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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分紀 (四庫全書本)/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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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分記卷七十七   宋 程公說 撰楚世本第四
  平王       昭王
  惠王
  平王諡法布綱持紀曰平
  名棄疾共王少子康王弟昭十三年殺公子比而立改名熊居明年改元至二十六年卒在位十三年
  昭公傳十四年夏楚子使然丹簡上國之兵於宗丘且撫其民分貧振窮長孤幼養老疾取介特單身民也救災患宥孤寡赦罪戾詰姦慝舉淹滯禮新敘蒨祿勲合親任良物官物事也新注量事而官之曰物官使屈罷簡東國之兵於召陵亦如之如然丹好於邉疆息民五年而後用師禮也 楚令尹子旗有徳於王佐立之徳不知度與養氏比而求無厭王患之秋九月甲午楚子殺鬬成然而滅養氏之族使鬭辛子旗子居鄖以無忘舊勲
  經十有五年夏蔡朝呉出奔鄭
  傳十五年楚費無極害朝呉之在蔡也朝呉有功於平王欲去之乃謂之曰王唯信子故處子於蔡子亦長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請又謂其上之人蔡人在上位者曰王唯信吳故處諸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難乎弗圖必及於難乃旦切夏蔡人逐朝吳朝呉出奔鄭王怒曰余唯信呉故寘諸蔡且㣲吳吾不及此女何故去之無極對曰臣豈不欲吳然而前知其為人之異也言多權謀呉在蔡蔡必速罪去吳所以翦其翼也
  經十有六年春楚子誘戎蠻子殺之
  經十有七年冬楚人及呉戰於長岸
  傳十七年冬吳伐楚陽匄為令尹卜戰不吉司馬子魚公子魴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楚典故司馬令龜我請改卜今曰魴也以其屬死之楚師繼之尚大克之吉戰於長岸子魚先死楚師繼之大敗吳師獲其乘舟餘皇舟名使隨人與後至者守之呉人大敗之取餘皇以歸傳十八年冬楚子使王子勝遷許於析實白羽經詳見許傳十九年春楚工尹赤遷陰於下陰令尹子瑕城郟叔孫昭子曰楚不在諸侯矣其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楚子之在蔡也郥陽封人之女奔之生大子建及即位使伍奢舉之子為之師費無極為少師無寵焉無寵於太子欲譖諸王曰建可室矣王為之聘於秦無極與逆勸王取之正月楚夫人嬴氏至自秦王自取之故稱夫人夏五月楚子為舟師以伐濮書所謂㣲盧彭濮人費無極言於楚子曰晉之伯也邇於諸夏而楚辟陋故弗能與爭若大城城父而寘大子焉以通北方王収南方是得天下也王說從之故大子建居於城父令尹子瑕聘於秦拜夫人也 秋楚人城州來沈尹戍曰楚人必敗十三年呉縣州來今就城而取之昔呉滅州來在十三年子旗請伐之王曰吾未撫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來以挑呉能無敗乎侍者曰王施舎不倦息民五年可謂撫之矣戍曰吾聞撫民者節用於內而樹德於外民樂其性而無寇讎今宮室無量民人日駭勞罷死轉忘寢與食非撫之也 令尹子瑕言蹶由於楚子吳王弟五年靈王執以歸曰彼何罪諺所謂室於怒市於色者楚之謂矣言靈王遷怒舍前之忿可也乃歸蹶由
  傳二十年費無極言於楚子曰建與伍奢將以方城之外叛自以為猶宋鄭也齊晉又交輔之將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問伍奢對曰君一過多矣一過納建妄何信於讒王執伍奢使城父司馬奮揚殺大子未至而使遣之知大子寃故遣令出三月大子建奔宋王召奮揚奮揚使城父人執已以至王曰言出於余口入於爾耳誰告建也對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不熊苟貳奉初以還奉初命以周旋不忍後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無及已王曰而敢來何也對曰使而失命召而不來是再奸也逃無所入王曰歸從政如他日善其言舍使還無極曰奢之子材若在吳必憂楚國盍以免其父召之彼仁必來不然將為患王使召之曰來吾免而父棠君尚奢子謂其弟員曰爾適呉我將歸死吾知音至不逮我能死爾能報聞免父之命不可以莫之奔也親戚為戮不可以莫之報也奔死免父孝也度功而行仁也擇任而往知也知死不辟勇也父不可棄俱去為棄父名不可廢俱死為廢名爾其勉之相從為愈伍尚歸奢聞貟不來曰楚君大夫其旰食乎將有呉憂不得寧食楚人皆殺之 貟如呉言伐楚之利於州於呉子僚
