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三傳讞 (四庫全書本)/春秋榖梁傳讞卷1
春秋三傳讞 春秋榖梁傳讞卷一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榖梁傳讞卷一 宋 葉夢得 撰隱公
元年春王正月
雖無事必舉正月謹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焉成之言君之不取為公也君之不取為公何也將以讓桓也讓桓正乎曰不正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隠不正而成之何也將以惡桓也其惡桓何也隱將讓而桓弒之則桓惡矣桓弒而隱讓則隱善矣善則其不正焉何也春秋貴義而不貴惠信道而不信邪孝子揚父之美不揚父之惡先君之欲與桓非正也邪也雖然既勝其邪心以與隱矣已探先君之邪志而遂以與桓則是成父之惡也兄弟天倫也為子受之父為諸侯受之君已廢天倫而忘君父以行小惠曰小道也若隱者可謂輕千乘之國蹈道則未也
春秋謹始者在王不在正月事在正月則書王正月事不在正月在二月則書王二月莊二年葬陳莊公之類是也在三月則書王三月莊十二年紀叔姬歸於酅之類是也未有正月無事而舉之者唯通一時無事則書正月以見王莊五年之類是也此年正月公實即位不得為無事特以正公故不書與莊五年不類此正經之大義乃以謹始言之非也其下自見三月盟邾儀父若正月無事則自當以三月首時見王此言施之於莊五年曰一時雖無事必舉王正月以謹始乃可爾 不言即位以為公志可矣然非春秋成之以惡桓也春秋立王者大法以示天下後世必舉其重者見焉豈區區以一人為襃貶哉隠讓桓之過正春秋所當治故不書即位以見其志傳既知春秋不成人之惡而以隠為不正矣乃以為惡桓而成之是以桓而廢天下之大法也可乎
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眛
及者何內為志焉爾儀字也父猶傅也男子之美稱也其不言邾子何也邾之上古微未爵命於周也不日其盟渝也眛地名也
言未爵命於周非也蓋不知書字之義說已見左氏
夏五月鄭伯克段於鄢
克者何能也何能也能殺也何以不言殺見段之有徒衆也段鄭伯弟也何以知其為弟也殺世子母弟目君以其目君知其為弟也段弟也而弗謂弟公子也而弗謂公子貶之也叚失子弟之道矣賤段而甚鄭伯也何甚乎鄭伯甚鄭伯之處心積慮成於殺也於鄢逺也猶曰取之其母之懷中而殺之雲爾甚之也然則為鄭伯者宜奈何緩追逸賊親親之道也弗謂公子言貶非也說已見左氏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
母以子氏仲子者何惠公之母孝公之妾也禮賵人之母則可賵人之妾則不可君子以其可辭受之其志不及事也賵者何也乘馬曰賵衣衾曰襚貝玉曰含錢財曰
仲子為惠公之妾母是矣其死在是年與否蓋不可知而經不書者妾母自不得見也傳以賵人之妾為不可書之義已盡矣而反以其志為不及事夫既知其不可此固罪之所當書尚何論及事不及事若及事則不書乎且傳亦安知仲子之死不在是年而譏其緩蓋拘於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而槩言之也
九月及宋人盟於宿
及者何內卑者也宋人外卑者也卑者之盟不日宿邑名也
及為內卑者非也說已見公羊宿邑名亦非是後見宿男卒傳固以為國矣地以國者國亦與盟春秋之例也
公子益師卒
大夫日卒正也不日卒惡也
益師之惡於三傳皆無見榖梁何由知之蓋見內大夫多日卒故直推以為例爾以此見公羊榖梁以日月為例皆未嘗見事實特以經文妄意之審此為信則公子牙蓋將簒君者季孫意如親逐昭公者而牙書七月癸巳卒意如書六月丙申卒謂之無惡可乎
二年春公㑹戎於潛
㑹者外為主焉爾知者慮義者行仁者守有此三者然後可以出㑹㑹戎危公也
