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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五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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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編輯]

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右副承旨朴銑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未時,日暈。

○朴銑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宋德中令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翬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李宜哲。

○鄭翬良達曰,新除授檢閱李宜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翬良啓曰,諸承旨及玉堂上下番有稟達事,請對矣。

○朴銑以禮曹言達曰,御製飭諭刊出後,方揭於各陵殿,而齋郞奉往於陵所矣。御製陪往,事體自別,各陵官員進□本曹,奉往陵所時,引路軍及陪持人所騎馬等事,一依各陵春秋受香時例,令該定給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去五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訓鍊都監言達曰,連因兵曹草記,通化門近處宮墻頹落處,守直軍十五名,廣智二水口近處宮墻頹落處,守直軍二十名,以集春營入直砲手,除出守直事,令下矣。本營入直砲手五十名內十名,集春門守直三十五名,宮墻頹毀處,除出守直,則所餘只是五名,莫重守衛,極爲虛疎。砲手二十名,自今日別爲添入,依例輪番,宮墻改築後,還罷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御營廳言達曰,因兵曹草記,本廳分授東小門北邊體城六間許,因雨崩頹處,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量宜定送,守直事,令下矣。修築則姑待快晴擧行,而今日爲始,定將校一人,率領出番鄕軍二十名,改築間晝夜輪回把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翬良,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以下缺

6月2日[編輯]

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右副承旨朴銑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朴銑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宋德中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金尙魯,左承旨鄭必寧啓曰,伏未審日來酷熱,聖體調攝,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有差勝之漸乎?湯劑停止,已至累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二日達宵,眩氣何愈?黑白沈數,若予眩候,於臥於坐,脈亦隨時,今俗今醫見其熟知其深矣,當守苦心,當效漠焉。吁嗟,今俗,一何混濛,其將混頓然乎?氣方憊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朝者問安啓辭傳啓之後,得伏見下政院傳敎,以夜召金應三下敎中,有齒根浮高之敎,而問候寥寥爲敎,卽又伏承問安批答,則辭敎嚴切,臣不勝萬萬震懍之至。伊夜有此症候之敎,全未承聞,不得趁時問候,此莫非臣愚迷之致,求死不得,惶恐待罪,而卽今眩氣氣憊之候,旣如此,此時診察,不容少緩。特許率醫官入侍承候後,退伏嚴誅,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卽今氣憊,其止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伏承批答,敎以氣憊,不許入診,臣誠惶恐,宜不敢連事煩瀆,而卽今症候若此,臣待罪保護之任,終不得率醫官入侍診察,則臣罪固不容誅,而下情之焦迫憂慮,有不可勝言。伏乞暫許召見臥內,詳察聖候,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日熱,其止之。

○藥房口傳三啓曰,臣等之冒萬死請診者,至再至三,而及奉批答,一向靳許,莫非臣處保護之任,而不能盡保護之責,有以致此,此臣之罪也。君臣猶父子,父有疾而以子之故,終不得論症論藥,則爲其子者,尙安歸乎?倘我聖上,俯念此義,則臣罪雖大,臣之心,或有以下諒,焦迫之極,敢又懇籲,暫許召見於臥內,萬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日熱如此,其止之。

○藥房口傳四啓曰,臣罪在自作,誠未上格,冒死懇籲,未蒙一兪,而猶且不避瀆擾,終晝力請者,誠以症候之無少間也,診察之不可淹也。此其勢不得命則不敢止,而伏承下答,輒以日熱靳許,下情雖極焦鬱,強聒亦有不敢,姑爲遲俟差晩矣。今則日勢向暮,暑氣稍退,臥內引接,不至爲難,暫時入侍,少無所妨,俯賜矜諒,特許召見,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日熱,其止之。

○朴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伏見夜下傳敎,以次對之欲爲例行,責諭切嚴,誠淺待薄之敎,尤非臣子所敢聞者,惶懍震越,不敢晏處,待命於金吾門外,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命召,遣史官傳授。

○以司謁,傳於玉堂曰,其助執弘文館,禮乎?氣升下敎,由於承旨過滯之中,多事儒臣,以喉院爲本院,助執迫君也,其何學之?其息學多事,整頓聖學以待,噫,問候下敎,宜乎感也,而其猶揚揚,其可曰臣忠乎,其義乎?

○又以司謁,傳於政院曰,臨御幾年,若夜駭擧,其初見故諭此也,諭次對之事也。然下敎雍容,則二下敎諭,心慨謂駭者,故下敎稍重,以此求對乎?若然則常時咸曰若有飭者,雖大臣,下敎可矣雲矣,此可重君臣之義乎,爲承旨、儒臣乎?可駭儒臣之右袒,氣升滯鬱。夜召金應三下敎中,有齒根浮高之敎,而達夜氣憊,意謂問候,問候寥寥,求對勤勤,此亦待厚乎?予則曰,亦近強迫,於輕於重,其審諒可慨,然二日達宵,諸臣之心,可以伸矣,予有自諒,復何酬應?思君臣之大義,悶其君之氣耗。

○傳於宋昌明曰,曾覽《海嵩文集》,父爲摠直,子爲弘直,有相戀之詩。摠府、騎曹奉御押,古則闕中往來,皆請標信,而至於弘直,豈比摠直?子當覲親,而闕直之重,可知。況儒臣之道,坐於藏經,考閱諸書,以備下問,整頓所講之書,以待其召,於職當然。以儒臣行承宣之事,可謂越職,越奏,飭也,況越職乎?大抵職任之解弛,專由於此等周流浮囂之致,職在儒臣,若此周流,楚越經傳者,將安用之?此後闕中大小入直之官周流者,以闕直施行事定式,入直武臣習射,許之。

○傳於宋昌明曰,入直宣傳官二員待令。

○令於朴銑曰,長番內官吳允胄,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爲非矣,推考。

○以柳思欽爲假注書。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申思冏,以能磨兒gg能麽兒g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備邊司言啓曰,咸鏡南道兵使沈瑎馳啓內,營屬虞候、營將、邊將、審藥等今春夏褒貶巡察使同議一款,前後道臣題辭各異,令廟堂急速稟旨分付事,爲請矣。自前殿最,若當道臣交替之際,而舊監司旣已離營,則待新監司到界限滿,同議封進,自有諸道通行之例。新監司所指揮又如此,依例新監司到界,備日後同議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銑,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上送路程記,則勅使去月二十七日未時渡江,今月十二日入京雲。此是禮曹曾前所擇吉日,以此日入京之意,分付各該司,移文於遠接使,而京畿、開城府、黃海道,亦爲知委,路程記,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李日躋書曰,伏以臣,猥訟妄率之辜,顒俟郵罰之加,及伏承睿答,至諭以勿辭察任,臣惶感之極,繼之以𥈭眙失圖也。夫臺劾聲罪,有異官規,藩宣爲責,非比漫職,從前居是任而遭抨論者,無論原事之虛實,其言之淺深,率皆引義祈免,抵死必遞,而朝家亦必許之者,非爲其人也,蓋所以重臺言而存藩體也。今臺臣之所以論臣者,至加以粧撰傅會之目,則是乃人臣之極罪,士夫之深羞,臣雖淟涊,尙可以冒此,而苟然盤礴於觀風之地乎?抑臣辜恩負國之罪,固已彰露無餘,而乃於向日臺啓中四字之敎,益覺臣罪之無以自贖焉。噫,以臣之百無肖似,謬被大朝特達之知,頂踵造化,報答無階,區區竊自勉者,秪在於謹拙自持,淬礪晩景,以爲一分塵剎之酬,而今忽事値不幸,罪在無妄,孤負知遇之舊飭,有傷則哲之明鑑,臣心惶恧,死有餘罪,中夜悼嘆,此何人哉?見方席藁泥首,廢衙俟勘,大小公務,一切排閣,殿最當前,亦無以奉行,一日二日,道內事實多可憂。臣之一身廉隅,縱不足恤,獨不顧五十州民生之重耶?倘朝廷念及於此,則鞶帶之褫,想不待臣言之畢矣。至於病形甡甡,有朝夕危死之憂,而亦不敢言者,以其卽今情勢之懇迫,有大於疾痛耳,玆敢瀝肝血,更溷崇聽。伏乞離明,曲垂俯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以幸公私,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朝已敎之後,一向撕捱,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6月3日[編輯]

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右副承旨朴銑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賢伋gg李賢汲g申五淸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統虞候趙鳳仁,梨洞萬戶兪必亨。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銑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持平))宋德中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伏未審夜來蒸熱,聖體調攝,若何?眩氣氣憊之候,或有差勝之勢乎?昨日屢次請診,終不得命,臣等之焦隘罔措,何可勝達?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達宵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伏承問安之批,以眩氣一樣,爲敎,而今日入診之請,又未蒙兪,益不勝抑塞焦鬱之至。臣等旣在保護之地,君父有靜攝之節,則以時承候,診症論藥,乃其職也。見今眩氣彌留,而不得診察,湯劑允定,而不得議定,連日懇祈,天聽愈邈,咫尺便殿,入侍路阻。此固臣等事君無狀之罪,而以聖上之至仁至慈,亦豈忍一向牢拒至此哉?憂迫之極,冒萬死敢又仰瀆,特降率醫官入診之命,千萬至禱,惶恐敢啓。答曰,氣候一樣,其止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伏承批答,又不許診,臣等罔措之下,情雖不足言,而卽今症候,旣無所減,議藥一節,有不容時刻少緩,臣等雖萬被瀆擾之誅,只當不得請則不敢止。伏乞下諒焦迫之忱,特許召見之命,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待朝爲之。

○傳於朴銑曰,今日中日,雨勢如此,停。

○傳於朴銑曰,今下弓矢,梨洞萬戶兪必亨處給送。

○申五淸爲假注書。

○朴銑以禮曹言達曰,卽接昭顯宮守直內官所報,則昨日大雨,本宮正室後面三層階石二間許崩頹雲,正室至近之地,有此階石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初五日設行,而崩頹處,待晴擇日擧行,何如?令曰,依。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狀啓,則宴享軍威、軍歌、舞童,竝減除雲,宴享旣減,則色郞亦當減下,而取考戊午謄錄,則其時勅行時,亦減宴享,故色郞減下草記,有宴享色郞廳請宴後減否,其何晩乎之傳敎矣。宴享郞廳,依近例姑不減下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京七宴及外方五處宴享與軍威、軍歌、舞童停免,而勅書前導旗幟儀仗,依昨年後勅例擧行,茶啖飯俸,依例待令,跟役則依前十九名出來,軍樂、禮樂、儺禮依例擧行事,停當雲矣。以此分付於各該司,亦爲知委於京畿、開城府、黃海等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遠接使謄送勅書一度於都監矣,謄書封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咸鏡監司啓本內,罪人尙仁、贊迪,依律文旣已凌遲處斬事,達下矣。罪人尙仁、贊迪等父母妻妾祖孫子女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法典施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等事,令各該司捧令旨擧行,而降邑號罷守令一款,依《續大典》,勿爲擧論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愚迷泛忽,自陷於罔赦之罪,泥首金吾門外,以胥嚴命,聖度天大,諭以勿胥,惶隕感激,不敢仍留,纔已歸伏私次,而顧念臣等,罪名至重,終不容倖逭王法,玆敢席藁聯章,干瀆睿聽焉。臣等事君無狀,平素猷爲庸庸碌碌,一不能仰當聖心,矧自代理之後,周旋承弼,責任尤難,而識慮昏短,釁尤徒積,尋常憂懼,若隕淵谷。至若事須關聞大朝,不敢直請裁決於邸下者,唯俟侍坐次對之期,而近緣朝家連有事故,四旬曠阻,群情顒望,徑自頉稟,亦涉何如,未及周思,率爾出令,以待臨時進退之命矣。乃今聖敎誨責,若是嚴切,則始覺臣等之罪,萬死不足償塞,而況因臣等之故,聖衷煩惱,眩候無間,臣等震懍煎迫,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尙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伏乞離明,亟降威譴,使邦憲肅而臣分安,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等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洛豐君楙書曰,伏以臣,昨年之事,罪重罰輕,荷大朝曲加抆拂,縱幸復廁於周行,而一念愧悚,久而未已,卽者客使,匪久當入城,自上將有郊迎館接之擧。臣方待罪摠府,例當陪進於侍衛之列,而臣之昨秋所被律名,雖與彼中所勘有間,旣以革職移咨,則便是無職之人,而咫尺周旋之際,彼人或有致訝之事,則似不無難便之端,玆不得不陳章自列。伏乞離明,早賜處分,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書辭許遞焉。

○副摠管李喆輔書曰,伏以臣,蒙恩解職,得以偃便調息,受賜孔多,感戴靡極,顧此摠府兼帶,地散事簡,實微分所安。況出入禁闥,瞻依日月,尤臣所大幸,更何敢爲辭遜之計,而第伏念,勅行入城,期日不遠,前頭郊外及館所動駕時,臣當依例陪衛,而昨年因使事,旣以革職,勘律移咨,則今於彼人所見處,帶職周旋,恐有所不便。雖未知事例之如何,而區區過慮,不敢不早爲之所,輒此具由自列,以聽處分。伏乞離明,深加裁量,將臣所兼摠管之任,亟賜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書辭許遞焉。

6月4日[編輯]

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右副承旨朴銑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求對何心,問安何心?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氣或有差勝之勢乎?昨日口傳請診之批,有待朝爲之之敎,下情欣幸,曷有其極?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湯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鄭翬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銑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宋德中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玉堂上下番藥房入診同爲入侍次,來詣閤外bb之b意,敢稟。

○傳於鄭翬良曰,宣勅官擇差事,分付。

○傳於朴銑曰,入直宣傳官,竝着冠帶待令。

○鄭必寧啓曰,客使入京不遠,開城府別迎慰使,當爲前期,取稟,承旨不可不備員,一員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左副承旨尹光紹,聞其親病甚重,勢難上來雲,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此近有莫重傳香,傳香時承旨不爲取稟,而勅使姑未及黃海道地而稟之耶?其置之。

○令於朴銑曰,以備局副提調李台重牌不進罷職令旨,禁推。

○京畿監司金若魯申本,判府事閔應洙二月以五月至四朔月廩不受事,令於鄭必寧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朴銑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打作,則所出二石十斗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減各宴,則入京第三日,大臣例有請行茶禮之規,今亦依前例備待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減宴享,則有別雌牛間日入給,別茶啖逐日排入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今此勅使在館時,三門把守,假都事三員,令該曹差出,自習儀時,以爲分排之地,何如?令曰,依。

○左副承旨尹光紹書曰,伏以臣,歸伏鄕間,杜門呻病,此際忽伏承召旨,以臣爲承政院同副承旨,斯速上來者,臣驚惶感激,不知攸措。喉舌任緊,不容暫曠,猥義思分,卽當𨃃蹶趨膺,而念臣素以弱質,積瘁供劇,向來南歸,觸炎撼頓,宿患虛眩之症,挾得風暑之感,一番危劇,幸尋生路,氣息澌昏,餘症尙彌,長程衝暑之行,萬無自力之望,頓伏牖下,只增隕越,玆不得已冒上文字。伏乞睿慈,俯諒實情,亟賜遞改,因治臣逋命之誅,以警具僚,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兪漢蕭書曰,伏以臣於春間,待罪吏曹郞官,奉命宣諡於善山府,竣事回還之際,得聞老母病報,蒼黃回程,來留於臣父永春縣任所,纔數月矣。其間猥蒙柏府除命,驚惶靡措,旋以在外,卽賜恩遞,微分粗安,得以專意救護,感祝無極,曾未幾何,又有此薇垣除旨,繼有馹召之命,祗奉除書,榮動邑里,顧臣微末,何以獲此於聖朝也?且惶且感,措躬無地。臣之前後入臺,不啻屢遭,而尙未得仰暴不稱之實,則今於新除之下,豈敢晏然承膺,若固有之,以招濫竽之譏哉?夫言責之任,上以匡救闕失,下以糾劾官邪,振刷激揚之責,專在於此,其不可人人而濫受也,明矣。況今風稜掃地,含默成習,苟非剛方正直之士,莫宜居之,而乃以如臣魯莽蔑劣,百無可取者,苟然充數,此何異於索聰明於聾瞽者哉?反復思量,實無由發一言論一事,以副我邸下一初之政,只自循省愧恧而已。且臣老母,素抱二十年痼疾,居常懍懍,藥餌爲命。臣豈有離捨從宦之路?而病勢不至甚重,則嚴畏分義,亦不敢每每陳籲,間嘗出膺春坊郞署之命矣,今則母病自春間,舊痾爲祟,新恙添發,食飮專廢,羸瘁入骨,眞元大脫,氣息綿綴,委身床笫,轉側須人,急足踵至,促臣來視。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他不暇顧,中路來護,非不知宣諡後未卽復命之爲萬萬未安,而蓋出於情私之迫不獲已也。今過數月,一味沈苦,醫藥罔效,症情危惡,臣方左右扶將,晝宵焦遑,實難暫離,今此除命,雖無此微諒之可言,卽今情理,萬無從近趨召之路,臣之情事,到此而窮且蹙矣。如欲捨母病而承君命,則目下實狀,如上所陳,有非人子之可忍爲者,又欲違召命而全私情,則分義至重,罪合萬死,有非臣子之所敢爲者,臣於此,惝怳悶蹙,莫知攸從,虛帶屢日,彌增罪戾,玆從縣道,冒萬死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賜鑑憐,亟命刊削,俾公器無濫,私分獲遂,得以安意扶護,千萬至祝。臣方請急乞免之中,豈暇攙及他說,而愚忠耿耿,敢將草草數語,仰冀襪線之補,伏願邸下,留神澄省焉。臣於聽政之初,忝叨宮官之末,隨諸僚後,聯進勉學之書,或蒙睿念之記有矣。夫帝王家學問,與士庶有異,本之以涵養之工,用之以致格之道,銖累寸積,循序漸進,以至於誠正修齊治平之化,俱從這箇中出來,則義精仁熟,天下萬物,無不瞭然於方寸之間,措之日用事爲,無適而不得其中,吾心之全體大用,自然昭明焉。此三代帝王之所以致郅隆之治,而盛德至善,非後世之所能及者也。恭惟我邸下,爰自沖年,孜孜講學,今至志學之歲,始終如一,朝夕兩筵,非不勤矣,進講卷帙,非不多矣。然而嚴穆太勝,酬答甚簡,開卷講討之際,問難全疎,咫尺敷奏之間,下懷莫罄,終止於應文備數,草草了當而退,此豈不有歉於大聖人誠心講學之道哉?矧今代理機務,親決庶事,則其爲付畀之重,擔荷之隆,比前益萬倍矣。政宜讀書窮理,克明在我之德,以應萬機而已。至於酬應之暇,必以涵養爲本,誦讀之際,必以格致爲主,反己而行之,觸類而長之,端本出治,以爲體用俱備之地,聖人問學之工,於是乎盡矣。帝王爲治之要,於是乎至矣,此在於一實字而已矣。伏願邸下,懋哉懋哉。且臣於春間,伏覩睿製之下春坊者,有曰爲治之要,必辨是非,猗歟大哉,此正一言興邦者也。天下之義理無窮,一國之是非不齊,此固自古已然,而未有是非不明,能治其國者也。邸下代理之初,首下此敎,大小臣僚,孰不欽歎?目今懲討一款,至今未行,君誣莫雪,義理晦塞,吾東土禮義之邦,將至於無君無父之域,可勝寒心。年前三司合辭之請,可見公議之攸在,而惟我大朝,特以寬大之典,或允或靳,義理半明而半晦,天討或行而或否,公議久而愈鬱,輿情去而益憤,雖其自中之人,亦不敢肆然營護,逡巡辭避,此蓋君綱臣義,撐天地亙古今而不墜故也。一種邪黨之忘君父護兇逆者,相繼迭出,終至於停啓而止,苟有一分秉彝之心者,安敢乃爾?古語曰,見無禮於其君,如鷹鸇之逐鳥雀。此輩之放恣無嚴,若此,而猶且無懲勵之道,則綱紀之墜落,堤防之解弛,固已無復餘地。前後諸臣之以此陳請於大朝者,亦已屢矣,而終未得處分,則彼增氣而跳踉者,將無所不至,豈不大可憂哉?當此聽政之日,此等義理,關係尤別。伏願稟於大朝,竝加嚴處,以杜日後無窮之弊焉。噫,我國三百年培養而維持者,全在於士夫之名節與廉恥也。粵自祖宗朝以來,名臣碩輔,相繼輩出,恬雅自持,謹飭自守,朝廷規模,一率是道,故表端影直,爲世矜式,董仲舒所謂正朝廷以正百官四方者也。近年以來,世道日益汚下,人心漸不如古,躁競成風,廉隅都喪,搢紳之間,只知有進而不知有退,臣不必一一指的,而以其最著者,言之,銓曹佐貳,地望自別,旣遭人言,物議指點,而乍遞旋膺,略無愧恥。瀛館妙簡,才彥攸萃,目以狂疾,至被刺論,而恬然冒據,從他笑罵,位箸gg位著g之上,風習大變,士夫之間,禮讓俱蔑,如此而脫有緩急,其將誰恃?臣竊憂之。當此之時,惟當招進恬靜之士,斥退貪戀之類,俾有所懲畏而羞惡之,則惟彼人人之自愛其身者,豈可甘心下流,自歸於鄙夫之科耶?君子小人,其機甚微,有非自己之鑑識,至明無私,則難以辨別,此亦學問中一段事。誠願邸下,以實心懋實學,以至義理明而是非定,廉恥勵而名節立,則其他庶事,自可綱擧而目張,臣不必多論矣。今臣所論,固寂寥可羞,何足裨補萬一,而愚衷所激,敢以芹曝之誠,略效螢爝之助。伏願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切,可不留念焉,而末端所陳,則此起鬧之一端,余實未曉也。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獻納朴致文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昨下備忘,辭旨截嚴,至有承宣、玉堂特遞之命,臣不勝驚惶憂歎之至。一自代理命下之後,稟於大朝者,達於小朝者,已有定式,凡係用人刑賞之大者,無不稟裁,則今此兩銓歲抄之捧入大朝,自在應行節目,故喉院諸臣,非不知聖候方在靜攝中,而依前擧行者,亶出於遵節目施行而已。旣承入達之命,則又請繳還,此亦喉院之職責,而威怒遽加,至有入直承旨、儒臣竝遞之命,蒼黃逬出,景色愁沮,臣竊爲殿下惜此擧也。至於儒臣之竝遞,尤爲過擧。闕門已閉之後,若有覆逆之事,則政院、玉堂相議之外,無他人矣,自前此等事,非止一再,而今以玉堂之助勸,爲案,何殿下激惱之至此耶?尤切慨然也。至於侍坐次對,已有一月二次定式,而當此靜攝之中,固宜頉稟,而公務之可以時急仰稟者,不可少緩,故廟堂憂之,未及周思,依例等待者,實出於爲國,且急於承候。殿下宜垂恕諒,而責諭嚴截,誠淺待薄之敎,尤非臣子所敢聞者,實有欠於大聖人包容之量。竊願殿下,更加三思,承旨、儒臣之遞差,竝命還收,四字下敎,亦卽反汗,以光聖德焉。臣日昨以母病之危重,陳章受暇,方在焦遑之中矣,目見聖上過中之擧,不能泯默,敢以草草數語,略陳匡救之忱,冀蒙察納之恩。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於朴銑曰,以獻納朴致文上疏,如此多事之疏,若酬應則豈有代理之意哉?給之。

