舊宮,招見五都尉子孫,一倍興感矣。噫,曾諭故左相,若明廟下敎其號,將來所望,不過宋之英宗矣。宋英晩後事,予何慕也?而但謹守吾舍之言及其行李蕭然,惟書冊數廚而已。則亦豈不賢而正若予矣。聖祖志事,不能遵述,是用痛心。聖祖己亥之敎,可謂志士感泣,而不幸其年,龍馭莫攀,豈不慟哉?大略俄已言之矣。本宮與麟坪家,東西相望,朝陽及夕陽,兩樓遺蹟,至今稱誦,豈不休哉?頃因領相之言知之矣。汝頃者敦勉領相時,只言閔百祥、趙明鼎事,而至如悔噬莫及,時乎時乎不再來等敎,爲人子者,所當涕泣處,而何不言及?古人云,讀李密陳情表而不泣則非孝子也。讀諸葛亮出師表而不泣則非忠臣也。顧今聖祖血脈,只有汝與元孫。汝旣來此,則其念聖祖垂後之謨,以及生民,是國家之幸也。昨日尹得載所奏,厥父與故相臣李台佐相謂曰,以聖上至孝至友之德,寧不有皇天之陰騭乎?早晩邦慶,可以取必雲矣。兩臣及見乙卯邦慶,臣等見庚午邦慶雲,此言過矣。以予涼德,其何取必之有哉?然昔高皇帝諭恭愍曰,王愛民,當有王子,此敎至當。汝欲保此朝鮮,當保此百姓,且夫世臣民者,國之元氣,董仲舒不云乎?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汝須念之。昨因北伯狀聞,或曰,六鎭金宗瑞開拓之地,今將無矣。予則以爲,此亦第二件事也。惟拯濟吾民,卽第一等事也。今予甚憫北鼠,故其鼠寧來害於予,而不害吾民,則予將喜之之意下敎矣。頃聞李彝章所奏飢民之言,予不覺泣下。故今年嶺南之穀,亦令預待,而勞念之極。予之筋力,殆若難耐,汝其保此世臣,安此百姓,此乃今日率汝來此之意也。今予與汝,來坐此宮,五都尉子孫及諸臣,會此一堂,豈非盛事耶?汝須以保世臣諴小民爲念,毋忘今日之事也。五都尉子孫,亦在世臣之中矣。平日他事,未嘗使元良參見,而曾於賑飢之時,則特使元良,侍見飢民,此乃意有所在。而元良年少,豈盡知之耶?今又率來此宮,意亦深焉。傳曰,王假有廟,此卽誠也。藥院外,誰知予病甚?且予之年歲,以帝王之年言之,則不爲不多,臨御亦已三十年,考諸《譜略》及往牒,亦可謂稀有矣。觀今世道,事不徯志,皆由予之誠意未孚,豈非痛深者哉?今來此宮,興感益切。汝念此意,毋替予言,古人有以遺衣示其子孫者,而予則欲以五倫之義垂訓,人之爲人,孝悌而已。而噫,遙瞻夕雲,一倍此心矣。啓下上命五都尉子孫進坐。下敎於洪益三曰,近來精神益耗,汝家延諡,全然忘卻矣。昨朝入現東朝,聞下敎始知之,乃有賜樂宣醞之命矣。汝祖致祥,只爲主簿,固知矜惻,而至今不得爲之矣。益三曰,下敎至此,天恩罔極,不知所報。下敎於鄭養淳曰,汝之事過矣。汝父相臣諡狀,旣命修入,而終不爲之。固守素志,則雖美,君命,不亦重乎?養淳曰,臣之曾祖東平尉臣載崙,不令請諡。故臣父,亦使之不爲請諡。臣故不敢請諡矣。上曰,東平尉之不請諡,何也?雲逵曰,東平尉養父故相臣鄭致和,不爲請諡,故東平尉,不爲請諡矣。上曰,若其祖先不爲諡而其子孫爲之,似涉如何?皆曰,然矣。尙星曰,致和之兄太和,則有諡矣。上笑曰,闕中有太和亭,沈一鎭之祖,有與東平尉相謔之言云矣。故相臣洪致中諡號事,果何以爲之耶?啓禧曰,不待諡狀爲之矣。尙星曰,先正臣李滉,不待諡狀賜諡,而此蓋稀有之典矣。上曰,然則事涉愼重,諡號一節,議大臣,可也。仍命承旨書之。傳曰,故鄭領敦寧諡狀。頃者筵中,更爲申飭矣。今聞故都尉諡號,亦不爲雲,故恆日恬謹,所素知矣。而此都尉,豈無節惠之典,其欲特敎。都尉之父,亦不賜諡雲,聞此不無愼重。令禮官,問於諸大臣,稟處。出榻敎上顧洪相殷曰,彼誰也?雲逵曰,益三之子,益宗之養子矣。上曰,能文乎?啓禧曰,素稱文士矣。上曰,都尉奉祀孫乎?啓禧曰,然矣。上謂洪益三曰,汝多子乎?益三曰,臣有三子矣。下敎於鄭象仁曰,汝今初入侍乎?象仁曰,頃年小科時,已被入侍矣。上曰,何年乎?象仁曰,甲子年矣。上曰,昨日宴會,汝輩其往參耶?象仁曰,往參矣。養淳曰,小臣則有忌,故不得往參矣。上謂象仁曰,頃年此宮入侍時,汝叔,與誰入侍耶?象仁曰,小臣之叔父,與縣監臣洪益宗矣。上曰,汝勤於科業乎?趙雲逵曰,象仁本來名下士,而且能科文。今番大科,亦緊入合考矣。上曰,然耶?沈一鎭,爲守令乎?雲逵曰,一鎭方爲宗廟副奉事,而未及出六。沈師周外,無爲守令者矣。上曰,沈師周之爲守令,予已知之矣。上曰,汝輩能念昔日下敎而相交耶?皆曰,皆相親好矣。上曰,元景夏,其已爲其祖諡號乎?雲逵曰,爲全羅監司時,爲延諡矣。上命五都尉子孫,先爲退出。上曰,養淳之爲人,必致顯達矣。其有固執,養淳之家風也。鄭錫百,初不知爲誰,其後乃知爲鄭相之弟也。仍命戶兵判進坐。下敎曰,頃年來此,未免悤悤矣。今來更見,行閣多壞,不可不修葺。尙星曰,今此舊宮,所當護惜,非但行閣,凡諸傷毀處,則臣當奉審後卽爲修葺矣。上曰,御題俄已書置矣。自內當刓板懸揭,其自戶曹,助給工役,可也。尙星曰,自內刓板,則事體所關,有所未安矣。臣當奉承御筆,刓板懸揭矣。上命內侍,持御筆出給。仍爲下敎曰,板下亦當有篆書識之矣。上曰,覽此宮材美好,亦可見其時則古矣。守宮之輩,所當撫摩。而今日棍治,豈得已哉?保民然後,亦保此宮,可不戒哉?曾前此宮,無禁雜人之事,年前始有禁飭之令矣。下敎於洪啓禧曰,八壯士之孫二人召見矣。其中朴明才之子,今方在喪雲。脫喪後,卽付別軍職,可也。啓禧曰,別軍職,則自下將不無防啓之事矣。上曰,唐人子孫出來者,昔在孝廟朝時,使居本宮洞內,至今成村居生矣。今過其處時,欲見其村。唐人村近處,低設布帳,以便通望,可也。尙星曰,臣俄伏聞下敎,則不覺自然感泣,敢此仰達矣。古人云盤庚三篇,有六善,今此舊宮之臨御,專出於追慕之聖心。而孝思藹然,有足以感動瞻聆,五都尉子孫之入侍面諭,亦出於敦族之聖德,又以保世臣諴小民之意,諄諄戒飭於春邸。聖敎至此,春邸必有以仰體奉承者。臣誠死罪,亦不能無規勉於殿下者。今此臨御之處,卽我孝廟舊邸,而聖祖志事之託,豈不在於殿下乎?聖人云,任重道遠,此乃聖祖所以有日暮道遠之歎。而今日悠悠萬事,不在於他。殿下當保惜聖躬,奮勵聖志,俾爲億萬年貽燕之謨,然後可以爲繼志述事之道。而近來筵席之間,每下不忍聞之敎。此雖群下無狀之罪,然聖心之失平如此,而國事豈有可望乎?伏願聖上,毋徒責勉於春邸,而先爲自勉,摠攬大體,振發聖志,以副聖祖志事之託焉。上曰,卿之所達誠是,而予何以做得國事乎?以予不孝不悌,無以孚感於一國,如此而何可望於任重道遠耶?尙星曰,殿下何忍爲此等之敎耶?殿下之至孝至友,雖深山窮谷之人,莫不知之。若非蠻貊之人梟獍之徒,則孰不孚感乎?俄者有下敎,而非獨承宣之言耳。臣於乙卯邦慶之初,亦上一疏,有曰天固不可必,而自有取必之理雲。則伊時世臣之取必於天者,亦不可謂不驗,而今則邦慶薦疊,天休滋至,此正我殿下孝悌至德之有以孚感者,而何爲此萬萬不當之聖敎耶?啓禧曰,臣意亦與重臣所奏同矣。今日盛擧,出於誠孝感古之聖意,而俄伏聞訓諭春邸之敎,諄諄敎詔,罔非紹先啓後之謨,則益不勝感泣頌歎之至。而臣愚死罪,竊有所仰勉於殿下者矣。惟聖祖志事之託,今日堂構之責,豈不在於我兩聖乎?昔衛武公,年至九耋,猶自箴警。殿下平日,每所欽歎者,而今何獨不思所以體行之道耶?殿下,雖爲靜攝,命春邸代理。而至於奮勵自強,隨事敎迪,則斷不可已。夫何近日以來,殆若置國事於相忘之域?臣竊悶焉。顧今臨御此宮,春邸侍坐,群下之心,莫不忻抃。而不意殿下,有此不忍聞之敎。臣實未曉,此後則毋復若此下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等之言,雖如此,予之意不然矣。予有所痛心者,彼閔百祥,亦不必憎矣。且卿等,亦未免面諛矣。予所謂面諛雲者,爲人臣者之言,孰不謂其君孝悌乎?非徒謙抑,予豈能孚感一國乎?頃因筵臣所達,聞尹得載欲有所陳白雲,故使之入侍矣。及其所達,則乃不過數句語而已。眞所謂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矣。傳雲,孝悌也者,其爲人之本與,孝悌之化當如何哉?古人有言,不見其形,願察其影,予果有孝悌之實,則其果有孝悌之效乎?皆曰,下敎誠過矣。上曰,非過矣。啓禧曰,臣等豈敢面諛?臣等平日,或以爲已安已治,此則臣等之罪。而今日臣等之所達,豈有一毫面諛之言?惟以聖上至孝至友之德,過自貶損,故愚忠所激,不敢不仰達矣。尙星曰,臣雖無狀,半生立朝,未嘗面諛矣。聖如堯、舜、孔子,而猶有四凶、桓魋之惡,天地氣數之變,則雖聖人,亦無奈何矣。豈可以此而一毫有損於聖德乎?上曰,此則果然堯、舜之聖,而亦不能感化於丹朱、商均矣。尙星曰,臣則御筆刊印,方有擧行者。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下敎於啓禧曰,均役廳節目,已爲頒布乎?後日入診時,持均役廳文書,同爲入侍。日昨南泰會以爲,請得之穀,爲二萬餘石,故使之先給南關矣。而北伯入侍,又請得軍作米。然嶺南之米,豈可盡用之耶?是以爲難矣。啓禧曰,下敎誠然矣。元景夏入侍。上曰,今日興感來此,而卿何不入來耶?景夏曰,臣旣退伏郊外,而下敎中,五都尉子孫中,居城內有職名者入侍。故臣不得來待矣。且伏念靜攝中,寒節動駕,安敢偃然不來?而臣顧聖世棄物也,豈以自廢之蹤,敢爲入來乎?上曰,卿又何爲自取怪題目耶?頃者賀班來參後,卿何爲更出,而昨日都尉諡宴,又何不來見耶?景夏曰,聖母誕日,則雖不可不進參賀班,而至於都尉延諡,則臣以自廢蹤跡,何以來參乎?上曰,卿於向時,何爲陳章而去?景夏曰,臣於其時,伏聞聖候未寧,憂悶罔措中,有命入侍,故惶恐趨承。而伊日筵中下敎,一國臣民所共欽仰,而景廟因心之友,聖上孝悌之德,竊欲以文字揄揚。此臣所以陳書出去者,斷斷血忱,猶自耿耿。臣固聖世棄物,此臣所以有難入來矣。上曰,卿於今日,豈復如此之時乎?向時事,其欲復陳耶?今日與元良來此,而卿等亦來會,豈非盛事耶?益平尉爲一宮,靑平尉爲二宮,寅平尉爲三宮,東平尉爲四宮,興平尉爲五宮矣。今日入侍五都尉子孫,又皆其奉祀孫乎?景夏曰,然矣。上曰,鄭養淳家諡號事,何如?景夏曰,養淳家,自先有遺訓雲矣。上曰,海昌尉,效鄭都尉矣。景夏曰,海昌尉,亦果不爲諡矣。上曰,此皆雖美,後必有弊,誠有苦心以辭者矣。如或不然,徒有弊矣。上曰,鄭志益,何當延諡雲耶?景夏曰,臣亦延諡於湖南,而器具誠難辦矣。志益家,亦必以此,猝難爲之矣。上曰,器具之難,難於婚喪大事乎?景夏曰,然矣。臣則爲六代祖延諡時,只設午飯待客,吏郞所待,亦未免省略矣。上曰,《潯陽日記》見之,不覺愴然矣。卿旣此入來,此後則更勿出去,可也。景夏曰,雖不能久留都下,而聖敎至此,臣當一番登筵後,更欲請退矣。上曰,承旨初嚴,分付。諸臣,各以次退出。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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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北評事南泰會,薺浦萬戶吳敏周。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在外,李長夏牌不進,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昨日寒朝動駕,侵昏還宮。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一樣否?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勞動之餘,亦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興感入瞻,一倍愴懷。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子氣候,亦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晦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俱深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長夏,正言李星慶,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權一衡曰,安興君入來,則入侍。

○又傳於權一衡曰,御筆奉覽後當入診,御筆奉來,卽爲入之,兵判,入診同入。

○趙雲逵啓曰,入診時,領議政金在魯,判敦寧元景夏,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判書洪啓禧,同爲入侍事,微稟。

○以持平李長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說書金時默,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事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左翊善尹光纘,連爲入直矣。纔已陳書受由,而不待交替,徑先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左贊讀尹得養,兼右贊讀趙重晦,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成天柱,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左贊讀尹得養,兼右贊讀趙重晦,副校理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竝推考徽音捧入。

○權一衡達曰,左贊讀尹得養,兼右贊讀趙重晦,旣有隻推之令,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翊善尹光纘,陳書受由出去,左贊讀尹得養,兼右贊讀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未下。講書院,將未免闕直,尹光纘雖已受由,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金時默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兪彥國,謂有親病,兼輔德金善行,文學兪漢蕭,謂有身病,俱不行公。兼弼善尹光纘,以本職陳書受由,兼文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輔德兪彥國,兼輔德金善行,文學兪漢蕭,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兵曹言達曰,昨日擧動時,喧譁紛沓特甚,禁喧郞廳,從重推考,下吏令兵曹棍治事令下矣。依下令,決棍拾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義縣監金一基,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金一基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忠勳府言達曰,本府書寫忠義衛韓徵箕,有頉代,忠義衛李震泰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義禁府言啓曰,弒夫罪人玉禮,不待時凌遲處死事,承傳啓下矣。卽當擧行,而法典內,朔望日及上下弦日,不得用刑雲。今日乃是上弦日,法不當行刑,待明朝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議崔尙鼎書曰,伏以臣,伏蒙恩暇,發向先山。纔到近郊,賤疾猝重,前進末由,復路亦難,進退維谷,公私狼狽,猥以一書,縣途陳懇。未蒙鞶褫之恩,至有調理上來之敎,慈覆至此。臣誠感祝,揆以義分,更何他顧?唯當不計死生,竭蹶趨承。而篤老重證,漸入鬼關,望斷返面,拖至屢月,違逋慢蹇,罪合誅殛,一縷危喘,欲絶未絶,日夜北望,重勘是竢。秋曹移除,又在此際,竢罪之身,反紆殊私,眇末賤臣,何以得此?聞命驚惶,罔知所措。仍念臣以至愚極陋之賤品,內外叨竊,罔非踰分。至於班躋緋衣,職忝侍郞,已非常調蔭吏之所可濫冒。矧玆詞訟重地,必有通才敏識,可堪其任,而今遽畀之於衰朽昏鈍者,誠莫知其故也。徒以大朝追念先臣,延及不肖,曲加收錄,濫施誤恩,不復揀別,以至於此。曠典異渥,前後何限?而至於今日,寵眷愈隆,歷數朝班,豈有老醜無用如臣,而受恩獨偏如臣者哉?臣於是,雖糜身粉骨,猶不足以圖酬萬一。惟以筋力奔走,爲區區自效之計,梁鵜衛鶴之譏,亦不暇顧。亟欲卽日還京,叩謝天陛。而祗是病狀,四朔沈淹,一味進退,飮啖全卻,眞元大虛。近又添感風寒,症樣倍加,僵臥床笫,轉側須人,束帶趨朝,萬無其路。一身奇窮,四顧無托,死依京輦,自是宿願,而不幸中路疾作,死期將迫,恩山德海,未報涓埃,末乃自陷於蔑分慢命之罪,將爲泉下不瞑之鬼。瞻望象魏,有淚沾襟,息偃在外,陳章瀆擾,極知猥越,罪上添罪。而刑獄緊任,不宜緣臣久曠,不得不疾聲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憐,將臣職名,亟許鐫遞。仍命司敗,勘臣罪狀,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輔德兪彥國書曰,伏以臣父,素患風痺之症,添劇於日前猝寒之際,委頓奄奄,今至旬餘。忽自昨夜,諸症越添,右邊不仁,全不運用,言語不通,氣息澟綴,實有頃刻危急之慮。臣方焦遑煎泣,左右扶將,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目下情理,萬分煎迫,官職去就,有不暇論。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閤外,略具短章,疾聲哀籲於睿慈之下。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許鐫遞,俾臣得以安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說書金時默書曰,伏以臣,獲蒙恩暇,救護母病,情理粗安,感祝無已。臣母之病,積有源委,發輒彌苦。至於今番,則症形忒重,雜試藥物,受效愈邈,區區情私,豈忍暫時離捨?而適値動駕,陪扈義重,不得不抑情趨參。而心神飛越,度日如年,仍因持被,實無其路。而時則更鼓已下,瀆擾是懼,忍情就直,方寸焦灼,繞壁彷徨,按住不得,乃敢疾聲哀籲,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俯賜鑑諒,削臣之職,以便救護。治臣之罪,以昭法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左翊善尹光纘書曰,伏以臣,素患關格之病,當冬輒劇,比歲作苦,向値初寒,連叨試任,浹月勞瘁,宿祟方作,而近因院僚多故,番次苟艱,不敢言病,黽勉持被矣。直中食飮失節,調將乖宜,輾轉添苦,形兆危惡,重以寒疾挾發,頭目暈痛,外熱中痞,精覺全迷,晝宵叫楚,委身床薦,目下症狀,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力疾構書,冒籲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憫察,亟遞臣職名。俾得及時歸治,仍勘臣僭瀆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李星慶書曰,伏以臣,空疏譾劣,無所肖似。而濫蒙洪造,謬膺臺選,薇垣新命,忽下意外。臣誠惝怳踧踖,靡所容措,揣量才分,堪承無路。適値省鞫,黽勉出肅,而夤緣蹲冒,實非私義之所敢出也。加以鞫坐罷歸之後,素患關格之症,猝劇於終日觸冷之餘,胸腹痞結,呼吸短急,㱡㱡床褥,人鬼未分。此際得伏聞於義宮動駕之命,而以此濱死之疾,實無陪扈之勢,召牌之下,竟至違傲,只得舁往路左,祗瞻羽旄。而分義虧缺,臣罪萬死。今因闕達,召牌又辱,而病情轉加,無計趨承,忍死隨詣,拜章徑歸,罪戾層積,誅殛是俟。伏乞離明,亟降威罰,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逋慢者之戒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說,而目見天災疊出,民憂孔棘,耿耿愚忱,不能終默,略此附陳,惟邸下留神省察焉。噫,災不虛生,必有其應。挽近以來,冬雷之變,殆無虛歲。而迺者轟轟之聲,爗爗之光,又作於閉藏之月,譴告頻復,有若耳提而面命。臣未敢知我邸下一念對越之誠,有些未盡,萬機酬應之際,有些欠闕而然歟?臣謹按四時之冬,猶四德之貞也。孔子讚貞之德曰,貞固足以幹事,惟其貞固也。故能幹事,而春之發生,夏之長養,皆基於此。苟其不然,冬易其令,失其貞固之體,則方春霜雪,盛夏氷雹,亦其理也。試以近驗言之,則昨冬雷異非常,今年之春多苦寒,麰麥凍死,夏愆雨暘,播耘失時。麥秋之後,餓莩尙多,八路之中,告歉殆半,以此推之,嗣歲可知。臣竊憂歎焉,不特此也。人主治心之功,亦可反隅而知之。何者?人主一心,實爲萬化之本,而參贊財成之妙,不外乎是。善惡之幾,意必之萌,固宜隨時省察,無少放過。而嚮晦宴息之頃,止水未瀾之時,尤當致戒愼恐懼之工,以全其虛靜湛一之體,然後私邪不萌,言動得中。故《中庸》,以立大本爲行達道之基,《夙興夜寐箴》亦曰,養以夜氣,貞則復元。蓋冬爲四序之本,貞爲四德之根,寂爲感動之體,則邸下方寸之內,寂然未感物之時,卽是天地方冬之會也。不睹不聞之地,或欠存養戒愼之工,則一理相感之天,亦安得不閉藏愆候,陽不伏而雷不蟄也。伏願邸下,克念天人之相孚,益懋本源之着工,以孟子所謂必有事焉而勿正,程子所謂嚴威儼恪,李侗所謂靜中看喜怒哀樂未發之氣像等語,反躬體驗,先立大本,以爲位育之基。則庶幾導迎和氣,轉災爲祥,雨暘順軌,民國俱泰也。臣聞傳曰,國無三年之蓄,國非其國。節儉儲備,有國之所當先務,而向者始議均役也。減布給代之數,凡得六七十萬之財,可以取充,而東西搜括,未得其當。惟我聖上,憂勤於上,主事之臣,焦遑於下,經年閱時,僅僅湊合而足之,江陵有千樹橘柚者,尙謂之戶百萬之家。而今以數千里之國,山澤幾何?貢賦幾何?而未能辦六七十萬之財,艱辛苟且,至於如此,猝有數千里之水旱,數十萬之師旅,則國胡以餽也?惟我大朝,臨御以來,一念勤儉,服飾之物,無一華好,而燕貨紋緞,旣已嚴禁之矣,度支定例,旣已減省之矣。雖古帝王弋綈三澣之美,無以加此。而惟我邸下,又能仰體而式遵之,則宜其紅腐貫朽,充溢露積,而夷考其效,相反如此。臣以疎賤,不曉世事,雖未知尾閭於何處,漏巵於何地,而無乃生財有限,而冗費無節,奸僞日滋,而耗蠹或繁歟。竊伏聞昨年秋,我大朝頻接臣隣,議便民役也。有司之臣,以惠民署、典醫監所屬財力,殆近鉅萬,而了無實效,請罷其費,以補經用。而大朝以愛禮存羊之意,不賜允許。大哉王言,孰不欽歎?而第念餼羊之爲費也細故,孔子不去,若使其費,至於鉅萬,則聖人,亦未必愛虛禮而輕重費也。臣謂此等冗費可罷之類,或稟於大朝,或斷自睿衷,一切蠲罷,屬之經費,申飭掌賦之臣。凡於出納之際,務行綜核之政,控名責實,簿籍甚明。使虛僞冒濫,無所容奸,則國用可敷,而民困可紓也。噫,關北之凶歉,今幾歲矣。日昨大朝下敎,如傷若恫,足令神人感泣。惟彼溝壑之民,庶有再生之日。而竊計一路積儲,如交濟之穀,已罄於春夏設賑之餘,則其勢又將移粟他道而後,可救來歲之飢。而尙未聞有成命之下者,臣竊惑焉。今春嶺穀之輸送,未免有後時之嘆,故北路之民,每聞絲綸惻怛,疲gg跛g躄咸聳,引頸擧踵,以待轉粟之來到。而嶺海千里,動經時月,不幸船未到而死者相半矣。往者難悔,來者可追,宜令廟堂,商確稟處,從便劃給,分付道臣,趁早督運,以救一路之民命,亦不可緩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均役事,大朝已定之處分,又何如是?末端事,令廟堂稟處。憂愛陳勉,爾言切至。余甚嘉尙,當體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全羅監司李成中書曰,伏以臣,纔免草土,奄成癃朽,重藩劇務,寧有可堪之理,而辭避不獲,倉卒馳赴,疾病纏綿,瘝曠滋多。向者秋巡,跋履山海二千餘里,霧露風氣之所祟,遽發左邊麻痺之症,癱瘓不遂,便成廢疾。重以風痰迷眩,有時昏絶,僵臥床蓆,實無復起爲人之望。荒政結布,俱是民國大事,而顧此危綴之喘,寧有擔夯之勢?一縷未泯,秪自悚懍,反復思量,不得已驛路馳籲。伏乞俯賜矜諒,亟許鐫遞,使之私而遂生還之願,公而免妨事之患,千萬幸甚。第今本道事,有萬萬切急,萬萬憂悶者。臣旣一日在職,不容以求去之故,而自阻於大小朝至誠憂民之下。敢此伏枕口呼,冒昧附陳焉。竊念道內列邑,被災酷毒之狀,已悉於前後申聞,庶蒙離明之照察。而至於巡路所奏請送敬差一款,蓋欲朝廷特遣近臣,目擊實情,俾得以導達而變通矣。封進四旬,尙無回下,恐不免有過時掣肘之歎。而大抵昨年大札,今夏麥凶,民之了遺者幸矣。卒之秋農之大無,又至此。沿邑野邑,蕭然一色。若論其災處之愁痛,則實無異於辛壬。民情震洶,莫可鎭定。臣謹將朝廷德意,反復曉諭。以爲前頭,必有寬免優恤之典,愼勿輕去故土之意,與之相約矣。頃伏見該曹所頒實摠,則乃以己巳爲準。夫己巳,卽近年最高之摠,而與庚戌相埒,俱爲二十二萬結零。然庚戌則猶給一萬一千結災,而己巳給災,不過七千結零。由是言之,己巳之摠,重於庚戌矣。今年本道農形,設令無蟲災,其可軼庚戌而媲己巳乎?臣知該曹之意,亦豈欲以凶爲豐,白地徵稅哉?只以七月間過傳之說,先入爲主而然。苟使眞知灼見,則人情不甚相遠,其爲之怛然惻傷,亦必無異於臣矣。臣聞治民如治病。今有人於此,昨年經癘病,今年經饑病,又從以添得虛症,澟然將絶。此其治法,非蔘、附大劑,決不得回甦。而有醫師,遙聞其病,以爲當用硝、黃劫下之藥,此實坐於傳聞之誤。旣知其誤,則旋改藥路,猶可及救,而如或吝於頓變,猶復靳固之,則嗚呼病者殆矣。雖然,此不過一人之死生耳。今湖南三十一萬四千戶生靈,太半在於澟然將絶之中,則其可硬守七月間過傳之說,而不爲之迴旋宛轉耶?且伏念今年事情,尤有別於前時者。今此結米之令,實是推移無路,不得已而爲之之政,故百姓亦知其出於不得已。然不幸本道荒歉如此,被災全失之處,不但不爲給災,又捧二斗之米,則是豈聖朝如傷若保之本意哉?必須先令恤災蠲租之澤,洋溢淪浹,而無一民白徵之冤,然後二斗之納,旣不爲勞。新令之行,自當言便,倘於此,細加權度,則不待臣辭之畢,而必有所以善處者矣。伏望下臣此疏於廟堂,如不以臣言爲誣,則特令加給二萬災結,使之精分均俵,俾斯民不至駭散。而臣言若或有一分過爽,則亦願繩以欺君罔上之罪,以爲人臣之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過辭,從速察任。

