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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屬事 (四庫全書本)/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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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春秋左傳屬事 卷十五 卷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左傳屬事卷十五  明 傅遜 撰
  
  州吁之亂
  隠公二年冬鄭人伐衞討公孫滑之亂也滑叔段之子段亂滑奔衞衞為之伐鄭廩延故鄭為討之
  三年 衞莊公娶於齊東宮得臣之妹曰莊姜美而無子衞人所為賦碩人也又娶於陳曰厲媯生孝伯早死其弟戴媯生桓公莊姜以為己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寵而好兵公弗禁莊姜惡之石碏諫曰臣聞愛子教之以義方弗納於邪驕奢淫泆所自邪也四者之來寵祿過也將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猶未也階之為禍夫寵而不驕驕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鮮矣且夫賤妨貴少陵長逺間親新間舊小加大淫破義所謂六逆也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所謂六順也去順效逆所以速禍也君人者將禍是務去而速之無乃不可乎弗聴其子厚與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此因桓公弒追紀其始得臣齊太子震長男在東太子宮居焉稱其妹明嫡女也碩人詩衛人憫莊姜美且賢見棄無子而作媯陳姓厲戴皆諡桓公雖子於莊姜未定為大子嬖人賤而愛石碏衛大夫言欲立州吁宜早定否則縁寵搆禍是階之也既驕而復降必忿憾而輕身以造亂眕安重也大小亦班列也老致仕
  四年春衛州吁弒桓公而立宋殤公之即位也公子馮出奔鄭鄭人慾納之及衛州吁立將修先君之怨於鄭而求寵於諸侯以和其民使告於宋曰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君為主敝邑以賦與陳蔡從則衛國之願也宋人許之於是陳蔡方睦於衛故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圍其東門五日而還公問於衆仲曰衛州吁其成乎對曰臣聞以徳和民不聞以亂以亂猶治絲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無衆安忍無親衆叛親離難以濟矣夫兵猶火也弗戢將自焚也夫州吁弒其君而虐用其民於是乎不務令徳而欲以亂成必不免矣秋諸侯復伐鄭 敗鄭徒兵取其禾而還州吁未能和其民厚問定君於石子石子曰王覲為可曰何以得覲曰陳桓公方有寵於王陳衞方睦若朝陳使請必可得也厚從州吁如陳石碏使告於陳曰衞國褊小老夫耄矣無能為也此二人者實弒寡君敢即圖之陳人執之而請涖於衞九月衞人使右宰醜涖殺州吁於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涖殺石厚於陳君子曰石碏純臣也惡州吁而厚與焉大義滅親其是之謂乎衛人逆公子晉於邢冬十二月宣公即位書曰衞人立晉衆也州吁弒逆如碏言時諸簒立者諸侯既與之㑹則不復討故求此寵而搆宋以修怨於鄭欲以此內和其民怨謂前伐君害謂子馮事見宋殤之弒賦兵賦衆仲魯大夫棼紊也恃兵則民殘而衆叛安忍則刑慘而親離餘見隠公攝國徒兵步卒兩㑹諸侯伐鄭而民猶未和厚復為謀之於父碏誘以覲王因使陳圖之八九十曰耄稱國小己老自謙以委陳請涖請衛人自臨討之右宰衛官名醜宰石氏之宰名獳羊肩濮今山東濮州碏一以公義而不少牽於私故曰純臣宣公名晉
  五年夏葬衛桓公衛亂是以緩四月鄭人侵衛牧以報東門之役衛人以燕師伐鄭鄭祭足原繁洩駕以三軍軍其前使曼伯與子元潛軍軍其後燕人畏鄭三軍而不虞制人六月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於北制君子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牧衛邑燕南燕足繁駕鄭三卿曼元二公子北制河南汜水縣一名虎牢衛之亂也郕人侵衛故衛師入郕郕國也
  桓公三年夏齊侯衛侯胥命於蒲不盟也蒲衛邑今為北直𨽻長垣縣治
  惠公竊國
  桓公十六年 初衛宣公烝於夷姜生急子屬諸右公子為之娶於齊而美公取之生夀及朔屬夀於左公子夷姜縊宣姜與公子朔構急子公使諸齊使盜待諸莘將殺之夀子告之使行不可曰棄父之命惡用子矣有無父之國則可也及行飲以酒夀子載其旌以先盜殺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請殺我乎又殺之二公子故怨惠公十一月左公子洩右公子職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齊夷姜宣公庶母上淫曰烝左右因左右媵之子以為號屬屬使立之縊失寵故宣姜宣公所取急子之妻構構㑹其罪莘衛地今山東莘縣黔牟羣公子惠公朔也衛宣於桓公十二年卒此因朔奔而追記其事
  十七年春盟於黃 且謀衞故也
  莊公五年冬伐衛納惠公也
  六年春王人救衛夏衛侯入放公子黔牟於周放甯跪於秦殺左公子洩右公子職乃即位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其本末而後立衷焉不知其本不謀知本之不枝弗強詩云本枝百世甯跪衛大夫宥之以逺曰放傳以人臣立君猶人植木必度其本之宜立與否又度其末之終能強盛與否於是適其可立之節而立焉斯能固其位衷節適也使其本之宜立與否猶不知固不與謀矣或其本雖宜立而度其枝之不能昌亦不犯難而強為之詩大雅言文王本枝俱茂故蕃滋百世今黔牟雖或可立而孤弱寡助終至危亡故以二公子為不度本或以賢或以分或以年本扶之者衆能有成無敗也朔惡極矣二公子討其罪而立黔牟義之正也不幸無成乃以不度名之左氏以成敗論人類如此
  文公定狄難
