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舊聞考/卷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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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耦齋循池西岸而北為紫光閣。(《國朝宮史》)
〔臣等謹按〕 紫光閣在明武宗時為平台,後廢台,改為紫光閣,本朝因之。聖祖仁皇帝,常於仲秋集三旗侍衛大臣校射,復於閣前閱試武進士,至今循以為例。皇上聖武遠揚,平定伊犁回部,拓地二萬餘里。乾隆二十五年上嘉在事諸臣之績,因葺新斯閣,圖功臣自大學士忠勇公傅恆、定邊將軍一等武毅謀勇公戶部尚書兆惠以下一百人於閣內,五十人親為之讚,餘皆命儒臣擬撰。洎四十一年,兩金川大功告成,復命圖大學士定西將軍一等誠謀英勇公阿桂、定邊右副將軍一等果毅繼勇公戶部尚書豐昇額等一百人,列為前後五十功臣。御製前五十功臣讚,命儒臣擬撰後五十功臣讚,一如平定伊犁回部例。宸章巨製,後先輝映,此誠曠古未有之績。彼麟閣雲台,不可以同日語者也。閣額為御書。聯曰:「幹羽兩階崇禮樂,車書萬里集冠裳。」左右向南壁間,恭懸御製平定伊犁及平定回部告成太學碑文。左壁為伊犁全圖,右壁為回部全圖。東西廊壁,恭懸御製平定兩金川告成太學碑文,及兩金川全圖,並御製報捷凱歌十首。閣上尊藏得勝靈纛,及俘獲軍器。正中繪平定西陲凱宴圖,左壁繪西陲獻馘圖,右壁繪平定回部郊勞圖。聯曰:「天衢翊運風雲會,策府銘勳日月光。」
聖祖仁皇帝御製《秋日紫光閣射》:碧漢層雲斂,金風別館開。騶虞賓射禮,士馬羽林材。隊引花間入,鑣分柳外催。桓桓心膂寄,堪許屬車陪。
皇上御製《紫光閣五十功臣像讚(有序)》:西師之役,賴天佑,乘時運,資眾力,拮挶擘畫,幸底厥績,固非予一人所敢逆料敢期必也。然稍可以謝眾論愜深衷者,無他,則以賞罰信而應機速耳。語云:「目中必熭,操刀必割。」言應機宜速也。《書》曰:「罪疑惟輕,功疑惟重。」言賞罰宜信也。機之來,發於無窮之源而應以萬變之極,蓋難言之。若夫信賞罰,似非難事,而亦有所難者,則以不能因物付物有所容心於其間耳。且罪疑而後從輕,若不疑而亦從輕,則偷生者何懼焉?功不疑而從重,其理固當然,涉疑而屢從重,則冒賞者生心,而真功反有向隅者矣。是知疑不可也。夫不疑而功惟真功,賞斯重焉;罪惟真罪,罪斯必焉。則捨命灰軀冒矢石投鋒鏑之倫孰不勸以懲乎?茲者事定功成,寫諸功臣像於紫光閣,朕親禦丹鉛,各係以讚。不過譽,不尚藻,惟就諸臣實事錄之,並闡其義如右。雲台二十有八,淩煙閣二十有四,而此五十人者,則以國家中外一統,宣力者眾,然此猶舉其尤赫者。若夫斬將搴旗,建一績,致一命者,亦不忍其泯滅無聞,將亦圖其形而命儒臣綴辭焉。 世胄元臣,與國休戚。早年金川,亦建殊績。定策西師,惟汝予同。侯不戰,宜居首功(大學士一等忠勇公傅恆)。 濟爾哈朗,喀喇烏蘇。兩番襲迫,均保無虞。以智濟險,以誠感眾。卓哉崇勳,辟我提封(定邊將軍一等武毅謀勇公戶部尚書兆惠)。 元戎率師,平定伊犁。而何阿逆,叛亂乘危。變出不期,投軀西漠。故里櫬歸,痛哉酬酌(原定北將軍一等誠勇公兵部尚書班第)。 我懷賢勞,命將往代。正值黑水,猖獗鼠輩。以二百眾,陷萬賊中。因緣徇節,勇濟以忠(原靖逆將軍三等義烈公工部尚書納木劄爾)。 拍馬彎弓,無敵所向。不曾讀書,如古名將。和落霍斯,少勝眾彼。超勇親王,額駙之子(定邊右副將軍親王品級超勇郡王策布登劄布)。 古雲福將,信有其言。所遇均吉,勇冠軍門。不寧一勇,兼善於謀。吉林拔萃,特賜封侯(定邊右副將軍一等靖遠成勇侯理藩院尚書富德)。 彼中宰桑,識時早歸。副帥以往,克讚戎機。拔身戰出,不忘本朝。雲胡不死,責備則澆(原定邊右副將軍二等超勇伯內大臣薩拉爾)。 外任封疆,內司綸綍。俾理儲胥,經權弗詘。殫誠盡智,事協予心。未同凱宴,痛惜曷任(原大學士三等忠勤伯陝甘總督黃廷桂)! 惟科爾沁,世連姻戚。魯館承訓,王廷宜力。參讚軍務,賊營夜侵。