○辛未十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崇文堂。安興君入侍時,安興君埱,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呂善亨,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安興君進坐。仍命承旨書示曰,昨見夕陽,尙今在眼,今日見卿,一倍愴心。埱書達曰,小臣昨夕,特蒙加資,而臣以癃疾之人,累蒙異恩,位至宗宰,天恩罔極,萬死難報。況念臣亡父,不勝愴感流涕,不知所云。又書達曰,列聖御筆,自前多在於小臣家矣。中間閪失太多,餘在臣家者若干,故敢依聖敎奉納矣。又書達曰,仁廟朝御札數三張,奉置小臣家,以爲傳家寶翫之計。故不卽奉納,惶恐死罪,若有持納之命,則追後奉納矣。權一衡曰,俄者,安興君子,隨其父來到閤外矣。上曰,安興君子,使史官召入。臣善亨,傳命召入時,因承旨稟曰,安興君子鎭翼,與之來待,而着笠入侍惶恐雲矣。上曰,借得儒巾於太學,使之着入,卽爲依下敎入侍。上命承旨書示安興曰,卿子爲人俊秀,深喜。上曰,汝年幾何?鎭翼曰,二十四矣。上曰,莊烈王后御札中,數張似非手札,汝知之乎?鎭翼曰,臣以後生,何以知古事?但自前堅封御書,而封面詳書某王后御札故知之。而且於昨夜,臣亦詳審,則莊烈王后御札,或有書畫大小不同,辭意未諳處,而若非手札,必不同封於手書御札中矣。上曰,然矣。仁廟諺札,其抵於誰耶?鎭翼曰,臣高祖父臣麟坪大君與夫人,丙子亂後質在燕京時,仁廟,下大君夫人書矣。上曰,此御札,昨日得出耶?鎭翼曰,臣父昨承聖敎,達夜搜出來納矣。上曰,封表甚固矣。汝爲之乎?鎭翼曰,昨日天恩罔極。故臣父,自闕下還家,卽上祠宇,涕淚滿面而告事。仍卽搜出御筆,使臣封表以納矣。上曰,御筆封之是矣。而櫃外鎖金亦封,恰似守令印櫃之封矣。鎭翼曰,御札中,或有雅戲之語,固知上達未安,而敢此上達矣。上曰,予獨見之,有何未安?尤爲貴矣。上曰,予之八寸無餘人矣。今日召見安興,而又見其子,九寸族召見,今乃初矣。權一衡曰,此則卽一儒生而進見,誠是異數矣。上曰,朝陽、夕陽兩樓,以鈴索通信雲,古事汝知之乎?鎭翼曰,臣聞家庭所傳之言,則果如聖敎矣。兩樓懸鈴索,時時通書,而寢食之節,亦爲相通雲矣。上曰,夕陽樓有懸刻乎?鎭翼曰,樓稱夕陽,而懸板,則以拱北樓爲之矣。上曰,兩樓登臨相望乎?鎭翼曰,然矣。上曰,何不以夕陽樓懸板乎?鎭翼曰,夕陽之意,似不好於樓名,故以此改之矣。上曰,大君見金剛事,御札中有之矣。鎭翼曰,大君杆城地沐浴事,蒙由下往,遍覽金剛後,轉往安邊國島。則北伯狀聞其由,政院仍啓辭曰,大君行次,留滯他道,弊端甚多,斯速還行事,回諭,何如?答曰,匪久,自可上來,置之,下敎。故自內殿聞此事,作書於大君矣。上曰,汝家有此日記否?鎭翼曰,有日記故詳知矣。上曰,孝廟友愛之道,何如?而北伯及政院啓請之言,旣甚忠厚,批答辭意尤爲貴矣。鎭翼曰,昨日聖敎,列聖御札,盡爲封納。而《仁廟御筆》,只有數張,《肅廟御筆》,則大君墓御製御筆祭文一張,故不得奉納矣。上曰,御製祭文,則汝家尤當貴之矣。近來人,不知御筆之貴重,希功望賞,納之者多矣。今者汝家,獨能愛惜,而恐或永納,有此餘置,其意可嘉。鎭翼曰,《列聖御筆》,在於臣家,則宜卽粧纊gg粧潢g而奉置矣。列聖御札浩多,尙未粧帖,此由子孫不肖之致,惶恐待罪矣。上曰,御札多有煩說話,亦當親自粧䌙gg粧潢g,不可使工匠爲之矣。去年謁聖科李鎭璧,汝之四寸乎?鎭翼曰,然矣。上曰,方在何職?鎭翼曰,尙未爲實職,而方爲御營哨官矣。上曰,何時爲之?而卽今御將爲之耶?鎭翼曰,今御將爲之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昨日入瞻龍潛舊宮,望東樓而興感,問其昔年御札之存否。特令今日持入,奉覽三朝御筆二聖后手札,三復莊誦,涕泗交面。昔年友愛敦睦之聖德,今只有安興父子,遙瞻喬陵,愴懷益切。今因御筆,召見其子,爲人精詳,大君嫡長玄孫,只此一人。其令該曹,特爲除職,以表予興愴之意。出榻敎仍爲下敎曰,古人有敦親之誼。漢光武,館陶公主錫錢之事信美矣。而予則今日以敦親之誼,召見汝父子。且奉覽御札,追惟孝廟之友愛聖德,感懷一倍,特命除職。其職則不過南行,然勉力書業,着實奉公焉。鎭翼曰,臣父超資之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今又召見賤臣,異渥鴻恩,已極罔涯。而況又有除職之命,臣年纔二十餘,未免稚童,何以知奉公之道?而第今聖敎,雖沒身何敢忘也?感泣無地,不知所達。一衡曰,臣俄已見之,誠極佳士。雖非蔭仕,似當爲科矣。上曰,鎭翼,後日雖或爲科,予更見渠而下敎豈易乎?渠過年限,則當爲蔭仕。而若無下敎,則爲仕其易乎?上曰,奉覽御札,古簡皆小,而近來簡紙,甚爲長大。此亦世道好尙浮文而然矣。第其紙品堅潔,則亦不如古矣。一衡曰,臣亦見古人簡牘,皆短小,而近來所制,甚厚大矣。上曰,御札予欲一時奉玩,昨有持入之敎矣。今已盡覽,而此是汝家傳家寶玩,故還爲出給。御筆,則汝爲奉出。開金,使承旨傳給安興。諸臣遂以次退出。

○辛未十月初九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戶兵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判書洪啓禧,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磐、金寶潤、金東桓,進伏訖。若魯曰,昨日不得陳請,苦心耿耿矣。前劑入五貼,尙不進御,心甚悶迫矣。上曰,予之精神可知。今日謂是湯劑進日,卿言如此,予當飮矣。命諸醫診候後。壽煃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針後一樣,右邊滑沈一樣。諸醫上同。上命諸醫退出。命領議政金在魯,判敦寧元景夏入侍。臣昌聖,承命偕入訖。在魯曰,聖候近日若何?而不服藥何也?上曰,近益蘇完矣。若魯曰,水剌不進,藥亦不進,臣等誠不勝悶鬱。上曰,水剌本不善喫。向者纔進數匙已,俗所謂目眩矣。在魯曰,脾胃弱故然矣。若魯曰,昨日與王世子,多有下敎,臣聞之不覺淚落矣。上曰,予懷甚悲,予與元良往潛邸,意蓋深矣。不但追惟聖祖舊蹟,欲永辭於聖祖舊宮。故與元良偕往,飭敎眷眷。向者靈城,語予以洪益三事,予泣諭以五都尉中血屬,只有此耳。今行只出於王假有廟之義,非爲觀景也。前日予往此宮,而甚悤悤,故只望見朝陽樓。而今則有意,躬自登臨,元良欲從予,予卻之矣。仍以世臣百姓事,語元良者,亦有意。自今以後,予欲休,將與草木共枯,豈不悲哉?又曰,安興召見後,予心甚惻怛,啞八寸,若是眷戀者,其意可悲也。朝者安興達曰,臣家所藏御筆,奉進之外,尙多餘者,欲進而不敢雲,其言必有知覺者矣。雲逵曰,昨日渠涕泣矣。上曰,予亦出門涕泣,以朝陽樓懸鈴事觀之,聖祖孝愛若是,而予不能然矣。景夏曰,殿下孝悌之德,無間於聖祖,而比侔堯、舜。每下四字之敎,臣等焦迫罔措矣。上曰,百不及一分矣。仍微哂曰,元景夏面諛矣。予知卿,今幾數十年,豈如是乎?景夏曰,臣若以聖上他事,謂可比於堯、舜,則或爲面諛。而聖上實有堯、舜孝悌之德,雖於前席,以此被罪,臣心所知不敢變矣。啓禧曰,群臣之言皆如此,豈盡面諛乎?象漢曰,此等面諛之敎,臣等不敢避矣。景夏曰,今日不御湯劑,臣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上曰,予有何意?所痛者,非但閔百祥、趙明鼎而已。爲世道之憂深矣。若魯曰,以此之故,不進湯劑,古今天下,安有是事?上曰,予非卻藥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前製入湯劑尙有。而今日已入診,後日次問候宜矣。象漢曰,小臣惶恐敢達,傳敎中,無明白進御之敎。臣等奉此敎退出之後,若如前不進,則將奈何?尙有下,似當入數字。上笑曰,然矣。當爲進服四字,添入然後可爲,而此則難處矣。象漢及雲逵曰,殿下旣知之,何不添書也?上笑曰,往者此等傳敎,例爲受出,而今則必欲加書何也?若魯曰,自上牢拒服藥之請,故臣等切迫之誠,欲受傳敎而出,豈若受明文爲哉?景夏曰,明文之說,何可達乎?上曰,予若添書而不御,則卿等何以爲之乎?象漢曰,旣有文字而不爲進御,則是欺臣隣也。非所望於殿下者也。上曰,前則無心而欺,添書之後則有心而欺,事甚難矣。卿等以此,若有過中之請,則予當處分,其止之。予非閉閤卻膳,何如是大段耶?啓禧曰,若大段事,則殿下必不遠而復。至於今日,不爲大段而殿下不許,誠甚罔措矣。雲逵曰,然則所書傳敎勿施,明日問候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若魯曰,殿下如此,外間,必有窺其淺深者矣。景夏曰,殿下之淺深,孰敢窺之?此言不可矣。尙星曰,臣等之罪,固不容死。而殿下,俄者對大臣,以當飮爲敎,復如是牢拒,王者一言,信如四時之義,果安在哉?臣竊爲殿下惜之。上曰,有病則服,無病則不服。予旣無病,何藥之有?雲逵曰,預進藥餌,聖候康寧,尤好矣。若魯曰,殿下不以聖衷直諭之。臣亦不能盡保護之道。臣等生亦何爲?上曰,姑置之,先議國事好矣。若魯曰,國事莫大於此。尙星曰,聖上如是,故外間頗遑遑矣。上曰,然則當有權宜之道。若魯曰,權宜二字,不識聖意之謂何?上曰,予已覺今是而昨非矣。雲逵曰,此何下敎?上曰,予心有固結處,解之然後當進藥矣。往牒未嘗有如予者。若魯曰,往牒何嘗有不保聖躬之君乎?上曰,漢高,知命不服矣。景夏曰,臣以爲漢高不足法,殿下所法,當在堯、舜矣。上曰,予欲順理而已。景夏曰,臣等不能解聖意,死有餘辜。尙星曰,請回聖心,務盡保護之道。上曰,卿等前則請收四字,今則請回聖心乎?尙星曰,回聖心所以收四字也。景夏曰,臣等當務積誠意,以感天心。上曰,大臣,豈無誠意乎?景夏曰,聖上臨幸聖祖潛邸,惕然興感,又召見漢人子孫,臣不勝激昻矣。聖祖與一二臣,講明《春秋》之義,而小臣先祖亦預焉。臣又入侍於潛邸,豈無耿耿愚忱?而焦迫罔措,未暇仰陳矣。在魯曰,臣等擧措,將不知至於何境?上曰,欲庭請乎?予當服矣。景夏曰,聖意攸在,臣實未知。大臣何境之說,誠是也。然湯劑不進,猶是餘事,聖心之絓結處,先解之,然後湯劑進御,方可言矣。上曰,元景夏所達,是矣。予心果有絓結矣。若魯曰,殿下若此,則毋寧罷內局而絶議藥之路也。雲逵曰,都提調此言,可見其迫急切悶之意也。上曰,兵戶判,持均役節目進來。尙星曰,均役節目雖持來,此則餘事,不敢煩稟。上曰,戶曹事,亦不爲之乎?尙星曰,事雖有之,安敢爲之?上曰,過矣。予學漢高卻醫而已。雲逵曰,殿下何不學堯、舜而學漢高也?上曰,漢高憎呂后,予憎一世人心。雲逵曰,向日洪鳳漢所謂雖鏡、夢之凶腸,必知聖上之孝悌雲者,誠是矣。景夏曰,殿下遭極艱之會,故益著孝悌之德矣。諸臣同聲曰,此言是也。在魯曰,湯劑速爲進御,千萬幸甚。上不答。臨退,景夏進伏曰,臣在外,未得頻頻入侍,且將出去,更以平聖心三字仰達。伏願殿下,留意焉。諸臣以次退。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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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振威縣令朴鳳漢,加里浦僉使徐義敦,法聖僉使金鍍。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朝請對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光溭、李弘稷,持平崔載興在外,李長夏呈辭,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而旣承尙有之敎,臣等仰請進御,未蒙允從,不勝悶鬱。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侍,更爲診察稟定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啓請矣。罪人行刑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贊讀尹得養,兼右贊讀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啓曰,領議政金在魯,率備局諸宰,來詣請對矣。傳曰,前已下敎,而東宮次對之日,何爲入侍?以昨日所達之事,雖欲入侍,下敎於領相,其止之之意傳之。

○賓廳口傳啓曰,伏承下政院傳敎,不許引接,臣等益不勝抑塞之至。昨日診筵,臣等雖親承下敎,而在廷臣僚,焦遑罔措,皆欲同聲力陳,故有此求對。小朝次對,則以所重有在,旣已頉稟矣。伏乞更察臣等之情,卽許入侍,千萬幸甚。

○以承傳色,下手書於賓廳。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於前席,敢請進御湯劑,未蒙允從,亦不得議藥。而辭敎非常,有不忍不敢承聞者。臣等五內震薄,心腸坼裂,焦隘罔措,卽欲滅死,不敢支離瀆奏,惶懼而退。卽今調攝諸節,決不宜停廢湯劑,不可徒畏嚴威,泯伏而已。故玆敢相率更籲。伏乞亟加聖思,夬許議藥進御,俾盡保護之道。千萬泣祝,惶恐敢啓。傳曰,已下敎矣。其止之。

○權一衡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下賓廳批答,不敢祗受,診筵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史官出來,領相入侍事下敎。領相追後入侍時,賓廳再次請對,批答持而封入。

○傳於申晦曰,右副承旨卽推,房承旨有下敎事,留在。

○南泰耆,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李宗白,纔遞銓職,時無職名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宗白爲副司直。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輔德兪彥國,說書金時默,陳書受由,兼弼善尹光纘,以本職入直講書院,兼輔德、文學、兼文學、司書、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院中只有弼善臣昌儒,非但伴職無人,當此逐日開講之時,講官不備,亦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備邊司言達曰,謝恩兼冬至使拜表,以今月二十四日,推擇達下矣。行期太早,西路留滯有弊,書狀官,新有遞易,事多窘急。更令該曹,以來月初旬前改擇日,達下擧行,何如?令曰,依。

○辛未十月初十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稠、鄭文恆、許磐、金寶潤、李世珪,以次進伏訖。上命診脈。壽煃,診候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微均,右三部似不如常時,大體一樣。諸醫上同。若魯進伏曰,寢睡比前何如?而昨日酬應之餘,得不憊乎?上曰,今日卿等,固請入侍,故不得已爲之,其勿惱予。上又曰,予素無滯症,今忽有之矣。象漢曰,以常人言之,少年無此症,而老人氣衰,故恆有之。若魯曰,今日當議繼進藥,然昨日有前劑入湯劑尙有之敎,何以爲之?心甚泄泄矣。臣知聖上,必苦酬應。而臣等焦迫罔措,必欲進湯劑,故如是。殿下若平心進藥,則臣等亦不敢煩聒矣。上曰,此是閉閤乎?卻膳乎?予已書置手敎,初意欲從容一諭矣。卿等,有此擧措,予欲不爲,得乎?今則一節深於一節矣。象漢曰,臣等之言,只在於進藥。上曰,若是相持,似飮而不飮,是欺中外也。若魯曰,聖候常欠平,而牢拒藥餌,誠爲悶迫矣。上曰,予觀世道多矣。壬寅以後,常有此意思。象漢曰,帝王御世之道,當治其犯分越義者,豈以是自損聖躬乎?上曰,大訓以後,朝廷果同寅協恭乎?予於義宮出門時,泣涕橫流者,予之宗族,誰盡殺之乎?只有一啞安興,豈不悲哉?彼此以黨習爲心,視其君爲奇貨,予之作大訓述編,蓋有意焉。予若有誣,卿等爲予白之。若魯曰,殿下有何可白之誣乎?上曰,向者朴𪼤,何人所嗾?予諭元良,是侮予也。汝爲我治之。象漢曰,聖敎至當,而朴𪼤,未知誰之指嗾也。若魯曰,安知金圈玉圈之不指揮乎?上曰,然。是猶院長。予雖在君師之位,未嘗爲此等師長,師之敎果難矣。受師之指揮,而忘其父祖者多矣。尤痛者,渠輩視予如無,是無臣分也。上又曰,予之誣白不白,姑捨之,人心世道如此,何以爲國乎?俄者手敎,下於賓廳,未久當入來。卿等見之,今日諸臣,於閔百祥、趙明鼎,前瞻後顧,猶恐或傷,而欲其君進藥可乎?若魯曰,以閔百祥事言之,不過偏論,初無誠心向國之意,故事至於此。大抵高談峻論,則自中物望加一層,故往往有如此之人矣。上玉音甚厲曰,渠若手執鍮匙,寧不知君誣字之不可輕說乎?一邊謂君誣未雪,則一邊必疑矣。若魯曰,百祥欲爲偏論,故如此,豈以聖躬眞有誣乎?上曰,以金始煒爲戒,故三司合達。旣發之後,玉堂、兩司,俱不行公,如是而豈爲朝廷乎?予欲臥未臥,今將臥矣。所惜者卿等及醫官也。若魯曰,皆偏論之罪也。上曰,往者吳瑗腐膽而死,其弟吳瓚,今復如此,今世可謂無五倫也。象漢曰,可殺者殺之,可敎者敎之,何必煩惱乎?上曰,安得人人而殺之敎之。若魯曰,人人各自爲心,故如此。臣曾忝輔相之職,不能率朝廷以正,此皆臣罪也。上喟然曰,予已無可爲之事。若魯曰,願聖上,堅定心志,執太阿柄,摠攬權綱,而無爲過自貶損。上曰,非自貶也。予欲明五倫,此乃人道也。若魯曰,殿下當保護聖躬,留念國事。上曰,非予所知也。予甚苦矣。上命領相入侍。臣昌聖,出來與之偕入。在魯進伏訖。上謂之曰,卿知予意,勿惱予。在魯曰,俄者所下手敎,不敢奉承,冒萬死繳還矣。仍納封書。上使若魯開見後,上仍高聲親讀,使史官咸聽曰,是書略而盡矣。書中云云,上命頒布。在魯曰,決不敢奉承,常時嚴敎,猶以爲悶,況此敎乎?上曰,今日湯劑不御之故,使中外明知之,可也。予之誣暴白,然後可以爲君。以趙明鼎事言之,渠曰辛壬之間,旣阻問寢視膳雲。則皇兄於予,薄待而然乎?予於皇兄,自阻而然乎?二者必有一誣,國有言官,則何不請其罪乎?顧在魯曰,卿雖略略請罪,亦難免其責矣。不獨一明鼎,一邊之人,皆如此知之,其君不爲自處而何?予實不病,以是爲病,進藥何用?莫如歸訴於皇兄。在魯曰,今日之事,不必若此。而殿下爲此敎,臣等,退而爲賓廳啓辭之外,無他道理。上曰,使卿爲此,猶使之也。然卿須爲予明告不進藥之故也。若魯曰,聖躬每以暴白二字爲敎,殿下有何誣而可白乎?上曰,日後必有以君誣之說,誘我元良者矣。若魯曰,寧有是理?上曰,昨見領相,已衰弱矣。出外後,元景夏若瞋目,則必不得爲矣。下此手書之外,更無變通矣。在魯曰,願勿更下此等之敎。雲逵曰,人臣聞此,豈可自立於天地之間?若魯曰,東朝或聞此事,則亦必爲憂矣。上曰,東朝若知之,則此後予心尤難回矣。在魯曰,請還收前敎,更以一二字下敎,何如?上曰,此外何有?在魯顧若魯曰,速退,試爲賓廳啓辭好矣。上厲聲曰,卿言慨然矣。試爲雲者,豈欲說予哉?又曰,雖有述編,予於閔百祥,豈難一問?而其日百增死,故仍置之矣。若非閔百祥,雖如桶注者,使其君如此,而渠豈安乎?趙明鼎投畀,卿等當請而不請,如是而爲其君者,不亦難乎?在魯曰,小臣惶悚無地矣。上曰,予向語元良,領相已出,予得院相雲矣。若魯曰,何爲此不忍之敎也?臣等出後,當爲賓廳啓辭,幸勿惱聖衷。上曰,前日卻膳,猶有所爲而爲之。今則無所懼,予當潔身而已。又曰,今日欲休,卿等勿爲俗所謂以椎驅牛之事,豈必今日內爲之乎?俄者手敎,姑置之矣。若魯曰,賓廳啓辭,今明當從爲下敎之,姑先議藥宜矣。上曰,白予誣去黨習然後,可以進藥矣。雲逵曰,聞此敎而復爲黨論者,誠不忠不孝矣。若魯曰,今日或恐聖心之激惱,不敢議藥。退歸本院,當爲口啓,先進茶飮數貼,姑緩湯劑,亦爲保護之道矣。上曰,置之置之。又曰,欲書傳敎。而此敎,承旨必不書,故不得爲之。雲逵曰,惶恐,小臣近日則不得爲人矣。諸臣以次退。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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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在外,李長夏呈辭,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調攝諸節若何?近日湯劑之久不進御,已不勝焦迫,而昨日之初不許議藥,尤是萬萬罔措。臣等不敢不略陳煼灼之忱,冀賜允許之音矣。迺以已下敎其止之爲敎,悶鬱抑塞,不知所以爲計。侵夜屢瀆於靜攝之中,分義是懼,不得已退出。達宵憂煎,寧欲溘然無知。臣等旣承筵敎,則非不知聖心之堅持,非區區淺薄之誠所可感回。而第伏念卽今聖候,比向來雖曰差勝,少愈之戒,添損之慮,不一而足。若因淵衷之不豫,仍廢護將之節,則下情之焦隘姑舍之,其於宗廟太后何?亦不有歉於大聖人所愼之道乎?臣等玆敢更申悶迫之情。伏乞亟加聖思,夬許議藥,仍爲進御。千萬泣禱,惶恐敢啓。傳曰,氣則益憊,湯劑之問,其止之。

○二品以上賓廳會議啓辭,手書批答更下,內局入侍時,領相持而還納。

○政院啓曰,惟我聖上孝悌之德,感動神明,孚應之效,厚受天庥。上奉東朝之至歡,下有文子之無憂。昨年邦慶,尤是國朝所罕有者,是皆殿下自修而自致之者,於休盛哉?殿下以如此之至德,享如此之至樂,正宜益勉迓續之圖,仰答眷顧之天。而近日以來,聖心煩惱,辭敎失平,不敢聞不忍承之敎,至再至三。激而愈激,至不許議藥之請。擧朝焦迫,中外憂遑。昨日大臣、諸宰之求對陳請,槪出於煎灼罔措之意,而竟不賜對,臣等愚迷,實莫曉聖意之攸在也。噫,今日群情之遑遑汲汲,已陳於賓廳之啓。臣等不欲贅陳,而卽今悠悠萬事,唯在保護聖躬,則靜攝中,藥餌調補之節,不可晷刻或緩。而製入之湯劑,進御終靳,藥院之批旨,開許愈邈。臣等忝在近密,抑塞煼悶之忱,有倍於他人,玆敢不避煩撓,冒死齊籲。伏乞更加三思,平心易氣,勉循群請,千萬禱祝,惶恐敢啓。答曰,已諭於大臣矣。

○傳於權一衡曰,今日賓廳之啓下敎之後,其若一字頒布,有重律,政院知悉。

○又傳於權一衡曰,昨日口傳求對,措語媕娿,故有所下敎矣。今日之啓,其猶營護二臣,古則雖大臣、重宰,放門黜,放投畀,特書下其名。而今則投畀罪人,只稱彼兩人略略一句語,三尺可知。噫,今者痛心,非謂往者梟獍,卽目下事,而漫漶本事,暴揚往事。一覽其啓,心膽欲墜,此不可示諸八方,謄諸日記,勿出朝報,亦不載日記。

○藥房口傳再啓曰,伏承下答,以氣則益憊,湯劑之問其止之爲敎。臣等抑塞憂悶,遑遑罔措,只痛誠意之不能仰格也。見今氣候之益憊,未必不由於湯劑之久停。則爲今之道,固宜汲汲進御,以防添損之憂,而不唯不許進御,又令止其仰問之路,此何事也?此何事也?當此聖心懊惱之時,且承益憊之敎,則臣等亦豈敢屢事煩籲,以添酬應之勞?而旣聞氣憊之敎,不思所以及時進藥,而惶懼焦燥而已。則臣等溺職之罪,萬死有餘。而以聖上通天之孝,獨不念貽東朝之憂乎?念之及此,澟然心寒,臣等煎熬焦隘之極,言不知裁。伏乞上念宗社,俯憐群情,卽許議藥劑進,不勝萬幸,惶恐敢啓。傳曰,卽今則喉間痰結滯,雖進御者,當停止。其止之。

○傳於李彝章曰,內局提調入侍。

○又傳於李彝章曰,都承旨先爲入侍。

○權一衡啓曰,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下賓廳批答,不敢祗受,內局入侍,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史官出來,大臣追後入侍事,下敎。

○申晦啓曰,持平李長夏,正言李星慶,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於申晦曰,臺諫入侍,置之。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成天柱,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左贊讀尹得養,兼右贊讀趙重晦,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左贊讀尹得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承傳色,俄者下賓廳手書,傳於大臣處。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口傳啓曰,臣等死罪,而今此批答,不敢一刻暫留,更爲還納,惶恐死罪,敢啓。

○又以承傳色,更下手書於賓廳,賓廳口傳啓曰,連次還下,連次還納,極知萬萬惶悚,而決非可以奉受者,冒死更爲還納之意,敢啓。

○申晦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因聖敎極嚴,震悚無地,退伏金吾門外,以待鈇鉞之誅雲。命召仍爲來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又達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禮曹言達曰,去九月二十七日,親臨放榜入侍時,傳曰,今覽松都狀聞,杜門洞七十二忠,深用愴焉,特書十四字以下。令留守,刻豎表志,仍爲設壇致祭於其洞事,命下矣。卽接開城留守移文,則杜門洞中,擇其精潔處,旣已定基,而碑役雖遠,壇則今將完畢,致祭時獻官則留守旣承聖敎,當爲參祭,而香祝,擇日下送雲,杜門洞七十二忠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十月二十一日爲吉雲。祭文,令藝文館,急速撰出下送,祭物執事,亦令本府,差定進排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日次,而落點單子,時未啓下,且大臣,方來詣賓廳,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以義禁府言啓曰,弒夫罪人玉禮,旣已承服正刑,依法例破家瀦宅,降其邑號,罷其守令,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金尙耉箚曰,伏以嗚呼,今日殿下,何爲而有此擧耶?夫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殿下之至孝至友,不但深山窮谷之所共欽仰,上可以有格於神明,下可以有孚於豚魚,則彼梟獍之徒,不過自干天誅耳。此豈一毫有損於聖德者?而今因激惱於群下,致有不忍聞不敢承之敎。嗚呼,今日殿下,何爲而有此擧也?一則群下之不忠無狀,二則群下之不忠無狀。使臣等而有罪,則殿下當流放竄殛,而不唯不此之爲,乃反貶損聖躬,至有萬萬不當之聖敎。而停藥一事,係是宗社安危之大關,則殿下雖或自輕,其於宗廟太后而何哉?噫,罹至艱之會,遭難忍之境者,從古聖賢,亦所不免。而今我殿下之至痛在心者,臣等亦豈不仰揣聖意?然天地大化,唯當處之以泰然,有罪則罪之,無知則誨之而已。今乃不念於祖宗神人之託,而不思所以保惜聖躬者,此豈平日期望於吾君者哉?臣自遭此境,心膽潰裂,卽欲溘滅,少謝不忠無狀之罪,而靜攝之中,求對亦惶悚,敢陳肝血之懇,仰瀆黈纊之下。伏乞聖慈,亟允賓廳之啓,以答神人之望。取進止。答曰,已諭於大臣矣。