㑹非別及之辭吾於公羊言之矣傳復以內外為辨其失大約與公羊同且㑹某盟於某及某盟於某如傳言以別內外猶雲可也若㑹而不言盟既不以為禮之名則㑹終何事乎公及齊高徯盟公及晉處父盟此皆不敵公而沒公然皆書及而不書㑹則及非內志可知矣此所謂公㑹戎於潛者正以㑹禮相見者也不然使內為主可但云公及戎於潛乎
夏五月莒人入向
入者內弗受也向我邑也
經書入有二例有用兵勝國別於滅而書入者有諸侯大夫出奔反國別於歸而書復入者其義各不同復國而入或內無援其歸為難或其理逆不應得歸而歸以為內弗受可也若勝國而入豈可以是為例哉未有入人之國而內受之者而傳一施之當從公羊所謂得而弗居者是也向國也亦非我邑經未有書入邑者
無侅帥師入極
入者內弗受也極國也苟焉以入人為志者人亦入之矣不稱氏者滅同姓貶也
內弗受其失與前同無侅不氏為貶則其説與前復異且入則非滅滅則入不足言二說不可相通若從後説極葢滅矣則前安得言入乎以入極為滅本出公羊説者謂榖梁出公羊後晚得其書間竊取之以附已說故有解一事為二義先後相戾者今考於傳宜有之也
九月紀履緰來逆女
逆女親者也使大夫非正也以國氏者為其來交接於我故君子進之也
逆女非親者說已見公羊凡諸侯大夫來盟來聘之類無非交接於我者未嘗得一襃履緰如傳言君不行而使大夫此乃當貶何為反獨進乎諸侯以爵繫國大夫公子公孫以氏繫國此文之當然所以別他國有不得以氏見則書名而已非謂不氏其氏而以國為氏者也而公羊榖梁毎為國氏之說其義皆無可據榖梁之例三齊無知之徒為當國以國氏宋萬之徒為卑者以國氏今履緰之徒又為進大夫以國氏范寗謂公子公孫簒君代位故去其氏族國氏以表其無禮此猶可言也若庶姓微臣雖為大夫不得爵命既不書其氏族當知某國之臣故國氏以別之是謂不得爵命者不得以氏族見也豈有大夫而無爵命者乎正使得以氏族見若不氏國亦何以別其為某國之臣則謂卑者為國氏亦不可通矣而履緰又以為奉國重命得接公行禮故以國氏重之履緰非卑者當以氏見因欲重之反去其本氏此說自與傳異傳後言逆之道微故不言使則履緰固卑者矣若然則又何以異於宋萬而謂之進乎叔姬歸於紀傳曰其不言逆逆之道微無足道焉爾等為微者一則沒而不得見一則書而謂之進其言亦已龎矣
冬十月伯姬歸於紀
禮婦人謂嫁曰歸反曰來歸從人者也婦人在家制於父既嫁制於夫夫死從長子婦人不專行必有從也伯姬歸於紀此其如專行之辭何也曰非專行也吾伯姬歸於紀故志之也其不言使何也逆之道微無足道焉爾
此與叔姬之文同知其不可通故改逆為使然適足以相伐
紀子伯莒子盟於密
或曰紀子伯莒子而與之盟或曰年同爵同故紀子以伯先也
此闕文說已具左氏〈按左傳讞不載此文永樂大典本原缺〉春秋雖齊小白晉重耳未嘗顯得稱伯以臨諸侯何紀子而得稱乎若以為以伯先則紀子固未嘗伯也
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也其日有食之何也吐者外壤食者內壤闕然不見其壤有食之者也有內辭也或外辭也有食之者內於日也其不言食之者何也知其不可知知也
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此四言者詩固載之矣非春秋之辭也不可以為義
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諸侯日卒正也
傳於齊小白卒書曰言此不正者日之何也其不正前見矣是以嫡為正庶為不正然春秋諸侯曰卒者十八九未必皆嫡其不日者多曹許杞滕秦吳邾莒之君曹十一見而得日者二秦六見而得日者一其事固不可盡考然經書曹伯使世子射姑來朝則射姑為嫡無疑也而後書曹伯射姑卒則不日詩言秦康公母晉獻公之女則康公為嫡亦無疑也而後書秦伯罃卒則不日若齊小白晉重耳皆不正者也而皆書曰小白又以前見為辭經若實以日辨邪正而正者未必日不正者亦得日則亦何用設此例以為別乎
癸未葬宋繆公
日葬故也危不得葬也
