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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屬事 (四庫全書本)/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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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春秋左傳屬事 卷十四 卷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左傳屬事卷十四  明 傅遜 撰
  
  殤公之弒
  隠公三年秋宋穆公疾召大司馬孔父而屬殤公焉曰先君舍與夷而立寡人寡人弗敢忘若以大夫之靈得保首領以沒先君若問與夷其將何辭以對請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雖死亦無悔焉對曰羣臣願奉馮也公曰不可先君以寡人為賢使主社稷若棄德不讓是廢先君之舉也豈曰能賢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務乎吾子其無廢先君之功使公子馮出居於鄭八月庚辰宋穆公卒殤公即位君子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饗之命以義夫商頌曰殷受命咸宜百祿是荷其是之謂乎孔父名嘉孔子之六世祖也先君穆公兄宣公與夷宣公子即所屬殤公也馮穆公子後為莊公穆公以先君以舉賢為功若不立其子是不賢而廢其功使馮出鄭辟殤公也詩頌言殷湯武丁受命皆以義故任荷天下之百祿宣公帥義而行故使殤公荷此祿殷禮有兄弟相及不必傳子孫宋其後也故指稱商頌
  四年春衛州吁弒桓公而立 使告於宋曰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君為主敝邑以賦與陳蔡從則衛國之願也宋人許之 故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圍其東門五日而還 秋諸侯復伐鄭 諸侯之師敗鄭徒兵取其禾而還害謂子馮殤公忌馮在鄭故欲為除之賦兵賦詳見隠公攝國與衛州吁之亂
  五年秋宋人取邾田邾人告於鄭曰請君釋憾於宋鄭人以王師㑹之伐宋入其郛以報東門之役郛郭也詳見隠公攝國冬宋人伐鄭圍長葛以報入郛之役也長葛鄭邑今河南長葛縣
  六年秋宋人取長葛
  七年秋宋及鄭平七月庚申盟於宿宿小國
  八年春齊侯將平宋衛有㑹期宋公以幣請於衛請先相見衛侯許之故遇於犬丘夏齊人卒平宋衛於鄭秋㑹於溫盟於瓦屋以釋東門之役禮也犬丘即垂衛地溫周邑瓦屋周地
  九年夏宋公不王鄭伯 以王命討之伐宋 秋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詳見隠公攝國
  十年六月 公敗宋師於菅 鄭師入郜 入防 秋宋人衛人入鄭蔡人從之伐戴八月鄭伯圍戴克之取三師焉九月戊寅鄭伯入宋菅宋地郜防宋二邑郜詳後防今山東金鄉縣西南舊有西防城戴小國今為考城縣以上從節詳見桓王伐鄭
  十一年冬十月鄭伯以虢師伐宋壬戌大敗宋師以報其入鄭也宋不告命故不書凡諸侯有命告則書不然則否師出臧否亦如之雖及滅國滅不告敗勝不告克不書於策
  桓公元年冬宋華父督見孔父之妻於路目逆而送之曰姜而豔華父督宋戴公孫也色美曰豔
  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殺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懼遂弒殤公君子以督為有無君之心而後動於惡故先書弒其君㑹於稷以成宋亂為賂故立華氏也宋殤公立十年十一戰民不堪命孔父嘉為司馬督為太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馬則然已殺孔父而弒殤公召莊公於鄭而立之以親鄭以郜大鼎賂公齊陳鄭皆有賂故遂相宋公夏四月取郜大鼎於宋戊申納於太廟非禮也臧哀伯諫曰君人者將昭德塞違以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孫是以清廟茅屋大路越席大羮不致粢食不鑿昭其儉也袞冕黻珽帶裳幅舄衡紞紘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厲游纓昭其數也火龍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鍚鸞和鈴昭其聲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夫德儉而有度登降有數文物以紀之聲明以發之以臨照百官百官於是乎戒懼而不敢易紀律今滅德立違而寘其賂器於太廟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郜鼎在廟章孰甚焉武王克商遷九鼎於雒邑義士猶或非之而況將昭違亂之賂器於太廟其若之何公不聴周內史聞之曰臧孫達其有後於魯乎君違不忘諫之以德孔父前受命立殤公督懐逆已久見父妻而遂闞焉以發稷宋地立華氏立之使世其卿魯受賂黨賊貪縱之甚十一戰俱前見本事內言公之數戰司馬使之然郜鼎郜本國宋滅之得其鼎今山東城武縣東北有郜國城哀伯僖伯之子名逹昭德以德存於心故用外物昭之以示訓塞違閉塞邪違清廟肅然清靜之稱山節藻梲復廟重檐刮楹達鄉反坫出尊崇坫康圭疏屏備物盡文矣而少以茅飾故謂茅屋大路玉路祀天車也錫 --(右上『日』字下一橫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樊纓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而必結蒲為席置於其中以茵藉謂之越席大羮肉汁設之所以敬而不忘本禮之重者而不致五味之和周禮小宗伯辨六粢之名諸穀俱稱粢食餅也糲米一石舂八斗曰精不鑿不精也此四者皆以示儉袞畫衣也繪龍山華䖝火宗彛天子有升龍無降龍上公無升龍冕冠也公自袞冕以下如王之服侯伯自鷩冕以下如公之服子男自毳冕以下如侯伯之服孤自希冕以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自𤣥冕以下如孤之服黻芾同冕服稱芾他服稱韠以蔽膝也天子備山火龍諸侯火以下卿大夫山士韎韋又君朱色大夫素士爵韋又天子直諸侯前後方大夫前方後挫角士前後正珽玉笏若今吏之持簿天子球玉諸侯象大夫以魚須文竹士竹本象又天子方正諸侯前詘後直大夫前詘後詘又大圭長三尺其餘二尺有六寸帶革帶也即繋韠之帶博二寸衣下曰裳袞鷩裳四章毳希裳二章𤣥冕裳一章幅詩云邪幅在下舊註若今行縢者恐非亦無考舄複履冕服赤舄皮弁白舄𤣥端黑舄王后褘衣𤣥舄夫人揄狄青舄子男之妻闕狄赤舄衡維冠者紞冠之垂者懸瑱之繩也君五色臣三色紘纓從下而上者天子朱紘諸侯青紘綖冠上覆是皆尊卑各有制度藻雜采絲繩之貫玉為冕旒者天子十二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士三率繂同綆緝其帶也天子諸侯之帶盡繂大夫腰後不繂士腰後及兩耳皆不繂鞞刀鞘鞸同鞛通作琫上飾天子玉琫而珧珌諸侯盪琫而璆珌鞶紳帶也一名大帶厲大帶之垂者士三尺有司二尺有五寸又大夫以上廣四寸士廣二寸游旌旗之游玉路十二游金路九游纓在馬膺前如索帬玉路纓十有二就金路纓九就是皆尊卑各有數火畫火龍畫龍白與黑謂之黼形若斧黑與青謂之黻其狀兩已相戾皆以文章明貴賤東青南赤西白北黑天𤣥地黃車服器械之有五色皆以比象天地四方以示物不虛設必有所象其物皆象五色故以五色名之𤣥在赤黑之間非別色也故止言五鍚在馬額鸞在鑣和在衡鈴在旂四者皆以金為之令動皆有鳴聲三辰日月星也是天之光明照臨天下故畫於旌旗象天之明也登降謂上下尊卑九鼎商所受夏九鼎武王克商乃營雒邑遷九鼎焉義士蓋伯夷之屬內史周大夫言能匡君於違為世規鑒臧氏當世昌於魯
  文公十五年三月宋華耦來盟其官皆從之書曰宋司馬華孫貴之也公與之宴辭曰君之先君督得罪於宋殤公名在諸侯之策臣承其祀其敢辱君請承命於亞旅魯人以為敏古之盟㑹必備威儀崇質幣賓主以成禮為敬故傳曰卿行旅從春秋時率多不能備儀華孫能率其屬以從古典所以敬事而自重使重而事敬則魯尊而禮篤故貴而不名耦華督曽孫也自以罪人子孫故不敢屈辱魯君對共宴㑹請以亞旅承命亞旅上大夫其副介也無故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先祖之罪魯人以為敏君子所不與也宋殤受國於其父而志殺其子誖惡極矣故假督以斃之而督亦死於亂兵之手然立馮之善不可冺也其子孫竟繁昌於宋天道於此誠不爽哉
  閔公之弒
  莊公十年夏六月齊師宋師次於郎公子偃曰宋師不整可敗也宋敗齊必還請撃之公弗許自雩門竊出蒙臯比而先犯之公從之大敗宋師於乗丘齊師乃還郎今屬魚臺縣乗丘今屬曹縣皆魯地偃魯大夫雩門南城門臯比虎皮
  十一年夏宋為乗丘之役故侵我公禦之宋師未陣而薄之敗諸鄑凡師敵未陣曰敗某師皆陣曰戰大崩曰敗績得儁曰克覆而敗之曰取某師京師敗曰王師敗績於某鄑魯地山東昌邑縣境因釋書師之例敗謂設權譎以詐敵而取勝使彼不能成陳或成陳而不得用則以獨敗為文若堅而有備兩敵相當成敗決於智力者曰戰師徒撓敗若沮岸崩山喪其功績曰敗績儁若太叔段之比才力足以服衆威權足以自固進非外冦退復狡壯若二君然君克而勝之則但書所克之名覆謂威力兼備一軍皆被其掩覆以取為文王者無敵於天下非可與戰者據春秋世有其事則不得不以立義故以自敗為文明天下莫之得校秋宋大水公使弔焉曰天作淫雨害於粢盛若之何不弔對曰孤實不敬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臧文仲曰宋其興乎禹湯罪已其興也悖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且列國有凶稱孤禮也言懼而名禮其庶乎既而聞之曰公子御説之辭也臧孫達曰是宜為君有恤民之心臧文仲名辰魯大夫悖勃同列國諸侯無凶則稱寡人言懼謂罪己名禮謂稱孤御説宋莊公子乗丘之役公以金僕姑射南宮長萬公右歂孫生搏之宋人請之宋公靳之曰始吾敬子今子魯囚也吾弗敬子矣病之金僕姑矢名南宮長萬宋大夫搏取也請請之還戲而相媿曰靳萬因為己病
  十三年秋宋萬弒閔公於蒙澤遇仇牧於門批而殺之遇太宰督於東宮之西又殺之立子游羣公子奔蕭公子御説奔亳南宮牛猛獲帥師圍亳冬十月蕭叔大心及戴武宣穆莊之族以曹師伐之殺南宮牛於師殺子游於宋立桓公猛獲奔衛南宮萬奔陳以乗車輦其母一日而至宋人請猛獲於衛衛人慾勿與石祁子曰不可天下之惡一也惡於宋而保於我保之何補得一夫而失一國與惡而棄好非謀也衛人歸之亦請南宮萬於陳以賂陳人使婦人飲之酒而以犀革褁之比及宋手足皆見宋人皆醢之蒙澤宋地今河南歸德州境有蒙城批手批之子游宋公子蕭宋附庸今蕭縣亳宋邑歸德州境有亳城牛萬之子猛獲其黨大心蕭大夫名戴武宣穆莊宋五公族其子孫桓公御説也乗車非兵車駕人曰輦宋去陳二百六十里一日至犀革至堅能破之見手足皆見萬多力也與猛獲並醢石祁衛大夫
  昭公之弒