  傳二十一年冬蔡侯朱出奔楚費無極取貨於東國隱大子子平侯廬弟而謂蔡人曰朱不用命於楚君王將立東國若不先從王欲楚必圍蔡蔡人懼出朱而立東國朱愬於楚楚子將討蔡無極曰平侯與楚有盟故封其子謂朱有二心故廢之靈王殺隱大子其子與君同惡德君必甚又使立之不亦可乎且廢置在君蔡無他矣經見蔡傳二十三年秋七月呉伐州來楚薳越帥師及諸侯之師救州來呉人禦諸鍾離子瑕卒楚師熸戊辰晦戰於雞父楚師大奔 楚大子建之母在郥平王娶秦女廢太子建故母歸其家召呉人而啓之冬十月甲申呉大子諸樊入郥取楚夫人與其寶噐以歸楚司馬薳越追之不及將死衆曰請遂伐呉以徼之薳越曰再敗君師死且有罪亡君夫人不可以莫之死也乃縊於薳澨楚囊瓦子常為令尹城郢楚用子襄遺言已築郢城今畏吳復増修沈尹戍曰子常必亡郢苟不能衛城無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諸侯諸侯守在四鄰諸侯卑守在四竟慎其四竟結其四援民狎其野安習三務成功春夏秋民無內憂而又無外懼國焉用城今呉是懼而城於郢守已小矣卑之不獲能無亡乎昔梁伯溝其公宮而民潰僖十八年民棄其上不亡何待夫正其疆場修其土田險其走集邉竟之壘壁親其民人明其伍候信其鄰國慎其官守守其交禮不僣不貪不懦不耆懦弱耆強完其守備以待不虞又何畏矣詩曰無念爾祖聿修厥徳無亦監乎若敖蚡冒至於武文四君楚先君之賢者土不過同方百里為一同言未滿一圻慎其四竟猶不城郢今土數圻千里為圻而郢是城不亦難乎
  經二十有四年冬呉滅巢
  傳二十四年冬十月楚子為舟師以略呉疆沈尹戍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撫民而勞之呉不動而速之呉踵楚而疆埸無備邑能無亡乎越大夫胥犴勞王於豫章之汭越公子倉歸王乘舟倉及壽夢越大夫帥師從王王及圉陽而還呉人踵楚而邊人不備遂滅巢及鍾離而還沈尹戍曰亡郢之始於此在矣王壹動而亡二姓之帥幾如是而不及郢詩曰誰生厲階至今為梗其王之謂乎
  傳二十五年冬十二月楚子使薳射城州屈復茄人焉復茄人於州屈音加城丘皇遷訾人焉移訾人於丘皇使熊相禖郭巢季然郭卷使二大夫為巢卷築其郭子大叔聞之曰楚王將死矣使民不安其土民必憂憂將及王弗能乆矣
  經二十有六年秋九月庚申楚子居卒
  傳二十六年秋九月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平王長庶曰大子壬弱昭王其母非適也王子建實聘之子西長而好善立長則順建善則治王順國治可不務乎子西怒曰是亂國而惡君王也國有外援不可凟也王有適嗣不可亂也敗親速讎亂嗣不祥外援秦也不立壬秦將來討是速讎我受其名賂吾以天下吾滋不從也楚國何為必殺令尹令尹懼立昭王
  昭王諡法威儀恭明曰昭
  名軫平王子昭公二十六年嗣立明年改元至十年定之四年呉伐楚昭王出奔明年九月歸郢至襄六年卒在位二十七年
  昭公經二十有七年夏楚殺其大夫郤宛
  傳二十七年春呉子欲因楚喪而伐之使公子掩餘公子燭庸帥師圍潛楚莠尹然工尹麋帥師救潛左司馬沈尹戌帥都君子與王馬之屬以濟師與呉師遇於窮令尹子常以舟師及沙汭而還左尹郤宛工尹夀帥師至於潛呉師不能退夏四月呉公子光弒王公子掩餘奔徐公子燭庸奔鍾吾楚師聞呉亂而還 郤宛直而和國人説之鄢將師為右領與費無極比而惡之惡郤宛令尹子常賄而信讒無極譖郤宛焉謂子常曰子惡欲飲子酒郤宛又謂子惡令尹欲飲酒於子氏子惡曰我賤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將必來辱為惠巳甚吾無以酬之若何無極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擇焉取五甲五兵曰寘諸門令尹至必觀之而從以酬之曰無極辭及饗日帷諸門左張帷陳甲兵無極謂令尹曰吾幾禍子子惡將為子不利甲在門矣子必無徃且此役也此春救潛之役呉可以得志子惡取賂焉而還又誤羣帥使退其師曰乘亂不祥呉乘我喪我乘其亂不亦可乎令尹使視郤氏則有甲焉不往召鄢將師而告之將師退遂令攻郤氏且爇之燒也子惡聞之遂自殺也國人弗爇令曰不爇郤氏與之同罪或取一編菅焉或取一秉稈焉國人投之遂弗爇也令尹炮之炮燔郤宛盡滅郤氏之族黨殺陽令終匄子與其弟完及佗與晉陳及其子弟晉陳楚大夫皆郤氏之黨晉陳之族呼於國曰鄢氏費氏自以為王專禍楚國弱寡王室䝉王與令尹以自利也令尹盡信之矣國將如何令尹病之 