○領敦寧趙顯命箚曰,伏以臣,癃廢無人事,罕與人接。昨見首相書報,始知有大朝手批還納之事,繼以有今日齊籲之擧,驚遑之極,心膽隕墮。當此之時,息偃在床,實非分義所敢安,蹶然起坐,欲隨諸臣後,與之同聲叫閽。而委頓床褥,不能運動,蓋自秋間大病以後,虛敗無餘,眞元未復,近因將攝失宜,寒熱復作,元來不仁之腰腳,亦且全然痿廢。咫尺之間,不能移步,殿陛登降,萬無其路。瞻望宸極,但有涕淚盈襟。跡涉慢蹇,罪在不忠,揆以邦憲,宜伏顯戮。伏乞亟命攸司,將臣重勘,以爲百僚之警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辛未十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王世子侍坐。藥房入診,上命都承旨,先爲入侍時,都承旨趙雲逵,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將呼寫傳敎之際,忽咳嗽一聲,似有唾血之漸。已而,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許磐、金寶潤,追入進伏訖。雲逵,以咯血之候,語若魯。若魯起伏曰,俄聞都承旨之所傳,則有咯血之症,然否?誠罔措矣。上曰,頑痰凝結,故心氣不足而然矣。仍命書傳敎曰,昨日口傳求對,措語朦朧,故有所下敎矣。今日之啓,其猶營護二臣,古則雖大臣、重宰,放門黜放投畀,特書下其名。而今則投畀罪人,只稱彼兩人略略一句語,三尺可知。噫,今者痛心,非謂往者梟獍,卽目下事,則欲漫漶本事,暴揚往事。一覽其啓,心膽欲墜,此不可示諸八方,謄諸日記,勿出朝報,亦不載日記。書訖命讀。讀訖。上曰,今日賓廳啓辭非矣。眞所謂死僧習杖磯激雲者,出於何文,而亦何意?以予爲癡而敢用此等文字耶?往者兵判,以義理不伸爲言,夫柳鳳輝、趙泰耉處分之後,義理可伸。而兵判如此,其時予欲處分,而均役事方張,故置之矣。又曰,往者趙泰耉,見慈殿諺敎,涕泣不奉,予嘉之矣。然其人,量狹而愎矣。故相趙泰億,迂闊而過於偏論,今日人言,固自取矣。然門生國老之說,書之者無心,而言之者,每欲以此歸之於予,是豈可爲之事耶?是無臣節也。仍命書傳敎曰,以今啓推之,閔百祥等事,視若薄物細故,今日黨色之勝於其君,可知。此後復提往事,稱以義理,陳我元良,其心一也。何以然之?閔百祥書中四字,自謂義理不嚴之故也矣。其敢復稱義理,紛紜往事者,心中此四字,帶得而然也。雖不書四字,其心自在。將至於君不君臣不臣,當施誣犯之律,瞻左右不肯仕者,此其心,只知有黨,不知有君者,當投諸四裔,不與同國,政院知悉。書畢。注書出去還入上曰,此豈足白予誣,閔百祥之疏,必渡鴨綠江。彼中,以予謂有誣之君也。顧東宮曰,使汝來坐者,欲其知此事本末也。他日彼必以大朝爲言,予若勸汝殺人,則不可,汝須送入於深島也。若魯曰,臣自藥院,倉黃入來。領相,以賓廳啓辭之無批,不能隨入雲矣。上曰,領相極非矣。昨日予謂元景夏,必瞋目止之,不獨元景夏,瞋目挽止者,甚多。故領相不得已以一句語,略略塞責,且閔百祥、趙明鼎,旣是投畀罪人,則不書其名,而只曰兩臣雲者,未知指何人也?故相臣南九萬放逐時,猶曰投畀罪人云,今與古法異矣。象漢曰,願召領相。上曰,召見則必惱予。又曰,喬木世臣,苦我父子。仍命諸醫診脈後,臥謂若魯曰,活予活予。若魯曰,此何下敎?象漢曰,臣等冥頑不死,聞此下敎。上曰,往者進藥,其亦愚矣。今則卿雖泣請,予雖氣升,決不食五積散一服矣。今日諸臣,欲以兩臣一句語,說我乎?是誰之作也?象漢曰,不知。上曰,難矣難矣。象漢曰,大臣所見,或不及而然矣。上曰,予若爲人臣,爲其君當盡臣道矣。仍曰,上番出去,賓廳啓辭,領相製之乎?提學製之乎?問啓。象漢曰,大臣來待已久,暫見無妨矣。上曰,必惱予矣。命臣昌聖,招領議政臣金在魯。在魯及判府事鄭羽良,同入進伏訖。在魯曰,臣伏見手敎更下,甚爲惶悚,而冒萬死入來矣。上噫笑曰,卿能白予心矣。在魯曰,小臣昏耄不察,非敢惜閔百祥、趙明鼎,而聖敎至此,欲死無地矣。上曰,不書名字,大臣之意甚厚,然與故法異矣。羽良曰,小臣不聞筵說,故昨夕下敎,亦全不知矣。今日領相,遣錄事相告,始聞梗槪而入來。伏見手敎,心甚崩迫,不知所爲,然領相,亦豈營護閔百祥、趙明鼎乎?上曰,營護雖似過,而終始有愛惜之心矣。俗所謂兔死狐悲,是一偏,故領相如是,而亦畏義理之說而然也。予今諭之,君誣未雪四字,是豈義理耶?若任渠所爲,則予誣無可脫之日矣。羽良曰,此不過黨心,渠豈以此爲義理耶?上曰,予之辭氣甚從容,俄者已諭之矣。羽良曰,閔百祥、趙明鼎,雖無據,豈以此言爲眞乎?在魯曰,閔百祥之言,只出於黨心,亦何有他意?羽良曰,梟獍何害天地之德?彼無足芥懷。況殿下之德,如日中天,豈以是爲累乎?上笑曰,自古雖不孝不道之君,其臣則必如此稱之,豈可謂不孝不道乎?在魯曰,此莫非臣下之罪。聖上孝友,尋常欽服,而每下此等之敎,誠爲悶迫矣。上曰,予宗孑孑,何苦我父子爲?若魯曰,臣不敢請湯劑,請進茶飮,以止血唾。上曰,予嘗謂無疾則不服,有疾則服,而今則左杖八十,右杖八十,雖茶飮,不用之矣。若魯曰,咯血爲悶,宜先救急之方。上謂醫曰,痰結則血見乎?對曰,然。象漢曰,血由痰生,故醫欲製藥雲矣。上曰,藥何爲也?在魯問候。上曰,齒根浮痛,喉間甚腥而血生矣。羽良曰,進用藥劑,夬袪煩惱,則心事當平,而病自愈矣。上曰,予心淡然矣。羽良曰,殿下前後屢經人所不堪之事,生病何怪?而向衰之年,又如是用心,豈不悶迫乎?上曰,前日所云俯仰於今,此何人事者,今甚昭然矣。在魯曰,有作啓者,問啓之命矣。臣實作之,與諸人議之,臣罪萬死,請還收前敎。上曰,卿等雖斥閔百祥、趙明鼎,皆以爲無狀,予心已難回矣。羽良曰,不爲此事之臣,豈不可憐乎?上曰,然。眞所謂欲捉憎蠅,反捉愛蠅也。仍顧謂在魯曰,予誣將何以舒之?諸醫議藥。上曰,今愈矣。置之。象漢曰,緣於群下之罪,不保聖躬,此何擧措也?上曰,閉閤乎?卻饍乎?若魯曰,殆甚於此。上命諸醫診候。羽良曰,診脈不藥,何也?上曰,雖進御湯劑,苦心不舒,則無以見皇兄矣。若魯曰,症候如此,不爲救急之藥,徒下不當之敎,誠切迫矣。上曰,此猶走坂之勢,唯舒予苦心,是幸是幸,此心弗舒,生亦何爲?象漢曰,臣等雖無狀,東宮在側,何忍爲此敎?上曰,東宮雖聽,何傷之有?渠亦使予,久生於世,豈不好耶?苦心若成則全而生,不成則全而歸而已。象漢曰,東宮誠孝出天,聞此不忍之敎,必多疚懷,請命還宮。上曰,何不忍之有?又曰,今日予之擧措,彼輩必曰,於我無妨,蔘茶屢進,故躁熱發雲耳。醫曰,蔘是當劑,安有躁熱?上曰,予盡見世道,然此非予憂,予已忘之矣。然朝齊暮楚之人,予不學矣。若魯曰,此藥不入蔘矣。上曰,蔘則爲予當劑。仍顧東宮曰,固眞飮子,果是當劑,予知之矣。在魯曰,不進茶湯,今幾月矣。若魯曰,半年矣。上笑曰,卿之年太多。若魯曰,自某月至某月,今六箇月矣。象漢曰,召見之際,若有意,旣入之後,牢卻何也?上曰,不見,則卿等必謂予過擧,故不得已召見矣。雲逵曰,俄見咯血,心甚驚惶,何不進藥也?若魯曰,藥之說,猶閑漫,閭閻間人,或以龍腦少許止血,試用之無妨矣。上曰,血漸何妨?領敦寧李益炡,皆無恙矣。象漢曰,東宮素有滯症,久爲俯伏,可悶矣。上命東宮還入。象漢曰,臣等,不知賓廳啓辭,唯以茶飮爲急。上曰,愈矣。今則走坂之步,爲之之外,無他。象漢曰,臣等固不足恤,俄者東宮,知殿下不御,其心當如何?殿下爲東宮強進,望也。若魯曰,辭敎之間,似有欠於大聖人氣象。上曰,予若及聖人一分,則一種之類,不得感化乎?羽良曰,血漸,前所不見。上曰,甲辰年間,曾有之。俄者欲書傳敎,而氣憊未果,甲辰以後,予常悲矣。今日是甲辰,予心尤如何?雲逵曰,臣心抑塞,不能仰達矣。上曰,欲詳諭,而領相必難聞矣。予只取陶淵明去來辭中一字矣。若魯曰,臣等日日入來,而不能進藥,何以見百僚?上曰,覺今是而昨非矣。羽良曰,殿下,雖欲行其志,而不可得矣。上曰,若不飮則將奈予何?羽良曰,殿下雖欲不飮,天地神人之所託,宗社東朝之所依,將若之何?若魯曰,閭閻間子侍其父,父若不豫,則其子必禱於祖父母矣。上曰,欲何爲耶?予少忍者,猶以東朝之不知也。東朝若知之,則尤好矣。若魯曰,小臣豈敢以殿下之事,仰白於東朝乎?東朝若聞之,則亦必勸殿下矣。上曰,雖有疾不服藥,已諭之矣。若魯曰,夕膳過時,臣不敢爲茶飮遲留矣。上曰,可喜可喜。卿等退去。又曰,朝者,痰結胸間,甚不平矣。食早飯則下去矣。象漢曰,脾胃實故下去。若魯曰,以藥爲名,則雖茶飮不進,何以爲之乎?上曰,俄者欲退矣。復何如是?君臣皆休,好矣。象漢曰,臣等退出後,殿下試靜思之。若魯曰,今則藥路已絶,明日當爲問安矣。上曰,任爲之。諸臣皆退。上曰,都承旨留在,注書出去,取前日閔百祥疏付丙傳旨以來。臣昌聖承命出來。而傳旨,則已爲休紙,故持六月二十九日日記入啓。上命承旨讀訖。爻周之。已而,持平李長夏,正言李星慶,來詣請對。上曰,注書出去,請對之意問啓。臣昌聖,出而問之,則以爲,聞聖敎非常,入來矣。臣昌聖,以此入啓。上命書傳敎曰,頃者嚴敎之下,依違逡巡,昨日答下,今晩求對,此等臺臣,將焉用哉?今日求對臺臣,倂爲先遞差。注書出去還入上又命書傳敎曰,今日賓廳之啓,下敎之後,其若一字頒布,當繩重律,政院知悉。注書還入出去承史,仍退出。俄而上復命入侍,承史進伏訖。上曰,趙泰耉,他事雖皆非,不受慈殿諺敎則是矣。雲逵曰,若受諺敎,則非人臣也。上曰,吳瑗牽於黨習,礙於君父,枯腸而死,其人蓋魄小矣。尹陽來洗腸之語,予至今不忘矣。閔昌洙自以爲,衝動於黨心雲,甚直矣。予以爲勝於通洙矣。仍覽松都留守狀啓曰,古人名字多怪矣。驪陽國舅家,猶有遺風,多以兒名行世,如閔百男是也,予甚貴之。松留狀聞中,林先味十代孫幼學瑞樞,曺義生之名,古不見矣。命書傳敎曰,此等之時,尤爲奬忠,松留狀聞中,林先味十代孫幼學命龍,令該曹卽爲錄用,以示樹風礪世之意。書畢。以次退。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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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喉間痰結咯血之症,其有差勝乎?臣等昨請進藥,未蒙允許,不敢至昏煩聒,抑塞焦迫而退。卽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稟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灼,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於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行漢城判尹申晩,行司直權𥛚、金聖應,判敦寧元景夏,咸寧君朴纘新,行司直具聖任,工曹判書李春躋,吏曹判書李天輔,戶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司直李重庚,禮曹參判洪鳳漢,兵曹參判韓師得,訓鍊都正鄭纘述,仁平君李普赫,司直張泰紹,左尹尹得和,司直徐命九、曺命敎、金光世、李宗白,工曹參判趙榮國,戶曹參判申思建,司直權爀,行大司成李鼎輔,司直金尙翼、鄭翬良,副護軍李章吾,刑曹參判金漢喆等,賓廳會議啓曰,臣等昨日齊籲之啓,憂遑迫隘,辭未達意,不能有槪於淵衷,再昨繳還之手書批旨又降矣。傳敎之下政院者,亦極嚴截矣。臣等聚首震懍,計無所出。一日之內,封還批旨,至再至三。走伏金吾,泥首俟罪,聖度天大,不加之誅,特降勿待命之敎。臣等徊徨感泣,罔知所措。臣等前後所被嚴敎,皆是人臣極罪。湯鑊斧鑕,靡所不可,抗顔更入,豈有是理?而見今聖心失平,百僚焦遑,區區情勢,有不敢顧,又復相率齊籲於慈覆之天,惟殿下,少垂恕諒而察納焉。夫閔百祥之書陳,未覺其實無可辨,而只狃舊習,徒主激論者,固極謬矣。趙明鼎之筵奏,不知前後之不相干,而朦然提達,自速重何者,亦極妄矣。而此不過爲渠輩之罪而已。我景廟因心之友,我聖上孝悌之篤,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誦服而欽歎。則彼百祥、明鼎,一時謬妄之言,何足貽累於聖德之萬一哉?噫,群下雖無知妄作,自犯於罪,殿下惟當明白洞諭。使已獲罪者,得以息黥補劓,有所懲悔,未獲罪者,得以奉令承敎,無底大戾。而今乃以一而疑百,因此而度彼,過自貶損,至降萬萬不敢聞之敎者,是聖慮之過也。至於罔念愼疾之戒,不許湯劑之進,尤非臣等意慮之所到,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臣等,力量不足以調娛世道,以致事變之層生,忱誠不足以感回天聽,以致聖念之愈煩,無往而非臣等之罪。而猶且戴罪冒進,復此煩聒者,誠以今日事,莫急於聖心之平泰,莫切於聖躬之保護故也。兪音未降之前,則有死而已。決不可退。伏願殿下,上念宗廟太后,下念百官萬民,廓然回思,幡然改圖,勿復以不平之意,存諸心境。仍許卽日進藥,以副臣等懇迫顒祝之情,千萬幸甚。啓辭中,聖心失平四字,以御筆墨抹,只狃舊習舊字墨抹,以黨字改書,極謬二字墨抹,以已痛心改書,矇然二字墨抹,以放恣改書,亦極妄矣四字墨抹,以其亦黨心改書以下。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賓廳曰,昨日所下之批,卿等過爲若此,故更爲下批,此則承受。

○賓廳口傳啓曰,今此所下手書,臣子之萬萬不可奉承者,尤非昨下手書之比,不得已冒死還納。

○政院啓曰,臣等昨日,以焦惶煎迫之意,敢陳草草一啓,未蒙開納,以已諭大臣爲敎。此莫非臣等忱誠淺薄,言辭拙訥之致,一則臣等之罪,二則臣等之罪,臣等惶懍震惕,罔知攸措。下賓廳之批,大臣累次繳納,臣等,雖不得見,其非臣子所敢承聞者,可以仰揣。王言如綸,四方咸誦,典訓之體,何等嚴重?而貶損聖躬之敎,一下再下,不賜收還,此豈臣等所望於聖人者哉?噫,惟我殿下,平日師法堯、舜,政令措施,皆本於孝悌,宗社之重,臣民之望,都在殿下之一身。殿下正宜保嗇聖躬,克盡調養之節,以補血氣之衰,益強志氣之用。群下無狀,雖不善奉承,罪在群下,何至過煩聖慮乎?前後非常之敎,轉輾層加,固已萬萬不當。而議藥之請,一例靳許,賓廳之啓,玉堂之箚,天聽愈邈,中外憂遑,景色愁沮,此豈聖世和平之象乎?伏願聖上,廓恢淵衷,亟循群下之請,以幸宗社臣民,不勝千萬禱祝,惶恐敢啓。答曰,已諭於大臣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政院曰,賓廳之啓,當下敎於政院,傳於政院。

○政院再啓曰,臣等敢竭崩迫之忱,顒俟開可之音矣。及承批旨,又以已諭大臣爲敎。臣等聚首驚惶,一倍震剝。伏見賓廳所下之敎,卽爲人臣子,死不敢晷刻承聞者。大臣雖已繳納,而殿下亦豈忍下此敎耶?臣等,不忠無狀,兩日再啓,終未能上格天聽,徒煩聖心之激惱,令致辭敎之罔極,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嗚呼,惟我聖上,孝悌通於神明,行誼比於堯、舜。凡我群黎百姓,咸囿於大道至化之中,惟彼一二謬悖之說,何足以置聖慮而煩聖心乎?惟此事理,以殿下之明聖,豈不俯察?而直爲此萬萬非常之過擧耶?況今聖候,連在靜攝,湯劑議進,有不當一刻少緩,而一日二日,停止已久。群下有罪,或可斥絶,而獨不念宗社之至重,東朝之至慈,春宮之至情乎?臣等忝在近密,痛迫弸中,直欲滅死無聞而不可得也。玆敢冒萬死更籲。伏願聖上,廓恢聖慮,勉循群情,以副一國顒祝之望,不勝幸甚。答曰,已諭於大臣之批矣。

○藥房入診少退時,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入侍更爲之矣。東朝有所爲之事,其退去。

○南泰耆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嚴敎之下,惶悚震慄,罔知所出,走伏金吾門外,以俟鈇鉞之降,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申晦達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成天柱,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說書金時默,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說書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說書金時默,旣有隻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當此逐日開講之時,伴直無人,未差之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未差,參議尹光毅進,右副承旨申晦進。

○吏批啓曰,臺諫有闕,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草記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中部奉事任㻐,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江原都事李致彥呈狀內,矣身父母,年過七十,居在成川地。成川之於原州,相距爲三百里外,依例入啓遞改雲。親年七十,勿敍三百里外邑,載在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李喆輔爲吏曹參判,李壽觀爲執義,李光湜爲司諫,南鶴老爲持平,朴昌潤爲獻納,任希敎爲正言,鄭弘淳爲副校理,韓命輿爲文學,李仁源爲司書,金善行爲兼司書,成天柱爲兼右翊善,尹東度爲工曹參議,朴正淳爲敦寧都正,李光瀷爲司僕正,成天柱爲兼西學敎授,宋文相爲掌樂僉正,金爟爲司僕主簿,尹暻爲敦寧主簿,文啓周爲典牲奉事,李鎭翼爲厚陵參奉,鄭杺爲繕工監役,金瑞應爲康陵別檢,李壽根爲直講,南鶴宗爲蔚山府使,奉常奉事單文采五,學錄單金尙麟,兼掌令單趙重晦,軍器直長單柳建,奉事單車世積,副奉事單崔萬起,參奉單金泗昌,安興君埱,今加嘉德,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洪啓禧賓廳會議進,參判韓師得賓廳進,參議李庭綽進,參知朴弼幹病,右副承旨申晦進。

○兵批草記啓曰,忠壯衛將韓興國,近得輪疾,差復無期,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僉使李潚,全羅左水虞侯李聖傅,司果金世鏡,陪持軍官金萬泰,或軍器別備,或勅使牌文來呈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潚、李聖傅,雖已資窮,未經準職,金世鏡,未資窮未準職,金萬泰,係是軍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副護軍李重澤、李塤,副司直李長夏,副司果李星慶,副司正鄭昌聖、呂善亨、李命植,同知單李震亨,僉知單洪聖龜,權知訓鍊奉事單申瑞哲。

○李彝章啓曰,新除授兼司書金善行,今方出牌,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善行爲副司果。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初五日冬至,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陳賀時,王世子致詞陳賀之節,依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竝權停。

○南泰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北道移轉穀數萬石,預爲區劃,以待朝令事,前已定奪,分付於嶺南道臣矣。賑穀之運,不可不及早,而東海行船,冬月最順雲,米、太、牟、租竝二萬石,爲先趁來月裝發,以爲歲前到泊元山之地。而別定差員,督飭擧行,船隻,亦令本道,某條搜覓,專爲擔當,此後則更待朝令,以北船載送之意,兩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啓曰,卽者,領議政金在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仍爲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又達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仍爲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假注書李命植書啓。臣敬奉聖旨命召,卽往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爲,臣命途奇薄,躬遭萬萬焦隘之境,前後凡幾次矣。至於今年,老誖昏妄,比前益甚。而適當百僚憂遑之日,晨夜奔走,精魄先遁,遇事而莫省攸爲,臨文而不知措辭,以致兩日賓廳之啓,未槪聖心,至勤改下。而下政院之敎,尤極嚴重,辭旨之間,有非臣子所敢承聞。驚懍震慄,無地自容,走伏金吾門外,泥首待命。不意聖度天大,又下勿待命之敎,所當竭蹶趨詣,更申呼籲。而顧念臣,愚迷顚錯,薦犯罪戾,至此之極,而猶且戴罪抗顔,晏然冒進,臣分之所不敢出也。反復思惟,不得不仍留席藁之所,恭俟鈇鉞之降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鄭昌聖書啓。臣敬奉聖旨,卽往傳諭於判中樞府事鄭羽良所住處。則以爲,臣旣與領相,同參一啓,嚴敎之下,不勝惶恐。仍與領相,胥命金吾門外,恭俟嚴誅。意外雖蒙史官傳宣勿待命之敎,而領相仍留胥命,不敢遽進。則臣之區區處義,有不可異同,玆不得仰承明命,尤不任廩gg懍g惕之至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修撰金尙耉箚曰,伏以今日臣等之罪,可勝言哉?使殿下而有此非常之擧者,乃群下之罪也。使殿下而自輕聖躬,有此罔措之憂者,亦群下之罪也。此臣前箚所謂一則不忠無狀,二則不忠無狀者。而何殿下不思宗社之至重,不念君道之至尊,過自貶損,至下不忍聞不敢承之敎。上以貽東朝之憂,下以慼春邸之心耶?噫,殿下之至孝至友,有可以感格神明者,則雖深山窮谷愚夫愚婦,亦莫不孚感至德,欽仰至行。而今此四字之敎,豈非千千萬萬意慮之外耶?此臣所以撫心傷痛,如不欲生者也。方今國運亨泰,邦慶稠疊,殿下奉長樂之至歡,有文王之無憂。而昨歲莫大之慶,尤是國朝稀有之事。是宜聖心悅豫,益自奮勵於治道,聖體剛健,益思順養於情性。而今因一二謬悖之言,輾轉激惱,比如陽春和煦之餘,忽若有大冬嚴雪之陰凝,淒冷萬物,無以生遂者然,此群下之罪也。思之及此,莫非臣等之不忠無狀,而至若停藥一事,關係至重。一日不許,則有一日之憂,二日不許,則有二日之憂,此豈時刻遲延者,而牢拒藥院之請,斥絶廷僚之懇,筵席絲綸之間,無非臣子不忍承聞者,此莫非群下之罪也。則流之竄之,何所不可,而乃反有自貶自輕之擧,此豈大聖人講學治心之工,而亦豈平日期望於吾君者哉?臣之欲借方寸之地,略陳此懷者,寸心耿耿,炳然如丹。而方値聖候之靜攝,亦不敢唐突求對。昨陳短箚,未蒙開兪,終宵繞壁,不得不更此瀆擾。伏乞聖明,廓然回悟,亟進湯劑,以盡保嗇之道,昭曠聖心,以臻和平之域。而延接臣隣,諮訪國事,以爲億萬年貽燕之謨,仍治臣等不忠無狀之罪。以謝國人,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已諭於大臣矣。

○辛未十月十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磐、金寶潤、李以楷,進伏訖。若魯曰,聖候何如?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鄒聖雲,以刃刺人非我也,刃也。目今擧世嘵嘵,其皆黨習,而諱一黨字者,抑何意也?此無異於非我,刃也。今日大臣、二品之啓,不獲已下行有司書下,其若惡之,其雖書下,抹去,可也。君臣之分雖斁,予復何諭。噫,今者之心,非往日卻膳閉閤之意也。諸臣雖昏謬,予則自當從容。而義理所關,不可不諭,大小臣工知悉此意。書訖。上曰,今日賓廳之啓,如讀書小兒,小開眼目,而謬字歇,故改以痛字。閔百祥下,改以徒守黨心,趙明鼎下,改以亦涉無嚴。予老來,反行有司之事,領相非矣。若魯曰,啓辭改下,聖敎得當矣。殿下,欲調劑黨習,不得已有此擧措,而臣下不能奉承,莫非臣等之罪也。上曰,此皆惜閔百祥、趙明鼎之故也。昨日,挑予素心,而領相再次繳還,故姑置之矣。若魯曰,傳敎及賓廳啓辭,還下好矣。何必如是下手敎?上曰,予旣在世,故欲擧君綱,今則無孝悌之國,雖欲擧君綱而不可得矣。孝悌之道,自天子達於庶人,而予虧其二矣。象漢曰,此何下敎?上曰,予之氣甚躁,若用氣則當生一事於彼此矣。若魯曰,殿下之事非過矣。皆是在廷之罪也。上曰,趙泰耉非矣。然封還慈殿諺敎,則是矣。予當語其時光景。其時慈殿謂予曰,以爾爲延礽君,俾得閒在。予拜曰,此誠至願,然朝鮮則不可爲國矣。以予之白於慈聖者觀之,予之無樂乎爲君,可知。若魯曰,殿下辭位之擧,甚高矣。是大勇,然以極道論之,殿下,奈宗社何而欲辭位耶?仍請診脈。上曰,只見脈乎?象漢曰,願進藥而任意處分好矣。上曰,無可處分者矣。仍謂雲逵曰,賓廳啓辭,抹下本,草置之政院,與大訓倂置,可也。命諸醫診脈。醫官僉曰,脈候大體一樣,沈弱似甚矣。上曰,予有一喩,其子迂闊,故其父不食藥,則其子必泣勸,旣服之後,子之本心,終不改矣。若魯曰,不可只爲診脈,進御前日之藥好矣。象漢曰,非但臣等焦迫罔措,擧措事面,甚怪異矣。上曰,予閉閤乎?卻膳乎?卻藥乎?若魯曰,非卻藥而何?上曰,爲今臣子者,只欲庇其下,予則卻藥之外,無他道矣。若魯曰,庇下,是群臣之罪也。上曰,予非出大症,至痛在心,不能進藥矣。象漢曰,臣等唯以藥餌事殿下。而殿下不進藥,臣等死有餘罪。上曰,黨習不祛,則君誣固自如矣。象漢曰,此則不然。若魯曰,黨習豈生於今日,而君誣字,豈爲黨習之始乎?上曰,予嗣服之後,斯文事無言之者,非予能鎭服而然也。此事生,故以此爲偏論,而忘置斯文事,今雖黨習盡祛,必生一事矣。象漢曰,殿下之敎誠然矣。上曰,予無狀,多愧孝悌字矣。象漢曰,勿爲此等下敎。若魯曰,昔在宣廟朝,黨習甚矣。而未聞宣祖大王,以此過自貶薄。上曰,其時豈如此之甚乎?象漢曰,臣少也,偏論甚峻矣。爲假注書時,自上頒示龍灣御製,其後臣感激自勵,不敢爲偏論矣。上曰,彼直矣。自稱少時峻論矣。若魯曰,願爲保聖躬之道。上曰,寧聞卻藥之名,決不食矣。今若進御,則無異於前日之卻膳、閉閤矣。象漢曰,臣等鎭日入侍,而不得進藥,此何景象?上笑曰,以是消日好矣。欲爲國事,則必惱予,欲召儒臣進講,則亦必惱予,故欲與藥院諸臣消日耳。若魯曰,請回聖心。上笑曰,回心湯姑置之,宜進我以寬心湯。若魯曰,殿下欲杜臣下之至情,臣實未曉。上曰,所愧者孝悌二字,彼如是者,亦予孝悌不足之致也。象漢曰,堯、舜之世,亦多凶怪之輩。其時猶無此擧措。上曰,予非以此用心,觀其措語,心甚恚憤,故如是。若魯曰,殿下不進藥,是將使藥院諸臣,不得爲人矣。上曰,過矣。予無人理,於卿何有。象漢曰,下敎非常。臣等欲退矣。上笑曰,退去。象漢曰,殿下對藥院之臣,則辭敎非常,卻藥益甚。昨見時原任大臣,則和平待之,何也?上笑曰,是無他,食心二道故耳。若魯曰,聖意漸入曲境,此將奈何?上曰,是矣。予睡覺則入曲矣。諸臣以次退。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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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啓曰,來十八日,專經武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喉間痰結咯血之症,其益差勝乎?臣等連日仰請進御湯劑,尙未蒙允許,焦隘抑塞,罔知攸措。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稟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灼,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以待下敎入侍爲敎,臣等焦憂顒俟之餘,誠不勝抑塞悶鬱之至。卽今聖候諸節,不可一日不進湯劑,而一日二日,曠闕停廢,今至月餘矣。連日登筵,反復泣陳,而誠意淺薄,終未蒙許。臣等不忠無狀之罪,萬戮猶輕。而聖上之全廢保護之節,罔念宗社之重,是何擧也?顧今悠悠萬事,莫大於護聖躬,莫急於進湯劑,煎灼遑遑,聲不暇緩。伏乞亟恢聖思,夬許議藥,千萬懇祝,惶恐敢啓。傳曰,欲予進湯劑,則此擧紛鬧,曉以止之。