中創弗退,嘉乃忠心(參讚大臣和碩親王固倫額駙色布騰巴爾珠爾)。 準夷之叛,奉命在道。賊遮中途,屢戰不撓。其志既篤,其材亦英。蓋自髫年,教養禁廷(參讚大臣固山貝子劄拉豐阿)。 渭陽所出,紥薩穎材。命帥本部,宣力龍堆。及愛隆阿,單騎見虜。降哈薩克,厥功甚巨(參讚大臣紥薩克多羅郡王羅卜藏多爾濟)。 土魯蕃族,早年歸正。命讚軍務,以識回性。知無不言,言無不宜。其心匪石,弗可轉移(參讚大臣多羅郡王額敏和卓)。 屢受重寄,亦屢左遷。厲厥意懦,策厥材賢。白衣白水,聞黑水信。安眾進援,爵秩重晉(參讚大臣工部尚書舒赫德)。 富德入援,次呼爾。趲行戈壁,馬不進焉。以馬濟軍,敵營夜襲。同事建績,曰鄂博什(參讚大臣一等果毅公兵部尚書阿裏袞)。 世臣知書,料善論兵。惜弗通語,遂弗燭情。變起倉卒,力戰命畢。用違其材,實予之失(原參讚大臣三等襄勤伯總督鄂容安)。 椒室懿親,年少誌雄。謂可造就,俾學從戎。獨出獨入,既忠且壯。屢立宏勳,愜予所望(參讚大臣一等承恩毅勇公戶部侍郎副都統明瑞)。 阿克敦子,性頗捷敏。力請從戎,宜哉惟允。身不勝衣,心可幹城。楚材繼出,為國之楨(參讚大臣工部侍郎副都統阿桂)。 率二百人,共詣軍營。臨敵而退,寧謂忠誠?如早聞信,何致殞身?不前不後,失二賢臣(原參讚大臣三等子戶部侍郎副都統三泰)。 其兄徇節,其弟忍使?欲報兄仇,固請不已。黑水之挫,復以捐身。超雪前罪,賞延後昆(原參讚大臣前鋒統領騎都尉又一雲騎尉鄂寶)。 矍鑠請行,索倫巨擘。挽五石弓,尚能殺賊。如鷙之擊,不留飛鳥。馬援來歸,殊恩榮老(領隊大臣內大臣博爾奔察)。 宿將行間,久矣宣力。所董綠旗,遵其律則。隊中獨喪,是有命焉。裹創慰眾,益廑哀憐(原領隊大臣安西提督總兵官豆斌)。 爪牙之將,用不拘資。感予特達,效命何辭。百戰百進,義弗旋踵。怒則麵赤,是謂血勇(原領隊大臣甘肅提督總兵官高天喜)。 將軍黑水,先眾徑渡。固營待軍,實端濟布。眾寡稍挫,倉卒周防。奪回人馬,勇且謀長(領隊大臣副都統塔什巴圖魯端濟布)。 將門傑種,拍張撫髀。受將軍檄,力戰全歸。整師再進,賈勇陷堅。弟巴靈阿,盡節軀捐(領隊大臣護軍統領愛隆阿)。 侍衛從征,奇功屢立。雖賊萬眾,單騎直入。陷陣馬仆,距躍彎弓。賊人咋舌,稱天上雄(領隊大臣前鋒統領墨爾根巴圖魯瑪珝)。 都爾伯特,部中傑驍。嘉其心直,授職本朝。凡與交戰,義弗返顧。師濟和闐,不孤恩遇(領隊大臣內大臣副都統巴圖濟爾噶爾)。 旗籍蒙古,偏校從軍。殺賊則奮,鶻入鴉群。與噶布舒,分守和闐。保眾集事,且有謀焉(散秩大臣穆爾德木圖巴圖魯齊淩紮布)。 躍馬抨弧,先鋒鏖陣。入俄羅斯,得阿逆信。和闐既定,論功策勳。衣錦歸籍,散秩大臣(散秩大臣哈坦巴圖魯噶布舒)。 軍門統事,諸務勤宣。亦能力戰,突將無前。入拔達山,索逆回馘。曉諭殊方,是其偉績(副都統噶畢雅圖巴圖魯額爾登額)。 奉元戎檄,擒達瓦齊。後稍觀望,旋迎我師。同大軍進,被圍黑水。回部望族,居之京邸(郡王霍集斯)。 平伊犁時,歸順勤王。回部傑出,其心允良。往諭和闐,被圍三月。共噶布舒,全守卓越(貝子鄂對)。 前無堅對,後無返思。持槊一呼,千賊披靡。揚揚英氣,洸洸偉身。與薩拉爾,蓋同部人(內大臣鄂齊爾)。 於格登山,賊據險守。率廿四人,間道襲後。諸賊大潰,爰以成功。本厄魯特,降順效忠(散秩大臣喀喇巴圖魯阿玉錫)。 衛拉從征,喑噁吒叱。額駙受創,衛護以出。用賜殊恩,用益奮感。畢命回城,每懷惻慘(原散秩大臣騎都尉達什策淩)。 索倫營總,乙亥出師。老而益壯,頗識戎機。厄魯回部,胥聞其名。聳身馬上,如擊兔鷹(副都統鄂博什)。 生不知懼,戰不知退。亦不受傷,銅額鐵背。弓可擔水,箭如鍫鏵。溫侯名布,是耶非耶(副都統圖布巴圖魯溫布)。 本射生手,狼不暇走。以之殺賊,如探囊取。奇功屢建,亦因閱曆。世職崇階,酬其勞績(副都統克特爾克巴圖魯由屯)。 渾齊潛遁,疏防降謫。從軍贖罪,每戰必力。黑水殞命,豁罪論功。圖像紫光,表忠無窮(原副都統騎都尉又一雲騎尉三格)。 包沁之叛,千賊一身。賜巴圖魯,昉乎斯人。後復屢戰,喪哈薩克。始終於是,曷勝悼惜(原頭等侍衛舒布圖鎧巴圖魯奇徹布)。 哈薩錫拉,叫呶稱亂。趨羊適過,以計解難。