楚郤宛之難國言未已進胙者國中祭祀莫不謗令尹沈尹戍言於子常曰夫左尹郤宛與中廏尹陽令終莫知其罪而子殺之以興謗讟至於今不已戍也惑之仁者殺人以掩謗猶弗為也今吾子殺人以興謗而弗圖不亦異乎夫無極楚之讒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呉出蔡侯朱喪大子建殺連尹奢屏王之耳目使不聰明不然平王之溫恵共儉有過成莊無不及焉所以不獲諸侯邇無極也今又殺三不辜郤氏陽氏晉陳氏以興大謗㡬及子矣子而不圖將焉用之夫鄢將師矯子之命以滅三族國之良也而不愆位吳新有君光新立疆埸音亦日駭楚國若有大事子其危哉知者除讒以自安也今子愛讒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子常曰是瓦之罪敢不良圖 九月己未子常殺費無極與鄢將師盡滅其族以説於國謗言乃止
  傳三十年秋吳子使徐人執掩餘使鍾吾人執燭庸二十七年奔故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使監馬尹大心逆吳公子使居養莠尹然左司馬沈尹戍城之取於城父與胡田以與之將以害呉也子西諫王弗聽呉子怒冬十二月吳子執鍾吾子遂伐徐己夘滅徐 伍貟言於呉子曰楚執政衆而乖莫適任患若為三師以肄焉肄猶勞也一師至彼必皆出彼出則歸彼歸則出楚必道敝罷敝於道亟肄以罷之亟數也多方以誤之既罷而後以三軍繼之必大克之闔廬從之楚於是乎始病
  傳三十一年秋吳人侵楚伐夷侵潛六楚沈尹戍帥師救潛呉師還圍弦左司馬戍右司馬稽帥師救弦及豫章吳師還
  定公經二年秋楚人伐吳
  傳二年桐叛楚吳子使舒鳩氏誘楚人曰以師臨我使以師臨吳我伐桐為我使之無忌偽為吳畏楚師助其伐桐秋楚囊瓦伐吳師於豫章吳人見舟於豫章而潛師於巢冬十月吳軍楚師於豫章敗之遂圍巢克之獲楚公子繁
  傳三年蔡昭侯為兩佩與兩裘以如楚獻一佩一裘於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與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兩肅爽音霜馬子常欲之弗與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與謀請代先從者許之飲先從者酒醉之竊馬而獻之子常子常歸唐侯蔡人聞之固請而獻佩於子常子常朝見蔡侯之徒命有司曰蔡君之久也官不共也言楚禮遣蔡侯之物不共也明日禮不畢將死蔡侯歸及漢執玉而沈曰余所有濟漢而南者有若大川蔡侯如晉以其子元與其大夫之子為質焉而請伐楚
  經四年春三月公會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衛侯陳子鄭伯許男曹伯莒子邾子頓子鬍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夏於召陵侵楚秋七月楚人圍蔡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呉子及楚人戰於柏舉楚師敗績楚囊瓦出奔鄭庚辰吳入郢
  傳四年春三月劉文公合諸侯於召陵謀伐楚也晉荀寅求貨於蔡侯弗得辭蔡侯 伍貟為吳行人以謀楚楚之殺郤宛也昭二十七年伯氏之族出郤宛黨伯州犂之孫嚭為吳太宰以謀楚楚自昭王即位無歲不有吳師蔡侯因之以其子乾與其大夫之子為質於吳 冬蔡侯吳子唐侯伐楚舎舟於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左司馬戍謂子常曰子㳂漢而與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毀其舟毀吳舎舟還塞大隧直轅冥阨三者漢東隘道子濟漢而伐之我自後擊之必大敗之既謀而行武城黑謂子常曰吳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乆也不如速戰史皇謂子常楚人惡子而好司馬沈尹戌若司馬毀吳舟於淮塞城口而入是獨克吳也子必速戰不然不免乃濟漢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