○尹得載啓曰,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

○權一衡啓曰,副校理鄭弘淳、成天柱,副修撰金尙耉,來詣請對矣。

○申晦啓曰,大司諫嚴瑀,正言任希敎,來詣請對矣。傳曰,何處去宿而覺夢耶?今之世道,盡見之矣。予欲從容爲之,何如是惱之耶?若如是惱之,則有一下敎事,欲催下敎,則更爲之。其退去。

○政院啓曰,臣等兩日血籲,未蒙矜察,憂迫之極,益復罔措。不得已相率求對,冀借方寸之地,欲渴gg竭g焦灼之衷。及伏承聖批,辭敎極嚴,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噫,臣而惱君,罪當如何?臣等不忠之罪,誠合萬誅。而以殿下天地慈覆之仁,俯憐臣等之苦忱至懇,賓廳所下手書,亟賜收還,藥院議藥之請,卽許允從,則臣等雖今日滅死,萬萬無所恨矣。嚴敎之下,復請賜對,實有所惶恐不敢。玆以冒入文字,更此瀆撓,固知添一死罪,而五內煎沸,不暇擇言。伏乞聖上,勉循群情,快賜兪音,以幸宗社臣民,不勝禱祝之至。答曰,內局之批,已諭矣。

○賓廳啓曰,臣等鎭日血籲,誠淺辭拙,聖心莫回,罪戾徒積。昨日所下手書,尤非臣子所敢承聞,驚隕震剝,冒死繳還。方將瀝血申請之際,下政院之傳敎,辭旨益復極嚴。臣等不敢晷刻仍留,倉黃屛退,泥首金吾門外,聖度寬容,再下勿待命之敎。臣等急於籲天,戴罪復入,敢此相率陳懇,惟聖明少加矜察焉。嗚呼,使我聖上,至有此非常之擧者,莫非臣等不忠無狀之罪也?今日黨弊,輾轉沈痼,千怪百變,莫非黨字中出來。不但我聖上所深惡而欲祛之者,臣等亦未嘗不痛恨而憂歎也。然而群下愚昧,雖有狃於黨習,自陷罪辜者,惟當隨罪而罪之,使自懲懼而已。因群下之罪,而君上自貶聖躬,牢拒藥餌,過擧層加,靡所止屆,此實終古史牒所未嘗有,以殿下之明聖,豈忍爲斯?豈忍爲斯?惟我殿下,上以奉宗廟太后之重,下以有百官軍民之責,殿下一身上擔負爲何如也?而殆若不少顧念,一向斥絶於臣等之言,臣等焦迫之極,實不勝慨然也。伏乞聖上,俯察臣等崩隕渴急之忱,極允臣等前後懇迫之請,以副擧國臣民顒祝之請。千萬幸甚。以承傳色,下昨日手書。

○賓廳口傳啓曰,臣等雖死,不可奉承之下敎,今又下之。臣等不憚煩瀆,輒復還納之外,無他道理,惶恐死罪而已。

○賓廳再啓曰,臣等更冒鈇鉞,疾聲齊籲,惟聖心之快回,是冀是祝。不惟未蒙開納,又下昨日所下手書,臣等五內震盪,直欲卽地滅死而不可得也。嗚呼,我殿下,何忍而薦下此萬萬不敢聞不敢承之敎也?以臣等,謂或可以承受而有此擧耶?此莫非臣等不但不忠無狀,不能上格之罪也。俄者臣等之啓,斷斷苦血,天地日月,庶或鑑燭。而上心愈邈,輾轉層加,感回無望,百僚焦遑。以聖上至仁至明,何不俯察於此,反有此往牒所未有之擧耶?臣等寧被萬戮,不避猥越,輒復封納之外,更有何道理乎?噫,我聖上今日之擧,亶出於惡黨習而慨世道。其所以祛黨鎭世之道,亦莫先於保護聖躬,奮勵聖志。而聖上所以處之者,則顧乃反是,過自貶損,牢拒群情,一日二日,轉益否隔,此豈臣等所望於大聖人者哉?伏況聖候方在靜攝,一日停藥,實有無窮之慮。殿下上念宗廟太后之重,則不待臣等之畢辭,而必當幡然回悟,亟許議藥之請。使臣等,苟有一分秉彝之心,則齊聲泣籲,期於準請,何可晷刻少緩乎?未蒙一兪之前,臣等死不敢退。伏乞聖上,俯察群情之崩迫,亟允所請,以副擧國臣民血泣祈祝之懇,不勝萬幸。又以承傳色,更下俄者所下手書。

○賓廳口傳啓曰,不賜一字之批,又下此手書,臣等雖滅死萬萬,決無承受之理,不得不冒萬死更爲還納。

○政院再啓曰,臣等求對不得,冒控血懇,冀俟兪音,及承批旨,乃以內局之批已諭爲敎,尤不勝抑塞焦迫之至。臣等此擧,非不知極涉紛鬧,致煩聖心。而議藥停止,今幾日矣。群下之所以煼灼罔措,作此紛鬧之擧者,誠出於萬萬不得已矣。惟亟回聖心,俯察群情,收還前後非常之敎,仍許藥院議藥之請,則廷臣之紛鬧,不期止而自止,殿下迫令止鬧,此豈可成之事乎?嗚呼,聖聽愈邈,而群情愈急。苟非得請,則滿庭群僚,有死而已,萬無退去之理。天地不交,上下相持,以此景像,實亦史牒之所罕。臣等直欲痛哭而不可得也。以殿下之至明至聖,何不察此?而一向靳固,至此之極也。伏願聖上,淵然深思,廓然改圖,以副一國臣民顒祝之望,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纔已下敎矣。

○藥房口傳再啓曰,半日之間,再控血籲,瞻天顒祝,唯是兪音。伏奉下答,以欲予進湯劑,則此擧紛鬧,曉以止之爲敎。臣等相顧煎迫涕泣,亦不能無惑於日月之明也。卽今朝廷之紛鬧,固知致煩淵衷,而保護之地,進藥之懇,有何相干於廷僚之事?而聖敎之遽及於此者,是豈臣等愚昧所嘗慮者耶?紛鬧之止與不止,固非可責於臣等者,而聖意雖欲令止之,亦必勉進藥餌,聖躬康健,然後紛鬧之事,庶可不期止而自止。臣等之瀝血披肝,必以進湯劑,爲目下第一急先務者,區區之忱,可質神明。伏乞深加聖念,卽許議藥,宗社幸甚。臣民幸甚。惶恐敢啓。傳曰,纔已下敎矣。

○賓廳三啓曰,臣等半日之內,再申血懇,而天聽愈邈,不賜一字之批,仍降前下手書。臣等驚惶失圖,求死不得,不審聖意,謂臣等可以承受而連下此敎耶?苟如是,則是殿下不以人理責臣等也。臣等事君無狀,誠未上孚,得此不忍聞不敢承之敎。臣等於此,雖滅死萬萬,無以少贖其罪戾。殿下何不先治臣等之罪,而屢有此非常之擧,使一國含生之倫,莫不遑遑震薄,靡所止泊耶?嗚呼,上天雖邈,猶可以忱誠仰格,而臣等之於殿下則君臣,便同父子。而咫尺天陛,累日瀝血,終未能感回。臣等徊徨罔措,如窮人之無所歸。非不知靜攝中,屢瀆之極爲惶懼,而情窮勢迫,不得不復此疾聲齊籲。伏乞聖慈,亟加矜察,勿復降此手書,夬回聖心,許進藥餌,以副神人之望。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以承傳色,又下前下封書。

○賓廳,又以口傳啓曰,臣等死不敢奉受,惶恐還納。

○權一衡達曰,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生鮮廛人等,連日來訴以爲,卽今冬節已屆,魚族隱入不出,故設網累日,未免空還,闕供生事,迫在朝夕雲。每年冬節如此之時,以雜魚及活鷄,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捧。

○副校理成天柱、鄭弘淳,副修撰金尙耉等箚曰,伏以臣等,焦迫之極,冒死求對矣。及承傳敎,辭旨非常,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臣等雖甚無似,職是論思,旣相率求對,則其在大聖人順應之道,宜卽延接。俾陳所懷,而不唯不許,反下非常之敎,以拒進見之路。臣等驚遑抑塞,直欲卽地溘滅,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噫,今日事,是何光景耶?牢拒藥院之請,而議藥之路絶矣。不許賓廳之籲,而上下之否極矣。至於手書之連降,隨繳隨下,至再三不已,大小驚遑,靡所底定,以此氣象,實未前覩。使我殿下,致有此擧者,何莫非群下不忠無狀之罪?而以群下不忠之故,而至於過惱聖衷,牢拒群請,則豈非萬萬過當乎?臣等忱誠淺薄,文辭短拙,一箚再箚,未蒙感回,尙未得一番入對。碎首文陛,反復思惟,無往而非臣等之死罪也。鈇鉞之誅,是所恭俟,而急於籲天,未暇緩聲。惟願前後所下傳敎,亟賜反汗,而仍借方寸之地,俾效匡救之忱,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內局之批,已諭矣。

○大司諫嚴瑀,正言任希敎等箚曰,伏以嗚呼,殿下今日之擧,何爲而至於如是耶?連日賓廳之會啓,非但不賜兪允,輒下不忍聞不敢承之敎。殿下試觀古今天下人君,豈有因臣下之罪,過自貶損,至於不御湯劑,如今日殿下之爲者耶?在廷臣僚,焦遑震剝,景色愁沮,靡所底止。嗚呼,此何事也?此何事也?臣瑀,滓穢之蹤,不敢遽進,昨呈短箚,見阻喉司。臣希敎,新除之下,義難冒承。而他不暇顧,唐突入肅,相率而求對者,蓋欲一陳血悃,冀幸聖心之開悟。而忱誠未格,遽承退去之命,臣等羞愧抑塞,罔知所措。臣等雖甚無似,職是臺閣,旣承此敎,理難抗顔。而區區之衷懇,必欲一借方寸之地,少效願忠之誠。倘殿下,廓然回思,卽許引接,使臣等,畢辭於前,或者臣言,得槪於聰聽,聖德有光於轉環,則此不獨臣等之幸,實宗社無疆之福。如其不效,治臣等之罪,以礪邦憲,臣等雖誅死萬萬,亦所甘心矣。取進止。答曰,已諭於內局之批矣。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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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喉間痰結咯血之症,其益差勝乎?臣等請進湯劑,鎭日號籲,未蒙允許,焦遑煎迫,罔知攸措。今日與諸御醫,趁卽入診,詳察聖候,稟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灼,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已諭於庭籲之批,此誠諸臣勸成,待止庭籲,入侍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令於權一衡曰,長番內官金明佑,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爲非矣,推考。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李仁源,時在京畿永平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尹得載啓曰,諸承旨,來詣閤外請對矣。

○權一衡啓曰,校理成天柱、鄭弘淳,修撰金尙耉,來詣閤外請對矣。

○申晦啓曰,大司諫嚴瑀,獻納朴昌潤,正言任希敎,詣閤請對矣。

○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等,率百官啓曰,臣等目見殿下非常之過擧,三日賓廳之啓,未蒙一字之批,而拚死繳還之手書,隨納隨下。臣等聚首抑塞,心膽俱墜,玆敢率百僚,疾聲呼籲於大庭。嗚呼,此何事也?此何擧也?惟我殿下,至仁至德,師法堯、舜,豈有過中之擧哉?只緣殿下,深惡黨習,必欲祛之。群下不忠無狀,不能奉承聖意,致有殿下過擧凡幾遭也。一則閉閤,而使殿下閉閤者,臣等之罪也。二則卻膳,而使殿下卻膳者,亦臣等之罪也。而至於今日之卻藥,殿下之過擧尤大,而所下手敎,又令擧國震蕩,則臣等之罪,尤不勝其誅矣。君臣猶父子,其子有罪過,則爲其父者,責而撻之,使之知戒,諭而誨之,使之改行,無不可也。而乃反有病而不服藥,以至於自傷而不恤,則其爲子之心,當如何哉?嗚呼,臣等情事,不幸類此,跼高蹐厚,如窮人之無所歸。以殿下平日慈覆之仁,豈忍爲此?噫噫,殿下,盛德至行,有如太陽中天,萬物咸覩。環東土數千里,雖愚夫愚婦,莫不感頌而欽歎。則彼群下之罪,罪在群下,顧何嘗一毫有傷於聖德?而殿下因一激惱,過自貶損,屢下臣子不敢聞之敎,是豈臣等所望於殿下者哉?顧今寶算漸高,症候頻發,臣等仰瞻天顔,非復昔時,懍懍乎一喜一懼。當此之時,調養滋補,惟藥餌是急,而今乃卻而不御,已至月餘。聖心轉益煩惱,失其靜攝之節,其所潛消而暗損者,又不可勝言矣。殿下縱自輕,而其於高廟太后何哉?殿下聖學高明,或於淸燕之暇,穆然深思,則不待臣等之畢其辭,而必有所惕然而感,幡然而悟者矣。臣等非不知聒擾禁庭之罪,尤合萬戮,而未承允許之前,則有死而已,無可止之理。伏願殿下,夬回聖念,亟寢連日所下死不敢奉承之敎,仍許卽進湯劑,以慰宗社神人之望焉。答曰,噫,今者予意,非過擧也,非辭氣也。噫,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有子曰,孝悌也者,爲仁之本歟。予雖涼德淺學,此等義理粗知矣。追惟往時,心猶欲隕。噫,往時此類,雖或提四字,在廷臣僚,其宜張目以請,而忍自謂此。此無他,卽予誠淺之故,且此他哉?專由黨心。噫,幾年調劑,猶夫往日,而代理之後,日益甚焉。究厥其由,寡躬之愆。因寡躬之愆,其又聞此,遙瞻懿陵,一倍其恫。今者此意,欲拜皇兄,而當服而不服,其亦過矣。故不當服而不服,此乃固心。而大抵衰耗日甚,調理之劑,何益衰年,理固然也,而無他下敎。其不卻膳,亦不卻藥,而其何喧鬧?歸我過擧,此何擧措?其若爲君而悶也。與藥院相持,今幾月也?頃者口傳之請,其誰不聞,而有若目今過擧者然。忽然而猶護一黨字,此亦事君以誠乎?觀今吾東,滿國黨心,噫,亦小事,此惟在我元良之調劑,予何用心?而悠悠此恫,蒼蒼知之。噫,其君靜攝之中,酬應益憊,不干武臣。嗟彼世僚,凍於寒庭,亦由於予。而以此之故,入直鄕軍,忍寒扈門,此何景象,此何景象?若寒在己。連日酬應,氣憊氣滯,以予當服則服之心,欲命劑入茶飮。而卿等成我過擧,故其雖食言於一宰臣,決不服也。決不服也。卿等之請,卽請湯劑,而何使我欲服而不服乎?噫,弓劍莫攀之後,其猶忍恫,而奉東朝而然也。爲元元而然也。而卿等不諒此意,一向若此,則(下))更下再次手答之外,更無他諭。今日則從容悉諭,諒此意,諒此意。今若待卿等之若此而進藥,則奚異於往日之卻膳乎?予雖衰矣。予雖衰矣。決不食言。決不食言。尤爲恫者,今日此意,欲掩其黨曰以過擧也。吁嗟皇兄,知我此心矣。卿等若此之故,於今當服而不服,其亦忠乎?爲其君爲百官,卽止而去。然則當召見藥院諸臣,強進茶飮,不然,雖藥院諸臣,豈忍許對也?

○仍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欲予服湯劑,則其止之,若更爲之,則當更下初下手書之外,無他道矣。

○政院、玉堂、諫院,請對。傳曰,庭籲已盡諭矣。其退去。

○權一衡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伏承下庭請批答,有不可不稟定者,來詣閤外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批答盡諭矣。百官使之去而來耶?酬應亦憊,只欲見內局矣。若仍置百官而來詣,則雖食言於御將,予有一守,俾有歸拜於懿陵之顔。

○趙雲逵啓曰,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批答盡之矣。

○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口傳啓曰,旣伏承庭請批答,又奉此下敎,臣等亦非木石,寧不感激隕痛。第旣欲許藥院之入侍,臣等亦爲隨入,一陳衷情,有不可已。惶恐千萬祈祝。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俄者批答,纔已盡諭,百官庭籲,承旨求對,止之而後,亦可許內局矣。

○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口傳啓曰,百僚庭籲,何等重大之擧,而未奉明白進藥之下敎。若遽然撤罷,則臣子分義道理,寧有如是。只伏乞暫許召見,以爲進退之道。千萬泣禱。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批答已盡諭。其退去。

○又以承傳色,口傳啓曰,下敎之下,復爲煩瀆,萬萬死罪。臣等固不敢更請召見,而若許藥院之入侍,使臣等明知進藥,則庭籲自當停止。千萬懇祝。惶恐敢啓。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批答已悉之,庭籲止後,欲召見提調,進茶飮矣。如是惱之,欺相臣矣。日後,無見百姓之顔矣。

○政院啓曰,臣等四日之內,陳啓者五矣,求對者三矣。忱誠未格,開許愈邈,臣等五情隕越,靡所底極。臣等非不知靜攝之中,鎭日瀆擾,添一死罪,是豈可已而不已哉?君臣父子一也,爲人子,目見親心不豫,親候欠寧,則焦燥震剝,求所以慰安之道,將護之方者,此固人情天理之不容晷刻少緩也。顧今聖心煩惱,而不忍聞不敢承之敎,前後頻降。聖候愆和,而湯劑之停止,今幾月日,則臣等之焦灼煎迫,當復如何?噫,冒入文字,則拒塞愈固,仰請引對,則嚴敎層加,開導之望絶矣,進見之路阻矣。臣等今日之情事,可謂窮迫極矣。以殿下天地之慈,日月之明,何不矜察耶?嚴敎之下,不敢更煩求對,煎灼之極,亦不敢退出直廬,徊徨閤外,涕泣陳籲。伏乞聖上,幡然改圖,廓恢淵衷,勉循群情,以幸宗社臣民。千萬祈祝。答曰,庭籲爲之,致爲過擧而惱之,則有二字下敎者,其知之。

○尹得載啓曰,諸承旨伏承批旨,有不可不仰陳者,玆敢冒萬死,更爲請對矣。

○又啓曰,諫院、玉堂,雖承退去之敎,冒萬死,更爲請對矣。

○諸承旨、諫院、玉堂,請對。傳曰,其欲聞再次下敎,而如是耶?

○權一衡啓曰,副修撰金尙耉,更爲請對矣。

○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口傳啓曰,君父有不安節,不服藥,而臣子仰請進藥。今若迫於嚴敎,遽然輟籲,則是賓啓庭籲,不出於誠實懇迫之意,臣等豈忍爲此?聖上亦豈忍使臣等爲此乎?批旨中,雖有召見藥院,進茶飮之敎,而不進湯劑,只許茶飮,則此豈有益於保養之節,而亦豈臣等所以懇請之意哉?今日召見藥院,許進湯劑,則明日自可停籲。伏乞俯諒群情,亟降兪音。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批答已盡諭,何如是惱之,使爲過擧耶?雖今時止之,則茶飮亦當進之矣。庭籲若不輟,則不得已食言,而雖如向時之未寧,茶飮亦不進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政院曰,有二字欲爲下敎之後,如此惱之,良爲寒心。竝退去。

○申晦,以禁府言達曰,求禮縣監李惟天,順天兼任光陽縣監曺夏升,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李惟天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曺夏升,前以他罪,旣已請拿,拿來後,以此添入問目,取招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去六月十六日以後,三軍門所鑄改本錢,草記後行用事,頃日筵中,已有稟定矣。今月十五日爲始,行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成天柱、鄭弘淳等箚曰,伏以臣等,焦遑之極,詣閤求對,顒俟召接之命矣。不惟不許,反承不敢聞之敎。臣等聚首驚隕,直欲滅死無知,而不可得也。噫,聖候靜攝,而湯劑久停,手書雖繳,而天心未回。上下否隔,群情煎沸。此時開導匡格之路,惟在於引接臣僚,而殿下每提不敢聞之敎,以爲拒塞卻絶之資。臣等死罪竊以爲,他不暇言,唯此一事,非過擧而何哉?噫,殿下之所以痛慨,殿下之所欲懲勵,亶出於惡黨習,憂世道之至意,則凡於群下之有罪者,惟當明諭而嚴處而已。至於過惱聖衷,自貶聖躬,停湯劑不御,拒廷臣益固,徒以臣子所不敢承之敎,鎭日薦降。使群情震剝,氣象愁駭,一日二日,靡所底定,百僚籲庭而天聽愈邈。嗚呼,此果何等擧措耶?殿下,曷嘗見從古帝王,激惱於群下之故,而辭令擧措之過當,如今日者乎?適足以君綱日頹,世道日夷,國計民憂,擔閣一邊,而靡所止泊而已,畢竟何益於殿下之國事哉?噫,如欲靖難平之世道,則莫如先和聖心,如欲醫已痼之黨弊,則尤宜勉進湯劑。赫然奮勵,挽回頹俗,只在於一轉移之間耳。若夫物來順應,我則如故,卽古聖賢養己處物之至訣,而殿下之所嘗潛玩而致工者也。倘復深體於斯,平心觀理,以應萬變,毋使煩懊之意,芥滯胸中,轉激之辭,發見於外,則酬酢雲爲,莫不和平。而如收回非常之敎,亟從議藥之請,必不待臣等之畢辭矣。臣等終夕守閤,而尙未得碎首文陛,徒承隕剝之敎,益切抑塞之悃。更具小箚,瀝盡肝血,以冀卽賜延接,俾殫匡救之誠焉。取進止。答曰,二字欲爲下敎之後,如是惱之,良爲寒心。竝退去。

○大司諫嚴瑀,司諫李光湜,獻納朴昌潤,正言任希敎等箚曰,伏以臣等,自伏聞口傳下敎之後,宜不敢更請引接,而猶且短箚求對,不自知止者,此亦臣等之罪也。倘殿下少賜推恕,則庶可以下燭臣等焦迫悲苦之情矣。嗚呼,惟我殿下,至孝至悌之德,皇天鑑照,婦孺皆知,凡在含生之類,莫不孚感而欽歎。今殿下,因群下之罪,過自貶損,轉輾激惱,不敢承不忍聞之敎,隨納隨下者,凡幾遭矣。至於湯劑之不御,已過一月,上而東朝憂慮,下而春邸焦灼,滿庭百僚,驚遑崩迫,景色愁沮。若無所止泊,不審殿下,何爲而作此擧耶?嗚呼,殿下今日之擧,莫非群下之罪,聖諭之下,益不勝感激痛霣。第念罪在群下,顧何足有損於聖躬,而過用煩惱,大失和平耶?臣等於此,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卽今臣等之所望,只在於一近前席,仰陳區區之衷。而昨日陳箚,終未蒙一字之批,則復此煩瀆,極知惶悚,而不得請,則死不敢退。伏乞殿下,俯諒煎迫之情,特借方寸之地,不勝泣禱之至。取進止。答曰,有二字欲爲下敎之後,如此惱之,良爲寒心。竝退去。

○領敦寧趙顯命箚曰,伏以臣,癃病屍居,無復人事,當此百僚憂遑,同聲叫閽之日,一味偃息,不得隨諸臣後,有以少效犬馬之誠,不忠之罪,焉所逃也。蓋臣衰年毒疾,虛敗無餘,大勢雖減,眞元未復。近因失攝,寒熱復作,原來不仁之腰腳,全然痿廢,雖欲忍死蠢動,其勢末由。有臣如此,生亦何爲?伏乞亟加顯戮,以爲具僚之警焉。臣竊以再昨所下賓啓之批觀之,有以知聖心所以激惱者有在,而亦惟我殿下,至性苦心之所發也。臣伏枕奉讀,不勝痛心之至也。噫噫,黨人輩,外假懲討,內售黨伐,信口肆言,略無顧憚,殿下所以赫怒而嚴處之者,亦其宜也。然彼自無狀耳,顧何足爲聖躬之累也?殿下穆穆在上,明明照臨,有罪無罪,生殺黜陟,當於理而已。何必煩惱淵衷,過用心氣,至爲過中非常之擧而莫之恤也?賓廳所下手書,臣雖未得承見,以大臣之屢煩繳還見之,則可知爲臣子所不敢聞者也。隨納隨下,上下相持,擧措異常,景象愁慘,其有駭於四方之聽聞,當如何哉?疾病者,聖人所愼也,父母惟憂也。按症投藥,以時刻爭早晩,一或過時,有不勝悔者。況今聖候連在調攝之中,而不思及時調治,不許製進藥物。殿下雖自輕,奈高廟太后何哉?今有史臣書之曰,吾君激惱於群下之無狀,過自貶薄,卻藥不御雲爾,則群下之罪,固上通於天,而亦恐不能爲聖德之光也。伏願殿下,平心觀理,更加三思,收還手書,進御湯劑,以循輿情,以幸宗社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於庭籲之批。卿須安心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工曹參議尹東度書曰,伏以臣,昨伏承水部除命,感激恩私,宜卽出肅。而第臣與本曹判書臣李春躋,有僚壻當避之嫌,揆諸法典,在下當遞。伏乞離明,亟令該曹,照例遞解,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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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食。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庭請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伏閤求對,不得入對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喉間痰結咯血之症,其益差勝乎?臣等請進湯劑,鎭日號籲,尙未蒙允許,昨日叩閤求對,亦不得請,焦遑煎迫,罔知攸措。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稟定當進之劑,決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灼,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已諭於昨日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昨日臣等叩閤求對,而不得命,瀝血陳啓而又不許,嚴敎薦承,五內崩迫,更鼓已深,瀆擾是懼,泯默退伏,終宵耿結。噫,近日天心之不豫,絲綸之過嚴,亶出於痛惡黨習,憂念世道之至意。臣等雖甚愚迷,亦豈不仰揣哉?致聖心之如是煩惱者,莫非今日群下之罪。而但殿下之所以應之者,終未免過當而失中。黨習固可惡,世道固可憂,則殿下益宜平心易氣,物來順應,思所以流通情志,交相責勉之道。而今乃痛惡之過而牢拒群情,憂念之深而貽惱淵衷,甚至於自貶聖躬,不許議藥者,豈不大有歉於古聖人致中和之極工歟?臣等,猥忝近密,抱玆耿耿,進退不得,跼高蹐厚,如窮人無所歸。玆敢來伏閤外,冒萬死更陳血懇。伏乞聖上,特降召接之命,俾伸憂迫之悃,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已諭於庭籲矣。