正者謂不失其時也諸侯五月而葬繆公以八月卒十二月葬既不失期又未嘗有憂危之事何以為危不得葬哉范寗言傳例諸侯時葬正也月葬故也日者憂危最甚不得備禮葬也今繆公之葬可謂備禮矣而反書日推傳意但見時葬者既不言月無以考其或遲或速故妄意以為正然而鄭穆公以冬十月卒繼書葬則速矣邾莊公以二月卒秋書葬則遲矣是安得為正哉曹莊公以正月卒五月葬衛宣公以十一月卒三月葬此既不失時亦無他事而月葬則未必皆故也齊僖公以十二月卒四月己巳葬陳宣公以十二月卒四月丁亥葬此亦不失時而無他事則以日葬者未必皆危三例無一通者
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婁
傳曰言伐言取所惡也諸侯相伐取地於是始故謹而志之也
謹始說已見公羊榖梁始已言伐言取為所惡又復謂之謹始二義不得相通此亦竊取公羊而附之者也前言所惡者亦非是豈言伐而不言取言取而不言伐者皆善之乎
戊申衛祝吁弒其君完
大夫弒其君以國氏者嫌也弒而代之也
非也說見公羊
夏公及宋公遇於清
及者內為志焉爾遇者志相得也
後於宋公衞侯遇於垂則曰不期而㑹與公羊同此其説是矣今見公及宋公不敢廢及例故亦以內為志為言不知凡外遇皆不言及謂邂逅適相值非有接之者而內遇不可言公宋公遇於清故以公及為文此乃內外之辨若內為志則是我欲之也豈不期而㑹乎
秋翬帥師㑹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
翬者何也公子翬也其不稱公子何也貶之也何為貶之也與於弒公故貶也
榖梁葢不知缺三命不以氏見之法故妄言之
九月衛人殺祝吁於濮
稱人以殺殺有罪也祝吁之挈失嫌也其月謹之也於濮者譏失賊也
傳於劉子單子以王猛居於皇曰王猛嫌也謂其不稱王子猛而言王猛也至後書王子猛卒曰失嫌也謂猛未成君不當書卒而書卒以猛死為無嫌也則今言祝吁之挈豈以弒君者不得再見而見之亦以其死而無嫌乎然弒君之賊國既能討自當見經若不書祝吁則何書與王猛之卒不類其説固不通若謂不以國氏而直舉其名為失嫌則所謂嫌者為其將為君非復公子也今失嫌當復氏公子如王子猛可矣不得反挈其名也此蓋失於國氏之說故後欲救之適以相伐所謂其月謹之者亦非是傳見後書齊殺無知時而不月又不地故以此見月復地濮為失賊而責臣子之緩不知無知殺於國中州吁殺於衛無知自不應地而祝吁不得不地必譏失賊則夫人薨於夷亦譏失賊乎秋蔡人殺陳佗此亦可謂失賊而不月十月楚人殺夏徴舒此殺於國中經以討賊之文書之亦可謂不失賊而書月則復何以為別也
冬十有二月衛人立晉
衛人者衆辭也立者不宜立者也晉之名惡也其稱人以立之何也得衆也得衆則是賢也賢則其曰不宜立何也春秋之義諸侯與正而不與賢也
周官小司寇大詢之禮三詢立君居一其有國者不幸先君無子而聼於國人從衆之所欲立者周道也石碏以大義討祝吁而正其罪使衛桓公有子則石碏立之矣今外求君逆晉於邢而立之可以見桓公之無子也故特書衛人立晉以一見法以為凡國有子而聼於人固不可若無子而聼國人以為賢者立之則可矣何得謂賢而不宜立乎且諸侯出奔而名所以別二君也今晉自外立若不以名見則固不可雲衛人立衛侯以晉之名為惡亦誤矣
五年春公觀魚於棠
傳曰常事曰視非常曰觀禮尊不親小事卑不屍大功魚卑者之事也公觀之非正也
觀為矢說己見左氏
夏四月葬衛桓公
月葬故也
非也說己見前
九月考仲子之宮
考者何也考者成之也成之為夫人也禮庶子為君為其母築宮使公子主其祭也於子祭於孫止仲子者惠公之母隠孫而修之非隠也
此文本與下初獻六羽相屬公羊榖梁皆誤析為二故傳復以考宮為非隠經有舉下文以見上文者義初不在上文以正下文不得不見如正月牛死而不郊猶三望正月牛死乃不郊本常事不必書以見猶三望故書禘於太廟用致夫人禘於太廟亦常事不必書以見用致夫人故書則今考仲子之宮非以譏隠亦以見初獻六羽爾仲子不書立宮而書考宮得變之正春秋固與之說已見左氏
初獻六羽
初始也榖梁子曰舞夏天子八佾諸公六佾諸侯四佾初獻六羽始僭樂矣尸子曰舞夏自天子至諸侯皆用八佾初獻六羽始厲樂矣
皆非也說已見公羊
螟
蟲災也甚則月不甚則時
月者志一月而已時則包三月皆在焉當雲甚則時不甚則月
宋人伐鄭圍長葛
伐國不言圍邑此其言圍何也久之也伐不踰時戰不逐奔誅不填服苞人民毆牛馬曰侵斬樹木壊宮室曰伐