在江夏界三戰子常知不可欲奔史皇曰安求其事難而逃之將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盡說言致死以克吳可免貪賄致寇之罪十一月庚午二師陳於柏舉闔廬之弟夫㮣王晨請於闔廬曰楚瓦不仁子常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後大師繼之必克弗許夫㮣王曰所謂臣義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謂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屬五千先擊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師亂吳師大敗之子常奔鄭史皇以其乗廣死
  呂祖謙曰楚之致敗固非一曰然所以速亡亦自有説當時司馬戍之謀欲使子常禦吳人於前司馬以奇兵繞出吳之後使子常聴之勝敗未可知正縁史皇謂子常楚人惡子而好司馬之一言所以喪師㡬亡國在此惟子常私心疾忌謂楚惡已而好司馬恐司馬有功不使之先戰所以敗也史皇雖區區能死與自經於溝瀆何異
  呉從楚師及清發將擊之夫㮣王曰困獸猶鬭況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敗我若使先濟者知免後者慕之蔑有鬬心矣半濟而後可擊也從之又敗之楚人為食吳人及之奔食而從之敗諸雍澨五戰及郢己夘楚子取其妹季羋畀我以出涉睢世族譜季羋畀我皆平王女服雲畀我季羋宇鍼尹固與王同舟王使執燧象以奔呉師庚辰呉入郢以班處宮子山處令尹之宮夫㮣王欲攻之懼而去之夫㮣王入之左司馬戍及息而還敗呉師於澭澨傷敗呉師身被創初司馬臣闔廬故恥委禽焉嘗在吳為闔廬臣謂其臣曰誰能免吾首吳句卑曰臣賤可乎司馬曰我實失子可哉失不知子賢三戰皆傷曰吾不可用也已句卑布裳剄而裹之藏其身而以其首免傳言司馬忠壯楚子涉睢濟江入於雲中王寢盜攻之以戈擊王王孫由於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鄖鍾建負季羋以從由於徐蘇而從以背受戈故時悶絶鄖公辛之弟懷將弒王曰平王殺吾父我殺其子不亦可乎昭十四年楚平王殺成然辛曰君討臣誰敢讎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將誰讎詩曰柔亦不茹剛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彊禦唯仁者能之違彊陵弱非勇也乘人之約非仁也滅宗廢祀非孝也動無令名非知也必犯是余將殺女鬭辛與其弟巢以王奔隨吳人從之謂隨人曰周之子孫在漢川者楚實盡之天誘其𠂻致罰於楚而君又竄之周室何罪君若顧報周室施及寡人以奬天𠂻君之惠也漢陽之田君實有之楚子在公宮之北隨公宮吳人在其南子期似王子期昭王兄公子結逃王而已為王曰以我與之王必免隨人卜與之不吉乃辭吳曰以隨之辟小而密邇於楚楚實存之世有盟誓至於今未改若難而棄之何以事君執事之患不唯一人若鳩楚竟敢不聴命吳人乃退鑢音慮氏也金初宦於子期氏實與隨人要言要言無以楚王與吳王使見辭曰不敢以約為利王割子期之心以與隨人盟當心前割取血 初伍員與申包胥友其亡也謂申包胥曰我必復楚國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復之我必能興之及昭王在隨申包胥如秦乞師曰呉為封豕長蛇以薦食上國虐始於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夷徳無厭若鄰於君疆埸之患也逮呉之未定君其取分焉與呉共分楚地若楚之遂亡君之土也若以君靈撫之世以事君秦伯使辭焉曰寡人聞命矣子姑就館將圖而告對曰寡君越在草莽未獲所㐲下臣何敢即安立依於庭牆而哭日夜不絶聲勺飲不入口七日秦哀公為之賦無衣詩秦風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九頓首而坐秦師乃出