○己巳六月初四日午時,上御歡慶殿。入診,領、左相、玉堂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校理李彝章,副校理李奎采,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恆、許錭、方泰輿、金履亨、李道吉,以次進伏。在魯曰,日氣極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尙魯曰,眩氣往來之候,比前有加乎?氣憊之患,亦由於眩氣乎?上曰,是亦予咎,彼亦予咎矣。顯命曰,近日則膈氣,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尙魯曰,蛔氣則未知何如?上曰,蛔者,在予腹中之物也,不甚惱予,近來頗勝矣。尙魯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醫官輩道理,亦寒心矣。爾等亦欲效朝臣之習耶?致位如此,伊誰之恩,何如是野俗乎?諸醫進診訖,應三曰,脈候右三部微帶數,而大體調均矣。起鵬曰,脈候右三部微數,而不至大段,度數調均矣。壽煃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第胃氣近於弱矣。錭曰,脈候右三部微數,而有欠堅實矣。尙魯曰,繼進湯劑,議定,何如?上曰,日熱如此,湯劑不可服也。尙魯曰,日氣雖熱,聖候欠和,湯劑豈宜停止耶?應三曰,蔘橘茶,輕其錢數進御,似宜矣。起鵬曰,脈候少欠典實,宜進六君子湯、補中益氣湯,而日氣甚熱,恐難進御矣,蔘橘散,加入茯苓等物,以爲茶飮而進御,好矣。尙魯曰,諸醫所見,皆爲歸一,蔘橘茶錢數,更爲議定,以爲進御之地,何如?上曰,加味蔘橘茶五貼劑入,間日問候,可也。尙魯曰,初服gg初伏g日氣甚熱,迎勅一節,誠爲切迫矣。上曰,予則尤厭矣。尙魯曰,館等擧動,則命元良代行,未知何如?上曰,予當往矣,豈可使東宮代行耶?主人之道,不當如是也。命承旨書之曰,初日仁政殿接見時,只行茶禮宴,則當於翌日,館等爲之。以此分付廚院,凡事不古,凡茶宴時,有做錯不謹者多,今番另加申飭。尙魯曰,日熱轉甚,今番迎勅時,王世子隨駕一節,停止,何如?上命承旨書之曰,今番延勅時,元良隨駕,依藥院所請寢之事,分付。在魯曰,迎勅時,御前通事尹得載、曺命采,以實豫差,俱在罷散中矣。上曰,前大司諫曺命采、尹得載,竝敍用付軍職事,分付。出榻敎上又命承旨書之曰,前司直金始炯,前判敦寧李箕鎭,前參判李天輔竝敍用。在魯曰,頃日藥院下批中,欲效漢高之敎,未知何意也?上曰,予用漢高卻醫事耳。在魯曰,此有二義,故臣等未能詳知矣。上曰,予雖衰耗,豈欲效枕宦事,而拒見群臣耶?近來臣下之習,漸至怠慢,而其時承旨,尤極駭然。此路若一開,則雖曰出納之地,其非阻搪耶?其父使其子爲之,而況且代理之貳君乎?臣子道理,決不當若是矣。顯命曰,此則臣等亦與有罪矣。其日承旨有所書問於臣等,故臣等亦以不當奉承之意,答之矣。上曰,承旨以此事,至於關由大臣耶?在魯曰,近來諸臣之心,每有過慮,故頃日下敎之後,承旨果爲書報於臣等矣。上曰,昔年有命東宮,代行啓覆之事,至於歲抄,較此猶輕,而承旨之爭執,不亦怪乎?彝章曰,近來大小臣僚,擧切憧憧之心,如或有意外下敎,則欲以死爭之而已。上曰,儒臣之言,峻矣。顯命曰,儒臣所達,非私利害也。在魯曰,安寶加資等事,一番釐正,然後大小朝稟達之際,可無做錯之弊矣。上命承旨書之曰,旣下敎之後,當釐正,輪對視事,以代理停則當在此中,不當稟而稟於元良,各司官員下直守令,有下敎令元良召見外,其勿更稟。凡開政牌招,凡諸關係加資者,一遵舊例擧行事,分付。在魯曰,歲抄入達東宮,以爲依下敎擧行之地,未知如何?上笑曰,前日之求對,何意,今日之請入,又何意也?向日擧措,只爲得一朴銑地耳。朴銑入來時,抱入歲抄,必是承旨、儒臣所指揮,豈不駭然乎?在魯曰。臣亦詳問,則承旨、儒臣,初無指揮之事雲矣。翬良曰,其夜蒼黃之際,書吏輩誤傳於假承旨,使之抱入雲矣。上曰,兪漢蕭書批,東宮未知何以答之。予欲見之而釐正,中官出去持入。中官承命持入,上笑曰,覽此書批,可謂善爲矣,東宮使之侍坐,東宮承命侍坐。上命東宮讀書批,仍下敎曰,汝能何以爲之耶?考見於何處耶?東宮對曰,大朝曾答校理趙觀彬疏批,在於記草中,故考見而引前例用之矣。上曰,予實以下,似稍緩矣。顯命曰,伏見書批,此太平萬世之基也,大朝以未曉以字,爲稍緩,而過於此則非代理之體也。在魯曰,曾經侍從之爲守令者,依他例決杖事,定式施行矣,其後金吾及各道不爲奉行,考其所以然,則尹光紹事,玉堂有所仰達,而因循致此矣。方帶侍從者,雖不可決杖,而曾經侍從之人,則似不可論矣。上曰,然矣。命承旨書之曰,法者,國之重也,而況遵昔年受敎乎?子産之見欺圉者,心常笑之,卽此一事,亦知其髦矣。其時儒臣,講後陳達,而其時犯者時任,故不覺丙寅下敎,竝與曾經而除杖,此豈《續典》之意哉?侍從臣時任外,依法典決杖,一遵《續典》施行,丁卯下敎,勿施。彝章曰,下敎中傳敎更下之敎,當效漢高之敎,竝爲還收,何如?上曰,文字雖或刪改,此心則將何以改之耶?彝章曰,歲抄事,亦宜入達於東宮矣。上曰,諸臣不欲入達矣,今何請入達耶?奎采曰,諸臣之慮以爲,聖上命東宮代理,一日二日,此事彼事,不欲躬自擔當矣。上曰,儒臣之言,亦可謂質實矣。奎采曰,政院、玉堂,例有相關,故一處同議,初非異事,王者處分,當究其本心。兩承宣、兩儒臣遞差之命,還收,何如?上曰,政院,出納也,儒臣,論思也,各有其職,何謂相關耶?今番事,非予有過矣。翬良曰,上下番儒臣所達,誠出忠款,伏願俯念焉。上命承旨書之曰,去夜下敎時,稱往年卻膳時諸臣入對也,故參判吳光運之奏語,呼書下敎時,其時擧措,其涉可駭,故不可不諭,而予亦以爲纔講先正昔年所進之書,其或過也,而擧措駭然,故終爲呼寫,而呼寫之件,承旨奏讀之際,兩次咳聲,有欲奏而有不敢出位而言之,意以年少新進之人,可見遵勅意愛君之心。人君御人,豈可以職卑而輕之?檢閱蔡濟恭,特賜兒馬一疋。旣奬其人之後,宜整其敎,旣整下端,則況待大臣乎?其下敎中待薄二字,更之以不諒,脅迫二字,更之以強迫。書訖,大臣、儒臣、承史以次退出。上曰,俄者當該中官,不稟而設席,令該府處之。出擧條

6月5日[編輯]

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未肅拜。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朴銑達曰,卽者校理李彝章,修撰李奎采,以其情勢難安,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彝章,修撰李奎采,副校理洪樂性,修撰趙雲逵,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昌壽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日熱如此,睿候方在進藥中,且無時急公事,不得循例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bb曰b,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右承旨李昌壽,承牌來詣,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朴銑曰,承旨持侍從臣決棍置之日記,入侍。

○又傳於朴銑曰,在外承旨改差。

○尹光毅達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俱以病不來,參議沈星鎭在外,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左承旨鄭必寧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陳疏入達,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鄭必寧啓曰,今日政新政除授承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本曹正郞沈墢,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光毅、李昌壽爲承旨,金朝潤爲持平,韓光肇爲正言,洪樂性爲副校理,趙雲逵爲修撰,李敏坤爲司書,金始炯爲判義禁,許錫爲宗簿正,申暐爲司僕正,金陽澤爲兼校書校理,趙台命爲穆陵別檢。待敎單蔡濟恭。

○有政。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洪鳳漢入直進,參議柳萬重病,參知李昌壽病,右承旨宋昌明進。

○兵批啓曰,城津防禦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小。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箕鎭爲知事,林宗任爲同知,海豐君橿gg海興君橿g爲都摠管,南泰良、李義豐爲副摠管,金致福、具世智、高漢章爲兼五衛將,安國民爲忠壯衛將,金國杓爲景福假衛將,曺命傑爲訓鍊主簿,朴性善爲安東營將,孫繼昌爲忠翊衛將,李培源爲洪州營將,金光胤爲晉州營將,洪益海爲城津僉使,申光德爲訓戎僉使,曺時澤爲南虞候,沈東呂爲慶尙左兵虞候,金致鳴爲夞怪萬戶。副護軍趙東漸、鄭夏彥,副司直具允明、金始炯、李箕鎭、李天輔、尹得載、曺命采、南泰溫、朴師昌、徐志修,副司果金善行。李景閔爲假注書。

○鄭必寧達曰,假注書李景閔,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啓曰,勅使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處,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初四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傳曰,今番延勅時,元良隨駕,依藥院所請,寢之事,分付事,命下矣,王世子隨駕,旣命寢之。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自勅行,旣減京外宴享,則入京後,雖無設宴之擧,仁政殿館所接見時,茶禮所需,不可不依例待令。豫爲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兵曹言啓曰,凡大小擧動時,禁喧、禁雜人等事,本曹非不嚴明申飭,而近來綱紀解弛,人不畏法,諸上司政院、三司、講院下人,恣意闌入,喧聒於幕次至近之處,事之無嚴,莫此爲甚。今此客使接見之時,尤不可不別樣申飭,依戊申年例,侍衛與百官跟隨,慕華館作門內則一人,殿庭則錄事外,不得帶入事,自政院承傳,各別嚴飭,而如有冒禁濫率之事,則當該官員,隨卽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送勅擧動時,各差備應把馬,考例磨鍊,則其數爲六十五匹,以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萬無推移入把之勢,而己未年間城內擧動時,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事,雖已定式,迎、送勅擧動時,則內吹及許多各差備所把之數,如是夥然。依例京畿驛馬,限二十匹補把,館所擧動時,依近例限十匹補把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鄭羽良書曰,伏以臣,伏見正言兪漢蕭書本,則以本曹參議臣沈星鎭被彈後行公,盛加論斥,臣實懼然慙悚之至。夫星鎭自遭人言,累遞本職,積費撕捱,末乃迫於嚴命,不得不出,星鎭之處義,可謂盡矣,而臣則被彈後,初當銓地,冒沒承膺。夫以星鎭而猶以冒彈爲言,則如臣者當如之何哉?諺所謂烹頭耳熟者,卽此之謂也。臣若耐此靦然,徘徊不去,則適足爲如臺臣者白簡之資而已,豈不可愧可懼哉?開政有命,召牌儼臨,而未免坐違,尤深惶懍。伏乞離明,特加照察,劃賜鐫遞,以靖私義,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

○初五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同副承旨朴銑,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李宜哲、李齊顯,以次進伏訖。上曰,事有輕重,其時承宣、儒臣,是也,則雖問備薄勘,請寢,可也。不若此而求對而止,其已多日,乘藥院之入侍,復爲求對,旣寢欠中之敎,而強奏他事。噫,予雖涼學,亦雖衰耄,述編旣諭漢高之臥,豈可效也?以批旨觀之,慨醫之對,不難知也,而訛誤若此,世道之浮薄,一至乎此哉?求對儒臣,竝從重推考。出傳敎上呼寫儒臣推考傳敎之際,上起坐曰,予雖臥寢,何必枕宦?諸臣,何不諒之甚也,更思之。予今臥枕,而或恐諸臣謂予枕宦,以是起坐矣。上曰,儒臣求對,不過欲還收脅迫待薄等語,而未入來前,予旣收之,故強奏不當奏之事。使予易地而處,則必箚子曰,殿下旣講《聖學輯要白圭》章,何爲此擧乎云云,則道理適當矣,不此之爲,故予今始言之矣。上曰,元良雖服滌暑茶飮,其無問候之事,而次對與視事有間,亦無隆寒盛暑頉稟之事,而今日次對頉稟,異於常例,本司坐起,亦不爲之,此豈代理新政之意乎?其涉慨然。此後本司坐起,元良次對,必也遵昔年爲之事,分付。出傳敎上曰,噫,命元良代理,意蓋深矣。一自代理之後,朝象少息,自曰我元良初政之效,正言兪漢蕭,迫提往事,欲更惹鬧,元良答下中起鬧之一端雲者,蓋見其心付託有人,我將高枕無憂,而然其所結語,雖由於初政施寬之意,而其欠於初政嚴堤防。昨雖面飭,諸臣強我摠庶務,此等之事,其若泯默,是豈摠務裕昆之意哉?正言兪漢蕭遞差。出傳敎上曰,代理之後,比前有間。頃者若元景夏所重之章,政院稟而其命臨之,若往日之手諭,而諸臣不能準請,有懷之章,應不應間,其何不捧,而此則非比於此。其過中之敎,專由於承宣之思滯,過執儒臣之多事,揚揚助勢,其非在君乎,在下乎?不諒本事,只比承宣、儒臣爲重,不顧代理,不緊投章,其所多事,與儒臣一套幺麽,申飭之敎,諸臣之護非,紛紜細事若此,今日爲其君者,其將榲櫝gg韞櫝g太阿而後已耳。今紀綱日墜,風習日浮,寔由乎此,近日尤爲可駭者,元良下答,其若不當於心,必曰予之所敎,直請予而釐正,殿陛之不尊,臣分之不嚴,可勝寒心?噫,昨日下答,諸臣之所目覩,亦予所敎乎?此必是仍此而強予時象之階梯,亦不可不嚴堤防,幸其右袒,不稟直納之承宣,從重推考。獻納朴致文,特遞其職。出傳敎上曰,雖非三軍門,將臣職任緊重,接伴之任,非比他關防奉命。今番雖爲,此後勿差事,分付。勿出朝報上呼寫次對,此後依舊例擧事。傳敎時,上曰,今日次對,何以頉稟也?銑曰,以睿候服藥中,故頉稟矣。上曰,何不只曰無時急公事擧行而頉稟,有此服藥等語乎?予實爲大臣慨然矣。前日侍坐次對時,則循例稟之,今日則頉稟,此則徒爲苦予而已,今日次對頉稟後,大臣、諸臣,皆脫冠帶,閑臥高軒,而予與承、史,獨爲流汗矣。大臣聞予慨然之敎,必上箚東宮,而今日國勢,可謂痛哭太息矣。武承旨入侍,自下無對揚之事,故上敎只此耳。承、史以次退出。

6月6日[編輯]

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出去。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仕直李景閔。事變假注書黃𭩴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伏未審日來蒸熱,聖體調攝,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眩氣或有向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往來,茶飮畢進後,問候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批答,以眩氣往來,茶飮畢進後,問候入侍爲敎,昨今眩氣之一嚮往來若此,而今日之靳許入侍,實不勝憂鬱之至。至於問候一節,當此症候彌留之時,不得鎭日承候,已極悶迫,而茶飮畢進,尙有多日,尤不可遲待日次。卽命率醫官,暫時入診於臥內,間日問候,亦依再昨筵敎,仍爲俯許,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氣候一樣,茶飮亦纔始進,卽今心焉一倍,其止之。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小臣今日日城尉納綵,外宣醞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宰臣魚有鵬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朴銑達曰,玉堂牌招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初九日勅使習儀相値,連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領議政、左議政箚子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朴銑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金朝潤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開城府別迎慰使,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宋昌明達曰,臣與都承旨鄭翬良,伴直矣,翬良素患關格之症,猝發,病形危重,勢難在直,不得已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朴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都承旨鄭翬良,禮房承旨入直矣,素患關格之症,猝發,病形危重,勢難在直,故方今出去,而明日親傳香時,承旨不可不備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房單子下之,禮房旣已入直,其置之。

○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於再昨,爲承聖候,冒罪同入診筵,恧蹙靡措,乃蒙聖上幸不拒絶,酬酌如常,至有特改前敎之盛擧,臣等方欽仰感祝,不知死所。伏聞昨夕筵中,以小朝次對頉稟事,誨責備至,有慨然之敎,臣等又不勝惶隕之至。蓋臣等與備堂諸臣,雖有欲陳之事,必須關聞大朝而後,可決者則只待大朝臨坐之次對,故自多積滯,而小朝次對,則不過目下若干公事之覆奏與一二仰勉陳腐之說,故自致簡少,其勢然也。昨日則適無可達之緊事,而且因藥院,恭承邸下方有暑泄之候,進服薷連之劑,不敢強貽煩勞於進藥之中,臣反復商議,遂至煩稟矣。前之令,會出於久阻顒望之餘,冀幸聖候少間,而有引接之命,後之頉稟實狀,如右所陳,而緣臣等愚迷,失於思量,懲於當頉稟而不頉稟,乃反不當頉稟而頉稟,觸處做錯,無往非罪。憒憒如是,而何敢一日仍冒於輔相之任乎?玆敢冒死聯章,更瀆於重離之下。伏乞亟賜譴罷,以警不職,以安賤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等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6月7日[編輯]

行都承旨鄭翬良陳疏未下。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出去。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肅宗大王忌辰齋戒。

○大駕親傳香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李克祿在外,金朝潤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

○李昌壽達曰,今日親傳香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鄭翬良,以身病不爲仕進。所當卽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於朴銑曰,奉審承旨入來,則勿爲書啓,入侍於璿源殿奏達。

○初七日辰時,上御宣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以次進伏訖。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團領袍,座宣政殿月廊南階下,當中南向。上曰,禮房承旨奉進祝板及香封。禮房承旨宋昌明,西向跪奉進,上親署訖,昌明捧祝板及香封,權安於案上後,左通禮鄭觀由,跪啓請殿下出就縟位南向立。獻官洛昌君樘趨入,左通禮鄭觀由跪啓請跪,上跪。昌明以香祝東向跪進,上受香祝,以授獻官,獻官西向跪受興,左通禮鄭觀由跪啓請興鞠躬,上興鞠躬。香祝由正門出,左通禮鄭觀由跪啓請平身,上平身,還卽座縟位。上曰,彼獻官求差乎?李昌壽曰,然矣。上曰,禮房承旨隨往香祝,明陵則祭物與陵上莎草及丁字閣祭器奉審,而各陵則陵上奉審以來。昌明起伏曰,臣退出隨往之意,敢啓。上曰,允。昌明趨出後,上還入眞殿,諸臣亦以次退出。

○初七日酉時,上在璿源殿南門外月廊。禮房承旨奉審後入侍時,禮房承旨宋昌明,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以次進伏訖。昌明曰,臣祗奉成命,馳往奉審,則祭物淨潔,祭器亦精潔,陵上莎草無頉,御井淨潔,曲墻亦無頉,丁字閣奉審無事。上曰,陵上水道,何如?昌明曰,無留蓄之弊矣。上曰,祭物果實中,有時物乎?昌明曰,胡桃、榧子、柏子三色矣。上曰,各陵亦奉審乎?昌明曰,臣奉審則陵上皆無頉,而其中明陵、翼陵丁字閣樑上塗灰,小有剝落處,故臣欲執頉,則陵官以爲,畿伯奉審時,已爲執頉,馳報禮曹雲矣。上曰,當陵所種柏子,樹長幾許?昌明,擧手七八寸許以對曰,其長如此矣,上笑曰,猶勝於眞殿後所種樹矣。因下敎曰,以承旨奉審往來,觀之,則道路不甚相遠,而予今遙瞻明陵,此心感愴矣。祭物單子,其果持來乎?昌明曰,持來矣。上曰,注書出去,單子持入。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持單子仍爲入侍後,上曰,承旨讀之。昌明曰,臣誠惶悚,而眼昏不能讀矣。上曰,史官讀之。李齊顯承命跪讀訖,上曰,單子,承旨上之。昌明跪進,中官受之,上曰,承旨書之。上曰,王者用人,宜惜其才。贊儀李德寅,爲人勤幹,故曾於大射禮後,特命調用,今後贊儀,其令該曹一依金潤例調用。出榻敎上曰,予於傳香後,心甚感愴,故來在於此矣。承、史以次退出。

6月8日[編輯]

行都承旨鄭翬良陳疏未下。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出去。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肅宗大王忌辰正日。

○傳於朴銑曰,大報壇有爲事,故明日爲之之意,下敎矣,明日習儀相値,今日內戶判奉審後,仍爲之意,分付戶曹。

6月9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未肅拜。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出去。右承旨李昌壽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東萊府使黃景源。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金朝潤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右承旨臣李昌壽啓曰,庚炎去而愈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眩氣或有向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往來矣。

○朴銑達曰,卽者副校理趙重晦,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朴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客使近京,限回還間,依例停止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今此迎勅擧動時,侍衛不可不盛備。副摠管海蓬君橉相避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昌誼爲副摠管。

○尹光毅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金朝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朴銑曰,戶曹判書朴文秀,今日迎勅習儀後,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

○李昌壽啓曰,迎勅翌日,頒敎文當爲製進,而大提學趙觀彬奉命在外,藝文提學未差,弘文提學徐宗伋,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製進,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心宰爲加平郡守。

○李昌壽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李敏坤,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昌壽曰,卽爲開政。

○吏批,有政。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右承旨李昌壽進。

○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牌招不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李昌壽啓曰,動駕迫近,都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本曹正郞朴尙德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孝陵別檢李尙允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洪鳳漢爲行都承旨,申暐爲獻納,兪彥國爲持平,李鳳齡爲正言,趙重晦爲校理,兪宇基爲修撰,鄭宲爲輔德,安允行爲弼善,朴起采爲吏曹正郞,南雲老爲吏曹佐郞,柳憖爲刑曹正郞,李天輔爲同義禁,閔堦爲豐基郡守。

○兵批,有政。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洪鳳漢式暇,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朴銑進。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林宗任,病伏鄕廬,勢難上來,忠翊衛尹東麟,近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新除授晉州營將金光胤老母今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離赴任,斯速啓遞雲,邊倅、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許遞其任,載在法典。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培源、尹光紹,副司直李鼎輔、鄭翬良、朴致文、金陽澤,副司果兪漢蕭,副司正李景閔。

○朴銑以兵曹言達曰,今此迎勅擧動時,侍衛當爲備員,而本曹佐郞朴師訥,呈辭在外,內禁衛將鄭運喆,以前任安東營將,未及上來。竝姑改差,其代竝與參知有闕之窠,而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謙爲兵曹參知,李萬恢爲兵曹佐郞。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載河爲兼內禁將。

○朴銑,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勅使接見說話,令廟堂增刪允下,而政院所書出說話,別無未盡之端,只末一條,略改句字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平安監司啓本,賊人金貴萬依律文處斬事,昨已書入矣,粘目中啓目之啓字,誤以申字書之,不得入啓於大朝矣。卽此達下之批,今此達下申目,更以啓目修正以入,而臣等初不致察之失,在所難免,惶恐待罪之意,敢啓。答曰,勿待罪。

○行都承旨鄭翬良書曰,伏以臣,昨日持被,入齋於本院,向夕之後,忽覺精神昏眩,胸膈煩悶,卽席暈倒,若無省識,伴直同僚,見而危之,急灌藥物,勸使扶去,人挾而行,僅出禁門,十顚九仆,半生半死。及歸私次,症形益劇,癖勢倍肆,喘氣隨作,鍼利藥下,兩無寸效,達夜及朝,有加無減,卽今形見,俱係危急。蓋臣本有關格奇疾,其發無常,發輒濱死,平居凜凜,若不朝夕,而近以大朝聖候方在靜攝之中,藥院連有起居之禮,身帶保護之任,不敢以狗馬賤疾,有所煩瀆。黽勉夙夜,行且有月矣。今則病癒深而不可復強,力已盡而不可自支,傳香在卽,備員爲急,而召牌下臨,息偃違逋,分義之嚴,若無所顧,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略構短章,仰暴實狀。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賜鐫遞,仍令重行譴罰,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義禁金尙迪書曰,伏以臣父日昨,除拜判禁吾矣,臣之見帶之任,揆以公格私義,自在當遞之科,其不容一刻虛縻。伏乞離明,俯賜諒察,卽許照例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依書辭許遞焉。

○司書趙重晦書曰,伏以臣,奉命疆埸,衝炎疾馳,中路病作,倖免顚仆,實賴王靈之攸曁,而春坊兼銜之除,又下於千萬意外,臣誠感惶,措躬無地。顧今館僚不齊,禁直久空,臣旣入闕復命,則事當仍留持被,而第臣於向來,身爲問郞,不能事事,致勤大朝嚴旨,至以因問郞之慢忽,氣憊眩作爲敎。噫,爲人臣子,慢於奉職,致使君父添疾,則此其罪萬戮猶輕,臣至今追思,惶隕震慄,官職去就,非所可論,顧此問禮之任,義在往役,雖不敢辭避,而至於晏然就直,自同無故之人,決非臣義之所敢出。何敢以時月之稍久,而有所自恕,揚揚蹲冒於榮次也哉?且臣於路上,得接家信,則老母宿病,近因潦暑所傷,一倍添劇,胃氣虛弱,食飮專廢,嘔泄痰喘等症,俱屬危惡,眞元澌綴,轉側須人,實有朝夕懍懍之憂雲。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兼程疾驅,纔已反命,而情理煎迫,急於歸護,略陳短章,徑歸私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離明,俯賜照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戶曹參判李匡世書曰,伏以臣,以年至當退之人,叨冒本職,今已半歲有餘,呈告下鄕,亦滿三個月矣。宿疾層添,反面無路,月前辭本與病狀,俱出於萬不獲已,而區區疑懇gg微懇g,未蒙照燭,乃以竢少間上來,爲諭,格外恩旨,非臣賤分所當得者,感激惶隕,不知死所。始擬多般調治,或可堪行役之勞,進伏輦下,以聽處分,而今又帀月病情,有加無減,脾土大壞,飮啖專廢,腹冷爲祟,嘔泄常苦,床蓆委頓,氣血耗瘁,對人言語錯謬,臨事神識迷眛,此非年壯者一時偶感,藥力可瘳之比。顧臣稟質,本甚脆薄,及今晩暮之境,衰落已無餘地,譬如下山之日,挽住不得,奄奄翳翳,卒之無形影也。如使臣衰且病不至如此,則揆以常情,何苦自屛於荒遠寂寞之濱,甘爲孤恩負罪之身而不知懼哉?地部佐貳,雖屬閑冗,設官分職,厥有意義,決不當久久虛縻於在外淹病之喘,一任其瘝曠,事理甚明。且聞客使入境,聖駕不日勞動,而隨例陪扈,亦未效臣分,罪戾增積,生不如死,玆不得不略構短章,更入縣道。伏乞離明,諒臣苦衷,卽許鐫遞,仍降威罰,少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俟少愈上來察職。

○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聯名箚曰,伏以臣等,頃承大朝嚴敎,惶隕待命於金吾門外。聖度寬大,諭勿待命,臣子分義,不敢更引爲嫌。且急於承候,隨入診筵,獲瞻天顔,私心滿幸。旋以小朝次對之頉稟,致勤責勵之聖敎,方在悚息縮伏中矣。晩始得聞伊日筵敎之所以責臣等者,非但次對頉稟事而已,又以乍若待命,旋復抆拭登筵,爲敎雲。臣等於此,驚悚愧蹙,益不知置身之所。聖敎至此,而猶且揚揚自如,抗顔班行,則前之抆拭之失,豈不重爲放肆之罪乎?臣等忝叨匪據,觸事做錯,七日之內,三章瀆擾,極知不敢,而顧今情地,萬無仍冒職次之理。客使方到,迎慰無人,事勢急迫,輒敢昧死仰籲於貳極之下。伏願邸下,俯垂鑑諒,亟賜鐫削卽變通,使迎勅無缺儀,仍令勘正臣等前後辜犯,使邦憲擧而私義得,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等,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視事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諭。