後復從軍,屢戰屢進。單馬衝突,獅子奮迅(頭等侍衛博克巴圖魯老格)。 庫車圍攻,命守要害。偵賊來援,周防以待。賊卻乃前,魯前乃卻。引至大隊,是鞣是膊(頭等侍衛墨爾根巴圖魯達克塔納)。 厄魯劫運,構釁互戕。識時拔出,致力疆場。首被掄選,往拔達山。譯語曉譬,共索馘還(頭等侍衛薩穆坦)。 捉生以出,被回所遮。眾寡不敵,矢盡堪嗟。罵賊以死,雖死猶生。時共事者,達什策淩(原二等侍衛固濟爾巴圖魯雲騎尉綽爾圖)。 聞戰則喜,無生有死。五易馬進,終弗卻視。身不及膽,心則乏謀。用以衝陣,勝五百牛(二等侍衛哈朗書巴圖魯塔瑪鼐)。 三巴圖魯,於中之一。要遮色楞,忽墮其術。不及彎弓,白刀揮霍。猶斬數人,之死弗卻(原二等侍衛哈布台巴圖魯富錫爾)。 烈風掃枯,迅其奚難。亦賴眾傑,摧敵攻堅。於塔巴台,射巴雅爾。是其偉績,勇鮮倫比(二等侍衛額爾克巴圖魯海蘭察)。 黑水築柵,未畢賊侵。蜂屯蟻雜,攘攘林林。持將軍令,意氣昂藏。來往慰眾,銃殞堪傷(原二等侍衛雲騎尉富紹)。 狗盜雞鳴,孟嘗不棄。竊馬何害?用人之際。間道進檄,首遴斯人。雙雄比肩,衝出萬軍(三等侍衛賽音博勒克巴圖魯紥奇圖)。 騎二駿馬。縱兩神鶻。回如瓦雀,伏不敢發。共紥奇圖,左旋右抽。卒致軍信,效力獨優(三等侍衛什倫哈什哈巴圖魯阿爾丹察)。 軍檄再發,更掄五英。馳驛逾月,迅至北京。捨身報國,不可數算。舉其尤者,圖形作讚(三等侍衛卓裏克圖巴圖魯五十保)。
御製《平定金川五十功臣像讚(有序)》:金川既平定,圖功臣像於紫光閣,序而讚之,一依伊犁回部之例。其故其義,前序言之詳矣。茲復何言?而不能無言者,誠以諸臣宣力攄猷,或定策於樽俎之間,或衝堅於石矢之隊,且捐軀盡節者指不勝屈,寧忍令泯沒無聞,而弗壽厥儀表彰厥名聲者哉!夫用兵蓋難言之矣。無應機之謀,乏識人之鑒,而徒俾推轂,是藉寇兵而齎盜糧也。溫福之僨軍,朕深引以為愧,而阿桂終能集事,朕又略因解嘲。至於午夜廢寢,當食忘餐,籲,亦勞矣!夫無此勞而徒曰有兵有將,汝其為我征伐,則真窮兵黷武而付其天下之成敗於不問者,朕弗為也。觀此序者,或諒朕非窮兵黷武之為,幸何如之!冀何如之!而朕之子孫尚以佳兵為戒,苟不得已而用之,必深體此序之意,弗以冒昧行焉,則我大清億萬年無疆之休基於是矣。前圖逮今甫十六載,事故過去者即十分之九,為之愴然。而後生疊奮,繼前人之光,為國家之用,林林源源以出,因又為之慶矣。其兩被圖形如阿桂之倫,豈非德業之光輝,人臣之厚幸,而較衛霍英鄂之流更為榮遇超越乎! 西師參讚,經歷多年。茲為巨擘,掄掌兵權(西師之役,阿桂為參讚大臣,著有勞績。因其嫻習軍務,特授為定西將軍,統兵剿兩金川。阿桂承命以來,籌畫盡心,不憚艱險,用能掃蕩賊巢,俘擒逆黨,大勳克集,實為首功。錫爵圖形,優加章服,懋昭酬庸之典)。誠而有謀,英弗恃勇。集眾出奇,成勳克鞏(定西將軍一等誠謀英勇公協辦大學士吏部尚書阿桂)。 宜喜弗動(癸巳夏,因促浸賊人勾通趲拉降番,潛出滋擾。時豐昇額駐兵宜喜,諭令就近赴大板昭堵剿。豐昇額得旨時已知有木果木之事,又未得阿桂軍營信息,恐將綽斯甲布一路兵力分單,徒去無益,竟未移兵前往。奏至,嘉其有識,特降旨獎勵之),定見識機。後副西路,親勵戎衣。遜克爾宗,督兵進取。國之藎臣,勇繼乃祖(遜克爾宗地最險要,且在我軍之後。豐昇額督兵進攻,或斫寨而入,或梯牆而進,遂爾得碉殲賊。嘉其勇敢,無愧乃祖巴圖魯公額亦都之風。因於所襲果毅公爵加「繼勇」二字以旌之。定邊右副將軍一等果毅繼勇公加一等子戶部尚書豐昇額)。 獨統一路,頗有斬獲。姻戚少年,世承恩澤(明亮為孝賢皇后親侄,察其少年誠篤,俾習軍旅,命為副將軍,在南路統兵,隨即攻取馬尼,繼復移兵襲取宜喜山梁,遂於北路進剿尋克日旁沙爾尼一帶,亦屢著功績)。建績抒誠,是用褒嘉。俾司將印,永靖筰巴(兩金川既平,於其地設鎮安營駐守,因授明亮為成都將軍以控馭之。定邊右副將軍一等襄勇伯成都將軍明亮)。 土爾扈特,安集邊城(辛卯夏,土爾扈特汗渥巴錫等率全部歸順,特調舒赫德為伊犁將軍,經理其事,安措極為妥協。旋授為大學士。甲午秋,命統兵剿捕山東逆匪王倫,甫六日而藏事)。命入綸閣,速定臨清。金川之役,未悉端委。書旨承行,時亦讚理(大學士舒赫德)。 