  傳五年夏六月申包胥以秦師至秦子蒲子虎帥車五百乘以救楚子蒲曰吾未知吳道道猶法術使楚人先與呉人戰而自稷㑹之大敗夫槩王於沂吳人獲薳射於柏舉楚大夫其子帥奔徒楚散卒以從子西敗呉師于軍祥秋七月子期子蒲滅唐九月夫槩王歸自立也以與王戰而敗奔楚為堂谿氏吳師敗楚師於雍澨秦師又敗吳師吳師居麇子期將焚之子西曰父兄親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不可前年楚與吳戰多死麇中子期曰國亡矣死者若有知也可以歆舊祀豈憚焚之焚之而又戰吳師敗又戰於公壻之谿吳師大敗吳子乃歸囚闉音因輿罷楚大夫闉輿罷請先遂逃歸葉公諸梁之弟後臧從其母於吳不待而歸葉公終不正視 冬十月楚子入於郢初鬭辛聞吳人之爭宮也曰吾聞之不讓則不和不和不可以逺征吳爭於楚必有亂有亂則必歸焉能定楚王之奔隨也將涉於成臼藍尹亹涉其帑不與王舟及寧王欲殺之子西曰子常唯思舊怨以敗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復其所吾以志前惡王賞鬭辛王孫由於王孫圉鍾建鬭巢申包胥王孫賈宋木鬬懐九子皆從王有大功子西曰請舍懐也以初謀弒王王曰大徳滅小怨道也申包胥曰吾為君也非為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且吾尤子旗其又為諸子旗以有徳於平王求欲無厭平王殺之遂逃賞王將嫁季芉辭曰所以為女子逺丈夫也鍾建負我矣以妻鍾建以為樂尹王之在隨也子西為王輿服以保路國於脾洩失王恐國人潰散故偽為王車服立國脾洩以保安道路人聞王所在而後從王王使由於城麋復命子西問高厚焉弗知子西曰不能如辭城不知髙厚大小何如對曰固辭不能子使余也人各有能有不能王遇盜於雲中余受其戈其所猶在袒而示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洩之事余亦弗能也傳言昭王有賢臣所以復國傳六年夏四月己丑吳大子終纍敗楚舟師獲潘子臣小惟子及大夫七人楚國大惕懼亡子期又以陵師敗於繁揚令尹子西喜曰乃今可為矣於是乎遷郢於鄀而改紀其政以定楚國
  經十有四年春二月辛巳楚公子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牂歸傳見頓
  經十有五年春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鬍子豹歸傳見胡哀公經元年春王正月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傳元年春楚子圍蔡報柏舉也里而栽廣丈高倍夫屯晝夜九日如子西之素蔡人男女以辨各別係纍而出降使疆於江汝之間而還使蔡徙國
  經四年夏晉人執戎蠻子赤歸於楚
  傳四年夏楚人既克夷虎夷叛楚者乃謀北方左司馬眅申公壽餘葉音攝公諸梁致蔡於負函致方城之外於繒關致者㑹其衆曰吳將泝江入郢將奔命焉為一昔之期襲梁及霍偽辭避吳夜結期襲梁霍單浮餘楚大夫圍蠻氏蠻氏潰蠻子赤奔晉陰地司馬起豐析與狄戎司馬即眅發此二邑人及戎狄以臨上雒左師軍於菟和右師軍於倉野使謂陰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武關以聽命士蔑請諸趙孟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有范中行之難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且將為之卜詐與卜城蠻子聽卜遂執之與其五大夫以畀楚師於三戶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而盡俘以歸
  經六年秋七月庚寅楚子軫卒
  傳六年春吳伐陳楚子曰吾先君與陳有盟昭十三年不可以不救乃救陳師於城父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棄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命公子申為王不可則命公子結亦不可則命公子啓皆昭王兄五辭而後許將戰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𡨋卒於城父子閭退曰君王舎其子而讓羣臣敢忘君乎從君之命順也立君之子亦順也二順不可失也與子西子期謀潛師閉塗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後還 是嵗也有雲如衆赤鳥夾日以飛三日楚子使問諸周大史大史曰其當王身乎日為人君妖氣守之雲在楚上故當王身若禜音詠禳祭之可移於令尹司馬王曰除腹心之疾而移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過天其夭諸有罪受罰又焉於䖍切移之遂弗禜初昭王有疾卜曰河為祟大夫請祭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諸侯望祀竟內山川江漢睢漳楚之望也禍福之至不是過也不穀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夏書曰惟彼陶唐帥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亂其紀綱乃滅而亡又曰允出茲在茲由已率常可矣