  閔公二年冬十二月狄人伐衛衛懿公好鶴鶴有乗軒者將戰國人受甲者皆曰使鶴鶴實有祿位余焉能戰公與石祁子玦與甯莊子矢使守曰以此贊國擇利而為之與夫人繡衣曰聴於二子渠孔御戎子伯為右黃夷前驅孔嬰齊殿及狄人戰於熒澤衛師敗績遂滅衛衛侯不去其旗是以甚敗狄人囚史華龍滑與禮孔以逐衛人二人曰我大史也實掌其祭不先國不可得也乃先之至則告守曰不可待也夜與國人出狄入衛遂從之又敗諸河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齊人使昭伯烝於宣姜不可強之生齊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許穆夫人文公為衛之多患也先適齊及敗宋桓公逆諸河宵濟衛之遺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為五千人立戴公以廬於曹許穆夫人賦載馳齊侯使公子無虧帥車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衛自宣公淫穢亂國懿公以玩好繼之遂致滅亡衛都河北古朝歌地今為衛輝府而今真定永平等地時多為北狄所據遂得入其國軒大夫車寵鶴過甚故乘軒北直𨽻長垣縣有鶴城其養鶴所也莊子名速玦玉玦賛助也玦示以當決斷矢示以禦難繡衣取其文章順序皆以之守御右前驅後殿皆以之戰雖臨事而戒然失民有素故無及熒澤衛地今河南滎澤縣師之目在旗既敗而去之衆得奔免不去故偕死亡敗而不可牧華龍滑禮孔皆衛太史夷狄畏鬼故誑言先當白神乃告守者使速行守者石甯二大夫衛將東走渡河而南狄復追敗之惠公年十五六故曰少昭伯惠公世兄子頑烝於宣姜而生男女五人牆有茨詩云公子頑通於君母即其事也適齊避衛難也宋桓以其夫人故迎衛敗衆復畏狄夜渡河共滕衛二別邑廬舍也曹亦衛邑戴公名申立其年卒而文公立載馳衛風穆夫人痛衛之亡思歸唁之不可故作此詩以言志無虧桓公子餘詳見齊桓公之伯僖之二年封衛於楚丘 衛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務
  材訓農通商惠工敬教勸學授方任能元年革車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封齊桓封之大布麤布大帛厚繒以敗亡後故敦樸儉務材務蓄材木以立門戸宗廟宮室廬舍訓農訓飭農事服田力穡通商通達商旅楙遷有無惠工加惠百工賴其器用敬教敬重五教勸學勸勉士人力學授方授百事之宜任能任才能之人革車兵車三十三百其衆十倍也文公招懐迸散故能致衆如此
  僖公十八年冬邢人狄人伐衛圍莬圃衛侯以國讓父兄子弟及朝衆曰苟能治之燬請從焉衆不可而後師於訾婁狄師還菟圃訾婁皆衛邑訾婁今北直𨽻長垣縣西北有訾婁城燬文公名公以國讓懐柔國人而後出師狄見其衆和故退而邢獨留
  十九年秋衞人伐邢以報菟圃之役於是衞大旱卜有事於山川不吉甯莊子曰昔周饑克殷而年豐今邢方無道諸侯無伯天其或者欲使衞討邢乎從之師興而雨
  二十年秋齊狄盟於邢為邢謀衞難也於是衞方病邢二十四年冬衛人將伐邢禮至曰不得其守國不可得也我請昆弟仕焉乃徃得仕禮至衛大夫守謂邢正卿國子
  二十五年春衛人伐邢二禮從國子巡城掖以赴外殺之正月丙午衛侯燬滅邢同姓也故名禮至為銘曰余掖殺國子莫余敢止衛文雖多難興邦邢雖無道取滅而以同姓故猶必名之禮至逞詐以蔑親不知恥而反銘功於器
  甯武子弭晉難
  僖公二十三年 晉公子重耳之及於難也 遂奔狄過衛衛文公不禮焉出於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與
  之塊難驪姬之難五鹿衛地大名府東有五鹿墟為與塊之所詳見晉文公之伯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納之納重耳於晉詳見晉文公之伯
  二十八年春晉侯 伐衛 取五鹿 晉侯齊侯盟於斂盂衛侯請盟晉人弗許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説於晉衛侯出居於襄牛公子買戍衛楚人救衛不克公懼於晉殺子叢以説焉謂楚人曰不卒戍也衛侯文公子成公也斂盂襄牛皆衛地詳見晉文公之伯買字子叢衛楚昏魯與楚且素善衛因其被伐使戍之見楚弱晉強乃殺叢以謝晉又恐楚罪復以不卒戍歸叢以解於楚
  夏四月戊辰晉侯宋公齊國歸父崔夭秦小子愸次於城濮 己巳晉師陳於莘北 楚師敗績詳見晉文公之伯衛侯聞楚師敗懼出奔楚遂適陳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或訴元咺於衛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從公公使殺之咺不廢命奉夷叔以入守六月晉人復衛侯甯武子與衛人盟於宛濮曰天禍衛國君臣不協以及此憂也今天誘其𠂻使皆降心以相從也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行者誰扞牧圉不協之故用昭乞盟於爾大神以誘天𠂻自今日以徃既盟之後行者無保其力居者無懼其罪有渝此盟以相及也明神先君是糾是殛國人聞此盟也而後不貳衛侯先期入甯子先長牂守門以為使也與之乘而入公子歂犬華仲前驅叔武將沐聞君至喜捉髪走出前驅射而殺之公知其無罪也枕之股而哭之歂犬走出公使殺之元咺出奔晉元咺衛大夫叔武衛侯弟諡夷奉攝君事也咺被愬子殺而猶不廢命亦忠也晉以叔武受盟故歸衛侯甯武子名俞宛近濮水在北直𨽻長垣縣境舊有宛亭不協謂君欲與楚國人不欲也𠂻中也牛曰牧馬曰圉相及以惡相及也武子恐國人以出君為罪故盟以居者行者其勞均聞之知無罪且心服故不貳衛侯有疑於叔武故先入甯子恐有妄殺先為擁衛之圖因與長牂同乗入致叔武速出為前驅探衛侯意射殺之而不及救公雖枕哭其屍殺歂犬而元咺猶奔晉愬之長牂歂犬華仲皆衛大夫冬衛侯與元咺訟甯武子為輔鍼莊子為坐士榮為大士衛侯不勝殺士榮刖鍼莊子謂甯俞忠而免之執衛侯歸之於京師寘諸深室甯子職納橐饘焉元咺歸於衛立公子瑕大士治獄官也周禮命夫命婦不躬坐獄元咺又不宜與其君對坐故鍼莊子為主又使衛之忠臣及其獄官質正元咺而三子詞屈故囚衛侯深室囚室之深者甯俞忠慮專親其飲食以橐乗饘而納焉瑕公子適
  三十年夏晉侯使醫衍酖衛侯甯俞貨醫使薄其酖不死公為之請納玉於王與晉侯皆十瑴王許之秋乃釋衛侯衛侯使賂周歂冶厪曰苟能納我吾使爾為卿周冶殺元咺及子適子儀公入祀先君周冶既服將命周歂先入及門遇疾而死冶厪辭卿文公怨衛侯深罪不至死故使酖之衍醫名甯俞視衛侯食故得賂醫薄酖雙玉曰瑴儀瑕母弟服卿服歂死厪懼咺等為祟遂辭卿