  文公七年夏四月宋成公卒於是公子成為右師公孫友為左師樂豫為司馬鱗矔為司徒公子蕩為司城華御事為司冦昭公將去羣公子樂豫曰不可公族公室之枝葉也若去之則本根無所庇廕矣葛藟猶能庇其本根故君子以為比況國君乎此諺所謂庇焉而縱尋斧焉者也必不可君其圖之親之以德皆股肱也誰敢攜貳若之何去之不聴穆襄之族率國人以攻公殺公孫固公孫鄭於公宮六卿和公室樂豫舍司馬以讓公子卬昭公即位而𦵏書曰宋人殺其大夫不稱名衆也且言非其罪也成莊公子友目夷子豫戴公𤣥孫矔桓公孫蕩桓公子御事華元父葛藟王風葛藟之篇取以喻兄弟九族之不可攜棄在國君尤當厚其公族使公室之有所庇也若藉其庇而乃縱尋斧以戕伐焉如諺所云必不可穆襄二公之子孫昭公所欲去者先公未發而作亂固鄭二子公黨在公宮故為其所殺卭昭公弟讓以官和之也
  八年 宋襄夫人襄王之姊也昭公不禮焉夫人因戴氏之族以殺襄公之孫孔叔公孫鍾離及大司馬公子卭皆昭公之黨也司馬握節以死故書以官司城蕩意諸來奔效節於府人而出公以其官逆之皆復之亦書以官皆貴之也襄夫人昭公嫡祖母華樂皇皆戴族節國之符信握之以死效之而出皆示不廢命也效猶致也府人掌官契以治藏意諸蕩之孫卿違從大夫公賢其效節故以本官逆之請宋公復之司城官屬悉來奔故言皆復
  十一年秋襄仲聘於宋且言司城蕩意諸而復之十四年九月宋髙哀為蕭封人以為卿不義宋公而出遂來奔書曰宋子哀來奔貴之也髙哀為蕭封疆之官還為卿以宋公不義出而待放從放所來故曰遂貴貴其不食汚君之祿避患速也
  十六年 宋公子鮑禮於國人宋饑竭其粟而貸之年自七十以上無不饋詒也時加羞珍異無日不數於六卿之門國之材人無不事也親自桓以下無不恤也公子鮑美而豔襄夫人慾通之而不可乃助之施昭公無道國人奉公子鮑以因夫人於是華元為右師公孫友為左師華耦為司馬鱗矔為司徒蕩意諸為司城公子朝為司冦初司城蕩卒公孫夀辭司城請使意諸為之既而告人曰君無道吾官近懼及焉棄官則族無所庇子身之貳也姑紓死焉雖亡子猶不亡族既夫人將使公田孟諸而殺之公知之盡以寳行蕩意諸曰盍適諸侯公曰不能其大夫至於君祖母以及國人諸侯誰納我且既為人君而又為人臣不如死盡以其寳賜左右而使行夫人使謂司城去公對曰臣之而逃其難若後君何冬十一月甲寅宋昭公將田孟諸未至夫人王姬使帥甸攻而殺之蕩意諸死之書曰宋人弒其君杵臼君無道也文公即位使母弟須為司城華耦卒而使蕩虺為司馬公子鮑昭公庶弟是為文公乗昭公無道而厚施於國以傾之羞進也數頻造也桓鮑之曽祖襄夫人鮑嫡祖母不可以禮自防元督曽孫代公子成耦代公子卬朝代御事夀蕩之子意諸夀之子及禍及紓緩也不亡族已在故也若後君何言無以事後君孟諸宋藪澤王姬即襄夫人帥甸郊甸之師須代意諸虺意諸弟
  十七年春晉荀林父衛孔達陳公孫寧鄭石楚伐宋討曰何故弒君猶立文公而還詳見楚穆王晉靈公爭伯
  十八年冬宋武氏之族道昭公子將奉司城須以作亂十二月宋公殺母弟須及昭公子使戴莊桓之族攻武氏於司馬子伯之館遂出武穆之族使公孫師為司城公子朝卒使樂呂為司冦以靖國人文公弒昭公故武族導昭公子以作亂戴族華樂也莊族公孫師也桓族向魚鱗蕩也司馬子伯華耦也穆族黨武氏故並出樂呂戴公之曾孫宣公三年 宋文公即位三年殺母弟須及昭公子武氏之謀也使戴桓之族攻武氏於司馬子伯之館盡逐武穆之族武穆之族以曹師伐宋秋宋師圍曹報武氏之亂也此因圍曹而重敘前事
  成公二年八月宋文公卒始厚𦵏用蜃炭益車馬始用殉重器備槨有四阿棺有翰檜君子謂華元樂舉於是乎不臣臣治煩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爭今二子者君生則縱其惑死又益其侈是棄君於惡也何臣之為蜃蛤類燒蜃為炭以瘞壙多埋車馬殉用人從葬重猶多也阿棟也四阿四角設棟注下翰旁飾檜上飾皆王禮煩亂惑蔽也縱惑如殺母弟之類何臣不成為臣也
  桓族之亂
  成公十五年秋八月𦵏宋共公於是華元為右師魚石為左師蕩澤為司馬華喜為司徒公孫師為司城向為人為大司冦鱗朱為少司冦向帶為太宰魚府為少宰蕩澤弱公室殺公子肥華元曰我為右師君臣之訓師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賴寵乎乃出奔晉二華戴族也司城莊族也六官者皆桓族也魚石將止華元魚府曰右師反必討是無桓氏也魚石曰右師苟獲反雖許之討必不敢且多大功國人與之不反懼桓氏之無祀於宋也右師討猶有戍在桓氏雖亡必偏魚石自止華元於河上請討許之乃反使華喜公孫師帥國人攻蕩氏殺子山書曰宋殺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出舍於睢上華元使止之不可冬十月華元自止之不可乃反魚府曰今不從不得入矣右師視速而言疾有異志焉若不我納今將馳矣登丘而望之則馳騁而從之則決睢澨閉門登陴矣左師二司冦二宰遂出奔楚華元使向戌為左師老佐為司馬樂裔為司冦以靖國人時宋列卿具官三族並用而蕩澤恃強陵上以為族禍澤意諸子字子山喜督𤣥孫朱矔孫澤以公室為弱故擅殺文公子肥賴寵倚賴其祿位元愧不能討罪而奔元與喜出戴公師出莊公石澤為人朱帶府皆出桓公府恐元還討賊並及其族石謂元畏桓族強不敢討大功謂合晉楚之成刼楚子反以解宋圍無祀以罪大俱滅也向戌桓公曽孫賢度必復立偏不盡也澤以公族害公室故經於殺去族絶之石等五子以同族應罪故出舍元止之以為禮睢水名五子不止元反府料元將拒己等馳以速歸望之信亦騁以從澨水邊土壅水者決之行水以絶其歸登陴以守老佐戴公五世孫戍果用如石言