○己巳六月初九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戶曹判書朴文秀同爲入侍時,戶曹判書朴文秀,提調金尙魯,右承旨李昌壽,假注書申五淸,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恆、方泰輿、柳徵瑞、李道吉、鄭趾彥進伏訖。尙魯曰,日熱比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眩氣往來之候,比前若何?上曰,大體則一樣矣。尙魯曰,蛔氣亦差勝乎?上曰,今則無之矣。意者非但蛔氣,亦似痰之所致矣。尙魯曰,寢睡、水剌諸節,亦若何?上曰,寢睡有時安穩,水剌則近來食量本減矣。尙魯曰,麥飯尙今進御乎?上曰,然矣。仍敎曰,諸葛亮一日所食,不過數升,故謂之食少事繁,而今予所進,一日不過半升,予則曰諸葛亮所食太多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而近來以暑月風氣,猶且謹愼,此則春秋已高之致,予亦惡觸風氣矣。尙魯曰,王世子睿候,若何?上曰,安過矣。尙魯曰,請診候。上曰,唯。上曰,將事皇壇之日,晨灌禮畢,倏焉起雲,飄然灑雨,不時旋霽,星斗燦然。當其時,左相有所感動,以爲皇靈所感,今日習儀時灑雨,無乃滌腥耶?應三診候跪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帶數,而右寸關闊體,比前差勝矣。起鵬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數,右寸關有闊體,而大體則調均矣。泰輿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微數而有闊體矣。文恆曰,脈候左三部微數,右三部小闊,而大體則好矣。徵瑞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寸關闊體,比前差勝矣。道吉曰,脈候左三部微數,右三部寸關有闊體矣。趾彥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尙魯曰,諸醫旣已診候,議定繼進當否,何如?上曰,尙有餘貼,畢進後議定,可也。仍命承旨,書以茶飮尙餘三貼,畢進後,繼進當否,問候以定事。出榻敎上曰,戶判進前。仍敎曰,各司官員卯酉之法,申飭誠是,予於再昨,有所經歷矣,其日傳香後,此心一倍愴感,故奉審眞殿,則眞殿丹靑及正門,擧皆渝色,故使之修改。此豈非目覩而覺得乎?由此觀之,則各司官員,仕進該司,終日坐廳,則必有觸目而覺得之事矣。備局亦有卯酉之法,今則無之,予於其日,有所下敎於算員處,而更思之,與習儀相値,故以昨日爲之事,下敎矣,卿其奉審乎?文秀曰,臣已奉審,而當初只聞第三室,有滲漏處矣。奉審則第二室、第三室,俱有滲漏處矣。使蓋匠乘室見之,則一瓦破傷,自其處滲入,待晴修補計,而且冽泉門制度平緩,故多有滲漏處,稍待日晴,將欲高其宗而低其簷矣。上曰,冽泉門,置之。仍敎曰,太廟祭器及祭器欌,今至何境?文秀曰,今番迎接都監郞廳中,金漢吉勤幹解事,故臣移送祭器修改所,與崔漢推眼同董役,今月念前,欌則可以畢役矣。上曰,李喆輔所書御製,今皆懸板乎?文秀曰,然矣。上曰,雖乘室而補瓦,此與位板有異,似無告由之事矣。文秀曰,告由祭頻數之弊,殿下旣已洞燭,臣意則以爲,告由若非時急之事,則待朔望告由,似好矣。尙魯曰,戶判之言,是矣。上曰,昨夜予齋宿眞殿南月廊,此月廊,與藥院隔墻,故望見藥院,窓戶破破,無片紙所塗,此則反不如扈衛軍官所入處矣,戶判,未見藥院,故不及修補耶?文秀曰,宣仁門內所有空廳,無不皆然矣。上曰,昨日予往觀明禮門,尙未覆瓦,工役半成矣。文秀曰,臣不能每每躬往董飭,故然矣。上曰,《詩》雲,嗟我婦子,入此室處。然則等待其時耶?斯速爲之,窓戶爲先塗排。文秀曰,明禮門之役,如是遷延,實爲悶然,而此乃無牙鍊瓦豫備之所致矣。上曰,今番承旨奉審陵上回奏曰,有一二瓦滲漏處,故前此報禮曹雲,而禮曹每以姑觀前頭爲好,題辭。一年二年,漸至傷朽。當初一瓦足覆之處,末乃修改一間,豈不可惜乎?文秀曰,貳極門亦多滲漏處,欲爲修改矣。上曰,此則置之。文秀曰,祭器欌造成之後,臣隣擧皆欽仰聖孝,而制度果然,好矣。上曰,凡事不重則不威,制度如此,則典守者亦致誠矣。文秀曰,祭器,書臣謹封,則似無常時出用之事矣。上曰,薦新朔望時所用祭器,亦此器乎?文秀曰,除出略干器,薦新朔望時用之,用後,廟官書臣謹封,藏置次,亦爲小欌矣。上曰,祭器新造,能及秋享大祭乎?文秀曰,旣爲新造祭器,則必欲長久用之。材木已爲鳩聚,而伏聞春日所斬木,必然生蟲,故招問木手,則以爲,春木生蟲,乃春水方上之時,斫伐以置,故氣鬱而生蟲,沈之於水,退其氣而成器,則蟲自不生雲,故今方瀋水,待其乾造器,則可及八月間畢工矣。上曰,依爲之。文秀曰,太廟奉室前面,用一二薍簾,遮之則似好矣。上曰,此則不緊矣。上曰,秋奠時可以奉審祭器。文秀曰,然矣。上曰,卿之訖功尙遲,雖一事未畢之前,莫出告厥成功之心也。上曰,兵判進前。予當先爲下敎,卿等聽之。昨日持入藥院所懸板,見之則保護聖躬也,予於此二字,有所起感。今予之躬,非藥所能,保護諸臣,以欲報陛下之心,爲心,無生葛藤,則予心自安,此固勝於服藥,保護二字,深有望於世道也。每念世道奇奇怪怪,心甚沓沓,頃日親傳香後,予幾發欲爲隨往獻官之聲,而忍之不發矣。尙魯曰,物來順應,勿用聖慮焉。文秀曰,殿下,前後屢發如此下敎,臣隣之心,豈敢安乎?上曰,今日國事無可言矣。文秀曰,殿下鎭定世道,故幸而無事矣。上曰,予何有鎭定世道之事乎?元良勝於予矣。文秀曰,此則殿下之冀望東宮者小矣。邸下雖睿資夙成,殿下益加裕昆之道,以爲燕翼之謨,何可以如是下敎耶?雖以凡人言之,冀望厥子,則必以孔、孟爲的矣。上笑曰,近來之人,能冀望其子於孔、孟耶?未聞孔、孟敎人黨論也。諸臣疑予枕宦,豈非意外乎?尙魯曰,諸臣未能的知,殿下欲效漢高之意,故有所云云,而豈敢必謂枕宦乎?上曰,予上奉東朝,故茶飮猶爲進御,而欲爲卻醫,則心有所定矣。文秀曰,殿下願思國家大體焉。上曰,予以世道慨然,有所仰達於慈殿,而今之世道,如癰方濃,非久必自潰矣。尙魯曰,癰雖潰矣。爲自消之道則好矣。上曰,潰癰之道,問之鄭文恆也,世道實難鎭定矣。尙魯曰,殿下勿以難鎭,爲敎焉。上曰,世道實難,看來漸厭矣。尙魯曰,內局牛黃,有春秋等分定,而春等已爲盡用,加貿防塞,新有定式,引用秋等牛黃之意,敢達矣。上曰,引用苟艱,勿限春秋等,通一年用之,加用者,受價戶曹。尙魯曰,似當出擧條矣。上曰,勿出擧條。尙魯曰,於內局牛黃條,以此意懸註,似好矣。文秀曰,自內局,以此意移文臣曹,臣曹亦以此意回移,則可爲後考文書矣。尙魯曰,梅花丸所入臘梅花一斤,每年自內局分定,取來於兩南,趁歲首作丸,以入於東宮矣,今則卜定之路見絶,亦當有變通,故敢達。上曰,此則不緊甚矣。自今爲始,置之,可也。出擧條尙魯曰,內局所捧紫草茸,所重有在,而嶺南之一斤半,關東之二斤,皆入於春等元貢,至於秋等則無之,此材異於他材,經夏潦則雖善爲點置,輒生蟲不堪用。且關西所産最勝,故年年三四次別卜定於關西,其數合爲四五斤,而今番自戶曹稟裁釐正之後,凡例別卜定之類,雖皆見防,紫茸則決不可無秋等矣。關西秋等所納,定爲一斤,入於元貢,自今秋爲始,令監、兵營分半上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武藝別監炊飮直單子,尙未下矣。上曰,當下之矣。上曰,頃日招見宣傳官柳鎭普,能通兵書,可謂不忝大將之孫,如此之人,兵判知而用之。具鼎煥,其已收用乎?慶處魯何以用之耶?尙魯曰,處魯尙未爲薦,故未及用之矣。上曰,予則欲差禁衛哨官矣。尙魯曰,臣意則爲守門將薦,欲用仕路矣。仍起伏奏曰,昨日戶判,以御廳會計御覽冊子書規,有所稟定雲,而臣意與戶判之見,不同。毋論銀錢木布,首行先書前在,幾何,次行列書捧上上下,幾何,又次行書時在,幾何,然後書規簡略,睿覽甚便。禁營則欲依此爲之,而不可不一經稟裁後擧行,故敢達。上曰,兵曹布帛案修入之期,在於何時耶?尙魯曰,兵曹則每年正月,只一次修入,而京各司錢穀會計文書,趁四孟朔入啓,亦載於《續大典》,此則唯在自上處分矣。上曰,軍門會計,依布帛案例,每年正月,一次修入,而只以前在捧上,上下時在之數,依所達書之,俾知通一年元數,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勅使出來者,何如雲耶?文秀曰,順人云矣。上曰,匪風之思,雖切,而勅使接待,猶易於唐使矣。然予有戶判,復何憂矣?上曰,都承旨,何不入來耶?昌壽曰,有癖症,故不得入來雲矣。上仍命承旨,書以都承旨今日藥院問候,不爲進參,問之則陳書受由雲,其病可知。都承旨亦有擧行之事,許遞,政官牌招,卽爲開政。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10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服制。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美錢僉使金益三。

○朴銑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情地危蹙,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除授校理趙重晦,所當出牌,而修撰時陳書受由,尙未過限,不得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壽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兪彥國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弘濟院別迎慰使,都承旨當爲進去,而新除授洪鳳漢,時未肅拜,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尹光毅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新除授持平兪彥國,獻納申暐,正言李鳳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金始烱,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銑,以嘉禮廳言啓曰,自前王子公翁主嘉禮外宣醞時,承旨進參事,定奪擧行矣。今此和緩翁主嘉禮,納采、納幣、親迎日外宣醞時,依前例承旨進參,何如?傳曰,允。

○李昌壽達曰,新除授修撰兪宇基,時在忠淸道木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弘文提學徐宗伋,牌招不進矣,頒敎文,今日內當爲製進,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銑,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迎勅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參判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推移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榮國爲兵曹參判。

○李昌壽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都事申本,據宣惠廳粘目內,扶安縣監李重祚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李重祚時在忠淸道公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朴銑以司饔院宴享廳郞廳,以檢擧提調意啓曰,今此勅使時宴享味段饌品中,果實多有背節之物,不可bb不b以時果代用。四味黃栗代査果,五味熟大棗代李實,進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副勅所作詩句,欲懸板,故出給各邑,謄書上送雲矣,謄書封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於朴銑曰,今下弓矢,美錢僉使金益三處給送。

○持平兪彥國書曰,伏以臣,自春間僇辱之後,射影之畏,彌日月而愈深,傷弓之悸,遻寢夢而猶愕,杜門而悚息者,今半年於玆矣。去夜有政,除臣爲司憲府持平,牌召踵至,生成恩造,仰荷覆燾之無偏私,而衷腸感激。噫,臣於兩司之職,早守非其任不敢冒居之義,十年之間,祗奉數十通除旨,而分義之嚴,冥然若不知,惟以一違字,蒙罷而磨勘。今春待罪於諫職也,是我邸下受命代理之初,又於侍坐次對之日,下牌而召,於其時,臣手奉令牌,內量於心,延頸忭蹈之忱,奪其劃鐵迷滯之執。復念臣,離違天陛,未覲日月之耿光者,十有二年矣,瞻天耿結之情,溢發而莫禁,遂變舊套而出肅,命入登筵席,大朝御殿,邸下傍侍,尺五密邇之地,躬覩千一之盛儀,下殿而退,疑忱gg微忱g喜滿,私願幸遂,自此死無所餘恨矣。臣之伊時一出,本情蓋自如是,豈爲其行公於見職也?然疑衷gg微衷g耿耿,切有所不能自已者,謹以先輩之陳戒於古聖王沖年初政之餘語,爲達而陳焉。其言誠大體迂緩之論也。邸下不以人廢言,盡從諸達,而備示可否誨諭之意。臣卽陳書自引後,筵席大朝下敎,誨臣以不爲入避,臺官之不避而疏。卽近來事,非古臺規,則臣之隨衆而陳書,不遵舊例之失,迨今自頌。至於兩儒臣之筵達,論臣東摸西捏,我揚爾𥳽,先之以不擇臺官四字,務極其羞辱,傍拖以不襯之古事,代爲之伸護。不審看其語意,而餠糖設禁,昧法義之大體,而曰松禁不緊。無乃臣達辭中學敎授多不擇人一句語,(浪))先疑其來逼岧嶢,聯直之際,迭相後先,作此先發可笑之擧耶?其一儒臣,素習於擊臣者,又何爲怪也?然臣則曰,我本無心以言,彼乃有心而聽,何不默而自韜,擠以推之,乃反作爲此紛紛,令人稱現告自出也?先民有訓,理之所在,當辨之力,理之所不在,當辨之不力。況於時月已久之後,與之呶呶較辨,自取其多事也哉?第其不擇臺官之目,雖使稍知蠢動,僅解數方之童騃當之,亦皆知其爲羞欲死矣,今臣道理,惟當辭避名途,不復廁跡於簪紳之列,方可以謝彼儒臣,庶不爲自辱其身。倘或昧於此義,憑恃寵靈,淟涊復出於周行,則夫夫也卽人賤之,豈不羞當世之士哉?臣不忍爲是也,官職去就,尤何可論?玆敢隨詣闕外,陳章自列。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仍令銓部,勿復檢擬於臺選,以謝人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沈星鎭書曰,伏以臣之衰疲伉拙,而處機矢四注之地,以臣之孤立寡與,而當左右交攻之場,爲虀爲粉,久已自料,乃者臺臣縣道之章,果然殿後於頃歲儒臣未了之餘論,而其蹈藉操切,更無餘地。噫,此皆臣之自取,臣惟有愧死之不暇,豈復以顚髮白盡之年,較絜分辨於年少氣銳之言,以自益其疲惱也哉?然獨臣之所慙恨悔歎者則有之。向使臣早決見機之明,堅持守株之志,抵死力辭,終被違命之誅,則臺臣之言,亦何以至此耶?仍伏念臣,性短嫵媚,智昧方便,平居杜門,罕接言議,冗長浮沈,怨惡素稀,而不幸匪分之職,爲身之災,群猜萃集,衆怒錯互,後先彈射,如印一紙,頭勢怖怕,幾不欲置之地上,而向後憯鋒,又不知翻上幾層,早晩危禍之來,勢必無幸矣。向非我大朝天地造化之仁,曲覆而偏庇之,則臣安得保有今日哉?從今以往,爲臣之計者,惟當屛跡田野,沒齒靖潛,以遠避機穿gg機穽g,以無重恥辱而已。至於所帶職名,朝家自當處之以已遞,臣亦無所事乎祈免,而側聽累日,尙未有處分,一日虛縻,爲罪滋大,玆敢猥從縣遞,略控微懇。伏乞睿慈,俯垂諒察,劃賜鐫削,以謝人言,仍令選部,勿復收檢,俾臣隨分飮喙,以卒生成之渥,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撕捱其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王若曰,事大禮虔,譬列宿之拱北,頒慶恩渥,喜使星之來東。玆誥大庭,載颶曠典。念皇朝進號於長樂,而昨日宣詔於弊邦。蓋坤厚無彊,宜享名於大德,以聖孝不匱,遂加隆於徽稱。矧惟外內底寧之休,罔非前後垂裕之懿。眷淑德而攝中壼之政,惟簡在心,命大帥而靖西土之氛,允徼後福。禮則然矣,歸盛美於所尊,嘉與同之,布覃恩於一視。頌陰功之默運,孰不增欣?聳盛事之親逢,亦與有幸。爰稽應行之舊,亟用播告之脩。於戲,式是寵綏,旣無間於內服,修其禮物,庶不替於遠誠。故玆敎示,相宜知悉gg想宜知悉g。弘文提學徐宗伋製進

6月11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服制。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流星出危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光照地。

○朴銑達曰,自明日勅使回還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兪彥國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銑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後,仍爲懸燈,天明落燈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兪彥國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金始炯,昨違召命,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明日迎勅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再明日迎勅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爲之。

○慕華館迎勅擧動敎是時,守宮假注書望,以李斗運爲假注書。

○以別雲劍改付標單子,傳於朴銑曰,旣有實差,其置之。

○卽者侍講院官員來言,王世子下令曰,當此暑熱,大朝動駕,而昨日疑暈gg微暈g之氣,今旣差愈,則其在分義,退坐惶恐,隨駕一節,言於政院,稟於大朝矣。王世子令旨旣如此,敢啓。以承傳色下敎曰,纔愈,其已之。

○朴銑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安允行,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輔德鄭宲,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朴銑曰,王世子請隨駕事,下令於書筵耶?下令於侍講院耶?問啓。

○朴銑,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入京,軍令書出,卽時馳通之意,移文於遠接使處矣,卽接回移,則勅使初吹醜末,二吹寅初,三吹寅正,書出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上勅欲取見今番出來牌文,殊未知其意何在,而上勅自渡江後,頗有隨事執頉之意,似是徐哥通官慫慂之致。都監豫爲知悉,牌文卽卽出送於弘濟院雲,故別定書吏,使令牌文,卽爲出送於儐臣所在處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牌文出送,故使首譯入送,則勅使取見後,別無所言而還出給,故定將校還送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卽者差備譯官來言,通官以東宮郊迎與否有問雲,故取見儀注,則初以隨駕書出,後則東宮隨駕一節,不爲擧論矣,隨駕與否詳知,然後可以卽答,斯速回移雲矣。東宮隨駕一節,因王世子下令,喉院卽稟,則自上有已之之敎,故以此回報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明日迎勅擧動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臣申暐,移拜司諫院獻納矣。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差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志修爲司僕寺正。

○平安監司狀達,義州等官居壯武隊李春起率妹女兒等燒死事,令於朴銑曰,燒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

○判義禁金始炯書曰,伏以臣,罪在偃慢,罰止bb例b勘,杜門訟愆,數月於玆,不自意恩敍特降,旋被金吾除旨,此豈負釁賤臣所敢得者?臣誠惶恐感激,益無所措。噫,一自我邸下代理以後,大小群工,孰不欲淬勵圖酬,而臣獨老病床笫,力不從心,向來賓對,亦未隨諸臣之後。致煩大朝之誨飭,則區區自訟之忱,何可以薄譴之已行,日月之稍久,爲晏然而已哉?仍念臣之今年已六十九矣,軀殼雖存,精神已消,最是目睛昏翳,視物難辨,腳膝拘攣,運步至艱,春夏以來,便一屍居餘氣耳。盈虛消息,天道昭然,而臣今懸車之年且至,就木之期漸迫,則夜行不休,古所爲恥,陳力不能,臣可知止,此臣之曾有成說於大僚,而大僚之至煩筵白,亦可想同朝之相諒矣。噫,臣之數十年來,致位至此者,秋毫皆聖賜耳,欲報之德,與天罔極,則平昔所自勵者,惟在於筋力奔走,而今則筋力盡矣,更何所藉手而事君乎?主恩未答,此生便休,撫念身圖,切自傷悼。矧今無前暑熱。受傷又重,舊恙新症,一倍添劇,委頓懍綴,起動無路,恩召之下,薦犯違逋,致使暑月判讞之地,一任瘝曠,已極惶悶,而明日陪扈之班,亦末由進參。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略入文字,仰瀆離聽。伏乞邸下,俯諒臣衷懇之非出巧飾,亟許鐫遞臣所帶之任,仍命選部,勿復擧擬,使之優游散秩,以便調息,千萬至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6月12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日暈。

○大駕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啓。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入小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銑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兪彥國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鄭必寧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金始炯,陳書承批之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鳳漢達曰,左副承旨宋昌明甥姪女學生林大浩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達曰,校理趙重晦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朴銑曰,禁喧旣已申飭矣,如是喧聒,更加嚴飭,當該郞廳記過。

○傳於朴銑曰,軍兵雨具。

○傳於朴銑曰,接見時,時、原任大臣入侍。

○朴銑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國王種種款曲接待,感激之中,又遣承旨下問,尤爲感謝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傳於鄭必寧曰,明日館所擧動爲之事,分付。

○朴銑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洪鳳漢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爲之。

○鄭必寧啓曰,館所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禮曹言啓曰,明日館所擧動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達曰,傳曰,今聞遠接使所奏,關西癘氣太甚雲,爲民悶迫。令本道,癘祭卽爲虔誠以行事,命下矣。癘祭香祝,令該司急速照例磨鍊下送,令本道精備奠物,中央設壇,不卜日虔誠祈禱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崇禮門外,軒架使之落後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紅箭門,家丁十二名,使之落後,先入館所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來入館所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館所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入館所,各色郞廳輪回直宿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呈才人永爲放送,故以此分付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百官及都監堂郞見官禮來待之意,言於勅使,則勅使以爲,見官禮一倂停免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使別監房守等,出宿其家,更於明朝入來雲,故別監等出來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開閉門時,使之放砲吹打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往會副勅房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與副勅,同登山亭,而上勅家丁二名,副勅家丁三名,隨往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領府事金興慶箚曰,伏以聖上靜攝之中,觸冒暑炎,出郊延勅,又有接見之禮,下懷憂慮,曷勝區區?其在臣分,固宜𨃃蹶陪扈,粗效承候之誠,而臣以屍居餘氣,適當今夏潦濕,素患宿痰,流注作痛,胸膈痞滿,肢體痺疼,廢食失音,氣息澌綴,實有朝夕難支之虞,束帶行動,萬無其望,旣未得致身於屬車之後。況伏聞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命,而亦末由承膺,臣罪至此,生不如死,伏枕惶霣,無地自容。玆敢席藁私次,仰伸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離明,亟令鐫罷臣職秩,以嚴公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其勿辭,安心善攝焉。

○十二日寅時,上幸慕華館,迎勅擧動隨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事bb變b假注書黃𭩴,記事官李宜哲、李齊顯,以次隨駕。上具冕遊冠gg冕旒冠g、袞龍袍,由仁化門出,左通禮鄭觀由詭gg跪g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詭gg跪g啓請乘輦,上乘輦時,鳳漢曰,司僕正徐志修,聞有實病,而莫重動駕,進輦差備不備,事體未安。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極爲駭然,令該府處之,施以告身三等之律,可也。出駕前下敎大駕至鍾路前,細雨,兵房承旨啓請百官雨具,駕前下敎曰,雨具只命蛟龍旂,輦輿猶不爲,則兵房承旨,敢請百官雨具,此雖由於生疎承旨,下吏誤導之致,而不可無飭,從重推考。出駕前下敎仍下敎曰,司僕正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事,駕前下敎。大駕出南門外,上曰,曉不下雨,而以近日頻雨。莫重迎勅之時,旗幟之不鮮,寒心,當該大將,從重推考。出駕前下敎大駕詣慕華館,入幕次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仍下敎曰,禮房承旨入侍事,分付。仍爲入侍後,上曰,注書出去,都承旨、戶判、儺禮都監郞廳入侍事,又爲分付。注書臣五淸,承命出去,同爲入侍後,戶曹判書朴文秀曰,右邊綵棚,再昨加山之時,忽然破傷,今朝僅僅加山矣。儺禮郞廳申𰹧趨入,上曰,彼郞廳,雖gg誰g也?文秀曰,申𰹧也。上曰,軒架出來時,市民其能無傷乎?𰹧曰,無傷矣。上曰,挽去時,亦緩緩爲之,無至傷民也。上曰,注書出去,遠接使及京畿監司入侍事,分付。注書承命出去,與趙觀彬、金若魯,同爲入侍,上曰,卿等先爲入來乎?觀彬曰,以肅拜事,先來矣。上曰,勅使,何如人也?觀彬曰,苛細人矣。上曰,其年,幾何?觀彬曰,四十前矣。仍起伏曰,勅使渡江後,每欲生梗,而僅僅彌縫,無事矣。上曰,某事某事耶?觀彬曰,上勅每曰,何善待之至此耶?副勅亦云雲。且問東宮隨駕與否,而其事實,已盡於昨日狀啓中矣。又以博川、順安兩邑守令拿處事及癘祭設行事,仰陳,上曰,今聞遠接使所奏,渡江後二處橋梁事,可謂寒心。當該道臣,從重推考,橋梁差欠,過勅後,令該府處之。出傳敎觀彬啓曰,勅使到博川境,橋梁崩頹,不得已從迂路作行,日暮始渡淸川江,事甚窘迫。及到順安,橋梁又圮,深水艱涉,此兩處結橋,初不能用力堅實,可知,欲啓聞請罷矣,道臣以此時遞易,爲悶,屢次挽止,故姑置之,而後弊所關,不可無施罰之道。當該地方官博川郡守崔嵒,順安縣監朴師建,勅使回還後,竝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事極寒心。事過後拿處,可也。出擧條觀彬曰,通官以茶菓送之於臣,欲卻之則或慮生彼之怒,受來而臣旣不可用。送之於戶曹,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今聞遠接使所達,關西癘氣太甚雲,爲民悶迫,令本道,癘祭卽爲虔誠以行。出榻敎禮房承旨尹光毅入侍時,上曰,今日之雨,非泛然矣。予之一時身動,非難之事,而皇壇所屈之腰,今又屈焉,心甚不安矣。勅使抵迎恩門,上出幕次,拜勅書後,大駕由敦義門還宮時,大駕至京營雇路上,住輦下敎曰,迎勅時,曾已隨駕京營,雇南道祗迎後,以下爲前勅書前導,例也,而今番南道,了無祗迎者,或有己騎,若侍衛豫乘者然,而作門外有一二散班祗迎者,此亦國綱攸在。當該押班監察,令該府處之。出傳敎又下敎曰,明日藥房問候,館所擧動相値,再明日退行事。駕前下敎又下敎曰,明日頒敎,館所擧動前,趁早爲之事,駕前下敎。上曰,太僕正,不過一該司官員,莫重動駕之時,焉敢撕捱他事,而正徐志修,敢撕捱於頃日,與承旨特遞事,稱病不進,紀綱攸在,其所可駭者,莫此爲甚,施以告身三等之律。出傳敎大駕幸仁政門外,降輦乘輿,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良久,勅使自崇禮門入仁政門後,行茶禮,上揖迎勅書後,勅使出往館所,大駕入眞殿後,諸臣以次退出。