  三十一年冬狄圍衛衛遷於帝丘卜曰三百年衛成公夢康叔曰相奪予享公命祀相甯武子不可曰鬼神非其族類不歆其祀杞鄫何事相之不享於此久矣非衛之罪也不可以間成王周公之命祀請改祀命晉猶怨衛故不救其患帝丘顓頊之虛今北直𨽻開州東有顓頊城滑縣東北有帝丘城相夏後啟之孫亦居之享祭也歆猶享也言杞鄫夏後自當祀相帝丘久不祀相非衛所絶諸侯受命各有常祀相非所命也請改祀相之命三十二年夏狄有亂衛人侵狄狄請平焉秋衞人及狄盟○武子之忠一也夫子以知愚二之固自夫人之見雲耳其所謂知者豈非乘時遇主籌畫決竒以匡寧其家國乎且文公時衛亦多故矣武子安能養晦以自逸也魯史載諸國事多畧遂不少概見惜哉噫其論相祀尤能據正守禮而不媚神於邪矣
  孫甯廢立
  成公七年 衛定公惡孫林父冬孫林父出奔晉衛侯如晉晉反戚焉林父良夫子戚林父邑林父出奔晉隨屬晉因衛朝而反之
  十四年春衛侯如晉晉侯強見孫林父焉定公不可夏衛侯既歸晉侯使郤犫送孫林父而見之衛侯欲辭定姜曰不可是先君宗卿之嗣也大國又以為請不許將亡雖惡之不猶愈於亡乎君其忍之安民而宥宗卿不亦可乎衛侯見而復之強見欲歸之也定姜定公夫人以拒大國之請絶同姓之世卿內外交釁亡兆也秋衞侯有疾使孔成子甯惠子立敬姒之子衎以為太子冬十月衛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見大子之不哀也不內酌飲歎曰是夫也將不唯衛國之敗其必始於未亡人烏呼天禍衛國也夫吾不獲鱄也使主社稷大夫聞之無不聳懼孫文子自是不敢舍其重器於衛盡寘諸戚而甚善晉大夫成子孔達孫惠子名殖皆衛卿敬姒定公妾衎獻公名定姜言獻公行無禮必從已始下言暴妾使余是也鱄衎母弟時已見其賢寘戚謀自保善晉求以為援也
  襄公七年冬衛孫文子來聘公登亦登叔孫穆子相趨進曰諸侯之㑹寡君未嘗後衛君今吾子不後寡君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其少安孫子無辭亦無悛容穆叔曰孫子必亡為臣而君過而不悛亡之本也詩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謂從者也衡而委蛇必折文子林父諡穆子豹諡叔以氏稱穆子言魯衛之君敵體共登孫子臣自宜後悛懼而改也詩召南委蛇自得貌從順也衡橫通不順也言詩人美大夫之自得以順於道也林父不順道而有自得之意必毀折矣
  十四年夏衛獻公戒孫文子甯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鴻於囿二子從之不釋皮冠而與之言二子怒孫文子如戚孫蒯入使公飲之酒使大師歌巧言之卒章大師辭師曹請為之初公有嬖妾使師曹誨之琴師曹鞭之公怒鞭師曹三百故師曹欲歌之以怒孫子以報公公使歌之遂誦之蒯懼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並帑於戚而入見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懼社稷之傾覆將若之何對曰君制其國臣敢奸之雖奸之庸知愈乎遂行從近闗出公使子蟜子伯子皮與孫子盟於丘宮孫子皆殺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齊公如鄄使子行於孫子孫子又殺之公出奔齊孫氏追之敗公徒於阿澤鄄人執之初尹公佗學射於庾公差庾公差學射於公孫丁二子追公公孫丁御公子魚曰射為背師不射為戮射為禮乎射兩軥而還尹公佗曰子為師我則逺矣乃反之公孫丁授公轡而射之貫臂子鮮從公及竟公使祝宗告亡且告無罪定姜曰無神何告若有不可誣也有罪若何告無舍大臣而與小臣謀一罪也先君有冢卿以為師保而蔑之二罪也余以巾櫛事先君而暴妾使餘三罪也告亡而已無告無罪公使厚成叔弔於衛曰寡君使瘠聞君不撫社稷而越在他竟若之何不弔以同盟之故使瘠敢私於執事曰有君不弔有臣不敏君不赦宥臣亦不帥職增淫發洩其若之何衛人使大叔儀對曰羣臣不倿得罪於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棄之以為君憂君不忘先君之好辱弔羣臣又重恤之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貺厚孫歸復命語臧武仲曰衛君其必歸乎有大叔儀以守有母弟鱄以出或撫其內或營其外能無歸乎齊人以郲寄衛侯及其復也以郲糧歸右宰穀從而逃歸衛人將殺之辭曰余不説初矣余狐裘而羔袖乃赦之衛人立公孫剽孫林父甯殖相之以聴命於諸侯衛侯在郲臧紇如齊唁衛侯衛侯與之言虐退而告其人曰衛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糞土也亡而不變何以復國子展子鮮聞之見臧紇與之言道臧孫説謂其人曰衛君必入夫二子者或輓之或推之欲無入得乎獻公無道陵侮大臣戒食勑戒二子共宴食服朝服朝待命於朝旰宴從從公於囿皮冠田獵之冠見大臣宜釋既不釋又不與食巧言詩小雅其卒章曰彼何人斯居河之麋無拳無勇職為亂階戚河上邑公欲以喻文子居河上為亂太師樂大夫辭以不可師曹樂人憾公橫鞭既歌復誦欲蒯即解以報之先先作亂帑妻子伯玉名瑗衛賢大夫奸犯也愈勝也言逐君更立未知能勝於今否近闗出避亂速也蟜伯皮三子衛羣公子疑孫子故盟之丘宮近戚地子展衛侯弟子行亦羣公子使請與前三子皆被殺鄄阿澤皆衛地鄄今屬山東濮州阿澤今鉅野有大澤公徒既敗鄄人復執之時孫氏再殺君使復追敗公徒其惡已極而國人皆為之用佗與差為孫氏逐公丁為公御子魚差字以背師與戮權之射猶為得禮故發二矢以示之禮軥車軛卷者佗不從丁學故言逺獨還追丁丁射佗貫其臂子鮮鱄字告告於宗廟姜以公罪三而以無罪告故譏其誣神瘠厚成叔名執事指衛諸大夫弔恤下敏達禮増淫增其淫慝發洩以逐君也大叔儀衛大夫大貺謂愍恤之也郲齊所滅郲國以寄衛侯而乃以其糧歸貪也穀衛大夫以其從君故欲殺之穀言初從君今悔之不以為悅狐裘羔袖喻已暫從君即歸國善多而惡少也剽穆公孫聴命聴㑹盟之命弔生曰唁子展先奔齊輓推以車喻也師曠侍於晉侯晉侯曰衛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對曰或者其君實甚良君將賞善而刑淫養民如子葢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匱神乏祀百姓絶望社稷無主將安用之弗去何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有君而為之貳使師保之勿使過度是故天子有公諸侯有卿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皁𨽻牧圉皆有親暱以相輔佐也善則賞之過