內地土司,事須漢字(國家用兵一切機宜率以清字書旨,茲金川乃內地土司,軍書往來多用漢字。五年以來,於敏中始終其事,稟受機宜,承旨書諭,頗著勤勞。既加恩賞以世職,並賜雙眼孔雀翎,圖形紫光閣,尤儒臣從來未有之榮遇)。自始至終,勤勞弗替。相機擬諭,厥功茂焉。賜翎寫像,儒臣孰肩(大學士一等輕車都尉於敏中)。 父定復叛,子嘗愧之(戊辰金川之役,大學士傅恆前往經略。時以莎羅奔郎卡畏罪投誠,遂奏聞受降。未十年,郎卡即滋擾鄰封,其子索諾木益背恩反噬,實深悔前此之姑息,非一舉而殄滅之不能永除後患。福隆安因此屢懇赴軍營自效,皆未允所請,留之禁近,俾習讚軍務)。是用稽首,躬請出師。留於左右,俾習規畫。頗有嘉謀,協予廣益(兵部尚書一等忠勇公和碩額駙福隆安)。 伊犁宣力,屢立戰功。金川參讚,仍勵勇忠。抱病軍營,弗令奏聞。惜竟不起,未觀成勳(原參讚大臣固倫額駙贈和碩親王色布騰巴爾珠爾)。 射巴雅爾,超授侍衛。洊至都統,參畫軍計。堅碉險寨,無不先登。勇而有謀,封侯實應(參讚大臣一等超勇侯都統海蘭察)。 虎槍隨圍,覺與眾殊。命往剿賊,攘臂以愉。閱曆既多,遂參謀議。獨當一面,亦復集事(參讚大臣一等嫻勇男護軍統領副都統額森特)。 八旗子弟,總屬世臣。菁莪造就,命以從軍。勇弗搴旗,智堪入幕。北路讚機,時資其略(參讚大臣護軍統領舒常)。 兄終王事,至今為恨(奎林乃毅勇公明瑞親弟,皆孝賢皇后親侄也。明瑞為將軍,督兵征剿,緬匪陣亡,朕每以為恨,不忍更命從軍。乃奎林力請不已,因許之,奮勇屢著功績)。 屢請效力,披堅斫陣。心源落落,膽氣堂堂。世家英器,是予所臧(領隊大臣一等承恩武勇公加一等男都統奎林)。 襲父恤職(和隆武之父將軍和起,征剿準噶爾時,在辟展為莽噶裏克等所害,議恤予以世襲子爵。和隆武襲之。此次征剿金川,不意其勇敢超眾若此,因晉封侯爵),少年老成。囊錐脫穎,竟善用兵。略日旁寨,獨擅偉勳。楚材繼出,既憐以欣(領隊大臣三等果勇侯都統和隆武)。 代兄以往,繼父而奮(福康安,福隆安之弟也)。 矜許廑勵,王臣之藎。登碉奪寨,那須蒙甲。嘉勇錫名,世傳勳業(領隊大臣內大臣都統戶部侍郎三等嘉勇男福康安)。 父是日,子非弄(普爾普之父巴圖濟爾噶爾,以都爾伯特部宰桑來降,隨征回部,於和闐立功,仕至都統。普爾普臨陣奮勇,頗能繼其父誌,因特錫男爵)。 命往剿賊,盡力無遺。金戈鐵衣,冰山雪窖。能入能出,敵不敢校(領隊大臣副都統三等奮勇男普爾普)。 憶當國初,創業開基。宗室王公,宣力率師。承平襲慶,安享榮華。董軍建勳,斯為可嘉(領隊大臣荊州將軍輔國公興兆)。 中土回人,性多拳勇。哈其大族,每出將種。向略趲拉,屢舉險要。中道病殂,成功未告(原參讚大臣西安提督哈國興)。 西師效勇,早著旗常。命剿逆番,盡力以[B194]。搘橋渡河,奪卡據水。用濟我師,井井有理(領隊大臣西安提督馬彪)。 挾翼雖英,禦須造父。設非其人,良材徒苦。陷木果木,將軍僨轅(溫福頓兵昔嶺,株守不進,以所統二萬眾散布各卡,遂以分而見少,致為賊人所輕。趲拉降番七圖甲噶爾思甲布等約促浸許為內應。賊眾各由間道潛出,擾溫福後路,漸逼木果木軍營。綠旗懦卒聞風驚潰,溫福率十餘人突出,遇賊被害,馬全在後抵禦,遂沒於陣。英材為庸帥所誤,雖加恩贈恤,至今惜之)。 殿後捐軀,愧惜難言(原領隊大臣江南提督馬全)。 本非習戰,遇戰即奮。恐孤父名(書麟乃大學士高晉之子),偉哉後進。功成事定,提督鬱林。攻則壯誌,守則小心(領隊大臣廣西提督書麟)。 本射生手,獸無跳走。以之射賊,探囊物取。冒險屢進,誌篤且純。受創獨重,祿養終身(三保在軍營,每戰勇往,不避矢石,因攻甲橐賊寨,右臂受鳥槍傷甚劇,久治不瘥。憐其臂已殘廢,免令入直當差,仍留副都統之任,俾得祿以贍。領隊大臣副都統綽克托巴圖魯三保)。 有足如鑷,有手如翼。削壁尖峰,行無難色。領隊奮勇,屢克碉堅。羌兒畏之,若雀遇鸇(領隊大臣副都統法福裏巴圖魯烏什哈達)。 木思工噶,躍入賊碉。督眾鞣膊,勇不目逃。巴占牽敵,俾無遮[A085]。番人望之,弗戰辟易(領隊大臣副都統多布坦巴圖魯瑚尼爾圖)。 奎林深入,賊刃將及。發矢斃之,險中救急。同心合力,共集大勳。寫圖旌壯,惇史流芬(領隊大臣副都統劄克博巴圖魯爾格德)。 