6月13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bb𭩴b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bb口傳b問安。答曰,知道。

○館所擧動,大駕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啓。世子宮,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宴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兪彥國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亦何如?昨日蒸熱異常,而靜攝之中,觸冒勞動,郊迎殿接,至午始罷,不瑕有添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金始炯,連呈辭單,無意行公,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啓曰,宰臣副護軍李義豐,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俺等好宿,勿爲下慮爲望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洪鳳漢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傳於朴銑曰,軍兵雨具。

○又傳於朴銑曰,諸司豫備。

○朴銑,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接見說話,自政院所撰出,別無未盡之端,而唯末端不勝感幸一句,有若稱謝之語,不似方請之體,故略爲點改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上、副勅自山亭下來,進夕飯後,又登山亭,屛其家丁,只兩勅相話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朴銑,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以爲,日熱如此,髮長難堪,願得剃頭僧人云,故北漢僧中善爲剃頭者一名,明朝入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來會副勅房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傳敎,當該假哨官南益樞,各別決棍三十度,汰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宴享罷後,上勅仍往副勅之房,與副勅打話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副勅作五言律詩出送,而使之刻懸,故依其言爲之,詩則謄書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大臣請宴事,有敎矣,謹當依此擧行,而取考該司謄錄,則大臣請宴時,則無兼行茶禮之例,明日只請宴禮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兼工曹判書趙觀彬書曰,伏以臣於龍灣路上,得見政紙,則有三館新除之命,臣誠滿心驚愧,莫省其故。臣旣奉旨儐勅,不敢不復命帳殿,而忝帶多日,未嘗晷刻自安,臣切伏念,我朝右文爲治,最重是選,蓋以掌辭命則有賁飾治敎之責,主課試則有搜羅俊乂之務,至於例管國子,則兼又任師表而正士趨故也。苟非詞翰贍博,鑑識公明,學術標望,可以矜式一世者,則未足擬議於愼簡之政,今臣則乃是倥侗一物,少日劬書,技止倖科,窮居慕學,病奪素志,徒然老白首而無所成。前後提學之除,已極踰濫,考券而全昧章程,應製而未成格體,不但臣一意逡巡於詞苑代斲之地,人亦不以文學二字,期許者久矣。今乃命入數十年不用之前望,遽加恩點,不少疑難,此實從古館閣所未有之事也。苟謂主薦無人,舊例難行,則亦宜考掌故,命執政圈以公議,揀其時望,毋失難愼之體,而乃以如臣太不稱決難出者,苟然塡窠於常格之外,不亦有乖於貽燕聖嗣,隨才授官之道耶?臣雖衰疲庸暗,亦知廉義之大防,去就一節,固無可論,而所惜者,告身一出,而名器有玷辱之羞,時日旣久,而言地無駁正之論,非細故也。臣又一向虛帶,不早巽避,則適增其昧分饕榮之罪矣,玆敢瀝盡肝血,仰陳必遞之義。伏乞離明,察臣所辭,非出假飾,亟令收還臣所叨文衡銜,改授望實俱著之人,使重選毋濫,微尙獲全,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參知趙明謙書曰,伏以臣,頃忝喉司,適當代理之初,諸臣入侍大朝,經筵一款,旣承聖敎,退出後言於堂後,日記中當爲明白載錄,而臣等矇未省覺,無所停當,因之以不稟不頉,至煩我聖上提問於日久之後。苟係院中之事,雖微於此者,固宜詳考舊例,俾無疎漏。經筵何等重事,不稟不書,堂書請罷,猶是薄勘,而曲荷包容之量,罰至問備,惶霣感激則極矣,而追思至今,愧悚靡措。溺職之罪未勘,甄錄之恩誤加,適値動駕隔宵,辭本未達,侍衛體重,不得已黽勉出肅,而諸臣皆以此陳書請譴,則臣不可諉之於時月之已久,而夤緣事會,晏然蹲冒也,玆敢陳懇呼籲於離明之下。伏乞邸下,亟許鐫削臣職,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三日巳時,上幸館所,擧動隨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事變假注書黃𭩴,記事官李宜哲、李齊顯,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幸館所。勅使接見時,上曰,館所凡節,各別申飭,而必多疎迂。當此日氣熱炎之時,萬里行役之餘,何以經過?心甚不安矣。勅使曰,凡事皆盡善,飮食亦好,而每稱不安,俺等還切未安矣。上曰,昨聞僉大人之言,則皇上思世子云,僉大人則奉命而來矣,似有欲見之心,至於皇上之馳念於外方儲事,尤爲感激矣。勅使曰,俺等願一見之,以病故未得奉見,心甚缺然矣。上請設宴,勅使答曰,凡事另念,而又請設宴,何可違也?上曰,僉大人奉詔書而來,請設宴矣,今旣許之,誠爲多幸。勅使曰,國王喜皇上眷念之意,每事盡善接待,俺等亦奉敎克爲之矣。上仍命先行茶禮,先茶後宴禮也,通史曰,上敎以盡醉勸及,則彼必喜之矣。上曰,上勅好酒矣。仍命促行茶禮,又命譯官,以宴前先行茶之意,傳於勅使。譯官以上意傳言,勅使曰,然矣。上曰,爲探知僉大人居處善不,出送摘奸矣。果然疎鹵難處雲,心甚不安矣。勅使曰,居處克美,而有此不安之敎,還切不安矣。上曰,必知其疎鹵,而僉大人之言如此,尤切未安矣。勅使曰,國王,以誠心善待俺等,而累次致勤,感激之外,繼之以不安矣。左議政趙顯命曰,彼輩以平苗蠻,爲大功,自上稱揚其事,又微問苗蠻之根柢,則似好矣。上曰,吾固欲問之矣。仍命通史曰,今番平苗,實是罕有之績也,仰體皇太后解網之德,樹苗蠻率歸之業,尤切欽仰矣。未知其地何許地耶?勅使答曰,旣追崇皇后,又平定苗蠻,國家豈不幸乎?苗地在泗川省gg四川省g西南,去皇京八十里矣。上曰,然則史記所謂南蠻地乎?勅使答曰,南方地也。上曰,非孟獲之類乎?勅使曰,孟獲種類而又多部落矣。上曰,平苗爲大功,故累次問之,詳示之,幸甚。勅使答曰,掩等gg俺等g所知者,不可一毫隱諱,故詳答矣,有此感幸之敎,此言還切不安矣。上曰,宴禮雖至薄,而僉大人酒量,何如也?勅使曰,至此致款,極爲感謝,而酒量則不爲大段矣。上曰,上、副勅中酒量,誰勝耶?勅使曰,本無彼此矣。上曰,旣爲宴禮,而僉大人酒量不少,尤幸,而但主人則酒量不多,勿以爲嫌,隨量盡醉,如何?勅使答曰,凡事旣多感激,而又如此,當依敎矣。仍行宴禮,進宴床,又繼進大小膳後,上曰,酒味不好乎?何以掇飮乎?勅使曰,上敎至此,當飮之矣。上命戶判進淸酒,上曰,我國則夏用燒酒,故酒味不好矣,今當以淸酒勸之矣。勅使答曰,國王善待俺等,俺等亦極力爲之矣。上曰,宴床蠟花勿爲事,曾已下敎,而今番則有異於他,而猶當自此禁之,廚院堂上,推考,可也。出擧條宴禮七爵後,勅使曰,日熱如此,國王終日勞動,不瑕有損傷之節乎?俺等亦行役之餘,歸期甚迫,伏願特賜還駕之命,千萬至望矣。上命罷宴後,出館所門外,乘輿入幕次後,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請對未許,仍命諸司豫備。還宮時,大駕至館門內下敎曰,軍門哨官,有持繩床者,事極駭然。大將、中軍,竝當決棍,而大將則合符爲難,且有輕重,中軍待令於仁政門外,大將則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領、左相駕前入侍時,明日開政,使臣各別擇差事及領、左相明日入診,同爲入侍事,下敎。出駕前下敎訓鍊大將金聖應從重推考事,駕前下敎。大駕御仁政門外殿坐後,下敎曰,訓鍊中軍具樹勳,拿入依法後,上曰,國家恃汝輩,以爲若有緩急,則汝輩當以馬革裹屍,而俄見一哨官,使人持繩床者,汝輩平日不體國家之意,侵虐軍卒,擧此可知。此豈使萬人一心之道乎?大將宜乎決棍,而一哨之事,故只爲決棍中軍,而此後哨官之使人持繩床者,皆決棍汰去,草記入啓,而俄者持繩床哨官,爲先決棍汰去。上曰,依法,又下敎,使之依法於無磚石處,仍爲下敎曰,昔年幸行時,中軍使之牽馬、乘馬,而猶爲決棍,豈有一哨官,使人持繩床者乎?上曰,決棍算。算五度後,上曰,徐之。仍爲拿進後,下敎於具樹勳曰,今番斟酌決棍五度,哨官未解嚴前,卽爲決棍汰去,仍拿出。上曰,承旨書之。宣傳官柳鎭普,頃日講兵書,突誦已嘉。今日傳命之時,得宣傳官之職,特爲陞六。出傳敎上命召宣傳官李廷壽,進前下敎曰,頃以文兼許參事,已有下敎,而近來武習怠慢,宣傳官新除者,苦其鬼役,厭避徑遞,更以參上重來,卽爲許參,有勢者厭苦就便之習,予常非之。此後則許參前遭大故者及如柳鎭普者若重來,依遵前例施行,厭避徑遞者,雖以參上重來,切勿許參,若未經參下,直以參上入來者及南行,則一依前例,可也。大駕入眞殿後,諸臣以次退出。

6月14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啓曰,小臣請留事,館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朴銑啓曰,判書不參政,吏批無書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兪彥國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節屆中伏,蒸熱轉甚,伏未審夜來,聖體如何?昨又動駕館所,酬接移晷,當此暑炎,連日勞動,眩氣之候,調攝之節,不瑕有添損之慮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賢嬪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內殿氣候一樣,賢嬪宮、世子嬪宮氣候,亦一樣矣。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金始炯,連違召命,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纔遣中使,又遣承宣下問,尤爲感謝,而皇命甚急,明日當離發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使差備譯官措辭請留,則上、副勅以爲,行期促迫,歸裝明將戒,而仰念國王之至意,奉許一日之留矣。玆者大臣、承旨,又如此連遣,勉留之意,款懇之誠,實出凡例。俺等感激,藏在中心,誠欲以死仰報,顧何難一兩日加留?而第皇上聖節,在於八月十三日,前期十日,入進皇城,然後自有擧行之事,故再明則必欲發程,未謝國王願留之意,還不勝不安之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鳳漢曰,領相待勅使飯奉請宴後入來,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又傳於洪鳳漢曰,遣中使旣請留,而大臣請宴,仍爲請留。

○傳於朴銑曰,領相進往館所,還來後詣閤,戶判、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朴銑啓曰,卽者領議政金在魯,使錄事送言以爲,今日館所請宴,左相進去,故爲待入診,纔已入來闕中,而卽伏承請宴後入來之下敎,何以爲之?自本院凝稟gg微稟g雲,敢此仰稟。傳曰,旣爲名帖,領相進去。

○傳於朴銑曰,今日侍坐,次對事下敎,勿出朝報。

○又傳於朴銑曰,今日領相所達承文院事,凝細gg微細g。後日次對,稟於元良達下,而擧條置之。

○又傳於朴銑曰,今日初則思耗呼寫,末則承宣所請仍敎,曾已下敎,侍坐次對,必有儀焉,豈靜攝時盛暑所爲?於元良,此等盛暑,竟夕俯伏,亦宜顧也,元良次對,依例爲之。予有下敎下問者,則召見相臣,當從便爲之,三伏前則侍坐次對,置之,令下亦爲置之。

○又傳於朴銑曰,凡事任便成習。噫,於軍門,任便何信?昔爲其君,陣中親自結鞋。哨官雖曰百,總則一大將之裨將,渠敢若是,曰號令,曰登此視旗色雲,則一繩床,而何者號令,何者登視乎?且尺高繩床,有何助視?此乃軍門稱托之事,凡繩床,止於一二品,況軍中乎?京軍門若此,故外方亦然雲,可勝寒心。雖曰古例,予則曰駭然。此後大將、中軍、龍虎將外,禁其繩床,若親行習操時,則大將、中軍、龍虎將,亦爲禁之。違令者,依軍法事,定式施行。

○朴銑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俱以病不來,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朴銑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朴銑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啓曰,宗簿寺主簿李復詳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趙顯命爲進賀兼謝恩使,以李昌誼爲副使,申暐爲書狀,李天輔藝文提學,趙暾爲副應敎,申晦、金尙喆爲副校理,趙雲逵爲修撰,金善行爲副修撰,沈鏽爲吏曹正郞,林德恆爲西部都事,兪宇基爲兼輔德,申㬛爲司僕主簿,李景閔爲孝陵別檢。奉敎單尹東星。

○兵批,有政,判書金尙魯藥房入診進,參判趙榮國受香,參議柳萬重病,參知趙明謙進,同副承旨朴銑進,當日無政事。

○傳於朴銑曰,宣傳官二員待令,騎馬六匹立之。

○洪鳳漢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黍,今六月十五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洪鳳漢,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有明日起程之言,今日自都監依例請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及軍威軍、歌舞臺,依上來時例,竝爲除減矣。在前如此之時,有遣中使申謝之例,及三處別遣問安使之例。令政院考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首譯來言,勅使回還時宴享,歌舞臺、軍威軍,依上來時例減,除前排等事,亦依上來時例擧行雲。以此知委於摠戎廳及沿路諸道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明日,欲爲起程雲,敢啓。答曰,知道。

○朴銑,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護行軍威軍二百名,上來時則守禦廳當次,回還時則本廳當次,故前已依例啓聞,分付於南陽府使矣,卽接都監移文,則回還時上來時,例軍威軍減除雲。依迎接都監關施行之意,南陽府使朴弼傅處,更爲知委緣由,敢啓。答曰,知道。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昨於大駕還宮時,中暑昏悶,幾至墜馬,徑入路傍閭家,雜試藥物救急,擔舁還家,仍成暴泄,達夜辛苦之中,以首相將入診筵,勅館請宴無人,不得已強痛進詣,奉傳御貼,停當免禮,然後始伏聞有首相請宴之敎,臣之替行,雖在承聞傳敎之前,而其爲惶恐則甚矣。且臣昨日駕前,旣承入侍之命,則勅館竣事後,當卽追入闕中,與首相同入診筵,而病勢如右所陳,末由自力出入於殿陛之間,昨旣落留於陪班未罷之前,今又不能奉承於成命之下,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亟令先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遣御醫看病。

○己巳六月十四日巳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領議政金在魯,戶曹判書朴文秀,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戶曹判書朴文秀,假注書申五淸,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恆、方泰輿、鄭行謹、高挺參、李道吉進伏訖。在魯曰,連日動駕,聖體若何?上曰,氣則少愈矣。在魯曰,眩氣若何?上曰,動駕時,初聞鼓吹之聲,氣甚如何矣,伊後少愈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在魯曰,王世子暑症,快差乎?上曰,已愈矣。在魯曰,俄者草記,想已入啓,而臣奉命請加留,則勅使不許,而其實情,如欲趁七月乾隆畋獵時入去矣。上曰,承旨請留,亦爲之乎?鳳漢曰,未果矣。上曰,注書出去,承旨請留事,分付。臣五淸承命出來,尙魯曰,蛔氣近來,若何?上曰,今則差勝矣。尙魯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服三貼矣。尙魯曰,寢睡、水剌諸節,亦若何?上曰,食量漸減,而頃進麥飯矣,此亦厭之,故更進白飯,而又生厭症,還進麥飯矣。頃者旣諭,而諸葛亮一日所食,可謂多矣。在魯曰,中原之升,比之我國之升小矣。尙魯曰,請診候。上曰,首醫三人診候,參橘茶加進何如之意,使之議定。應三診候訖,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寸關闊體,比前差勝,人蔘減五分,進御茶飮,宜矣。起鵬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微數而不大段矣,茶飮減下,人蔘進御,宜矣。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人蔘分數減之,陳皮亦減分數,天麻拔去,劑入五貼,間間進御,好矣。應三曰,陳皮可減,而天麻不可減矣。上曰,人蔘、陳皮等分,則好矣。尙魯曰,諸醫所論皆同,以此議定加減,何如?上曰,商量加減,宜矣。仍命書蔘橘茶五貼劑入事。出榻敎上曰,館所宴享時,戶判之待令淸酒,誠善爲矣。予豈有與渠宴享之意?第旣已接待,而渠不能耐飮甘紅露,則強以此酒,豈誠信之道乎?以故,以淸酒換飮也。在魯曰,渠輩感激國恩,溢於形容,而渠輩私言曰,今日始見禮樂文物雲矣。尙魯先退,文秀曰,徐宗順言於首譯曰,平蠻之功,乾隆與傅況,以爲極功,故我國則各省及屬國皆進賀,而朝鮮獨不爲進賀,則乾隆及傅況,或不無無聊之心,此後朝鮮,莫以不早言,責我也雲矣。上曰,別使欲爲入送,戶判以爲何如?文秀曰,臣前日以常例仰達,而到今思之,入送別使,宜矣。在魯曰,吏曹今方開政,差出別使,而頃日左相所達另擇使臣之意,有在矣。上曰,左相欲往乎?雖老,好勝則有之矣。故領敦寧去不返之後,有若傷虎者然,予不忍送大臣也。文秀曰,臣今朝見左相,則欲奉命出疆矣。上曰,承旨書之。書以進賀兼謝恩使,今日政擧行事。出榻敎鳳漢曰,十二日動駕時,有兵曹郞廳記過之命矣,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出擧條在魯曰,以參覈使査事,前日平安監司狀啓中,有瀋陽將軍、刑部侍郞遠竄之報矣,今聞儐使所傳,則此言浪傳矣。上曰,然則於我國爲好,而彼人此査事,其將何以處之乎?在魯曰,彼人慾脫鄭忠,而査案則我國利直,未知何以爲之也?上曰,入送齎官,問來皇貴妃稱號及禮節,好矣。文秀曰,臣出,使譯官輩,問於上、副勅,然後入送齎官,好矣。在魯曰,日熱如此,餞勅停之,何如?上曰,在我之道,則爲之是矣。文秀曰,文官韓濟呈文,乞米於戶曹,實爲矜惻,故臣題送米石,移送呈文於吏判,而文官如是積滯,誠悶然矣。上曰,韓濟,爲誰?文秀曰,曾經騎郞矣。上曰,韓濟乞米,不可使聞於隣國矣。文秀曰,非特韓濟,遐方文臣之來住京師者,艱食之患,擧皆如此矣。鳳漢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粵在往昔,則式年科擧之後,別科甚稀,故京外文臣,俱無淹滯之患矣,近年以來,則式年文科,依舊設行,而別科頻數,故銓曹收用者,不過製述文官。至於講經文臣,則名雖文官,初未付職者,間間有之,豈不可惜之甚乎?武科出身,則或於觀武才時,若有三中四分,則猶有出除邊將之路,而講經文臣,此路亦無,臣誠矜憐也。上曰,高裕登難得之科,而猶不收用,故予言於崔大潤,始爲注書矣。講經文臣,旣不可更考經書,隨其通、略,除授官爵,則豈不難乎?然而矜惻則甚矣。仍命承旨書,遐方文臣之沈滯,莫甚於近日。參下曾已疏通,而陞六之後,只以司果,老於牖者多,此豈用人之道乎?文、武豈異乎武弁?司果六品者,申飭,次第隨窠。調用文臣,司果陞六者,申飭吏曹,亦依此例,次第隨窠調用,而司果文臣,不盡調用之前,無敢復職事,分付三曹,郞廳各一窠,亦依《大典》,作文臣窠事,一例定式施行。出榻敎鳳漢曰,言端旣發,且有平日耿耿者,敢達矣。忠壯、忠翊將,旣是官職,則其不可人人而爲之也,明矣。近來則猥雜特甚,或有來處不知者,偃然爲之,實爲慨然矣。臣則以爲,有前銜及武科出身,然後使之備擬,則此亦爲正官方而疏滯鬱之道矣。上曰,前銜,何以謂之也?鳳漢曰,三醫司,皆有本司前銜矣。上曰,司譯院,亦入其中乎?鳳漢曰,然矣,而三醫司,皆有雜科矣。文秀曰,都承旨所達,誠是矣。上曰,此則都承旨之言,有所見是矣。仍命書傳敎,官職不可褻慢,雜職亦宜勸奬。此後忠壯、忠翊將,勿復若前褻慢,正科出身,雜科前銜中調用,以開勸奬之路。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仍呼寫傳敎,書至餞勅前日相値,在魯奏曰,明日,是殿最開拆日矣。上曰,然則予之固所願也。予有聰,每思久陳事,故欲呼寫矣。明日若以開拆日應頉,則何必呼寫此傳敎也?其置之。鳳漢起伏奏曰,侍坐次對之頉稟,今幾次矣。臣隣抑鬱之際,聖上呼寫此傳敎,下情欣悅,容有旣乎?大臣所達,不過率口所發,而聖上因此言,命置傳敎,則大臣之心,果如何,而於聖德,亦非有光矣。上曰,非因大臣之言而止之,大臣少無所嫌,而侍坐次對,則餞勅翌日,君臣勞憊難爲,予將思而下敎矣。鳳漢曰,侍坐次對,退行日字,旣定之後,若因聖體勞攘,雖不設行,小無所妨,而豈可半寫傳敎而止乎?伏望更加三思,亟賜呼寫焉。上曰,卿言旣如此,更書之。仍命書,今番侍坐次對,開拆相値,過勅後,以十九日爲之事,分付。出榻敎在魯曰,今番槐院回刺時,有見枳之人,頃日臺疏,雖有未回刺前勿遷他職事,而此則與初未回刺者,有異。分付銓曹,以爲收用之地,何如?上曰,置之。在魯曰,迎勅回鑾時,以百官之不爲祗迎,有押班監察拿處之命矣。此後則何以爲之乎?上命書傳敎。今聞大臣陳達,近例若此雲,此後百官迎勅隨駕時,止於京營口南路。勅書祗迎仍立,又爲大駕祗迎後,倒班前進,依舊例爲之事,分付。若此當該監察,宜有分揀放送。出榻敎文秀先退。在魯曰,以都監哨官繩床事,決棍中軍,而此亦古例雲,此後有定式,然後軍門可以知悉擧行矣。上曰,日後問而下敎矣。且近來金吾郞,皆騎獺馬,而古則朝士以兼騎卜馬,謂之司官馬而乘之矣。在魯曰,獺馬,近來爲禁物,不得出來,而北道開市時,則獺馬似不必禁矣。上曰,開市時,獺馬則何禁之有?予則每於輦上,悚身以坐,蓋爲軍卒也。鳳漢曰,咸鏡監司上疏到院,而使之入啓大朝,故敢稟矣。上曰,原疏下送,使之更爲狀啓。諸臣以次退出。

6月15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楊州牧使李義豐。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右承旨李昌壽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金始炯,鎭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鳳漢啓曰,本院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時無實注書,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宰臣同知敦寧府事魚有鵬,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日氣雖如是極熱,俺等無事經宿,勿爲下慮爲望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新除授副應敎趙暾時在京畿楊州牧任所,修撰趙雲逵時在安山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洪鳳漢曰,勅使留館三日,則大臣例請茶禮,今日請之乎?問啓。

○又傳於洪鳳漢曰,餞勅之意,十二日迎勅擧動時及館所擧動時書出,亦言於都監,昨日入侍,亦言之,見其軍令時刻當入之,如此事,奚爲稟乎?鄕闇矣,時刻卽爲入之,而當趁早從容爲之,時刻以卯初初刻書入,若果留門,門外軍兵似難便,留門則量宜爲之,未知日氣,三嚴前或雨下,則下敎前,該大將急令軍兵,雨具使爲之。