○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等,率百官啓曰,臣等之昨日庭籲,出於焦遑罔措,冀幸聖心之萬一回悟,而實非可已而不已也。伏承聖批,縷縷辭敎,丁寧懇惻,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等聚首感泣,繼之以慙悚震懍之極,求死不得也。噫,臣等之罪可勝言哉?殿下有堯、舜至德,而群下不能盡其宣揚,年少乖激之輩,反未免貽戚於聖心,其不能調鎭世道,輒致慮外事變者,臣等之罪也。聖候連在靜攝,湯劑進御,不容少緩。藥院諸臣,鎭日陳請,而一日二日,庶幾回聽,愚迷因循,以至於此者,臣等之罪也。黨習之爲世痼弊,臣等亦嘗憂歎者,則何嘗有護一黨字之心?顧不能明言善諭,以槪上心,此亦臣等之罪也。以此以彼,無往而非臣等之罪,是宜置臣等於法,以爲人臣不忠之戒。而殿下,乃反因臣等之罪而過自貶損,牢拒藥餌,罔念聖躬保護之方,仰貽東朝惟疾之憂,至使擧國臣民,遑遑震盪,靡所止屆。臣等誠死罪,在殿下亦安得不爲非常之過擧乎?臣等,詣閤求對之啓,所以召見藥院,進御湯劑,則庭籲自當停止仰達,而終未承明白兪音。臣等竟夜憂鬱,心腸欲焦,不得不冒萬死,更此相率疾籲。伏乞俯察群情,夬回聖心,以卽進湯劑之意,明賜下敎,使盈庭百僚,歡忭而退,千萬幸甚。答曰,今番此意,予意從容。卿等何意,一何過乎?古往今來,爲子爲弟,聞此四字,聽若尋常,孝乎悌乎,吁嗟恫矣。嗚呼庚歲,逮夫甲年,弓劍莫攀,至於戊申,往牒奚有。其雖泯默,恫結於中,何意今臣?提此四字,奚特百祥,黨心皆然。觀今廷臣,惟一重臣,顧瞻左右,互相逡巡,義理將杜,臣分將掃。噫我東國,曰有綸綱,以此以彼,其何默默?曾諭宰臣,默而又默,瞻彼懿陵,此心已冷,今者此心,堅也固也。諸臣今擧,可謂齟齬,一聞四字,心膽俱隕,遙瞻東郊,只自飮涕。噫我此心,蒼蒼知矣。噫我此心,皇兄知矣。蒼蒼旣知,皇兄旣知,今雖昏耗,忍牽卿等。咫尺東朝,若是喧鬧,一自此擧,寢食奚便,入瞻於義,意亦有在,程門立雪,其曰誠也。冒雪庭籲,擧朝皆誠。往者卻膳,人皆垂淚,觀其後爲,其淚已知,予見多矣。予見多矣。欲服茶飮,卿等堅執,昨已諭矣,其復何諭?更下手書,今後惟此,卿等諒焉。卿等諒焉。仍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欲只下手書矣,如是書下者。卿等雖不知予心,欲書史牒,使後世之人知予心矣。此後則連下手書之外,無他道矣。惟此痛心,將告於皇兄皇嫂矣。

○庭請口傳啓曰,千萬意外,又下此手書,臣等雖死,不敢奉受,惶恐還納。

○庭請再啓曰,臣等冒死更籲,終日顒祝之餘,伏承批旨,辭意之懇切,責諭之丁寧,有足以透金石而感豚魚。臣等聚首奉讀,不覺涕淚之被面,而反成慙悚,直欲滅死而不可得也。嗚呼,殿下至行之出天,至福之亘心,臣等雖極無狀,亦豈不知?而愚迷昏錯,不善對揚,徒使聖心日益煩惱,聖躬日益損傷。上下相持,止泊何期,臣等之罪,固在罔赦,而殿下獨不念宗社之重,而忍爲此擧乎?至於前日手書之更下,死不敢承受,繼有百官退去之命,而亦不敢奉行。玆敢仍伏大庭,瀝血申籲。伏乞小加寬恕,亟賜開許,千萬泣禱之至。以承傳色,更下手書。

○又以承傳色,口傳啓曰,又下臣等死不敢承受之手書,惶隕不知所達,敢此冒死還納。

○政院再啓曰,臣等伏閤血籲,顒俟兪音,而及伏承批旨,以已諭庭籲爲敎。且伏見下庭請之批旨,十行綸綍,辭旨懇惻,字字句句,無非孝悌中出來。臣等奉讀未半,不覺感悌之交逬。殿下之至誠惻怛,有足以感神明孚豚魚,而尙且以黨習世道,仰貽殿下之憂至此,益覺今日群下之罪,萬死而有餘矣。噫,爲人臣子,目見君父之心,有所不豫,則思所以慰安之者,固當靡所不用其極。而況此聖心之煩惱,專由於群下,而若又怵迫嚴命,泯默退伏,則是無人理,無臣分也。臣等豈忍爲此哉?玆不得不更此瀆擾。伏乞聖上,暫賜召接,俾竭崩迫之悃,則雖卽日滅死,更無餘恨,惶恐敢啓。答曰,已諭於庭籲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藥房曰,雖茶飮欲進,而如是爲之,何可進乎?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批答,以已諭昨日爲敎,又有雖茶飮欲進,如是爲之,何可進乎之敎。臣等抑塞焦迫,號天跼地,罔知所以自措。卽今聖候之不可不汲汲進藥,已悉於問安之啓,不敢復爲煩縷。而湯劑旣無可進之望,議藥亦無蒙許之路,竝與茶飮而欲進不進,不審聖上,何爲而輾轉牢拒,一至於此耶?泣請愈急,靳許愈固。臣等煎灼求死之狀,姑舍之,在聖上仰念宗社東朝之道,亦何忍一任自輕,罔之顧恤耶?心腸焚裂,他未暇陳,只願卽許暫時入診,議藥進御,千萬涕泣懇祝,惶恐敢啓。傳曰,今日欲休,其止之。

○傳於權一衡曰,今日日寒,百官留在,其已之,而使之盡爲出去。

○傳於李彝章曰,史官一員待命。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備邊司達辭,謝恩兼冬至使拜表,以今月二十四日推擇矣。行期太早,西路留滯有弊,書狀官,新有遞易,事多窘急,更令該曹,以來月初旬前,改擇日事達下矣。卽令日官更爲推擇,則拜表,十一月初六日辰時,方物封裹,同月初三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咸境監司李喆輔狀達,高原等官居軍官申益德等嚂死、渰死事,令於尹得載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副校理成天柱、鄭弘淳,副修撰金尙耉等箚曰,伏以臣等之罪,可勝誅哉。居論思之職,任啓沃之責,而忱誠至薄,辭語甚拙,屢日焦迫,苦口力請,而終不能仰格君心,感回天聽,徒承不敢承之敎。臣等之罪,可勝誅哉?嗚呼,殿下今日之擧,何爲而發也?只因群下之無狀,而聖心煩惱,轉輾層激,終至於過自貶抑,反忽調護,不暇念宗廟太后之重,此何事也,此何事也?殿下智周萬物,學貫千古。殿下試思之,從古聖帝明王,御世蒞物,亦豈無一人一事之咈於心觸於怒者,而曷嘗有如此擧措乎?威福在我,罪罰各當,物各付物,我何與焉?則今乃留着聖衷,過費心氣,牢拒藥院之請,不思保護之道。滿庭臣僚,遑遑罔措,賓啓庭籲,景象愁沮。殿下何爲而自輕至此乎?聖躬安然後,宗社安,宗社安然後,國可爲國。而況今春秋向晩,血氣漸衰,凡係愼護之節,補益之方,比諸年前,尤爲緊切,而不御湯劑,今幾日矣。自傷天和,致損聖躬,上貽東朝之唯憂,下致春邸之焦遑,以殿下之至孝至慈,胡不念及於此耶?殿下於前日過擧之後,每嘗事過卽悔,屢形絲綸。而今又頻復如此,歷屢日未已,殿下幾年講學之工,果安在哉?臣等焦迫之中,亦不勝其慨惜也。昨日臣等之求對陳箚,實出於碎首瀝血之悃,而一向拒塞,轉益邁邁。至於批敎之萬萬非常,實是臣子之所不敢承聞者。亟命收還,仍進臣等,俾得以畢暴懇迫之懷,不勝千萬泣禱之至。取進止。答曰,已諭於庭籲矣。

○大司諫嚴瑀,司諫李光湜,獻納朴昌潤,正言任希敎等箚曰,伏以臣等之求對陳箚,今幾遭矣。殿下一味牢拒,旣下賜批,又不許入,臣等惶愧悶塞,直欲滅死不得。而擧朝焦遑罔措,滿城震蕩如沸,此何景象?此何擧措?以殿下之至仁至明,獨不念及於此耶?昨日庭籲之批,溫諄懇惻,有可以感豚魚而透金石。至於卽止而去,則當召見藥院諸臣之敎,此殆開臣等次第進見之路。臣等聚首相賀,或冀其暫賜引接,而竟夕達宵,竝與藥院而終不賜對。噫,君臣,猶父子也。爲父者因事而斥退其子,旋許其侍側,而又拒絶之,則其子之心,當如何?而爲父之道,亦豈不有歉於止慈乎?今日臣等之情事,不幸類此。嗚呼,此何事也?愛君之誠,秉彝同得,煎灼抑鬱之極,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昨日下敎之後,不敢更爲請對,而有死而已。亦不敢泯然退處。敢冒鈇鉞之誅,更此相率申籲。伏乞聖明,亟許臣等之暫時召見,使得一陳耿結之忱,千萬泣禱之至。取進止。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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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四更,月暈,廻木星。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喉間痰結咯血之症,其益差勝乎?診候議藥,不可久曠,而臣等鎭日泣請,未蒙允許,至於茶飮,而亦有欲進不進之敎。臣等,焦惶煎迫,罔知攸措。今日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稟定當進之劑,萬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灼,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已諭,庭籲止然後,當許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月食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進伏閤外,疾聲號籲者,三日於玆矣。天地否,上下塞,崇高之聽,無望感回,嚴截之敎,一例拒絶,此臣等所以遑遑焦迫,不知止者也。噫,黨習之膠痼,卽群下之罪,而何損於聖上之至行也?世道之乖謬,亦群下之罪,而何傷於聖上之至德哉?人主一心,萬化之本也。殿下旣深燭乎膠痼乖謬之弊,則尤當先從殿下之心氣而平理之,亟接臣僚,隨加勉勵,流通情志,俾盡開導,則今日祛黨鎭世之大本急務,恐無過於此。至於靜攝中藥餌之久停,尤有乖於聖人愼疾之道,以殿下之明聖,何不念及於此耶?伏乞聖上,廓恢聖聽,卽許召接,千萬幸甚。

○領議政金在魯,判判府事鄭羽良等,率百官啓曰,臣等冒死齊籲,天聽愈邈。昨夕倉卒短啓,未得承批,又降不敢奉承之手書。臣等崩隕抑塞,直欲滅死,而不敢犯夜瀆擾,抑情退出。達宵焦迫,玆不得不相率更籲於慈覆之下焉。嗚呼,殿下之至痛,雖百代之下,聞殿下之敎,想殿下之心者,必爲之感泣,況今日臣子乎?爲人臣子而冥然頑然,不知君父之心,惟黨論是事,則雖被萬戮,不足以贖其罪。然臣等猶有一段人心,伏承昨日兩度下敎,不覺涕淚之下。嗚呼,自古帝王,孰無兄弟,而其因心之友,兩相篤至,豈有如我景廟我殿下之際乎?閱歷險阻艱難,又豈有如我殿下乎?噫,臣等不敢長語,以重慼我聖心。而苟非景廟至愛之仁,東朝至慈之德,則其何以保護聖躬,得有今日,以基宗社無疆之業乎?殿下之所以事景廟,如事東朝,慕景廟,如慕聖考,以千乘之尊而兼曾子之孝,姜肱之友,一動一靜,一念一息,無非孝悌。而臨御三十年,導率出治之道,皆從孝悌中流出。八域含生,凡有血氣者,莫不欽頌化服。而只緣臣等事君無狀,不能對揚聖德,使殿下,過自貶損,至於牢拒藥餌,擧國震蘯,靡所止泊。臣等之罪,可勝誅哉?臣等皆黨目中人,彼一二臣者,豈無黨習?而雖狃於黨習,過爲激論,是不過妄人而已。元無毫分有傷於聖德,則殿下之因此煩惱,以至有往牒所無之擧者,豈不有違於大聖人平心觀理之道乎?噫,殿下之入承大統,如我孝廟。向日臨幸舊宮,循覽徘徊,惕然興感者,可想羹墻之聖心。則今殿下繼述之道,在於奮勵聖志,奮勵之道,在於保養聖體。而不許湯劑,反忽愼疾之戒,殿下獨不念三宗付託之重,在於殿下一身乎?聖敎中有曰,皇兄知之。嗚呼,殿下一言,可以感通神明。而臣等竊恐殿下近日之擧,非但上而貽憂於東朝,抑景廟在天之靈,亦必慼然而不樂矣。殿下,若以景廟愛殿下之心爲心,則庶有所翻然而覺悟者矣。臣等遑遑震剝,言出肝膈。伏乞聖明,亟回聖心,許進湯劑,還寢不敢奉承之手書,千萬至祝。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可傳者只此而已。更下手書。

○庭請口傳啓曰,臣等雖萬萬滅死,決不敢奉受,冒死還納之外,無他道矣。

○更下手書於庭請,以承傳色,口傳啓曰,臣等雖萬被誅戮,決不敢奉受。擧措景象,亦甚怪異,俯加思量,更勿還下,千萬伏祝。

○西平君橈等,率諸宗啓曰,我殿下一身,卽宗社神人之所託,八域民庶之所依,其不可自輕也決矣。顧今寶算已高,玉候屢愆,凡諸調護將攝之道,惟在連進藥餌,務和心氣,然後可以節宣得便,靜養有效。而近來湯劑之不進,今幾日矣。內而藥院諸臣,外而大庭群僚,焦憂悶迫,積日呼籲。而天聽愈邈,兪音終閟,擧國臣民,遑遑罔措,景色愁沮。況臣等煼煎之忱,當如何哉?夫疾病者,聖人之所愼也。雖在年少強旺之時,惟當務加頤嗇,以保天和。況今天顔異昔,血氣漸衰,腹部往來之氣,頻頻發作。當此寒節,調理之劑,尤不可一日停止。以殿下高百王之聖孝,何不念宗廟太后之重,而遽爲此萬萬過中之擧也?臣等忝在宗籍,區區顒祝之誠,惟在於吾君之庶幾無疾。而目見聖心激惱,調將失宜,聚首憂遑,叩心震剝。玆敢相率來詣,瀝血齊籲。伏乞聖慈,亟加回兪,卽許議藥,以盡保護之方,千萬幸甚。答曰,此何關於卿等,而寒我宗臣乎?於卿等無答,悶予而休請焉。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之鎭日請診,而未蒙許者,久矣。煎灼憂迫之中,顒祝今日之或賜開可,瞻天渴企矣。伏承批旨,又以庭籲止,然後當許入侍爲敎。臣等聚首相顧,愕然失圖,罔知所以爲計也。以卽今聖候言之,雖時時入診,日日進藥,猶懼其保護調攝之萬一疏忽,況停藥已月餘矣,曠診亦累日矣。其間聖候諸節,加減之如何,邈然不得承察。古今天下,安有如許保護之節乎?臣等焚腸之忱,廢職之罪,固不可勝言,而在殿下爲宗社爲東朝自愛之道,亦不有歉乎?徒拘庭籲之止不止,而一日二日,曠診停藥,一向遲延,則無窮之憂,靡所止屆。且念庭臣之齊籲,亦由於不進湯劑之故也。今若夬許入診進藥,則庭籲收殺,自是次第事。此非臣等假飾彌縫之言,事勢斷斷如此。伏乞卽命入侍,仍許議藥,伏地泣祝,惶恐敢啓。

○更下手書於庭請,以承傳色,口傳啓曰,更下手書,萬萬無承受之道。而至於八字追書以下者,尤爲萬萬震剝,不知所達,此何擧也?此何擧也?尤不敢晷刻留滯,復此還納,更勿下此敎,千萬伏望。

○尹得載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手書連下,尤不勝萬萬震剝,敢此叩閤求對矣。

○以承傳色,更下手書。又以口傳啓曰,不敢聞之敎轉加,臣等卽欲滅死,而不可得。復此冒死還納,方將叩閤請對矣。

○諸承旨,伏聞有萬萬非常之敎,不勝驚遑震剝,冒死請對矣。

○尹得載啓曰,卿宰,來詣閤外請對矣。

○趙雲逵啓曰,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伏聞庭請所下八字之敎,不勝驚遑,詣閤求對矣。

○申晦啓曰,諫院玉堂請對矣。

○傳於尹得載曰,初批未盡諭,故復盡中心,百僚所在處,欲下之,退去大庭祗受之。

○又傳於尹得載曰,承傳色,將傳下敎,百官知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卽伏聞下政院傳敎,有退去大庭之命。而臣等不但不得參於庭籲之列,臣等之口啓及求對,專在於急急入侍,診察議藥而已,則雖有退去之敎,有不敢奉承者。伏乞卽許暫刻召入,以爲及時診候之地,千萬泣祝,惶恐敢啓。

○備忘記,傳於庭請曰,大臣重宰,越我百僚,咸聽此諭,噫,恫矣。噫,恫矣。今日擧措,此何景象?今日擧措,此何景象?予則從容只思(二字)),二字維何,孝也,悌也。一欠二字,恫乎?否乎?考諸往牒,奚若寡躬,追惟戊申,心已冷矣。猶今寬抑,其惟所重,所重伊何,其卽二也,爲東朝也,爲元元也。光陰倏忽,昔黑今白,遙瞻園陵,只思一追,奚待百祥,觀世熟矣。一聞四字,心膽俱墜,將以訴何?惟我皇兄,大訓述編,今爲一文,幾年固心,作一愚字,嗚呼歸拜,何語以奏?風樹弗停,黨亦不停。恆以弗樂於此,今何湊意於世?今若從請,何顔歸拜?予心固矣,予心固矣。文陛在庭,文陛在庭。然猶止今,當服茶飮,一日二日,角勝乃已,氣憊猶忍,氣滯猶忍,若此不已,其雖氣作,予志固矣。予志固矣。一止何難,若此若此,其若復聒,將有一敎。其於此時,莫曰我過,遙瞻夕雲,有淚若雨。仍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予則從容,何爲如是?若爲如是而聽之,則亦昔之過擧,奚但食言而已,何顔拜皇兄乎?今若卽止,氣甚憊,雖今日蔘橘茶,當令劑入。而又若求對而惱之,則非但茶飮,寧食言,自今夕膳亦欲卻,志固矣。其卽止之,手答亦不受而惱之,以此心膳何爲哉?

○尹得載啓曰,諸承旨,伏見下大庭之傳敎,尤不勝抑塞焦迫,復此冒萬死請對矣。

○又啓曰,諫院玉堂,冒萬死,更爲請對矣。

○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鄭羽良,口傳啓曰,臣等伏承下大庭之批,臣等心膽隕墜,涕泗不禁。下敎至此,臣等雖不得不輟罷庭班,而臣等之焦遑懇禱者,不但止於進御茶飮而已。玆敢詣閤求對。伏乞特賜引接,俾臣等得以悉陳衷情,千萬幸甚。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向者纔見之,卿等亦疲矣。其止之而退去。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如是者何意?而非但茶飮也,水剌亦使不進,則豈其爲請此而爲庭請耶?雖在庭臣僚,知其君必當不進水剌,而畏於往日唯諾而固執,則忠乎,誠乎?君臣俱困,其卽止之,俾進水剌焉。

○藥房口傳三啓曰,臣等纔已口啓請診,而未及承批,而昨日有庭請若止,則當召見藥院之敎矣。今則庭籲已止,臣等依前下敎,率諸御醫入侍,爲宜,惶恐敢啓。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庭籲似已止矣。而來此相守,不但茶飮,雖水剌亦難矣。庭籲及他盡去,然後當從內局矣。

○政院、玉堂、諫院,請對。傳於尹得載曰,予心固矣。至夜酬應,心憊矣。水剌不得進,茶飮亦不得進,庭籲完定止之。水剌茶飮,竝當進,若如是惱之,則自明日,停御供,皆退去。

○藥房口傳四啓曰,屢次煩瀆於侵夜靜攝之中,極知悚懍。而卽今諸臣皆退,診候一時爲急。伏乞卽許召入,俾得暫爲診察卽退,千萬懇祝,惶恐敢啓。

○傳於趙雲逵曰,知庭籲止然後,當召見內局,問啓。

○趙雲逵啓曰,庭籲已止,大臣百官,皆出去之意,微稟。

○又傳於趙雲逵曰,藥房三提調入侍。

○副校理成天柱、鄭弘淳,副修撰金尙耉等箚曰,伏以臣等,伏見連日所下庭籲之批,悲切懇惻,字字句句,無非從至孝至悌中流出來,臣等奉讀未半,不覺涕淚之橫逬也。殿下之至誠惻怛,神祇可感也,豚魚可孚也。而尙且世道難平,黨習未祛,以致聖心之激惱,至於此極。今日群下之罪,可謂萬死有餘矣。雖然殿下之所以處此者,則惟宜召見大小諸臣,洞賜誨責,俾有所懲艾而開悟。君臣一堂,無所間隔,則豈不爲消黨鎭世之道?而近日擧措,則一何反是。疾病,聖人之所愼也,而久停湯劑,仰貽東朝之憂。王言,八方之所宣也,過加貶損,以失綸綍之體。不敢承之手書,隨繳隨下,至降於百僚盈庭之日,噫嘻,此何事也?此何擧也。殿下之意,雖出於痛惋飭勵之至意,而不亦過當而失中乎?痛惋黨習,嚴加飭勵,則固可也,而以至於自貶聖躬,反忽保護者,過擧也。憂念世道,責勉群下則固可也,而以至於拒絶臣隣,一向否隔者,過擧也。不幾近於矯枉而過直,因噎而廢食乎?半年靜攝之餘,議藥停廢,凡幾日矣,憂迫之情,大小所同。而況伏聞春坊僚屬所傳,則東宮邸下,以湯劑之停,諭以罔措,而焦遑之色,溢於辭氣雲。誠孝之篤至,臣等感歎不已,而以殿下止慈之德,倘能俯軫於此,則廓然回思,必不待臣等之言矣。臣等誠意至薄,不能感回天聽,三日守閤外,尙未蒙許,誠無顔面,可以自廁於邇列,而衷情懇急,死不敢退。伏乞亟降兪音,俾得以一近耿光,少攄微悃。千萬懇禱之至。取進止。

○辛未十月十六日初更,上御崇文堂。藥房三提調請對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方泰輿、鄭文恆,進伏訖。上命都承旨書傳敎曰,噫,我東國,昔稱禮義之邦,而一自黨習以後,三綱斁矣,九法紊矣。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霄壤。噫,衰耗日甚之中,至痛轉甚,心膽已隕,。近因酬應,氣憊氣滯,一號一令,其何能也?而然庭籲旣止,權綱猶在,其若終默,吁嗟吾東,將歸於無父無君之域。雖然庭籲方張之時,予若諭此,此勸成其事,因此諭此。予雖昏耗,決不爲此。吁嗟今世,在於黑夜,諭何益哉?而其於他日,若有有志之士,庶知此義理。今所謂義理者,欲遂黨心,何曰義理?何以言之?若有義理,欲遂其意,叵測無狀,而語犯不韙乎?何以不韙?以四字謂予,陳我元良,布示中外也。此四字,自歸犯君,其心雖無他,嚴大訓嚴君綱之道,何不一問?而所思在焉。我心先酸,忍也忍也,末減末減。其君意雖若此,因此痛心,不肯服藥,執心轉固,有疾不藥,其將奈何?爲臣子之心,可謂澟然。耳目之官,若有忠心者,泣陳我元良曰,今者此擧,專由黨臣之無狀,臣等之心痛隕,邸下之心亦若何?宜請一問,慰我大朝之心,臣分當然。而吁今執法之臣,視彼藥院,若我私臣,其不服藥,若信不信。噫,往者蔘劑,其若加進理中之劑,近斤之蔘,何以用之?而診筵雖許,實則不藥,其雖剛壯,其難其難。若予衰暮,且有苦症,一月二月,將若之何?初意雖謂我欲爲過擧,若不聞若不覩,再次手答,三次敷心之諭,文雖齟齬,可泣臣庶。而唯以守閤爲能事,無一人慷慨求對於元良者。噫,護黨之人,不忍爲此,顧瞻之輩,恐其見惡,互相緘口,只事求對於我,鷹鸇逐鳥雀之義,果焉在哉?事有先後,義有輕重。往者故宰臣李匡德,以章奏間大臣之言做錯,加一疑字,曾經文任之臣,問於帳殿後已。而今者四字,所關若何?而終不一番請問而白之。頃者謂領相白我心三字,意蓋指此,而大官忠厚,其啓之中,不忍加一黨字,奚爲此也?而彼耳目之臣,亦忠厚而然乎?果若忠厚於其黨習,一任所惡,請竄請置,放肆爲之,或心異而停止,構之軋之,惟意所欲,而獨於其君,一何薄乎?護黨而媕阿者,不足道也。噫,彼堂箚,一何巽軟?其若無黨心而若此,雖近抑揚,予當賞之,決不無黨,決不無黨。屋下酬酢,攘臂慷慨,對君而言,顧瞻苟且。噫,其君,有病不服,其猶若此,今日臣僚,予已知矣,予已知矣。予以常例言之,父有衆子,一子無狀,其父痛以不服,他子必縛其子,袒免以謝,乃子之道。而不若此,掩護其子曰以無過,只曰,其父爲過擧,強迫其父,孝乎?否乎?於此二事,觀今所爲,爲何事乎?予雖衰昏,此則知矣。噫,頃日筵中,垂涕諭諸臣,雖有大膽勇而爲此者,謂我元良,決不從也,決不從也。然人臣事君,決不若此,決不若此。今者此諭,亦非曰爲此。噫,命止庭籲,召見藥院,此痛一樣,何暇漫說?而其在嚴君臣之義,飭黨習之道,不可泯默,不獲已先諭。今番堂箚儒臣、詣閤臺臣,倂施門黜之典。書訖。上曰,臺臣託以詣閤,必不入臺廳矣。渠雖詣閤,當先詣臺廳,而不此之爲,此後欲爲呈辭矣。又曰,臺諫玉堂,誰也?雲逵曰,大司諫嚴瑀,司諫李光湜,正言任希敎,儒臣成天柱、鄭弘淳、金尙耉也。上曰,嚴瑀曾有氣矣。今則如沈菜矣。成天柱今始行公乎?雲逵曰,然矣。嘗有所遭矣。若魯曰,累日不得入診,聖候若何?上曰,常談觀我爲之,此何擧措?予前日,以當服則服,不當服則不服,爲一副當義理,今則茶飮已爲之,猶如此,其亦異事。若魯曰,頭部之候,腹部之氣,皆無恙乎?上曰,近多喫冷,亦無妨矣。若魯曰,此豈臣等所望也?象漢曰,非聖人所可爲也。若魯請診候。診後,壽煃退伏曰,大體一樣而似浮矣。諸醫上同。若魯曰,進冷,則痰必用事,而復上,所謂冷者,何物也?上曰,冷水矣。又曰,喉間有痰,治痰之劑,以茶飮議定,可也。壽煃,以蔘橘茶爲定。上曰,人蔘只入一錢,可也。醫官等皆曰,一錢甚少,不可矣。上曰,一錢亦有益矣。雲逵曰,一錢在殿下,何益之有?上曰,往時氣苶而脈均,今則脈虛而氣猶如此,可怪可怪。若魯曰,臣意則都不如湯劑之進御矣。上笑曰,卿等以湯劑,生此葛藤。若魯曰,非湯劑之故也。眞常談所謂非婦之過也。上曰,當服而服,此後勿爲怪擧。若魯曰,此在於殿下,而不在於臣等。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蔘橘茶三貼,自明日劑入,繼進日問侯。出榻敎若魯曰,臣欲有所達,而夜深不果,後日入侍,當盡之矣。上曰,此猶不欲服,而欲止庭籲,故服之。將退,象漢曰,藥房與賓廳,有異願,殿下察之。諸臣以次退。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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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左珥。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金在魯,使其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申晦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伏聞去夜傳敎,惶隕震慄,走伏金吾門外,以待嚴命雲矣,敢啓。無批答還下。