則匡之患則救之失則革之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補察其政史為書瞽為詩工誦箴諫大夫規誨士傳言庶人謗商旅於市百工獻藝故夏書曰遒人以木鐸徇於路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諫正月孟春於是乎有之諫失常也天之愛民甚矣豈其使一人肆於民上以從其淫而棄天地之性必不然矣師曠樂師貳卿佐側室支子貳宗小宗也賞謂稱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匡正也補補其愆過察察其得失史太史君舉則書瞽者以詩為諷刺工樂人誦箴諫之辭規正誨諫也士卑不得徑達聞君過失傳告大夫庶人不與政聞君過則誹謗旅陳也陳其貨物以示時所貴尚如踴貴履賤是也獻藝各獻技藝以喻政事夏書𦙍征遒人行人之官木鐸木舌金鈴徇於路求歌謡之言官師衆官師衆也自相規正執藝即獻藝也有之有遒人之事○師曠因問盡言其意深矣尤冥㑹乎天地愛民之心書一通以置人主座隅殊勝乎仲長統之所稱也秋晉侯問衛故於中行獻子對曰不如因而定之衛有君矣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撫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亂者取之推亡固存國之道也君其定衛以待時乎冬㑹於戚謀定衛也問衛故問衛逐君當討否獻子荀偃諡素善孫氏故隂庇之史佚周武王太史重而撫謂重不可移就安撫之仲虺湯相待時待其昏亂之時乃伐之定衛定立剽也
  十七年春衛孫蒯田於曹隧飲馬於重丘毀其瓶重丘人閉門而訽之曰親逐而君爾父為厲是之不憂而何以田為夏衛石買孫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於晉田曹隧越竟而田重丘曹邑訽罵也厲惡鬼也
  十八年夏晉人執衛行人石買於長子執孫蒯於純留為曹故也長子純留晉二邑今屬山西潞安府
  十九年冬衛石共子卒悼子不哀孔成子曰是謂蹷其本必不有其宗石共子名買悼子買之子石惡也蹷仆也
  二十年冬衛甯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於君悔而無及也名藏在諸侯之䇿曰孫林父甯殖出其君君入則掩之若能掩之則吾子也若不能猶有鬼神吾有餒而已不來食矣悼子許諾惠子遂卒悼子名喜
  二十五年夏晉侯使魏舒宛沒逆衛侯將使衛與之夷儀崔子止其帑以求五鹿秋衛獻公入於夷儀魏舒宛沒晉二大夫夷儀時屬衛晉愍衛侯失國使衛分以處之崔子名杼止其帑以為質五鹿衛地冬衛獻公自夷儀使與甯喜言甯喜許之大叔文子聞之曰烏乎詩所謂我躬不説皇恤我後者甯子可謂不恤其後矣將可乎哉殆必不可君子之行思其忠也思其復也書曰慎始而敬終終以不困詩曰夙夜匪解以事一人今甯子視君不如奕棋其何以免乎奕者舉棋不定不勝其耦而況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九世之卿族一舉而滅之可哀也哉衛侯或聞甯氏父子語故使與言復國文子大叔儀謚詩小雅言我不能自容説何暇念其後乎謂甯子必身受禍不得及其後也思終思使其終可成思復思使其後可復行書周書蔡仲之命詩小雅甯氏出自武公至喜九世
  二十六年春衛獻公使子鮮為復辭敬姒強命之對曰君無信臣懼不免敬姒曰雖然以吾故也許諾初獻公使與甯喜言甯喜曰必子鮮在不然必敗故公使子鮮子鮮不獲命於敬姒以公命與甯喜言曰苟反政由甯氏祭則寡人甯喜告蘧伯玉伯玉曰瑗不得聞君之出敢聞其入遂行從近闗出告右宰穀右宰穀曰不可獲罪於兩君天下誰畜之悼子曰吾受命於先人不可以貳榖曰我請使焉而觀之遂見公於夷儀反曰君淹恤在外十二年矣而無憂色亦無寛言猶夫人也若不已死無日矣悼子曰子鮮在右宰穀曰子鮮在何益多而能亡於我何為悼子曰雖然弗可以己孫文子在戚孫嘉聘於齊孫襄居守二月庚寅甯喜右宰穀伐孫氏不克伯國傷甯子出舍於郊伯國死孫氏夜哭國人召甯子甯子復攻孫氏克之辛邜殺子叔及大子角書曰甯喜弒其君剽言罪之在甯氏也孫林父以戚如晉書曰入於戚以叛罪孫氏也臣之祿君實有之義則進否則奉身而退專祿以周旋戮也甲午衛侯入書曰復歸國納之也大夫逆於竟者執其手而與之言道逆者自車揖之逆於門者頷之而已公至使讓大叔文子曰寡人淹恤在外二三子皆使寡人朝夕聞衛國之言吾子獨不在寡人古人有言曰非所怨勿怨寡人怨矣對曰臣知罪矣臣不佞不能負羈絏以從扞牧圉臣之罪一也有出者有居者臣不能貳通外內之言以事君臣之罪二也有二罪敢忘其死乃行從近闗出公使止之獻公知鱄為國人所向故使為己求復以公無信故辭不獲命以母命不獲辭也穀前棄君而歸者得罪兩君謂前出公將弒剽也畜容也猶夫人其為人猶故也多能亡言子鮮踐言多不過能出亡其弗可已以受父遺命也嘉襄文子二子伯國襄字喜乗其父兄不在攻之出舍以不克欲奔既而復乗其喪以克子叔剽字○傳以弒君罪甯氏固矣獨以專祿罪孫氏義未悉也豈逐君之罪輕於據邑乎○頷㸃其頭衎驕心易生接逆者其禮漸倨又使責讓太叔儀不在心不在我衛人侵戚東鄙孫氏愬於晉晉戍茅氏殖綽伐茅氏殺晉戍三百人孫蒯追之弗敢撃文子曰厲之不如遂從衛師敗之圉雍鉏獲殖綽復愬於晉晉人為孫氏故召諸侯將以討衛也夏中行穆子來聘召公也六月公㑹晉趙武宋向戌鄭良霄曹人於澶淵以討衛彊戚田取衛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趙武不書尊公也向戌不書後也鄭先宋不失所也於是衛侯㑹之晉人執甯喜北宮遺使女齊以先歸衛侯如晉晉人執而囚之於士弱氏秋七月齊侯鄭伯為衛侯故如晉晉侯兼享之晉侯賦嘉樂國景子相齊侯賦蓼蕭子展相鄭伯賦緇衣叔向命晉侯拜二君曰寡君敢拜齊君之安我先君之宗祧也敢拜鄭君之不貳也國子使晏平仲私於叔向曰晉君宣其明徳於諸侯恤其患而補其闕正其違而治其煩所以為盟主也今為臣執君若之何叔向告趙文子文子以告晉侯晉侯言衛侯之罪使叔向告二君國子賦轡之柔矣子展賦將仲子兮晉侯乃許歸衛侯十二月衛人歸衛姬於晉乃釋衛侯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侵戚以林父叛故茅氏戚東鄙地殖綽齊士時來在衛厲惡鬼從逐也圉衛地雍鉏孫氏臣彊正其彊六十六十井衛侯如㑹晉將執之不與於㑹遺北宮括之子女齊司馬侯字使之先執二子以歸復執衛侯士弱主獄大夫○傳以不書趙武為尊公斷不然也必以為臣討君而貶武明矣○齊鄭欲共請衛侯嘉樂詩大雅取其嘉樂君子顯顯令徳宜民宜人受祿於天景子國弱諡蓼蕭詩小雅以澤之逺及若露之在蕭以喻晉君恩澤及諸侯緇衣詩鄭風義取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言不敢違逺於晉向以二詩義各不同故拜二君異辭私私語衛罪以其殺晉戍也轡之柔逸詩見周書義取寛正以安諸侯若柔轡之馭剛馬將仲子詩鄭風義取衆言可畏言衛侯雖別有罪而衆人猶謂晉為臣執君然衛侯竟以女説晉而後得免君子重譏之孫氏世藉晉庇以逞逆節罪無論矣晉君每狥其臣之邪以自弱主威大義固久蔑矣然獨不為身慮耶噫平不足責也至悼而已然傷哉