  十八年夏六月楚子辛鄭皇辰同伐彭城納宋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以三百乗戍之而還書曰復入凡去其國國逆而立之曰入復其位曰復歸諸侯納之曰歸以惡曰復入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德於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貳矣大國無厭鄙我猶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贊其政以閒吾釁亦吾患也今將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姦而攜服毒諸侯而懼吳晉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必恤之子辛楚令尹皇辰鄭大夫彭城宋邑本古大彭氏國今為南直𨽻徐州時晉與吳通而宋固事晉故楚納其五叛臣於彭城以逼宋且以絶吳晉之道經惡五臣依阻大國以兵威還故書復入傳因槩釋其例其曰入者謂本無位國人迎立之曰復歸者本有位其國逆之曰歸者謂諸侯以言語告請而納之有位無位同曰復入者謂身為戎首稱兵入伐害國殄民者也此四條者所以明內外之援辨順逆之辭通君臣取國有家之大例西鉏吾宋大夫同惡同憎魚石等鄙鄙邑雖事之如鄙邑猶將憾我德我乃非吾利使贊政謂用石等使佐理政治崇長也謂封魚石披猶分也夷庚吳晉徃來之要道塞之故懼攜離也言楚所為不義皆為吾用且平日事晉必將救我七月宋老佐華喜圍彭城老佐卒焉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華元如晉告急 十二月孟獻子㑹於虛朾謀救宋也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老佐卒故不克彭城虛朾地闕宋不敢煩諸侯但請其師詳見晉悼公復伯
  襄公元年春己亥圍宋彭城非宋地追書也於是為宋討魚石故稱宋且不登叛人也謂之宋志彭城降晉晉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歸寘諸瓠丘彭城時屬楚故曰非宋夫子治春秋追繋之宋登成也不與石等專邑叛君亦以成宋志瓠丘晉地垣曲縣舊有壺丘亭五臣叛君復召外冦以危宗國窮諸侯之力而後克之即致之辟夫豈過乎而寘焉何為
  子罕之賢
  襄公六年春宋華弱與樂轡少相狎長相優又相謗也子蕩怒以弓梏華弱於朝平公見之曰司武而梏於朝難以勝矣遂逐之夏宋華弱來奔司城子罕曰同罪異罰非刑也專戮於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蕩子蕩射子罕之門曰幾日而不我從子罕善之如初華弱官司馬樂轡字子蕩優調戲梏張弓以貫其頸若械之在手司武司馬言懦弱不勝其任樂喜字子罕官司城幾日言不久我從如我出亡也如初如舊好也子蕩既逐國法已正故不記其私忿
  十五年冬宋人或得玉獻諸子罕子罕弗受獻玊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為寳也故敢獻之子罕曰我以不貪為寳爾以玉為寳若以與我皆喪寳也不若人有其寳稽首而告曰小人懐璧不可以越鄉納此以請死也子罕寘諸其里使玊人為之攻之富而後使復其所越鄉恐為盜所害請死請免死攻治也富治之美也
  十七年冬宋皇國父為太宰為平公築臺妨於農收子罕請俟農功之畢公弗許築者謳曰澤門之晳實興我役邑中之黔實慰我心子罕聞之親執撲以行築者而抶其不勉者曰吾儕小人皆有闔廬以避燥濕寒暑今君為一臺而不速成何以為役謳者乃止或問其故子罕曰宋國區區而有詛有祝禍之本也澤門宋東城南門皇國父白晳而居近澤門故曰澤門之晳子罕黒色而居邑中故曰邑中之黔撲杖也闔謂門戶閉塞子罕恐以得衆而為君相所忌且惡獨有善名故分其謗
  二十九年夏鄭子展卒 於是鄭饑而未及麥 子皮以子展之命餼國人粟 宋司城子罕聞之曰鄰於善民之望也宋亦饑請於平公出公粟以貸使大夫皆貸司城氏貸而不書為大夫之無者貸宋無饑人叔向聞之曰鄭之罕宋之樂其後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國乎民之歸也施而不德樂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子皮事詳見子産相鄭不書於策冺其徳也得國掌國政也以宋升降隨宋以為興衰也
  華向之亂附元公之立
  襄公十七年冬宋華閱卒華臣弱臯比之室使賊殺其宰華吳賊六人以鈹殺諸盧門合左師之後左師懼曰老夫無罪賊曰臯比私有討於吳遂幽其妻曰畀余而大璧宋公聞之曰臣也不惟其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必逐之左師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順國之恥也不如葢之乃舍之左師為己短策苟過華臣之門必騁十一月甲午國人逐瘈狗瘈狗入於華臣氏國人從之華臣懼遂奔陳臣閲之弟臯比閲之子弱侵易之鈹劒屬盧門宋城門合向戌邑後屋後賊既殺吳而復幽吳妻以取其璧宋公欲討之以正國法左師以國有逆臣為恥故姑蓋之既自悔其失討而惡之深故欲速過其門瘈狂也臣心內懼見逐瘈而驚走