○南泰耆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判府事鄭羽良,前後聖敎之下,已極惶廩gg懍g。而伏聞去夜診筵傳敎,尤不勝震悚,走伏金吾門外,以俟嚴命雲矣,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南泰耆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判府事鄭羽良,前後聖敎之下,已極惶廩gg懍g。而伏聞去夜診筵傳敎,尤不勝震悚,走伏金吾門外,以俟嚴命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啓曰,卽者,領議政金在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李彝章,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仰煩徽旨,至於此久,而終不得領受,惟萬萬惶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假注書李命植書啓。臣敬奉聖旨命召,卽往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爲,臣微誠未格,庭籲先輟,其罪已不可勝贖,而去夜傳敎,尤爲萬萬震懍。臣之不請問閔百祥,實與玉堂臺諫無異,事關君臣大倫,罪不容誅。而乃反獨逭譴罰,揆以國法,寧有是理?雖聖度至寬,有此勿待命之敎,終不敢戴此罪名,肆然退去,不得不仍留席藁,恭俟鈇鉞雲矣,敢啓。傳曰,知道。勿待命事,更爲傳諭。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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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牌不進令旨未下。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呂善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南平縣監金聖休。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右副承旨申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再承勿待命之敎,不敢仍留,負罪至重,亦不敢還家,逬出城外,恭俟嚴誅雲,而仍納命召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趙雲逵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再承勿待命之敎,不敢仍留,負罪至重,亦不敢還家,逬出城外,恭俟嚴誅雲矣。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假注書鄭昌聖有頉,代以邊致明爲假注書。

○假注書呂善亨有頉,代以具壽國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李明植有頉,代以鄭存謙爲事變假注書。

○權一衡啓曰,卽者,領議政金在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李英才,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判敦寧元景夏書曰,伏以臣卽聖世一僇人耳,失心自廢,屛處田廬。而國家有事,不敢不赴,臣嘗筵告疏奏,則乍進旋退,非臣攸嫌也,左嗾右彈,非臣攸恤也。鳧雁避弋,不得不遠翔於江湖間,是豈本情也哉?臣日昨,伏承大朝重推特敎,惶恐入城,低徊京輦,今已十有一日矣。焦迫微悃,未攄於再次登筵,賓啓庭籲,雖隨諸大夫之後,滓穢已廢之蹤,瞯指自縮,視影自恧,只自誦坤之六四而已。其不忠之罪,萬殞奚贖。今則賓啓停矣,庭籲輟矣,元輔且復胥命城外,臣雖晝而仰屋,夜而繞壁,犬馬區區之忱,自伸無路。因仍蹲留,去就無據,抑塞出都門,臣罪尤萬萬罔赦矣。眷顧象魏,敢貢愚忠,《小學》一部,自是邸下家法,臣臨去,而稽古篇文王世子一章,敢爲邸下誦之。臣嘗待罪賓客,因大朝下敎,奉《自省編》而入胄筵,惟我聖母止慈之仁,景廟因心之友。聖上孝悌之至德,反復敷陳,而誠淺言訥,不能揄揚萬一,是亦臣不忠之罪也。伏乞離明,亟加鈇鉞,以彰其慢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入城行公。

○領府事兪拓基書曰,伏以臣於病伏中,伏聞近來天心未豫,擧朝震遑,百僚庭籲,亦過數日,臣誠不勝其驚隕憂灼之至。雖方退處田裡,名姓猶係朝籍,其何敢息偃私次?而臣自去月晦間,疥瘡大段作苦,自腰以下,潰爛殆遍,大腫又生環跳,欲膿未膿,晝夜叫痛,坐臥轉側,亦皆須人。雖欲擔舁進伏於輦下,實末由自力蠢動。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分義都虧,罪在罔赦,瞻望雲天,秪切惶懍萬萬,玆敢冒死自列於代理之下。伏乞離明,亟令有司,論臣不忠之罪,以爲具僚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待少間憣然上來,用副予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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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運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申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右副承旨申晦,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事變假注書鄭存謙在外,代以鄭運紀爲假注書。

○南泰耆啓曰,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事變假注書鄭運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南泰耆曰,宣傳官二員待令。

○又傳於南泰耆曰,騎判、戶判,入侍。

○南泰耆啓曰,兵曹判書洪啓禧,戶曹判書金尙星,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又史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以右副承旨申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得載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當此冬寒,勢難擧行。今亦依前列,仍停都試,設行祿試射,何如?傳曰,允。

○江華留守趙觀彬書曰,伏以臣自數年以來,衰病驟劇,痰窒血逬等證,最係危惡,乍有勞動,輒患叫死,告疾退屛,是臣餘年之至願。而適叨見任,誤認閑局,不免強策來蒞。而曾未多日,宿證越添,吐血不止,逐日有加,頑痰乘虛,急喘垂絶,廢務委席,往愈㱡㱡。此際伏聞朝廷,因大朝久停湯劑,屢下嚴敎,至有庭請之擧。臣在外承聞,不勝驚惶焦迫,宜卽趨進輦下,祗造班末齊誠同籲,冀以回聽。而病在危域,無以自力作行,分義全虧,宜被重譴。玆敢冒進短章,以俟處分。伏乞離明,亟令攸司,勘臣罪狀,使具僚知警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辛未十月十九日申時,上御崇文堂。騎判、戶判、咸鏡前監司李喆輔,同爲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判書洪啓禧,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具壽國,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先入侍。諸臣進伏。上曰,年分事何以爲之?金尙星曰,頃者陳達時,大臣未及申請,故臣亦不曾奏陳而出矣。近聞諸道狀請皆來,故臣見大臣議之矣。以湖南言之,則大臣意,以可給萬餘結雲矣。上曰,卿意若何?尙星未及對。上曰,均廳節目持來乎?洪啓禧曰,持來矣。尙星繼曰,臣等不忠無狀,不能自盡。臣則方俟斧鉞之誅,咫尺天威之下,顧何敢抗顔陳說?而事係民憂,亦不敢不對矣。以大臣所達言之,湖南監司,欲得數萬結。湖南監司李成中,爲人適中,決無公然濫請之理,而今番所請,則未免太過矣。大臣之意,以爲七千二百結,旣已給之,今又加給萬結,使合爲一萬七千餘結,則爲好雲,而以臣度之,只一萬結,足以當之。大臣之意,欲給嶺南三千結,湖西二千結,而臣則亦以爲過矣。卽今自上,當有處分,而大臣今方不在,不敢仰請矣。上曰,兵判之意若何?洪啓禧曰,臣聞湖南蟲災孔劇,戶判雖以給三千結爲可,而臣意,則加倍給之,似好矣。上曰,史官,召前北伯來。金瑞龜,承命召入。金尙星曰,湖南監司,亦作書於臣,欲得三萬結雲,而此則決不成說。且朝家雖多給災,中間,多有下吏輩生蠹之弊,未必爲實惠於民,只臣所奏之數,足以當之。嶺南,則臣年前待罪嶺伯時,雖値辛酉壬戌大札之餘,請得災結,不過二千五百結,而分俵列邑,猶無不足之患,則今何至若是多給乎?上曰,嶺南前給幾結乎?尙星曰,嶺南,前給六千二百餘結,湖南七千八百餘結,湖西三千五百餘結。今若加給嶺南二千,湖南三千,湖西一千二百結,則於民無不足之患矣。上曰,湖南當初比摠外,加倍給之。嶺南、湖西,加三之一,則似好矣。尙星曰,此誠好矣。而湖南倍給,則似爲過矣。上曰,湖南,終爲倍給,可也。仍命承旨,書傳敎曰,三南道臣,俱請加結,而湖南尤爲特甚,其在爲民之意,豈惜加給?湖南當初比摠外,加給其倍。慶尙道、忠淸道,比摠外,加給三分之一。書訖。上曰,加給之數,戶曹自當知之,傳敎外事,自本曹擧行,可也。尙星曰,平安監司,亦以比摠,令廟堂稟處事狀聞矣。當初磨鍊時,關西則以乙丑摠停當,而今其所請,欲比辛酉摠矣。臣近聞西關凶災,比初所聞,有加,無異湖南雲,此亦同給似好,而大臣不在,亦不敢仰請矣。上曰,此則不急矣。尙星曰,關西一道,皆未免凶歉,而至於江邊,卽被災尤甚雲,且其所請辛酉摠,亦非太過,軫恤關西之敎,亦不可闕也。上曰,江邊則被災,似亦多矣。而彼地近處,則似爲尤甚矣。仍命承旨,添書傳敎曰,今聞關西道臣,亦以比諸辛酉摠狀請雲。本道江邊軍事,心許爲悶,亦爲依狀請施行,以示恤民之意。出榻敎上曰,兵判讀節目,洪啓禧展讀,至當爲四十萬兩。上曰,結錢四十萬兩乎?啓禧曰,漁鹽船稅選武軍官處所捧,爲十數萬兩,結錢爲三十餘萬兩矣。上曰,予已曉矣。啓禧又讀至雜役米所捧之數,多少不一。上曰,承旨曾經御史,必知之矣。果然如此乎?李彝章曰,然矣。啓禧,又讀至或私自徵捧。上曰,此則非均役事矣。啓禧曰,此皆慮結役之或過,故不得不然矣。讀訖。上曰,頃者覽之,已爲下敎。而隱餘結,非戶曹所關乎?金尙星曰,隱餘結,亦是戶曹所關,而今其稅入,皆屬均役廳,則均役廳,比戶曹反爲有加矣。上曰,戶曹、均役廳,一通爲之,好矣。頃聞領敦寧,以折受事有所云云矣。其言謂何?洪啓禧曰,領敦寧,則以折受而斷不可爲之雲矣。上曰,領敦寧之言,亦必抑揚也,豈其以爲眞不可乎?金尙星曰,隱餘結則終歸戶曹,可矣。上曰,曩日卿入侍時,已言之矣。定例固宜謹守,而別例,亦不可不守矣。尙星曰,聖敎,誠然矣。洪啓禧曰,定例則別無可疑處,而別例,則中間必不無盈縮生奸之弊,非謹守則何以防其弊乎?上曰,定例則頃者取覽之,固已瞭然矣。上曰,兵判,亦有所達乎?啓禧曰,頃日入侍時,自上以均廳節目事,下詢於臣,臣對以臣等方在焦遑罔措中,不敢作此等事,仰達矣。今湯劑之不進如前,大臣至於胥命,臣何敢有所仰達乎?上曰,達之。啓禧曰,各道軍作米,移送均役廳,以爲聚耗會錄之地。而海西則無軍作米,今以本道詳定米八千石,換作軍作米依他道例糶糴、嶺南軍作米八千石,以詳定米之代,作爲儲置米,屬之宣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均役廳依節目移往之後,則自有衙門貌樣,不可無若干典僕。刑曹屬婢限五口,移屬本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冬節已屆,給代一時爲急,而諸道稅納及分定,多不及時擧行,別關催促,而亦不動念。初頭如此,來後可知。至於湖西漁鹽稅,則以筵稟釐正之故,不得督捧,而釐正報來亦已久矣。上曰,其所釐正者,果若何?啓禧曰,臣觀其所報,則其裁酌加減,頗極詳密,皆似得宜。而至今尙無一邑來納者,極爲稽緩。自本道,各別嚴督,刻期上送之意,出擧條,申飭於各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其略出擧條啓禧曰,武科新榜出身,今方分防矣。上遽曰,此事則予已料其必有所達矣。啓禧曰,西北兩界,今年亦不免慘凶雲。遐方貧殘出身,勢甚可矜矣。上曰,此眞可矜矣。啓禧曰,此不可循例分防,一倂使之除赴防納米,何如?上曰,依爲之。其略出擧條啓禧曰,兵曹所屬兩山烽軍所用烽炬,前則京江船十七隻免稅以給,使之排當矣。上曰,烽軍安用船乎?此似不當矣。啓禧曰,烽軍皆漢江居民,故從所願給之矣。今則船隻皆屬均廳,貧殘烽卒,無路自備烽炬,逐日呼訴於臣。自本曹欲爲給價,則亦無出處。今番出身,除防米依近例,定以四石。語未了,上曰,四石代錢則幾何?金尙星曰,十六兩矣。上曰,貧寒出身,皆願納錢十六兩,而不願赴防,卽赴防之艱辛,亦可推知矣。承旨,曾爲北道御史,曾有所見乎?李彝章曰,臣果曾見之,其苦不可言矣。洪啓禧繼曰,自本曹捧上,留置,而烽軍處,從略上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其略出擧條啓禧曰,兵曹馬位田,頃日筵稟打量矣。一軍色郞廳李觀燮,以其該掌,奔走數朔,艱辛釐正,略有成效。而我國凡事,雖有一時整頓,旋復解弛,又必如故。別爲成節目啓下,以爲永久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二軍色郞廳,南泰會曾爲之矣。南泰會去後,何以爲之?啓禧曰,宋瑩中,方爲之。而以日前被譴事引嫌,累次催迫,終不出仕,此亦拿處,使之行出而好矣。上曰,兵曹郞誰也誰也?啓禧條對曰某也某也。上曰,二軍色,必以曾經臺侍者爲之乎?啓禧曰,此則不必然矣。上曰,李觀燮誰耶?李肇之族耶?啓禧曰,故判書李肇之五寸姪也。上曰,觀燮,曾有被彈事耶?是何事也?李彝章曰,觀燮以罪死人尹就商外孫,故臺臣李永祚,曾以此論啓矣。上悟曰,予曉矣。李永祚過矣。觀燮已入臺侍坐乎?金尙星曰,未也。上曰,不可爲一郞官,至煩拿處,兵判各別嚴飭,使之行公,可也。且雖不如此,豈無堪爲二軍色者乎?洪啓禧曰,桂坊官,入參書筵,與聞於講釋文義,不可不極擇之意,前日累次,仰達矣。司禦羅蔘,卽故贊成朴弼周門人,以經識見稱。上曰,羅蔘眞文學之士也。啓禧曰,趙祉命亦文學之士,而此二人,今皆受由掃墳,過限不來。李毅敬,亦有經學之名,而今亦棄官下鄕,仍以不來矣。上曰,李毅敬何人也?李彝章曰,李毅敬,故正字李彥烈之子也。其經識極有可觀,臣爲湖南御史時,曾薦之矣。其後入桂坊,果稱其職,多有名稱矣。上曰,以何事下鄕乎?彝章曰,李毅敬爲桂坊時,以文義有所仰質。而一春坊,以其仰質爲失體雲,故仍此棄官下鄕矣。若論事體,則桂坊官,亦豈有不敢仰質之理乎?上曰,一下之後,仍不來乎?彝章曰,然矣。上曰,此亦有志操矣。其所仰質者,何事耶?彝章曰,李毅敬,其時以心性上文義,有所仰勉。而數日後,再入書筵,所講之章,又値論心性處,故更提前說,仰問其記有與否。而春坊,以此爲不可雲矣。上曰,此則桂坊之職矣。其文義解釋,亦如何?彝章曰,文義亦善爲之矣。上曰,聞頃者元良,尋一桂坊雲,此誰耶?洪啓禧曰,聞自邸下,曾尋任聖周雲矣。上曰,任聖周文義亦如何?啓禧曰,任聖周,文義亦善爲之雲矣。上曰,羅蔘文義則如何?承旨爲春坊時,必有參聞矣。李彝章曰,臣果頻與同周旋,而其文義亦有可觀矣。上曰,羅蔘文義,得無過乎?彝章曰,文學之士類,皆深釋文義,且有見得處,故其間亦不無迂滯深僻之見,此則文士之通患也。羅蔘文義,亦坐此間,有過處矣。上曰,然矣。予亦固疑其如此矣。洪啓禧曰,以常規論之,則羅蔘、趙祉命之受由過限,例在應遞。而桂坊官受由過限者,筵稟不遞,亦有前例。此二人,宜置桂坊,勿爲循例許遞,催促還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其略出擧條金尙星曰,臣頃以軍資監稅穀捧上時,各邑不入庭一款,有所陳白。則傳敎中,該邑守令,拿問嚴處,而若不入庭,則當該守令,直施杖流之律事,出擧條,嚴關於各道矣。其時振威縣,則當該守令就理後,該邑不入庭之數,卽爲準納。金海、熊川、密陽等邑,亦將次第畢納雲。待其畢納後,當該守令,當自金吾拿處。而已納之邑,則杖流一款,似無可論,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達矣。上曰,振威守令,尙在官乎?尙星曰,其時卽爲在喪矣。上曰,列邑亦已畢納乎?尙星曰,金海、熊川,則已爲準納,密陽亦將準納雲矣。當該守令中,交代邑,則待其現告上來出代後,當拿來矣。上曰,交代邑,何邑耶?尙星曰,金海府使亦當出代,而拿來矣。上曰,交代,則數遞可慮矣。尙星曰,數遞誠爲可慮,而不特此也。此亦多屬監色無據之致,非專守令之過矣。上曰,監色何以處之?尙星曰,當送法曹,各別嚴治矣。上曰,注書,詳書之。仍呼寫曰,監色,其雖畢納,初不入庭,痛駭,令該曹嚴訊定配。此後若此者,嚴訊二次後島配。而下敎之下,旣已畢納者中,或有交代守令,則數遞可悶,亦不可事同而飭異,今番特爲分揀勿問。後復若此者,直爲草記,以下敎律施行,其或犯此而不聞,該堂宜有其飭矣。其略出擧條尙星曰,此下敎,傳布八方,此後則必無敢輕犯者矣。上聞有讀書聲曰,此元良書聲乎?李彝章曰,似然矣。上曰,若非讀得有滋味,則何以能若是高詠乎?如彼時,則必是少愈時也。彝章曰,臣自昨年九月北行後,不入書筵,恰爲朞年。而近聞宮官言,則睿學之長進,與其時大不相同雲。其日就月將可知,豈前日之比乎?上怡聲曰,出政脩行之道,皆由於學,學豈不可貴乎哉?但其所進果若何?彝章曰,臣亦不能的知如何,而近來講官之當入書筵者,皆有難色,以此可推矣。上曰,予亦觀之,比前似有所進矣。近或有自問文義處乎?彝章曰,近來自問文義處多,而間亦有出人意表處,故講官,或至不能對雲矣。上曰,講官亦有問難乎?彝章曰,前則講官,多所問難,而今則自邸下發問者甚多,講官對其所問,尙且不給,何暇仰質乎?上笑曰,此必元良,欲以術抑下人,使不敢發問,故有此先問也。予頃者飭宮官曰,東宮如有所問,必以其所問者,反復問難,使不敢復售其術矣。今果有能反問者乎?洪啓禧曰,睿學之成就,專係於講官之開導,春坊之任,豈不重歟?上曰,予亦知其重矣。啓禧曰,自今春坊官,以經術文學之士,各別極擇,爲好矣。金尙星曰,田稅正供,事體至重。而當年條應納者,每以遷就爲事,前後筵稟,累次嚴關於各道。而或有未及上來者,朝令申飭之下,列邑之一向慢忽,誠甚可駭。限今朔,姑觀納未納,自臣曹,當請拿處。而今後則田稅上納,毋過《續典》月限之意,豫先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北伯進來。李喆輔進伏。上曰,六鎭民昨年遭無前慘凶,而卿其時過於安靖,自朝家幾不知其至此之極,而御史狀聞後,始得詳知之矣。昨年,則御史能活之,而今年,則如何?喆輔曰,御史出來後,亦連送三千石矣。上曰,此足堪歲前賑乎?喆輔曰,此數亦似不足。而今年則不但賑穀之可患,還穀亦爲甚悶矣。昨年還穀,旣多逋欠,而今年所捧麥還,鍾城不過三千石,穩城、不過二千石,鏡城不過一千石,而秋穀全無可捧之望,此豈不大可悶慮乎?賑穀,則交濟穀三萬石,已自端川爲始,使之還納各海倉矣。咸興則旣已捧三千石,故新伯,方欲流入之矣。上曰,然則足堪歲前賑矣。喆輔曰,鍾城、會寧差勝,先移此穀,救穩城、慶源則好矣。臣聞新除北評事,旣令監賑雲,故狀啓催促矣。上曰,此人足堪其任矣。大體失稔,比昨年若何?喆輔曰,昨年,則一道皆無餘地。今年三邑,則猶不及上年,而其他邑則稍勝於昨年矣。上曰,鼠災如何?喆輔曰,穩城、鏡城,三邑特甚,其外邑,亦不至大段。而近來則二邑,亦無報狀入來事矣。上曰,其害人如何?喆輔曰,其時聞十二歲兒,見鑿其目雲,此必或病昏或睡熟之致,而厥後更無所聞矣。大抵鏡城鼠,則無異常鼠,穩城鼠則又加,小臣皆取見之矣。上曰,日前對道臣已言之。而古人治有異政,虎皆渡河,此豈非誠之所感乎?唐太宗呑蝗一事,昔人雖譏其借仁假義,而予則以爲實心實政矣。若無實心,何以能豫知毒物之不爲病而呑之乎?予意亦如此,若使北鼠來聚京師,害於予身,則亦何所恤乎?金尙星曰,湖南蟲災,亦可慮矣。上曰,此誠可慮,而聞其蟲,乃甲蟲雲矣。尙星曰,臣亦以此爲悶矣。上曰,北鼠則皆渡江來者乎?李喆輔曰,穩城鼠然矣。上曰,想彼地亦凶甚,故鼠皆渡江來矣。喆輔曰,頃在彼中人,來見北道,以爲此地則凶災差勝雲,彼地慘凶,可以推知矣。上曰,卿能用力北邊,歸侍近密,可謂幸矣。而今番憂勞,亦云多矣。喆輔曰,今春,若非移轉穀六萬五千石,自上區劃移救,則其何能有濟乎?今此北民之生活者,無非聖上之所賜矣。上曰,新伯頃以柳東垣爲慮,卿則以爲何如?喆輔曰,柳東垣爲人,雖安詳,振作太不足。臣亦以是爲慮矣。上曰,然則其人似沓沓矣。尹景淵,則何如?喆輔曰,尹景淵爲人,極爲仔細,亦堪幹事矣。上曰,承旨必知之矣。柳東垣,與尹景淵,何如?李彝章曰,尹景淵,外似詳明,而內實昏懦,遇事必舍正路而趨捷徑,以致僨敗。故臣則以此爲非矣。柳東垣,雖極精確,振作則果然不足,若是他邑,則必能善爲之。而穩城旣是邊防重地,且有淸差往來,多有振作擧行之事,此亦不無僨事之慮矣。上曰,柳東垣,柳東茂之族乎?彝章曰,柳東垣,與柳東茂三從兄弟間也。上曰,其人如柳東茂乎?金尙星曰,柳東垣爲兵曹佐郞時,自上嘗召入,臣其時見之,其爲人頗可佳矣。李喆輔曰,雖有血誠,不能振作,則安能辦事乎?上曰,柳東垣雖如此,兵使、御史,亦必用力矣。喆輔曰,臣則終以穩城爲慮矣。上曰,新伯亦以此爲慮,而予則以爲必能善爲之矣。其處有何大段振作之事乎?聞其爲人精詳則有餘雲,旣能精詳,則足可當其任矣。二邑中守令,又誰也?喆輔曰,慶源、朱杓也。上曰,朱杓必善爲之矣。喆輔曰,慶興、金柱岳也。上曰,金柱岳,亦必優爲之矣。柳東垣,則雖欠振作,又當令南泰會,協力爲之矣。上曰,領相撕捱,以下敎乎?以臺臣處分乎?戶判新見之雲,必有說矣。金尙星曰,臣頃者往見時,以爲庭籲未免不得請而中止,則固已惶悚。而頃日下敎,又復嚴切,故逬出城外,恭俟罪戾雲矣。臣等情地,亦與領相,少無所間,焦遑罔措之懷,與向日庭籲時無異,則固不敢晏然自在。而今於特召之下,不得不入對矣。上命承旨書傳諭曰,幾次批答,竭予心曲,其日止籲,爲予服茶,可謂誠矣。其後下敎,不過扶倫綱,亦不干乎湯劑服不服,今卿此擧,一何過也。噫,頃日尋單時,已詳諭。今欲諭卿,不外乎此。目今國事民事若何?鼎席亦有幾人?而過爲去就,不顧其君,不恤國事,此豈恆日期於卿者乎?卿須體君臣之大義,副小子之此意,安心卽爲偕入事。承旨傳諭於領相,仍爲偕來。兵戶判、吏參,皆退出。上曰,吏曹參判年幾何?李彝章曰,六十一矣。上曰,然乎?予則以爲差少矣。以年觀之,則亦似差少矣。上曰,頃日徽旨,以詣閤諸人捧之乎?彝章條對曰,某也某也。上命書傳敎曰,不可事同而飭異,其初泯默,無異後人。李星慶、李長夏,其爲先之命,已示微意,與嚴瑀等一例捧徽旨。出榻敎上曰,趙載浩年前,有涕泣願問李匡德之事矣。領敦寧與李匡德,何間也?李彝章曰,李匡德,卽領敦寧之姪女壻也。上曰,然則與載浩爲四寸娚妹間,而爲其叔欲白其心志,且慮危險之世,或有所執頉,不暇顧恤。至於涕泣願聞,今日廷臣,無如趙載浩之心者矣。彝章曰,俄者重臣,以處義之惶悚陳達,而小臣亦有所惶悚者。近來天心不豫,議藥停止,擧國波蕩,百僚憂惶。臣等忝在近密,區區焦迫之懷,當如何哉?急則請對,而伏承不敢聞之敎,則亦不敢更事請對,冒入文字。敢效憂愛之悃,又不得請,則又復請對,三日伏閤,惶惶罔措矣。卽今茶飮雖進御,而天心之不平,當如是,湯劑之不進,猶夫前則臣子焦迫之心,寧有極哉?本院例與朝廷相須,而卽今庭籲旣輟,賓啓亦止,則臣等不敢獨有可爲之道,泯默退伏。而其遑遑焦迫之心,與前無異,故只與諸僚,相會憂遑,終日而已。上曰,過矣。豈至於如是耶?過矣。彝章曰,聖上孝悌之德,至矣,盡矣。非但迥出百王,八域含生之倫,觀於殿下而興起於孝悌者,亦多矣。而每下不敢承不敢聞之敎,過自貶損,此臣等所以驚惶抑塞,莫曉聖念者也。上曰,承旨自爲玉堂時知之矣。今日所陳,則隨俗套而過矣。彝章曰,臣性本迂拙,安敢用俗套?如殿下之至孝至悌,實是千古所罕,雖堯、舜何以加矣?而向來不敢聞之敎,皆出於自貶之太過,故臣以爲然也。上曰,予非如此也。人豈有自謂孝悌者乎?語曰,孝弟gg孝悌g也者,爲仁之本,孝悌之爲德,豈不大矣?而自古大舜以後,更無聞焉,則亦豈易易言哉?上曰,趙明鼎,與趙明謙何間也。彝章曰,從兄弟也。上曰,趙明謙爲人,雖麤疎,而向來一事,則善爲之矣。日前湖南,有掛物時,發必上聞。而趙明謙,以爲此豈可上之物乎?見者卽滅袪爲可雲,故其後更不上之,而仍以寢息,事體當如是矣。上曰,予心,後人豈必知乎?於義亦有下敎者,而世道至此,心已冷矣,心已冷矣。彝章曰,殿下前後非常之擧,皆由於痛惡黨習,憂念世道之意。臣等雖甚愚迷,亦豈不仰體聖意之所存哉?昔繆肜,閉門自撾,石奮,卻食反躬,而皆能感化其子弟,世傳以爲美談。而肜之弟與弟婦,本非難化之人,石氏家法,亦稱醇謹,石建、石慶,何等佳子弟耶?此所以能致感化之效者也。苟使其子弟,皆不肖,不能仰體父兄之心,則其所卻食閉門者,適爲徒勞而已,烏足以感之哉?且人君御世之道,與治家之規,煞有所異。朝廷,卽多人所聚之地,人之性稟,各自不同。皆以其心爲心,安能盡如子弟承順父兄之敎者乎?聖王御世之法,只當分別是非,明示賞罰,察之以明睿,持之以悠久,以盡矯正之策,豈宜過爲貶損,以至於傷損聖躬之歸哉?上曰,是非固當分別,而自愧者,多矣。今番決不食言之敎,八方人聞之,將謂何哉?今番則從容爲之矣。從容爲之矣。諸臣退出。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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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運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潭陽府使兪崶,鏡城判官鄭玉。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城外待命中,頉稟。令曰,知道。