○洪鳳漢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爲之。

○又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爲之。

○傳於朴銑曰,回駕亦由敦義門爲之事,分付。

○洪鳳漢啓曰,明日送勅時接見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義豐爲楊州牧使。

○朴銑,以禮曹言啓曰,明日送勅擧動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郊外送勅時接見說話,政院所撰出,別無未盡之語,依此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製五言律詩一首,使之刻懸於山亭雲,故依其言刻懸,原本謄書封bb入b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禮單馬折銀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離發,自京至慕華館乘轎子,自慕華館以駕馬作行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十六日辰時書出,爲先發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上、副勅元禮單都求請及通官等元禮單都求請,使之書入,故依例書入,各物種亦當次第入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回程,軍令初吹寅時,二吹卯時,三吹辰時,書出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臣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以承命勉留之意,措辭傳言於兩勅同坐處,請其加留,則以爲,國王特遣中使,請留勤懇。故不得已仰許一日仍留,而今又特遣大臣,請留如是懇切,雖加留累日,亦當奉許,而皇上行獵之期,定於七月,故必欲趁其前還歸,事勢如此,不得加留,心甚不安雲,臣則姑爲退歸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三田渡立碑處,不必出往,碑文前後面淸漢書各七件,謄書以來雲。分付承文院及司譯院,使之精寫入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以承命勉留之意,措辭傳言於兩勅同坐處,請其加留,則以爲,國王特遣中使,請留勤懇。故不得已仰許一日仍留,而今又特遣大臣請留,如是懇切,雖加留累日,亦當奉許,而皇上行獵之期,定於七月,故必欲趁其前還歸,事勢如此,不得加留,心甚不安雲,大臣仍爲退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使房守別監,書五言律詩出給,使之刻懸於北樓雲。故見其詩則乃是日前遠接使所送副勅到長端gg長湍g所作,而今自上勅,以自己所作,出給,以此觀之,則似是當初誤認以副勅所作矣,方今刻懸,原詩謄書封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使首譯措辭請留,則勅使以爲,俺等當初出來時,旣定歸期,而旣來之後,初日陪話於國王前,昨日國王親臨館所,又復終日陪話,深感極矣。今日旣留,神氣稍蘇,明日當起程,都監之請留,雖如是勤懇,而不得奉副雲,都監請留之後,有承旨、大臣、中使請留之例,次第擧行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兩勅元禮單則受之,都求請、別求請則辭而不受,故措辭請受,則以爲,皇上旣半減元禮單,此外何敢受乎雲,故更爲再三懇請,則不得已受之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弘濟院,以過站磨鍊,故大臣、承旨不爲出往之意,言於通官,則答以別無出往之事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十六日過弘濟院站,高陽止宿,自京發十二日,當到義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往會副勅房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率其家丁各二名及別監房守各二人,同登北樓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臣承命馳到館所矣,凡大臣請茶禮請宴禮,只傳御貼,元無名貼,而左議政臣趙顯命,早朝來詣館所,未及見領相請宴後入來之下敎,而先已奉傳御貼,請行宴禮,則勅使必令停免。故數次往復之後,旣已依其言,床排入給,今則無更請之道,臣卽時還爲詣闕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往會上勅房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左議政意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先呈御貼,請行宴禮,則勅使以爲,昨日親臨宴享,今又款曲如此,不勝感幸,而歸期甚急,日熱且極,難於酬酢,依近例床排入送,停免行禮雲。故依其言,床排入送,臣則退歸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先呈御貼,請行宴享,今又款曲如此,不勝感激,而歸期甚急,日熱且極,難於酬酢,依近例入送床排,停免行禮雲。故依其言,床排入送,大臣仍爲退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尹光毅以義禁bb府b言達曰,博川郡守崔嵒,順安縣令朴師建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崔嵒、朴師建,俱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勅使回還後,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朴銑,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大駕送勅郊外時,以宴享備待乎,以茶禮備待乎?敢稟。以迎接都監宴禮草記,傳於朴銑曰,常時宴禮,曾已下敎,豈如是稟乎?給之。宴禮備待耶?明日先爲排設。

6月16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送勅擧動大駕入幕次後,大殿,王世子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宴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慶德宮後,王世子遣宮官bb口傳b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壽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金始炯,一向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洪鳳漢曰,自京營口至敦義門,捧上言事,分付。

○傳於朴銑曰,諸司豫備。

○朴銑以兵曹言達曰,今六月十七日,乃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日次,而客使離京不遠,則不得設行,例也。以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依。

○以慶尙右兵使狀達,巨濟等官居幼學孫德老同生弟德章等爲虎囕死事,令於朴銑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十六日卯時,上幸慕華館。送勅擧動隨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事變假注書黃𭩴,記事官李宜哲、李齊顯,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袞龍袍,自仁化門幸仁政門,降輿乘輦,出敦化門,幸慕華館。入幕次後,勅使到迎恩門。上出幕次,乘輿降階,下輿迎之,相讓再次。上與勅使,俱升至幄次,分左右立。上請行再拜禮。勅使固辭。上遂揖就交椅,勅使亦如之。上曰,僉大人氣力,何如?勅使答曰,俺等特蒙國王之下恤,館宇淨潔,接待款曲,故俺等旣已好過,而國王今又親儘送行,勞動之餘,氣候何如?上曰,僉大人之問,及此,還切未安矣。上曰,接待諸節,未能稱情,固已慙恧,而僉大人減除凡事,主人之心,尤切不安矣。勅使曰,國王之曲軫如此,俺等無以報答矣。上曰,累次請留,終不許數日之留,未幾行旆旋返,尤用缺然,而昨日禮單等物,亦甚草草,而僉大人曲軫主人之勢,無弊捧納,主人之心,尤未安矣。日昨館所接見之時,未罄情悃,猶且歉恨,今當遠行,益增悵惘。請設宴禮,以伸餞儀。勅使曰,俄者館所,已飽喫飯,行期且迫,何必設宴?頃日宴禮,旣已醉且飽喫,而今日則蒸炎尤酷,行色甚迫,請已之。上曰,雖然,豈可廢禮乎?旣不許二日之留,又不許宴禮,則主人之心,當復如何?勅使曰,國王各別款待至此,感謝何喩?當如下敎矣。上曰,宴禮雖薄,今乃臨行,請多飮,如何?勅使曰,依敎矣。上曰,今日僉大人臨行,主人之心悵然。完杯禮則隨量盡飮之,如何?勅使曰,聖敎至此顧念,尤切感激矣。酒量雖少,敢不奉敎乎?上曰,炎陽方蒸,僉大人想必難堪,張傘,如何?勅使曰,依下敎張傘,而酒量則雖少,國王之眷念如此,當飮之矣。已行完杯禮後,勅bb使b曰,言雖無窮,日熱此極,當離發矣。上曰,只餘二杯,終禮請飮之,如何?勅使曰,國王之恩如此,當復飮之矣。上命尹光毅勸酒通官,通官叩頭拜受飮訖。尹光毅復命曰,通官輩以爲,饋此茶飮,極爲感激雲矣。又拜退。勅使曰,館所凡節,各別曲護,禮物亦豐厚,貴邦之弊,不少矣,今則當告歸矣。上曰,禮旣畢矣。心雖無窮,僉大人之言如此,當止之矣。上問曰,今見勅書,皇貴妃攝行中壼之事,然則小邦當有進賀使臣,不知當有禮問於皇妃乎?勅使曰,雍正時,亦有貴妃,而不加皇字,今則旣加皇字,太子以下皆拜,與皇后等矣,其禮幣等物,惟在貴國量處之如何耳。上顧謂群臣曰,彼人之所答,可謂善矣,仍問曰,此則誠在於我國之擧行矣。然所欲問知者,稱號而已,不知當稱皇貴妃殿下乎?攝中宮殿下乎?勅使對曰,俺等來時,但知爲皇貴妃而已,其稱殿下,或稱邸下,姑未詳知矣。上命中官,宴享床,掇送於止宿處,可也。勅使遽下交椅請辭,上亦下交椅,下敎曰,昨旣請留而不許,今又邁邁而起,接待之禮,恐不合於意而然耶?主人之不安尤倍矣。勅使辭出,上亦步步相辭。至階端下相揖後,上曰,萬里炎程,惟願行李無事,降階乘轎而去。大駕還入幕次後,上曰,回駕之路,歷入慶德宮事,下敎。領議政金在魯曰,皇貴妃,雖未行正後冊禮,而攝行中宮之事,則今番進賀使及前頭節使之行,方物封進,一依皇后例與否及稱號等節,不可不急先探知而擧行。以此移咨禮部,馳送齎咨官,以爲詳細探問,回還於使行前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戶曹判書朴文秀曰,司饔院若當宴享,則凡係宴需,莫不備待矣,香醞因內局之當夏用燒酒,無所釀則豫先變通,毋使宴禮苟且,可也。不此之爲,幾乎生事,戶曹不得已以內資酒送而彌縫,事體之未安,當如何?又當郊送宴享時,則豫備香醞,毋如日昨宴禮之苟且,而又使不干之內資進排,有若有前例者然。事體尤極未安。此後勅行,若當夏不用香醞之時,則豫使內局酒房,釀香醞進排,宜當矣。上曰,卿之所達,得體,依爲之。出擧條少頃,上出幕次,乘輿下階,降輿乘輦後,由敦義門入景德宮,述感懷詩,下都承旨洪鳳漢。未時仍命諸司豫備,還宮後,諸臣以次退出。

6月17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昌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昌壽達曰,卽伏見今春夏等各道褒貶啓下,則江原監司洪鳳祚,守令無一人居下,京畿水使金潤,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洪鳳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

○朴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依。

○鄭必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又冒炎動駕,郊送客使,歷臨慶德宮,展伸情禮,過午還宮。靜攝之中,當此酷熱,連爲勞動若此,眩氣之候,不瑕添損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朴銑,以都摠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部將等今己巳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都摠管海興君橿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金始炯,連違召命,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啓曰,勅使留館三日,則大臣例請茶禮,今日請之乎?問啓事,命下矣。招致迎接都監郞廳問之,則以爲,勅使入京第三日,大臣之請行茶禮,蓋以勅使除減京外各宴之故,別設茶禮者也。今番則第三日,當行茶禮,而大臣因特敎請宴,則非但無一日兼請茶禮之例,且宴禮重於茶禮,故不爲兼行茶禮,只爲請行宴禮。今日則乃是空日,故別茶啖,已爲依例入給而草記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傳於鄭必寧曰,大臣持咨文草入侍,戶判同爲入侍。

○傳於朴銑曰,入來人員竝詣閤。

○洪鳳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俱以病不來,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左承旨鄭必寧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尹勤爲持平,李奎采爲校理,趙明履爲副提學,黃柙爲獻納,金陽澤爲兼司書,宋瑩中爲說書,閔百奮爲掌樂主簿,林錫憲爲副校理。

○有政。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趙榮國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趙明謙入直進,右副承旨尹光毅進。

○尹九淵爲副護軍,林錫憲爲副司直,金宗爀爲副司果。

○鄭必寧,以吏曹言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春夏等本曹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連因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己巳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書徐宗伋,方在呈告中,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今己巳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臣等所住處,使臣等迴避,臣等入幕中,則通官徐宗順等五人以爲,吾等欲致謝堂上雲,直爲入來,以厚待之意,致謝而去,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離發館所出去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日宴享色郞廳,依傳敎,持宴享床,馳往高陽站,分入各房,下敎辭意,亦爲傳致,則上、副勅以爲,朝家設宴款待,不勝感謝,今又使禮官優送珍羞,如是慰問,尤不勝感激之意,縷縷爲言。郞廳處,刀子一柄,扇子一柄,墨四丁,下人等處,帽子四十立出給,郞廳又以傳敎,言及於通官等處,則通官五人,俱爲出來以爲,下問至此,感激不知所達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朴銑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此進賀使之行,日期似爲急迫,路費凡需,勢難及期求請於各道。在前如此之時,有以京大同出給之例,而兩西求請,則歷路收去,京畿、湖西,則本自京廳直給矣。兩南求請之價,依前例亦自京廳出給,以爲措備行資之地,何如?令曰,依。

○朴銑以禁衛營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顯命情地難安,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在魯連有難安情勢,仍又勅行相値,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金興慶,大將臣朴文秀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朴銑,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等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中樞府事臣金興慶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以忠勳府言啓曰,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事gg有司g堂上豐原府院君臣趙顯命,方在身病中,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等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儀賓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本府郞廳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有司堂上三員內,二員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bb本b府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議政府司錄,以領、左相意啓曰,本府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等連有難安情勢,且與迎勅相値,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朴銑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連有事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應敎鄭宲書曰,伏以臣於向者待罪講bb筵b也,得聞母病添重,情私所迫,他不暇顧,忙投短章,徑尋鄕路,幸蒙睿慈之曲諒,許以歸護,繼因本院之稟旨,旋卽遞免。臣於是,得卸重擔,感祝方深,不意館職除命,又降於蓬蓽之中,馹召繼辱,催臣上來,聞命驚惶,置身無地。夫館職,華銜也,馹召,至榮也,臣獨何心,蹙蹙靡措,每每力辭,甘自陷於逋慢之科哉?蓋其中有萬萬不得已者,臣於此職,前後忝叨,不知幾遭,而中間狼狽,亦已屢矣。醜陋之蹤,今旣畢露,僨敗之地,義難冒據,臣若貪榮竝寵,知進而不知退,則一身廉隅,已無可言,而亦豈不有累於我邸下一初淸明之政哉?抑臣又有私情之難強者。臣之偏母,以篤老bb之b年,抱難醫之疾,轉輾沈痼,積有年所,近因家內不淨,將老奔避,當此潦炎,棲遑東西,老人筋力,一倍澌綴,眞元虛耗,外邪易乘,重嬰毒痁,痛勢苦劇,舊恙新症,疊現層出,食飮專卻,藥餌爲命,目下奄奄,殆同下山之勢。臣方晝夜扶護,頃刻難捨,雖無本來情勢之如右所陳,人情到此,寧有一毫轉動之路哉?因循荏苒,爲日漸久,一向虛靡,罪戾益重,玆不得不冒死陳籲,以暴情實,而神思錯莫,語無倫脊。伏乞離明,察臣蹤地之臲卼,憐臣情理之悶迫,特遞臣職名,仍治臣違命之罪,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少愈,上來察職。

○大提學趙觀彬書曰,伏以臣,猥叨匪分之除,敢陳必辭之義,及承睿答,未蒙準許,臣誠一倍悶蹙,殆無所措。念臣,從前踐歷,罔非忝切gg忝竊g,如錢穀甲兵之重,在臣豈一分近似,而亦嘗自附於報效,時或不量而承膺,眞可謂癡漢無難事矣。雖今主文之職,苟其公圈如例,私義無礙,才分姿望,又足以承乏充位,則臣亦何苦,而矢心自畫,以孤我聖上特簡之恩哉?臣請以前事未畢暴者,更陳之。文衡,自是一國之重選,前輩相傳,格例甚嚴,如非薦望圈點,俱居其首者,則未敢爲冒據之計,挽近以來,雖不無越次副急之人,而舊規漸壞,不免爲有識之竊歎,然未有如今番事之太無依據。臣名之不入於是圈,殆至數十年,所謂前望,便一不用之故紙,天點之加,雖出於眷舊物奬末技之恩意,而其在自處之道,惟有一遞字,爲移易不得之定算。若臣無文不學之實,自有一世難誣之公眼,少旣鹵莽,老益荒癈,譬如殘碑沒字,敗鼓收響,俾臣而竊一時之誤恩,玷三館之極選,不但人忌鬼猜,災害必至,名器之貽辱,公議之傳笑,所關固不細矣。況臣區區難冒之嫌,如右所列,終無一步轉動之勢,固循虛帶,實非賤分之所敢安者,玆又瀝血拜章,以俟處分。伏乞離明,俯察由中之懇,特垂體下之仁,亟令鐫改臣新授文任,使公私兩幸焉。答曰,覽書具悉。連書祈免,殊涉太過,須勿過辭行公焉。

○大司諫金鎭商書曰,伏以,臣罪可勝言哉?向蒙大朝非常之恩,特召之命,而膠守微執,不得奉承,罪一也。及有遞臣同樞,付臣軍銜,許臣入對之敎,而又拘微嫌,竟未還入,罪二也。縣道之章,有違式例,未蒙答批,而至使承宣,緣臣被推,罪三也。螻蟻賤臣,負此三罪,正名施罰,百死猶輕,而聖度天大,不加顯誅,惶蹙悚伏,靡所容措,抑臣尤有所痛恨欲死者。向來恩數,何等曠絶,而區區妄意,竊以爲,畎畝微臣,初見君父之日,強其心之所不安,惟以承命爲恭,義之所不敢出也。以此守株微執,不知變改,有同狂人,無知而妄作,未遂臣子一覲之至願,自分生爲負罪之身,死爲不瞑之鬼矣。乃於千萬不意,忽有薇垣新命,此由我聖上曲察臣向日之事,跡雖涉慢,心實無他,有此誤恩耳。噫,聖朝本無棄人,一物偏荷天慈。臣於此,感激涕泣,不知死所。然臣負犯至重,固不敢恃眷而冒進,其於朝體,亦不宜一向容貸,敢將咫尺之書,冒死請譴於代理之下。伏乞離明,亟鐫臣新授之職,仍勘臣積負之罪,以安賤分,以嚴邦憲,公私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登路,上來行公。

○十七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入侍時,左議政趙顯命,戶曹判書朴文秀,同副承旨朴銑,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以次進伏訖。顯命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顯命曰,眩氣若何,而水剌諸節,亦若何?上曰,水剌則近來似減矣。顯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顯命曰,東宮睿候,何如?上曰,安過矣。顯命曰,臣意外有專對之命,而臣之本意以爲,太平聖代,無效力之事,若驅馳疆外,則亦一分報效之道,故今番之行,臣誠樂爲之也。上曰,使行,卿之所願,而予則當初不欲送大臣矣。仍下敎曰,咨文草,何以爲之也?顯命曰,首相已爲分排矣。上曰,命意,何以爲之也?顯命曰,首相亦已言之雲矣。顯命曰,書狀官申暐,還差,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申暐,何如人也?顯命曰,其人,雅詳純實矣。上曰,雖曰純實,能明知國事,而頃年所爲之事,未知其爲是矣。顯命曰,今番帶去諸譯中,善漢語者甚少,實爲可悶,故金昌祚則換差帶去事,已爲分付矣。至於邊憲,則臣爲漢學敎授時,已知其漢語之最勝,渠以無形勢之故,尙今沈滯,而金尙迪及朴文秀,盛稱其人物之可使,其善漢語如彼,人物又如此,合有別樣儲養之道。以別啓請帶去,何如?上曰,儘好,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臣之今番之行,詳探彼中事情,雖未可期,而當今百年之後,天運已過,以天時人事論之,則似有機會矣。上曰,卿之此行,能探知鳳凰山事乎?渠之所期之月,今亦不遠矣。上曰,軍官,已定其人乎?顯命曰,臣以子弟軍官帶去,而臣子載得外,一人則戶判有所薦矣。上曰,其名云何?顯命曰,關西賤人,而非筵席所可達矣。上曰,大抵彼中消息,則有如此人,然後乃可詳探彼國物情矣。文秀曰,人才本無貴賤,而若無激勸之道,何能使知盡其心乎?上曰,厥人之名,前似聞之矣。顯命曰,聖上軫念賤疾,臣不勝惶感,而限數十日調息之意,將欲仰請於小朝,故此意先爲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迎接都監,有唐使接待時文書乎?文秀曰,無之矣。上曰,可惜矣。文秀曰,勅使接待時所用銀子,至於萬兩之多,而其實則五千兩,足以當之矣。上曰,注書出去,典涓司所付卷《大典》持入。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持典涓司文書,還爲入侍,上曰,承旨考見。仍下敎曰,典涓司,都承旨次知乎?卽今闕內諸處,擧皆草茂,可謂寒心矣。若使鄕軍立番闕中,則似無如此之弊,而近來則皆以自家私人雇立,故其弊著至於草茂之境。如此世道,國事將何做乎?承旨曾爲衛將所官員,每所軍卒,幾何?銑曰,各所五人矣。上曰,各所軍,皆爲雇立耶,鄕軍耶?銑曰,或有雇立軍矣。上曰,雇立軍,宰相或有請立之道乎?銑起伏曰,宰臣、宗臣,或有請之矣。上曰,衛軍,宰臣、宗臣行下雲,國事難矣。仍下敎戶判曰,頃日承旨南泰溫亦言,而予於迎勅動駕時見之,則城牒雖不頹圮,而內低外夷,易於踰越,故欲召承宣而下敎矣,固爲未果,而將來,何以守城也?文秀曰,守城,在於人和,有其將則可以守之矣。且城牒如此之處,無處無之矣。上曰,欲一時修補,則物力難以支當矣。文秀曰,隨毀隨補,似好矣。上曰,然矣。文秀曰,臣於本營,造成竹弓千餘張,而斧子亦欲加造矣。上曰,造斧子而何處用之也?文秀曰,守城時最緊,可以斫木,可以斫賊營矣。上曰,承旨書之。上曰,昔賢庭草不除,先儒講之,故已諭述編,莫重闕庭,蔚草寒心。此後差備內,當先爲申飭,而勿論時御舊闕與否,差備外摠府、兵曹晝巡檢時,一例摘奸,殿庭及御庭,若有依前蔚草之弊,則內則下敎,外則兵曹、摠府,隨現草記。當該中官及衛將禁推,直施制書有違之律。不卽修改雨漏處,以致役重,此後不卽報之,以致巨役者,令戶曹草記,當該中官、衛將重處,報之而不卽擧行,以致巨役,則此其非在該曹,此則自當有申飭,以此分付內外諸處雨漏處,當該中官、衛將有報,然後乃擧行。關係巨役者,則內則待下敎擧行,外則戶判待衛將之報,陳稟後擧行。勿論時御與否,門戶板子見偸者,《大典》之律,雖不可一一用之,凡修理時,推尋於各所所管之人,定式施行。出榻敎文秀曰,臣欲於歡慶殿朝臣出入行路,將欲鋪以磚石矣。上曰,好矣。上曰,省牲時犧牲牌,常時置之何處乎?自今以後,仍置各其處祭享所。文秀曰,騎士一朔五十名立番,而往來之時,渠輩之浮費不些,臣意則限二百名,冬三朔立番,則似好矣。上曰,限二百名,分四等立番,何如?戶判出問騎士,又與兵判相議更稟。上曰,時敏堂南邊,有積瓦,使紫門監捲而出去,修理闕中時,用之,可也。仍下敎朴銑曰,過三日後,晝巡檢之意,分付兵曹、都摠府。諸臣以次退出。

6月18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式暇。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依。

○朴銑,以都摠府言啓曰,勅使回還間,中日啓請,姑停矣,勅使旣已回還,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左議政趙顯命意來言,咨文草持入事,有命矣,此係使事。且有稟定事,方爲來詣賓廳,而聞咨文事,擧條,今日始啓曰,故尙未出草雲,何以爲之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朴銑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修撰林錫憲,時在忠淸道淸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

○以江原監司洪鳳祚狀達,春川等官居良人張以三等渰死、壓死事,令於宋昌明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大司成趙載浩書曰,伏以臣,頃蒙恩暇,來省親山,日月今已稍久矣。宜卽復路,以伸反面之義,而第臣素患痰癖,挾感復發,轉輾彌留,仍成關格,晝宵叫苦,頃刻欲絶,症情危惡,比前百倍,加減無常,得延時日,或庶幾復起爲人,而不幸重病之中,又中毒暑,頭疼腹痛,宛轉呻頓,吐瀉兼發,脾胃傷敗,眞元大脫,氣息澟綴。又重以濕痰流注於右膇之間,根核漸固,幾至拳大,痛若鍼刺,全不運動,床蓆轉側,亦且須人,舊痾新恙,轉益奇怪,此殆臣無才冥升,人鬼交忌,過福之災,至今日而果發矣。以此症形,揆諸命途,則雖或不死,必成癃癈,惟自撫躬悼歎,而況臣所帶國子本職,籌司兼任,俱係緊重,非比閑局,有不可一日瘝曠,而只緣疾病薦疊,尙稽還朝,鄕廬調息,跡涉偃便,臣方病裏惶悚,如負大何矣。乃者大臣,至請催還,遂有問備之命,臣於是,一倍震蹙,尤不知死所也。臣之卽今病勢,如有一分可強之勢,則固當不計顚仆,聞命卽行,以效臣子之義分,而顧此種種諸症,日益沈痼,時月之內,蠢動無望,罪上添罪,求死不得,玆將疾痛之呼,遠瀆離明之下。伏乞睿慈,曲賜照察,俯垂矜憐,亟削臣本兼兩任。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勵朝綱,以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副司直金聖應書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百無肖似,臨事鈍滯,輒速罪戾,旣蔑絲毫之報,則猶有當退之義,而偏蒙大朝不世之恩,因循匪據,逃遁不得,上累器使之明,下負報效之誠,夙宵悶蹙,無所措躬。迺者勅行之來,大駕親迎於郊,固宜肅軍容而整威儀,以賁觀瞻,而適値夏雨連日,曉雲又集,排列旗幟,率用副件,蓋未周思,秪循常套,至今追惟,愧恧冞深,問備薄罰,匪罪伊榮。且於館所動駕之日,以哨官之濫持繩床,棍罰至及亞將,而臣以主將,乃得倖免。臣心惶懍,尤不可極。臣本無狀,動輒生疵,屢勤嚴敎,罔非臣罪,其可以已經薄勘,苟免重譴,爲幸,而因仍蹲冒,自同無故也哉?且臣宿病未蘇,重觸暑感,委席涔涔,供職無望。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重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領議政金在魯書曰,伏以臣,支離昏憒,觸事顚錯,罪釁層疊,情地危蹙,宜不敢抗顔朝行,而客使方到,應接無人,他不暇顧,黽勉仍冒,擬爲過後自處之計矣。以七十垂絶之喘,當三伏流金之熱,鎭日奔走,失汗過多,受傷匪細,自昨暑病重發,頭疼膈煩,惡心嘔食,乍寒乍熱,氣促身薾。加以宿患,髮中急刺,肚裏沸亂之症,一時交作,症形危惡,隔死如紙,大朝命以入侍,而亦不得奉承,復起陳力,斷無可望,廟務委滯,國事惶悶,僚相又將非久出疆,不可不早爲之所,無曠鼎席。伏乞離明,俯賜照察,亟許鐫遞臣職,仰達聖聰,卽卜其代,使公體得而私分安,螻蟻微命,亦獲少延,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視事焉。令曰,史官往諭,遣御醫看病。