喀咱奎林,及和隆武。絕地被遮,餘勇猶賈。曰阿爾都,據險牽賊。二人乃出,其功尤特(領隊大臣副都統咱爾親巴圖魯阿爾都)。 跬步皆山,麵前萬仞。無著足處,攀騰奮迅。遂破劄古(劄古即劄烏古,急呼之則為兩字),既翹且英。人中獅子,實稱其名(阿爾薩朗,國語謂獅子也。鄰隊大臣副都統阿爾杭阿巴圖魯阿爾薩朗)。 率健銳營,訓練有素。節制之師,五步六步。礌叢中,鼓眾身先。勞而不伐,是用稱賢(領隊大臣副都統穆騰額巴圖魯舒亮)。 堂堂之陣,亦藉出奇。潛行僻路,附葛踔巇。直越峰頂,火攻石碉。破二百寨,色格功高(科瑪於沙壩山率兵潛行,攀陟山頂,為賊所阻。即分兵搶占色格落喀爾都等處,拋入火彈,燒賊寨二百餘間。原領隊大臣副都統銜納親巴圖魯科瑪)。 有賊必戰,有戰必先。率我勁旅,攻其中堅。誌不顧身,勇能知義。噶占進棧,丹格建幟(領隊大臣副都統銜紥濟克巴圖魯伊蘭保)。 功成一將,那保無虞。爭前恥後,舊風未渝。當噶之戰,直進身殞。使我心惻,優恤惟允(原領隊大臣副都統銜紥爾巴圖魯佛倫泰)。 信勇世家,誌不愧祖(富興為信勇公費英東之曾孫,以有足疾不能登陟攻戰,而駐守要隘則甚得力)。 徒以窳痿,艱於步武。蠶叢鳥道,登進則遲。據險守要,千軍不移(領隊大臣副都統三等信勇公富興)。 賊之所恃,據碉堅守。我之所利,柵進取。知彼知己,正以出奇。邀隙攢射,善手是資(領隊大臣副都統德赫布)。 索倫善射,其中稱最。西師建勳,紫閣形繪。逞其猿臂,搜彼蟻封。不虞創重,歎惜何窮(原領隊大臣副都統莽喀察)。 資哩美諾,皆樹奇績。奪昆色爾,攀枝援壁。固資眾力。率先必親。事定酬庸,命鎮天津(領隊大臣直隸天津鎮總兵噶布什海巴圖魯海祿)。 甘涼宿將,屢立戰功。以其驍習,俾伐蠻賨。於巴布裏,攻其恃固。乘雪拔之。有如李(領隊大臣貴州鎮遠鎮總兵巴格巴圖魯敖成)。 連環火攻,國之雄器。率領得人,無往不利。及至近碉,斫門穴孔。大呼直入。嘉乃獨勇(領隊大臣山西大同鎮總兵巴爾丹巴圖魯官達色)。 沉舟側畔,鼓棹為難。受創復進,其心審丹。似若而人,不勝屈指。養育八旗,報非虛飾(葉。領隊大臣四川川北鎮總兵賽尚阿巴圖魯成德)。 承平日久,敢恃內安。永憶文子,厥有名言。嘉我諸臣,遇兵則奮。竭力敵愾,世承家訓(領隊大臣陝西固原鎮總兵法福裏巴圖魯圖欽保)。 始由偏裨,洊至總戎。騎牆殺賊,受傷捐躬。賞延於世,為之惜悼。季世朱門,歌舞以笑(原甘肅肅州鎮總兵劄親巴圖魯曹順)。 父歿王事(保寧之父納木劄爾以靖逆將軍征剿回部,於黑水陣亡,恤贈義烈公。保寧襲爵,因其力請出師,遂允之。在軍營屢著功績),襲爵為公。不忘忠藎,力請從戎。雖屬少年,乃如宿將。持重戒輕,心精膽壯(領隊大臣陝西興漢鎮總兵三等義烈公保寧)。 誰謂世家,而多紈絝。後生可畏,不忘祖父(葉。特成額為原果毅公策楞之子,其高祖即巴圖魯公額亦都也)。 是予所嘉,是予所憐。願予世臣,綿此萬年(領隊大臣山西太原鎮總兵特成額)。 平生若懦,戰則倍勇。雖屢受傷,進不旋踵。功成事定,賊寨火延。沒於弗值,實可嗟焉(將軍等既平促浸賊巢,掃蕩數日後,噶喇依寨內忽火起,延及火藥局。烏爾納督兵往救。不意藥轟石飛,傷腦而沒。為之悼惜,因敕部照陣亡例議恤。原領隊大臣陝西延綏鎮總兵烏爾納)。 披堅破銳,突將無前。眾誌成城,而各力宣。威震邛筰,拉朽摧枯。宜喜已克,惜哉捐軀(原署福建建寧鎮總兵敦柱)。 七校護衛,無殊眾人。及至臨敵,其膽包身。地道深入,木城超躍。遂克勒圍,厥功允卓(頭等侍衛紥卓穆巴巴圖魯額爾特)。 每戰俱前,三遇三克。勝彼忠嗣,(王)耀武漠北。漠北可馬,此步而攀。冰萬仞,所以為難(頭等侍衛揚達克巴圖魯托爾托保)。 一大曷支,眾擎易舉。嘉我諸臣(欽保、泰斐英阿),心同力努。人自為戰,各有所成。攻康薩爾,直進賊營(二等侍衛拉布凱巴圖魯泰斐英阿)。 於戰可觀,人之立志。或挺而前,或退而避。受傷雖多,其節弗逾。如柏淩冬,壯矣丈夫(二等侍衛崇蒨巴圖魯柏淩)! 或仰而攻,或俯而壓。仰似鷹抄,俯如馬蹋。麼{麻骨} 跡遁,鬼蜮魂銷。追奔逐北,處處功高(原二等侍衛額依巴爾巴圖魯達蘭泰)。 賊之長伎,在於善守。反而用之,柵進取(德赫布、薩爾吉岱)。 滴博蓬婆,威名遠服。惜哉陣亡,於阿穰曲(原二等侍衛善巴巴圖魯薩爾吉岱)。 賊之所懼,勁弓長箭。飛鋒蝟集,對則色變。索倫捷手,射番最多。每據要害,其功弗磨(索倫佐領舒克丹巴圖魯特爾惇澈)。 黷武豈願,詰戎敢忘!因弗得已,曉夜徬徨。良材總總,為國宣猷。寫圖表績,永示千秋(貴州副將奢特陳巴圖魯興奎)。