  二十七年春衛甯喜專公患之公孫免餘請殺之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吾與之言矣事未可知祇成惡名止也對曰臣殺之君勿與知乃與公孫無地公孫臣謀使攻甯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無罪父子死余矣夏免餘復攻甯氏殺甯喜及右宰穀屍諸朝石惡將㑹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屍枕之股而哭之欲斂以亡懼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子鮮曰逐我者出納我者死賞罰無章何以沮勸君失其信而國無刑不亦難乎且鱄實使之遂出奔晉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於河託於木門不鄉衛國而坐木門大夫勸之仕不可曰仕而廢其事罪也從之昭吾所以出也將誰愬乎吾不可以立於人之朝矣終身不仕公喪之如稅服終身公與免餘邑六十辭曰唯卿備百邑臣六十矣下有上祿亂也臣弗敢聞且甯子唯多邑故死臣懼死之速及也公固與之受其半以為少師公使為卿辭曰大叔儀不貳能贊大事君其命之乃使文子為卿喜以子鱄言遂専衛政免餘無地皆衛臣免餘定謀使二子攻甯氏皆死公出亡時臣父為孫氏所殺故云父子既而免餘復自攻殺之石惡盡哀於喜欲奔以既受命故㑹宋子鮮以信刑皆失且已使奔誓不還坐不鄉卒不仕恨公負言極也木門晉邑從之從其職事則昭己乃以欲仕出情無由愬禮日月已過聞喪追服曰稅諸侯絶期無為兄弟追服之禮如而服之歿身慚痛之深也免餘既殺喜復辭邑讓賢六十者一乘之邑非四井之邑也○惠子臨歿恥逐君而甘餒鬼亦足悲矣喜受父遺命以納亡君情可原也而乃繼之以專斯招戮矣使既納君而恭恪自守政不與焉庶幾其免乎然出一君弒一君必無自全之理斯葢蠱之莫能幹者歟
  二十八年夏衛人討甯氏之黨故石惡出奔晉衛人立其從子圃以守石氏之祀禮也石惡之先石碏有大功於衛惡之罪不及不祀故曰禮
  二十九年夏吳公子札來聘 適衛 自衛如晉將宿於戚聞鐘聲焉曰異哉吾聞之也辯而不徳必加於戮夫子獲罪於君以在此懼猶不足而又何樂夫子之在此也猶燕之巢於幕上君又在殯而可以樂乎遂去之文子聞之終身不聴琴瑟是年五月獻公卒未葬而林父擊鐘奏樂故札云云○林父之惡極矣而亦有節焉可錄其免於討也或以是故乎
  昭公七年秋八月衛襄公卒晉大夫言於范獻子曰衛事晉為睦晉不禮焉庇其賊人而取其地故諸侯貳詩曰䳭鴒在原兄弟急難又曰死喪之威兄弟孔懐兄弟之不睦於是乎不弔況逺人誰敢歸之今又不禮於衛之嗣衛必叛我是絶諸侯也獻子以告韓宣子宣子説使獻子如衛弔且反戚田襄公獻公子名惡詩小雅䳭鴒雝渠也飛則鳴行則揺喻兄弟相救於急難不可自舍威畏也言有死喪兄弟宜有懐思弔相恤也言兄弟懿親不睦則於人皆無相恤之意近者猶不附況其逺乎嗣新君也
  靈公之立
  昭公七年秋衛襄公卒衛齊惡告喪於周且請命王使成簡公如衛弔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余敢忘髙圉亞圉齊惡衛大夫簡公王卿士陟登也恪敬也叔父謂襄公命如今之哀䇿二圉周之先為殷諸侯亦受殷王追命者衛襄公夫人姜氏無子嬖人婤姶生孟縶孔成子夢康叔謂已立元余使羈之孫圉與史苟相之史朝亦夢康叔謂己余將命而子苟與孔烝鉏之曾孫圉相元史朝見成子告之夢夢協晉韓宣子為政聘於諸侯之歲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縶之足不良能行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衛國主其社稷遇屯䷂又曰余尚立縶尚克嘉之遇屯之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長之謂乎對曰康叔名之可謂長矣孟非人也將不列於宗不可謂長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襲於夢武王所用也弗從何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臨祭祀奉民人事鬼神從㑹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靈公十二月癸亥葬衛襄公姜氏諡宣嬖人賤而寵者成子衛卿孔達之孫名烝鉏元孟縶弟後為靈公夢時未生羈烝鉏子史苟史朝子協合也不良跛也成子兩筮立元立縶孰吉元得屯震下坎上縶得屯之比坤下坎上初九變也朝以為元亨為吉成子疑元為年長非以名也朝謂縶跛非全人將不得在宗人之列豈可復謂長乎且以卦辭決之言利建侯嗣子既吉何建之有言建則非嗣矣屯比二卦皆有建侯之文明元非長而宜立也武王伐紂太誓曰朕夢協朕卜襲於休祥戎商必克故曰武王所用孟跛利居元吉利建故可
  二十年夏六月衛公孟縶狎齊豹奪之司冦與鄄有役則反之無則取之公孟惡北宮喜禇師圃欲去之公子朝通於襄夫人宣姜懼而欲以作亂故齊豹北宮喜禇師圃公子朝作亂初齊豹見宗魯於公孟為驂乘焉將作亂而謂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勿與乗吾將殺之對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逺也雖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過也今聞難而逃是僭子也子行事乎吾將死之以周事子而歸死於公孟其可也丙辰衛侯在平夀公孟有事於葢獲之門外齊子氏帷於門外而伏甲焉使祝鼃寘戈於車薪以當門使一乗從公孟以出使華齊御公孟宗魯驂乗及閎中齊氏用戈撃公孟宗魯以背蔽之斷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殺之公聞亂乗驅自閲門入慶比御公公南楚驂乗使華寅乗貳車及公宮鴻駵魋駟乗於公公載寳以出禇師子申遇公於馬路之衢遂從過齊氏使華寅肉袒執葢以當其闕齊氏射公中南楚之背