  惠王諡法愛民好與曰惠
  名章昭王子哀六年嗣立明年改元八年哀之十四年獲麟經終十七年白公勝刼王置之高府自立月餘白公敗復位紀二十一年左氏之傳終矣五十七年卒
  哀公經九年夏楚人伐陳
  經十年冬楚公子結帥師伐陳
  經十有三年夏楚公子申帥師伐陳傳並見陳
  傳十六年楚大子建之遇讒也自城父奔宋昭十九年又辟華氏之亂於鄭昭二十年鄭人甚善之又適晉與晉人謀襲鄭乃求復焉鄭人復之如初晉人使諜於子木請行而期焉請行襲鄭之期子木暴虐於其私邑邑人訴之鄭人省之得晉諜焉遂殺子木其子曰勝在吳子西欲召之葉公沈諸梁音攝曰吾聞勝也詐而亂無乃害乎子西曰吾聞勝也信而勇不為不利舎諸邉竟使衛藩焉葉公曰周仁之謂信率義之謂勇吾聞勝也好復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私謀復讎復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子必悔之弗從召之使處吳竟為白公白楚邑請伐鄭子西曰楚未節也楚國新復政今未得節制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請許之未起師晉人伐鄭楚救之與之盟勝怒曰鄭人在此讎不逺矣比子西於鄭人勝自厲劒子期之子平見之曰王孫何自厲也曰勝以直聞不告女庸為直乎將以殺爾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勝如卵余翼而長之楚國第用士之次第我死令尹司馬非勝而誰勝聞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言我必殺之若得自死我不復成人子西不悛勝謂石乞勝之徒曰王與二卿士子西子期皆五百人當之則可矣乞曰不可得也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當五百人矣乃從白公而見之與之言說告之故辭宜僚辭距承之以劔不動勝曰不為利謟不為威惕不洩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吳人伐愼白公敗之請以戰備獻與吳戰所得鎧杖兵器備而獻欲因為亂許之遂作亂秋七月殺子西子期於朝而刼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慙於葉公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終抉豫章以殺人而後死効其多力石乞曰焚庫弒王不然不濟白公曰不可弒王不祥焚庫無聚將何以守矣乞曰有楚國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何患弗從葉公在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高曰吾聞之以險徼幸者其求無饜偏重必離聞其殺齊管脩也而後入管脩楚賢大夫知其殺賢可討白公欲以子閭為王平王子啓五辭王者子閭不可遂刼以兵子閭曰王孫若安靖楚國匡正王室而後庇焉啓之願也敢不聽從若將專利以傾王室不顧楚國有死不能遂殺之而以王如高府石乞尹門為門尹圉公陽穴宮負王以如昭夫人之宮王母越女葉公亦至及北門㦯遇之曰君胡不胄國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盜賊之矢若傷君是絶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進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國人望君如望歳焉日月以㡬冀君來音冀若見君面是得艾也艾魚廢切安