  二十六年 初宋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棄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名之曰棄長而美平公入夕共姬與之食公見棄也而視之尤姬納諸御嬖生佐惡而婉太子痤美而很合左師畏而惡之寺人惠牆伊戾為太子內師而無寵秋楚客聘於晉過宋太子知之請野享之公使徃伊戾請從之公曰夫不惡女乎對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惡之不敢逺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貳心乎縱有共其外莫共其內臣請徃也遣之至則欿用牲加書徴之而騁告公曰太子將為亂既與楚客盟矣公曰為我子又何求對曰欲速公使視之則信有焉問諸夫人與左師則皆曰固聞之公囚太子太子曰唯佐也能免我召而使請曰日中不來吾知死矣左師聞之聒而與之語過期乃縊而死佐為太子公徐聞其無罪也乃烹伊戾左師見夫人之步馬者問之對曰君夫人氏也左師曰誰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歸以告夫人夫人使饋之錦與馬先之以玉曰君之妾棄使某獻左師改命曰君夫人而後再拜稽首受之芮司徒宋大夫共姬宋伯姬諡平公共姬子夕暮見也尤甚也佐元公貌惡而心順痤太子名貌美而心很合左師名向戌惠牆伊戾寺人姓名夫發語伊戾失寵而怨欲乗楚客搆讒以害太子故假美言以從為內師故曰共內乃掘地為欿置牲加盟書詐作盟處為太子反徴欲速欲速得公位夫人即棄佐能免我以其婉也聒讙亂其耳欲使失期步馬習馬先玉以玉為錦馬之先改命令使者改之戍以棄非適故始謬為不知以俟其有獻於己而後特以君夫人尊之使自己出曲以致其諛也○戍稱賢臣而於太子夫人之際譎險如此惡得為賢
  二十九年夏齊髙子容與宋司徒見知伯女齊相禮賓出司馬侯言於知伯曰二子皆將不免子容專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知伯曰何如對曰專則速及侈將以其力斃專則人實斃之將及矣子容高止字司徒華定官知伯荀盈女齊司馬侯也速及速及於禍力斃力盡而自斃
  昭公六年夏宋寺人栁有寵太子佐惡之華合比曰我殺之栁聞之乃坎用牲埋書而告公曰合比將納亡人之族既盟於北郭矣公使視之有焉遂逐華合比合比奔衛於是華亥欲代右師乃與寺人栁比從為之徴曰聞之久矣公使代之見於左師左師曰女夫也必亡女喪而宗室於人何有人亦於女何有詩曰宗子維城毋俾城壊毋獨斯畏女其畏哉有寵有寵於平公坎牲書詐為盟處即伊戾故智亡人華臣亥合比弟代代比為右師以夫呼賤之也言於親且然則必棄人而人亦棄女詩大雅言宗子之固若城毋使宗室衰落若城之墮壊城壊則蕃屏皆壊可畏也
  十年冬十二月宋平公卒初元公惡寺人栁欲殺之及喪栁熾炭於位將至則去之比𦵏又有寵熾炭以溫地易之使公坐其處始惡今寵見元公好惡無常○此雲無常後雲多私前謂之婉何居痤亦豈真很者哉
  十二年夏宋華定來聘通嗣君也公享之為賦蓼蕭弗知又不答賦昭子曰必亡宴語之不懐寵光之不宣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將何以在宋元公新立故來聘蓼蕭詩小雅義取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樂與定燕語也又曰既見君子為龍為光欲以寵光賓也又曰宜兄宜弟令德夀凱言賓有令德可以夀樂也又曰和鸞雍雍萬福攸同言欲其賓同福祿也定皆懵焉故昭子云雲
  十八年六月鄅人藉稻邾人襲鄅鄅人將閉門邾人羊羅攝其首焉遂入之盡俘以歸鄅子曰余無歸矣從帑於邾邾莊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鄅妘姓國也其君自出藉稻蓋履行之羊羅邾人攝首斬得閉門者頭舍止也
  十九年 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寧請師二月宋公伐邾圍蟲三月取之乃盡歸鄅俘夏邾人郳人徐人㑹宋公乙亥同盟於蟲寧戍子蟲邾邑○寧以私戚而君為之興師伐國亦已橫矣二十年春王二月己丑日南至SKchar慎望氛曰今茲宋有亂國幾亡三年而後弭蔡有大喪叔孫昭子曰然則戴桓也汰侈無禮已甚亂所在也氛氣也SKchar慎魯日官戴族華氏桓族向氏宋元公無信多私而惡華向華定華亥與向寧謀曰亡愈於死先諸華亥偽有疾以誘羣公子公子問之則執之夏六月丙申殺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孫援公孫丁拘向勝向行於其廩公如華氏請焉弗許遂刼之癸卯取太子欒與母弟辰公子地以為質公亦取華亥之子無慼向寧之子羅華定之子啓與華氏盟以為質先諸先公殺已而作亂也寅等八子皆公黨欒景公名辰地皆元公弟秋宋華向之亂公子城公子忌樂舍司馬彊向宜向鄭楚建郳甲出奔鄭其徒與華氏戰於鬼閻敗子城子城適晉華亥與其妻必盥而食所質公子者而後食公與夫人每日必適華氏食公子而後歸華亥患之欲歸公子向寧曰唯不信故質其子若又歸之死無日矣公請於華費遂將攻華氏對曰臣不敢愛死無乃求去憂而滋長乎臣是以懼敢不聴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冬十月公殺華向之質而攻之戊辰華向奔陳華登奔吳向寧欲殺太子華亥曰干君而出又殺其子其誰納我且歸之有庸使少司冦牼以歸曰子之齒長矣不能事人以三公子為質必免公子既入華牼將自門行公遽見之執其手曰余知而無罪也入復而所城平公子舍喜孫宜鄭皆戍子建楚之亡太子郳甲小邾穆公子與忌彊等八子皆公黨避難奔其徒與華氏戰鬼閻宋地今河南西華縣境子城為華氏所敗別走至晉費遂大司馬雖華氏族頗忠於公滋益也恐殺太子益憂訽恥也華亥向寧華定俱奔陳登費遂子黨華向獨奔吳有庸歸太子可以為功也牼華亥庶兄質信也使以三子歸公明不叛之信公果復其官而汝也