○尹得載達曰,臣以領議政金在魯處,偕來事下直進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日氣甚寒,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喉間痰結咯血之證,其益差歇乎?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卽爲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稟定繼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茶飮加劑三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右承旨權一衡,病不仕進,右副承旨申晦,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判決事林象老,連呈辭單,久不行公,詞訟積滯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以茶飮加劑三貼以入,後日次入侍爲敎。茶飮今方依下敎劑入,而日昨入侍,在於深夜焦遑之中,不得從容承候,其間已過累日,尙未更承調攝諸節,區區憂慮之忱,有難遲待後日次。伏乞卽許暫時入侍診察,惶恐敢啓。傳曰,服三貼然後可以知之,後日次入侍,宜矣。

○南泰耆啓曰,卽者領議政金在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傳於南泰耆曰,宣傳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景福宮假衛將牒報,則中松一株,爲風中折雲,令該所斫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均役廳言啓曰,頃日入侍時,各道會錄,別單書入,啓下知委各該道事,命下矣。各處分定,雖已革罷,而水旱風霜之災,不可不慮。營閫中物力稍裕處,從略分排,使之逐年會錄。各道軍作米元數中十萬石,及湖南檢營米,旣付本廳,亦爲定數糶糴取耗,一體會錄。如或有給代不足之時,則量宜取來補用,實合事宜。各處會錄數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兼司書金善行,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司書李仁源在外,說書金時默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說書金時默,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持公事入對依下

○右副承旨申晦書曰,伏以臣於日前,重被前大司諫嚴瑀之詆斥,在臣廉義,決難冒沒於出納之地。而適値庭籲方設,本院守閤之日,他不暇顧,泯默至今,反顧慙恧,靡所自措。蓋臺閤之未肅命,而不得陳箚,自是流來典例也。諫臣初不出肅,書呈箚子,雖自諉以急於陳籲,而本院之據例不捧,亦自有執,則在諫臣有何可慍之端?而侵詆本院,不遺餘力,乃以阻搪寒心爲言,至請重推,雖因院議之不許,箚未登徹。臣以該房,旣被其無限詬斥,則引義一遞,理所當然。臣非不知此時瀆撓之爲惶悚,而廉愧所關,不敢終默,玆隨召牌,拜章經歸。伏乞離明,俯察臣決難仍冒之狀,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之撕捱,其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書批持公事入對書下

○兼司書金善行書曰,伏以臣竊念我邸下,睿學日就,臨筵討論之際,顧問發難,迥出尋常,工夫造詣,可以仰想其萬一,區區下懷之慶幸,曷有其極?然爲學之工,貴在不輟,雖以大禹、孔子之聖,尙且寸陰是惜,韋編三絶,苟或間斷,前工乃荒,是豈非可惜之甚者乎?臣比來情跡臲卼,屢事違逋,不入胄筵,今已八九朔矣。意謂前日進講書冊,必已了畢。今見《書傳》、《通鑑》,尙有餘卷,是何故也?顧此兩冊編秩頗多,固難容易了當。而《書傳》之講,今爲兩年,《通鑑》之講,今爲六年,良由於停輟多時,以至於此也。如是而極博之載籍,何以盡覽?盈天之衆理,何以盡格耶?三餘尙多,夜長如年,已往之事,今難復悔,而來頭之工,政宜着力。伏願邸下,惕然深思,猛然加工,使(兩))兩筵所講之書,毋至再逾今冬也。臣一欲奏達於筵中,而適値停講,不得入對。昨又病急徑退,未悉所懷,病裏耿結,玆敢仰陳焉。仍念臣,胃脘之病,非一時風寒所傷之比,三十餘年轉輾沈錮,每當冬寒,如期輒發,發輒屢日彌留。而今則驟急危惡,有倍於前,自晝達夜,終始如一。上攻心坎,中絞腰脅,方其急時,殆甚於萬刀齊鑽,呼吸不通,知覺冥迷。以此昨日召對,又煩頉稟,今日書筵,亦難自力。汚穢淸禁之慮,姑捨勿論,莫重書筵,緣臣而不得備員,罪尤萬死。伏乞睿慈,特削臣職,俾得備員入筵,以資勸講,及時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所勉切矣,當體念。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說書金時默書曰,伏以臣母之病,積有源委,居常澟綴之狀,前後上書,曾已屢瀆。而近仍日寒之卒緊,本病之外,又添寒感,頭疼神眩,委席昏涔。臣方左右扶將,焦迫度日矣。卽因番次苟簡,特令推考,召牌繼臨,區區私情,實難離捨就直之勢。玆敢隨詣闕外,冒陳短章。伏乞離明,俯賜鑑諒,鐫削臣職,以便救護。仍被重何,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從速察職。

○辛未十月二十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持公事入對時,都承旨趙雲逵,右承旨權一衡,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具壽國,編修官李昌儒、金瑞龜,入對。趙雲逵進伏曰,近來日氣甚寒,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雲逵曰,大朝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雲逵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雲逵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雲逵曰,日前聖心激惱,湯劑停止,擧朝焦遑,齊聲庭籲矣。聖上又累下不忍聞之敎,故不得已止之,而臣等焦迫之心,則無異於向時矣。其時邸下,亦憂遑焦悶,至於書筵之久輟,臣等感歎睿孝之出常也。令曰,湯劑不進之後,至有庭籲矣。今則庭籲雖止,而焦遑之心,則一也。雲逵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耆留院,右副承旨申晦陳書,故臣等三人來矣。令曰,唯。雲逵展讀申晦上書訖曰,日前大司諫嚴瑀,新除未肅命之前,大朝不進湯劑,故嚴瑀不暇顧例,未及出肅,先陳箚子。而喉院據例退之,則再疏請推承旨,而諸承旨,亦不捧入矣。今申晦,仍其未徹之疏,若是撕捱,殊涉過矣。權一衡曰,申晦之陳章乞免,未免太過,故臣等連日退卻,而相持旣久,不得已持入矣。令曰,批答書之。雲逵書訖曰,撕捱旣過,院位亦方苟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權一衡進伏,讀侍講院草記。令曰,依。趙雲逵曰,臣因此草記,有所懷,故敢達矣。當此日再開講之時,宮官之必爲待牌入直,極爲未安,而間亦有圖遞者,似當有各別申飭之道矣。令曰,唯。李彝章進伏,讀全羅監司申本。踏達字。又讀別致賻單字。踏達字。權一衡曰,侍講院下番,今方闕直矣。說書之不爲替直,必待草記請牌,果然未安。都承旨所達,是矣。說書金時默,推考警責,特爲牌招,似好矣。令曰,依爲之。一衡曰,草記雖已依下,當以特令出牌矣。令曰,依爲之。其略出擧條李彝章曰,目今天心不豫,擧朝焦遑之狀,都承旨旣已陳達,而臣昨仍兵、戶判入侍。隨入大朝筵席酬酢民憂之際,自上忽聞讀書聲曰,此必元良書聲也。仍論講讀之節,又問邸下發問與否,臣等對以多所發問。自上笑曰,發問雖好,而無乃欲塞群下之仰質,先發制人耶?其時聖心未平,民憂孔殷,上下相對,隱憂方始。而一聞邸下讀書之辭,天韻和愉,笑語如響,由此以觀,則悅豫天心之方,亶係於睿學之講習耳,豈不休哉?臣有所參聞,故敢達矣。令曰,唯。諸臣退出。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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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仕直具壽國。事變假注書鄭運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崔載興、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仁源在外,兼司書金善行,以身病陳書受由,說書金時默,以親病陳書入達,兼說書未差,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今十月二十日,幼學李棲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收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鵬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務長縣監閔宅洙,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閔宅洙,前以他罪,方在時囚中,以此添問取招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喆輔書曰,伏以臣二載北藩,薦當大賑,觸事憒憒,罪戾層積。加以病在殊域,望斷生還,以恐以悲,夙宵靡屆。伏蒙聖朝寬仁,不惟不加譴何,又復憫然垂恤,許解重擔,得曳殘骸,重入脩門。慈庇曲遂之恩,與天無極,準擬納符之役,杜門養痾,感祝洪造而已。不自意千萬夢想之外,亞銓寵命,遽辱於道途茇次之間,夫何無狀?每煩眷記,收錄,乃至於此。隕越惶愧,誠莫知所以措其躬也。念臣跡畸情苦,本不宜偪側朝端,以益睢盱,而徒以大朝知照抆拭,至勤至渥,私心感激,義不敢一意退遜。而顧其少勉於酬報之圖者,亦不過居則守分於冗散,出則效力於奔奏而已。至於一切榮要,久已索然灰心,況如見職,卽世所稱最榮最要,尤非如臣杌捏gg杌隉g,所可僥倖。故於前席親擢之初,旣以一畫字自誓,坐違五十餘牌,終至譴補而不敢悔。蓋其區區迷執,本不待人言之有無,而顧乃前攻後擯,操持轉甚,則揆以廉愧,有不容一時暫引,而便已者又審矣。此義較然,不但微諒之難變,世亦置臣於度外已久。獨聖明偶未垂察,誤恩之加,至再至三,此殆臣窮阨抵罪之會也。其爲悶塞,當復如何?今之辭銓職者,不曰才器之不稱,必曰好惡之難平,而此在臣,亦屬剩語。誠以咫尺之守,牢不可回,雖萬被誅戮,轉動無路,與其屢犯違逋,而不免於誅罰。不若早賜處分,上以禮而退,下以恩而去,在於公私,實爲兩全也。納符體重,昨雖不得不詣闕祗肅,而一日虛縻,爲罪滋大。玆敢略具短控,仰瀆重離之下。伏乞睿慈,諒臣情勢之斷不可冒沒於是職,亟令遞改,仍許臣退處屛散,隨分優遊,則天地生成之澤,臣敢不隕結以報?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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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式暇。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鄭運紀有頉,代以洪相直爲假注書。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水原試才御史,今已差出矣。試才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七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俱吉雲,御史下去後,以此日推移定行。而規矩則六兩二矢百十步,柳葉箭五矢一巡二分。今春已爲落點節目中,以此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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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式暇。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喉間痰結咯血之證,其益差歇乎?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依下敎,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稟定繼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洪相直在外,代以金會元爲假注書。

○趙雲逵,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兼司書金善行,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輔德、兼輔德、兼文學、兼說書,俱未差。弼善李昌儒,以繼講冊子問議官出去,兼弼善尹光纘入直講書院,司書李仁源在外,兼司書金善行牌不進,令旨未下,說書金時默呈辭受由,院中只有文學臣命輿非但番次之苟簡,逐日開講之時,講官之不備,極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左贊讀尹得養,連呈辭單,久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司書金善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禁推徽旨捧入。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官張義方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壽頤,素患痰癖之證,當寒苦劇之中,久處冷地,挾感發作,食飮專廢,昏倒不省。李栢齡,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毒感添加,頑痰塞胸,呼吸不通,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左贊讀尹得養書曰,伏以臣之右頰痰核,積有年所。入秋以來,日漸添劇,轉至成膿之境,痰腫醫治,一時爲急。而適當番次苟簡,召牌下降,嚴畏分義,爲伸叩謝之忱,不敢言病,力疾持被矣。當此寒節,不善調將,證形越添,腫處益肆,累次幻膿,氣隨而下,雜試藥餌,終未責效。醫言難治,見者亦危,實有癃廢之慮。而間値院直有故,牌召辱臨,病情旣劇,末由趨承。屢違召命,只推連下,病裏惶隕,歷日靡定,只訟逋慢之罪,已斷供仕之望矣。今因本院草記,庚牌又降,而卽今症勢,比前尤篤,才得開穴,而屢挾毒感,重添破傷。寒熱交攻,肢節拘束,半面浮高,晝夜刺痛,牙顴硬澁,呑嚥亦艱,客痰加暈,輒致更膿,惡汁內撐,或凝或滲,重裹瘡口,完合無期,委貼床笫,殆不省事。不唯時月之內,萬無蠢動之勢,亦有一年二年之憂。似此病狀,承膺無路,忍死擔舁,僅隨闕外,倩搆短書,冒死哀鳴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憐,察臣病重難強之狀,亟許遞削,治臣屢犯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俾得及時調治,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前司果尹鳳九書曰,伏以臣,等閒如江湖之鳧雁,棄賤如山樊之樗櫟,自知無用,草木同腐。不幸虛名誤徹,謬恩薦加,數十餘年罪積逋慢,分義壞盡,兢惕恆切。昨秋聖上,臨浴溫泉,特遣近侍,與之偕來,末乃許遞臣職名,申命促召。臣驚懼惝惶,逃遁不得,隨謁行殿,進登前席,獲覲日月之耿光,至蒙天語之諄勤。不唯臣身榮感逾涯,平日戀闕之忱,於是少伸,而半世彌懼之分,亦幸粗安。故壑歸來,歌詠聖德,雖今枯死,更無餘憾。八月初,忽承講院恩除,繼有馹召之命,臣北望祗拜,惶感罔措。第臣前秋一疏,聖上批旨,特示未安之意,前後筵席下敎,亦莫非緣臣之故也。揆諸道理,雖不敢仰煩於邸下之前,然臣心之兢隕震惕,歲月愈久,愈不自安。以此情勢,官職去就,固不可言。而臣今年衰氣退,如日下山,百病侵尋,一年加似一年,初夏傷暑,比前最酷。畢竟以關格之證,幾殊而僅甦,眞元全損,精神大耗,飮食不知其味,視聽殆不自省,委身枕席,日事宛轉。至如短章祈免,猶且抱懷耿耿,因循不成。如此而山門一步地,其何以自力前進?以情以病,望斷趨召,伏地訟愆,只自惶隕。伏乞離明,特察臣情病之不可強,亟命先遞臣所授職名,因付臣司敗,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臣分。答曰,覽書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補我不逮。

○領議政金在魯疏曰,伏以臣不忠無狀,平日負輔相之責,固已多矣。近當天心未豫,百僚焦遑之日,誠淺言拙,終未能感回聖聽。而迫於嚴敎,庭籲先輟,此實前古所未有之事,臣罪可勝言哉?伏況診筵所下傳敎,責以君臣倫義,辭敎尤極嚴重。驚悚震懍,走伏金吾,而不得命,則又敢逬出城外,日俟嚴誅。千萬意外,特諭下宣,責勉備至。喉舌之臣,相守陋巷,惶隕感激,固當不計其他,竭蹶趨承。而顧今百僚之焦遑自如也,雖使臣冒進,唯有更申呼籲。而無奈僨敗之蹤,祗增罪戾,而重貽上心之煩惱,旣不能爲此,而復入修門,晏然自在。義之所不敢出,只當縮伏訟愆,日夕翹首,尙庶幾淵衷回悟,勉進湯劑而已。至於閔百祥事,雖其言駭妄,自陷大罪,而直是急於沫血,未暇擇音耳,其非自有上誣之意。雖在仇怨,莫不云然,不待問而可知也。此聖上所以俯諒其心,初不竝問者也。臣於筵席,親承白予心之敎,而輒以聖上孝悌之德,浹民庶而光史牒,初無毫分可自爲對者,實由於迷不曉聖指,此亦臣之罪也。到今三司之臣,俱被削黜之典,而臣則以大官之故,獨蒙寬貸。國家用法,不宜若是不均,而臣若復以倖免爲幸,揚揚承命,則放肆之誚,其何以自解乎?反復揣量,進身無路,而奔走震剝之餘,賤疾越添,昏昏不省,今始略暴危懇,冒昧披瀆於宸嚴靜攝之中,臣尤死罪。伏乞聖明,念臣罪之罔赦,察臣情之至隘,亟命召還承宣,削臣之職,勘臣之罪,以勵臣分,以伸國法,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庭籲之止,欲進茶飮而然也。茶飮、湯劑,藥則一也,籲止旣服。卿等其籲其止,各有所據,一何過乎?閔百祥事,予若有問,何待其臣?而頃者之下敎,不過義理。噫,予此心,卽由至痛,若無百祥,何有此痛?今日諸臣,可謂塞矣。設或往日梟獍之輩,謂此四字,在廷諸臣,當張目辨之,而牽於黨習,忍自說道。而其君此心,其若痛心,爲此說者,不知痛心,此非黨人則顧瞻也。此罪塞乎?噫,予雖衰昏,百祥之無他心已知,而雖若此,其言欲辨誣而誣君矣。渠叔昌洙,語犯大訓,而帳殿親問,自服衝動,黨心可謂誠招矣。以此之故,大訓自歸圓滿。而且故宰臣李匡德,不過做錯大臣之語,而爲其世道,必問乃已,爲其義理,一番請問,烏可已也。而其君雖不問到此,而爲臣子者,痛心欲問,何待其敎?而噫,彼臺臣,不能辦此。今卿章,予俯諒其心,初不竝問雲。聞下敎而猶略大義,細原厥心,其亦不覺。噫,予當問而不問,卿當覺而不覺,予已老矣,卿亦老矣。瞻彼國中,黨耶?否耶?放恣謂此,其以黨也。到今護此,其亦黨也。大抵凡事,自小至大,自近及遠,此心不祛,其將他日,其或有不逞者,而謂此等說,必牽於黨,決無請討。噫,若此之際,其能謂國,其能謂君,其一問之,敎諸臣曰,何必不知?予心近益衰暮,爲世道不可不一諭。所謂問者,非謂設鞫,往者李匡德之問,設鞫亦過矣。自古本府嚴問,其亦鞫問,鞫問之後,若或犯分,自當設鞫。所謂請問者,謂輕也,非謂重也。此亦守《續典》之意。其護者不知予心,大開眼而怳惚,其不護者亦不知予心,他日因此敎而嚴刻,則其近三十年苦心,將歸於何?今示意於卿,而亦無深意。大臣、臺臣,忠厚執法,各有其道。以其處分,於卿何有?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今日之國事,安心勿辭,卽日偕入,用副此意。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疏批診筵書出

○十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邊致明,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磐、李世珪、金德崙諸臣,進伏訖。金若魯曰,日氣漸寒,聖候諸節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腹部之氣何如?上曰,日氣雖寒,姑無形現之事矣。若魯曰,頭暈之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若魯曰,喉間痰結及咯血之候何如?上曰,痰結或有時而結,咯血則姑無矣。初劑入茶飮,旣已進御,後劑入茶飮,今姑不御矣。此《孟子》所謂仁術之意也。若魯曰,近來水剌進御,何如?上曰,如前矣。象漢曰,兩次所入六貼,臣等則以進御知之矣。今承下敎,罔知所爲矣。若魯曰,使醫診脈候何如?上曰,爲之。壽煃,診脈後退伏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活體不足與前一樣矣。履亨、許錭,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大體與前一樣,而元脈蓋不足矣。皮世麟、許磐諸醫,與壽煃所言同。上曰,茶飮進御後,喉間及膈痰,則差矣。象漢曰,若進御湯劑,則不但喉間之痰,諸症候皆當卽差矣。上曰,此則黃河之淸,雖服湯劑,其可差乎?予請於卿等,湯劑今姑停止,幸甚。若魯、象漢齊聲曰,臣等職責,惟保護聖躬,而殿下不許湯劑,臣等之心罔措矣。伏望議藥,何如?上曰,藥之何爲?若魯曰,使首醫,更診脈度,何如?上曰,此則爲之。壽煃診脈後,上問曰,脈候與前,何如?壽煃曰,大槪脈候沈弱,比前頗損失,此時不用藥,極爲悶迫。若春氣生,胃氣漸弱,趁此時,進御固眞飮,然後快愈矣。許錭諸醫皆曰,來年春夏間,則腹部氣,必有更發之慮,趁此時用藥,以爲預防,宜矣。若魯曰,諸醫所見皆如此,何以爲之耶?昨年臣等無狀,不察聖候,使殿下不爲進藥,至有今年五月患候。今年又不許湯劑,來頭念慮大段矣。或十貼或二十貼,進御,先幾豫防,千萬伏望。上笑曰,十餘貼進御後,連爲勸進,則豈不苦乎?若魯曰,若一向卻藥,而或有如昨年不意之患,則何以爲之耶?象漢曰,子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殿下何若是無遠慮乎?上曰,今則差勝,何必服藥乎?當服而服,不當服而不服。今則不當服之時,何服之爲?若魯曰,湯劑之四十餘日停止,豈不悶乎?象漢曰,殿下之不服湯劑,失之於上,廷臣之累日庭籲,失之於下矣。雲逵曰,殿下不顧宗社,一向卻藥,如是,將何爲之耶?上曰,藥理與義理同矣。若魯曰,朝廷事,臣固不知,惟以藥院事爲己任。伏望內自思量,以從臣等之請,何如?象漢曰,雖有過擧,改之則如日月之明,無所損焉。至於藥餌之節,不可一日一時停止,伏望更思下敎,何如?上曰,過事吾不爲矣。有疾則服,無疾則不服,予有所定,違理則非矣。三提調皆曰,殿下何謂此非服藥之時乎?殿下寶算漸高,金履亨所謂此治病之藥,非調病之藥者,誠然矣。上曰,漢武求長生而能悔心於秋風,可謂豁達大度,同符高祖矣。予實無貪戀世道之心矣。若魯曰,殿下卽今不當爲此言矣。象漢曰,漢武輪臺詔一下,而能改其德,豈不智乎?上曰,予有苦心而然矣。若魯曰,殿下苦心,豈在藥之服不服耶?上曰,予本無守無執,悲之而已。人生有限,服藥久生於世,豈有益乎?一日二日,心氣已浮,此心何以鎭定?若魯、象漢曰,今日雖不聽議藥之請,以後日次劑入之意,下敎,何如?上曰,其時有病則當自服之,預爲下敎不緊矣。上曰,中脘似有痰氣矣。壽煃曰,中脘有痰,非小憂矣。固眞湯,斯速進御,最好矣。履亨,亦以此意陳達。雲逵曰,諸醫所言皆如此,藥名書之,何如?上曰,其止之。古人云平生我自知,予病予有自知之道矣,其於苦心何?若魯曰,莫非群下之罪矣。然至於苦心之事,其責各異。臣等之責,惟在於保護聖躬。上曰,予欲效賓廳之啓矣。賓廳之啓,每曰姑觀前頭,置之何如爲言矣。卿等服藥之請,予亦欲姑觀前頭,以待服藥之日矣。仍命都承旨書傳旨曰,今則氣少愈,更觀後日次,議定湯劑。出榻敎雲逵曰,傳旨中更觀二字,抹去,何如?上曰,置之,何妨?雲逵曰,後五日日次太遠,三日日次,臣等雖不許入,醫官,則待令入診,何如?上曰,不必爲之。有當問之事,予當召問矣。象漢曰,臣有職掌事,仰達矣。上曰,言之。象漢曰,藥院所納麝香,有惠廳元貢及戶曹別貿。而元貢價,每部米二石,別貿價,每部銀八錢也。在前麝香不貴之時,則八錢之銀,亦可以貿納矣。近因所産之絶貴,貢人輩,落本難支。丙寅年,因其上言,自備局覆啓,作爲元貢矣。惠廳,以戶曹所管正布價米中,除出上下之故,戊辰年,戶曹,還推正布價米,而元價八錢外,加給二錢。當初惠廳之以正布價米移給者,未免太切切。目今麝香之絶貴價重,世所共知,其在軫念貢人之道,不可無變通。而作爲元貢,事涉擅便,戶曹所給元價一兩外,自惠廳,每部添給,則戶曹無還罷之慮,貢人亦可支保矣。今因渠等上言,將以此意,覆達小朝,而事係變通,故敢此先稟矣。上曰,今若如此爲之,則前頭戶曹,不無還減價銀之患,名且不正。直令作爲元貢,而以此回達於東宮,可也。出擧條若魯曰,內局劑用大小湯丸,皆用《東醫寶鑑》方文。而淸心丸,用《醫林撮要》方文,故一劑之多,十倍於《東醫寶鑑》,而硃砂,則不入。諸醫,皆以爲宜用《東醫寶鑑》方文雲。此後凡大小劑用標紙所下,竝以《東醫寶鑑》遵用,宜矣。今聞首醫所達,安神丸材料中,犀角、硃砂之加入,出於一時隨症候增加,而因用其方。牛黃六一散之竝入硃砂,有乖醫書,亦宜一依《醫鑑》,本方劑用,無妨矣。上曰,然乎?淸心丸不但數多,硃砂不入可惜,一依《東醫寶鑑》劑用,安神丸牛黃六一散,亦依本方,可也。出擧條象漢曰,日昨戶判入侍時,以田稅之與他衙門所納同載。而田稅未納之前,那移先納於他衙門者,監色船格,從重科罪,當該守令,草記論罪。而各邑稅穀之過限不納及初不入庭者,當該守令,直施杖流之律,監色等,嚴訊二次後島配事,定奪奉承傳。此固《續典》所載之法也。大同事體尤爲自別,其添載分納及過限不納,初不入庭之弊,與田稅無異,亦不可不申明嚴飭。守令及監色等,杖流島配,一依田稅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藥院一年所捧淸密,乃九十斗,而加減不得之應下,爲六十五斗,所餘不過二十餘斗,一自別求請革罷之後,以此二十餘斗。無以繼用於應下外別用之數,苟簡之弊,不一而足。且瓊玉膏所入,自前以石淸卜定用之,而此亦革罷,不免以行用淸蜜代入,事體尤爲未安,不可不參酌變通矣。今後瓊玉膏所用石淸,隨所入依前卜定,而藥用淸蜜,每年限十斗,加定於所産處,恐爲便當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內局秋等元貢牛黃,一百部一錢,今已盡用。加用至於四十部之多,不但前頭之無以繼用,貢人之不受價先納,亦不無弊端,不可不變通。卽今加用四十部,爲先給價,而此後加用,隨所用進排事,分付戶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藥院所捧人蔘,本是七十餘斤。而戊子年間,因繡衣書啓,多減江原道所納,其後又爲還給戶曹所納稅蔘十六斤。而其時,則國家用度,無不足之患矣。癸丑年間,今領相,提擧本院時,因本院事勢,稟達還捧戶曹蔘六斤,而比當初元數,所減者,亦二十餘斤也。卽今各殿各宮進供,及其他各處啓下,不可不用處,其數比前不翅倍蓰,繼用每患苟簡。關東蔘,當此絶貴之時,雖不可更令封進,而戶曹還給蔘中,取用數斤,則似可補不足矣。若魯曰,人蔘之不足,誠如提調所達,宜有變通矣。上曰,事勢誠然,一年以三斤取用,可也。出擧條兩提調退出後,雲逵,奉進於義宮筵說。上覽訖曰,誰爲之也?雲逵曰,呂善亨爲之。上曰,渠獨爲之耶?雲逵曰,呂善亨,新入生疎,故臣與之相議爲之矣。上曰,善爲之矣。上使雲逵讀之。至孝廟事處。上曰,彼注書,爲孝廟子孫乎?雲逵曰,卽昭顯世子駙馬黃昌副尉之四寸孫也。上曰,注書之年幾何?雲逵曰,五十九。上曰,年踰五十,則豈不出六乎?雲逵曰,分館然後,例爲出六矣。上曰,然乎?雲逵復讀至聖上至孝至友之德處。上親自抹去兩至字及德字。雲逵起伏曰,兩至字及德字,自上雖抹去,臣退出後,當依本草,更爲書塡矣。以聖上出天之孝友,豈不加至字德字乎?臣決不奉承。而一本又當書納於小朝矣。豈以此本書納乎?上曰,孝悌,人人豈爲之,而況加至字德字乎?雲逵曰,殿下有堯、舜孝悌之德,何爲過讓乎?決不奉承矣。雲逵復讀至述編孝悌不盡處。雲逵又起伏曰,殿下何以每下如此之敎乎?群下之心,實爲切迫矣。臣雖犯死罪,決不敢奉承矣。亦何敢書進小朝乎?上命還入改書曰,遙瞻夕宮,一倍此心矣。雲逵讀訖。使史官,出置於政院啓板上。使宦侍,取來領相疏。使雲逵讀之。讀訖。上命雲逵書批答。雲逵書至閔百祥事。上曰,辨誣之說,謬矣。臣下何敢用誣字乎?辨誣若於中國及隣國則可矣,爲臣子者,何敢謂其君之有誣,以爲辨乎?今日之臣,或用誣犯不道文字,犯不道,猶之,可也。何敢用誣字於其君乎?百祥果犯不道矣。無誣而謂有誣,豈不犯不道乎?予有何誣,而百祥謂之辨乎?予知百祥,非犯分之百祥,而黨實誤人,自至犯分。渠叔昌洙,帳殿親鞫時,自服其衝動黨心,此果誠實之言,而百祥則雖訊問,必不以此自服矣。日後雖有如百祥之言,諸臣,必牽於黨心,決無請討之人,豈不痛乎?予豈不知一番訊問百祥?而凡事憤則激矣,恐有過中之擧。君上如此之後,臺諫發啓,則必有承順之嫌,不爲則亦畏嚴瑀之門黜,必不行公。故予欲自本府問之,欲使諸臣知之矣。辛壬之間,殺戮慘酷,故至今如此紛紜,欲一快復。今予鎭定之故,未得其便矣。一或快復,則天道循環,豈無又爲快復之理乎?不顧國家之將亡,徒以殺戮報復,則國可支撐乎?雲逵曰,不待臣達,殿下皆已俯燭,下敎至當至當矣。上曰,辛壬之事,尙未快復,故往往有閔百祥之事矣。乾坤雖混沌,百祥之不爲混沌,予固知之。而猶曰君誣未雪雲,故予實痛之。朴弼載事,誠貴矣。予初聞取見壬寅日記事,予以爲如何矣。聞元景夏之所達,弼載與朴師洙,不見其科,其人心事,誠可嘉矣。其人已作故,可惜矣。雲逵曰,弼載有文識,見推於儕類,有文識,故見事明矣。揚人之善,人之所難,而景夏能言之,此等處,可見景夏之公心矣。上曰,元景夏每有如此公心,誠貴矣。雲逵曰,此後則殿下勿下四字下敎,千萬伏望。上曰,予則無過擧,每見群下之事,豈有服藥之心乎?雲逵曰,雖無過擧,不服藥爲過擧矣。上曰,百祥之疏,何以布示八方?爲今日臣子,其可不辨乎?有人謂人之父曰,汝有誣,爲其子者,欲一問之乎?不欲問之乎?蓋寬饒,自到北闕下,此戰國俠氣餘風也。百祥之自到闕下,雖不易,豈無自白其心之道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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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二更,流星出東井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權一衡達曰,明日國忌齋戒,二十六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說書金時默,再度呈辭,令於趙雲逵曰,下番方空,給之。