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奮心猶將旌君以徇於國而又掩面以絶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進言葉公得民心遇箴尹固師其屬將與白公欲與白公並子高曰㣲二子者楚不國矣子西子期柏舉之敗二子功多棄徳從賊其可保乎乃從葉公使與國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縊其徒㣲之匿也生拘石乞而問白公之死焉對曰余知其死所而長者使余勿言長者謂白公曰不言將烹乞曰此事克則為卿不克則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王孫燕勝弟奔頯黃氏沈諸梁兼二事令尹司馬國寜乃使寧為令尹子西之子使寛為司馬子期之子而老於葉
  傳十七年楚白公之亂陳人恃其聚而侵楚楚既寜將取陳麥楚子問帥於大師子穀與葉公諸梁子穀曰右領差車與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馬以伐陳其可使也二人嘗輔子西子期伐陳子高曰率音帥下同賤民慢之懼不用命焉子穀曰觀丁父鄀俘也武王以為軍率楚武王是以克州蓼服隨唐大啓羣蠻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朝陳蔡封畛於汝唯其任也何賤之有子高曰天命不謟令尹有憾於陳十五年子西伐吳陳使貞子弔呉以此為恨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與君盍舎焉舎右領與左史臣懼右領與左史有二俘之賤而無其令德也王卜之武城尹吉子西子公孫朝使帥師取陳麥遂圍陳秋七月己夘公孫朝帥師滅陳 王與葉公枚卜子良惠王弟以為令尹沈尹朱曰吉過於其志葉公曰王子而相國過將何為他日改卜子國而使為令尹
  傳十八年春巴人伐楚圍鄾 初右司馬子國之卜也觀瞻楚開卜大夫曰如志故命之命為右司馬及巴師至將卜帥王曰寧子國如志何卜焉使帥師而行請承承佐王曰寢尹工尹勤先君者也柏舉之役寢尹吳由於以背受戈工尹執燧象奔吳師皆為先君勤勞三月楚公孫寧吳由於薳固敗巴師於鄾故封子國於析君子曰恵王知志夏書曰官占惟能蔽志昆命於元龜其是之謂乎志曰聖人不煩卜筮恵王其有焉右楚始終春秋凡十三君書卒者六不書卒者四有故者二惟恵王後春秋經終自恵以下十一世二百九年而秦滅之
  論曰自昔外域之強弱常視中夏之盛衰非外域之自為強弱也由中夏盛衰而致之也天地之間大而隂陽消長之機小而川谷竭虛之應而人之一身元氣客邪互為損益皆是理也荊楚之猾夏尚矣詩曰維女荊楚居國南鄉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曰商是常厥徳中衰則不庭故武丁之興撻彼殷武奮伐荊楚罙入其阻而後帖服焉及周盛時周公為相天下莫不一乎周也故詩曰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則莫我敢承而桃弧棘矢以供禦王事篳路藍縷以處草莽及周中僨則有不咸宣王復興蠢爾荊蠻大邦為讎方叔元老克壯其猶而後能服之平輅東遷荊楚復悍然於江南至武王僭號抗衡中國故春秋夷狄之患非一也而楚為甚翦伐諸姬敗我王略極之觀兵周疆可無以制之哉故伯政雖王道之衰而春秋猶幸之者謂其攘夷狄尊中國故也方蔡鄭懼楚而始為鄧之㑹諸侯莫知適從南夷與北夷交中國不絶如綫齊桓公經營三十年召陵之師不戰而卒帖荊桓公歿宋襄公起而紹伯不得其道乃與為㑹而顧䝉執敗之辱幸晉文公嗣出制於城濮之役而楚焰始抑矣然推其始思其艱則桓公之功為大孔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袵矣茲春秋取桓公微㫖也逮襄公世晉霸既衰中國政在大夫合左師欲弭兵以為名而盟於宋楚屈建請晉楚之從交相見自是諸侯大夫南向而朝楚及申之㑹蠻夷之君簒弒之賊大合十有一國之衆而用齊桓召陵之禮然後知桓公有功於春秋而聖人拳拳於中夏外域盛衰之變者深矣















  春秋分記卷七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分記>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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