  二十一年 宋華費遂生華貙華多僚華登貙為少司馬多僚為御士與貙相惡乃譖諸公曰貙將納亡人亟言之公曰司馬以吾故亡其良子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對曰君若愛司馬則如亡死如可逃何逺之有公懼使寺人召司馬之侍人宜僚飲之酒而使告司馬司馬嘆曰必多僚也吾有讒子而弗能殺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與公謀逐華貙將使田孟諸而遣之公飲之酒厚酬之賜及從者司馬亦如之張匄尤之曰必有故使子皮承宜僚以劒而訊之宜僚盡以告張匄欲殺多僚子皮曰司馬老矣登之謂甚吾又重之不如亡也五月丙申子皮將見司馬而行則遇多僚御司馬而朝張匄不勝其怒遂與子皮臼任鄭翩殺多僚刼司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華向入樂大心豐愆華牼禦諸橫華氏居盧門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而守之華亥等既奔國暫寧多僚復為讒以致大亂亡人華亥等司馬費遂良子謂登多僚以公不忍故言使亡可以逃死勿慮其逺以危動公公因告司馬使逐貙張匄華貙臣尤怪賜之厚子皮貙字以劒刼之也訊問也貙謂前登亡已甚傷父心不肯殺多僚以重之既而遇於道匄等忿發殺之遂刼父以叛而召亥等入至與君分國而爭任翩亦貙家臣大心等三子公臣橫宋地盧門宋東南門南里城內里門舊鄘故城也桑林城門名冬十月華登以吳師救華氏齊烏枝鳴戍宋廚人濮曰軍志有之先人有奪人之心後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勞且未定也伐諸若入而固則華氏衆矣悔無及也從之丙寅齊師宋師敗吳師於鴻口獲其二帥公子苦雂偃州員華登帥其餘以敗宋師公欲出廚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而不能送亡君請待之乃徇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徽者公徒也衆從之公自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門見之下而巡之曰國亡君死二三子之恥也豈專孤之罪也齊烏枝鳴曰用少莫如齊致師齊致師莫如去備彼多兵矣請皆用劒從之華氏北復即之廚人濮以裳褁首而荷以走曰得華登矣遂敗華氏於新里翟僂新居於新里既戰説甲於公而歸華妵居於公里亦如之登前奔吳故以其師至烏枝鳴齊大夫助宋守濮宋廚邑大夫鴻口宋地在河南歸德州境舊有鴻口亭苦雂偃州員吳二帥藉死藉以死難送亡送君出亡請待待復戰決勝負徽幟也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門宋東門備長兵也前吳師既敗而登帥其餘猶能敗宋師素有智勇為諸叛所仗故獛佯為得登首以奪其心新里華氏所居翟僂宋士華妵華氏族一居華氏地而助公戰一居公里而助華氏傳言古之為軍不訾小忿十一月癸未公子成以晉師至曹翰胡㑹晉荀吳齊苑何忌衛公子朝救宋丙戌與華氏戰於赭丘鄭翩願為鸛其餘願為鵞子祿御公子城莊厪為右干犫御呂封人華豹張匄為右相遇城還華豹曰城也城怒而反之將注豹則闗矣曰平公之靈尚輔相余豹射出其間將注則又闗矣曰不狎鄙抽矢城射之殪張匄抽殳而下射之折股扶伏而撃之折軫又射之死干犫請一矢城曰余言女於君對曰不死伍乗軍之大刑也干刑而從子君焉用之子速諸乃射之殪大敗華氏圍諸南里華亥搏膺而呼見華貙曰吾為欒氏矣貙曰子無我迋不幸而後亡使華登如楚乞師華貙以車十五乗徒七十人犯師而出食於睢上哭而送之乃復入楚薳越帥師將逆華氏大宰犯諫曰諸侯惟宋事其君今又爭國釋君而臣是助無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後既許之矣城前奔晉因請師還救翰胡曹大夫㑹晉齊衛之師於宋赭丘與華氏戰鄭翩本貙臣鸛鵞皆陳名子祿城莊厪公臣干犫豹匄華氏黨遇而還城怒豹呼已故反戰城注矢豹已闗弓平公城之父閒城祿之閒城將注而豹又闗城言不與我更相射是為鄙狎更也豹抽矢不射城一發殪之殳長丈二在車傍匄見豹死事急抽之而下城復射折其股匄匍匐折城之車軫而死犫請矢以死城欲言於君活之犫在死於戰陳以苟生者干刑而宜見棄於君乃射之死於是華氏大敗城之功也伍行伍乗車乗皆陳也欒盈復入作亂而死故亥以自比迋誑也貙言己猶能害宋不幸方奔亡何至如欒氏而以誑我遂以車徒犯公師送登求救於楚復入南里犯楚太宰名深諫楚王助亂王以先許卒救之時衛有齊豹之亂三家益專魯政故犯雲爾
  二十二年春楚薳越使告於宋曰寡君聞君有不令之臣為君憂無寧以為宗羞寡君請受而戮之對曰孤不佞不能媚於父兄以為君憂拜命之辱抑君臣日戰君曰余必臣是助亦唯命人有言曰唯亂門之無過君若惠保敝邑無亢不衷以奬亂人孤之望也唯君圖之楚人患之諸侯之戍謀曰若華氏知困而致死楚恥無功而疾戰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為楚功其亦無能為也已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請出之宋人從之己巳宋華亥向寧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出奔楚宋公使公孫忌為大司馬邊卭為大司徒樂祁為司城仲幾為左師樂大心為右師樂輓為大司冦以靖國人越本將兵逆華氏故使於宋以請之無寧寧也華向公族故稱父兄亢庇也奬助也楚言華氏亂為宗族羞蓋遜詞為之求免而宋以義拒之故患諸侯之戍乃畏而請出之諸叛得生奔於楚忌代華費遂卭平公曽孫代華定祁子罕孫幾仲江孫代向寧大心代華亥輓子罕孫