6月19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昌壽陳疏受由。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四更五更,月暈廻木星。

○下直,晉州牧使姜必愼。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伏未審日來炎熱,聖體調攝,若何?眩氣益有差勝之勢乎?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宋昌明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李昌壽,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鄭必寧曰,藥房入診,大臣及戶判同爲入侍。

○又傳於鄭必寧曰,政官牌去來催促,必於今日內開政。

○鄭必寧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牌不進矣。特敎開政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家在城外,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左承旨鄭必寧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家在城外,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金陽澤、李彝章爲副校理,趙德洙爲司評,李敍五爲氷庫別提,朴相德爲龍岡縣令。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趙榮國病,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議趙明謙病,同副承旨朴銑進。兵批,以申暐爲副司果。

○朴銑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宋瑩中,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有賊黨窺捕事,本廳軍官軍士,發送於畿內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達曰,本營軍色郞廳前正郞朴相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說書宋瑩中書曰,伏以臣之逖違講筵,於今三載,中間釁孽,無非自取,幸賴仁覆之天,旋蒙赦宥之典,恩深罪大,望絶甄收。豈意拂拭之洪造,遽及滓穢之賤蹤?榮銜如舊,召牌踵臨,臣雖至迷,豈不欲趨侍邇列,仰瞻耿光,無悖陳力之義,少伸延頸之願,而第自獲戾以後,區區衷情,尙未一暴於紸纊之下,則今豈可以事在旣往,肆然冒進,有若無故之人哉?臣於去年春,家有拘忌之疾,避寓窮僻之巷,適値太廟動駕,見差祝史,事出不意,未及豫知,而臣以前一日,有外家祀故,出往東郊十餘里地,歸而始聞,則家人已以在外懸頉。臣不勝驚駭,馳到闕外,投畀之命,已下矣。事之節拍,雖非本情,外面形跡,便是巧避,縱使萬被誅戮,臣有何辭,而最所痛冤於私心者,自念年少識淺,百無一能,遭逢盛世,猥仄榮班。縱不能爲世道之補益,猶可盡其筋力之奔走,以爲圖報萬一,是臣之素所蓄積也。淸廟助祼,何等嚴重,而乃至以巧免獲譴,則忘君負國,莫此爲甚,而賤臣所以藉手事君之具gg道g,又無餘地矣。況今離明代照,萬物咸覩。臣若妄恃滌瑕之恩,惟爲進身之圖,則臣實何顔,而人謂斯何?此乃臣危苦之衷,而難冒之義也。且臣老母,素患風痰,當此盛暑,觸感倍劇,藥物多般,苦無顯效,目下情理,實無離捨就直(直))之勢,玆敢略陳微懇,仰瀆崇聽。伏乞邸下,特加俯諒,速賜遞免,俾廉隅得伸,情私粗安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左議政趙顯命bb箚曰b,伏以臣以無似,猥膺專對之命,臣在朝實無毫分裨補,出疆可以驅馳效勞,臣誠樂之,焉敢辭也?稍待涼生,便可以束裝登道矣,第臣狗馬賤疾,祟在濕痰,每當暑月,輒致增劇。卽今潦炎正甚,而勅行迎送,奔走勞弊,腰腳舊疾,發動有漸,必須數十日謝事閑居,十分調攝,然後病苦而庶無臨行狼狽之端,故昨以此意,面陳於大朝,旣承允兪,而今又申達於離明之下。伏乞邸下,曲加矜憐,許臣長暇,俾得專意調治,以爲無事遠行之地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善涉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右承旨李昌壽書曰,伏以臣,所生老母,素有伏暑病,當夏輒重痛,今年潦熱,無前宿疾,至期果發,尤爲彌留,浹月劇歇,區區情理,豈有離捨之勢,而連値大朝動駕,不敢言私,黽勉供仕,亦已多日矣。昨於公退路中,得聞病勢添重,倉黃歸視,則本症之外,又挾傷食,胸腹絞痛,寒熱兼盛,宛轉叫苦,一倍委頓,臣方煼迫罔措,有難斯須離側,奔走夙夜,非所可論,玆敢乍隨召牌,短章哀籲。伏乞離明,曲示矜諒,亟許鐫削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貽法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漢城左尹李益炡書曰,伏以臣,疎愚病劣,本不合於詞訟之任,而顧以所自期者,惟在於筋力報效,故驅策殘骸,黽勉供職,於今四朔有餘矣,實有頃刻顚仆之慮,連尋長單,喉司不諒,一例退卻,臣誠迫阨,悶蹙靡措。且臣之老母,忽自昨夕,重患暑癨,膈痞忒甚,腹痛竝劇,吐瀉頻數,神氣澌綴,朝來症形,比昨無減,臣方躬自扶護,焦遑煎迫,此際以臣見擬於明日文臣朔試射試官受點,以此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玆敢疾聲呼籲於離明之下。伏乞邸下,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令該曹變通試官,毋使臨時窘急之患,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副司直李天輔書曰,伏以臣,負罪甚重,而特蒙大朝寬假,薄勘未幾,恩敍遽降,繼有金吾除命,未及一旬,又以臣爲藝館提學,臣驚惶震惕,罔知攸措。自邸下代理以來,聖敎之飭勵群工,俾率厥職者,辭旨勤摯,罔非貽燕之謨,臣雖無狀,豈敢不勤力奔走,以爲一分報效,而不幸疾病在身,沈淹床蓆,向來賓對,不得從諸臣之後,跡涉偃便,宜被萬戮。今何可以一時譴罰之已行,晏然冒進,益增其罪戾也哉?至若藝苑新除,則臣情勢之外,有不敢承當者。臣少抱奇疾,因循失學,遲暮一第,特其幸耳,尋常酬應文字,猶患短澁,終日腐毫,不能成章,故曾忝瀛館,每帶三字銜,而凡屬應製之文,僚員偏當其役,有若爲臣掩拙者,蓋知臣實狀,不欲強其所不逮也。今乃進之館閣,責以撰述之任,則窘態百出,貽羞詞苑而後已。豈不大可悶哉?臣濫荷洪造,前後歷敭,皆是踰分,節次推移,遂至是任,而其職愈重,其選愈淸,臣恐識者竊歎,朝家用人之愈失其道也。人才隨時汚隆,今之人未必盡如前輩,而才學之勝於臣者,則亦多其人,臣待罪政官時,擧先進長德之儲望是任者,力薦於僚席,而畢竟通擬,反歸臣身,臣之不可冒出,又添一節,虛靡gg虛縻g累日,惶愧尤積,乃敢瀝血控籲於離明之下。伏乞俯賜諒察,亟遞臣兼帶兩職,以靖私義,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館閣,以重名器,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副司直李昌誼書曰,伏以臣母,以衰暮之年,抱沈痼之疾,委頓床玆,寧日恆少,近因潦炎無前,將攝失宜,宿患諸症,一倍添劇,寒熱迭發,胸腸痞疼,初似瘧漸,轉成心痛,晝夜叫苦,粥飮專卻,臣左右扶護,方寸煎灼,離捨供職,實無其望。所帶宿衛之任,不容許久瘝曠,方欲治章控懇之際,見差武臣祿試試官,以此情理,亦難進參,玆敢疾聲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俯垂矜諒,亟許遞臣摠府兼任,以便救護,仍令該曹趁卽變通,俾試事無至臨急狼狽,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己巳六月十九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戶曹判書朴文秀同爲入侍時,戶曹判書朴文秀,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假注書申五淸,記事官蔡濟恭、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方泰輿、鄭纘僑、李廷德、李世珪、金寶潤進伏bb訖b。尙魯曰,日氣極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尙魯曰,眩氣往來之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尙魯曰,蛔氣則更不兆現乎?上曰,然矣。尙魯曰,寢睡、水剌等節,未知若何?上曰,夜則頗暑退,故寢睡安穩,而水剌則減矣。尙魯曰,茶飮盡爲進服乎?上曰,餘者尙數貼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尙魯曰,王世子睿候,若何?上曰,好過矣。尙魯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醫官方進伏之際,上曰,齎咨官金泰瑞,譯官李樞之孫李湛,注書出去,使之招來。臣五淸承命趨出,朴文秀曰,李湛,貌相頗好,若不死則後必爲知事矣。上笑曰,戶判觀相,果何如?予當觀之。應三診候訖,退伏曰,左三部沈靜而好,右三部有闊體,大體則好矣。起鵬曰,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大體調均矣。泰輿等所達,與首醫同,尙魯曰,當使諸醫,議定繼進當否矣。上曰,尙餘數貼,何用更議?應三曰,間間進茶飮,似好。上曰,別無難服之事矣。諸醫以次言,連進茶飮,好矣,上命承旨,書加味蔘橘茶五貼依前方劑入事。出榻敎鳳漢曰,注書誤傳命,李湛不爲招入,推考,何如?上曰,生疎之致,勿推。尙魯曰,因戶判朴文秀日昨陳達,有勅使宴享時,香醞勿令內資寺進排,只使內局擔當之敎,而玆事,戶判未詳事實,有此定奪,故敢達。臣取考內局所在己卯以後謄錄,則司饔院,以內資待令香醞之味惡,內酒房香醞或燒酒,依前例待令之意,草記蒙允者,其來已久,仍成規例,己卯以前謄錄,雖未及考出,當初創始,似出特敎。且先朝己丑年,內局至以內資進排,自是舊例,而近年以來,不爲善釀,每取用於內酒房,本寺官員推考。此後勅行時,香醞專責本寺,啓辭仰請,則以依啓批下。以此觀之,內資之本來進排,內酒房之別爲待令,昭然可知,則近來內資之幸其替當,初不待令,已涉不韙,而今則欲以本寺應行之役,專委於不干之內酒房,內資事尤極不當。況內局事體,不可以此等事責應者乎?臣意則此後香醞,令內資依例待令,燒酒,令內酒房別爲待令,似好矣。上曰,一依舊例,令內資擔當擧行,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日昨筵中,因都承旨洪鳳漢陳達,有忠壯將、忠翊將,只以正科出身及雜科前銜擬望之敎,近來此窠不古,請托紛紜,猥雜轉甚,以至於不知來歷之白徒,間亦得之,知申所達,其意甚好,今則特敎定式,界限有截,在政官誠爲多幸。臣當依此奉行,而但定法之初,無斑駁無偏窄,然後可以久行無弊矣,正科出身,雜科前銜外,如內局之議藥鍼醫,兩廳諸官惠署之曾經六品、前銜寫字官、畫員、算員及未出身而曾經東西班實職者,何遽不若定式中二條路,而獨不與焉,則不但有向隅之歎,此兩窠反重於同僉樞實窠。臣意則此等各岐,竝許通擬,似宜矣。上曰,所達好矣,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名武時或有捉虎堂上者矣。上曰,然乎?此則今始聞之矣。文秀曰,其情亦慼矣。上曰,此正如程子簞瓢陋巷之文義矣。自前兵判,若能善爲調用,不使沈滯,則豈有此等擧措乎?聞兵判前日收用朴銑雲,此等事,可貴矣。尙魯曰,朴銑一番來見,而其堂下履歷,頗好,身手亦好,故臣果首擬衛將矣。上曰,其夜欲權道用之,而人物頗善,又兩班,故除之矣。尙魯曰,朴銑,以履歷言之,則承旨,豈非過乎?而人君激勸一世之道,不必以履歷有所拘礙也,聖上此擧,臣則以爲好矣。文秀曰,人君用人,豈可以履歷論之?古者丘從直,以誦書之故,至於特除直提學矣。尙魯曰,吏批,末仕武弁,皆稱冤,宣傳官則勿送末仕,似好矣。上曰,宣傳官無勢者,必歸之末仕,此甚可矜,兵判須領略用之,可也。尙魯曰,拯活加資,則臣一切不施之矣。文秀曰,僞造拯活之弊,今果有之,而拯活,亦係仁政矣。尙魯曰,鄕居殘氓,有拯活之功雲爾,則臣豈不信,而近來得拯活加資帖以來者,非京中富居中人輩,則必出入宰相門庭之人也。京中富人及出入宰相家之人,豈必下往全羅、慶尙海邊之地,適逢臭敗之船,而拯活沈溺之人乎?其不可準信也,明矣,臣則不施之矣。上曰,江居宗班之稱以拯活,圖得加資者,果不善之習也。尙魯曰,日昨大臣以凡係加資之事,竝皆入啓,筵請蒙允,而直赴,比加資尤重,不可有所同異,似當一體入啓矣。上曰,卿旣仰達,予亦言之矣,予曾見之,加資直赴,果爲入啓矣。舊例如此,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武臣之遞閫任歸者,來見本兵,卽舊例也,而李義豐自西閫遞歸,今至累月,尙不來見,及除畿邑,適當倖會,又將不歷辭而去,故臣招邸吏,以此言之,使之自處,而聽若不聞,直爲辭朝,仍卽出站雲,此則事之可駭,有甚於遞閫後不來見矣。體統所關,不可置之,楊州牧使李義豐,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持入咨文,仍命文秀、尙魯,改竄咨文語句訖。下敎曰,咨文,不可稽緩,兵判持此,往問兩大臣以來,可矣。尙魯持咨文先退,上下敎曰,他承旨入侍,都承旨則先退監劑。仍命承旨,書他承旨入侍事。出榻敎臣五淸出傳命,與同副承旨朴銑,趨入,鳳漢退出。上曰,戶判進前。文秀進伏。上曰,宗廟祭器欌,今幾造成乎?文秀曰,幾盡造成矣,造成後當草記,使廟司奉置祭器矣。上曰,唯。仍命承旨,書以告由頻數,不敬褻瀆,業已下敎,宜審告由,而其不可不趁卽擧行者外,大小祭奠朔望,必也兼行事,分付。祭器藏置,戶判親承下敎,畢役後,卽時眼同本署提調擧行。凡大小祀典後,洗淨藏置,時典祀官及本署官員眼同爲之事,曾亦下敎,而其他擧行者,戶判亦承下敎,依此擧行事,亦爲分付。出擧條文秀曰,集春門九容齋修改事,姑無下敎,故不得爲之矣。上曰,九容齋,予於王子時,讀書於此,故其時始令鋪堗,孝章亦設書筵於此矣。自戊申後,一不開見,守直中官,亦不卽報告,今至於全數頹毀,此後凡闕內各處材瓦有破傷處,而中官不爲卽報,則罪在中官,報而不改,則過在戶判矣。文秀曰,惜費於一椽一瓦之改,而徒事因循,及夫全體毀圮,則其修造之費,不啻倍蓰,莫若隨毀卽補之爲愈矣。上曰,卿言是矣。上命承旨,書以楹外鋪席,常時排設,雨濕不潔雲,常時只設簞席,捲而藏之,凡典祀時薦新時鋪之事,分付,而凡行禮時,行步席,設草芚鋪之,故至敬之地,步涉不便,此後去草芚,只排行步席事,亦爲分付。出擧條文秀曰,小臣之言,亦涉支離,而殿下每以只行祀典,爲敎,卽今民國重務,殿下必整頓理葺,無少罅漏,然後可爲貽後之謨,而亦令東宮,趁此時專心讀書,不爲事物侵擾者,豈非殿下之責乎?臣下亦久不得仰瞻天顔,則抑菀之情,天理固然。伏願殿下,摠攬庶事,勿下只行祀典之敎。上曰,卽今人心世道,實無奈何,予則無可爲之事矣。今番勅使,則以交隣之義,予自接待,而其他事則實難爲之。文秀曰,伏願深思之而已。金泰瑞、李湛趨伏,上命泰瑞、湛,以漢語作偶語,下敎曰,汝輩皆受國恩,凡於國家事,須盡心焉。泰瑞則方齎咨赴燕,何當還來?泰瑞對曰,八月旬間,似當出來。上命泰瑞、湛退出,仍命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臣五淸承命出,與奎采趨入。上曰,玉堂,皆在外乎?奎采曰,然矣。上曰,近來耳目之官,違牌尤甚,予欲申飭,而非予所知,故不爲之矣。仍命承旨,書近者儒臣入直,其涉寒心。今日召之,只有一人,在外中,下諭已久人及修撰林錫憲,頃日特敎之下,又爲備擬,故知其解見任點下矣,今聞又爲下鄕雲,此何分義?竝禁推,闕員,政官牌招開政。出擧條文秀先退,奎采讀《聖學輯要》,自《易》有太極,止太極動而生陽。命銑讀之,自陽變陰合,止聖人定之以中正。命五淸讀之,自君子脩之,止故曰立天之道。命濟恭讀之,自元亨利貞,止惟皇上帝。命宜哲讀之,自《孟子》曰,止《詩》曰,天生蒸民。上俯詢文義。奎采曰,成之者,性雲者,此言天命之性,繼之者,善雲者,包氣質之性而言之也。中正仁義四字,甚好,而仁義之上,加中正二字,尤有味。伏願酬酢萬務,必以中字正字,行之也。上曰,卽今世道庸庸碌碌,奇奇怪怪,實難有爲,而有元良在,非予所知,予則但知一靜字而已。奎采曰,東宮,睿質天成,凡諸政令,動得其宜,群下孰不欽仰?而第他日貽燕之策,全在於殿下之及今修擧,以爲鞏固之道也。殿下以靜字爲心,則其於三百年宗社之託,何哉?上曰,卽今世道果善乎,果不善乎?儒臣直陳之,可也。奎采曰,旣承聖問,安敢不直陳之乎?卽今世道,果不善矣。上曰,卽今黨論,果盛乎,果不盛乎?奎采曰,黨論亦不可謂無之矣。雖然,如許世道,非殿下整理之,則他日可憂,豈不有甚於今日之可憂乎?古語曰,才不借於異代。雖今日臣僚,殿下必欲策勵有爲,則三代之治,何遽不可做也?上曰,言雖好而實難有爲。今則朝廷別無以黨爭鬨之事,而世道自然落下於不知不覺之中,雖至五倫之重,幾乎昧昧矣。奎采曰,世道雖如此,無或使厭倦之意,萌於聖心之中也。上曰,諸儒臣皆逬出,自以爲得好會,而李奎采,當此暑月,獨爲入直,故予嘉其意而召見之矣。遂以次退出。

6月20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陳書受由。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昌壽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宋昌明服制。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身病,陳箚受由,左議政趙顯命亦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新除授副校理金陽澤,卽爲牌招,姑降入直,副校理李彝章,時在京畿龍仁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

○尹光毅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有賊黨譏捕事,發送軍官軍士於畿內諸處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六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依前例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六月二十日,幼學魏暎奎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煋,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都承旨洪鳳漢書曰,伏以臣,頃當連日動駕之時,遽承知申移除之命,用在副急,𨃃蹶承膺,而初非因仍久蹲之計也,浹旬供劇,分義粗伸,客使已還,事務稍閑,今則臣可得間而言私矣。顧臣所叨,實長一院,地望有別,職責較重,固非如臣者所可濫竽,且臣前夏以來,累經關格,雖幸不死,源委則痼,今於冒暑奔走之餘,輒有前症更發,精神迷眩,若不及時療治,則實有難醫之慮。非不知瀆擾睿聽之萬萬惶悚,而情旣難冒,病亦隨劇,不得不疾聲呼籲。伏乞離明,俯賜諒察,速許鐫遞,以安私分,以便調息,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修撰李應協書曰,伏以臣,跡本畸冷,孤立寡合,性受迂愚,昧方冥蹈,偏荷大朝恩造,眷庇而曲覆之,湔拂於坎窞之中,備數於顧問之末,以已傷之翅,投之矰繳之叢。伉拙自守,不慣俯仰,猜媢交集,睢盱轉深,早晩顚躓,久而料得,乃者諫臣縣道書,果至矣,掇拾年前洪益三誣詆之言,閃譴蹈躪,惟以詬辱人,爲事。噫嘻,何其憯也?臣於橫逆之來,戒存無辨,初旣以一笑,處益三,則今何可重費呶呶,以益其疲惱哉?若臣之悼歎懊恨者則有之,非不知世道之危巇,而見幾不明,非不欲操守之堅持,而義分是怵。始嘗抵死力辭,末乃迫而斯應,戀係恩顧,偪側於衆怒之中,反供人齮齕之資斧,危辱之來,罔非滄浪。第念去就之節,深厲淺揭,正先儒所謂飢飽冷暖,人自知之,蓋臣矢心之畫,彌三歲而逋屢十餘除命,崎嶇迫隘,冥然不知變,庶獲全微諒。昨冬,乃蒙大朝特召面諭之異渥,誨勉責勵之敎,鄭重諄摯,若慈父之詔迷子,至以復事撕捱,寔爾負予爲敎。到此地頭,身非己有,守株素執,不免爲分義所奪,而區區處義,亦自謂煞有參倚,彼之捃摭而爲案者,不過疾病,而其言之虛實,天鑑在上,大明傍燭,業已洞照底蘊。臣蓋嘗揆之於理,實未見引此而自廢之,合義謀之,知舊質之,物論亦莫不然。今乃以壞廉隅爲言,容易句斷如此。苟如其言,則人雖勒加之以廢疾之目,必受以自居,終身退處,以實言者之言,然後始快於人心,而可靖於私義耶?是未可曉也。噫,臣特江湖之乘雁耳,駐足於競騖之塗,括囊於言議之場,我本虛舟,人或按劍,挾機鋒而傍伺者,必欲去此身而後已。頭勢怖怕,夢魂猶悸,積毀不啻三至,危蹤屢困踦跲,向非天地造化之覆燾,固已爲韲爲粉矣,羹熱而不懲,轍覆而不戒,則觸危穽而蹈禍機,必無幸矣,惟有沒齒屛遠,泯跡田間,庶可爲息影自靖之圖矣。頃乞恩暇,漸謀歸休,來依松楸,經紀山事,暑病沈綴,兟兟危劇,文字陳辨,亦不能自力,今始略暴危懇,仰瀆離照,若其職名,不待臣言之畢,必有以處之矣,重入脩門,已無其路,瞻仰雲天,有隕如瀉。伏乞邸下,曲賜照諒,削臣之職,治臣之慢,另飭政曹,勿復注官,以謝人怒,俾遠世患,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以慶尙監司閔百祥狀達,固城居束伍軍私奴順己等燒死事,傳於尹光毅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副校理金陽澤書曰,伏以臣,昨叨春坊兼任,感激恩渥,纔已出膺,不意此際,又有玉堂新除,是則臣僨誤之地,徊徨踧踖,不知所出。念臣獲戾明時,今已三載,每一追惟,實訟愚妄,天地慈仁,河海涵容,甄錄之典,至及是職,固知聖明曲庇之念,竝欲滌瑕蕩垢,不記宿愆,而在臣私悰,益增惶蹙。今有罪而濫荷抆拭,有除而復叨宿趼,義當𨃃蹶趨謝,少答恩眷,而株守難改,蠢動無由,蓋臣危卼之情,前旣略陳於大朝,雖不敢每每追提,而若其去就之節,宜一昭暴。臣之始叨見職也,不量時義,妄陳蕘說,而日月遺照,雷霆遽加,威顔咫尺,衷悃阻閼,狼狽兢蹙,無地容措。臣誠頑愚,不能卽日刳腹,白其本情,而跼蹐高厚,嚴無所歸。到今歲月稍久,霈澤雖洽,而私心悚懍,與前無異,何敢恬然、晏然,復蹈已覆之轍乎?且經幄之任,臣本萬萬不稱,曩歲薄出,只個一謝計而已。學則蔑裂空疎,無可以資啓沃,跡則滓濊累釁,不當以近淸光,先輩雋望,猶或謙挹不居,今臣旣庸騃矣,加有難貰之罪,又安敢視以當來,唐突冒出乎?區區迷執,參前倚衡,不但自分已熟,抑亦擧朝之所悉。與其憑依寵渥,僥冒榮塗,無絲髮裨補,徒壞廉義大防,無寧退守本分,毋玷名器,少效塵剎之報耳。所帶宮僚,粗無擦身之勢,且切延頸之忱,前後除命,率皆承膺,誠以嚴畸之蹤,非此則將無伸分之地,而今玆新叨,情危勢格,轉身無路,館直不備,承有飭敎,而嚴召之下,未免坐違。雖緣微諒之如上所列,慢蹇之罪,無以自逭,至若蹤地之偪側,怨敵之齮齕,猶屬自己身上,未敢煩複拖說,只以出處之有關四維,引以爲辭。伏乞離明,俯垂察諒,亟令遞臣職名,仍治臣違逋之罪,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21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陳書受由。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昌壽初度呈辭給由。左副承旨宋昌明服制。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豐基郡守閔堦。