公遂出寅閉郭門踰而從公公如死鳥析朱鉏宵從竇出徒行從公齊侯使公孫青聘於衛既出聞衛亂使請所聘公曰猶在竟內則衛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鳥請將事辭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無所辱君命賓曰寡君命下臣於朝曰阿下執事臣不敢貳主人曰君若惠顧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則有宗祧在乃止衛侯固請見之不獲命以其良馬見為未致使故也衛侯以為乗馬賓將掫主人辭曰亡人之憂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從者敢辭賓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獲扞外役是不有寡君也臣懼不免於戾請以除死親執鐸終夕與於燎齊氏之宰渠子召北宮子北宮氏之宰不與聞謀殺渠子遂伐齊氏滅之丁巳晦公入與北宮喜盟於彭水之上秋七月戊午朔遂盟國人八月辛亥公子朝禇師圃子玉霄子高魴出奔晉閏月戊辰殺宣姜衛侯賜北宮喜諡曰貞子賜析朱鉏諡曰成子而以齊氏之墓予之衛侯告寧於齊且言子石齊侯將飲酒徧賜大夫曰二三子之教也苑何忌辭曰與於青之賞必及於其罰在康誥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況在羣臣臣敢貪君賜以干先王琴張聞宗魯死將徃弔之仲尼曰齊豹之盜而孟縶之賊女何弔焉君子不食姦不受亂不為利疚於回不以回待人不葢不義不犯非禮孟縶以公兄故繫以公豹齊惡子為衛司冦狎輕也鄄豹邑縶奪其官與邑足不良故有役則以官邑還之喜圃皆衛大夫宣姜靈公嫡母淫於朝因以共亂宗魯豹友見薦達也名善名言子假我以善名故親我僭不信也言已逃難使子言不信周猶終竟也平夀衛下邑有事祭也葢獲衛郭門齊子氏豹也以帷蔽其甲祝鼃豹黨當門要其前一乘亦如前車寘戈於薪尋其後華齊亦豹黨閎曲門中宗魯蔽公孟傷而與俱死公下邑聞之乗驅以速入慶比公南楚華寅衛三臣貳車公副車鴻駵魋亦衛臣復就公乗四人共一車公復出避諸臣力扈從之寅肉袒示必死執葢當侍從之闕以蔽公既閉郭門以距追者復踰門出以從公死烏衛地析朱鉏黑背孫青齊頃公孫將事行聘事也阿下親附而卑下之欲就地行聘也不敢斥尊故曰執事貳違命也受聘當在宗廟故云宗祧以止之乃請青見青辭不獲若已致君命則享有庭實有私覿今為未致使故但以良馬衛侯喜青敬已為乗馬以貴之掫夜行除死免死也燎設火燎以守備北宮子喜也渠子召喜同叛因其宰不與謀即殺渠子滅齊氏公以喜始亂終變正故先盟之朝等四人皆齊氏黨殺宣姜以淫亂故喜縁是得先死賜美諡朱鉏以徒行從亦豫諡又予墓田子石青字言言其有禮苑何忌齊大夫言受賜則犯康誥之義琴張孔子弟子名牢慕宗魯故將弔夫子言齊豹所以為盜孟縶所以見賊皆由宗魯知公孟不善而受其祿是食姦許豹行事是受亂疚病回邪也以利故不去是病身於邪難不告是以邪待人以周事豹是葢不義二心事縶是非禮
  莊公出公父子爭國
  定公十三年 初衛公叔文子朝而請享靈公退見史鰌而告之史鰌曰子必禍矣子富而君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許我矣其若之何史鰌曰無害子臣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於難上下同之戍也驕其亡乎富而不驕者鮮吾唯子之見驕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與焉及文子卒衛侯始惡於公叔戌以其富也公叔戌又將去夫人之黨夫人愬之曰戌將為亂文子名發欲公臨其家以受享史鰌史魚也臣能盡臣禮戌文子子與與於禍夫人黨如宋朝之徒
  十四年春衛侯逐公叔戌與其黨故趙陽奔宋戌來奔夏衛北宮結來奔公叔戌之故也衛侯為夫人南子召宋朝㑹於洮大子蒯聵獻盂於齊過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爾婁豬盍歸吾艾豭太子羞之謂戲陽速曰從我而朝少君少君見我我顧乃殺之速曰諾乃朝夫人夫人見大子大子三顧速不進夫人見其色啼而走曰蒯聵將殺余公執其手以登臺大子奔宋盡逐其黨故公孟彄出奔鄭自鄭奔齊大子告人曰戲陽速禍余戲陽速告人曰大子則禍余大子無道使余殺其母余不許將戕於余若殺夫人將以余說余是故許而弗為以紓余死諺曰民保於信吾以信義也南子宋女朝宋公子舊通南子因在宋呼之蒯聵靈公大子盂邑名婁豬求子豬喻南子艾豭老牡豬喻宋朝速大子家臣見其色見太子之色變也戕賊也以信義言使義可信不必信言
  哀公二年 初衛侯遊於郊子南僕公曰余無子將立女不對他日又謂之對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圖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祇辱夏衛靈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為大子君命也對曰郢異於他子且君沒於吾手若有之郢必聞之且亡人之子輒在乃立輒六月乙酉晉趙鞅納衛大子於戚宵迷陽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大子絻八人衰絰偽自衛逆者告於門哭而入遂居之子南靈公子郢也僕御也無子蒯聵奔故三揖卿大夫士郢言立適當以禮與內外同之君乃私命必不從適為辱異立意不同輒蒯聵之子出公也宵迷夜行迷道是時河北流過元城界戚在河外今在北直𨽻開州城北七十里有戚城傳謂納蒯聵於此晉軍已渡河故欲出河右而南絻者始發喪服詐為衛人逆太子故衰絰
  三年春齊衛圍戚求援於中山中山鮮虞也
  十一年冬衛大叔疾出奔宋初疾娶於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誘其初妻之娣寘於犁而為之一宮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奪其妻或淫於外州外州人奪之軒以獻恥是二者故出衛人立遺使室孔姞疾臣向魋納美珠焉與之城鉏 及桓氏出城鉏人攻大叔疾衛莊公復之使處巢死焉殯於鄖葬於少禘初晉悼公子憖亡在衛使其女僕而田大叔懿子止而飲之酒遂聘之生悼子悼子即位故夏戊為大夫悼子亡衛人翦夏戊大叔疾大叔懿子之子諡悼子子朝南子所淫者娣所娶之妹朝出出奔孔文子名圉犂衛地外州衛邑或淫疾或時徃淫也軒車也獻獻於君二者奪妻奪軒也遺疾之弟孔姞文子女疾之妻也疾奔宋臣於魋城鉏魋私邑桓氏出魋亂而奔也詳見向魋之亂復復使疾還衛巢鄖少禘皆衛地傳詳疾之失所僕御也田獵也夏戊悼子之甥翦削其爵邑