  二十五年十一月宋元公將為公故如晉夢太子欒即位於廟已與平公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為二三子憂寡人之罪也若以羣子之靈獲保首領以歿唯是楄柎所以藉幹者請無及先君仲幾對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羣臣弗敢知若夫宋國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羣臣以死守之弗敢失隊臣之失職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宋公遂行己亥卒於曲棘時昭公遜齊故如晉請納公平公元公父公以夢為死兆故命羣臣楄柎棺中笭牀也幹骸骨也無及欲自貶損昵近也降昵宴謂降損聲樂飲食之常祗辱言命必不行適自辱也曲棘今河南杞縣有曲棘里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𦵏宋元公如先君禮也善違命以合禮也
  桓魋之亂附樂大心之亡
  昭公二十五年春叔孫婼聘於宋桐門右師見之語卑宋大夫而賤司城氏昭子告其人曰右師其亡乎君子貴其身而後能及人是以有禮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賤其宗是賤其身也能有禮乎無禮必亡叔孫婼諡昭子右師樂大心官居桐門司城樂氏之大宗卑賤謂其才德薄婼雲唯禮可以貴身貴身故尚禮有禮而後存今大心反之自亡之道也○夏㑹於黃父 趙簡子令諸侯之大夫輸王粟宋樂大心曰我不輸粟我於周為客若之何使客晉
  士伯曰自踐土以來宋何役之不㑹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子奉君命以㑹大事而宋背盟無乃不可乎右師不敢對受牒而退士伯告簡子曰宋右師必亡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干盟主無不祥大焉輸王粟為王朝亂故詳見子朝之亂為客二王後為周賓客也牒簡牒於時出人粟之數也無不祥大焉言不祥無大於此者
  定公九年春宋公使樂大心盟於晉且逆樂祁之屍辭偽有疾乃使向巢如晉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謂桐門右師出曰吾猶衰絰而子撃鐘何也右師曰喪不在此故也既而告人曰己衰絰而生子余何故舍鐘子明聞之怒言於公曰右師將不利戴氏不肯適晉將作亂也不然無疾乃逐桐門右師前樂祁使晉被執卒於晉宋公使大心逆其屍事見晉失諸侯巢向戌曽孫子梁祁字子明祁之子溷也大心亦戴氏子明族父本與同居古者同族居有南北宮東西宮子明忿其不逆父喪因責撃鐘宴樂無同族之義故欲別之使出大心以子明在喪生子無憂慼心而乃責同族以宴樂故愈怒譖而逐之
  十年秋宋公子地嬖蘧富獵十一分其室而以其五與之公子地有白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與之地怒使其徒扶魋而奪之魋懼將走公閉門而泣之目盡腫母弟辰曰子分室以與獵也而獨卑魋亦有頗焉子為君禮不過出境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陳公弗止辰為之請弗聴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國人出君誰與處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地景公弟蘧富獵地家臣向魋司馬辰地之弟頗不平也為禮避君以為禮也迋欺也佗仲幾子彄褚師段子皆宋卿衆之所望故言國人
  十一年春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公子地入於蕭以叛秋樂大心從之大為宋患寵向魋故也蕭宋邑宋公寵不義以致國患
  十五年夏鄭罕達敗宋師於老丘齊侯衛侯次於蘧挐謀救宋也罕達子齹之子老丘今屬陳留縣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地以處之蘧挐即渠蒢次欲救不果
  哀公十一年冬衛太叔疾出奔宋疾臣向魋納美珠焉與之城鉏宋公求珠魋不與由是得罪臣向魋疾為向魋之臣城鉏魋私邑以珠得罪見公之貪詳見衛父子爭國
  十二年 宋鄭之間有隙地焉曰彌作頃丘玉暢嵒戈錫子産與宋人為成曰勿有是及宋平元之族自蕭奔鄭鄭人為之城嵒戈錫九月宋向巢伐鄭取錫殺元公之孫遂圍嵒十二月鄭罕達救嵒丙申圍宋彌作等六邑皆隙地成約也勿有是俱棄之也平元族仲佗石彄等鄭城三邑以處之向巢以鄭背信而奬其叛人故伐之元公孫亦叛黨嵒二族所在也
  十三年春宋向魋救其師鄭子賸使徇曰得桓魋者有賞魋也逃歸遂取宋師於嵒獲成讙郜延以六邑為虛子賸罕達字魋救被圍之師為鄭所怖而逃師為鄭取二帥見獲成讙郜延二帥名虛不有也
  十四年夏宋桓魋之寵害於公公使夫人驟請享焉而將討之未及魋先謀公請以鞌易薄公曰不可薄宗邑也乃益鞌七邑而請享公焉以日中為期家備盡徃公知之告皇野曰余長魋也今將禍余請即救司馬子仲曰有臣不順神之所惡也而況人乎敢不承命不得左師不可請以君命召之左師每食撃鐘聞鐘聲公曰夫子將食既食又奏公曰可矣以乗車徃曰跡人來告曰逢澤有介麇焉公曰雖魋未來得左師吾與之田若何君憚告子野曰嘗私焉君欲速故以乗車逆子與之乗至公告之故拜不能起司馬曰君與之言公曰所難子者上有天下有先君對曰魋之不共宋之禍也敢不唯命是聴司馬請瑞焉以命其徒攻桓氏其父兄故臣曰不可其新臣曰從吾君之命遂攻之子頎騁而告桓司馬司馬欲入子車止之曰不能事君而又伐國民不與也祇取死焉向魋遂入於曹以叛六月使左師巢伐之欲質大夫以入焉不能亦入於曹取質魋曰不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於民將若之何乃舍之民遂叛之向魋奔衛向巢來奔宋公使止之曰寡人與子有言矣不可以絶向氏之祀辭曰臣之罪大盡滅桓氏可也若以先臣之故而使有後君之惠也若臣則不可以入矣司馬牛致其邑與珪焉而適齊向魋出於衛地公文氏攻之求夏后氏之璜焉與之他玊而奔齊陳成子使為次