○傳於權一衡曰,明日當親傳香於明政殿,以此擧行。

○藥房口傳啓曰,調攝諸節更何如?伏聞有明日親傳香之命,固知聖孝靡極,躬行是禮,而聖候方在靜攝之中,適當日寒卒劇,此時早臨外處,勞動行禮,實有添損之慮。伏望深軫愼攝之道,亟寢親傳香之命,千萬幸甚。臣等不勝憂慮,惶恐敢啓。傳曰,氣亦如此,欲爲之,其止之。

○趙雲逵啓曰,明日親傳香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尹得載,以領議政金在魯偕來事出去矣。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偕來承旨,亦令入參擧動。

○權一衡,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各殿進上及賢嬪宮供上年例臘藥,牛黃七十七部,及加劑十二部,大王大妃殿別進上龍腦安神丸,一劑所入三部一錢,世子宮供上臘藥所入十部,嬪宮供上臘藥所入五部,世孫宮供上臘藥所入五部,合一百十二部一錢,令戶曹,卽爲依例進排,何如?傳曰,允。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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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黃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敬王后忌辰齋戒。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趙雲逵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明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且大臣方在城外,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出宮時刻旣早,日寒如此,衣襨加厚進御,煖帽亦進御,區區伏望,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金會元在外,代以黃㮋爲假注書。

○南泰耆啓曰,事變假注書黃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晦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辛未十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明政殿。翼陵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入侍。上具翼善冠、無楊黑圓領袍,步行出御明政殿。香室官,捧香祝跪授近侍,近侍傳捧跪進御座前。上親着訖。近侍還捧香祝,置於案。獻官金百翼,入詣御座前。上降座,以香祝跪傳。百翼仍出,就階上祗送。命禮房承旨權一衡,隨往奉審。飭之曰,明陵先爲奉審,次審當陵,仍審五陵,可也。又命取祭報府覽訖。就輿。藥房都提調金若魯,進輿前問候曰,腹部諸證候更若何?上曰,一樣矣。上還內。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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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具壽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黃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敬王后忌辰。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上書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領議政金在魯書曰,伏以臣誠淺罪大,終未回天,累承嚴敎,自金吾逬出城外,以俟命者,今已浹旬矣。千萬匪意,伏蒙聖上猥下別諭,辱遣承宣,至有偕入之敎。惶隕感激,所當竭蹶趨承,而罪旣未勘,情亦未暴,敢控危懇,冀被嚴誅。乃於靜攝之中,特勤滿幅之批,諄諄誨諭,曉臣冥迷,委曲分析,開臣進道,奉讀以還,益不覺涕汗之交流。顧今鼎席一空,廟務積滯,使行又迫頭,臣雖病昏縮蟄,豈忘國事?唯是前後罪負,雖荷聖度寬貰,不敢每提,而中心悚蹙,猶未遽已。且臣之所自引之大端,實在於未格天心,徑輟庭籲。而伊後聖上之不許進藥自如也,百僚之焦遑悶迫自如也。湯劑未聞進御之前,臣將何所藉手而爲進身之計哉?反復思量,冒承無路,大朝恩諭之下,一向無所變動,有若全眛分義者然。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不敢更瀆於大朝,輒冒萬死仰籲於代理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諒,導達聖聽,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聖上批旨懃懇,予何多諭?且大朝不許進藥,予以誠淺,未能格感,心尤焦遑矣。況向者聖敎,痛世道然也,於卿不必爲嫌。卿須體大朝之至意,安心須勿過辭,卽日偕入,用副如渴之望。仍令曰,此批答,史官往諭於偕來承旨處。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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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黃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李仁源,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成箕柱爲假注書。

○權一衡啓曰,假注書成箕柱,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左贊讀尹得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左贊讀尹得養,旣有隻推之令,更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左贊讀尹得養,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卽者左翊善尹光纘,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講書院闕直,事甚未安。左贊讀尹得養,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左翊善尹光纘,以親病,陳書徑出受由,兼右翊善未差,左贊讀尹得養,再牌不進,罷職令旨捧入,兼右贊讀趙重晦受由在外,政官牌招,差出闕員,啓辭未下,他無推移之道,講書院將未免闕直,事體已極爲未安。明日藥房問安,亦無進參之員,左翊善尹光纘,雖已受由,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達曰,兼右贊讀趙重晦,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啓曰,左翊善尹光纘,親病受由,兼右翊善未差,左贊讀尹得養,牌不進罷職令旨捧入,講書院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達曰,左贊讀尹得養,旣有隻推之令,所當牌招入直,而係是三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又以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政官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因侍講院草記,輔德、兼輔德、兼文學、兼說書,俱未差,弼善李昌儒,以繼講冊子問議官出去,兼弼善尹光纘入直講書院,司書李仁源在外,兼司書金善行,牌不進令旨未下,說書金時默呈辭受由,隨日開講之時,講官之不備,極涉未安,其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又以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及右翊善,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受由,參判李喆輔牌不進,參議尹光毅進,右承旨權一衡進。

○吏批草記,本曹佐郞李亮天,兵曹正郞宋瑩中,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草記,義禁府啓辭。殺夫罪人玉禮,入籍邑,罷其守令,降其邑號事,允下矣。問於義禁府,則玉禮入籍於會寧地,而守令則勿罷事,曾有定奪。會寧降爲縣監,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受由,參判李喆輔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春坊及講書院闕員,今當差出,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海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重爲大司諫,以朴致文爲司諫,以柳賮爲獻納,以宋文載爲正言,以李命熙爲副修撰,以李昌儒爲輔德,以南雲老爲吏曹佐郞,以尹尙任爲兼右翊善,以尹得雨爲兵曹正郞,以趙集命爲長興主簿,以鄭最寧爲廣興主簿,以徐老修爲海州判官,以鄭宅臣爲江原都事,通政鄭德華,折衝韓興瑞、姜文贊、李翊肇,已上今加嘉善,捉虎五頭之功,加資事,兵曹覆啓,判下。

○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庭綽病,參知入直進,右承旨權一衡進。

○兵批,草記啓曰,兼司僕將趙載鎭,重得痰病,症情危劇,忠翊衛將金億齡,素抱奇疾,當寒添劇,無望供職,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暫曠,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草記,前萬戶金振彩,閑良李根、洪景祖、全弘敍、丁大亨,各捉虎五頭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振彩,未資窮、未準職,李根、洪景祖、全弘敍、丁大亨,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爲加資。

○副護軍兪彥國,副司直尹東度,副司正邊致明、成箕柱、黃㮋,同知單林處厚。

○申晦,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十一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於敦義門外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出城悚蹙中,祿牌不爲出給雲,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區區私義,萬無冒受之理,惟惶恐俟罪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何如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南泰耆,以兵曹言達曰,今十月二十六日,有一戰馬放逸,自丹鳳門突入至典設司,未及禁川橋,而近仗軍士等,逐出同門,事極驚駭。守門軍卒,不能禁突入之狀,誠爲痛惋,爲先從重決棍。當議守門將,常時不能檢飭之失,亦不可不懲。守門將李東柱,從重推考。馬主馬兵韓世樞,不能制馬之罪,亦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靑水鎭前萬戶金鎭國,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金鎭國,時在義州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粘月令醫員張承方手本,則時囚罪人金善行,所患胸腹痛,處冷復發,昏昏苦痛,不省人事。許昇,以年老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關格之症挾感重發,食飮專廢,日夜昏到,症形十分危惡,死生可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靑坡、蘆原兩驛節目,依定奪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趙載浩狀達,十一月令,宗廟薦新及進上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彝章曰,勿待罪事,回諭。

○左翊善尹光纘書曰,伏以臣母宿疾淹頓之中,近又重患寒感,症勢彌留。老人榮衛,未敵病氣,乍歇乍苦,殆將浹旬。而臣旣滯直,省護無人,醫藥不時,憂灼方切。昨夕得接家信則謂臣母病,越添於日來風冷,始以寒戰,繼以煩熱,頭目暈疼,精覺迷瞀,委倒床蓆,殆不省事。臣聞此報,方寸煼煎,急欲歸視,頃刻難住,而門鑰已下,走出無路。終宵繞壁,坐而待曙,忙投短書,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遞臣職名,俾便救護。仍勘臣罪戾,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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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奉命偕來。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黃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雪後酷寒,伏未塞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喉間痰滯之症,其益差歇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依下敎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湯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少愈後一樣。更觀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申晦達曰,講書院官員,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兼右翊善尹尙任,未付軍職,不得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左贊善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雲逵,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新除授副修撰李命熙,時在忠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講書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右翊善尹尙任,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尙任。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新除授兼右翊善尹尙任,時在京畿果川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申晦曰,三使臣,使之入來。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以少愈一樣,更觀後日次入侍爲敎。臣等誠不勝抑鬱焦迫之至。近日聖候,雖似少愈,而諸節無一顯勝,則診候議藥,因不宜少緩。而前日入侍時,旣敎以更觀後日次,議定湯劑。今又進待後日次,則其間洽滿一旬,當此靜攝之時,十日之間,曠廢湯劑,竝與診察而闕焉。臣等憂灼之忱,將未敢覼縷,而在聖人愼疾之道,得不有歉乎?反復思之,入診議藥,決不可更觀後日次。伏乞卽許率醫入侍,以爲稟定當進之劑,千萬懇祝,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傳於權一衡,內局入診,三使臣,同爲入侍。

○申晦,以兵曹言達曰,今十月二十八日,業武孫貴太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鵬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八日,禁軍祿試射,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十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冬至三使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正使洛昌君樘,副使申思建,書狀趙重晦,假注書邊致明,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文恆、許磐、李以楷、權尙殷,諸臣進伏訖。金若魯曰,日氣甚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若魯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好在矣。若魯曰,聖候諸節加減,久未診察,頭暈之氣,膈間痰滯之症何如?上曰,有時往來矣。咯血之證,腹部之氣何如?上曰,一樣差勝矣。若魯曰,殿下每不許入診,故臣等,尤不任焦慮,不得已口傳啓矣。得蒙允從,幸甚矣。上曰,卿等更不請入診,則幸矣。金壽煃進前診脈後,退伏曰,脈候雖調均,活體之不足一樣,右邊之不足,亦如前日矣。許錭,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顯顯有沈,似由於今日日寒而然矣。大抵脈候,左右三部,大體弱,似是胃氣不足之致矣。諸醫,以次診脈,所言略同。若魯曰,頃日自上,旣有後日次,議定湯劑之命,請令諸醫,議藥,何如?上曰,前旣不服藥,氣亦一樣差勝,何必服藥?若魯曰,首醫每以脈候之不調爲憂,脈候旣如此,而藥餌則不進,臣等之焦遑罔措,當如何?上曰,當服而服,不當服而不服,何必服藥?若魯曰,此是當服之日矣。何謂不當服耶?上曰,予病予自知之。洪象漢曰,脈度旣顯有微弱之候,不知不覺之中,自有暗鑠之患,此豈殿下放過處乎?若魯曰,卽今聖候膈滯等症,豈不悶甚乎?上曰,今夏亦然矣。若魯曰,殿下若早服藥,則豈如此乎?旣不善進飮食,又不進藥餌,症候又如此,而每使臣等,姑止議藥,此豈人情天理乎?亟命議藥,千萬顒望。上曰,今則予心已定,不可欺心。予若進藥,非但欺中外,是欺予心。象漢曰,人主一心,萬化之源,聖意誤着。義理與藥餌,條件各異,而殿下每因此不許,臣等尤爲悶迫矣。雲逵曰,提調條件各異之說,是矣。亟回聖心,卽命議藥,千萬幸甚。上曰,皇兄皇嫂,義則兄弟嫂叔。恩則父子,予豈忍乎?象漢曰,凡事各得源頭然後,可以得情,而心亦和泰矣。上曰,如覺得則心如眞索之水漬,不能忍矣。象漢曰,臣出入禁闥,今三十年矣。聖候之憊困,未有如近日矣。上曰,若如此,則豈無形顯之症乎?雲逵曰,使醫官謂不知醫理則已,如有所見,則頃者諸醫,皆曰當用藥,而不用,果致五月之症矣。今醫官之言亦如此,而又不用藥,來頭之慮,無所不至矣。若魯曰,觀武才時進藥,故差勝矣。今又不進藥,此莫非臣等之罪,君父之病當發,而束手坐待,如有後悔,則將焉用如此臣子乎?臣等固不足恤,在殿下之道,豈如此乎?雲逵曰,願殿下,仰念宗社與東朝,更加三思,千萬伏望。上起坐曰,雖服藥,予病不愈矣。人生斯世,不洗此誣,豈有對軍民之心乎?三提調齊聲曰,殿下每下如此不敢聞之敎,此實殿下偏執之過也。上曰,至痛在心矣。三提調又曰,議藥何以爲之?上曰,更觀後日次爲之。洛昌君樘進伏曰,今日有入侍之命,又有職掌所關入侍矣。今都提調以下,皆請議藥,而殿下終不許,雖未知聖意之所在,而父有病而不服藥,爲子者之心,當如何?殿下上奉東朝,下有東宮,何不念乎?小臣以三朝舊物,今當出疆,故來詣入侍矣。今聽殿下之下敎,心腸焦灼矣。臣今作萬里之行,而若不聞服藥之命而離發,則雖高陽站,豈能寐乎?上曰,雖不服藥而無病矣。古詩云嗟君萬里行,來月似無從容相見之時,故今日召見矣。往年兵判,爲通信使時,予雲豈能更見?果能得見,今則可謂長生矣。若魯曰,臣等若有忠誠,則殿下豈如此乎?上曰,過矣。予卻膳乎?閉閤乎?予心只自悲而已。若魯曰,後日次,則伏乞勿復如此。上曰,予持此心,豈忍服藥乎?上曰,使臣,今作萬里行役,有稟定事,陳達,可也。樘曰,行中別無稟定事,而第灣府雜物事,因大臣有故,尙未回啓矣。今則行期已迫,亦曾有特敎擧行者雲,今亦依近例,以榻敎出擧條,分付擧行,何如?申思建曰,今日適聞承旨李彝章之言,則其以書狀赴燕時,自朝家,亦許皮物之充包,故分給一行員譯雲矣。上曰,今番則依近例,許之。此後,令備局更爲消詳稟定,可也。出擧條趙重晦曰,臣亦以職掌所關,有所仰達矣。義州潛越,最爲近來難防之弊,而多出於本府從馬驅人輩所爲。臣於到灣後,固當與府尹,眼同糾檢。而若其設機防奸,專在於本府,自前使行時,或有自備局,別關嚴飭之事,今亦依前發關,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彼中消息,漠然不知,彼人則皆知此中消息,而使臣則雖渡鴨綠,猶不知之矣。樘曰,然矣。臣曾於壬戌入去時,見土木之役甚壯,臣問彼人,則皆曰,此役今至十餘年矣。且太液池邊,高築白塔,其制甚奇巧,又作寺而入僧徒,丹靑燦爛,制樣亦甚奇巧。太液池邊,作五龍亭,而古未有如此之制矣。又作六間高樓,皆塗金,所鋪陳,皆珊瑚錦貝等物也。上曰,然則瓊宮瑤臺,無以加此矣。爲皇帝,用此樓臺於何處乎?樘曰,不過遊觀之所。而以我國言之,所費不啻十萬財矣。上曰,予以苞桑之意,欲詳聞彼中消息,當另爲惕念,可也。彼人亦巧詐,欲受價而多傳虛言,不足取信矣。樘曰,譯舌輩,近無施賞之事,故所聞尤不眞的矣。然因譯官輩得聞之外,無他策矣。藥房兩提調及三使臣,以次退出後,上命留都承旨,書傳旨。上曰,莫重問候,批答,中官錯聽晩傳,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頃者之批已諭,而今聞又陳章於元良受答雲,何過之若此?非徒目今國事之叢脞,黑草査對,方物封裹,期日在近,尙不擧行,於國體何?旣進茶飮,當服而服矣。若待予心之回入城,此若坐今日,待夕月,若此之際,使予添若一症,以卿恆日之心,豈忍爲此?卿須體君臣大義,思今日之國體,其卽偕入事,令偕來承旨,更爲傳諭,期於偕入。出榻敎雲逵書傳旨畢後,進伏曰,臣竊有區區所懷,每欲仰達,而前後筵中,每下不忍聞之敎,故下情抑塞崩迫,不敢仰陳一言。下殿之時,每含淚而出矣。今則筵席從容,敢此仰達矣。上曰,言之。雲逵曰,殿下以至聖至公之心,親著大訓,臣常莊誦敬服,以爲周之文武大訓,明之太祖祖訓,同一揆矣。殿下旣命藏之石室,爲萬世典則,今日臣子,孰不欽仰於此?若有一毫不滿之意,則是無臣分也。如或犯之者,殿下嚴其處分而已。若然,則大訓自歸於日月之尊矣。殿下不此之爲,而每下不忍之敎,固知聖意,出於痛慨世道,而如此之際,國體君綱,不啻落下幾層矣。臣竊痛心焉。此後,勿爲此等下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作大訓之初,彼此皆曰,好矣。予之幾年苦心,盡在大訓。其時領敦寧,贊揚大訓,以爲殿下陶鑄一世,此則抑揚之語,而本心則出於扶大訓。故閔百祥輩,媢嫉之心,一倍層加,今番之辱,專出於此矣。雲逵曰,閔百祥今番事,渠敢肆口信筆於至尊至敬之地,究其本,則實出於黨心。而殿下之所欲一問者,乃四字也。渠若有一分人心,則豈可自服於此條語耶?殿下旣知其必不自服,則殿下之所欲問者,何事?臣則以爲不如問矣。上曰,爲今臣子者,安敢信筆書之?而百祥尋常爲之,豈不非哉?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聖人云父母雖撻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爲人子而若疾怨,則非孝子也。爲人臣而若疾怨,則非忠臣也。今之世則反以予鎭俗祛黨之意爲苦,豈不難哉?予若不鎭定,則朝廷無餘臣矣。不知予此意,必欲快其心,此非好事也。雲逵曰,聖敎至當矣。殿下三十年苦心,專出於調劑廷臣,使之同寅協恭,盡心國事,而得免於殺戮之禍,此則大聖人至意靄然,可以孚豚魚,貫金石矣。在今日廷臣,孰非罔極之恩?而尙未見感化之效,臣竊痛之。上曰,如卿之心者豈易乎?感動非可望,而又從而疾怨之奈何。予每鎭定之故,殺戮之計莫售焉,怏怏之心時時發矣。予之待群下,無執滯之心,而少終棄之人,是予懦弱而然矣。予之精神昏耗。頃者以趙重晦,誤認趙重稷而陞資矣。昨日政,尹光毅,以李台重,首擬大司諫望,此非愛人以德之意也。予若因夜深,泛然落點,則必有大害於台重,此豈愛人以德之意乎?頃以閔百祥爲同中樞,則必無是事矣。光毅本質野,無計較之心,故不用意於擬望,此亦公心,是則貴矣。上又使雲逵書傳旨曰,問候批答,旣諭湯劑,更觀後日次議定。出榻敎上曰,黑草査對,爲先最緊,而曾有舊例雲。承文提調備員,卽爲擧行事,分付。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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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黃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午時未時,日暈。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尹得載曰,領相旣已入來,黑草査對,先爲之,使之留待。

○又傳於曰,詣閤。

○趙雲逵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天輔,針灸受由,參判李喆輔,參議尹光毅,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達曰,兼右贊讀趙重晦,纔已陳書徑出,兼右翊善左贊讀有闕之代,姑未差出,日勢已晩,講書院將未免闕直。左翊善尹光纘,由限雖未盡,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兼右贊讀趙重晦,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左翊善尹光纘,由限未過,兼右翊善尹尙任在外,左贊讀尹得養受由,講書院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兼右翊善尹尙任,左贊讀尹得養,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達,竝改差。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及講書院官員,待下批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判書李天輔受由,參判李喆輔牌不進,參議尹光毅進,都承旨趙雲逵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受由,參判李喆輔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尹尙任爲副校理,以李敏地爲弼善,以李宗延爲吏曹佐郞,以鄭楺爲兵曹佐郞,以朴相德爲谷山府使,以李齊華爲安州牧使,以尹得重爲金浦郡守,以徐命膺爲義興縣監,以朴師訥爲左贊讀,接慰段李仁源,兼春秋二段,尹東星、鄭宅臣。

○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庭綽入直進,參知朴弼榦病,右副承旨申晦進。

○無政事。

○南泰耆啓曰,預備兼春秋禮曹佐郞鄭楺,今日政,移拜兵曹佐郞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兼春秋段朱炯質。

○南泰耆,以均役廳言啓曰,本廳移設事,前已節目啓下矣。今月三十日,當爲移往,一應凡事,依節目擧行。自移往爲始,郞廳一員,晝夜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羅監司李成中狀達,進上甘苔及小海衣,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南泰耆曰,勿待罪事,回諭。

○兼右贊讀趙重晦書曰,伏以臣猥應專對,出疆在近,幸蒙恩由,往省先壟。再昨始還私次,方將俶裝啓程,而此際適値院直苟艱,嚴召下降,不敢坐違,黽勉持被,纔過兩日矣。朝來得接家信,則臣之老母,忽自昨夕,患感忒重,寒熱交作,肢節刺痛,頑痰作孽,咳喘苦劇,達夜宛轉,全不交睫。雖是一時風寒所祟,而衰老元氣,不能抵敵。方在昏昏不省之中,急送踵至,促臣來視。臣得聞此報,方寸交亂,情私所迫,急於歸護,玆敢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鑑察,特許鐫遞,俾臣得以安意調護,以伸至情。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辛未十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崇文堂。領相留待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承旨尹得載,假注書成箕柱,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在魯曰,久未入侍,日氣頗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寧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在魯曰,小臣愚迷,而老昏甚矣,作罪多矣。以聖敎之累次敦勉,今雖入來,前頭罪戾,亦必多矣,罔知攸措矣。更爲起伏曰,頃日庭籲之所以止者,旣許茶飮之進御,又有若不止,則不進夕水剌之敎,故不得已停止。而藥房入診之請,近來累以後日次爲之爲敎,臣焦遑之心,何可達乎?臣罔措引咎,在於城外,逐日以待湯劑之進御,而終未聞進御,不勝焦悶入來矣。上曰,今無痛處,何必服藥乎?在魯曰,聖敎則每以爲無病無服藥之事,而聞醫官之言,則不然。況以聖敎觀之,日益衰耗,是聖上亦非不知,其自憂也。而不進湯劑,臣實沓沓而焦遑矣。如古人之屍諫,實欲滅死,或冀聖上之動念而亦不可得也。聖算元高,此豈停藥之時乎?更爲起伏曰,以辭敎見之,非不知之,而以國勢觀之,實爲罔涯。卽今彼此,皆爲縮伏,罔知攸措矣。上下否隔,今幾何矣?間或爲某事亦不得焉,國事甚爲虛疎矣。前或有如此之時,未有如近日之久,此皆群下之罪也。上曰,予心,予亦不知,豈執滯而然歟?自謂已定義理矣。欲閉此門而憎臥,此則不爲,而心不若此,則當服藥矣。此心已定,不當服而服,則是欺我心也。欺我心,則是欺皇兄也。皇兄何可欺乎?義則兄弟,恩則父子,予心則自謂質諸聖人而無愧矣。在魯曰,當初庭籲時,每以爲當服則服矣。此非當服之時乎?上曰,向時爲其擧措,時則果有當服而不服之時,終則服之,予不爲過矣。在魯曰,先時而服然後,可以責效,而若後時則藥道,豈不難乎?上曰,待我回此心,服湯劑,而卿欲入來,則若俟河之淸矣。別諭欲曰,俟河之淸,而出於朝紙,彼人雖或見之,似如何?故以爲坐今日待夕月,而誠如俟河之淸矣。在魯曰,雖有所懷,夜已深矣。後日藥房入診,當同爲入侍,可以陳達矣。上曰,黑草査對,爲之乎?在魯曰,承文提調數多,而無一人來待,俄者先行査對事,命下之後,累次催促,僅備二員而爲之。設有私故,何可如此乎?進參二員外,諸堂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來初三日望闕禮,移設於禮曹事,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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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黃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左珥。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備邊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賓廳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由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新除授弘文館副bb校理b尹尙任,時在京畿果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左翊善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音捧入。

○李彝章,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左翊善尹光纘,受由限滿,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敏地,時在平安道泰川縣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十月十六日月食,旣自禮部,移咨,回答咨文,依例撰出,順付於今番謝恩兼冬至使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設□人別單,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翊善尹光纘書曰,伏以臣薦犯違逋,罰靳例勘,感激怵惕,靡所容措。卽因本院草記,召牌又辱,而顧臣母病,日來少無減勢。蓋緣日寒漸緊,症□彌留,最是燥煩妨睡喘𡃤損肺,食飮專卻,眞元日敗,貼席昏頓,藥餌少功。臣方左右相須,晝宵焦煌,離捨供職,斷非情理之所可忍,玆又不避煩猥,更望急懇。伏乞亟削臣職,俾臣得以專意救護,不勝幸甚。抑臣情私之外,又有貽累聖化,不可抗顔復廁於朝行者。凡陳情蒙暇者,限祭請牌,例也。陳情之章,雖薦複,而除齋日外,不得退,又例也。誠以國家以孝爲理,故使臣僚之有親病者,皆得以自伸其不翔矧之心,而亦所以敦化而爲敎者也。臣於三昨直中,得聞老母病報,猥上請急之書,則邸下卽賜救護之暇。而其日夕,政院忽以番事請牌,臣情理所迫,冒死違傲矣。昨又因僚臣以親病徑出,政院知臣由限之未盡而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