乾隆四年御製《紫光閣閱武舉射》詩:掄材臨別苑,射策對明廷。養士百年久,幹城九塞寧。周弓懸滿月,羽箭迅流星。為問赳桓輩,能通黃石經。
〔臣等謹按〕 御製《紫光閣閱武射》詩,恭載首見之篇,餘不備錄。
乾隆二十六年御製《紫光閣寫功臣像及諸戰圖畢集宴落成爰賦六韻仍疊四章(有序)》:勳標偃伯,煙銷濛汜之氛;跡炳圖形,雲擁陂之勝。時則掄偉績而係讚,先教褒鄂傳神;逮一善亦臚名,乃屬鄒枚紀實。匪詡天經地緯,恰符五數之重;真逾漢史唐書,能覯百賢之萃。且聚米狀山川阨塞,壁間八陣常存;而列星占旌纛飛揚,磧裏參斿盡掃。試按昇平王會,詎惟萬里而遙?為思宵旰軍書,何幸五年式集?昨者歸而飲至,行觴趁上巳良辰;茲焉落以慶成,展席繼先庚嘉宴。凡在股肱心膂,藉國家翊運多才;應知竹帛旗常,承天祖垂庥永靖。維億載綏遐有象,已被丹青;予一人持滿彌殷,長鐫金石。 閣就勝朝址(見《日下舊聞》),圖標昭代勳。格慚虞帝羽,數過漢時雲(閣中圖功臣像勳績顯著者五十人,朕親製題讚,餘命儒臣擬為者又五十人,視雲台二十八將不啻倍蓰)。大造無私佑,諸臣實盡勤。五年勞突將,此日幸休軍。有覺上林表,斯幹液水濆。落成緣戢武,錫宴重(去聲)摛文。 建置惟旌績,運籌匪詡勳。永期紀勞勩,寧為(去聲)賞煙雲。保大天垂貺,開遐予敢勤。帑原出內庫,督未命將軍。掄武駐冬日(每科武殿試,例於閣下校閱騎射及諸技勇),慶成臨沼濆。詰戎求世德,寶訓揭鴻文(恭讀太宗、聖祖、世宗實錄中飭武備懲晏安為萬世大法者,敬勒石閣中,以昭彝訓)。 伊犁征不戰,五月已成勳。將謂業安石,誰知事幻雲。驅馳常廑遠,擘畫不辭勤。最恨庫車轍,深虞黑水軍(事均見曆年詩章)。轉旋叨昊縡,仍執竟淮濆。始末親籌筆,其觀勒壁文(經畫西師前後所製詩文,於成功端委運籌次第綜彙刻石壁間,示誌實也)。 衛拉勞前烈(厄魯特舊謂之四衛拉特),重華與放勳。敢雲成不日,惟凜望如雲。載先(去聲)傳柑宴,允嘉荷戟勤。歸春舞幹旅,洗雨伏波軍。風嫩中和樂,冰酥太液濆。賡歌鴛鷺侶,可以共論文。
又御製《紫光閣落成錫宴即席得句》:落成勳閣液池濱,廣宴都陪宣力人(宴間以功臣圖畫為次,其西陲建績者並令預坐)。幸際時休頌照燭,宜聯句亦引垂紳。嬉文恬武由來戒,保泰持盈一再申。旭日春雲欣協象(是日曉陰微雪,宴時略晴,既而復陰),祥花滋麥冀沾頻。
又御製《尊藏得勝靈纛於紫光閣詩以紀事(有序)》:亭鄣靖金牙,威宣載旆;燧烽銷洱海,德表結旌。爰開高閣以圖形,並弆靈斿為守器。原夫一麾臨閫外,彌文不侈禡禨;七宿炳壇中,壯誌初傳鐃鼓。方過祁連而壓陣,千山風鶴騰聲;更驅疏屬以揮軍,百部沙蟲掃跡。昔也緬李程刁斗,遜是森羅;今焉輝褒鄂弓刀,逾其英特。彼龍堆邈矣,詎惟銅柱齊標?而虎紐累然,合與金符同譜。從此電霜生色,匪徒充武庫之儲;還將日下承華,庶永隸奉常之掌。 麟閣圖形例紫光,大師靈纛並尊藏。招遙伊古資神佑,功績從今紀太常。信是元戎篤忠悃,肯忘群力效疆場。持盈知足懷乾貺,敢復佳兵恃盛強。
又御製《弆藏西師俘獲軍器於紫光閣詩以誌事(有序)》:幕庭收絕域,運翊風雲;台閣應中台,圖兼將相。軍儲森列,旗常已炳尚方;陣獲便蕃,仗械胥登武庫。甲函青瑣,得自前驅脫胄之時;槍委綠沉,出諸後隊伏弢之會。貫矢詎來肅慎?應知貳負先僵;佩刀疑壓赫連,早識溫禺久釁。掃蚩尤之長彗,還帶氂纓;轟屍逐之鋒車,曾資鉛彈。凡此勳銘百戰,無須漂杵矜奇;方當跡著九功,用藉包戈紀實雲爾。 高閣巍巍表藎忠,弆藏俘獲類從同。戢幹櫜矢肆時夏,奪鎧搴旗藉眾功。信可傳神留百世,寧稱屈指數三雄!器書名例太常紀(甲冑旗纛之類,孰所獲者各書名其上,以誌永久),一善吾惟憶莫窮。
又御製《紫光閣曲宴外藩紀事》:聲三作翕如隨,琴上春溫動檿絲。中外一家宜愷樂,耕桑九服正熙怡。紫光佳話從今紀,豐澤恩筵合此移(每歲宴朝正外藩例於豐澤園設大幄次,茲以紫光閣落成,遂移筵宴於此)。戢武毋怠詰戎戒,皇清奕葉奉天禧。