  十二年夏吳徴㑹於衛 秋衛侯㑹吳於鄖 吳人藩衛侯之舍 衛侯歸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執焉而又説其言從之固矣藩藩籬之以示辱餘見越滅吳子之公孫彌牟從之固從夷之心固也
  十五年 衛孔圉取大子蒯聵之姊生悝孔氏之豎渾良夫長而美孔文子卒通於內大子在戚孔姬使之焉大子與之言曰苟使我入獲國服冕乗軒三死無與與之盟為請於伯姬閏月良夫與大子入舍於孔氏之外圃昏二人蒙衣而乗寺人羅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欒寧問之稱姻妾以告遂入適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大子與五人介輿豭從之迫孔悝於厠強盟之遂刧以登臺欒寧將飲酒炙未熟聞亂使告季子召獲駕乘車行爵食炙奉衛侯輒來奔季子將入遇子羔將出曰門已閉矣季子曰吾姑至焉子羔曰弗及不踐其難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難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門公孫敢門焉曰無入為也季子曰是公孫也求利焉而逃其難由不然利其祿必救其患有使者出乃入曰大子焉用孔悝雖殺之必或繼之且曰大子無勇若燔臺半必舍孔叔大子聞之懼下石乞盂黶敵子路以戈撃之斷纓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結纓而死孔子聞衛亂曰柴也其來由也死矣孔悝立莊公莊公害故政欲盡去之先謂司徒瞞成曰寡人離病於外久矣子請亦嘗之歸告禇師比欲與之伐公不果孔圉文子蒯聵姊孔伯姬也悝姬子良夫通於姬故使之詣大子所冕大夫服軒大夫車三死死罪三請良夫為之請二人大子與良夫蒙衣服婦人服御御車稱姻妾自稱昏姻家妾介被甲輿豭豚欲以刼盟時孔氏専政故刼悝欲令逐輒欒寧孔氏老季子子路為孔氏邑宰召獲衛大夫駕乗車且飲食不欲戰也奉輒避其父子羔髙柴亦孔子弟子仕衛言政不在已不須踐其難季言食其祿宜與其難門焉守其門繼之言已必繼悝攻太子石乞盂黶聵黨冠不免不使冠免在地莊公蒯聵也故政輒之故臣瞞成褚師比皆是也○先儒謂子路食輒之祿為非義然春秋時欲擇君而仕則唯不仕而已故夫子不之非而唯欲正名之急焉但於此輒已避父而悝己奉蒯聵矣何用以身殉之遊聖人之門而明義不及晏子惜也
  十六年春瞞成禇師比出奔宋衛侯使鄢武子告於周曰蒯聵得罪於君父君母逋竄於晉晉以王室之故不棄兄弟寘諸河上天誘其𠂻獲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執事王使單平公對曰肸以嘉命來告餘一人徃謂叔父余嘉乃成世復爾祿次敬之哉方天之休弗敬弗休悔其可追鄢武子衛大夫名肸河上戚邑成世繼其先世復次還居君之祿次方休天之休方始末復申戒之夏六月衛侯飲孔悝酒於平陽重酬之大夫皆有納焉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載伯姬於平陽而行及而門使貳車反祏於西圃子伯季子初為孔氏臣新登於公請追之遇載祏者殺而乗其車許公為反祏遇之曰與不仁人爭明無不勝必使先射射三發皆逺許為許為射之殪或以其車從得祏於橐中孔悝出奔宋蒯聵因孔悝得國乃復逐之北直𨽻滑縣東南境有平陽城傳雲衛侯飲悝於此納財賄也夜遣者慚負之不欲令人見悝載其母俱去反祏使副車返取廟主西圃孔氏廟祏蔵主石函子伯忘舊恩而追殺載祏者悝怪祏久不至使公為反逆之不仁人謂子伯言必勝之許為果一發而殪之車副車從從許為也衛侯占夢嬖人求酒於大叔僖子不得與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懼害乃逐大叔遺遺奔晉夢嬖以能占夢見愛僖子大叔遺也託占夢卜而暗指遺為公害公信而逐之衛侯謂渾良夫曰吾繼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良夫代執火者而言曰疾與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擇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豎告大子大子使五人輿豭從已刼公而強盟之且請殺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曰請三之後有罪殺之公曰諾哉輒之奔盡以其寳行故聵不得器將密謀故屏執火者而代之亡君輒也擇其才則立之若不才則廢之而寳得豎小臣太子疾恨良父為公謀恐廢已立輙故輿豭為盟牲強盟必不召輒並與公為期以殺良夫
  十七年春衛侯為虎幄於藉圃成求令名者而與之始食焉大子請使良夫良夫乗衷甸兩牡紫衣狐裘至袒裘不釋劒而食大子使牽以退數之以三罪而殺之衛侯以虎皮為幄於藉田之圃求令名者以為吉兆太子以良夫應之甸即乗也四丘為甸出車一乘衷中也丘車一轅二馬夾之其外更有二驂是為四牡今止乗兩牡故謂衷甸大夫乗車兩馬此雖乘中二馬而車制則卿矣見良夫之侈紫衣君服玉藻雲裘之裼也見美也君在則裼盡飾也是在君之所惟有露裼衣耳無露裘之時今良夫為食熱之故偏袒其裘則並裘亦袒是不敬近君則解劒此不釋亦不敬故以紫衣袒裘帶劍為三罪晉趙鞅使告於衛曰君之在晉也志父為主請君若大子來以免志父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為也衛侯辭以難大子又使㭬之夏六月趙鞅圍衛齊國觀陳瓘救衛得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瓘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子又何辱簡子曰我卜伐衛未卜與齊戰乃還志父鞅別名蒯聵既得國背晉故鞅言恐晉君為己教使不來椓築也實之也欲速得父處國觀書之子瓘子玉服禮服而禮之言已受國子之命必欲敵晉不須來致師鞅畏之而還時陳氏謀齊故駕怨於國氏秋衛侯夢於北宮見人登昆吾之觀被髪北面而譟曰登此昆吾之虛緜緜生之瓜余為渾良夫叫天無辜公親筮之胥彌赦占之曰不害與之邑寘之而逃奔宋衛侯貞卜其繇曰如魚竀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國滅之將亡