○鄭必寧達曰,卽者檢閱李齊顯,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奉敎尹東星,待敎蔡濟恭,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必寧以弘文館以gg言g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金陽澤,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墓、本曹郞廳、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歸厚署、典牲署、圖畫署、官員等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掌樂院、司蓄署gg司畜署g、禮賓寺、東西活人署、東西氷庫、司譯院、內醫院、典醫監、惠民署、觀象監、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以禮曹言啓曰,昨日發遣本曹郞廳二員,分往東西道各陵,詳察官員入直,守護軍勤慢,火巢內木根有無,則俱爲無頉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達曰,弘文館修撰兪宇基、趙雲逵,副修撰林錫憲等禁推事,徽旨達下矣,兪宇基時在忠淸道木川地,林錫憲下去淸州地,趙雲逵時在京畿安山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檢閱李齊顯書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抱痼疾,數年以來,氣益衰而病益加,顧臣情理,夫豈有離捨供職之勢,而分義是懼,黽勉持被者,今已三箇月矣。卽接家信,則臣母病,重傷於近日暑濕,宿病之外,更添別症,寒熱交攻,肢體刺痛,飮啖全廢,精神昏迷,目下病情,實有凜凜之憂,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不堪一刻按住,玆敢冒死陳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工曹判書趙觀彬書曰,伏以,臣於主文之任,義在自畫,再書申籲,悉瀝肝血,而及承下答,不惟不許鐫免,辭旨辛勤,至以須勿更辭,爲諭,臣於是,愕然失圖,殆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冒出世路,雖自附於感戴主恩,生死以報之義,而畸孤創約,未忘窮人之本分,區區所自勉者,只在於避遠華安,以補晩景之志節。顧臣前後踐歷,罔非踰分,而若言其掄選之重,委畀之隆,爲一國最華極安之職,無過於文衡一銜,蓋其兼掌三館,責任甚鉅,從古難其人,國朝以來,經是職者,不滿百數。雖今名器漸輕,倖宦相望,而惟是文苑傳硯,尙雲稀尠,今乃以如臣鹵莽,苟然充位於常格之外,臣又拚棄平昔之素戒,敢爲冒據之計,則一世之持淸議者,其必曰,是夫也食其言,眞箇貪榮之鄙夫也。臣雖喙長三尺,無以自解,此臣之所以決意力辭,限罪求免者也,若其才分之不稱,格例之不成,固已取同朝之譏,貽四方之笑,臣何足言?有關國體,竊想離明臨照,宜有以體諒臣肝膈之辭,不待曠日撕捱,而早賜處分矣,玆敢不避煩瀆,更陳危迫之懇。幸乞收還臣所帶文任,以存館閣愼簡之規,以全士大夫廉愧之節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猥膺專對,今方治任,待涓吉當發矣,第聞副使李昌誼,母病沈篤,漸至危域,昌誼方在煎泣焦遑中。其情理如此,而迫令離捨遠赴,非孝理所宜,若或臨時遞易,則狼狽尤多,不如早爲變通,以便公私。臣謂李昌誼副使之任,卽爲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宜矣,臣行之不可不早發,曾已筵達矣。臣取見臣瀋行謄錄,則先送李樞,齎咨入瀋陽,探問皇太后來不來,樞行未還之前,臣則發行道中,得其回報,而方物追到灣上矣。今欲待金瑞回還後發程,則恐涉太緩,而以日字計之,回信當在八月旬間,今亦依瀋行例,辭陛吉日,趁旬前推擇之意,分付該曹,宜矣。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副使許遞其代,當初副擬爲可,以此代差,宜矣。旣問當知報而行,只此而已,其何悤悤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6月22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陳書受由。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服制。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未肅拜。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襄陽府使沈益聖。

○朴銑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左副承旨宋昌明同姓六寸妹故參知許沃妻淑夫人宋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傳於鄭必寧曰,再明主第,當爲親臨,三嚴卯正一刻爲之,侍衛以十日受點人擧行事,儀曹、騎曹卽爲分付。

○又傳於鄭必寧曰,王世子隨駕祗迎、祗送,置之,前後鼓吹去之事,卽爲分付禮曹。

○又傳於鄭必寧曰,侍衛時刻單子,今日內入之,而凡單子,只以主第二字書入,問安承旨、守宮承旨,以前日爲之之人,爲之。

○傳於朴銑曰,開門單子,以差早書入。

○又傳於朴銑曰,時刻單子,曾有永入之時,留置,分付,而開門單子,兵曹原單子書入。

○又傳於朴銑曰,訓局隨駕軍,以八哨擧行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進賀兼謝恩副使單南泰良。

○傳於朴銑曰,摠管數優,而如是稱頉,草記捧入耶?置之。政院知悉擧行,右承旨再度,似爲達下,還爲入之,待其達下前單子入之。守宮承旨,同副承旨爲之。

○以金尙重爲承旨。

○洪鳳漢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宋瑩中,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銑,以兵曹言啓曰,上年主第擧動時,禁軍等服色,因下敎除甲冑矣。今此節目中,亦依此磨鍊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主第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今番置之,可也。

○鄭必寧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黍打作,則所出三石二斗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備忘記,造鍼時監造官李以才,相當職除授。

○全羅假都事狀達,靈巖等官居店民朴興太等渰死事,傳於朴銑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京畿監司金若魯狀達,南陽等官居良人裵次達妻李召史等燒死、渰死事,傳於朴銑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6月23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明日擧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停。

○傳於洪鳳漢曰,凡大臣呈辭,大朝不允批答,例以王若曰書之,啓請安寶矣,世子不許下答,當以王世子若曰書之,請出世子印踏之,知此爲之。

○朴銑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字內鷹峯西邊體城頹毀處六間許及東小門北邊體城頹毀處六間許,今當改築,而所入石子浮出,然後可以始役。自前築城時,東郊蘆原近處所在石子,連爲浮出以用矣,今六月二十四日爲始,依前例浮出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身病,初度呈辭不許下答。王世子若曰,纔覽引疾之箚,遽上丐閑之章。去就太輕,驚惑滋甚。惟卿,柱石雅望,珪璋美姿。識足以淹貫古今,才足以綜理事物。志操廉介,荷大朝知遇之隆,言議和平,務一世寅協之道。仲山甫之夙夜匪解,有闕則補之,司馬光之平生所爲,無不可言者。逮玆小子之代理,益切元老之仰成。若涉大川,藉卿而爲舟揖,如扶巨廈,用卿而爲棟樑。夫何求助之辰?乃有釋負之請。廊廟憂悴,縱榮衛之或傷,藥餌扶將,庶陽和之遄復。顧今朝家多難之會,尤非輔相求退之時。天災時變之荐臻,人皆憂歎,國計民事之方急,誰與詢咨?忠孝相傳,追先卿報肅考之義,休戚與共,體聖上毗元輔之心。無或誠信之未孚,此實安危之所係。義則重於師傅,政須輔導離筵之功,望固切於輿儓,詎忽弘濟屯艱之責?重宸之眷注不替,初無情勢之可言,遲暮之精力未衰,莫曰疾病之難強。允宜鞠躬而盡節,不容袖手而傍觀。於戲,語其行藏,大臣無潔身之義,論以道理,君子有循國之忠。亟斷來章,勉副至意。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校理李奎采製進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受恩暇,調病有日,而中間暑泄,轉成毒痢,一日夜登溷無算,眞元虛脫,痛楚苦劇,奄奄垂死,人鬼莫分,此際伏聞大朝,明將臨幸主第,以此病狀,萬無起動參班之勢,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亟令攸司,治臣慢蹇之罪,以爲百僚之警焉。仍念臣,以至愚無似,蒙大朝隆恩渥澤,忝居揆地,十年於玆,憒憒碌碌,無一善狀。旣不能仰副大朝委託之意,又無以奉贊邸下維新之化,事事乖當,件件做錯,罪戾日至於增積,情跡不勝其危蹙,惶懼之極,無所措躬。引分自處,以避賢路,宜已久矣,而況今專對有命,遠行在前,還朝之期,約過半年,其間重任之瘝曠,當如何哉?將使至尊獨憂,首相賢勞,亦非臣心之所敢安也。伏乞卽遞臣所帶相職,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亦令臣得以安意就道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礪恩君梅書曰,伏以臣父,今年八十一歲,氣息奄奄,如日下山,自數日,猝得暑泄,度數無算,元氣脫鑠,方在凜凜垂盡之境,人子至情,不可須臾離捨。今此動駕時,侍衛重任,決無趨赴之望,玆敢瀝血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離明,俯諒情勢之到此,亟遞寶劍之任,俾得專意救護,以尋生路事,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以咸鏡監司鄭益河狀達,定平居劉成奉等囕死事,傳於宋昌明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6月24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時酉時,日暈。

○大駕入主第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重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鄭必寧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金尙重曰,軍兵入來時,雖自喫飯,隨駕之後,或有家在郊外者,使各其軍門夕飯饋給。

○又傳於金尙重曰,陵幸時隨駕軍兵及留京軍兵饋飯與否,何以爲之耶?問啓。

○傳於尹光毅曰,當初下敎,或慮犯夜門閉,軍兵中致有闕飯之弊矣,分付各軍門,使之着實傳食事,申飭,其中或有城外軍兵闕食之弊,則大將知悉,卽爲自軍門饋飯後以啓。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隨駕禁軍及標下軍兵中家在城外闕食者,卽已抄出饋飯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傳敎,隨駕軍兵家在城外稍遠之類,抄出饋飯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傳曰,當初下敎,或慮犯夜門閉,軍兵中致有闕飯之弊矣,分付各軍門,使之着實傳食事,申飭,其中或有城外軍兵闕食之弊,則大將知悉,卽爲自軍門饋飯後以啓事,命下矣。本廳留陣京外軍兵,使各其隊餘軍,一一傳食,無闕飯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身病,再度呈辭,不許下答。王世子若曰,勉諭纔宣,謂余心之或諒,遜牘繼至,胡卿意之莫回?殊非平日所期,試看此時何等bb時b。國事之委靡益甚,政急振刷之方,民生之凋瘵未蘇,若爲拯濟之策。小子承代理之命,尙賴黃髮之詢玆,大朝篤倚毗之誠,豈遽赤舃之求退?惟卿,忠勤有素,望實俱隆。器度溫醇,大小官師之矜式,聰明淹貫,今古典章之周該。言議則調劑辛鹹,如范淳夫之無黨,才猷則綜理機務,若姚元崇之救時。夫何仰成之辰?乃有釋負之請。病雖愆於榮衛,自可勿藥而瘳,年未至於退休,盍思盡瘁之義?矧左揆出疆非遠,將見鼎席之殆空,豈元老在家不知,一任廟謨之久曠。余方寄弘濟之責,卿莫懷賢勞之歎。於戲,賓筵之奏對未聞,實多泮渙之慮,師座之輔導亦阻,益切虛佇之心。亟斷來章,勉副至意。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洪重徵製進

○二十四日卯時,上幸主第擧動隨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朴銑,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以次隨駕。大駕入主第後,上曰,隨駕軍兵自軍門饋飯與否,問啓。出傳敎上曰,軍兵入來時,雖自喫飯,隨駕之後,或有家在郊外者,使軍門夕飯饋給。出傳敎上曰,陵幸時隨駕軍兵及留都軍兵饋飯與否,何以爲之耶?問啓。出傳敎上曰,當初下敎,或慮犯夜門閉後,軍兵中致有闕飯之弊矣,分付各軍門,使之着實傳食事,申飭。其中或有城外軍兵闕食之弊,則大將知悉,卽爲自軍門饋飯後以啓。出傳敎申時,仍命諸司豫備。大駕還宮後,諸臣以次退出。

6月25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方在呈告,左議政趙顯命陳箚辭免,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二十八日國忌齋戒,二十九日正日,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冒暑動駕,侵夜還宮,調攝之節,眩氣之候,不瑕有添損乎?前入茶飮,似已畢進,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差歇,茶飮欲更觀進御,再明入侍,宜矣。

○洪鳳漢啓曰,今六月二十五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事,命下。而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俱以病不來,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尹汲病,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都承旨洪鳳漢進。吏批啓曰,楊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牧以畿輔難治之邑,近又數遞,不可不擇差。同道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厚陵參奉安鼎福,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朴文秀爲判義禁,金相福爲刑曹參議,呂善應爲吏曹佐郞,李敬天爲司宰主簿,李萬華爲活人別提,鄭德純爲引儀,金始熺爲楊州牧使,朴奎壽爲順天府使,趙榮約爲假引儀。校書博士單李重武,著作單鄭忠彥,兼掌令申暐。

○有政。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趙榮國病,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知趙明謙病,左副承旨尹光毅進。

○兵批啓曰,知中樞府事黃聖河呈狀內,癃老殘骸,近得暑癨,症情危惡,萬無起動供職之望,斯速啓遞雲。老病旣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崔齊㟞爲同知,韓致亨爲忠翊將,慶興君栴爲副摠管,李弼大爲武兼,梁世勣爲晉州營將,鄭延爲中樞經歷,呂應周爲興陽監牧官。副司直李昌壽。

○朴銑,以嘉禮廳bb言b啓曰,自前王子、公、翁主嘉禮外宣醞時,承旨進參事,定奪擧行矣。今此和緩翁主嘉禮,納采、納幣、親迎日外宣醞時,依前例承旨進參,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御營廳言啓曰,宿衛騎士,每於上番之月,兩營各設都試,合春夏等計畫,各取居首一人,閑良則直赴事,前已節目啓下矣。自正月至六月都合計畫,則十一番騎士閑良林萬夏,以六十六分六步居首,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傳敎,本營留陣軍兵中家在城外闕食者,卽已抄出饋飯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宿衛騎士,每於上番之月,禁、御兩營,各設都試,合春夏等計畫,各取都居首一人直赴事,前已節目啓下矣。自正月至六月都合計畫,則二番遂安騎士閑良朴鵬棲,以七十七分三步居首,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朴銑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七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於領議政金在魯家,請受祿牌,則以爲,疾病危劇,方在尋單中雲,而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答曰,令倉官輸送。

○以忠淸兵使狀達,淸州等官居幼學安奇等爲虎囕死事,令於朴銑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副應敎趙暾書曰,伏以我聖上憂勤國事,二紀如一,萬機之繁,實妨靜攝之節,念宗社經遠深謨,使邸下代理庶務,不待政令之維新,邸下之大孝,已著於代勞矣。億兆延頸,八域拭目,臣待罪畿輔,雖阻賀班,而區區之忱,自不敢後於人矣,千萬夢想之外,玉署除旨,馹召之命,聯翩遠辱,光動下邑,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臣之學識空疎,本不合於經幄之狀,已蒙大朝之俯察矣。曾未能守戒榮途,屢忝館職,畢竟孤負責任,自速罪戾,追惟咋舌,悚悸每至。幸遂居外之願,出宰丘墓之鄕,幽明含恩,賤分粗安,而才拙剸劇,效乏求芻,且罹喪禍,久曠事務,公私狼狽,譴何是俟。不意誤恩反加,此際聞命若驚,莫省所以致此也。第念,當今急務,正宜招徠弘儒,使之出入侍講,朝夕左右,以資顧問,以責納誨,俾睿學日就高明之域,以副大朝付託之重,如臣無當,內外蔑效者,宜在屛棄,不煩召收,而今玆恩命,實出格外,臣實感泣,不知死所。在臣義分,卽當𨃃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本來情地,有萬萬難強之勢,而目下疾病,無一分供仕之望。且見帶之任,比宿趼地望自別,則雖使臣素無情病之可言者,尤豈有去就之暇論哉?伏聞日前,以本館諸僚之在外,至有禁推之命,臣雖以下諭日字之不久,倖免對吏,而臣心悚惕,當復如何?宜卽進伏輦轂之下,號籲祈免,而病淹鄕廬,轉動無路,敢從縣道,猥陳微懇,臣尤死罪。伏乞離明,特垂鑑憐,卽賜鐫罷,重勘臣罪,則豈但賤臣私分之幸也,實爲邸下愼官方警具僚之一政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bb重出b領議政金在魯身病,再度呈辭,不許下答。王世子若曰,勉諭纔宣,謂余心之或諒,遜牘繼至,胡卿意之莫回?殊非平日所期,試看此時何等時。國事之委靡益甚,政急振刷之方,民生之凋瘵未蘇,若爲拯濟之責。小子承代理之命,尙賴黃髮之詢玆,大朝篤倚毗之誠,豈遽赤舃之求退?惟卿,忠勤有素,望實俱隆。器度溫醇,大小官師之矜式,聰明淹貫,古今典章之周該。言議則調劑辛鹹,如范淳夫之無黨,才猷則綜理機務,若姚元崇之救時。夫何仰成之辰?乃有釋負之請。病雖愆於榮衛,自可勿藥而瘳,年未至於退休,盍思盡瘁之義?矧左揆出疆非遠,將見鼎席之殆空,豈元老在家不知,一任廟謨之久曠。余方寄弘濟之責,卿莫懷賢勞之歎。於戲,賓筵之奏對未聞,實多泮渙之慮,師座之輔導亦阻,益切虛佇之心。亟斷來章,勉副至意。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洪重徵製進

6月26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式暇。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懿仁王后忌辰齋戒。

○夜四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朴銑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三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竝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身病,三度呈辭,不許下答。王世子若曰,敦勉之旨,已悉於再宣,巽辭之章,又煩於三至。此非所望於卿者,故復敷心而告之。顧念元老之去留,實係國家之輕重。托卿爲股肱心腹,大朝之眷注旣隆,倚卿爲柱石棟樑,小子之仰成斯功。導我以正道,越自胄筵勸講之初,輔我以洪猷,益著賓席引對之際。雲胡釋負之請,乃在求助之辰。夙夜在公,雖或積瘁而成疾,艱虞溢目,豈可謝事而就閒?天災荐臻,誰任陰陽燮理之策?朝象未靖,尤急辛甘調劑之方。數旬未能造朝,日深如渴之望,一病初緣憂國,豈爲自便之圖?宜勉盡悴之誠,何遽捨我而去?嗚呼,微涼欲生於殿角,可想美疢之將蘇,長霖有妨於農功,政宜民憂之豫講。亟斷來牘,勉副虛心。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南泰慶製進

6月27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懿仁王后忌辰。

○仁穆王后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眩氣,差歇後一樣乎?臣等旣承今日入侍之敎,當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茶飮,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右副承旨金尙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尹光毅曰,李熙春上書東宮,而以鐵車、龜船造出,爲請,必有其本,元本入之。

○宋昌明以宗廟署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祭器欌今已畢役,而祭器亦以淨洗矣。今日本署提調臣鄭羽良,與戶曹判書臣朴文秀,依傳敎共詣宗廟、永寧殿,看審淨洗祭器,仍爲奉安於祭器欌後,退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答前縣令李熙春書曰,覽書具悉。爲國條陳,其誠可嘉,旣稟大朝,當下敎相臣、將臣矣。元書留中。

○己巳六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假注書申五淸,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許錭、方泰輿、金履亨、高挺參、李以材進伏訖。尙魯曰,近來夜則顯有涼氣,聖體調攝此時,若何?上曰,眩氣,差勝後一樣矣。尙魯曰,蛔氣,若何?上曰,亦差勝矣。尙魯曰,寢睡、水剌諸節,亦若何?上曰,夜有涼氣,故寢睡頗勝,水剌亦比前差勝矣。尙魯曰,茶飮盡爲進御乎?上曰,尙有餘貼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尙魯曰,王世子睿候,若何?上曰,好過矣。尙魯曰,請診候。上曰,唯。應三診候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而度數則好,右三部寸關,有闊體而調均矣。起鵬曰,左三部沈靜,右三部有闊體矣。錭等所達,與首醫同,尙魯曰,茶飮繼進與否及他劑變通事,使之議定,何如?上曰,日熱如此,湯劑進御,欲停止矣。尙魯曰,此下敎,問於醫官,何如?應三曰,下敎誠好矣。僉醫曰,臣等亦無異議矣。上命承旨,書茶飮,仍爲停止,更觀後日次事。出榻敎尙魯曰,後日次爲五日,日字稍間矣。上曰,何妨也?尙魯曰,頃日以敦義門南邊城圮事下敎,故臣使敎鍊官往見,則十餘間內拗外墳,且草茂其上,故外面視之,則似有頹圮殊常之慮,實則二三年內,無頹圮之患雲,待其頹圮,一時修築,好矣。上曰,惠化門亦然矣。鳳漢曰,各軍門習陣單子及各道習操狀聞,事係動兵,而因循入達,實非重事面之道。此後此單子此狀聞及凡係軍政者,竝依前入啓,內外中日單子,亦關賞資賜第之典,當爲入啓,各軍門中軍以下將官從事官、捕盜廳從事官單子,各司官員單付單子,軍銜單子,亦係除職,當爲入啓。擧動臨時軍門大將引入者,請牌啓辭,亦係戎政,當爲稟請於大朝,翰林召試時擧行等事,事係試場,當爲稟裁於大朝。且政稟,例入大朝,而或當臨急變通差出者,則初不稟於大朝,而直入望單,事甚未安。此後則承旨變通,雖請於東宮,差出,當稟於大朝,玉堂、春坊、摠府及各司堂上官,令政院稟旨,差出草記,達下後變通,雖請於東宮,差出,當稟於大朝。京各司官員或請遞,或請罷,仍請差出其代,或請換差草記及外方守令罷黜,仍請差出狀聞達下後,差出一款,自本院單擧啓稟事,區別定式,俾無臨時做錯之弊,何如?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道臣之狀請,除歷辭發送守令,非矣。道臣安敢請特旨乎?此一款,使政院申飭,好矣。上曰,所達,是矣。仍命承旨書傳敎,藩臣之道,與朝臣有間,曾無其例,而近年以來,或直請裁處,或請以口傳,或請除辭,其中雖有事微者,京外官方,不可無界限。此皆謬例,亦不可不釐正,以嚴官方,政院知悉擧行。出榻敎上曰,頃日出給摠府草記,或慮南泰良因此而辭免,摠管兼爲撕捱副使矣,動駕日見之,果然入來,而其人詳明可用,副使得其人矣。尙魯曰,泰良之處事詳明,可以有樹立之人矣。上曰,重臣善知人矣。尙魯bb曰b,守令署經,關係重大,特敎之外,非大臣則莫加陳請,而近年以來,承宣亦爲仰達,此路不可不嚴防矣。且以目下事言之,湖西、湖南,雲有情勢,皆以假都事替行狀聞,及備局報狀,此乃無前例之事也,古則道臣之遭人言者,臺啓拿命外,不敢以情勢,替行狀聞,而今此兩道替行狀聞之路,亦不可不防矣。上曰,湖西道臣,似爲撕捱,而湖西道臣之撕捱,過矣。以朴盛源事,爲嫌,則亦一朴盛源,何足爲撕捱也?仍命書傳敎,凡藩臣有職牒,則不敢以都事替聞,舊例也,忠淸、全羅兩道臣之過爲撕捱,曾聞元良次對,大臣陳白,已有申飭雲,而今聞凡狀聞,俱以都事替行雲,其涉寒心。當該道臣,竝從重推考,此等狀聞,矇然捧納承旨,一例重推。出榻敎尙魯曰,頃日都承旨,以忠翊、忠壯將事,有所仰達,而臣意則巡將亦以出身差出,則好矣。上曰,永塞白徒,亦如何矣。尙魯曰,白徒之路狹,殿下勿惜也。上曰,此下敎,將來當爲熟論,而足以慰悅出身之道矣。仍敎曰,士夫孽子之黃口者,爲敎鍊官,國家有事之時,渠安知坐作之節乎?仍命書傳敎,出身前銜之沈滯,莫若近日,分付兵曹,雖於巡將,此類豈下於白徒?益加調用。禁、御兩營,摠、守兩廳執事,亦以出身,另加調用,而有此下敎之後,若有依前白徒濫雜之弊,則兵判及當該大將,宜有私勝公之飭,以此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6月28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宣懿王后忌辰齋戒。

○巳時未時,日暈。

○朴銑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空闕摘奸事,出去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四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依。

○傳於朴銑曰,問安承旨,左承旨,守宮承旨,同副承旨,依前爲之。

○又傳於朴銑曰,侍衛及時刻單子,今日內修正以入。

○又傳於朴銑曰,更思之,朔祭當用祭器,用後依前入置,以待奉審事,分付。

○朴銑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四度呈辭。令曰,承旨敦諭。

○朴銑,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一日太廟展謁時,王世子隨駕及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來七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於本家,則以爲,疾病危重,至尋長單,不仕受祿,古無是義,恩令之下,又不得領受,不勝惶恐雲,同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二十八日卯時,上御宣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朴銑,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記事官李宜哲、李齊顯,以次進伏訖。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團領袍,御宣政殿月廊南階上褥位。禮房承旨宋昌明,奉進祝板。上親署訖。昌明詭gg跪g受祝板及香封,權安於案上。左通禮鄭觀由趨入,俯伏褥位之左。上出就褥位南向立。獻官海興君橿趨入。左通禮鄭觀由詭gg跪g啓請詭gg跪g。上詭gg跪g。昌明以香祝東向詭gg跪g進。上受香祝,詭gg跪g授獻官海興君橿,西向詭gg跪g受興。左通禮鄭觀由詭gg跪g啓請興鞠躬。上興鞠躬。香祝由正門出。左通禮鄭觀由詭gg跪g啓請平身。上興平身。因御座後,上命都承旨,進前書之。上曰,淸齋之中,追慕一倍。近日眩氣差勝,趁此時欲爲展謁,且有奉審之事,太廟秋展謁,以來月吉朝擧行,回駕當以弘化門,時刻以卯初三刻爲之,開門差早。出榻敎上曰,祭器待奉審後洗整事,分付。又命書傳敎,上曰,今番展謁時,禁衛營留陣回駕時,仍留其處祗迎,御營廳留陣,先爲留陣於板前屛門祗迎事,分付兵曹。出傳敎兵曹判書金尙魯曰,三伏前動駕,誠甚悶然矣。上曰,日氣稍涼,眩氣差勝,予欲趁此時展拜矣。尙魯曰,京外擧動時,各軍門懸燈一節,每每稟啓,事涉支煩。今後則以此一節,添入於節目中,令各其軍門,直爲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傳敎因入眞殿後,諸臣以次退出。