乾隆二十七年御製《新正紫光閣賜外藩小宴即席得句》:歲歲名藩賀正入,筠衝今益覲光臣。元朝式序群公拜(蒙古汗、王、貝勒、公等各視品級,敘於內親王、貝勒、公等之次行禮),曲宴還教三接申。勒壁畫圖思偉績(閣中備列功臣畫像並讚),開筵酒醴款嘉賓(蒙古諸王優稱之曰賓客)。呼韓位在侯王上,漢室偏誇服遠人。
乾隆二十八年御製《紫光閣錫宴外藩並各回部即席得句》:紫閣高黃幕低,舊藩新部賀正齊。宜頒湛露聯疏逖,恰看卿雲蔚配藜。德愧眾星拱北極,疆逾大夏譯東鞮。謾詢計裏為多少,拔達克山西更西。
乾隆二十九年御製《元正二日紫光閣賜蒙古王公及回部宴即席得句》:元正才過綺筵排,節賜先期為值齋(上元前例宴外藩,並行賜賚。茲以值齋,故先期於初二日即頒宴賞)。遂試冰嬉千隊出(是日並令觀冰嬉),旋歌露湛八音諧。舊藩已似世臣藎,新部胥嫻國禮佳。紫閣猶然戰圖繪,旌功益切奠遐懷。
乾隆三十五年御製《紫光閣賜宴外藩疊去年題句韻》:正節欣逢天澤行(初三日大雪繽紛,自晨達午,積可四五寸。田家五行以是日為上正三節,適遇祥霙,尤征稔兆),池冰鋪雪閃光晶。筵開紫閣諸藩侍,樂奏彤墀萬舞呈。巡酒都遵令儀什,聽歌敢忘敕幾情。驃蠻歸命王師返(去歲紫光閣賜宴,有「壁勒戰圖思往績,逾年征緬底遲成」之句。蓋其時正籌進兵剿緬。及冬月師抵老官屯,攻圍方急,顧其地水土惡劣,兵有病者,因傳諭撤軍。旨未至而緬酋適遣其頭目詣軍營籲乞歸誠,傅恆等具奏,遂俯從所請班師),亦可雲然告武成。
乾隆三十六年御製《紫光閣賜宴外藩即事有詠》:外藩輪歲覲新正,例有恩筵示惠榮。久罷池邊張廣幕(向於液池旁張黃幕賜宴,後因紫光閣武成殿構成,遂每於閣中設席),仍因岸側構層甍。六清賜醴迓春祉,四壁繪圖告武成。禮樂雖雲聊暨備,惕乾敢曰此昇平?
乾隆三十七年御製《紫光閣賜宴外藩即席成什》:起中和奏樂韺,肆筵紫閣午曦明。底須九拜遵朝典,惟是三巡聯眾情。新附烏孫來北漠(土爾扈特),舊班雁仆熟西瀛(回部)。撫茲敢曰能開創?益切冰淵惕守成。
乾隆三十八年御製《紫光閣曲宴外藩即席得句》:昆西漠北共朝趨,三接聯情惠有孚。筵列雕盤裝粔籹,茵連華服逮鐻鍋(都爾伯特台吉等向以未出痘,隻遣人賀正。今亦有出痘可入關者。茲親王策淩烏巴什之子公爵索諾木雍忠即以出痘親來賀正,因令入座)。辰良日吉答韶令,長治久安懷永圖。燕語家人寧藉譯(向接外藩王公等皆用蒙古語,蓋素所熟諳。近則回語並已通習,即新疆伯克等亦不藉舌人傳譯矣)?卻非籲咈與都俞。
乾隆三十九年御製《紫光閣曲宴外藩即席成什》:層閣紫光太液濱,外藩曲宴錫昌辰。禮非元會朝儀肅,情洽聯茵燕語申。需雅還同笳吹奏(是宴升座行禮,奏中和韶樂,賜酒時則奏笳吹番樂,以外藩等所習知也),承筐別繼列觴陳(宴後例有賞,內府大臣司其事)。上正三節宜行慶(是日正月三日),撫序垂衣倍敬寅。
乾隆四十年御製《紫光閣宴外藩即事成什》:外藩恩宴例初年,協洽情宜與眾聯。共慶蠶登稻昌卜(見《淮南子》),合教樂備禮明宣。促成宴什榜鄰舊,將寫戰圖廡展前(向年平定西域,曾繪戰圖張紫光閣壁。即日蕩平金川,擬於閣外展接前廡,以備繪圖紀績)。兩紀崇勳藉輿力,惻然意覺勝欣然。
乾隆四十一年御製《紫光閣曲宴外藩即席得句》:廊展前楹布席寬,果然逮繪戰圖觀(昔西師凱旋,曾錄其功績,繪為戰圖張壁。今征剿金川,集勳在即,而自進攻促浸以來,摧堅奪隘,戰績尤多,擬添繪新圖紀盛,預展前楹以待,當於凱宴時張之)。聯情雖合此中外,效力那忘彼赳桓。將是承筐祗循例,及陳凱宴此真歡。鐻鍋近已習生痘,彩服欣看捧爵盤(蒙古以未出痘者為生身,不敢至內地。是以策淩烏巴什雖歸誠二十餘年,惟於熱河朝覲。昨歲渠已出痘,因亦來京朝正,即命其於筵前進酒)。