卿司馬牛又致其邑焉而適吳吳人惡之而反趙簡子召之陳成子亦召之卒於魯郭門之外阬氏葬諸丘輿魋恃寵驕盈故為公害夫人景公母使之數請享於魋示親愛使不忌也將討之而未發魋謀先公鞌魋邑薄公邑欲因易邑享公作亂宗邑宗廟所在故不與而益以他邑享公偽喜於受賜備甲兵之備皇野官司馬字子仲長長育之請即救欲其協謀以討魋也左師魋兄向巢也奏奏樂跡人主跡禽獸者逢澤在今開封府城東北一名蓬池介大也公曰子仲稱公命也難以遊戲煩大臣故憚嘗試也使之言使公與要誓也公言難不及子因指天與先君為誓瑞符節以發兵魋本桓氏司馬故臣黨魋者新臣唯君命是從子頎魋弟桓司馬即魋也欲入入攻公子車亦魋弟曹故國時入宋故魋據之巢不能克魋恐公怒欲得國大夫為質以入國不得亦入曹刼曹人子弟而質之以自固魋乃以重得罪於民舍曹子弟曹遂叛巢魋俱奔牛魋弟孔子弟子珪守邑符信公文氏衛大夫璜寳玊也牛義不與魋同國轉徙而卒阬氏魯人丘輿在今山東泰安州境舊有輿城詳其愍賢者失所○景公念向戌之賢不絶其祀召牛而復之不亦稱乎而使之死於亡也噫
  景公滅曹
  哀公七年秋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鄭師救曹侵宋初曹人或夢衆君子立於社宮而謀亡曹曹叔振鐸請待公孫彊許之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彊為政必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彊好弋獲白鴈獻之且言田弋之説説之因訪政事大說之有寵使為司城以聴政夢者之子乃行彊言霸説於曹伯曹伯從之乃背晉而奸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築五邑於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鍾邗曹今山東曹州子思子産之子國參也諡桓振鐸曹始祖霸説求霸之説築曹築之
  八年春宋公伐曹將還褚師子肥殿曹人詬之不行師待之公聞之怒命反之遂滅曹執曹伯及司城彊以歸殺之子肥宋大夫詬詈辱也不行殿師止也殺陽及彊終其人之夢
  大尹亂政
  哀公十七年冬宋皇瑗之子麇有友曰田丙而奪其兄酁般邑以與之酁般慍而行告桓司馬之臣子儀克子儀克適宋告夫人曰麇將納桓氏公問諸子仲初子仲將以𣏌姒之子非我為子麇曰必立伯也是良材子仲怒弗從故對曰右師則老矣不識麇也公執之皇瑗奔晉召之瑗宋右師麇其子田丙麇友酁般麇兄前魋亂子儀克在下邑不與故在為酁般譖麇將納魋等子仲皇野也為子以非我為嫡嗣𣏌姒子仲妻伯非我兄弗從不從麇言為是怒言右師老不能為亂麇則不可保公於是執麇還瑗
  十八年春宋殺皇瑗公聞其情復皇氏之族使皇緩為右師言宋景公無常緩瑗從弟
  二十六年夏宋景公無子取公孫周之子得與啓畜諸公宮未有立焉於是皇緩為右師皇非我為大司馬皇懐為司徒靈不緩為左師樂茷為司城樂朱鉏為大司冦六卿三族降聴政因大尹以達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稱君命以令國人惡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師曰縱之使盈其罪重而無基能無敝乎冬十月公遊於空澤辛巳卒於連中大尹興空澤之士千甲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宮使召六子曰聞下有師君請六子畫六子至以甲刼之曰君有疾病請二三子盟乃盟於少寢之庭曰無為公室不利大尹立啓奉喪殯於大宮三日而後國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於國曰大尹惑蠱其君而專其利今君無疾而死死又匿之是無他矣大尹之罪也得夢啓北首而寢於盧門之外已為鳥而集於其上咮加於南門尾加於桐門曰余夢美必立大尹謀曰我不在盟無乃逐我復盟之乎使祝為載書六子在唐㿻將盟之祝襄以載書告皇非我皇非我因子潞門尹得左師謀曰民與我逐之乎皆歸授甲使徇於國曰大尹蠱惑其君以陵虐公室與我者救君者也衆曰與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將不利公室與我者無憂不富衆曰無別戴氏皇氏欲伐公樂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則甚焉使國人施於大尹大尹奉啓以奔楚乃立得司城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無相害也周元公孫子高得昭公名啓得弟俱畜之而未適立懐非我從弟不緩子靈圍龜之後茷樂溷之子朱鉏樂輓之子三族皇靈樂也降和同也大尹近官有寵者六卿因之以達於公常不告命而假公命以行私故致惡基謂德勢重而無德以為之基必敗空澤宋邑連中館名千甲甲士千人奉公奉公之屍空桐宋地在河南虞城縣境沃宮內宮畫計策也大尹之罪言為所弒也盧門宋東南門得未立而夢北首死象在門外失國也得為大鳥而咮尾加二門有國之祥故曰美桐門北門少寢盟但以君命盟六卿大尹不與故曰不在盟唐㿻宋地襄祝名子潞樂茷得樂得左師不緩非我與之謀以我為民所與可因逐之戴氏即樂氏無別惡其號令與君無別公謂公室施施罪於大尹得立果符



  春秋左傳屬事卷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左傳屬事>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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