6月29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服制。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宣懿王后忌辰。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前校理魚錫胤,給牒敍用。

○傳於朴銑曰,夜對爲之,而持《自省編》,右副承旨入侍。

○二十九日卯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儒臣先爲入侍時,左副承旨尹光毅,副校理李奎采,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李宜哲、李齊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注書出去,副提學趙明履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趙明履同爲入侍後,上命承旨書傳敎。上曰,堂下武臣末仕可矜,曾已知矣,而聞兵判所陳,宣傳官報仕者,只一人云,推此尤爲知也。大抵用人之法,專爲人而不擇才,豈特宣傳?同是一廳之人,而有其門望,則何至於末仕?雖至末仕,復何沈滯?況宣傳官,內三廳中最重,雖祛此例,有何不可,而然國之典章,豈可爲其人,續續更之?且一廳若此,其他二廳,亦豈無向隅之歎,而非王者一視之道也,其所末仕,非渠已慢,十人共仕,一人居末,勢所固然。其中若有門望赫赫者,則先爲擢用,其若一般之人,因此沈滯,宣傳官,卽名武,而其猶若此,況遐方之人乎?此後內三廳末仕者,一依本例,毋滯調用,末仕不調用之前,毋敢復職。他人廳勸武軍官,意蓋深矣,而近來視若等閑,故此輩不肯赴焉,熟知此弊,曾有飭厲。此後南行宣傳官,必也勸武中有宣薦者擇差事,定式施行。出傳敎上曰,淸齋追慕,命讀述編,一倍此心。國舅奉祀人調用事,曾已下敎,其令該曹卽爲擧行。出傳敎上曰,禁推儒臣付過放送,仍卽牌招入直,在外儒臣,亦爲申飭,不多日內,使之入城謝命事,榻前下敎。出榻敎上曰,武弁之子,學射而爲南行勸武者,只爲妻孥,其情可矜。奎采起伏曰,下敎誠然矣。上曰,副學御製讀之。明履讀而止曰,章字疑誤也。述編有內篇、外篇,章字則內篇中第七章雲矣。上曰,分讀三篇,好矣。上曰,覺字、省字中,何字尤緊?明履起伏曰,省字尤切矣。上曰,承旨御書末端下,繼書之。承旨畢書後,上曰,讀之。光毅讀訖,上曰,遺字意有在焉。豈曰命攝故云雲。上曰,副學一編洞讀之。明履更讀訖,上曰,復字,何如?明履起伏曰,復字不如有字矣。上曰,成王、武王,古之大聖也,見金䕨gg金縢g然後知成王之善焉。上曰,副學出去,御製中桀、紂二字,予有所戒,書入東宮,勉陳,可也。奎采起伏曰,小臣親承聖敎,當傳於宮官,使之朝夕諷誦矣。上曰,御製書二件,一則入於東宮,可也。明履曰,向者擧動,御製旣已編次以入,而涕潼潼之潼字,謂水gg渭水g之謂也。上曰,然。以涕凝瞳,改之好矣。奎采曰,玉堂上下番苟艱,闕直已至多日。兪宇基、林錫憲禁推後,付過放送,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承、史以次退出。

○二十九日二更二點,上御崇文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尙重,侍讀官李奎采,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問內酒房所用酒,半一朔幾何,一年幾何以來。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後,上命玉堂下番李奎采,讀《自省編》序文。奎采讀序文訖,又命讀內篇。奎采讀內篇第七章景廟友愛無間,保有今日之文訖,上曰,予於懿陵王后,嫂叔之間,而實則有異於常者,卽傳敎中義雖嫂叔,恩猶母子之義,向日明陵忌辰,經夜齋居於眞殿矣。今此所御之堂,卽舊時諸王后所奉御神位之地,庚戌年王后喪時亦然,故予今日亦齋居,則此思念舊時,命諸此章,意有所在,所以不講他書,而又講此書者也。仍命三次讀訖,又下敎曰,此下跋文,有可觀者,此則承旨讀之。讀跋文訖,奎采起伏曰,淸齋之日,命讀此文,可見聖意之所在,而殿下平日孝悌出天,無一時一事之或間,群下孰不欽仰聖德耶?然此非特殿下之所自爲,其所以導諭我元良之法,亦不外此,宜有以益盡以身敎之道,而殿下學問之功,尤當益用其力,以爲出治之原,何如?苟非學問,何以爲國?殿下近講《聖學輯要》之書,此書非不好,但其廣大深微,有難領要而反約,不如此《自省編》之所言者,雖堯、舜之聖,無以加矣。蓋此書雖創自聖製,而實則未能盡其言者,當有之矣,今不必他求,只就此書,講究其所未行者而深體之,又先儒所著《夙興夜寐箴》一篇,尤切於聖功。伏望就此二書,時召臣等,熟講而力行之,好矣。上曰,向時南泰溫,力贊此編,以爲當有所未盡述者,宜作續編,以盡其言,然此書之作,本爲貽我元良之計耳,豈有補於學問之功乎?且予少時,猶未能力學,而有所補益,況此年衰之時,雖欲講讀,豈有一分工效gg功效g耶?以由淺入深之義,言之,庶幾可耳。奎采曰,學問之道,不在高遠,只循此書所言者而行之,則堯、舜之道,不外乎此矣。此豈可以淺近者而斷之乎?實聖賢極功之所在者,不但貽謨於東宮矣,殿下所宜服行者,然不必驟讀而務多也。只是從容評講,而俯相論難。如曰某句某文,吾所未行而未能者,須力行而勿掇之,則其有益於聖學與治道,如何哉?上曰,豈如是乎?向者尹得載,以此書比於典謨,予實愧之矣。此書豈有可觀者乎?尙重曰,不然。此書一字一句,莫非義理之實,無一泛然說出者。雖是聖躬所自作,勿以此自少,須是量度吾能行此否乎,孜孜焉加工,則其所以貽燕之謀,豈不大乎?上曰,兩臣非面謾者,但看得太過耳,此書所言,不過如世所傳百聯抄者耳。奎采曰,臣等雖無狀,豈敢面謾乎?臣常以爲,《聖學輯要》雖好,而其有功於身心治道,則此編爲最要矣。上曰,此則儒臣有博約之意,然予豈能博而約乎?尙重起伏曰,何其然乎?殿下此時,正爲學加勉之時,若不然,何以貽燕於後嗣乎?且《夙夜箴》,文雖少而指至要。只此二書,循環而熟講之,則在聖上攝養之道,當復如何?上曰,予常以補中益氣湯,無益於病,《夙夜箴》,無益於學矣,蓋其無味而易懈故耳。尙重曰,雖然,不知不覺之中,自有所益,不可以無顯效而作掇矣。上曰,雖使諸臣讀此篇,實有所瞿然者矣。加編中所述侍宿者有矣之文,初則曰多矣,卒後改之曰有矣,以從實錄,當此之時,予有踐行之心,不然則欺群下,故予嘗內顧而瞿然矣。因此忽思之,頃日殿庭中,見有遺踐休紙,而紙上有天字寫在路傍,顧謂中官,令勿復踐之,仍澣而藏之也。又嘗見孝廟御筆,初則直受而覽之,更思之,心有所不安,遂更着道袍而覽之,然後此心始安矣。尙重起伏曰,此乃殿下誠敬油然處,須推此意而措之於事爲也。上曰,是故,於予心,尤有所愧矣。仍語及《小學》曰,予嘗讀《小學》幾二百番,故於其諺解,尙有所誦貫者矣。然予今衰矣,聰明日耗,轉多忘矣,然讀書貴多遍數,聰明亦不足博矣,蓋莫如讀之,莫如誦矣。尙重曰,然矣。書不必多讀,只熟讀一書,爲好矣。帝王之學,尤不在於務多,只在夫用工之精專,殿下一生所受用,不出於《小學》一部,以其熟故也。上曰,《小學》雖曰小子之學,實則大人之事,備矣。諸臣仰對曰,然矣。殿下孝悌之推,皆《小學》之力也。上曰,孝悌則過矣,但作事不敢放過,此則《小學》之功也。仍下敎曰,《小學》不云乎?戶開亦開,戶闔亦闔。予常在東宮,問安慈聖時,常遵此禮文而不改,慈敎以爲,邸下固執,甚矣,此亦見其一端矣。仍而轉及《小學》戶外有二屨,言不聞則不入之文。上曰,此謂不可干人之私耳。且如向時鞫獄時,私書亦不宜披見,予於此,爲諸臣淺其所爲矣。若不見其書,則可以都無事矣,予則非遇此等事,人有來言者,則便呵止之,其人無聊而止矣,由此之故,予欲於凡事,欲聾而不聞矣。至於世道之變,尤不欲聞之矣。奎采曰,此誠深知爲治之法矣。夫察見淵中魚不詳,是之謂耳,但諸臣無平日工夫,故傳布四出,以至此矣。上曰,予不欲見今日庸庸碌碌底世道,而寧欲無知矣,深思之則但有操心之功,故不至於此,是則《小學》之力耳。尙重曰,聞此下敎,臣竊悲之。但《語》曰,不癡不聾,不爲家翁。雖或聞此等庸碌之事,只當順應,而處之得當而已,今日世道,誠奇奇怪怪,無異於賈豎下賤之爲,臣亦惡聞之矣。上曰,世道之弊,一至於此,予實的見其情狀矣。苟使今世之人,皆知學問,則寧有此乎?辛丑年,予常往達城家。其時徐宗一在座,盛言戶判閔鎭厚吝惜出納之弊。其兄宗信曰,汝敢侮一國戶判乎?其純厚,可知矣,蓋宗一之言,亦有心於構毀,只似戲言無心之事,故無害耳,今人則不然,平居無所猷爲,必欲求聞筵說國家是非。其心非欲求此,以講爲治之法,只是欲求其過失,而排毀之,譏笑之,予所以惡之也。尙重曰,聖敎至此,非必他人,臣誠有此失矣。上笑曰,承宣誠實矣。予思量得世間人情狀,如親見之,世人又必謂,有衛臣監謗之術,然苟使世人各自安坐讀書而爲學,則寧有此弊乎?如宗一者,出於公心,故雖似侮毀朝宰,而實則無過矣。尙重曰,臣故以爲莫如在上者,崇儒而重道,欲救此弊,須用儒者也。上曰,金始炯常言,曉頭入朝時,見路傍舍,有明燈讀書者,皆中人耳,其士子則皆閉門熟睡,此可愧也。予思世人,不敎子弟經書爲學,而但敎以黨習,故世道如此耳。尙重起伏曰,士夫子八九歲,能知左右,則果先知黨習矣。然近日事,尤多可憂,廊廟俱空,無辦事之人,豈不爲悶乎?上曰,士大夫只讀書,則風俗自好矣。奎采曰,殿下旣深燭世道之弊,此則群下之罪,蓋無學問之功而然矣。然不須但自設弊,要使救弊之策而救之,則在殿下之一心矣。上曰,只要致今之士,而讀書興學則好矣。頃日尹東度勸予以興學校,其言是矣,然其如無好師,何哉?奎采曰,殿下兼君師之責,自上先須務學而崇道,則上行下效,自有其益矣。上曰,然矣。舜命契,爲司徒以敎士,然契非師也,舜乃師也。但予實無學,奈何?奎采曰,殿下他事,誠無所見,但興學之功,實有所不足矣。上曰,予已衰矣。此事亦望於元良也,但其性懶於予矣,何以爲之?奎采曰,殿下未免於退托,殊非臣民之福,聖人之血氣,有時而衰,若志氣則無時而衰,且學非別件事也,只如常茶飯而爲之,似好矣。且《自省編》卽是學耳。上曰,後世見此書,恐以予爲知學,此殊可愧。予豈能爲學乎?今日諸臣,但須扶我元良,以興東國也。但元良知學爲難,予則凡於書,十讀內外,能誦之,元良則三四篇內外,能誦,但以口誦爲限而止矣。奎采曰,東宮凡事,必效殿下之所爲,殿下宜益加敬愼,勿以非宜示之也。上笑曰,是故,其爲師也,誠難矣,但須冀其年長而自知之矣。尙重曰,以殿下之平日所講論貽燕於東宮邸下,臣子之所深望也。上曰,予觀其知見上稍優,近則汎濫矣,如誠敬二字,乃敢輕提而易用之,是則濫矣。奎采曰,此知誠敬之爲美而用之矣。上曰,雖知而外馳則無益矣,如口言孝悌而卻好色者,何益之有哉?且古人能說出好言語,而行不及古者多矣,其故,何也?尙重曰,言之易而行之難故耳,殿下亦宜戒此。奎采曰,亦須專着《自省編》,好矣。上曰,東宮喜看他書,而不看此書矣。尙重起伏曰,此書,說出性理處,雖少,而實則好文字矣。上曰,予不知性理,故不言之耳。奎采曰,雖然,實則有無限義理矣。豈必說太極無極,然後始謂之性理耶?上曰,誠然。如所謂太極者,豈在乎此?他只在當人身上矣。仍命承旨訓戒書數百言,使春坊官書進東宮,仍下敎曰,他日見此書,必有所興起感發矣。上問注書,酒房米數,其果問知以來耶?注書臣景閔起伏曰,一年所用,將至四百餘石矣。上曰,靡穀以作酒何用?然欲一切禁之,亦難,宜先自宮中禁之,書下傳敎。傳曰,酒之弊,已諭述編,而人皆曰禁,我則難禁,何則?國之祀典用酒,小民,何以禁也?祀典用玄酒,然後乃可禁也。然以用之物,蕩於無益之費,其已慨然,且予則曰,不用玄酒之前,酒難禁,其欲禁也,宜多釀也。欲禁多釀,宜先御用。噫,一斛之半,雖微,將活幾口之饑民,而滲泄於無益亂性之費,可勝歎哉?諺曰,宮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今聞度支一年之下,幾五百石之多。若此而何禁小民之多釀乎?備局次對,昔之十日復命五日至欽誦於科題有益次對宜益其次無益釀酒宜減其次,遵昔年加次對之盛意。內局所達香醞,慈殿封進外,今後一朔,依前數十日爲一次,作爲三次事,分付。噫,御供之酒,若是減次,爲小民者雖不禁,焉敢多釀?其令備局,分付中外。此風行草偃之意,非使法曹,乘此擾民者。噫,至愚而神者,民也,此予省費,爲民除狂藥之意也。其不遵奉,亦豈恆日冀望吾民之意哉?亦爲申飭中外,使民自遵,而勿令遶禁。出榻敎仍曰,古人多善飮者,如閔鼎重,先正臣宋時烈,是也。近則善飮者亦少,閔亨洙稱善飮,而實則劣矣。然此亦可以觀世道,今人固不能飮,亦不肯飮,蓋以人心不純,欲藏拙故耳,可勝歎哉?諸臣以次退出。

6月30日[編輯]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服制。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朴銑達曰,卽伏見平安兵使趙東夏今己巳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擧動相値,再明日常參,秋享大祭齋戒相値,連二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侍坐次對日次,而非但大臣竝有故,曾有限三伏停止之下敎,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時,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李天輔,除拜已久,尙未出肅,事涉未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鳳漢達曰,三館主文,爲任緊重,大提學趙觀彬,三書承答,尙未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洪鳳漢曰,御製中草書置編次人趙明履,使之入來。

○又傳於洪鳳漢曰,趙明履如已入來,則儒臣、承旨竝詣閤。

○又傳於洪鳳漢曰,承旨、儒臣,先爲詣閤,趙明履入來則,亦爲詣閤。

○金尙重達曰,臣承令敦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冒昧嚴誅,瀆控哀懇,至三至四者,亶出於萬萬不獲已,而重離之明,猶未曲照,恩批累宣,責勉彌重,今又特辱近密之臣,臨宣敦諭之辭,諄諄十行,夐越常倫,臣誠感泣,繼以悶蹙,衷情抑塞,罔知所以爲喩也。臣於相職,一直仍據,今已十有五年,莫效涓埃之報,徒積屍素之愧。況今老誖轉甚,觸事做錯,罪釁層疊,至不勝贖,而支離不去,久妨賢路,亢滿之災,終必顚覆,宜退,一也。臣之衰形醜容,久被天鑑之俯燭,累勤筵敎之愍憐,而年迫懸車,尙稽釋負,羈縻寵祿,犯古人鍾漏之譏蹩躠班行,有不時顚仆之憂,宜退,二也。勞瘁旣極,疾病重發,眞元先陷,寢啖全廢,種種症形,罔非危惡,殘喘縷息,望絶復起,宜退,三也。此皆眞情實狀,世所共知,豈敢一毫矯飾,仰欺睿聽?目今鼎席殆空,機務多滯,病裏惶悚,如負大何,日夜所顒祝,惟在於俯垂矜念,亟賜鐫遞。特諭之下,又未承令,只自席藁待譴而已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朴銑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提學趙明履,以典牲署提調,犧牲看品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以訓鍊都監言達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副校理申晦,已爲啓下矣,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日當海西五番六番騎士及標下軍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知會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七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右部前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九月初一日,與中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騎士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騎士五十人,追番騎士一人,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七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二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七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三番海西騎士五十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七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宗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洪鳳漢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上年進賀兼謝恩方物,移準於年貢,例有謝恩士,還等勘罪後,禮部咨文中,有免議之語,宜有謝恩,訓戎鎭越邊造家撤毀後回咨中,當俟前頭使行,具表伸謝之意,旣爲措辭,則今當使行,宜有謝恩。自前如此等事,有隻進表,無方物之例,三件謝恩表文,順付於今番使行,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以刑曹言達曰,頃以武藝別監作挐本曹之故,自臣曹草記蒙準,定配所發配矣,日前武藝別監一人,出來本曹,稱以差備內,招致書吏一人云,捉去曹吏於差備門外,私自縳足倒掛,恣意亂打。近來紀綱,雖曰解弛,法曹書吏,假託差備內,分付,任意捉去,肆然毆打於閤外至近之地,此而不懲,前頭之弊,有不可勝言。當該別監,問名捉囚後,其罪狀,自臣曹從重科治,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五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副司直李昌誼書曰,伏以臣,猥陳煎迫之懇,冀解宿衛之任,獲蒙睿慈,特許恩暇,攢祝銘鏤,曷有其極?第臣老母痰癖之痛,卽三十年痼疾,逐歲轉加,遇暑輒劇,而亦未有如今番之危篤,蓋其年愈高而氣益衰,不能敵病之故耳。顧臣情界,雖周廬數夜之直,猶難強赴,而向者遽當出疆之役,王事義重,言私旣所不敢,母病方劇,離捨又非可忍,方寸攪亂,氷炭交中,迺伏蒙大朝曲念之眷,特降使任許遞之命,繼又伏聞日昨筵敎,至及於賤臣情理,錫類之德,與天靡極,入語病母,感淚先逬。誠欲卽日供仕,以少伸叩謝之忱,而日間症形,有加無減,臣方左右扶護,晝宵焦遑,區區情私,姑無以頃刻離側,明日動駕之時,亦末由趨造於侍衛之列,孤負渥恩,死有餘罪,玆敢席藁俟譴,瀝血陳章。伏乞離明,曲加矜察,亟削臣兼帶摠管之任,俾便救護,仍令重勘臣罪戾,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礪恩君梅書曰,伏以臣,父病浹旬彌篤,眞元大脫,飮啖全廢,九耋之年,雖無疾恙,凜凜然若不保朝夕,況此潦炎,屢泄成痢,藥餌無效,回甦杳期,束手號泣,罔知攸措。以此情勢,無以頃刻離捨,累次動駕之時,每闕侍衛之列,臣罪至此,尤極萬殞,切念時月之間,決無捨病供職之望,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離明,俯諒臣至情所在,特遞摠管之任,毋使宿衛久曠而微分益罪,千萬懇禱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父病。

○以慶尙監司閔百祥狀達,昆陽等郡居良女宋孟眞爲虎囕死事,令於朴銑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洛昌君樘書曰,伏以臣,素患痰癖之症,源委已固,轉成難醫之疾,而每當盛暑,輒復發作矣。日昨主第擧動時,陪扈歸家之後,失汗過多,癖氣上衝,委頓床褥,有時昏窒,吐瀉兼發,氣息奄奄,作一殭屍。此際以臣見差秋享大祭初獻官豫差,而病狀危苦,無計蠢動,誓戒隷議,旣不得進參,病裏惶霣,如負大何,臣之區區所自期者,只在筋力奔走,爲一分報答之階,而卽今病勢,有加無減,非時月之所可瘳。明日太廟展謁及朔日起居之班,萬無自力趨造之勢,反顧慙悚,無地自容,玆不得不倩人構書,疾聲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俯諒情病之難強,亟令該曹速卽變通,俾無莫重祀典臨時窘急之患,仍治臣前後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焉。

○忠淸監司李日躋書曰,伏以無狀賤臣,有大罪三,神識昏謬,自速臺抨,以爲朝廷之羞,其罪,一也。蹤地危臲,全曠職務,以負旬宣之責,其罪,二也。上穹尊嚴,不容干冒,而疾痛之極,急於號籲,一書二書,迷不知止,其罪,三也。爲人臣而有一於此,亦難免斧鉞之加,矧乎三罪之交萃於一身者乎?臣誠且惶且悸,席藁涕泣,而猶夫日夕引領,庶或冀恩兪之亟降矣。及承睿批,至以大朝已敎之後,一向撕捱,其涉太過爲敎,臣於是,益不勝愕然失圖,實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臣所撕捱,初非過引曲嫌,可已而不可已者也。夫遭言必遞,雖一邑宰亦然,況名爲道臣,臺議峻發,一達一避,蹈藉無餘,其羞當世而辱縉紳,極矣。臣雖不腆,豈忍冒此恥而居此任乎?斯義皦然,不待臣之撕捱,朝廷必當有以處之矣。惟我大朝匿瑕藏垢之聖德,雖有一時過隆之敎,在於臣心,秪益增其惶蹙媿負而已。今若仰恃恩言,不恤公議,便謂之無復可以撕捱者,而淟涊盤礴於一路憚壓之地,則人將不食其餘矣。此臣所以寧伏辜恩慢命之誅,不忍陷於忘廉冒恥之科者也。自有此事以來,守令皆視爲已遞,吏民亦知其將歸,眞所謂五日京兆,豈能復按事者,而平日雲委之牒訴,數旬之間,寂然如掃,大小事務,了不來關,道內公誦,於此卽可見也。且臣痼病祟在胸膈,火升痰閼,有時昏厥,此値盛熱表裏交鑠,忽覺肢體不遂,神氣全亡,目呆口噤,症涉類中。種種醜惡之狀,煩不敢猥陳,而死生之判,僅隔一紙。雖微情勢之萬萬懇迫,目下病形,若是危劇,宛轉床蓆,萬念茫然,一心煎灼。其所以祈望者,猶幸邸下之特垂哀憐,趁此縷息未泯之前,將臣藩任,卽賜鐫削,俾得以歸死田廬。因治臣前後瀆擾之罪,以謝人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撕捱,殊涉過矣,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李彝章書曰,伏以臣,於月前慘遭同氣之喪,而臣卽天下之鮮民也,上無尊屬,下無嗣續,傍無強近之族,死喪之故,獨任經紀,爲求葬地,奔走畿甸,旬有餘日,歸到丘墓之下,始伏聞館職除命,繼奉馹召有旨,榮動松檟,感惶交切。聞卽馳赴來到楊州界,路中中暍,症甚危急,尋討村舍,灌注藥物,幸得回甦,而見今嘔泄交作,飮啖全廢,種種醜惡之症,雖不敢煩陳,而蓋其看山之行,衝冒極炎,跋踄gg跋涉g草樹,積祟所召,有非一時偶感之比,旬月之內,萬無自力登程之望,病裏惶懼,不知所措,玆不得不倩人構書,冒死哀籲。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俾延殘喘,以肅頹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頃以未行bb之b前,乞解相職之意,仰籲於貳極之下,而誠淺言拙,未承恩許,惶恐悶塞,益不知所措也。顧臣危蹙情地,與首相無異,獨自晏然行公,宜無是理,此不待臣之多言,而離明想已洞燭矣。況今奉使出疆,勢將半年虛帶,臣心之不安,姑毋論,國事之瘝曠,非細故也,不可不趁今變通,以幸公私。伏乞亟賜處分焉。臣之賤疾,一味沈頓,泄痢無度,眞元漸脫,落席昏痛,不能起動,明日動駕,末由趨參,臣罪至此,實合萬戮。亦乞卽降威罰,以爲人臣慢蹇者之戒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於卿,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踄gg攝g焉。仍令曰,史官往諭,遣御醫看病。

○令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李景喆。王世子若曰,關防視他爲別,重寄疇膺,統禦非卿莫宜,戎權是付。簡非何爾,往其欽哉?惟卿,湖右名門,璿潢餘派。妙年發軔,夙儲望於干城,通才出流,幾別利於盤錯。脫罄控蹶張之習,恬雅安詳,誡饕餮躁兢之風,廉約謹愼。蓋於牧民御衆,名實益彰,是以重鎭雄藩,次第升擢。眷玆喬桐爲鎭,實是畿輔安衝。表裏襟帶之形,沁都脣齒,漕運轉輸之路,海門咽喉。龍驤御荊門之船,非徒節制之責,繭絲減晉陽之稅,必須保障之功。玆授卿以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bb使b喬桐府使,卿其深惟簡秡gg簡拔g之恩,益殫策勵之意。整理舟楫,聿盡使馬之能,申明軍律,常如對壘之際。莫謂天塹可恃,綢繆衣袽,要以人和爲先,撫摩鎭堡。施措豈循常套?稟裁自有舊章。於戲,豹略龍韜,克壯陰雨之計,輕裘緩帶,想得江漢之心。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兵曹參知知製敎臣趙明謙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