闔門塞竇乃自後踰冬十月晉復伐衛入其郛將入城簡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亂滅國者無後衛人出莊公而與晉平晉立襄公之孫般師而還十一月衛侯自鄄入般師出昆吾觀衛有觀在古昆吾氏之墟今開州城東有昆吾臺緜緜𤓰初生也良夫喻已有小成大之功若𤓰之初生使衛侯得國本盟當免三死而並數一時之事殺之故自謂無辜胥彌赦衛筮史衛侯無道故卜人不以實告雲不害反其邑而逃貞卜正卜夢之吉凶竀赤也魚勞則尾赤衡橫也方羊作彷徉不安意言衛侯將若此魚裔苗裔同也大國謂晉與衛同姓故云裔竇作窬六句皆繇詞晉果復入衛簡子憶叔向之言姑止竟如所夢初公登城以望見戎州問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翦之公使匠久公欲逐石圃未及而難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閉門而請弗許踰於北方而隊折股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踰從公戎州人殺之公入於戎州己氏初公自城上見己氏之妻髪美使髠之以為呂姜髢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與女璧己氏曰殺女璧其焉徃遂殺之而取其璧衛人復公孫般師而立之十二月齊人伐衛衛人請平立公子起執般師以歸舍諸潞戎州衛邑山東曹縣有楚丘城其地莊公惡其名因翦壊其邑聚又匠久役而不息石圃石惡從子衛卿請請免也青疾之弟與疾皆被殺己氏戎人姓髠去其髮呂姜莊公夫人髢髲也蒯聵有國二年而殺於己氏起靈公子潞齊邑
  十八年夏衛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齊衛侯輒自齊復歸逐石圃而復石魋與大叔遺蒯聵所逐輒歸國而復之
  二十五年夏五月庚辰衛侯出奔宋衛侯為靈臺於藉圃與諸大夫飲酒焉褚師聲子韤而登席公怒辭曰臣有疾異於人若見之君將嗀之是以不敢公愈怒大夫辭之不可褚師出公㦸其手曰必斷而足聞之禇師與司冦亥乘曰今日幸而後亡公之入也奪南氏邑而奪司冦亥政公使侍人納公文懿子之車於池初衛人翦夏丁氏以其帑賜彭封彌子彌子飲公酒納夏戊之女嬖以為夫人其弟期大叔疾之從孫甥也少畜於公以為司徒夫人寵衰期得罪公使三匠久公使優狡盟拳彌而甚近信之故褚師比公孫彌牟公文要司冦亥司徒期因三匠與拳彌以作亂皆執利兵無者執斤使拳彌入於公宮而自大子疾之宮譟以攻公鄄子士請禦之彌援其手曰子則勇矣將若君何不見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且君嘗在外矣豈必不反當今不可衆怒難犯休而易間也乃出將適蒲彌曰晉無信不可將適鄄彌曰齊晉爭我不可將適泠彌曰魯不足與請適城鉏以鉤越越有君乃適城鉏彌曰衛盜不可知也請速自我始乃載寳以歸公為支離之卒因祝史揮以侵衛衛人病之懿子知之見子之請逐揮文子曰無罪懿子曰彼好專利而妄夫見君之入也將先道焉若逐之必出於南門而適君所夫越新得諸侯將必請師焉揮在朝使吏遣諸其室揮出信弗內五日乃館諸外里遂有寵使如越請師輒得國七年而奔下敘奔故聲子名比亦蒯聵所逐古者臣見君解韤比否故怒疾足瘡嗀嘔吐不敢不敢解也辭之共為辭謝㦸其手屈二指以中三指如㦸形聞比聞也乘與亥同載幸亡恐死以得亡為幸南氏子男之子公孫彌牟諡文子亥故知政者懿子公文要諡翦夏丁氏見前彌子名瑕期夏戊之子使匠久致怨如蒯聵優俳優狡其名拳彌衛大夫使俳盟恥之也比韤登席者彌牟喪邑者要失車者亥奪政者期得罪者匠彌得入宮故因之鄄子士衛夫夫彌偽為公謀言不可禦恐害公先君蒯聵也以不速奔故為戎州所殺欲令輒早去蒲近晉邑鄄齊晉界上邑泠近魯邑城鉏近宋邑南近越鉤鉤牽也有君謂句踐稱伯也又欺輒言盜或在近請速行以避之己為先發乃以寳歸衛葢輒不知彌之詐故皆為其所賣支離陳名揮為輒閒因之侵衛故要請逐之彌牟不知乃曰無罪要言揮貪妄若見君有入勢必道助之出南門必請師皆揮之情而預料之如此難面逐故先遣其家再宿曰信外里輒所在請師以伐衛求入也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孫舒帥師㑹越臯如後庸宋樂茷納衛侯文子欲納之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於民乃睦於子矣師侵外州大獲出禦之大敗掘禇師定子之墓焚之於平莊之上文子使王孫齊私於臯如曰子將大滅衛乎抑納君而已乎臯如曰寡君之命無他納衛君而已文子致衆而問焉曰君以蠻夷伐國國幾亡矣請納之衆曰勿納曰彌牟亡而有益請自北門出衆曰勿出重賂越人申開守陴而納公公不敢入師還立悼公南氏相之以城鉏與越人公曰期則為此令苟有怨於夫人者報之司徒期聘於越公攻而奪之幣期告王王命取之期以衆取之公怒殺期之甥之為大子者遂卒于越叔孫舒武叔之子臯如後庸越大夫樂茷宋司城子潞衛侯輒也睦民睦師越師大敗衛大敗定子比之父憾北逐已而焚其屍㔻莊陵名王孫齊王孫賈之子私私問之文子致衆而兩問以觀衆心知衆惡公而悅己乃申令開門登陴以守嚴設備以恐公使不敢入悼公蒯聵庶弟公子黚也南氏即彌牟以城鉏賂越輒怒期而不得加戮乃勑宮女困苦其姊期聘為悼公聘告王告越王又忿期而無所洩並殺其甥遷怒縱惡之極也
  衛出公自城鉏使以弓問子贛且曰吾其入乎子贛稽首受弓對曰臣不識也私於使者曰昔成公孫於陳甯武子孫莊子為宛濮之盟而君入獻公孫於齊子鮮子展為夷儀之盟而君入今君再在孫矣內不聞獻之親外不聞成之卿則賜不識所由入也詩曰無競惟人四方其順之若得其人四方以為主而國於何有此追記前事也子貢稱成公獻公事皆見本卷詩周頌言國無強惟在得人嗚呼飛走之倫於人異矣然於其父子孕字不相禍故各繁其類焉使皆蒯聵輒疾則其類俱滅矣以文武康叔武公之後也而有是不重可傷哉而國猶不亡者則聖賢遺烈之逺也若子貢之論抑其末矣其亦未聞夫子正名之旨耶或疑夫子何以正名予謂蒯聵欲殺南子出於羞忿與簒弒者亦稍殊科且靈公未有廢命也何不可以有國乎設宜廢則輒豈獨得立乎若夫子為政當使輒以國讓父而身為大子耳蒯聵雖不仁受國於輒必不廢之而立疾矣其事甚順而子路以為迂何也夫以二賢猶尚爾則民彞固已大冺於斯世矣傷哉

  春秋左傳屬事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左傳屬事>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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