侵伐者討罪之名最為近正說已見公羊為其用師之道不至於深故左氏多有言行成而盟者謂服罪也若非討罪而直以兵相加或戰或圍或入或滅則宜有前四事矣自各以重書豈有侵伐而為此者乎齊小白與諸侯侵蔡蔡潰遂伐楚春秋善之若前則苞人民毆牛馬於蔡後則斬樹木壞宮室於楚何足以為伯主且是時師但次陘亦安能壞楚之宮室晉士匄侵齊至榖聞齊侯卒乃還正不得有苞人民毆牛馬之事矣春秋書伐而圍邑者凡四無有久師之義蓋見圍長葛書取以為經年不解故云爾
六年春鄭人來輸平
輸者墮也平之為言以道成也來輸平者不果成也非也說已見公羊
七年春王三月叔姬歸於紀
其不言逆何也逆之道微無足道焉爾
非也說已見公羊
滕侯卒
滕侯無名少曰世子長曰君狄道也其不正者名也春秋中國諸侯而不能由禮者未嘗不因文以見貶杞本伯爵故因時王降爵稱子介近淮夷故介葛盧來不言朝未有無見者也滕在齊魯之間與淮甸不相接固無習用其禮之道使誠有之經安得無異文哉滕子卒而見經者七成公原悼公寜頃公結隠公虞母皆以名見其不以名見者昭公文公與此而已傳豈以滕初以侯爵見後又書滕侯來朝而自昭公以下四書皆子以為降爵如杞哉然而經書侯而不名是亦為用其法可也何以不降爵則滕之為子宜自別有罪未必如杞也且言不正者名則前四公名者皆不正矣傳例諸侯日卒正也而四公皆日卒又何以為不正乎經於諸侯卒惟秦五見而四不名次則滕亦七見而三不名意逺國小國皆不能具禮以名赴故經不得書而公羊亦謂秦為大言匿嫡之名與傳之意同皆妄信其所聞而不審者也
夏城中丘
城為保民為之也民衆城小則益城益城無極凡城之志皆譏也
城既以保民為之則民衆城小不得不益城也何為凡城之志皆譏哉或當城而城不失其時者自不應書或非所城而城然後見經則所謂凡城之志皆譏者固是矣但不如傳所言爾
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屬通其弟雲者以其來接於我舉其貴者也
言來接於我舉其貴者也其失與進紀履緰同此蓋謂聘者大夫之事年未得為大夫而以其弟貴之使任大夫之事故譏爾
冬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於楚丘以歸
凡伯者何也天子之大夫也國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何也大天子之命也戎者衛也戎衛者為其伐天子之使貶而戎之也楚丘衛之邑也以歸猶愈乎執也
以戎為衛其失與公羊以茅戎為晉同經書王人於諸侯之上所以尊王也若其人不足以將事亦不得以王人掩其惡雖天王敗績於茅戎且不諱凡伯何足以大哉其謂之伐正以著其有罪見侮於戎左氏葢言其事矣經有書滅而以歸者有書敗而以歸者有書伐而以歸者其實皆執也各舉其重故不言執而執則直執之而已事固不同伐何愈於執也
八年春
三月鄭伯使宛來歸邴
名宛所以貶鄭伯惡與地也
紀履緰以名為進鄭宛以名為貶若實微者如宋萬則進與貶何從見乎
庚寅我入邴
入者內弗受也日入惡入者也邴者鄭伯所受命於天子而祭泰山之邑
諸侯相陵暴而入其國未有善者也傳固謂苟焉以入人者人亦入之矣又安用以日別其惡乎
夏六月乙亥蔡侯考父卒
諸侯日卒正也
非也說已見宋公和卒
辛亥宿男卒
宿微國也未能同盟故男卒也
非也說已見及宋人盟若以未同盟言之則隱書滕侯卒桓書滕子卒豈同盟者哉
秋七月庚午宋公齊侯衛侯盟於瓦屋
外盟不日此其日何也諸侯之參盟於是始故謹而日之也誥誓不及五帝盟詛不及三王交質子不及二伯
周官司盟凡邦國有疑則於㑹同請於王而盟諸侯非無盟也特不得擅相盟爾若責其擅相盟則內而公及宋人盟於宿外而齊侯鄭伯盟於石門亦盟矣何不謹其始必待於參盟乎且擅盟㑹與擅征伐孰重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此以四國同伐不謹其始而謹於參盟亦倒置矣葢外盟皆不日適此見日故傳為之說舜命禹征有苗禹乃㑹羣後誓於師誥誓非不及五帝司盟曰有獄訟者則使之盟詛呂刑言罔中於民以覆詛盟事在三苗則盟詛非不及三王以為說尤妄矣