又御製《四月廿八日紫光閣凱宴成功諸將士(有序)》:績宣西僰,洗兵波靖金川;凱葉南薰,錫宴筵開紫閣。旋蹕舉勞還之典,昨朝才解征衣;禦樓受俘獲之儀,詰旦全陳係組。念徼外棧穿冰雪,瘁以五年;指壁間米聚山川,成於百戰。功宜懋賞,允茲晉爵加章;實稱循名,遂爾圖形係讚。繄此日同堂之愷樂,酬諸臣曆歲之藎誠。酌酒親頒,一釂沾殊非易;承筐共拜,千緡賚亦奚多?撫陳跡以增懷,難忘視昔;幸後來之繼踵,益勉從今。六章詎曰侈文?億載願言偃武。 己巳班師原赦罪(己巳之奏凱,非受降,乃赦罪。彼乃所屬土司,逆命則討之,服罪而赦之,安得與外夷相提並論謂之受降哉),丙申宴凱信成功。樊崇甫以十年叛(郎卡自赦罪之後,未及十年即侵擾鄰境,念番俗構爭乃其常事,遂置不問),莽布奚當六戰雄?蠶食狼貪終弗改,雞連鯢取孰矜窮?五年宵旰勞西顧,幸睹酬勳禮樂融。 郊勞昨還曉受俘,禮應凱宴答功膚。修儀偃伯斯宜矣,夜雨朝晴有是乎(廿七夜半後快澍渥沾,未曉而霽。夜雨朝晴最為難得,於盛典尤覺相宜)!紫閣貌圖俾績顯,金卮手賜按名呼(宴間,召將軍阿桂、豐昇額,參讚海蘭察、額森特,領隊大臣奎林、和隆武、福康安、普爾普,並擇其餘勞績茂著之人及軍機大臣舒赫德、於敏中、福隆安等至坐前,親賜卮酒,以示優眷)。鋋瘢著處恫關切,念此何敢耀武吾? 美諾重徵得重易,勒圍多戰信多勞(初攻趲拉,雖經歲始平,及收復美諾諸境,則未旬日而蕆事。至促浸則層層險阻,賴阿桂不憚艱瘁,將士奮勇宣勞,每因難以奏績,前後不啻百戰)。詎予隴蜀無已望,念彼孽芽有藉薅。資哩卡了消雪窟,木思西裏化冰曹。而今都是光明境,屯戍相將事挈槔。 上將歸來是近臣(阿桂、豐昇額俱軍機大臣兼領侍衛內大臣,其餘亦在御前乾清門行走者多),國朝家法萬年循。解兵笑彼一杯酒,示澤欣茲滿座春。夷樂寧須辟僸佅?俘歌合此奏童侲。(阿桂等所俘番童有習鍋莊及斯甲魯者,即番中儺戲也。亦命陳之宴次)。鴻勳集矣雨暘若,隻恐驕生誌倍寅。 紫光閣峙液池邊,為寫戰圖廊展前(紫光閣壁間舊列西師戰圖已滿,昨歲展拓前楹以備繪金川戰績,命將軍等具稿以進,擇其事最大戰最偉者繪之)。幸矣竟如操左券,嘉哉所賴掌中權。揚威搗險重無藉,橐劍弢弓合有然。五載劬勞信不易,一為歡喜一為憐。 伊犁回部早成勳,又勒畫圖新舊分。詎我佳兵不知戢?奈其伏莽敢忘勤(索諾太濟其父惡,蠶食鄰封,與僧格桑狼狽為奸,背恩反噬,不得不聲罪致討。今幸成功,而追憶艱險,不啻痛定之思矣)。頻思舊績翻因戚,多出翹才繼以欣(平定伊犁回部時所繪一百功臣,今存者不過十之一二,撫念慨然。今所繪功臣中世家子弟及新進之人頗不乏翹材,則又為之欣幸雲)。湛露採薇重賦罷,益欽保泰敢云云。
又御製《尊藏得勝靈纛於紫光閣詩以紀事(有序)》:師中麾督劘旌,軍勝壯風雲之色;徼外績成偃伯,兵銷騰日月之光。郊台既列拜以告勳,紫閣遂尊藏而誌武。溯自虎符申命,壁壘新而一將宣勞;因之貔旅同心,弓刀利而八旗鼓勇。應指揮以破險,咸勵赳赳桓桓;運鈐略以出奇,仍合堂堂正正。艱辛百戰,先登則蟻聚就殲;摩蕩七斿,並舉則鷹揚奮擊。顧壁間之圖畫,建牙稱是英姿;振地角之鼓鉦,展旆知其勇號。韜函媲昔,與西陲珠飾以交輝;櫜戢從今,葉北斗玉衡而永定。 郊台武定叩蒼穹,陳列靈旒凱禮雄。宣力勤勞資眾將,坐謀籌畫賴元戎。建時吉氣占剛日,豎處軍祥符勝風。例以伊犁及回部,尊藏高閣紀成功。
又御製《弆藏所獲金川軍器於紫光閣並誌以詩(有序)》:邛籠刂淨,深林無伏莽之遺;槃木俘來,遠徼有戢戈之喜。指點戰圖張壁,懾我威弧;檢稽獲簿陳庭,收其脫帽。金巢已拋殘重甲,嗤犀兕之尚多;鉛丸惟懸剩空囊,識蟲沙之早化。短鋒誰佩,漫矜犵黨之銛;左插何施,自斂脫光之影。蕩兩川而兵洗,金氣全消;鑄九鼎以勳銘,銅標詎比?虎皮韜櫝,連函用誌武成;鳳咮濡毫,長律寧誇文具? 出師寧曰圖俘物?弆器亦因紀武功。具甲蠻刀胥就獲,搴旗斬將並稱雄。金川金小穴俱掃(兩金川分東西,東為小金川,西為金川,俗亦謂之大金川雲),白鹿白狼跡豈同?那肯事平忘眾力?惟應泰保慎吾衷。
乾隆四十二年御製《紫光閣曲宴即席成什》:紫閣筵開迓始春,每教卜日先(去聲)於人(是日為人日前一日)。民安物阜期引翼,北溟西戎仰集鱗(時朝正新舊諸藩年班回部哈薩克來使及輪班覲謁之土司等咸集,並命與宴)。眾土司都欣得所,兩金川那更侵鄰。戰圖左右陳前廡(預拓閣之前廡以待紀功,今張戰圖於壁),叨沐天庥倍敬寅。
〔臣等謹按〕 平定伊犁回部及兩金川武功告成,銘勳紀事,悉仰宸章,謹依次臚載。至節年錫宴外藩之什,謹繹有關紀述事實者,恭載卷內,餘不備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