八月葬蔡宣公
月葬故也
非也說已見葬宋繆公宣公卒葬三傳皆不載其事但以三月葬見其速爾推此可見傳凡所謂故者皆未必有實跡特牽其例而強推之也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於包來
可言公及人不可言公及大夫
子男之大夫一命不得以名見故稱人則凡小國而稱人者皆大夫也何言不可及大夫傳但見前言及宋人盟故例以為外卑者不知各以其國推之也
冬十有二月無侅卒
無侅之名未有聞焉或曰隠不爵大夫也或說曰故貶之也
非也說見後俠卒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來聘
南氏姓也季字也聘問也聘諸侯非正也
周官天子時聘以結諸侯之好諸侯非無聘也范寗嘗言之矣
三月癸酉大雨震電
震雷也電霆也
疾雷為霆電非霆也
庚辰大雨雪
志疏數也八日之間再有大變陰陽錯行故謹而日之也雨月志正也
言志疏數則非謹日陰陽錯行疏數自不得不見日傳見僖公書六月雨故以為志正此蓋無待於書月者非與此別正不正也
俠卒
俠者所俠也弗大夫者隠不爵大夫也隠之不爵大夫何也曰不成為君也
公羊榖梁不知諸侯卿大夫士之制吾於公羊言之矣今榖梁於公子彄言先君之大夫於無侅俠言隠不爵大夫而謂俠不氏為弗大夫是亦以大夫則氏非大夫則不氏其失與公羊同所謂不爵大夫者不請於天子也且為國固未有無大夫者隠既已即位南面稱公凡盟㑹征伐之事所以為君者無不任之矣何待不爵大夫而後見其不成為君有讓桓之志以桓推之大夫之見經者惟公子翬與柔二人而已傳前以翬為貶弒公而不氏則翬固當以氏見而先君之大夫矣柔為未命之大夫則桓非不成為君者亦何以不爵柔乎
十年
六月壬戌公敗宋師於菅
內不言戰舉其大者也
內戰與外異辭內諱敗不可言及某師戰某師敗績故內敗言戰而已傳以為內不言戰言戰則敗者是也此內敗外言敗某師不得言敗為大於戰則不得雲內不言戰舉其大者若戰不勝而敗亦豈非大者何為而不舉乎當雲內不言敗舉其勝者也則可矣不言戰者不言及某師戰也不言敗者不言某師敗績也
辛未取郜
辛巳取防
取邑不日此其日何也不正其乘敗人而深為利取二邑故謹而日之也
傳言日之義雖與公羊異而其失與公羊同說已見公羊
宋人蔡人衛人伐載鄭伯伐取之
不正其因人之力而易取之故主其事也
非也説已見公羊
冬十月壬午齊人鄭人入郕
入者內弗受也日入惡入者也郕國也
非也說皆已見前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來朝
天子無事諸侯相朝正也考禮脩徳所以尊天子也諸侯來朝時正也特言同時也累數皆至也
傳不知累數為旅見故以皆至為正此葢蔽於朝時之例以為既以時見則非同日並朝然經書朝有志時者有志月者以志時為正可也志月如桓書七月紀侯來朝以朝桓為不正亦可也若文書正月杞伯來朝杞自子而進伯不得為不正又書秋杞伯來朝八月邾子來朝二朝連書等為朝成一志時一志月則何以辨其正不正乎葢傳見志月多在滕杞邾曹之君意其小國逺國不足於禮者故為天子無事諸侯相朝考禮修德之論以裁之諸侯相朝周之末造也且修五禮天子巡守之事亦何取於諸侯此乃附㑹欲成其説而不悟禮之所無有也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公薨不地故也隱之不忍地也其不言𦵏何也君弒賊不討不書𦵏以罪下也隱十年無正隠不自正也元年有正所以正隠也
桓書薨於齊亦故也傳曰其地於外也是在境外則地國中則不地矣臣子之於君致其大義爾隠公之弒固義見於不𦵏以責臣子經不必私志其隠若以薨不得其正在國中猶隠之則在境外尤所當隠者也何為反忍而地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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